他伫在我面前,静静的立了半晌,弯下身子,勾起地上的袍子胡乱披了,便踉跄的走了…
汗,我说什麽来著,这是典型的吃完抹嘴溜人的。
幸好,还没被吃干净。
"左使者,您…您不能进去。"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
一阵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身子被人从後面搂住,一个还依稀带著体温的长袍小心的裹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手抚摸著我的脸,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是虞嫿,"湮儿,主上刚刚那样子…怕是练绝情蓦然功练得失心了,这会儿清醒了应该不会再难为你了。"
是麽…
绝情蓦然功?
不是因该绝情绝义麽…
怎麽…发了疯似的摸摸舔舔亲亲…叫滥情色狼术…还差不多…
唔…
好难受,
身子闷得慌,
全身瘫了似的,没一点气力。
"湮儿…你怎麽了…别吓我。"虞嫿神情慌乱的把我搂在怀里,抱在石榻上…
好凉,真舒服。
背脊贴著冰凉的石板,手也触到玉般冰凉润泽的肌肤…这个滑啊…平平的,触感真好…
咦,
平平的?
冒汗,我的现在应该是鼓的啊…这麽说,我摸的是…
我怔然的看著我的手大大方方的探进虞美人的前襟里…吃豆腐…
我在干嘛…
身子一僵,讪讪的就要缩手。
手被牢牢握住了,
挣扎Ing
挣不脱…
我偷偷虚著眼睛,却看到了他就坐在石榻上…离我不足咫尺之处,一双眸子清远如幽泉,眨也不眨地注视著我,手还紧紧地抚著前襟的衣料,把我的手压在里面,若有似无的握著。
"睡吧…"
啊啊啊啊啊啊,怎麽睡得著,缩手…手抽不出…
"湮儿,不怕,快些睡。我会一直陪著你。"温柔的声音夹杂著一丝心疼和悔意。
呜,老兄,我在耍你流氓…你心痛个屁啊,不过,手下肌肤凉凉的触感,真好…胸口闷意在渐渐消散。
一阵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少年低头走进来,捧著东西举过头顶,跪趴在地上,"主上有命,要献一份大礼给巽王…请左使者回避,奴才们要替小姐更衣。"
什麽…
闻言抱著我的虞嫿像是察觉到什麽似的,身躯一颤,紧紧将我搂在怀里…那麽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似的。
可是那个少年还是抬头,清秀的笑著,继续说著无痛无痒的话"主上吩咐,让左使者护送小姐去巽国,即日启程。"
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了,
巽国,
魅舐要把我献给巽王…
石室趣事 [番外]
(一)捕鸟
一日
"小姐,吃饭了。"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他跪在地上,把碟子一个个摆好,瞟一眼卧在石榻上娇小的身躯,叹一口气,嘴张合著想说什麽,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石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石榻上的那个人儿笔挺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睛贼精神。
那小人儿挽著袖子,拨出一点米饭…一阵风似的清空了剩下的米饭和一碟子菜。
她眯著眼,嘟囔了一句什麽,抓起白花花的米饭,朝窗外一撒,跟那农民撒糠似的…
然後转身捧著一大堆东西来到窗栏旁,拿箸子小心的支碟子,下面再弄些小饭粒,吃剩的玉米粒,忙活了半天,才满意的把腰带一头束在箸上…握著另一端,悄悄退下。
半炷香
砰锵声响
一只绿羽红喙的鸟,扑腾著翅,被碟子压牢了。
"小可怜,爷儿我今日需要一点血…怎麽样…"她谄笑著,无措的合手磨搓著,"你…你看著给吧。"
鸟依旧不懈的挣扎著。
她扑的一下,抓牢了。
於是乎,
一双明澄澄的眸子
一双小豆子眼
对视中…
良久,无辜的鸟一瘸一拐的,飞了。
爪子上、小腿处包扎的碎布料,在风中飘摇…
次日
大汤碗扣住了一个小东西…
她揭开一看,
是绿羽红喙 ─ ─||
"怎麽是你。"鸟无辜的眼神中流露的惊恐不言而喻。
"又是你,真巧。"卿湮天真的眨著眼睛,笑得牲畜无害。
於是乎,
倒霉的某只鸟两瘸三拐,飞了。
爪子上、小腿上匀称包扎的布料,换成两蝴蝶结,在风中飘摇…
三日
某人撑著下巴,懒洋洋的望著窗外,碎碎念,"老天,鸟血味儿不好闻啊…拜托,赐点好东西吧…"
砰砰锵锵
她兴奋的一弹起,屁颠的跑去一揭开饭钵。
呆愣掉,
里面那个小生物同样愣住了。
"喂,我说红喙子…你怎麽蠢成这样啊…三次了"某人叉腰,伸出三个指头在小生物面前晃悠,"你诚心的是麽...咋这麽贪吃啊…"
绿羽红喙的鸟儿软软的躺在玉米粒上,僵硬住…把小脑袋一歪,一幅大义凛然的小样儿,那神情就像是说,来吧…放血吧。
那小鬼东西虽是歪著小脑袋,可红喙还不忘啄一颗玉米粒,仰头,吞下。
寒一个,
这鸟儿…
(二)魅舐VS卿湮
"你每日唤我作变态,何谓'变态'?"
"呃…"
卿湮低头虚一眼那个邪气十足的魅舐,手捏衣角蹂躏…这不能说实话啊…这几日看他那手段,被他弄死倒还算轻巧,万一弄得半死不活,寒…
"'变态'就是…是…"卿湮挺起胸脯,面不改色的说,"是改变态度的意思。"
魅舐挑眉,沈思了片刻,伸手抚摸著卿湮的脸庞,倾城一笑,魅惑诱人"那'死变态'呢?"
"就是往死里改变态度。"卿湮眼神左飘飘右望望,我都在说些什麽啊…汗一个…
晚宴上
一双银箸夹了些银莲血糕,用小碟子盛著放在卿湮的面前,魅舐清冷的声音里带著一些笑意,"卿儿,多吃些,补血。"
还吃啊…
这是啥血…滑溜溜的…有点像…
"是天山血鸽。"魅舐说著,又夹了一块递了过去。
晕,那就是鸟血了…
卿湮捧著碗的手一抖,把碗转了个向,让魅舐扑了个空。
"吃。"
"不。"
"吃。"
"不吃。"
"你变态。"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说什麽?
卿湮瞪大眼睛望著这个眼前这个魅惑雅致的男子,一口气没抽上来,差点呛到,他…他刚刚说什麽…说我变态?!
娘的,你才变态。
魅舐似妖佞修罗一般,立在桌前,黑蟒罂粟花纹的衣袍下摆纷飞,他凤眼顾盼间,缓缓启唇,吐出三字,"死变态。"
抓头…这人怎麽可以这般…
从从容容的骂脏话…
等等,
变态改变态度
死变态 往死里改变态度
卿湮挥臂哆哆嗦嗦的指向个人…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泪往心里流啊…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
途中遇劫
太阳很烈,葱郁的树叶摇曳著,斑驳的树影晃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拿袖袍揉揉眼睛,我悬著脚坐在马车上,望著不远处跳跃的一青一黑的两道身影,灌一口水,胡乱擦擦嘴,抓起一把坚果嗑了起来…
你说,他们两个要打倒什麽时候?
说起来也怪玄乎的,自从离了暗刹舐,这一路上马车就没闲过…这轮子不是陷进暗沟里了,就是马蹄踩著了捕兽夹,这不刚安顿好就遇到了抢劫的。不过瞅著劫匪这一身行头,从蒙脸一直黑到下身,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被这烈日晒得…抹一把汗,我看著都热…这出来混口饭还真不容易啊。
继续嗑坚果。
远远的只见两人正火热…汗一个…
虞嫿握剑一刺,那黑衣人侧身一闪避躲不及,忙两手合著牢牢禁锢住那把剑,虞嫿使出力气向後抽剑,突然却把手一松,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把那人的蒙脸布给抽下来了…
寒,果然阴险。
那黑衣人看身份被暴露了,踩著树枝,借著力道变往我这边飞来。
噗…
坚果壳被我呛得到处都是…这个人…这个黑衣人不是扫雪的Rain大哥麽。
虞嫿呆望著手里握著的蒙面布,身形一滞,立马拾起剑,尾随其後。
马嘶鸣著,仰著蹄子往後退。
"少宫主…"一只手臂勒著我的腰,突然身侧寒光一闪,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锢在腰间的力道消失,我往後一倒…只见四周树影斑驳,晃悠的厉害…睁眼便看见自己已在虞嫿的怀里了。
"师弟,放开少宫主。"
虞嫿啐一口,"娘的,别叫我师弟…自从你一人离开後,你的小师弟就死了。"
"我有苦衷,你且放了她。"
虞嫿搂著我,便一剑刺了过去。两人又开打起来了…
我想说,虞美人是故意想整我。
估计八成他是看Rain大哥不敢伤我,所以屡屡出手这个狠啊,不经意中拿我挡剑挡得这个迅速啊…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脑袋晕沈沈的…他们打斗得厉害,我只觉得眼前天空在旋转,树影这个斑驳,刀剑磨得这个锋利啊,寒光闪闪的,剑带过来的风凉飕飕的。
蓦然,耳边响起剑破空的声音。
我徒然的睁大眼睛,一把剑正刺了过来,Rain也大惊匆忙想收手,可寒铮铮的光还是晃了过来…
呜,不是吧,你们搞什麽鬼啊…我,卿湮要命丧於此了麽。
搂著我的那只手一紧,虞嫿身形一转,衣带翩跹,纷飞的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
一声闷哼,虞嫿仰头,望著我笑著眼眸里温柔似水,
我松软的倒地,一个温软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