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股间斑斑血迹,白浊到不说,似乎是那个地方被弄伤,出血了。

难怪会这般疼…

端来一盆水,那干净的帕子沾湿,小心的擦拭著他的身子。

咬咬牙,拂过他的股间,犹豫了一会儿探手便要进去,却被他牢牢握住,"湮儿…我自己来。"

叹一口气,将盆子搁在案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转身走几步,望著墙壁发呆。

清脆的水落盆子的声响,沈寂了一会儿,便是细细簌簌的穿衣服声。

"梓泉,以後你打算怎麽办。"

"凉拌。"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怎麽…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面红耳赤的转回头,继续面壁。

"…湮儿,你故意的吧,刚看了摸了背面不够,现在又来看我正面。"他扶著墙踉跄地走到我跟前,又气又笑的说,"哥哥我身姿有这般美麽。"

寒,这人一穿完衣服,就这般…死不要脸。

"梓泉,他待你好麽。"

他沈思一会儿说,"好,只是我和他之间出了一些事,所以才会变成今日这样。"

梓泉,应该是爱著巽王的吧,他的落寞也源於此。

"湮儿…"他望一望榻边沈睡的巽王,拉著我的手,浅笑著说,"你有喜欢的人麽?以前的日子过得还好麽。"

他清澈如秋水的眼波,平静的望著我,嘴角含著笑意,让人很舒服。

叹一口气,把後湮宫的事,往日的一切一切便说与他听了。

他秀眉紧蹙,到後来的眉目舒展,缓缓抬手捋起我的发,抚著我的头说,"穿越之人似乎处境都这般糟,如今有我在定是不会让巽王再做出对後湮宫不利的事了,过些日子我会告诉巽王,你是我义妹,要他把你安全送出境。"

"不急,我这几日找到了治你病的法子,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走。"

"可是过几日便开战了。三国对巽国,著实不利,既然你与凤、乾二国熟络便快些出城,不然会连累你,至於後不怕的,巽国这边一有消息,我便会告知你。"他望向我的眸子,带著担忧,轻轻理了理我的袍子说,"乖,早些收拾东西。"

我轻轻的摇头,执著他的手扳著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梓泉,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既然战乱起因是因为长生不老术,虽然不苟同巽王的做法,不过玄王更是可恶,比起三国攻巽国,我倒是希望三国攻的是玄国。"

"湮儿你是说…"

"是的。"

两人合手,笑得心照不宣,果然同为穿越…想法够阴险龌龊。

虽说不上反间计,不过我要让乾、凤、玄攻巽转眼间变为乾、凤、巽攻玄。

他扑嗤一笑,挤眉弄眼一番,"湮儿…原来你这身子比我还怪,下次变男儿身时咱们一块擦澡。"

寒…

早知道就不全告诉他了,还真是别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_─||

真是怀念当初见到的那个清雅绝伦的梓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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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瓣琉璃香炉悠然吐著醉人的香,琳琅满目的书散乱在案上。

"唉呦呦…轻点…唔…嗯…"檀木榻上一个美男子衣衫半褪,极美的脊背,白皙滑润的肌肤有著细细密密的汗,紧致修长的大腿与轻柔似水的锦褥轻轻摩擦著,他秀眉紧蹙,一声呻吟从薄唇中倾泻而出,说不出的暧昧。

"皇上,梓泉大人说谁也不能进。"侍女颤抖慌乱的声音。

"给朕滚开!他们在里面干什麽…"

门砰的一声,

踢开了。

我斜坐在榻上,手捻著一根银针,噙著嘴角的笑意望著门处怒气冲天的巽王。梓泉慵懒的趴著,缓缓用手勾起散落腰间的衣衫披好,一脸淡然,"你来做什麽。"

"朕倒要问你们偷偷躲在这里是干什麽。"巽王铁青著脸走上前来,一手挑起梓泉的下巴,拽著他一用劲,便把他死死禁锢在怀里,任他胡乱挣扎就是不松手。

"唔…"突然梓泉脸色一苍白,咬紧牙关,又好气又好笑的剜了巽王一眼。

"梓儿,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巽王搂得更紧了,而某个可怜的人痛得快昏厥了。

真是服了他们这两个宝了。

"皇上。"我终於看不下去了,作势鞠个躬,缓缓走到梓泉身边,忍著头皮的麻麻感,犹豫著的掀开梓泉的衣衫,在巽王的怒瞪下,拔出那扎在白皙肌肤上的银针,一根…两根…三根…

陷得够深的,被那霸气巽王往死里的一搂,没全部没入肌肤里算是好的了…

梓泉也是,和巽王两人都老夫老妻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早就做了,瞅瞅这人一来,我在他身上施的银针还没拔出来,就急著披衣衫,存心找疼。

幸好,这几日弄清了梓泉病的根源,如今用银针治起来也相当顺手。

梓泉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抚琴舞剑都不在话下了,若我把他治好了,巽王怕是对虏後翎的兴趣也不大了。

真好…

如今我便只须回到弘氰身边,耍计把玄王那个色老头弄得国破家亡,这样就没人打後湮宫的主意,我便可以大张旗鼓的寻後,把她接回家了…

"湮儿…"

手被一人轻轻执起,使劲一握,我全身一震便对上梓泉含笑的脸,"湮儿,想什麽…这麽入神,唤你几声都不搭理。"

我缩身子,抽手,却被他握得牢牢的。

悻悻的望他一眼,再低头趁机的瞥一眼巽王,却见那个霸气的主正死死盯著著梓泉和我二人相握的手,看不出什麽表情。

…可为什麽我觉得这手汗涔涔的…

我作势整理衣襟,顺势借著汗的滑意抽掉那只手,梓泉一愣,脸上依旧笑得淡雅如风。

"泉大人,刚说什麽?"

"我说这几日多亏你,身子感觉好多了,不如陪我去庭院听我奏一曲可好?"

"好。"

我缓缓移步,却无意间瞟见巽王沈著脸上前挽著梓泉的袖袍,却被梓泉寒著脸轻轻挥掉,这小两口…真是…我无奈的摇头,迈著步子正准备踏出木槛,右手腕突然被梓泉稳稳抓住,他固执的抓著望著我笑得那个叫开心,挽著我的手丢下巽王便往外走。

这个…这叫怎麽回事…老哥,你演什麽戏啊,别害我啊。

後背酥麻麻得很,阴风飕飕的,像是被人的寒目狠狠地剜著。

怎麽,气氛这麽的…怪异啊…

庭院深深,杨柳郁郁。

恍神间,望著一席白衣盘膝坐在苍竹下的梓泉,斑驳的竹叶影洒在他身上,脱俗绝伦,他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秀白的肌肤同河轮美玉质地的琴徽一种颜色,一样泛著温润光泽。

这一刻的梓泉,眉目与我魂牵梦绕的温玉极其相似…

但也仅此而已。

他突然抬头,朝我挤挤眼…

我一愣,旁边的一个小童子低头恭敬的双手递过来一只玉箫。

干嘛…

不是让我陪奏吧,这厮真当我是三陪啊…陪聊、陪煎药、陪奏曲…

寒一个,他真当我是神仙,再说我也不知道他要奏什麽曲儿啊。

风轻轻的吹著,竹叶簌簌作响。

他肩上散落著落叶,修长的手熟练的拨著琴弦,我恍神的将玉箫执在唇边,轻轻附和著清幽的琴声,湖面上波光粼粼,片片如飞絮兜头而来,美得不似凡间。

"君不见,那!紫嫣红的背面,

有太多太多,流泪滴血的笑颜。"

我一愣,这是《君不见》…

梓泉在这儿唱这首曲子是为何?

"心不宣,从眼神刺进心里面,

有太深太深望穿秋水的爱恋。"

天黑天亮的每一天,

心起心死的每一个瞬间。"

梓泉俯身拨著琴弦,清醇的声音倾泻著醉人的吟唱,却亦寂寥。

"君不见,那红墙内外紫禁城之恋。"

瞥一眼,

殿里挂著的"梓进城"匾。

我一呆滞,身形挺立,优雅的执著唇边的玉箫差点吹岔气…

"刀和剑,把有缘人分天下的两边。

心不宣,谁人颠覆那善变的誓言。

争斗後,想念那美丽浮华的容颜。"

清幽琴声伴著竹叶碎碎细语,

我还在寻思却已音绝,梓泉起身斜抱著琴,身形修长,衣袂被风吹得飘荡翻飞,他遥遥望著巽王,声音不大却亦有力,"皇上为臣求长生不老术,无故挑起四国战乱,令有缘痴情人分离,百姓流离失所,臣乃罪孽深重,如今臣承蒙义妹医治身体好转,希望皇上收回成命,重建後湮宫,撤掉对於宫主後翎的追捕令,如此消除乾、凤二国对巽国的偏见。"

"如今三国精兵围困扎守在我国边境之上,战争一触即发,就算朕此刻颁布赦令,大张旗鼓重建後湮宫,偏见岂能因为此举便消除,只是亡羊补牢罢了。玄王诡计多谋,定会再生事端。"

巽王将手负在身後,仰头望著苍翠沙沙作响的竹林,一脸肃容。

梓泉悄悄使个眼色,我会意,单膝跪在地上,挺直身子,"若是巽王真能重建後湮宫,撤销对宫主的追捕令,民女便能让乾、凤二国撤兵,使玄国灭,令玄王再无计可施。"

梓泉清雅地拂袍,单膝跪地,笑著说,"臣以身家性命担保,义妹定能完成此令。"

"噢…凭什麽…"巽王目光从来没有这样凌厉过,灼灼如电。

我笑著起身,扶起梓泉,不动声色的从袖袍里掏出沾好药水的帛巾,挽著袖子挡著脸,细细的擦著脸上的东西。

细细碎碎的皮屑,蘸满颜料的帛巾随意的扔在地上。

"凭什麽…因为我是…"我抬著头,笑得风华绝世,微启唇,继而缓缓吐出三个字,"天…命…女…"

回凤营

"我们遵巽王之命护送姑娘出境,前方便是三国的营地,请小心。"

巽国左将恭敬的将手至於胸前,行个礼,微欠身说,"末将该回去复命了。"

"多谢将军。"

他微颔首,手一挥,便率领众多士兵策马朝巽国的西城门奔去。

远山如黛,峰峦迭起。

我骑马立在高崖处俯瞰,山脚下一片扎营帐篷,其中一面黑锦凰旗在风中肆意的张扬。

黑锦凰旗…

是凤国的标志,

骏马嘶鸣,扬起蹄子,尘土袭来,我握著缰绳的手微颤,夹紧马腹一路狂奔,风吹得斗篷的轻纱拂过脸上,痒极了…却不及心痒,弘氰…这只骚狐狸居然不顾安危亲自率兵扎守在巽国的边境,若不是梓泉在巽王那儿听到消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如此紧张,率兵亲征。

应该很想我吧…

"驾!"

"谁,竟敢闯凤营…拿下…"

几十个粗壮的士兵拿著枪矛的围抄著我,那盔甲上赫然纹著火红的凤印…是凤国的士兵,我手一抖,立马把从袖子里掏出的粉末又悄然收回,仰身坐在骏马上抑著激动的心情沈著嗓子说,"把你们的神官叫出来。"

"好大的胆子,神官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不是,告诉他湮儿来…"

"少说废话,带著个斗篷,想必是巽国的奸细,兄弟们拿下他。"

废话,居然说我说的是废话…

一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上前拽著缰绳就要强行把马拉住,旁边的侍卫拾起一两只枪矛就要往马身上刺去…

马受惊,嘶鸣著,慌促的踏著蹄子。

怒…

这些的家夥话都不听我说完就刺来刺去的,是想把我颠簸下马麽…可恶…

娘的,再举个枪矛过来试试,我不撒毒"湮"字倒写。

"死弘氰!你给我出来…"

一只厚实的手稳稳的拽著我的手臂,我沈著脸望著马下那个黑炭似的士兵,手腕一翻转,便从袖子里滑下白色药粉,屏气就要撒去,忽然用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帐篷掀开一角,一席紫色的身影闲雅的走了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远远的望了过来。

那是…诗楠…

"诗…"身子一晃悠,那个"楠"字沈在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拽著手臂的那人一拉扯,昏天暗地的就往马下坠去。

怒。我这药还没撒下去呢,你就拉我…

明显的使诈,不愧是死狐狸训练出的兵,一个个耍诡计,滑得泥鳅似的。

唉呦,我的屁股…

摔成两瓣了,痛痛痛痛…这是什麽鬼身子啊,一变成女的半点内力也使不出,呸…

忽然间周围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我的手臂被黑炭狠狠抓著,那小子探著身子愣愣的望著我身後,慌忙拽著我也跪下身子。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不管了…我可怜的屁股…摸摸…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後缓缓响起,像是平静的池面荡起的涟漪,微微带著颤音,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又平稳轻柔,"湮儿,是你麽…" 

吓得我一弹,兀自摸屁股的手还停在那个尴尬的地方,一个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往前倾…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那人从後面死死的搂著,死命的挣扎…却最终停下了,很熟悉的感觉…暖和的怀抱带著熟悉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温雅的语调轻轻流泻出来,"我又在做梦了,你回来看我,多美的梦…湮儿…湮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在我耳边,他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像是我瞬间就会消失一般,一个个轻柔吻洒在我的轻纱上,却不敢碰触我。

诗楠…

诗楠诗楠诗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