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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丞!你还不认罪伏诛吗?”华珠冷冷地看着错信了一辈子的好人,毫不留情地道出了心底的答案。

张县丞的脸色微微一变:“年华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华珠定定地看着他,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现场并未出现任何打斗痕迹,连门栓都是完好无损的,说明死者对凶手完全没有防备,属于熟人作案。

你先是骗李公子写下字条,约我出来;然后算准时机,在我抵达房间的前一刻杀了李公子,并打晕我,造成‘李公子想强迫我,我抵死不从,与他自相残杀’的假象。”

张县丞“嗤”了一声:“笑话!我如果想制造自相残杀的假象,为何你还有命活着?”

华珠目光凛凛地盯着这个自己曾经敬若亲父的男人,一字一顿道:“因为只有我活着,才能让府台大人嫉恨!”

前世这个冤案,害得父亲葬送官途,而成功当上了知县的张县丞则帮她入了宫,因念着这份恩情,她宠冠后宫的时候,也不忘照拂张家,如若不然,一个七品知县,如何能在短短数年内,一路扶摇直上,跻身三品大员的行列?

被卖了还替人数银子,重活一次,才知自己的一生都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亏她临死前还感悟出自己沦为了一枚棋子,却原来,她不只是一个人手中的棋,她的棋子之路,从十三岁开始就无情地注定了。

好,很好,就从现在起,她倒要看看,谁还有本事再把她变成棋子?

李府台刀子般的目光锁定了张县丞的眉眼:“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

张县丞的目光微微一颤,矢口否认:“大人,你别听她胡说!我素来疼爱李公子,怎么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李府台这回也懒得听他解释,直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撕开了他的外袍,果然在胸襟处发现了几滴干涸的血污,但他没有受伤,这血是从何而来便再明显不过了。

李府台怒气填胸,一脚将他踹了个四脚朝天,并掏出一纸文书,砸在了他头上:“你这丧尽天良的禽兽!为了得到知县之位,竟做出那么多龌龊的事!你…你知不知道…我原本就是推荐了你做下一任知县的!你比年政远聪明,比年政远更能胜任这个位置,我虽与他是未来亲家,但从没想过用百姓的福祉做我儿子的聘礼!”

张县丞双手捧起写有他名字的任命文书,颓然地歪在了地上…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苏轼

出李府时,月牙儿已经爬上树梢。

华珠举眸望向繁星闪烁的苍穹,抱着臂膀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再次深呼吸,然后睁开眼,发现墨色的天依旧晦暗无边,没有弥漫那种令人作呕的血雾,华珠这才真真正正地确定自己重获了新生。

年政远一转头,瞧见女儿抱着臂膀无声垂泪,以为她是伤心所致,忙脱了自己的氅衣披在女儿身上:“别难过了,你找到了幕后真凶,李公子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华珠点了点头,对他们来说,她只是昏迷了半个时辰,可于她而言,却是经历了二十多年的血雨腥风,李公子在她心里早就没了印记。她揪出真凶,不过是想避免重蹈前世的覆辙。

当然,也有意外收获——父亲成了下一任知县!

二人准备踏上马车,年政远突然问道:“对了,华珠,我怎么听你讲话觉得怪怪的?”

华珠一愣:“怪?哪里怪?”难道是语气太成熟了?

年政远紧皱着眉头想了想:“嗯…说不上来哪里怪,就是好像听着听着会想起你舅舅他们。”

华珠眉心一跳,糟糕,她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早已是一股子北方口音,而今重生回了南方,讲官话时还得注意些。

华珠笑了笑,模仿起年政远的腔调道:“你听岔了吧,父亲。”

年政远若有所思地点头:“对哦,现在又和我差不多了。”

这时,一道孤单削瘦的身影从旁路过,正是廖子承。

廖子承的父亲曾是本县著名的推官,与李府台有过同窗之谊,这也是为何在临走前,李府台会请廖子承来赴宴了,私心里,大概是希望大家日后看在他的面子上,莫要太为难廖子承。

先前忙着破案并未打量廖子承,眼下一看,华珠瞧出不对劲儿了,他穿得好像太素净了些!而且他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发现似的。

“今天是几号?”华珠问向年政远。

“九月初三。”

华珠看向廖子承离去的方向,这么晚了,他去的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

歪了歪脑袋,华珠快步追上了上去!

【第三章】嘴脸

“子承!你去哪里?”

许多年未曾喊过这个名字,华珠自己都觉着陌生,但除了这个,又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称呼。

廖大人在世时,两家来往甚密,她与廖子承两小无猜,一起吃过饭、摸过鱼、爬过树也调过皮。只不过廖大人去世后,廖子承被接回族里抚养,二人便断了联系。

后面虽然廖子承与老夫人搬回来,却不知为何,两家没怎么来往。

廖子承的脚步微微一顿,仿佛也觉着那一声“子承”很是陌生,但他并未理会华珠,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便举步迈向了前方。

华珠挑了挑眉,她好像没得罪廖子承吧,他怎么好像很不待见她似的?

“子承,你是不是打算给老夫人上香?”

廖子承的脊背一僵,华珠知道自己猜对了。

九月初三,是廖老夫人的忌日。

难怪他穿得这般素净,怀里抱着的,想必香烛之类的物品。

“子承,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陪你一起,去给老夫人上柱香。”

谁料,廖子承只是短暂地顿了顿,便加快了脚底的步伐,好像一点儿也不愿华珠跟上来。

华珠眉头一皱,提起裙裾小跑了起来,后脑勺本就带了伤,哪怕不严重,可一颠一簸的,也着实疼痛。

华珠在宫里娇生惯养多年,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不过跑了几步,便疼得倒吸凉气,偏廖子承那个榆木疙瘩一点儿也不解风情,直冲冲地往前奔。

华珠急了,低喝道:“我只想给老夫人上柱香,聊表一下心意!我没别的意思,廖子承你给本…给我站住!”

廖子承愣了愣后陡然转身,目光犀利地望向华珠:“在你们年家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你,年华珠,有什么资格让叫我站住?你是我什么人?”

那目光藏了太多暗义,似火苗交织的大网,灼得华珠双眼微痛。

华珠的喉头滑动了一下,驳斥道:“那样的事?什么事?我们年家怎么对你了?我刚刚还没举报你是张县丞的同谋呢!你怎还反倒论起我们年家的不是了?”

“我几时是他同谋?”

“若不是同谋,怎么故意漏掉最重要的线索?你知道是熟人作案,你也知道凶手身上藏了染血的帕子!可你偏不说!你…你摆明了不希望我们抓住真凶!”

廖子承的呼吸一顿,俊美得令月光都黯然失色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怒容,嘴唇动了动,也不知是不是想解释什么,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你…”华珠的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年政远快步上前,拉了华珠上车,并责备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给我规矩点儿?想答谢廖子承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这事儿交给我。”

华珠摸着疼痛不已的患处,气道:“谁要答谢那个土包子?他替我洗脱冤屈,我替他瞒下嫌疑,两清了!咝——”

又扯到了伤口,真疼!

“好好好,不答谢,不理他成了吧?不过你也别误会他,他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肯的,又怎么与谁合谋杀害李公子呢?好了,来让我看看流血了没?”年政远一边轻吹着女儿的伤口,一边纳闷得很,印象中女儿挺温柔的呀,怎么晕了一次,就像变了个人?

华珠看着印象中两鬓斑白的父亲,而今依旧是青壮好模样,心头一暖,闭目靠在了软枕上。

年政远忙拉过薄毯给女儿盖好,笑眯眯哼起了小曲儿。

好吧,虽然李公子挂了,他很忧伤,可再忧伤也抵不住升官的喜悦呀,这一切都是托女儿的福!

哎呀呀,其它几个孩子的脑袋是不是也可以敲一敲?然后变得和华珠一样聪明…

“父亲,我们年家做过什么对不起廖子承的事吗?”

年政远本来正在发呆,无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被女儿这么一问,“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这…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年家人,最是光明磊落、德厚流光…”

“是吗?”华珠狐疑地睁开眼,打量起眼神飘忽的年政远。

年政远清了清嗓子,正想着怎么回答女儿,马车抵达了府邸。

大夫人忙不迭地迎上来,亲自打开帘子,在年政远下车后,扶了华珠下来:“可算是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不待华珠回答,便有两名衣着光鲜的妙龄女子挤到身旁,抢着去搀华珠的另一只手。

“二姐姐,我听说李府放了烟花,你看到了吗?我吃多了不太睡得着,今晚就去二姐姐房里,听二姐姐讲宴会上的趣闻吧。正好,我连夜给你做了双新鞋子。”

说这话的是三小姐,鹅蛋脸、柳叶眉、大眼睛,唇边长了一颗美人痣,她将手里的鞋子递给华珠,看得出来,这双鞋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五小姐也不甘示弱,她虽小三小姐数月,可吃得多,身材颇有些发福,像个圆溜溜的小粽子,屁股一撅便将三小姐挤到了一边,尔后将食盒塞进了华珠怀中:“二姐姐二姐姐,咱们之前说好了,今晚是我去你房里睡,我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呢,你看!哎呀!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过了二十年,我记得才怪!

华珠被三个女人夹在中间,一时无措。

年政远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以后大家不要再谈论李府,李公子他…过世了。”

“什么?李公子过世了?”

“二姐夫没了?”

五小姐一把抽回了手。

三小姐瞬间后退了一步。

大夫人到底是主母,没俩孩子这么做得出来,依旧挽着华珠,叹道:“可怜的孩子,还没过门呢,就…传出去,别人该怎么看你?唉!索性你还小,等两年风头过了,母亲再为你择一门好亲事。你自己,且千万放宽心。”

华珠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入宫选秀,出不出嫁无所谓。

华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向两个妹妹:“三妹和五妹今晚要到我屋里睡么?”

“美人痣”和“小粽子”齐齐摇头!

撇开李家儿媳的身份,华珠与她们一样都是庶女,那她们还巴结个什么劲哟?

年政远皱了皱眉,忽略女儿们的玩闹,看向大夫人:“华珠受了伤,你把岳父大人送的雪参炖了,给华珠补补身子。”

大夫人的笑容一僵,肉痛得咬牙:“嗯,知道了。”

【第四章】亲事(一更)

正院内,年政远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晚间的经历。

“我跟你说,你今儿是没瞧见,连廖子承都猜不到的蛛丝马迹,被咱们女儿一眼抓住!她看了一眼现场便说‘凶手就在这个房间,他身上一定还携带着与死者有关的东西…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果真有乃父风范啊,是我年知县的女儿!哈哈…”

年政远其实是希望大夫人能看到华珠的优点,从而更器重华珠,可惜他太不了解女人了,亲生女儿越夸越欢喜,情敌的女儿却是越夸越让人嫉妒。

大夫人的身子往后一仰,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华珠有这么厉害?”

年政远心情好得不得了,没意识自己替华珠拉了不少仇恨值,依旧得意地说道:“她平常跟着我出入衙门,耳濡目染了不少断案的知识,发现地上没有喷洒而出的血迹,就立马断定凶手拔刀的时候用帕子遮挡了伤口。其实这一点我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我一直没说,我希望对方能自己认罪。”

大夫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没说?你是压根儿没看出来吧!

心里这样嘀咕着,大夫人却还是很给面子地偎进丈夫的怀里,违心地赞许道:“相公,还是你厉害。”

吹牛皮厉害!往自己脸上贴金厉害!

年政远舒心一叹,握住了妻子的手,果然像左手握右手,习惯性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了起来:“我做了知县,好歹也是建阳的父母官了,孩子们的身份也今非昔比,不能像往常那般放任不理了。”

大夫人被掐得青疼,忙抽回手问道:“放任不理?你是在埋怨我对他们疏于管教了吗?”

年政远清了清嗓子:“不是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看啊,府台大人做知县的时候,家中的小姐们一个个琴棋书画信手拈来,谁人不是夸赞李家的女儿德才兼备,将来可都是做贵人的命?咱们的女儿自然也不能落后了。”

咱们的女儿?大夫人翻了个白眼,她女儿早已出嫁,剩下的几个都是庶女,她才懒得操这起子心。

大夫人不言不语,年政远又道:“女儿们若都嫁得好了,将来于俊玺也是几份助力,你觉得呢?”

这话受用,给儿子做垫脚石嘛,自然是垫得越高越好了。但毕竟建阳只是个小县,哪里请得到资历甚优的师傅呢?大夫人懒洋洋地问:“李府台因着与琅琊李家有那么点儿旁枝末节的关系,侥幸得了一名宫里的退休嬷嬷,咱们上哪儿去寻那么个人儿?”

年政远就一脸坏笑地看着妻子。

大夫人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半响后,无可奈何地叹道:“罢了罢了,我修书给母亲,请她帮忙找个体面的人来,顺便也问绛珠如何了,算算月份,绛珠怕是这一、两个月便要临盆了。要不是家里一摊子事儿,我都想去陪她。”

提起大女儿,年政远的目光柔和了不少:“这家如何离得了你?”

大夫人满意地笑了。

年政远接着方才的话题道:“女红技艺方面固然不可落下,但才学一样重要。明日开始,我会着手为她们几个请夫子。若她们能得华珠两、三成聪明,我的脸上也有光了。”

大夫人闻言却是不屑地嗤了一声:“脸上有光?怕是眼下最让你没光的就是她了。”

年政远的脸色一沉:“说什么呢?”

“定过两次亲的人,谁还敢娶?我丑话说在前头,她这光景,将来怕是只能和她姨娘一样,给人做妾了!”大夫人淡淡地嘲讽道。

年政远仿佛被触碰了逆鳞一般,慕地站起身,低喝:“都是你闯的祸!当初要不是你擅作主张退掉廖家的亲事,转而巴结李家,也不会闹到今天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田地!李公子也不会死!”

就因为张县丞想毁掉华珠与李公子的婚约,想让李府台嫉恨年家,所以才杀了李公子,而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

大夫人也跟着站起来,无畏地对上年政远凌人的视线:“你别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谁让你瞒着我跟廖家指腹为婚的?我是当家主母,孩子们的亲事总得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吧?你倒好,怕我会为难那个贱人,愣是早早地攀了廖推官的高枝!后来廖推官死了,廖家败了,华珠嫁过去不是饿死也是穷死,幸亏李公子看得起她,才又把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我为她的将来着想,你反倒不领我的情了!”

大夫人乃琅琊颜家嫡女,嫁年政远属于绝对的低嫁,素日的贤惠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以博得一个贤名,可真要横起来,她才不怕年政远!

“你…你…我懒得跟你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年政远气得面色发青,甩袖离开了原地。

大夫人望着被他一怒之下拨得乱晃的帘子,恼羞成怒!

房妈妈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拧着食盒:“夫人,雪参汤炖好了,我这就给二小姐送去。”

大夫人徒手摸了泪,冷声道:“等等!”

月光如水,夜风寒凉。

华珠沐浴完毕后,坐在窗前,用勺子搅动着碗里所谓的参汤。

莫说雪参,连一根人参须都没见着,这东西要是能补气血,铜板都能当黄金使了。

华珠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巧儿在闷头做鞋,时不时皱一下眉;秀云与香荷分着丝线,偶尔不协调了,秀云会瞪香荷一眼,香荷不甘示弱便轻轻地踹秀云的脚丫子,秀云不敢吱声,便拿手掐她…

这群小丫头,当她是摆设不成?

不只规矩,连屋子里的陈设,喝的茶叶,用的香膏,戴的首饰…哪一样都寒酸得拿不出手。

从卑微庶女到宠冠后宫的皇妃,她走了整整十五年,可一眨眼,她被打回原形了。

从明天起,她不得不变着法儿地讨好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夫人,否则她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艰难,或者因为失去李公子这座靠山,处境已然艰难,所以为了生存,为了不被卖给谁谁谁做小老婆,她得把大夫人当佛祖一般供着。

除此之外,她还必须防着姨娘庶妹的挤兑,因为,没了李公子的照拂,谁都有胆子骑到她头上了。

华珠扶额,重生真的好么?

翌日,华珠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饱便被巧儿拉起来去给大夫人请安,其实老太太健在,按照长幼有序的道理,她应该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但老太太一直住在西府,也就是二房那边,长房的人不需给她晨昏定省。

华珠晕晕乎乎地往正院走,突然,“啊”的一声,“母猪撞树”了。

“没长眼睛啊你!”年俊玺皱着眉头推开差点儿把自己给撞翻的妹妹,没好气地道,“冒冒失失的,干脆呆在屋里,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华珠揉了揉微痛的额头,这个大哥还是和前世一样讨厌啊,李公子活着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妹妹”的叫,李公子一死,便赶着与她撇清关系了。

瞧这副拜高踩低的嘴脸!

华珠懒得理他,迈步与他擦肩而过。

年俊玺被华珠的漠视弄得七窍生烟:“你这没规没矩的臭丫头,别再让我逮住错儿,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毕,快步奔向了大门。

华珠听着身后匆忙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问向巧儿:“我大哥赶着去投胎?”

原本吓得面色发白的巧儿听了这话却是“噗嗤”笑出了声,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逾越了,憋住笑意道:“今儿县试。”

华珠挑了挑眉:“哦,原来是考秀才。不过我看他跟吃了火炮似的,别待会儿把考场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