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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月辉透入,在静谧的空间里绕出了一层薄薄的粉雾。

巧儿端了空碗走进小厨房,打算再给流风盛一碗甜汤,就看见自家小姐跟侯爷一边拿着刀,一边忘情拥吻。巧儿吓得汗毛倒竖,这是闹哪样?不怕割到手吗?

巧儿有心提醒,可廖子承突然夺了华珠手中的刀,丢在砧板上,然后,扳过华珠的身子,将她抵在了光滑的墙壁上,疯狂地吻了起来。

压抑过后的情潮来势凶猛,华珠圈住他脖子,吻得天昏地暗。

巧儿吞了吞口水,她…她还是走掉吧。真是的,她怎么老是碰上这种事儿?她也是个大姑娘了,再这么下去,她会忍不住想找个男人嫁掉的…

一顿饭,做了一个时辰,流风饿得前胸贴后背。

华珠与廖子承压下异常的神色,故作镇定地回了屋。流风看着四菜一汤,失望地撅了撅嘴儿,仿佛在说,你们做了一个时辰,我还以为在做满汉全席呢,怎么才四个菜?

廖子承潋滟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促狭,唇角一勾,很快,没人瞧见。

华珠没他这么能装,整张脸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水蜜桃,反射着诱人的光。嘴唇被吻得红肿,到现在还麻麻的。清了清嗓子,华珠为流风夹了菜。

这一顿饭,二人哪里在吃?全是在眉来眼去。

廖子承搁在桌下的手慢慢放到了华珠腿上,轻轻地流连,华珠羞涩得瞪了他一眼,他一本正经地吃着菜,好像什么也没干。

华珠气急,拿脚踢了踢他。

谁料,他的手趁势一滑。

华珠本能膝盖一并,阻止了他肆意作乱的手。

他却销魂地“唔”了一声:“好紧。”

“流氓!”华珠皱着小眉头,低叱。

廖子承眉梢一挑,很无辜地道:“宝贝儿松开,你弄疼我了。”

其实没什么的吧,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古怪呢?

华珠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流氓!这么流氓!

咬咬唇,华珠一把掐住他手腕,然后才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

廖子承轻轻一笑,用脚勾住她小腿。

华珠再踢,他再勾…

如此反复,好几回顶到了桌子。

流风看着碗碟在桌上弹来弹去,狐疑地眨了眨眼,地震了吗?为什么桌子会动?

吃完饭,巧儿带流风下去洗澡。

廖子承拿了亵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起?”

华珠口里的茶水,噗,喷了出来:“不了…你…你洗。”

廖子承洗完,华珠进去,在浴室门口擦肩而过时,又被廖子承按在怀里一顿深吻。

华珠被吻得大脑缺氧、身子发软,迷离着眼眸,直喘气。

廖子承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道:“没力气了,嗯?要我帮你洗吗?”

“谁说我没力气了?我多的是力气,不牢你费心!”杏眼圆瞪地说完,华珠推他出去,关上了门。

华珠洗完出来时,流风也在隔壁房间洗完了,此时正趴在床上看连环画,廖子承则用毛巾擦着他柔软的湿发。华珠脱了鞋子,爬到床内侧,拿起一本书,对流风问道:“要不要听故事?”

流风抬头,亮晶晶的眸子微微一眯,点头。

华珠翻开书本,轻柔地念了起来。

流风趴在廖子承怀里,打了个呵欠,半刻钟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廖子承感激地吻了吻妻子的红唇:“等我。”

华珠自然明白这句“等我”是什么意思,红着脸,想笑却又故作冰冷地嗔道:“谁要等你?”

廖子承把熟睡的流风抱到了隔壁,华珠起身关了窗。路过书桌旁时,猛地看见奏折下压了一份弹劾赫连笙的密报,华珠眸光一动,想起皇帝对廖子承的感情。如果廖子承的身上真的流有皇室血脉,那么迟早有一天,他是要恢复皇子身份的吧?若恢复了,她一个挂名嫡女,还能不能一直独占他?

廖子承回房时,就见华珠连灯都熄掉了。

廖子承轻笑,真是个害羞的小丫头。

挑开帐幔,廖子承借着稀薄月光看向仿佛缩在被子里的一团,笑意更甚,一把拉开被子扑了上去。

嘤~

扑空了。

没人!

小宝贝儿不会是跑掉了吧?

廖子承眯了眯潋滟的眸子,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起身,要去寻她。

突然,蓝色的小鸟儿扑哧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这只鸟,是廖子承与华珠的专用信使,一般用它来传递消息,就说明…

廖子承眸光一暗,年华珠你要是真敢跑掉,后果一定很严重!

拆下绑在鸟儿腿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回头。”

廖子承下意识地回头,彩玉珠帘处,一只葱白纤手,缓缓拨开了五彩斑斓的珠帘。

一片淡紫色轻纱,映入眼帘。

薄如蝉翼的轻纱下,是一具完美到极致的少女身躯,那粉红的两点,依稀可见。让人想起,蕾丝一般的诱惑。

廖子承的心跳…漏了一拍!

华珠看着廖子承眼底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惊艳,妩媚一笑,赤着脚,像只丛林里的小母豹子,优雅地,又散发着无尽魅惑地,走向了他。

每走一步,身上的轻纱就会落下一分,廖子承的呼吸也会粗重一分。

先是白天鹅一般的雪颈,再是美玉一样的粉肩和藕臂,等华珠壮着胆子走到他跟前时,轻纱已经落到胸口了。夜色遮蔽了她羞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脸色,却掩不住她微笑时眸子里闪动的媚色。

廖子承从不知她能这么惹火,难以置信地呼了口气。

华珠满意一笑,轻推着他来到床边,轻轻一推,廖子承跌坐在了床上。

廖子承的呼吸从未如此紊乱过,连声音也从未如此颤抖过:“宝贝儿你在玩火。”

是啊,她是在玩火,她要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们的初夜,即便将来他恢复皇子身份,姬妾成群,也要永远记得,她是最特别的一个。

华珠挑起他下颚,忍住羞涩,主动吻上了他唇瓣:“子承,要我。”

血气猛地冲上头顶,廖子承一把扣紧她纤腰,翻过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阵剧痛,华珠的泪水落了下来。

感谢上苍,让我这辈子…成了你的妻。

圆房啦,鼓掌哟!呼呼!

【28】粘人的子承,佛龛血泪

一夜欢好,华珠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像没开过荤似的,一遍遍索要,一直折腾到天空破晓,才餍足地从她身上下来。临睡前,还又把她全身都吻了一遍。

华珠意识渐渐苏醒,感受到自己被他紧紧地禁锢着,他手臂搂着她,腿也压着她,好像生怕她会逃跑。这种感觉,像有浓浓的幸福随着阳光打来,把一整颗心都塞得满满的,而又暖暖的,一呼吸,连空气也仿佛是甜的。

华珠轻轻地动了动,挑开丝绸被一看,二人就这么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

想起昨晚自己是怎么勾引他的,又是怎么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不由地羞红了脸。

“醒了?”廖子承发现妻子的动静了,便轻轻地问了一句。

华珠背对着他,是以,他看不清华珠表情,当然,华珠也看不清他的。眨了眨眼,华珠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

竟然都午时了,她从没醒得这么晚。华珠抿了抿唇,根本不敢转过身面对他,就拽紧了丝绸被子,说道:“那个…起床吧。”

廖子承紧了紧搂着她的胳膊,轻轻地吻:“睡好了没?”

“嗯,睡好了,你呢?”

“挺好。”

华珠见他依然没有起床的意思,又问:“饿了没?”

廖子承很认真地说道:“饿坏了,我就等着呢,你饿不饿?”

华珠没做多想,就随口道:“也…好饿。”其实不怎么饿。

廖子承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三个时辰,也该饿了。”

三个时辰?华珠眨了眨眼,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大对劲儿?

不待华珠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欲求不满的家伙,他都吃了她一整晚了,还不够吗?

“我疼!”一定都肿了。

“我轻点。”廖子承蛊惑地说完,挑开她耳旁的乌发,吻上她白皙的雪颈。她的肌肤,娇嫩得跟水做的一样,亲吻时仿佛能允出水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在身体里游走。华珠阖上眼眸,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

廖子承的吻转而落在了她的粉肩上,须臾,又沿着她光滑的美背一路吻了下来。

华珠揪紧了床单:“不许白日宣淫。”

廖子承亲吻着她水嫩的肌肤:“宝贝儿,我想要。”

等华珠再次醒来时,又过了一个时辰。

廖子承神清气爽地坐在书桌旁,玩着七巧板。仿佛一个终于找回了童真的孩子,满眼都闪动着对这个世界的新奇与渴望。

华珠没想到他居然在做如此幼稚的事情,还做得有滋有味。

华珠像游魂似的飘到房间另一侧,然后蹑手蹑脚地行至他身后,探出手,捂住了他眼睛。

廖子承唇角一勾,握住她手臂轻轻一扯,她跌入了他怀里。看着她穿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略一皱眉,尔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着她耳朵道:“今晚再穿一次。”

“嗯?”华珠一时没明白过来,“穿什么?”

廖子承看向床头那拢淡紫色半透明轻纱,华珠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尴尬得红了脸,赶忙岔开话题:“你真的…不去上朝了吗?”

廖子承吻了吻她娇嫩的唇瓣:“不去了。不用担心我养不起你,反正你嫁妆多,你也养得起我。”

竟开起了这种玩笑,看来他心情真的很不错,不就是圆房了吗?值得他高兴成这样子。华珠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唇角。

廖子承看见她笑,也不由地跟着笑,好像不知从何时起,他又慢慢地喜欢笑了,但也仅仅是对着她:“想吃什么,我去做。”

华珠低头,轻轻一笑:“等我,我们一起做。”

“好。”廖子承松开她,含笑看着她站起,转身走向浴室。刚走了一步,廖子承也站了起来,牵着她小手,与她一同去往了浴室。

华珠在里面洗漱,他就靠在门边看她。当华珠的长发要落入水盆里时,他上前,将它们轻轻握住。

华珠扭过头,满是水珠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廖子承单臂一搂,华珠紧紧地贴着他了。他低头,将她脸上的水珠一滴滴地亲吻干净。

华珠咬唇忍住笑意,推了推他:“我要换衣服了。”

婚后,廖子承单独为华珠隔出了一个衣帽间,华珠打了帘子进去。须臾,廖子承也打了帘子进来。

巧儿进屋更换床单,就看见二人从卧房到浴室,从浴室到衣帽间,形影不离。巧儿的嘴角抽了抽,侯爷你这么粘人真的好吗?

华珠换上一条淡蓝色阮烟罗束腰长裙,廖子承牵了她小手来到梳妆台前。

“干什么?”被廖子承按在凳子上的华珠疑惑地问。

廖子承拉开华珠的化妆盒,找了半天,找出一支像眉笔又不像眉笔的东西,蹙眉问:“这是什么?”

“螺子黛。”

“就它了。”

华珠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眸子。

廖子承左手扣住她后脑勺,右手捏着螺子黛,开始为她画眉。别看他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但给女子画眉,绝对是笨拙得不行。

华珠看着铜镜里歪歪斜斜一高一低的眉毛,哭笑不得。

廖子承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浓眉一蹙,哼道:“你们古代的女人不都喜欢丈夫给自己画眉吗?”

古代的女人?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华珠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那也得分画成什么样子,顶着这样的眉毛出去会被人笑的。”

无所不能的提督大人,头一回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儿,摸了摸下巴,正色道:“我会改进。”

华珠噗嗤笑了,起身,在他认真到可爱的俊脸上香了一个。

用完膳,二人手牵着手躺在后院儿的藤椅上纳凉,顺便也陪流风钓鱼。

“太后怎么样了?”华珠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廖子承站起身,走到华珠的藤椅那儿躺了下去。一人略显宽敞,两人却又拥挤了,华珠不得不侧身将头枕在他臂弯里。

廖子承搂紧了她,盛夏燥热,这对小夫妻却还在一个劲儿地捂汗。

“太医抢救了一番,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行动与言语上有一定程度的障碍,怕是要在行宫呆上好一阵子了。”

华珠咬了咬唇,试探地问:“她…是你祖母。”

廖子承冷冷一哼:“她算我哪门子祖母?别提这个恶心的老妖婆了,我不开心。”

太后一心想找那个人的替身,但凡见了像他的心便想据为己有,一开始大概并不知道廖子承是皇帝的儿子,只以为廖子承像那个人,也跟余桢一样,都是巧合罢了。可不管如何,她这种变态扭曲的心理实在令人胆寒。祈祷她一辈子别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华珠亲了亲廖子承的脸蛋:“这样开心点没?”

廖子承两眼望天。

华珠鼓了股腮帮子,又吻上他唇瓣,“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廖子承唇角一勾,慢悠悠地笑了。

华珠又道:“燕王呢?还在卧病养伤?”

廖子承不甚在意地说道:“就是赖在京城不想去封地罢了。”

华珠复又躺回他臂弯,单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按理说,太后与燕王比较亲近,如果非要太后选,太后选的一定不是圣上。你说,现在他们俩都被逼入绝境了,会不会同流合污,反过来算计圣上与太子?”

廖子承的气息陡然一冷:“你很担心太子?”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上回看见她跟太子一个车厢也没这么生气呢。华珠讪讪一笑:“我是担心我们的脑袋,还有王歆的。我们跟燕王闹得那么僵,肯定没好果子吃。颜婳死了,他刚出世的孩子也被送到南越给人泄愤了,我们俩‘功不可没’。”

廖子承神色稍霁:“那个孩子没被送去南越。”

华珠杏眼一瞪:“什么?”

廖子承捏了捏她小脸蛋:“燕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赫连城都一直没出现,不觉得奇怪吗?”

华珠用手肘直起了身子,诧异地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被送到南越的是赫连城吧?”

“燕王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