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她一人热…这轻软的身子贴来,宋祁也是一顿,搂了她的腰,即便是生了栗儿,身段还如往日。只有一处不同,那便是双峰比之前更加俊挺。喜欢以前那丰润的玉峰,但…更喜欢如今的,贴身压在自己的胸膛前,衣裳又薄,更是触。感明显。

伸手。解开浅束的腰带,手往前探,就碰到了滑顺的肌肤。两人仍抱在一起,衣裳都未。褪去,却已能感受到那。炽热。因是喝了酒,安然的身子更烫,一掌抚来,更觉敏感,随着掌上游移身上,每一寸地方都随着掌上力道而轻颤。

这夏日热得很…热的人几乎都抑制不住的发狂了。安然抬头看去,脚又踮的高了些,印上他的唇。若不是宋祁站的稳,几乎要被她压的后倾。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已不能停下的轻揉浅刮。当那软舌带着丝丝东阳酒的甜味钻进热腔时,宋祁微顿。他忽然觉得这样醉酒的安然也很好,这种主动和狂热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此女不矜持。若是别的女子,他早就退避三舍,可安然如此,却似乎…让他起的反应更大。

身下已是硬长粗大,却舍不得唇间两舌相缠的绵绵情意。微睁了眼看去,便见安然媚眼如丝,诱得人压不住躁动。往前倾去,安然步子不稳,往后退去,带着宋祁的步子一同退了两步。因离窗边近,只退了小两步,安然便后背贴了墙,没了退路,这吻压的更深了。

宋祁突然不想把她抱回床上,想一想似乎每次都在床第缠绵。即便是安然在上位,似乎也没有这次起的反应大。只是深吻抚摸,已经让她不住呻吟,曼妙的声音萦绕耳中,喜欢的很。离了唇,便褪她的衣裳,伸指在那谷口,已然湿腻,长指浅抽,也怕把她刮疼了。

安然微躬了身体,揽着他的脖子,两脚已有些绷直:“深些吧…”

声音下意识压在喉中,如丝竹悦耳,听的宋祁又快深了些,不多久,就见她泄了身子,湿了满手。安然没了力气,趴在他身上抓了抓:“…好舒服…”抓了一会又看他,“你怎么还穿着衣裳,不公平。”

看着她的委屈模样,宋祁笑笑,真是醉了。低首附耳,几乎是咬在她小巧耳边:“环紧我,不要瘫下去。”

安然乖顺的环手在他脖间,那官服磨的她一点也不舒服。宋祁慢慢松手,卸了衣裳,仍不抱她去床上,压身而立,将她散乱在前面的发轻拨在肩后,那白嫩胸脯便落在眼底,含了一粒红珠入口,便听见一声欢愉长叹,酥的安然全身都软了。因有墙借力,宋祁一手又揽在她腰身托住了她,试着松手,也不会瘫软下地。

双手从他光洁结实的背上滑下,滑到前面,又游走上面,从他的锁骨处轻压撩拨至宽厚的胸膛前,碰到了两粒凸起,也刺激的宋祁一阵快感。这里的敏感度比起女子的来,也几乎无异。

柔软的手已经移至小腹,转瞬碰到那长物,本就粗大 ,经过一番圈指套弄,更是巨大。温热不带半点粗糙的手握了硬物,另一只手抚在顶端轻揉。只是一会,便冲了精关,也舒服痛快的冲刷出去。

两人身体已渗出细汗,屋里弥漫着浓郁的情欲和泄身后的气味。对还有力气的两人来说,却更是触动春情。宋祁微喘着气,吻了她唇上一记。安然抬眸看他,这一番折腾,酒意已经渐消。如今的她,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只是若宋祁问起,她也要假意醉酒,如此大胆的姿势,好像很是难为情。若他知道自己是醒着的,那儒生的框条约束了他的举止怎么办。这一想,干脆就这么站着继续吧。微闭了眼眸,左脚已揽来一只手,将脚抬起,下身登时大敞在眼前人。

她睁大了眼,宋祁以为她醉酒生怯,说道:“不会弄疼你的。”

安然点了点头,那实物已经放在幽谷处,顺着原本的湿润刺入,一个填满充实,一个挤压包容,都不可抑止的一声轻松长叹。因前戏已足,如此站着又极易深入,才刚入里,便没有往日的浅深抽插之举,每每落下都是重重刺去。不过十几下就酥的安然如在云端,唤声出喉。极致的舒爽中带着三分哭音,已快乐的说不出话,只是发着勾人魂魄的呻吟声。

宋祁身下抽送更快,交合处的声响啪嗒不拖沓,那娇喘声却一直在哼响。这种痛快是无上、难以代替的。他喜欢这样的安然,静时只觉岁月美好,媚时可夺人心魂。一辈子都该护得好好的,不教人伤她半分。

几百来回,身下谷口紧收,他也不再刻意忍着,随着那紧压而动。终于双双得到满足,贴合地方的秽物随身上汗珠滴落,湿了地,妙如仙境…

第112章 夏夜情长曼妙六月

第七十一章夏夜情长曼妙六月

六月才过了十日,已经十分炎热。

皇城街道的绸缎庄早就不见厚实料子,扇子铺已挂得琳琅满目。

安然让下人去冰窖凿了冰来,用尖锐的刀削成薄薄冰屑,匀在碗里,倒了春季酿的酸梅汁,和在一起。酸中带了甘甜,甜中又透了冷意。在没有制冰的年代,这份冰凉也是一种难得的好味道。

在滨州的时候宅子里没冰窖,就算有,母亲也不会在那种时候买那么昂贵的东西。回到京城赵氏要她养身体,从不许她喝生冷之物。后来生下栗儿,到了这夏日,终于是可以解馋了。

一碗入腹,悠哉的倚在窗前看外头明月,如雾萦绕似仙,悠闲得很。婢女扇着小扇,凉风习习,惬意的几乎入眠。

春桃俯身轻声:“少夫人,乏了便去睡吧。”

安然右手肘撑在窗台,手背轻托面颊,哪里愿意去睡。她和宋祁约好了,明日他休沐,要一同去买些时新的花草装点李家大宅。若买的太早,还得让人日日过去瞧着。约摸到了月半爹娘就回京了,明日去买正好。

“春桃,去取我的东阳酒来。”

春桃应声,退下去拿酒了。虽然天热,但喝冷酒到底不好,稍微温了温,才端了进去。斟了一杯,安然刚拿了杯子,就蹙了眉。拿在手上并不喝,有些酒温的热了,反而失去了许多它原本该有的美味。瞧着白瓷杯中琥珀色的光泽的酒,似倾泻了一杯的月光。等酒凉了,才喝下。喝了三四杯,过了会,酒劲冲来,便略有些醉了。

“少夫人,莫再喝了罢,再喝就醉了。”

安然笑笑:“春桃,你听过岑参的‘戏问花门酒家翁 ’没?”

春桃笑道:“奴婢大字不识几个,不曾听过。”

“他有一句诗,十分悠然‘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酒不是坏东西,只是喝的人不知节制,不理醉酒后果,醉在酒中,人们才觉酒不是什么好玩意。可殊不知,喝酒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为了将自己的罪责撇干净,却说是酒的缘故。”

春桃笑笑:“少夫人说的确实有理。”

安然伏在窗边,摆摆手:“将酒拿出去罢。”

春桃将酒端走,又怕她真醉了,送了一碗醒酒汤去,刚进院子,见宋祁回来,欠身说道:“少爷。”

宋祁看了看那汤水,鼻尖微动:“安然又饮酒了?”

春桃笑道:“倒没喝醉,只是怕少夫人有醉意。”

宋祁淡笑:“她的酒量倒没这么浅。拿给我罢。”

两人素来恩爱春桃也知晓,便交给了他。宋祁进去,便见安然穿着薄衫倚坐窗前,微仰了头瞧着窗外,青丝长发散在肩旁,侧脸净白红润。唤了她一声,便见她抬了含着醉意的眼眸,秋波粼粼,更添了几分娇媚。浅浅一笑,唇红齿白:“回来啦。”

宋祁瞧着她,这…确实是有些醉了吧。

安然笑道:“宋哥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宋祁笑笑,摸了摸她的额头,略觉滚烫:“喝这么多酒,可是醉了,先喝了这醒酒汤吧。”

安然笑道:“哪里喝的多了,才四杯。我还想喝来着,春桃就劝我了。要不陪宋哥哥喝一杯,夜色好得很。”

宋祁真怕她喝醉了,夜里闹酒,惹的头晕。让她喝了醒酒汤,说道:“明日还要去买花草栽种,早些睡吧。”

安然点点头,扇子轻扇,微敞的衣襟隐约散合,金边绣红缘肚兜儿也瞧得见。见他看着自己,安然放了扇子起身,环手揽在他的脖上,垫脚附耳:“好热,好想往床上垫块冰。”

岂止是她一人热…这轻丨软的身子贴来,宋祁也是一顿,搂了她的腰,即便是生了栗儿,身段还如往日。只有一处不同,那便是双丨峰比之前更加俊挺。喜欢以前那丰丨润的玉丨峰,但…更喜欢如今的,贴丨身压在自己的胸膛前,衣裳又薄,更是明显。

伸手解开浅束的腰带,手往前探,就碰到了滑丨顺的肌丨肤。两人仍抱在一起,衣裳都未褪丨去,却已能感受到那炽丨热。因是喝了酒,安然的身子更烫,一掌抚来,更觉敏丨感,随着掌上游移身上,每一寸地方都随着掌上力道而轻丨颤。

这夏日热得很…热的人几乎都抑丨制不住的发狂了。安然抬头看去,脚又踮的高了些,印上他的唇。若不是宋祁站的稳,几乎要被她压的后倾。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丨肢,另一只手已不能停下的轻丨揉浅丨刮。当那软丨舌带着丝丝东阳酒的甜味钻进热腔时,宋祁微顿。他忽然觉得这样醉酒的安然也很好,这种主动和狂热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此女不矜持。若是别的女子,他早就退避三舍,可安然如此,却似乎…让他起的反应更大。

身下已是硬丨长粗丨大,却舍不得唇间两丨舌相丨缠的绵绵丨情意。微睁了眼看去,便见安然媚丨眼如丝,诱丨得人压不住躁丨动。往前倾去,安然步子不稳,往后退去,带着宋祁的步子一同退了两步。因离窗边近,只退了小两步,安然便后背贴了墙,没了退路,这吻压的更深了。

宋祁突然不想把她抱回床上,想一想似乎每次都在床丨第缠丨绵。即便是安然在上位,似乎也没有这次起的反应大。只是深吻抚丨摸,已经让她不住呻丨吟,曼丨妙的声音萦绕耳中,喜欢的很。离了唇,便褪她的衣裳,伸指在那谷丨口,已然湿丨腻,长指浅丨抽,也怕把她刮疼了。

安然微躬了身体,揽着他的脖子,两脚已有些绷直:“深些吧…”

声音下意识压在喉中,如丝竹悦耳,听的宋祁又快、深了些,不多久,就见她泄丨了身子,湿了满手。安然没了力气,趴在他身上抓了抓:“宋哥哥…好舒服…”抓了一会又看他,“你怎么还穿着衣裳,不公平。”

看着她的委屈模样,宋祁笑笑,真是醉了。低首附耳,几乎是咬在她小巧耳边:“环紧我,不要瘫下去。”

安然乖顺的环手在他脖间,那官服磨的她一点也不舒服。宋祁慢慢松手,卸了衣裳,仍不抱她去床上,压丨身而立,将她散乱在前面的发轻拨在肩后,那白丨嫩胸丨脯便落在眼底,含了一粒丨红珠入口,便听见一声欢丨愉长叹,酥的安然全身都软了。因有墙借力,宋祁一手又揽在她腰身托住了她,试着松手,也不会瘫软下地。

双手从他光丨洁结实的背上滑下,滑到前面,又游走上面,从他的锁骨处轻丨压撩丨拨至宽厚的胸膛前,碰到了两粒凸丨起,也刺丨激的宋祁一阵快丨感。这里的敏丨感度比起女子的来,也几乎无异。

柔丨软的手已经移至小腹,转瞬碰到那长丨物,本就粗丨大 ,经过一番圈指套丨弄,更是巨丨大。温丨热不带半点粗糙的手握了硬丨物,另一只手抚在顶丨端轻丨揉。只是一会,便冲了精丨关,也舒丨服痛快的冲丨刷出去。

两人身体已渗出细汗,屋里弥丨漫着浓郁的情丨欲和泄身后的气味。对还有力气的两人来说,却更是触动春丨情。宋祁微喘着气,吻了她唇上一记。安然抬眸看他,这一番折腾,酒意已经渐消。如今的她,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只是若宋祁问起,她也要假意醉酒,如此大胆的姿丨势,好像很是难为情。若他知道自己是醒着的,那儒生的框条约束了他的举止怎么办。这一想,干脆就这么站着继续吧。微闭了眼眸,左脚已揽来一只手,将脚抬起,下半身便更是暴丨露。

她睁大了眼,宋祁以为她醉酒生怯,说道:“不会弄疼你的。”

安然点了点头,那实丨物已经放在幽丨谷处,顺着原本的湿丨润刺丨入,一个填满充丨实,一个挤丨压包容,都不可抑止的一声轻松长叹。因前戏已足,如此站着又极易深入,才刚入里,便没有往日的浅丨深抽丨插之举,每每落下都是重重丨刺丨去。不过十几下就酥的安然如在云端,唤声出喉。极丨致的舒丨爽中带着三分哭音,已快乐的说不出话,只是发着勾丨人魂魄的呻丨吟声。

宋祁身下抽丨送更快,交丨合处的声响啪嗒不拖沓,那娇丨喘声却一直在哼响。这种痛快是无上、难以代替的。他喜欢这样的安然,静时只觉岁月美好,媚时可夺人心魂。一辈子都该护得好好的,不教人伤她半分。

几百来回,身下谷丨口紧收,他也不再刻意忍着,随着那紧丨压而动。终于双双得到满足,贴丨合地方的秽丨物随身上汗珠滴落,湿了地,妙如仙境…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其他内容,想起今天大年初一欸…好像也该回馈一下社会,咳,于是放了全肉肉【貌似是第一次在这放全肉肉啊,捂脸】

第113章 情不知深惟愿安稳

第七十二章情不知深惟愿安稳

李家回京,皇城各处早早收到了风声,但无人敢去城门相迎。虽说局势明朗,李家再得富贵必定无疑,但皇帝最痛恨结党营私的事,便都等李家回京第二天,让人送了礼去,去的人,都是官家太太,官员自己并不出现。

李仲扬任相时,也为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先来登门拜谢的,倒是百姓。礼虽不贵,人心却贵不可言。

顺王爷和顺王妃过来的时候,李家人倒不太意外,当初答应清妍嫁李家,就足够证明他们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以清妍娘家人的身份来,名正言顺。

两人辰时过后便携礼而来,清妍听见钱管家在前院报他们来了,吓的抱了软软就躲回屋里。李瑾轩见她抱了小女儿匆忙躲进来,放了书笑道:“怎么了?”

“嘘。”清妍惴惴不安,“父王和母妃来了。”

李瑾轩忙起身:“那你怎么进来了,不出去迎接?”

清妍摇摇头:“我不敢…爹娘都很疼我,非常疼,可这两年我才知道,他们得用多少宽容心这么疼我。我不顾他们反对,千里迢迢跑去滨州,虽然我不后悔,但却不能原谅自己又伤了他们的心。一别三年,我不敢见他们,他们一定觉得我很任性,很讨厌我…”

李瑾轩这才明白过来,抚着她的头说道:“不会的,岳父岳母如果真的讨厌你,又怎么会来这里。你若不去见他们,才是真伤了他们的心。”

清妍抬眉看他:“真的?”

李瑾轩笑笑,将软软接了过来,一手抱着,另一手牵了她:“走吧。”他又对女儿说道,“软软,去见外公咯。”

软软这乳名源自某日,安平去戳她的面颊,大叫了一声“好软”,李瑾轩觉得有趣,就叫软软了,也像女孩儿的乳名,好听好记。

清妍忐忑随他出去,一路又问了三遍当真不会怪她吧,出了院子,婢女就进来请他们了。

到了前堂,因两个男孩儿正由沈氏带着玩,因此顺王爷刚进来,便看见了两个外孙。李家两个儿子,但二儿子尚没孩子,那无疑是清妍所生,这一瞧,便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泛了酸楚。

寒暄了几句,沈氏便让奶娘将孩子抱给顺王爷和顺王妃。两人欣喜瞧着,干脆接到怀中,逗着玩,越瞧越像清妍…实则不像,却是看人思人罢了。

沈氏见李瑾轩出来,笑道:“还不快过来。”

顺王妃抬头看去,见了自家女婿,相貌堂堂,当年又是昙花之才,那真可谓是才貌双全,李家眼见着要重得权贵,日后清妍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差,心下宽慰,只是不见朝思暮年的清妍,忍不住问道:“清妍那孩子呢?”

李瑾轩偏头道:“清妍。”

清妍这才从他身后冒出个头,见了爹娘,本是满满的胆怯和不安,可见了他们,却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尤其是父亲,鬓角更是添了银白,眼眸蓦地一湿,化做满腔伤愁,走到前头便要跪下,顺王爷忙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清妍泪落不止:“对不起,父王母妃对不起,是清妍太任性了。”

顺王妃眸色泛红,强忍了泪道:“一家人,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已是别人的儿媳,这样像什么话。”

清妍这才起了身,顺王妃拿了帕子给她,真想旁若无人的拉着女儿好好说话。沈氏也是个明事理的,说了会话,便让清妍陪王爷王妃去外头走走。

顺王妃顿觉沈氏是个宽厚之人,更是欢喜女儿非但有个好夫君,还有个好婆婆。和她到外头说话,听女儿说了李家上下的事,更觉如此。叙旧一番,又嘱咐了她为人媳妇、儿媳,应当谨言慎行,即便婆婆夫君疼爱,也不可逾越大意,尤其是日后李瑾轩纳妾时,她也不该软了性子,仍像如今,该拿出当家主母的脾气才好。

清妍倒没太在意这些,总觉得自己跟李瑾轩的感情非别人可以插足。可回到家里,仔细一想,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爱慕着李瑾轩,从小姑娘时起就送他荷包表了心意,后来还恋上过和他相似的男子甚至打算私奔,再后来她不顾一切追到了滨州。最后虽然两人成了亲,可现在想想,非常不真实。他到底是被动的喜欢自己,还是真的喜欢她?

夜里,李瑾轩见她眉有愁色,问道:“可是还在挂念亲人?那明日我陪你一块回娘家。”

清妍摇摇头:“我在想…当初我倾心于你,才十几岁就说喜欢你,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李瑾轩笑笑,坐在她一旁:“确实是吓着了。那时我只当你是安然的闺中好友,哪里想过男女之间的事。况且…当时是不喜欢那样大大咧咧的你。”

清妍咬了咬唇:“我知道,你喜欢柔情似水的姑娘,偏我一点也不沾边。这么说来,其实只是后来被我吓着,才要和我成亲的吧。”

李瑾轩见她气鼓鼓甚是委屈,握了妻子的手,笑道:“都说是‘那时’,那便是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清妍,无人可以替代。我确实喜欢安静的女子,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却更喜欢见到姑娘家欢喜的模样,每日热热闹闹的也好。”

清妍心底开心,面上还忍着,抬眸看他:“真的?”

李瑾轩笑道:“是,真的。我若不喜欢你,即便是缠的厉害,也会如当年拒绝你。你可想起来了?现在你我都有了三个孩子,才想起当年的事,倒是在心里压了这么久?”

清妍轻哼了一声,往他身上倚,低声:“才不…我是欢喜的一直忘了问你…嫁给你,当真很开心,开心的忘了自己的全部。生团团他们时,虽然真的痛的整个人撕裂般,可是心里却告诉自己一定要生下来,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呀。唔…我是不是傻透了。”

李瑾轩倒是出奇的能理解她的想法,揽紧了她说道:“哪里傻,你怀疑我于你情之不真,那定是我做的仍不够罢。”

清妍没有反驳这话,琢磨了一下午,似乎确实如此。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付出,虽然是心甘情愿,可想到他对自己以前和成亲后的态度,总觉不真实,是该对她有所表态啦。听着他说“日后定会对你更好,好的让你觉得够了为止”,她便开心,末了又笑:“若我觉得一世都不够呢?”

李瑾轩淡笑:“那为夫再加把劲吧。”

清妍笑的更是心满意足:“那我和你做个约定好不好。如今我为你生了三个孩子,长辈应当不会急着逼你纳妾壮大家族,可我又怕你碰见俊俏姑娘控制不住…所以你答应我罢,五年内不要纳妾。”

李瑾轩如今倒没有纳妾的打算,一来他喜欢清妍,二来无长辈逼迫又有儿女,三来无官无商,现今的平淡日子正好,他也不愿打破,便答应了她。喜的她甚是羞赧的说道:“你若是想到什么新奇的折腾法子,我顺着你就是,别喜新厌旧的就好。”

顿了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李瑾轩笑笑,果真是个胆大的姑娘,揽在怀里,更是欢喜得紧。

沈氏早早就约了赵氏去茶楼。那春意阁是两人做姑娘时就常去的地方,后来换了老板,但厨子没变,味道依旧。可即便是厨子也换了,两人也没打算挪地方。毕竟她们的目的,不是茶点,而是一种羁绊情谊。

赵氏对沈氏仍有些许愧疚,当初李家落难,她没有帮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随夫贬谪滨州,忧的差点得了心病。后来儿子要去滨州,她第一个支持。安然做了宋家媳妇,她不敢说是最高兴的那个,但肯定也不落别人几分。

才喝了半杯茶,听她说了这些话,沈氏顿觉好友思虑过度了,只是这才是她认识了近三十年的好友吧,笑道:“这事又怎能怪你?即便当初我们两人立场调换,我也无法。我知你心意就好。”

赵氏认真道:“你别唬我,若是恨我怨我,只管说就是。”

沈氏微摇了头,笑道:“我是那般不讲理的人么?相识几十年,倒还不至于连这点信任也没。”

赵氏这才笑笑,心下也放了担子:“这就好。我可不想让那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我们。”

沈氏淡笑,这好友看起来是大咧粗心,可心细起来,却比谁都细腻。喝了一盏茶,说道:“你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女儿,虽说嫡母不该偏心,可与你说下心底话,到底还是更疼她的。幸好她嫁了个好人家,又得了你这好婆婆护着,我也欢喜,惟愿她一世安稳。”

赵氏立刻说道:“你只管放心就是,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人欺负她。这样好的儿媳,打着灯笼难找,哪里舍得让世人欺她。”

两人笑笑,交心谈了半日,又约好过几日领了家人一块去游湖赏荷花,这才散了。

第114章 那年榕树自由盛开

还未到七月,皇城就好像一夜变天,刮起冷风来。

大夫从房里出来,下了楼,就见那来请自己的男子从客栈柱子后走了出来,声音颇沉:“胎儿可安好?”

大夫说道:“倒无大碍,只是这位夫人到底是比不过年轻太太的身体,还是应当小心些的好。”

赵护卫点点头,想上楼上去见李心容,又忍住了。从她说有身孕以来,已经快三个月,再不敢面对面见她。昨日护在后头,见她不小心绊倒,捂着肚子甚是慌张,最后还是没上前扶她。今日请了大夫来,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自己请的。

他多希望皇上能够寿与天齐,那样他就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世。李心容…他一定是要杀的…这是他的职责,不能辜负圣上对他的信任。不对…他已经辜负了,所以不能一错再错。如此安慰着自己,似乎才放开了些。正要隐没在客栈,暗中守护,就见天边飞来一只白鸽,扑哧落在地上。握剑的手立刻青筋暴起,俯身将鸽子抓在手里,取了它腿上的纸条儿,松手将它放了。

李心容正准备午歇,就见赵护卫进来,她立刻起身,未掀被子,只是看着他。赵护卫往她肚子的方向看了看,被子遮盖的好好的,不过三个月不到,估计也看不出什么。这是…怕孩子冷了吧。他竭力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圣上要见你。”

李心容顿了顿,抿了抿唇:“如今去见他…你是让我去送死,还是要让你自己送死?我回来不是为了见他,是为了见家人最后一面。”

赵护卫沉声:“圣上旨意不能违背。”

话落,就见她赤脚跑了过来,转瞬抱住自己,愣了片刻,便听她说道:“我不去见他,赵大哥,我们私奔吧,走的远远的,再不要见到贺奉年。找个深山老林,就我们两个人,平静的过一世,岂非很好?”

声音如蜜,叩进耳中,听的他几乎要伸手回抱,答应她的话。只是片刻,忍了心中的期盼,冷声:“圣上要见你。”

李心容身子微僵,缓缓松了手,直勾勾盯着他:“好得很,听你的就是。在我眼中,贺奉年不是最可恶最薄情的,你才是…既然如此,为何又不让我落胎。你要的是这个孩子,等贺奉年死了,你一样会杀了我。”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不忍和痛心。他强压心底涌起的情愫,他是喜欢李心容,可不愿意承认,也不想任其发展。

李心容回到床边,穿上衣裳鞋子,坐在镜前挽发插上珠钗。略施粉黛,点了红唇,又是一个美艳妇人。

赵护卫看着她如此专注的上妆,喉间便痛的发涩,唯有在见圣上,她才会如此妆扮吧。方才还说要和他私奔归隐,一转眼就精心打扮奔向别人怀中。他薄情?她薄情才对!

飘香楼虽然不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但是自酿的酒非常美味醇香,酒坛一开,满街飘香,故而得此名。

这个由来,是李心容说的。

二十八年前的李心容说的。

木公公见贺奉年要喝杯中酒,斗胆上前:“圣上,喝酒伤身呀。”

贺奉年满面疲惫,只是想到当年李心容欢喜的蹦在前面和他说那些话,冷厉双眸中也微有神采。木公公见劝不动,便重新退到一旁。一会听见低沉有序的敲门声,轻步去开门,见了男子后头的白衣人,微点了头。招了屋里的侍卫出来,一同退走。

李心容看着贺奉年,面向窗外,背影又消瘦许多,眸色微顿,缓步走了过去,和他一块看外头景致。

飘香楼已经是家老店,当初建了两层高,周围的店铺至少都是三层高,一眼看去,却是别家墙壁,哪有什么风景。

李心容寻了椅子坐下,说道:“你要这么坐多久?”

贺奉年这才偏身看她,看了一会才道:“前段日子,我见过你外甥女,她长的十分像你,可举止说话,却完全不同。”

李心容目光仍看前方,应声:“嗯,她自小就长的像我。你倒没吓着她吧?”

贺奉年淡笑:“没有。”他抓过李心容的手,仍旧纤长,却也能感觉得出不似以前那样顺滑,却十分亲近,“后宫妃子有多少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的是,没有一人像你,你与她们不同。”

李心容淡声:“不过是没人像我这样胆大,敢抗拒你,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如果我当年进宫,你也会如此看我。”

贺奉年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只是说道:“我不知道。”

两人又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