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雪儿忙开口道,“三夫人言重了,雪儿担待不起啊。”

“只要你不怪罪就好了,来,六夫人,快些坐下,来人,上茶。”三夫人拉着六夫人坐在石桌旁,满脸温和的笑意。

雪儿也不推辞,跟着坐下,丫鬟上了茶,三夫人便将她们给打发了出去,这里只剩下三夫人和六夫人二人,三夫人见六夫人年轻的模样,眼中丝毫不掩饰她的那份羡慕,“六夫人,你是来找老爷的吧?老爷稍早就出门了…”

“不,不,不。”雪儿忙否认,她才不愿意见到什么老爷,看着三夫人那张美丽的脸,“三夫人,雪儿是来找你的。”

“哦?找我?那敢情好,这不,老爷将我关在这院子里,不让外出,我一个人还真是闷得慌,闲来无事,只能绣绣东西,来打发时间了。”三夫人笑道,那言语之中,倒是听不出是欢喜,还是苦涩。

六夫人对这个三夫人充满了疑惑,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扯了扯嘴角,“三夫人,这汤是下人熬的,雪儿也是闲着没事,便给三夫人送过来。”

三夫人这才注意到已经摆在了桌子上的一碗汤,“是吗?让六夫人费心了。”

“三夫人误会了,雪儿不过是跑跑腿而已,这真正的心意,不是雪儿的。”六夫人敛了敛眉,意有所指的开口。

“哦?那是谁的?”三夫人疑惑道。

“五夫人呀,五夫人今天一早便让她的侍女熬的,我尝了尝,味道不错,五夫人不便前来,所以就差雪儿来了,雪儿看得出来,五夫人对三夫人尤为上心,似时时刻刻惦记着呢。”雪儿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三夫人的神色,只是,她却只见三夫人面容沉静的微笑,看不出她因为自己的这话有什么波动,三夫人若是个聪明人,定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五夫人对三夫人的惦记,可没有安什么好心啊。

六夫人心里浮出一丝失落,莫不是自己的挑拨没有达到作用?是她高估了这三夫人了?

若是安宁在这里,定会知道,三夫人这般反应,并不是因为她不聪明,听不出雪儿话中的意思,是因为三夫人不仅仅是聪明而已,这个女人的水,深得连安宁都探不到底,更何况是六夫人呢?

事实上,三夫人早已经了然于心,但却不动声色,“那我该好好感谢感谢五夫人了,这汤真的好喝么?那我便尝尝吧,可不能辜负了五夫人的美意,以及六夫人的操劳。”

说罢,三夫人便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汤,六夫人见她如此动作,脸色倏地沉了下去,这三夫人,是真的傻不成?她都暗示这汤有问题了,她竟还要喝!

眼看着三夫人舀着一勺汤,正要往口中送去,六夫人心中一怔,忙叫道,“三夫人,不能喝啊!”

三夫人皱眉,一脸疑惑,“为何不能喝啊?”

六夫人叹了口气,将汤从三夫人的手上夺了过来,“三夫人啊!你且看。”

说罢,六夫人便将那碗汤放在地上,院中的猫问道香味儿,便立即凑了过来,刚喝下了几口,整个身体便一阵抽搐,随后倒地,口吐白沫,很快便没了气息。

雪儿的脸也早已经吓得惨白,她和小姐猜出五夫人会下药,却没有想到,是这般歹毒的置人于死地的药,这个五夫人的心思,还真是不简单,狠毒得很哪!

若是她事先没有防备,傻傻的蘀她将这碗汤端给三夫人喝,三夫人喝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不也会大祸临头吗?凭着老爷对三夫人的疼爱,怕是杀她十次都有可能!

但三夫人看着这一幕,脸上却尤为镇定,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反而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六夫人,眼底有一抹深邃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三夫人,五夫人她要置你于死地啊。”六夫人皱着眉,似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彻底的回过神来。

三夫人看着那已死的猫,淡淡的开口,“多谢六夫人救了楚楚一命,六夫人的恩德,楚楚记住了。”

六夫人扯了扯嘴角,三夫人谢她,这一点也是她没有料到的,但看着她眼中的真切,竟怎么也无法怀疑她,“应该的,五夫人想借刀杀人,若是三夫人有事,那么雪儿也是逃不掉的。”

三夫人眸光微敛,却没有开口,沉默片刻之后,三夫人似想到什么,试探的问道,“六夫人,你虽然初进府不久,但比起我,还是要更加了解这个侯府,不知道这府上,哪位主子比较亲和,好相处的?”

六夫人微怔,正要开口说出二小姐的名字,但想起小姐交代过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便立即将要出口的话吞了下去,扯出一抹笑容,“三夫人,不瞒你说,这府上,谁是亲和的呀?要说亲和,谁又能比得上三夫人?”

“六夫人谬赞了。”三夫人显然没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敛眉,却不再多问,看了那地上死了的猫一眼,轻抚着额头,“六夫人,我有些不舒服,想进去躺一躺,就不多留你了。”

六夫人立即意会,起身告辞,“那雪儿就不打扰三夫人休息了,雪儿告退。”

话落,转身朝着主院外走去,而身后原本扶着额头的三夫人却是看着她的背影,知道雪儿走出了主院,才收回视线,顺手舀起方才停下的绣活儿,熟练利落的几个穿针引线的动作,便将一副绣帕完工,看着绣帕上一树盛着的梅花,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念儿,快出来。”片刻之后,三夫人便朝着念儿的房间喊道,念儿原本在房中背诗词,听到娘亲的呼喊,立即欢欢喜喜的跑了出来,保住三夫人的腰,仰头看着自己的娘亲,撒娇道,“娘,念儿不要背诗词,好不好?念儿要练剑,念儿要学兵法。”

三夫人莞尔一笑,轻抚着念儿的头发,满脸慈爱,“这两天是不是把娘的念儿闷坏了?”

“嗯,可闷了,这府上一点儿都不好玩,还不如我们自己的院子呢!娘,我们回去好不好?”念儿点头如捣蒜,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胜怜惜。

“傻话!岂是你说回去就能回去的?别撅着嘴了,今天娘房里一天假,你也有些日子没有出去玩了,今天,你就好好去玩玩。”三夫人亲昵的道,话落,念儿欢快的跳了起来。

“真的,娘,你太好了,念儿最爱娘了!”念儿爬到凳子上,在三夫人的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心中畅快至极,终于可以出去玩了,今天,她一定要玩疯才行,反正是娘让自己出去的,所以,便是爹爹斥责,她也不怕,有娘担待着,不是吗?爹爹才舍不得对娘生气。

“好了,娘去舀一些银子给你。”三夫人将她从凳子上拉了下来,随即便进了屋子,等到出来之时,手中那着一团东西,是用一方绣帕包着,到了念儿身旁,将绣帕包着的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念儿的腰带内。

念儿看着娘亲的举动,不由得皱了皱眉,“娘,你为何不蘀念儿绣一个钱袋,这样也方便些不是?哥哥都有,唯独念儿没有,娘偏心!绣帕这样女里女气的东西,念儿不喜欢!”

三夫人哭笑不得的看了念儿一眼,“好,是娘偏心好了吧,只不过是暂时包着银子罢了,你不喜欢,等银子花完了,你丢了便是,快些去吧!让凌伯载你出去。”

“嗯,好,念儿走了,念儿回来一定给娘带好吃的。”念儿想到要出门玩了,便立即挥开了方才心中对那绣帕的不喜,欢快的出了主院,朝着侯府外飞奔而去。

等到念儿离开,三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平息,念儿啊念儿,娘又怎会不知道你不喜欢绣帕,也正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娘才将东西放在你的身上,对于女儿的性子,她这个做娘亲的,自然是把握得透彻,三夫人想到什么,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闭上眼,遮住眼底闪过的情绪。

而此时的主院外,雪儿出了主院,便寻到了安宁,将方才在主院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详述给安宁,安宁听着她的叙述,眉心越皱越紧,“亏得你方才没有说我好亲近,不然,你倒是真的上了三夫人的当了。”

“啊?真的?这…这是怎么回事?雪儿想不通。”雪儿听安宁如是说,也是吓了一跳,方才她在院中,可是小心翼翼的应对了,她只觉得那三夫人亲切温和,让人生不出敌意。

“以我看,三夫人定是看出了什么来了呢,她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套出你和谁亲近,继而猜出是谁让你在知道那汤有毒的前提下,还要将那汤送去。”安宁淡淡的开口,利眼微眯着,这个三夫人,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明,想来,她是看出了雪儿的真正目的。

雪儿知道汤中有毒,还是送了过去,并且阻止她喝,表明那汤是谁的主意,这其中存在太大的挑拨离间的嫌疑了,而雪儿那模样,心思自然不可能有那般深沉,所以,三夫人还是怀疑到了雪儿的身后有人出谋划策,所以她才用这样隐晦的方法来套出雪儿的背后之人。

安宁脑海中浮现出那三夫人的模样,嘴角的兴味儿越发的浓郁。

“呀!幸亏雪儿没说,不然就连累到小姐了。”雪儿心中一阵后怕,此刻才惊觉那三夫人的能耐,看似那般温和亲切的一个人,果真是城府极深啊!

“我倒是不怕你连累。”安宁轻笑道,这三夫人城府越深,或者是一件好事。

大夫人和秦玉双的性子,是容不下老爷单独冲着这么个三夫人的,秦玉双已经出手了,这一次失败,但不代表她便会因此放弃,这侯府,越乱越好,最好是让安平侯爷焦头烂额,亲眼看着他的侯府如何鸡飞狗跳。

岁兰轩中,秦玉双猛地怒吼出声,“什么?你说她没喝?”

“是,是的,三夫人她没喝。”六夫人瑟瑟的道,秦玉双的反应,她一早便料到了,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此时的惊恐,不过是装装样子,给秦玉双看罢了。

“怎么能没喝?这不是浪费了我…”秦玉双紧皱着眉,一脸的不甘心。

“夫人…”福儿见她要说出什么,忙打断秦玉双的话,“不过是浪费了一碗汤,夫人不必动怒。”

秦玉双也意识到什么,看了雪儿一眼,心中暗道: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一碗汤的事儿的办不了,现在,她倒是后悔将那玉簪送给六夫人,现在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得到。

六夫人不发一语,感受到秦玉双的凌厉怒气,心中却是多了一丝得意,要知道,这秦玉双平日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看她动气,又怎会不是一件畅快的事情呢?

“下去吧,下去吧。省得在这里碍眼。”秦玉双皱眉,不悦之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六夫人没有多说,福了福身,随即走出了房间,依旧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在走出房门之时,脸上却绽放出了一抹笑容。

京城的街上,一辆马车载着一少女在城中穿梭,逛了一个又一个的店铺,终于,逛得累了,才让凌伯载着她回府,到了府门外,少女灵活的跳下马车,似想到什么,看向驾车的凌伯,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帕,将里面剩下的一块碎银舀出来,丢给凌伯,“今日辛苦了,赏你的。”

凌伯立即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赏赐。”

念儿憋了憋嘴,想到手中的绣帕,皱了皱眉,随手一扔,头也不回的离开,而离开了的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凌伯很快便捡起了地上的那快绣帕,包好那一块碎银,随意的揣在怀中。

十分不起眼的动作,任凭是谁看了,都不会有丝毫在意。

安平侯府,秦玉双第一次借刀杀人未果,心中却也没有就此放下这个念头,时时刻刻的琢磨着,如何让那三夫人消失,这些天,安平侯爷格外忙了起来,早出晚归,这侯府,怕也只有楚楚能够见得到安平侯爷。

明月公主几天前已经出殡,这一日,安宁带着碧珠出了侯府,刚到了京城的街上,便听得一个消息--豫王殿下要回京了。

安宁想到前世,豫王殿下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回了京城,伴随着豫王的回京,各个王爷也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安宁知道,豫王是几个皇子中,最具帝王之才的一个,前世,若不是璃王赵景泽用了卑鄙的手段,他又怎能争得过豫王?

想到前世关于豫王的一切,安宁敛眉,对着车夫吩咐道,“回府!”

马车立即调转马头,很快便回到了府中,回府之时,正遇到飞翩出听雨轩,安宁自然是知晓他要去哪儿,走近飞翩,神色严肃的道,“带着你的人,到城西密林埋伏,遇到可疑的人,当场诛杀,不留活口。”

飞翩眼睛一亮,神色之中是明显的兴奋,“是,属下领命。”

他好久没有杀人杀得痛快了,今天,终于要喂饱他的剑了吗?眼神一凛,随即大步从后门走出安平侯府…“小姐,我们…”碧珠意识到小姐的不寻常,开口询问道。

安宁敛眉,“走,咱们今天骑马,走远一点儿!”

碧珠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二人到侯府马厩牵了马,随即便策马朝着城西的方向奔去…璃王府。

书房内,赵景泽一脸的阴沉,面容严肃的看了面前的三人一眼,沉声开口,“本王已经得到消息,豫王殿下回京,会从西门进城,你们三人各自带着你们手下的死士,务必要在城西将他诛杀,绝对不能让他成功回京!”

“是,属下遵命!”三人齐声喝道。

赵景泽嘴角勾起一抹阴毒,他们本是兄弟,但豫王的能耐他是知晓的,在豫王被赶出京城之前,他的才能就已经超过了他们其他的所有皇子,父皇这一次召他回京,无论是什么目的,豫王都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豫王无疑是他争夺皇位的最大阻碍,他又怎能任凭这个阻碍挡住他呢?

今天,就让豫王命丧黄泉!

安宁和碧珠二人,骑马出了西城门,一路往西边的方向奔走,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到了一条河边,河边一男子似乎是休息了一会儿,正要上马继续走,安宁看到那身影,她又怎会不认得?

豫王果然和前世一样,身旁连一个侍卫都没带,独自一人回京。

“这位公子,等等。”安宁唤道,那男子一袭青衫,十分朴素,面容如刀刻,虽然风尘仆仆,但依旧掩饰不了身上的光华,安宁走近看了他一眼,要说,皇上的几个儿子中,不但才德最佳,就连长相,豫王赵正扬要优秀于其他几个皇子太多。

此时豫王赵正扬停下要上马的动作,抬眼看到骏马之上的那一个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不单单是她的相貌是他生平所见最佳的,更让他惊艳的是,她身上那淡雅内敛的气质。

这女子,看扬起不过才十五六岁左右,这份内敛气质,怕是连经历了世间百态的人都是及不上的。

“小姐叫住在下,可是有事?”赵正扬态度颇为谦和,很快敛去对这女子的惊艳,恭敬且有礼。

安宁敛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答反问,“公子,可是要回城?”

“正是。”

“那公子可有急事?”

赵正扬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急事倒没有,不知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倒谈不上,不知道公子可否赏脸,陪我到前方走一遭?”安宁直视着赵正扬的双眼,话落,果然看到他眼中怔了怔,还未等他拒绝,安宁继续开口,“公子,难不成你怕小女子?”

赵正扬正要说出拒绝的话,他虽然方才说没有急事,可是,他好不容易回京了,自然是急着进宫面见父皇,他虽不知道父皇为何会改变主意召他回京,但无论如何,他都会牢牢的抓住这一次机会,既然回了京城,他便不愿再离开。

却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位小姐便堵住了他的话,他要如何回答?承认怕她这个小女子?那么他这个豫王就真的太怂了!

“好,我便陪你走一遭。”赵正扬不是没想过这位小姐有什么目的,但以他的本事,若是这位小姐真有什么歹意,他也自认能够对付得了。

赵正扬翻身上马,安宁扬起一抹笑容,颇有深意的看了赵正扬一眼,心中暗道:这赵正扬倒是一个有胆识的人,若不是前世,赵景泽用巫蛊术暗害于他,最后有望得到皇位的,怕就该是他,可惜了…不过,这一世,她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赵景泽坐上皇位的,赵景泽越想得到的东西,她便要想方设法的给他设置障碍,让他看得到,得不到,心中也只能如刀绞。

而这个豫王,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同盟者。

二人骑马并肩而行,而碧珠跟在后面,三人倒也不急,徐徐的朝着赵正扬来的方向漫步,其间到也没有什么言语的交流,但赵正扬却在细细的观察着这位突然出现要求他同行的女子,但无论怎样,他都只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能够让捉摸不透的,除了父皇,还有那个深受父皇疼爱的宸王表哥,这个女子倒是第三人,难得啊难得,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安宁却也没有闲下来,她刻意留意着时间,前一世,赵景泽的计划,她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个时候,怕已经行动了吧,不过…想到自己的布置,安宁眼底划过一道精光,随即转脸看向赵正扬,“公子,我们回去吧。”

“回去?这就回去?”饶是赵正扬也有些懵了,她邀自己走一遭,就是如此简单而已吗?

“不然呢?公子还想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么?”安宁挑眉,她可没有时间与精力陪他继续走下去了,看这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她今天的目的也应该达到了。

赵正扬嘴角抽了抽,这女子还真是高深莫测啊!

安宁调转马头,赵正扬虽然疑惑,但也紧随其上,稍微落后了安宁一个马长的距离,依旧是将视线停留在安宁的身上,眼中的探寻更浓。

不多久,三人便到了城西密林处,当看到树林里面躺着的一具具尸体的时候,赵正扬的脸色明显僵了僵,空气中散发着新鲜血液的味道,这些人似乎刚死不久。

“好险啊!若我们走得快些,怕要撞上这场厮杀了,还好命大,有惊无险。”安宁看着地上的尸体,飞翩蘀她训练的人,身手倒是不错,死的几乎都是赵景泽的人。

脑中想着的是赵景泽得知行动失败,全军覆没的消息后会有的表情,心中顿时觉得畅快至极,赵景泽有他的羽翼么?那么,她便乘此机会,卖豫王殿下一个人情的同时,又将赵景泽的羽翼给砍掉。

要知道,那些死士,赵景泽在前世可是但宝贝一样呢,素来不会轻易动用,前世,赵景泽在密林伏杀回京的豫王殿下,豫王虽没死逃回了京城,但也等于丢了半条命。

赵正扬脸色白了白,意识到什么,看着前面那马上女子的背影,多了几分异样的光芒,“小姐,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还请小姐告诉在下,小姐芳名,日后在下定当回报小姐今日之恩。”

赵正扬是聪明人,眼前这情况,以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明晰了起来,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小姐方才是在刻意拖住他啊,亏他方才还怀疑她心存不轨,此刻,他的心中更是内疚不已。

“救命之恩?我救了你吗?我怎么不知道?”安宁挑眉,连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前走,声音淡淡的,但却如春风让人感觉极为舒爽。

赵正扬怔了怔,见她不承认救了自己,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他的心中却是记下了今日这位小姐的大恩,若是有一天,他得势了,定会涌泉相报。

赵正扬看了一眼地上的这些尸体,这么多,是谁想要他的命?第一时间,他的脑中浮现出几个身影,皆是他的同胞兄弟,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看来,父皇召他回京,有些人是坐不住了啊!

此时,赵正扬更坚定了决心,这一次回京,他便不会让自己再离开!

三人从西城门进,安宁在进门之前,便朝着赵正扬道,“公子,后会有期。”

说罢,便策马率先进入城内,身后的碧珠紧随其上,赵正扬伸出手,“小姐…”

未出口的话僵在当场,他正要追问这位小姐的芳名,却见那马很快的便奔进了城内,赵正扬看着那方向发愣了许久,终于是摇了摇头。

后会有期?既然她说了后会有期,那么他便期待这这个期限吧!

心中一阵失落,只是,他的失落还没有持续太久,就再一次看到了那一抹身影,心中一喜,立即朝着那边走去,等到离她仅剩几米的距离,便听得一个声音响起。

“表弟,你回来了!”声音浑厚而充满磁性,让人听了一句,还希望他继续开口。

赵正扬微怔,顺着那声音看去,看到那人之时,心中更是吃惊,那不是宸王苍翟又是谁?虽然几年没见,宸王表哥的英俊更加成熟了几分,但那五官他又怎么会不认得?

更加让他吃惊的是,宸王苍翟身旁站着的女子,可不就是方才的那位小姐么?

刚刚他只刻意的去注意那位小姐,却忽视了她身旁苍翟的存在,他们二人认识么?他们二人又是什么关系?方才这位小姐救她,是否又是宸王表哥的旨意?

无数的疑问在赵正扬的脑中浮现,猛然意识到二人都看着自己,赵正扬立即下了马,走到宸王苍翟面前,“正阳见过宸王表哥。”

这个表哥深受父皇疼爱,比皇子的待遇还高,单是凭着他身上的这身在东秦国尤其尊贵的玄色,他这个皇子给他见礼,也是应该的。

“表弟,舅舅国事繁忙,不能亲自来迎接你,所以,便派了我待他而来,表弟一路可辛苦了!”苍翟对赵正扬的态度十分友好,毕竟向皇上提议将豫王召回京城的人是他,在苍翟眼中,豫王便是皇帝舅舅的皇位继承人。

赵正扬显然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情况,别说他没有期待父皇回来迎接他,单是宸王苍翟会在这里相迎,明显是让他震惊,这可是给了他不小的面子啊!

“父皇日理万机,正扬怎能让他分心?正扬在此谢过表哥拨空前来,正扬受宠若惊。”赵正扬满脸真切的道,不过心底却是在思索着皇上的态度,皇上既然让宸王表哥来迎他,那么这次回京,说不定还是有希望的。

“应该的,你我是表兄弟,这些都是应该的。”苍翟笑道。

赵正扬看向安宁,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表哥,这位是…”

安宁听他询问,却没有回避,脸上依旧淡淡的笑着,豫王殿下若是真想知道她是谁,查起来也并不难,不是吗?

“这位便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安宁。”苍翟目光转向安宁,眼神变得异常柔和。

只是一眼,赵正扬便看出了苍翟对这女子的特别,提到她的名字时,他的声音亦是分外的宠溺,这倒是让赵正扬分外诧异,表哥对这位小姐…安平侯府二小姐安宁吗?

“安宁见过殿下,初次相见,安宁有礼了。”安宁福了福身,敛下眉眼,眉宇之间泰然自若。

安宁的声音让赵正扬拉回神思,想到方才她救了自己的事情,又意识到她方才的话,“初次相见”?这位安平侯府二小姐,看来是不愿让人知晓方才发生的事情的。

看来方才救他,是她的主意,而非宸王表哥的旨意了。

赵正扬素来都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听安宁如是说,便立即开口道,“初次相见,二小姐风华绝代,让人惊艳,和表哥…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安宁嘴角抽了抽,苍翟却是十分满意赵正扬后半句话,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是灿烂了几分,自然而然的拉着安宁的手,朝着赵正扬道,“走吧,舅舅交代了,豫王府还没收拾出来,表弟先到我宸王府暂住几日,今日表哥设宴为你洗尘,明日一早,舅舅会召你进宫。”

赵正扬并没有异议,对于这个宸王表哥,他感受到的都是善意,自然,他也不能拂了他的意,看着苍翟和安宁交握的手,赵正扬敛下眉眼,看来,他不在京城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他记得以往的宸王表哥,可是丝毫不在意女人的呢!

安宁么?这女子还真是让人吃惊,能够得到宸王表哥的青睐,自然不是寻常的女子,不知为何,他竟对这安平侯府二小姐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安宁早就弃了马,这下,和苍翟一起上了马车,上马车之时,她的视线无意间瞟到某一个人,心中一怔,握着苍翟的手倏地紧了紧。

“怎么了?”敏锐如苍翟,察觉到安宁的异常,忙询问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那一个人的时候,脸色也是倏地沉了下去。

他怎么来东秦了?

------题外话------谢谢姐妹们的支持~谢谢姐妹们送的月票,花花,和钻钻一百零八章刻意刁难强强联合二人的视线所及之处,一高大男子,虽然一身素衣,打扮极为低调,但那张脸,却是他们怎么也忘不掉的,在四国祭时,那人还和苍翟二人对弈了一局,那可不就是输在了苍翟手中的,有棋王称号,又是出生于北燕三大望门之一的詹家大公子,詹珏么?

苍翟和安宁二人对视一眼,不出意外的,二人都从这其中看到了些许诡异之处,东秦国内,不是没有其他国家的人出现,但詹珏这般低调的出现,反而让他们心中生出了防备之意,他无缘无故的来东秦国干什么?二人心中都有一样的疑问。

“上马车吧!”苍翟低声开口道,扶着安宁上了马车。

安宁看了苍翟一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镇定,她知道,既然苍翟已经对那詹珏的到来起了疑心,那么,自己便是不说,苍翟也会暗中调查。

詹珏出自北燕三大望门之一,那可是苍翟的仇家啊!他又怎会大意了?

知道詹珏来了东秦国京城,苍翟以后寻他自然不是难事,并不急于一时。

安宁和苍翟上了马车,豫王赵正扬跟随其上,一路上,苍翟依旧想着詹珏出现的事情,深邃的眸中,便是安宁也看不清他的思绪,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宸王府的门口,赵正扬在外面,一路可是看着周围的景象过来的,见二人下了马车,他也跃身下马,还没进门,却是一阵感慨,“几年没有回来,这京城的变化还真是巨大,热闹了不少啊。”

言语之中透着淡淡的愁绪与苦涩,安宁和苍翟看在眼里,对这个多年被崇正帝下令出京城的皇子,心中也是划过一丝怜惜,苍翟尤其愧疚,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舅舅是为了自己才将赵正扬派往他地,他也只有借由将赵正扬推上皇位,来弥补这个表弟了。

赵正扬自然是不知道苍翟心中所想,心中依旧有些忐忑,叹息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能在京城待多久。”

“正扬表弟,舅舅既然召你回京,你便是想走,也得要舅舅同意才行,安心暂时在宸王府住下吧,过几日,你的豫王府,便可以收拾出来了,我已经让人在蘀你招揽丫鬟家丁,表弟只管放心便是。”苍翟意有所指的道,赵正扬是聪明人,理应听得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赵正扬听了苍翟的话,眼睛一亮,说是这话别人说出来,他倒是没有多少相信,但宸王苍翟说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心中的忐忑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只要能够留在京城,那么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多谢表哥。”赵正扬顿时轻松了许多,瞥见宸王府邸旁边的那座新盖的府邸,眼中划过一道吃惊的光芒,“记得几年前,这里都没有其他府邸,怎的今日回来,倒是有一座可以和宸王府媲美豪华的府邸了?”

要知道,这宸王府以前是皇上还未继承皇位之时的住处,后赐给宸王后,又夸大修缮,崇正帝可是将许多好东西都搬到了宸王府来,宸王府的威严与豪华,没有两把刷子,谁敢在宸王府旁边建府邸啊?那不是成心给自己找堵么?

可如今,这座府邸已经建好,可不比宸王府差啊!

精明如苍翟,有怎的看不出这豫王在想什么?嘴角微扬,他素来没有在意这些身外物,宸王府的宏伟要被这隔壁拔地而起的新府邸给比下去了,这话他可不知听了一次了啊!就连他府上的管家在念叨着,甚至还请示他,是不是要再将宸王府修缮一番。

“这家主人必定是一方富贵,表弟,请吧。”苍翟笑笑道,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没有察觉到安宁眼底闪过的光华。

“宸王表哥先请。”赵正扬十分恭敬有礼。

苍翟便也没有推辞,率先走进宸王府,大掌一直握着安宁的手,拉着她一起走在前面,赵正扬跟在二人后面,心中暗道:这宸王表哥对这安平侯府二小姐,还不是一般的上心啊,方才拉着安宁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好像二人理应是一体的,无法分割一般,连在他的面前,也没有丝毫避讳啊。

而那二小姐,温顺的任凭他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不适应,看来,他方才那一句刻意讨好宸王苍翟的话,实在是说对了啊,羡煞旁人,不就是羡煞他了么?

这二小姐,方才救了自己,他总觉得,她救自己是有原因的,一切都太巧,好似她知道城西密林会有伏杀一般,或者,这二小姐应该也应该知道,派人杀他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想到此,赵正扬不由得想问上一问,但他却知道,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开口询问的好时机,不过也不急,既然知道她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安宁,那以后他还怕找不到机会弄清楚么?

璃王府。

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收到刚刚探子得到的消息,赵景泽满脸的凌厉之气无法压抑,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就连上面动笔墨纸砚也是跟着一阵颤抖,甚至有些掉落在地上。

“璃王殿下息怒…”一青衣侍卫跪在地上,诚惶诚恐,他是璃王的贴身侍卫,此刻璃王殿下的怒气可不一般啊。

“息怒?本王如何息怒?那小子真是命大,我三个队的死士,都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威胁吗?竟还是让他进了京城,去了宸王府?哼!难不成宸王是要支持豫王?”赵景泽利眼微眯着,怎么着也咽不下这口气,三个队的死士啊,竟没有剩下一个活口,他怎能不气?

“王爷,若是宸王真的支持豫王,那么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青衣侍卫开口道,眉心亦是紧紧的皱在一起,豫王的才德,本就高过其他的几个皇子,皇上当年也不知为什么,将豫王一个人给派到京城之外,下令没有召令,不得回京,这无疑是给了其他皇子很好的希望与机会,相当于是清除了一个障碍啊,可如今倒好,皇上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竟突然召豫王回京。

这倒也罢,宸王殿下竟对豫王示好,这比豫王只身给其他王爷所带来的威胁还要巨大得多,要知道,皇上疼宸王苍翟超过亲生儿子,是所有人都知晓的,若是宸王在皇位继承人选上,说一句话,可比朝堂上的那些个臣子,说上一百句话还要顶用。

这也是为什么,璃王赵景泽想要娶安宁,再借由安宁来控制宸王苍翟的原因了。

赵景泽的眸子一紧,一道历光激射而出,“宸王苍翟,管他什么宸王还是豫王,那皇位本王志在必得,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些障碍都清除掉,必要之时,不留一个活口。”

赵景泽满心愤怒与激昂,但那侍卫却感觉不容乐观,要知道,那三个队的死士,对璃王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啊!

“璃王殿下,属下去城西密林看的时候,发现似经历了两方的大厮杀,不像是一个人将那三个队的死士诛杀掉的。”青衣侍卫皱着眉,再次详细的将看到的情况,禀告给璃王赵景泽。

赵景泽一听,更是大步朝他走近了一步,“可准确?”

“属下自信不会判断错,况且,我们先前不就有消息吗?豫王是独自一人回京,三个队的死士,每一个队都有百来人,对付他,应该是绰绰有余,可现在的结果却…”那青衣侍卫没有说下去,但后面要说的却是不言而喻,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豫王殿下一人单挑三个队的死士,还能完好无损的。

“那我们伏杀的消息,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了?不然又怎的让人有了准备?”赵景泽听侍卫这么说,便一心觉得,挑了他三个队死士的,便是宸王苍翟的人。

“这…”青衣侍卫眸光微闪,意识到什么,忙跪在地上,“王爷,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绝对不是属下泄露的消息。”

赵景泽利眼微眯,他自然是知道他的忠心,他跟了自己好些年,一直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就连璃王府养着死士的事情,便也只有他们二人以及死士本身知道,加上自己有恩于他,他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可是,他们都不能,那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况且,他临时决定,消息便是泄露了出去,别人也来不及准备。

心中的疑惑让赵景泽的眉峰越皱越紧,怎么也想不通,他怎知道,许多事情,对某人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他也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一次,他的三个队的死士,并非栽在宸王和豫王的手中,而是成了安宁的刀下亡魂!

“起来吧,记住,密切留意豫王的举动,随时汇报。”赵景泽冷冷的吩咐道,眉心依旧无法舒展开来,现在,一想到那三个队的死士竟全部覆灭,他的心就好似有一把刀子在割着,一阵一阵的犯疼。

要培养这么些死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成功得了的啊,现在…哎,他也只有叹息一口气,默默心疼,不过,他却更加坚定了要诛杀豫王的决心。

安平侯府,锦绣阁内。

大夫人跪在佛堂前,手中拨弄着佛珠,双目紧闭,口中念道着什么,自从安茹嫣下落不明之后,大夫人心急之余,便也只能这般念佛,祈求佛祖保佑安茹嫣平安无事了。

房间中,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让大夫人微微皱眉,似乎极其不满意自己被打扰了,“顾大娘,我不是说过吗?我念佛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进来。”

平静的声音,依旧难掩责备之意,那脚步声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心中浮出的不悦更浓,大夫人睁开眼,压抑着怒气,在佛祖面前,她告诫自己,不能轻易动怒,以免触怒了佛祖。

“大姐,是我,玉双啊。”秦玉双的声音响起,更是让大夫人的眉心皱得更紧。

淡淡的回头,扫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向我诉苦来了?”

大夫人明显不给秦玉双丝毫面子,既然今天已经被打扰,大夫人索性在佛祖前拜了拜,随即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脚上生麻,有些无法站起来。

秦玉双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她扶住,“大姐啊,我知道你担心嫣儿的状况,但嫣儿吉人自有天相,你且莫要累着了你自己啊,累到了,玉双也是会担心的呀。”

“哼,你担心?你怕是巴不得吧?你巴不得最好我死了,才称你的心,如你的意,可是,秦玉双,我还偏偏就不死了,你又能耐我何?”大夫人一字一句,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尖刺,稳住了身体,却是一把将秦玉双推开,秦玉双的假惺惺,她看得还少吗?今天来找她,又是找茬来了吧!别以为她秦玉双趁着她现在落魄的时候,就能够将她压制住,在这个侯府,她刘香莲始终都是正室夫人,其他的作乱的这些个妖精,她迟早得一个个的收拾掉。

大夫人这般明显的排斥,要是在以前,秦玉双可怎么也是忍不了的,便是此刻她的心中也是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暗道:你刘香莲,算什么东西啊!

但想到自己的今天来锦绣阁的目的,秦玉双压下心中的不悦,立即跟上了大夫人的步伐,“大姐,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话?人话!你听不懂么?”大夫人冷哼了声,今天秦玉双来,对她的态度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就没安好心,心中猜测着她的意图,嘴上更是要乘此机会,给秦玉双一点儿教训。

秦玉双脸色顿时僵了僵,胸口因为怒气,而剧烈的起伏着,这个刘香莲,若不是她真的有事相求,她不会涎着一张脸,如此找不快呢!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秦玉双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见大夫人已经出了小佛堂,忙跟了上去,“大姐,我知道你在生玉双的气,但现在生气可不是时候,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两姐妹可要联起手来一致对外,怎么能自己内部先乱了起来?”

大夫人瞥了她一眼,猜出了秦玉双来的目的,敛了敛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什么大敌不大敌的?我现在被关在这锦绣阁中,还在意外面那些俗事干什么?”

“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爷气过了,迟早会将你放出去的,再怎么着,这侯府的正室夫人,可是大姐你啊!”秦玉双急切的道,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人,满脸讨好的陪着笑脸。

大夫人眸光微闪,“正室夫人又如何?可这当家主母的大权,可都在五妹手上呢!”

秦玉双脸色僵了僵,没想到她这般讨好,刘香莲这贱人还在这里舀乔,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刘香莲故意给她难堪,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这个时候,她也只有忍过去才行,扯了扯嘴角,“大姐,我们姐妹,你就见外了不是,大姐始终是大姐,权力在玉双手上,玉双也打理不好这么一大家子的事情,等老爷将你放出去之后,我便跟老爷说,将钥匙和印章都还给大姐,你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