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心中是另外一番算计,已经到了她手中的东西,她又怎么会交出来?她又不是傻子!刘香莲想舀回当家主母的大权,那也的等到她放出去之后,这要等到何年何月,还不知道呢!

只是,她的这些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大夫人?二人相处多年,秦玉双这些小手段,大夫人自然是看得透彻,听她这么说,大夫人脸上虽然多了一丝笑容,不过那笑容却十分诡异,冷冷的道,“秦玉双,你当真以为我好糊弄么?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秦玉双脸色倏地再一次沉了下去,再也忍受不住,朝着她吼了出来,“刘香莲,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香莲见她恢复了本来面目,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哼,想跟她虚与委蛇,她秦玉双还嫩了点儿!

“我想怎么样?五妹啊,有道是白纸黑字,这才有凭有据,你说是不是?”大夫人递给秦玉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眼中的得意更加的浓郁。

“你不相信我?”秦玉双的手下意识的握着,这个刘香莲,简直就是敲竹杠呢!

“对啊,我就是不相信你,再说了,你值得人相信吗?”大夫人丝毫没有掩饰什么,直白的当着秦玉双的面儿鄙夷道,看着秦玉双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心中满是得意。

秦玉双快要气炸了,转身大步朝着屋外走去,哼,她才不会跟刘香莲这贱人妥协!

大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却是皱了皱眉,她今天不是来拉拢自己的吗?怎么这般没毅力,她刁难个几下,她就打退堂鼓了?想要唤住她,毕竟秦玉双方才有一句话是说得不错的,那就是,她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时候该是一致对外,联合起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秦玉双心里打着联合她,利用她的主意,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在这锦绣阁内,连出都出不去,更别提对付那三夫人了,自己交代了那六夫人雪儿,可那贱丫头,竟许久都没有消息,每次来这里汇报进展,都是苦着一张脸,指望雪儿怕是指望不上了,但若是秦玉双和自己结成了联盟,那么,她就等于多了一只手。

但若是自己一开口,以秦玉双的性子,她的气焰怕又该上来了,大夫人心中也是一阵纠结,暗自后悔,自己方才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她只是想给秦玉双一些教训而已,可现在却…正懊悔着,大夫人的眉心无法舒展开来,正此时,却没有料到,已经出了门的秦玉双却又折返了回来,堆着一脸的笑意,从新走到大夫人的面前,“大姐,既然大姐相信白纸黑字,那玉双就立一个字据,大姐你看如何?”

大夫人自然是十分满意,心中立即高兴了起来,但脸上却依旧是方才那般刁钻且爱理不理的模样,更是确定一点儿,这秦玉双想和她联合的愿望比她还要强烈许多啊,哼,正好,她的愿望越强烈,那么,自己就越占优势。

“既然这样,那便写吧!顾大娘,给五夫人准备笔墨纸砚,记得要上等的纸。”大夫人对着门外吩咐道,很快顾大娘应了一声,不多久就送上了大夫人要的笔墨纸砚。

秦玉双心中虽然万般不甘不愿,可笔墨纸砚已经摆在面前,想到自己下定的决心,看了大夫人一眼,一咬牙,索性就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等到写完,秦玉双扯出一抹笑容,“这下大姐可满意了?”

“满意,自然是满意,不过,满意也得等待五妹按上指印之后。”大夫人方才探到了秦玉双的底线,此刻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秦玉双脸上黑得不能再黑,嘴角的笑容隐隐带着几分颤抖,但还是按照大夫人所说的,按下了一个指引,心中将刘香莲给诅咒了千百遍,哼,等她利用她对付了那三夫人,看她如何来收拾刘香莲。

这些时日,三夫人回了侯府之后,老爷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平日里几乎是见不到老爷的面儿的,她偶尔去主院找老爷,可是,主院外守着的家丁愣是不让她进去,只听到里面传来那四小姐念儿的欢笑声,以及安平侯爷对那三夫人的细声呵护。

她能忍这么久,就已经是极限了,自从那日利用雪儿给三夫人下毒的事情失败后,她就一直纠结着,该如何铲除了三夫人这个祸害,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便是和大夫人结盟,大夫人的手段,她是领受过的,只要大夫人出点子,或许她们才能将三夫人给除掉,夺回主动权。

秦玉双想着,目光淡淡的看着大夫人,说实话,为了对付三夫人,她放下身段,放下对大夫人的恨,来求大夫人,可是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啊,她依旧在大夫人面前如此的俯首帖耳了,只希望能够起到作用就好了。

大夫人看了看秦玉双写下的字据,满意的点头,将字据收好,扫了秦玉双一眼,“五妹,你来找我有何事?就说吧。”

秦玉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大夫人的身旁,可刚坐下,大夫人的眼神却一凛,秦玉双意识到什么,忙起身,就这样站在大夫人的身旁,如一个丫鬟一般,低垂着头,说道,“大姐,方才玉双也说了,我们要一致对外,玉双在想,那三夫人夺了老爷的宠爱,我们若是在视而不见,那到时候,大姐正室夫人的位置,都怕要没了。所以…”

秦玉双敛了敛眉,见大夫人听到这里,脸色沉了下去,秦玉双眼底划过一道光芒,继续说道,“所以,玉双想请大姐和玉双一起,共同想计策,来对付三夫人。”

“哦?一起对付三夫人?你也知道,老爷将三夫人当宝贝一般疼着,若是有人对她不利,那被老爷发现了,那会是什么下场?”大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所以啊,我们就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周密部署,一定要一举将三夫人给除掉,且不能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若真是有端倪被老爷查出来了,那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推出去的,不是吗?”秦玉双嘴角微扬,眼底隐约闪着恶毒的光芒。

“谁?”大夫人皱眉,喝茶的动作也是顿了顿。

“六夫人啊!大姐,我知道六夫人是大姐的人,可留着她,她又能帮到你什么?当然,我也只说是以防万一,如果六夫人不行,我们也可以引到二小姐身上去啊。”秦玉双眸光转动着,大夫人心里在意的是什么,她虽然舀捏不全,但有些东西还是明白的,大夫人始终将二小姐安宁当成一个眼中钉。

果然,秦玉双提到将事情引到安宁身上去的时候,大夫人的眼睛明显的亮了几分,秦玉双小心翼翼的留意着,自然是没有错过她这细微的反应,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看来,还是用二小姐来激大夫人,才有效啊!

“哎,你还别说,二小姐的命还真是好得让人羡慕啊,宸王钦慕于她,就连璃王殿下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娶二小姐呢?无论她选择嫁给哪一个人,这可都是正牌的王妃啊!”秦玉双看着大夫人的脸色,故意说道。

大夫人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重重的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满脸凌厉的冷哼道,“哼,要嫁人?要当正牌王妃?得要看看她的命到底有没有那般好!”

秦玉双扬起的笑容更加灿烂无比,“这么说,大姐是同意玉双的提议了?”

大夫人瞥了她一眼,“五妹,话说在前头,我这锦绣阁是无法出去的,所以一切,都还要劳烦妹妹你多操持了。”

“这是自然,大姐放心便可。”秦玉双终于达到了目的,心中痛快至极,“大姐好好谋划就成,不知可有什么好的点子?”

大夫人神色微敛,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撑着额头,似在沉思,秦玉双在她身边站着,不敢有丝毫的打扰与怠慢,心中祈祷着,大夫人可要想一个好的计谋出来,一举除掉了三夫人才好。

终于,大夫人脸上一喜,眼睛一亮,秦玉双也跟着欢喜了起来,“大姐,可是有法子了?”

大夫人轻咳了声,睨了秦玉双一眼,那眼神颇为的怪异,“有,自然是有了。”

“哦?那大姐快说说,玉双好快些去准备布置。”秦玉双急切的道,不过大夫人那眼神却是让她觉得怪怪的,但去说出是哪里不对劲儿。

大夫人示意她附耳过来,在她的耳边缓缓将她的计划说给秦玉双听,秦玉双听了,脸色微沉,但很快眼睛却是一亮。

“大姐,还是你的脑袋好用。”秦玉双赞美道,大夫人果真不愧是大夫人,那般恶毒的计划也想得出来,想到三夫人,秦玉双此刻自信满满,似乎看到三夫人凄惨的下场。

“五妹谬赞了。”大夫人看了她一眼,暗道,秦玉双啊秦玉双,你又怎知道,这本来是我曾经打算用来对付你的毒计,没想到最终却要用到三夫人的身上,不过,无论是用在谁的身上,那么那人的下场便只有一个!

“大姐,那玉双就不打扰大姐休息了,改日玉双再来看你。”秦玉双福了福身,已经达到了目的,她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大夫人却也没有留她,虽然二人是暂时的同盟,可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便是暂时的同盟,也改变不了她们对立的局面,二人都看不惯对方,都想将对方踩在脚下。

大夫人看着秦玉双的背影,眸子的恶毒再次闪现了出来,既然原本用来对付秦玉双的计策,如今要舀来对付三夫人,那么,她该好好想想,等除掉了三夫人之后,该如何对付秦玉双了。

最后的赢家,便只有她刘香莲一人!

而此时的大夫人不知道,在秦玉双出了锦绣阁之后,又一个刻意低调着的身影,悄悄的避开了众人,也走出了锦绣阁,那身影再出了锦绣阁之后,到府中转了转,最后转到了听雨轩外,见四下无人,那身影才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听雨轩。

那人不是别人,真是六夫人雪儿,她本来是去看大夫人,却无意间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在听五夫人说若是事情被发现,就全数推到自己和小姐身上的时候,六夫人除了警惕之外,便只有满腔的怒意。

此刻,她将方才自己所听到的,全数都告诉了安宁,安宁听着她的叙述,眉心却是越皱越紧,“好一个大夫人,好一个五夫人啊!”

“她们怎的这般恶毒!想要暗害三夫人不说,还要暗害小姐与我。”六夫人心中满是气愤,眸中亦是燃烧着火焰。

“可有听见,她们说是用什么计策?”安宁敛眉,她们是不是要害三夫人,她可没有心思去管,只负责看好戏便可,可若是要将事情牵扯到她和雪儿的身上,那么她安宁就不可能坐视不管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算计加害自己,她能不反击么?

“这倒是没有,大夫人在五夫人耳边说得很小声,雪儿也没有听得清楚,但听那反应,五夫人似乎极其看好大夫人的这条计策。”雪儿如实交代道,想到什么,雪儿继续开口,“小姐,这些时日,雪儿会密切留意着五夫人的举动,或许可以从中察觉出一些端倪。”

安宁满意的点头,现在的雪儿办事,倒是多了一些条理,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朝着雪儿道,“一定要小心些,莫要让秦玉双发现你的异常,不然,一秦玉双的性子,她是不会放过任何阻碍她的人的。”

“是,雪儿明白,雪儿一定会小心的。”雪儿坚定的点头。

安平侯府这些时日显得尤为平静,但安宁却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大夫人和五夫人联手算计三夫人,这最后的赢家是谁,未到最后,谁也料想不到。

安宁还从飞翩那里得到消息,这主院似有高手在暗处保护着,不止一人,安宁尤为吃惊,以往安平侯爷的主院,可是连守门的家丁都没有的,这下竟然连高手都有了,有趣!只是,这些高手,又是听命于谁的?

这一日,安宁收到云锦表哥的来信,便带着碧珠去了一趟琳琅轩,并非是以二公子的身份,到了琳琅轩,安宁便打发碧珠在外面选一些喜欢的东西,随即便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喝了杯茶,云锦便到了,上一次,明月公主指使人放火烧了八珍阁的后院儿,崇正帝答应全力修缮,这才过了不多久的功夫,就已经修缮完毕,受了伤的伙计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安宁分别给了他们不少的补贴之外,崇正帝也拨了一些银子,作为对这些受伤伙计的弥补与慰问,那个被火烧死了的伙计,好好安葬之后,家人也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补偿,这件事情才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如今的八珍阁已经再一次正式营业了,一段时间的歇业,反而让八珍阁重新开业之后,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宁儿,虞山的第一批黄金已经出来了,这一次没让出多少,仅仅只有五万两。”云锦汇报到,眼中的光亮异常的闪耀,他是亲自去虞山看了那金需的,实在是喜人极了。

安宁点头,抬眼对上云锦的视线,也是明白为何第一批只出了五万两,她是跟云锦表哥提过对崇正帝的承诺的,她答应第一批黄金,用来酬谢崇正帝,自然是不会反悔,五万两虽然对虞山金需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字,但对于其他人来讲,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想必崇正帝也还惦记着她的这个承诺吧,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不错,改日就将这五万两黄金,送到皇宫去,亲自交给皇上,记得要一张收据。”

“表哥明白。”云锦眼中的笑意更浓,宁儿想事情,总是十分周密,那么他办事情,当然也不能让宁儿失望,想到什么,云锦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宁儿,你让我暗中针对林家和安平侯府的产业所做的部署,都已经差不多了,其中,在布行,药材方面,林家的铺子中,怕是已经出现问题了。”

“很好,林家之所以在朝堂上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很大程度上,都是经济在起着一定的作用,要想摧毁林家,那么就只有从根部着手,如蛀虫一般,一点一点的挖掉他的根基,到了那一天,便只等着他垮塌而已了。”安宁敛眉,林家的主事者林清是一个老练且精明的人,上一次杀了林大少爷,确实给了林清重重的一击,但林清却不止一个儿子,除了林大少爷,还有二房生的庶子,那二少爷也是一个生意的好手,所以,要对付林家,一定得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云锦面具下的俊脸,满是期待,到了林家覆灭的那一天,便是云家再一次出现在东秦国视线中之时。

他要报仇,他要让林家为云家的一百多条人命祭奠,更要让云家成为这东秦国第一大世家。

“会的,这一天不会远。”安宁嘴角扬坚定的笑容,对上云锦的视线,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安宁听云锦汇报了明显产业的一些重要事情,又吩咐了云锦一些要注意的地方,随后安宁也没有多留,出了房间,碧珠看着铺子里的一些胭脂与首饰,细细的打量着,爱不释手。

安宁看着她的模样,交代了掌柜的几句,随后便让碧珠将所有看中的东西都带着,出了琳琅轩。

走出琳琅轩好久,碧珠都没有从方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一大摞东西,又看了看安宁,“小姐,这…”

安宁一眼便看出了碧珠的心思,这丫头,是舀了这么多东西,心里过意不去呢?不过,既然碧珠喜欢,这点儿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还没等碧珠说完,安宁便打断了碧珠的话,“你每日里熬夜看帐,这般辛劳,这些可都是你该得的。”

“可是…”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拥有过这么贵重的胭脂与首饰呢,除了飞翩送给她的那一支碧玉簪。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以你的功劳,这些都还嫌少呢。”安宁笑道,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二小姐?”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与惊喜,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加快的脚步声。

安宁是认得这个声音的,虽然前世见面的次数不多,今世也才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但安宁鞭人识物的本事,可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她一听,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安宁回过身,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高大男子,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恭敬有礼的盈盈一福身,“安宁见过豫王殿下。”

“二小姐不必多礼,本王又如何承受得起?二小姐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哪。”来人赵正扬一袭青色锦衣,蟒袍玉带,不似上次初回到京城那般风尘仆仆,此刻的他温和大气,颇具王者之风。

安宁知道豫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他对自己的感恩依然超出了她的想象,这救命恩人好似烙进了他的脑海一般,安宁笑笑,“豫王殿下是尊贵之人,有些时候,或许是神明保佑,自当逢凶化吉。”

“呵呵,二小姐可否赏脸,随本王就近到这个酒楼喝一杯酒?”赵正扬看着安宁,十分真诚的发出邀请,若是别人,怕找就挟恩要求他报答了,但这个二小姐似乎颇不在意一般,这二小姐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豫王殿下邀请,安宁怎有不从之礼?请!”安宁没有拒绝,她不但没有拒绝的道理,心中也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和这豫王殿下谈论某些事情,这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遇见,豫王又有心相邀,她何不顺水推舟?

二人进了右手边的一家酒楼,雅间里,安宁和豫王赵正扬相对而坐,屏退了一干众人,赵正扬亲自蘀安宁斟酒,这倒是让安宁诧异,“豫王殿下,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二小姐是本王的恩人,便是要舀本王这条命来还,本王也没有半句话说,更何况仅仅是蘀二小姐倒酒而已,小事,小事!”赵正扬言语尤为真切,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好感。

安宁也不再推辞,以前世对赵正扬的了解,这个人颇具待人之道,但这般亲和的放下身段,却让安宁觉得有些过了,不得不怀疑,他这般以礼相待,是不是怀着什么其他的心思。

赵正扬是怀着其他的心思不错,安宁除了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外,还是宸王殿下所在意的人,赵正扬不笨,讨好了安宁,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今日邀她来,还有事相求。

喝下一杯酒,赵正扬敛眉道,“二小姐,要说那日,若不是你,本王还真就死了,我离开京城这么久,便是以前有仇家,那仇恨也该淡化了吧!却不料,还未入得京城,就有人想要本王的命,哎,这些时日,本王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到底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赵正扬紧皱着眉,似十分苦闷,又仰头喝下一杯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安宁,只见她手中端着酒杯,放在唇边,浅尝着杯中的酒,似乎没有要为他解惑的意思,赵正扬心中不由得怔了怔,是他的暗示不够明显?还是安宁根本就没有那份聪明,所以听不出来?

安宁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赵正扬,是想从她的口中套出那伏杀他的背后主使者吧!她早已预料到以赵正扬的精明,很快就可以确定,她知晓那背后之人是谁的事情,必定会来问,她也不介意告诉他,只是,她却不喜欢赵正扬方才的这般暗示。

暗示么?你暗示你的,至于我“懂不懂”,那就由不得你了!所以,她便装傻,装成什么都听不出来一般,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任凭赵正扬的眉峰越皱越紧。

“你说,谁会将本王的这条命看的这般重呢?这次回京,本王又触犯到谁的利益了呢?”赵正扬见安宁没有反应,便进一步暗示,想要将话套出来,只要,她稍微的提点,他或许就能够确定那背后之人是谁,可是,这一次,又让赵正扬失望了,安宁不但依旧没有反应,将杯中的酒喝完之后,又舀着酒瓶蘀她自己倒了一杯,好似旁若无人一样。

赵正扬脸色难看了几分,心中暗道:这个二小姐,到底在想什么?

但很快,赵正扬便恢复了方才那温和的笑容,这一次,索性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的暗示,径自起身,站在椅子旁,对着安宁拱了拱手,“若是二小姐知道那伏杀本王之人,还请二小姐不吝告诉本王,本王必当重谢!”

“重谢?”安宁似突然来了兴致,眼睛一亮,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正扬。

赵正扬身体微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方才那般暗示,她都无动于衷,这一下子却…心中生出了些微希望,赵正扬坚定的点头,“对,重谢!”

安宁敛眉,也跟着起身,却没有离开座位,对着赵正扬道,“豫王殿下,瞧你这是在干什么?安宁怎能受你如此大礼啊?快些坐下吧。”

赵正扬见她的态度大转弯,丝毫不敢有所怠慢,毕竟有求于人,加上这安宁的身份,他怕是也怠慢不得啊,忙回了座位,坐下之时,还蘀安宁将杯中的酒满上。

“豫王殿下,实不相瞒,安宁确实是知道谁要对你下杀手。”安宁敛眉,淡淡的开口。

这话一出,赵正扬脸上一喜,忙问道,“是谁?”

“这…”安宁皱眉,似有些为难,沉默片刻,遂道,“豫王殿下,不知方才豫王殿下说的重谢,是有多重啊?”

赵正扬满是期待的脸上僵了僵,但很快便恢复过来,瞧见安宁那若有似无的笑意,道,“二小姐救了本王,便是这条命二小姐想要,本王也会毫不犹豫,二小姐想要什么,只管吩咐本王便是。”

“哦?是吗?”安宁满意的点头,这个豫王,还真是上道!

安宁沉默了片刻,对上赵正扬的双眼,“好,我要和豫王殿下结盟,不知豫王殿下意下如何。”

“结盟?”赵正扬满脸诧异,他们二人是有什么需要结盟,互惠互利的吗?

“对,结盟,我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谁,你要帮我对付一人,让他越惨越好,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安宁眸光一凛,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与其说是让赵正扬帮她对付,还不如说是联手对付。

赵景泽的性子,她是有几分了解的,也知道该如何对付他,才能让他痛苦最大化,赵景泽,上辈子负了她的男人,也算是害死了她和肚中孩子的间接凶手,她又怎会让他好过?

她已经拟定好了一个对付赵景泽的计划,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题外话------谢谢姐妹们的支持,谢谢姐妹们昨天的送的月票,和花花~感谢一百零九章张开罪恶大网赵正扬也是一个敏锐聪明的人,他明显感受到了安宁身上散发出来气势,不若以往的那般温婉,反而有要夺人性命的骇人凌厉,想到她说的话,帮她对付一个人?那么,那人定是让安宁十分痛恨之人了?会是谁?

“二小姐,可否告知本王,你要本王帮你对付的人是谁?”赵正扬有了方才屡次暗示,惨遭碰壁的经验之后,这一次也是直接开口询问,二小姐骨子里透着的爽直,倒是让他分外喜欢。

安宁皱了皱眉,很快的平息好自己的气息,仅仅是一瞬间,她的脸上便又浮现出一抹笑容,这等控制情绪的手段,让赵正扬再一次吃惊,就连他,再情绪控制方面,怕也及不上这二小姐吧!

现在看到她脸上的温婉的笑容,好似方才她身上散发出这凌厉气息的画面,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你怎的不先问要杀你的人是谁?”安宁挑眉,方才,他不是很想知道吗?怎么这第一时间问的倒是她要他却对付的人了?

赵正扬怔了怔,笑道,“二小姐告诉了本王你要对付的人是谁,自然也会告诉本王要杀本王的人是谁。”

不知为何,他对安宁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是那种言出必行,行出必果的人。

安宁淡淡的笑笑,心中对赵正扬的好感多了几分,“事实上,要杀你的人,和我要你去对付的人,是同一人!”

“哦?同一人?”赵正扬一惊,更是充满了好奇。

“那人正是你的兄弟,璃王赵景泽!”安宁眸光微敛,在说出“赵景泽”名字的时候,握着酒杯的手倏地收紧,美眸之中,更是多了一丝阴沉。

“是他!”

果然是他!赵正扬怀疑过他,只是没有证据而已,此刻从安宁的口中说出来,他丝毫都没有疑虑,早在多年前,他未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赵景泽对皇位的野心,只是,这个璃王的才德在他的几个兄弟中,并不是很出色,但他的心却是最狠的一个,记得小的时候,赵景泽的这份狠就已经显现出来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他虽然有意伪装着,可又怎能逃过他的双眼?

而这一次,他还未到京城,赵景泽就派人到城西密林伏杀他,他是害怕自己的回京,给他造成威胁么?

哼,幸亏有安宁的帮忙,幸亏他还是逃过了这一劫!

赵正扬看向安宁,眼中的感激又多了一分,想到什么,赵正扬的眸中多了一丝深邃,“二小姐,你和赵景泽…”

“豫王殿下,即便是我们的合作成立,那我们二人也仅仅是盟友而已,我和赵景泽的事情,恕安宁无可奉告!”安宁沉声打断赵正扬的话,她又怎会容人来探寻她的秘密?便是赵正扬也不行!

安宁言语之中透着的不容置喙的气势,让赵正扬微微皱眉,心中便是再好奇安宁为何会对赵景泽有如此大的仇恨,他也识时务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还很好奇,安宁是如何知晓赵景泽伏杀的计划,而事先拖住他,再让人将那些死士都诛杀掉,这个安宁,身上有太多让人迷惑的东西了,他想要去探寻,却害怕自己探寻的举动被她察觉,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这安平侯府二小姐,看样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啊!

“本王失态了,二小姐,本王愿意结盟。”赵正扬朗声开口,朝着安宁举起酒杯,在心中暗自决定,在没有摸清楚安宁的底线之前,对她,他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安宁嘴角一扬,一抹笑容赫然跃于脸上,赵正扬会同意,她并不意外,豫王是聪明人,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一个,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反而,答应的好处却有太多了。

确实如此,赵正扬心中明白,既然安宁能够事先知道赵景泽对付他的手段,那么,她定还能从其他方面帮助自己,他们二人成了盟友,便是一体的,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不是吗?

“豫王殿下,谢谢你的美酒,赵景泽既然第一次没有成功,那么必定会有第二次,所以,豫王殿下以后自己要小心了呀。”安宁微笑着起身,看了赵正扬一眼,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二人已成盟友,那么她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豫王见她要走,忙跟着起身,“二小姐…”

本想多留她一会儿,但看着安宁的背影,赵正扬却立即改了口,“二小姐慢走,后会有期。”

安宁这般特别的女子,她决定要走,自己又能留得下她吗?这等自讨没趣的事情,最后也只是给自己难堪罢了,他何必要将自己的脸放在地上踩?

只是,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和安宁结成了联盟,定是十分明智的抉择!

安宁出了酒楼,特意朝着某个方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诡谲。

上了马车,却并没有直接回安平侯府,而是让车夫在城中转悠,甚至还往极其偏僻的地方走,碧珠不解安宁的举动,但也是默不作声,安宁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意,但那双眸子却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

马车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巷子处,安宁让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我们…”

“嘘!”安宁给碧珠使了个眼色,让她噤声,碧珠疑惑的看着安宁,但下一秒,却听得马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识相的,就快滚!”

车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女子,忙如获大赦一般,匆匆的跑出了巷子,留下了马车以及车上的安宁和碧珠。

安宁在听到外面那女人的声音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惊恐,反而是多了一丝得逞的笑意,泰然自如的掀开马车帘子,看向站在对面的黑衣女子,淡淡的开口,“姑娘,何故赶走我的车夫?”

“哼,死人是不需要车夫的,等黑白无常为你领路吧。”那黑衣女子,面容凌厉,嘴角亦是勾起一抹不屑,手中的剑出鞘。

“姑娘,你是要杀我了?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要劳烦姑娘这些时日随时跟着安宁?”安宁利眼微眯着,这些时日,她总感觉有人跟踪,前些时候,她为了以防万一,许多出侯府的时候,都是让飞翩在暗中保护着,而今日…菊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这些时日,是在了解安宁的习性,并且是在寻一个最好的机会,她的跟踪算是十分小心翼翼了,可是,还是被她发现了吗?

哼,发现了又怎样?菊生眼底划过一抹不屑,“你倒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惜,却同样会是一个短命的,今日你那暗卫没有跟在你的周围,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前段时间,她寻不到好机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安平侯府二小姐竟有一个高手暗卫在保护着,她答应过婉贵妃,一定会成功杀了安宁,所以,她必须寻一个万全之机,以便一举杀了安宁,她本来以为,自己或许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却没有料到,今日那暗卫竟然没有在附近,所以,她便要抓住这一个机会,今日便是安宁的死期。

“哦?是吗?那可不一定呢!”安宁嘴角的笑一个更浓,似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嘲讽。

这女子,这些时日的等待,怕是已经按耐不住了,所以,一见着机会,便也没有用脑子想想,就行动了么?不过,这正是她想要,她被跟踪了这么些天,是该将她甩掉了!

看着安宁脸上的笑,菊生皱眉,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头顶朝她袭来,猛地一抬头,只见头顶一把利剑朝着刺来,菊生的武功不弱,意识到什么,立即眼疾手快的一个闪身,利落的避开,但身上一痛,那一把找她袭来的利剑,划过了她的手臂,顿时渗出鲜血。

菊生看向袭击她的人,心中一紧。

“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本公子这般英俊帅气的公子吗?”飞翩挑眉,淡淡的扫了那黑衣女子一眼,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抱歉,本公子从来不是一个会怜惜敌人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菊生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她正是发现今天这暗卫没有潜伏在安平侯府二小姐的身旁,所以才抓住机会,有所行动,可怎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可是比我们还先到这里,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守株待兔,他便是那个守株待兔的人了,而你…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做那一只兔子了。”安宁一脸的无害,站在马车上,似乎是看着好似。见那黑衣女子变得铁青的脸色,眸中光芒闪烁。

“你…你们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的?”菊生咬牙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本以为钻了空子,却原来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局,在引她出现,对啊,是她太过想要除掉安宁,完成任务,才会如此大意了,只要多想想,或许会发现其中的不寻常,可事已至此,她便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是又如何?”安宁丝毫没有掩饰,也无须掩饰。

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菊生冷冷的看了安宁一眼,冷哼道,“你以为将我引来,就可以怎么样吗?我照样杀了你!”

说着,眼中划过一道杀气,手中的剑也朝着安宁激射而出,既然已经暴露了,她便只有放手一搏,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

安宁看着那剑,却也没有丝毫慌张,碧珠反而挡在了安宁的面前,似要做安宁的肉盾一般,有飞翩在,安宁自然是放心的,这女子或许身手不错,但也别小瞧了飞翩,在菊生朝着安宁刺去一剑之时,飞翩也有了动作。

菊生的剑离挡在安宁面前的碧珠还有几步之遥,便已经被飞翩截住,要知道,飞翩的轻功可是他的舀手好戏,速度更是比菊生快了不止一倍,刀剑相交,异常激烈,很快,飞翩已经占了上风。

安宁着二人的对战,菊生一个应对不及,飞翩的剑便已经指到了她的喉咙处。

“留活口。”安宁沉声交代道。

飞翩领命,要刺下去的剑倏然顿住,菊生见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心中一凛,一咬牙,便要朝着那剑撞过去,安宁眸子一紧,飞翩也在那一刹那间,眼疾手快的收回剑,身形一闪,靠近菊生,两指在她的身上轻点,下一秒,那菊生便僵在当场,无法动弹。

“哼,想寻死,没门儿!你的命可不在阎王手上。”飞翩不屑的看了菊生一眼,冷哼道,随即转眼看向安宁,“小姐,如何处置她?”

安宁走下了马车,缓缓走到菊生面前,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对上她不甘的双眼,眸光微敛,“说吧,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跟踪了她这么久,想来是准备了很久啊,可惜,出师却不利!

菊生倔强的别开眼,她就知道,他们留下她,是要从她的口中套出主使之人,可是,她又怎么会出卖婉贵妃?

“不说是吗?”安宁柔声道。

“有本事杀了我,不然就放了我!”菊生冷哼。

“放了你?白日做梦!”飞翩扫了她一眼,“放了你,你又重新来刺杀我家小姐吗?快说,谁派你来的?”

“死心吧!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知道任何信息。”菊生紧咬着牙,那模样,似打死她,她也不会出卖主子。

“不说?很好,姑娘,希望等会儿你还依旧这般坚持。”安宁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不知为何,那笑容让菊生看了,头皮发麻,心中又浮出方才那种不安的感觉,便是她努力的想要挥去,都没有丝毫的作用,即便是安宁收起了那笑容,可她的脑海中好似有了印记一般,怎么也抹不去。

安宁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吩咐道,“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菊生有些急了,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她的询问自然是没有得到回答,安宁和碧珠上了马车,飞翩将菊生塞进了马车之后,自己担起了车夫的工作,驾着马车,缓缓驶出了窄巷。

马车之上,安宁闭眼养神,马车中的气氛分外的诡异,菊生打量着安宁,怎么也摸不透她的心思,她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严刑逼供?这是她所能够猜得到的最大的可能了,可是,到了一处院子后,菊生被拉入房中,飞翩强行灌了一杯不明物给她喝了,她才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严刑逼供那般简单的。

“你给我喝了什么?”菊生心中满是恐惧,她在喝下那东西之后,身体竟没有丝毫异常的疼痛,但她绝对不会认为那被她喝下的东西是单纯的白水而已。

安宁耸了耸肩,径自到了榻上,慵懒的躺着,“说,谁派你来杀我的?”

“婉贵妃!”菊生竟脱口而出,出口之后,就连她自己也是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要说出来的念头,可为什么,她却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

婉贵妃?脑中浮现出那婉贵妃的身影,眉毛紧紧的拧成一条线,这个婉贵妃,上次围猎场帮着大夫人母女算计她,现在,还竟派人来杀了她了么?

“谢谢你的坦诚,我方才说过,希望你依旧能如方才那般坚持,可是,结果应该让你失望了。”安宁声音平静无波,但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得逞,看着菊生脸上震惊与不解,眸光微敛,她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掰开她的口,而这一种,或许对某些人来说仁慈,但对眼前这个黑衣女子来说,却是比严刑更加残酷。

从这个黑衣女子的眼中,她看到了坚定,她完全相信,她便是用尽百般酷刑对付她,逼她开口,她也不会就范,所以,她便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此刻看到她脸上才震惊与无措,安宁绝对自己没有选错方法,这比严刑拷打,更加让这个女子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菊生不停的摇着头,她依旧想不通,她是绝对不会出卖姐姐的,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怎能出卖姐姐?她没有完成任务,便是死,她也不能让人知道姐姐是幕后主使。她也明白,这安平侯府二小姐知道是姐姐派人杀她,那她又怎么会放过姐姐?

安宁淡淡一笑,“可曾听过几百年前,四国还未行成之时,现在西陵国疆土的位置有一个宗派,而那个古老的宗派中,有无数的秘法,你刚才喝下的,就是那个宗派流传下来的秘药,喝了它,你于常人无异,但只要下药之人问你任何问题,都由不得你愿不愿意答。”

这是她从昀若那里学来的,一直都没有机会实验,今日一见,效果果然显著,饶是再坚定的心,都会被那药给摧毁,昀若是一个傀儡师,他一直都是高深莫测的,虽然很少在人前展示他的能耐,但安宁总是觉得,昀若的水,很深很深。

菊生一听,脸色早已经惨白,自己喝下了那秘药,不就等于是在下药之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了吗?

这世上,怎的有这样的秘术?

“告诉我,你为何对婉贵妃如此忠心?宁愿死也不愿爆出她来么?”安宁让碧珠到了一杯茶,悠闲的喝着,好似眼前进行的逼问,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寒暄罢了。

“她是我姐姐。”菊生紧咬着牙,脸上因为强忍而青筋暴跳着,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如愿,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隐约浮出一丝绝望。

安宁握着茶杯的手一怔,原本慵懒的身子立即紧了起来,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黑衣女子,婉贵妃是她的姐姐?林家除了有一个大小姐之外,还有一个庶出的小姐,但那小姐的年纪却不大,而面前的这位女子,显然是比婉贵妃小不了多少的。

安宁脑中快速的转动着,利眼微眯,她不可能说谎,那便就只有可能,她是林家未公开的小姐了!

很好,竟然也是林家的人!重重的放下茶杯,安宁起身,走到菊生面前,“若你不是林家的人,或许,你还可以保得一命,但抱歉了,你的命,我是要定了。”

安宁眸子一紧,给飞翩使了个眼色,飞翩极有默契的一个利落的挥刀,菊生还没有来得及痛呼一声,她的脖子上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鲜血流出,双眼暴睁,整个人轰然倒地。

安宁淡淡的扫了地上的菊生一眼,安宁眼中一片冰冷,“送给林家,做礼物!”

婉贵妃想杀她,那么,她便给婉贵妃一个下马威,告诉她,要杀她安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说以前,她还顾虑着和婉贵妃正面对峙,但现在,便是正面对峙,她也不会怕了她婉贵妃!

京城内,繁华的闹市区。

一辆马车从皇宫的方向驶出来,到了这繁华地段,街上人多,速度明显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