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璘杀气腾腾,苍翟却是泰然自若,苍璘正要冲上去,却是被二皇子苍焱拉住。

“二哥…”苍璘心中满是不甘,那天在客栈,二哥也是阻止着他,二哥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可不是二哥以往的作风啊,二哥想和苍翟交好,可是,对方却似乎根本就不买账,二哥今天还要阻止他么?

二皇子苍焱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呵呵的笑道,“老六,宸王说的不错,你确实是少见多怪了,主子为何不能和下人同桌喝酒?只要那个下人对主子来说是特别的,别说同桌喝酒了,哪怕是同睡一榻,也没什么稀奇的,你说是不是,宸王殿下?”

喝!这个二皇子!安宁不着痕迹的瞟了他一眼,这个二皇子比起六皇子,果然是要精明多了,一只狡猾的狐狸,这字字句句的,话里有话,带着试探啊!

苍翟的眸光也是闪了闪,却也没有因为二皇子的试探慌乱,浅浅的抿了一口酒,“本王小小的一个东秦王爷,自然比不得皇子们有那么的礼节束缚,什么主子下人?本王可没有讲究那么多。”

“呵呵,宸王还真是豪爽,本宫便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宸王殿下,不介意我们拼个桌,一起喝一杯吧?”二皇子苍焱挑眉,眸中更是多了些微的高深。

还未待苍翟回答,高大的身躯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朗声吼道,“伙计,拿两个酒杯来,再上两壶酒。”

安宁见他的举动,眉心不由得皱了皱,伙计立即送上了酒和酒杯,二皇子自顾自的替自己倒着酒,眉宇之间的热络,就好似他们真的是好友一般。

六皇子苍璘看着他二哥竟坐了过去,一个人站在那里,想坐过去,心中却有些不甘,方才那苍翟才奚落了他,现在他若是坐过去,明显面子上挂不住,但若是不过去,自己站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更是不像话。

一时之间,他倒有些进退两难了。

“老六,还站着干什么?好不容易遇到宸王殿下,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苍焱抬眼看了苍璘一眼,将他的为难看在眼里,自己的这个六弟,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成大事者,若是只记着那一点儿事情,是不行的,这个老六,这般尖锐的性子,可不要坏了他的事情。

苍焱明显就是在给苍璘台阶下,苍璘此刻也只能顺着这台阶下去,不过,他还是冷哼了一声,那一声冷哼,丝毫不掩饰的表达着他浓浓的不屑,口中还禁不住喃喃,“跟下人坐一起喝酒,真是晦气得很。”

话虽如此,人已经走到了桌子旁,终究还是选择“委屈”的坐下,安宁心中可不高兴了,这个六皇子还真是别扭得很,既然这么嫌弃跟下人坐一块儿喝酒,他就别坐过来啊,眸光一敛,这六皇子看她和苍翟不顺眼,她还看这六皇子不顺眼呢!

嫌弃她这个“下人”么?嫌弃的可不仅仅是他六皇子,她还觉得跟着别扭得一塌糊涂,双眼长在头顶上的男人坐一桌喝酒晦气呢!

心中如是想着,安宁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自己依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的酒,似乎丝毫没有将六皇子看在眼里,不过,她的余光却是紧锁着六皇子,见他正要坐下,脚不着痕迹的一样,在众人看来,这小侍卫只是换了个姿势,翘高了一个二郎腿,但是,正是这二郎腿一翘,十分“不巧合”的提到了那张某人正要坐下去的凳子。

砰地一声,凳子轰然倒地,而伴随着这凳子的一倒,某一个十分不情愿坐下,满脸鄙夷与不屑,好似他同意和他们坐下都是他给他们天大的施舍的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没有丝毫防备的他,也跟着这么硬生生的一个倾斜,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却是先沾到了坚硬的地板。

“哎哟…”屁股落地,四脚朝天,没有丝毫防备,自然是摔得不轻,痛呼一声,原本那玉树临风,不染纤尘的形象,也跟着在那一瞬间彻底的崩塌。

哗的一声,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六皇子意识到什么,狠狠的一眼瞪过去,“笑什么笑?”

众人立即紧咬着唇,强忍着笑,笑什么笑?堂堂皇子摔跤,这事情没有一定的运气,可是遇不到的,他们好不容易遇到了,那四脚朝天,呲牙咧嘴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声颇具风情的“哎哟”,每一样都十分的好笑,他们可不是忍不住么?

众人想看好戏,但是,对方是六皇子,他们也只得低调一些。

不过,安宁却没有打算低调了,扯了扯嘴角,“六皇子殿下,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嗜好啊,好好的凳子不坐,偏要做地上?这倒是让人禁不住联想,你说什么东西,喜欢做地上呢?”

众人一听,稍微一联想,坐地上,畜生一般不就喜欢坐在地上么?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是不敢再笑了,因为,那小侍卫此话一出,地上的那个摔着的六皇子,脸色可是难看极了,难看到他们都为之害怕了。

这小厮敢取笑六皇子是畜生,这胆子还真是大得很啊,看来,这一次,他怕是要承受六皇子的怒气了吧。

果然,六皇子阴沉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这个小侍卫,该死的,这奴才真的是不要命了么?三番两次的跟他作对,上次的仇还没报,今天,又如此取笑他,方才自己摔在地上,别以为他不知道,也是这该死的小侍卫搞的鬼吧,哼,今天他若是再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怕是真的以为自己这个六皇子是摆着好看的了。

这一次,即便是有二哥阻止,他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猛地起身,还来不及拍掉他屁股上的灰尘,一只大掌便朝着那小侍卫攻去…

苍翟眼神一凛,手中空了的酒杯倏地从手中脱离,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苍璘还来不及碰到安宁的手腕儿上,这一击,力道虽然不大,但是,那个位置,却足以让苍璘手腕儿使不上力道。

苍璘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射向苍翟,“好啊!你是要护着你这侍卫么?好,很好,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护不护得住!”

苍翟勾唇一笑,没有说话,但那态度,却是已经表现的很明显,想动他的宁儿?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动他的宁儿,他又怎能让他如愿?

苍璘不甘心的继续朝着那小侍卫攻去,而苍翟身形一闪,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人已经来到了安宁的身旁,轻轻的一推凳子,那凳子便带着安宁转移到距离原来几步之遥的地方,自始至终,安宁都稳稳的坐在那里,面上并无什么惊慌,反而比起方才更是镇定,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那模样,好似面前二人的打斗,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

仅仅是几个回合,苍翟就已经明显的占了上风,而苍璘有些力不从心了,众人只听得混乱之中,啪的一声,这声音,他们可并不陌生,分明就是有谁脸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所发出来的声响啊。

不错,那一巴掌正是在二人打斗的过程当中,苍翟制造出来的,而那被打的人嘛,当然就是那自寻苦吃的六皇子苍璘了。

安宁眉毛一挑,双眸之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打得好!这六皇子不打,还真是不长记性。

不过,一直坐在那里的二皇子苍焱,眉心却是皱了皱,但终究是忍住了什么。

“你…”苍璘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涨了起来,打他?当着这么多人的打他的耳光?好,很好,现在这苍翟是彻底的将他的怒气给点燃了,眼里激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芒,六皇子猛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泛着寒光,直直的刺向了苍翟。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要说方才二人手中都没有兵刃,倒算公平,现在这六皇子竟然…六皇子苍璘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刀刀凌厉,带着杀机。

而此时,安宁的神色却是一怔,握着酒杯的手倏地收紧,这个六皇子,若是真伤到了苍翟,她可不会顾及他是不是皇室中人,她定要让他尝尝她所制毒药的厉害。

目光不小心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此时的二皇子比起方才的紧绷,明显轻松了不少,而那双眼底隐约蕴藏着的光芒…安宁心中浮出一股冷意,这个二皇子,怕是恨不得苍翟就此死在六皇子的匕首之下吧!

不过,苍翟又怎是那么好杀的?安宁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苍翟和苍璘的身上,便是苍璘有匕首在手,依旧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安宁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

二人你来我往,都没有手下留情,尤其是苍璘招招致命,但却次次都没有给苍翟造成威胁,这更加让苍璘的性子急了起来,就连二皇子,也不复方才那般的乐观,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阴沉。

这苍翟的身手,他以前还小瞧了啊,方才二人的对峙,苍璘便是手中有匕首,但依旧不是苍翟的对手,他六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是和一般人交起手来,也不至于这般受制于人,这个苍翟啊,他似乎得从新考量了。

“噗…”正在苍焱思索期间,苍翟一掌打在苍璘的胸膛之上,顿时引得苍璘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惊,这宸王对六皇子还真是下得了手!

苍焱见此情况,也终于是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宸王,请手下留情。”

苍焱的声音,大得整个酒馆的人都听得见,众人都以为,二皇子出面说情了,这个东秦国来的宸王,当会给一个面子的,便是方才是这六皇子率先动手,那么,这一掌,怕也该够了吧!

不过,众人所料,再一次错了,若是别人,在二皇子说情的情况下,不给一个面子,自然是说不过去的,这二皇子毕竟是凤皇后的儿子,并且,身后还有一个凤家,凤家皇后所生的儿子虽然在历代都被排斥在皇位继承人之外,但是,几乎是每一个,最后至少都有一个亲王的头衔,在北燕国,依旧是尊贵的存在。

所以,只要是精明的人,都不会轻易的惹怒二皇子,在适时地情况下,极力讨好二皇子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此时,他们所面对的人是苍翟,那情况就该另当别论了。

苍翟可没有将什么二皇子放在眼里,一来,他不想讨好二皇子,二来,他也不想承二皇子什么情,三来,这二皇子和凤家的联系,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被苍翟仇视了。

今日二皇子想要和他们一起喝酒的目的,苍翟又怎会不明白?

上一次在客栈,他们不欢而散,二皇子也没有试探到什么,今日,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了,不过,这一次,自己和苍璘动手,该是如了苍焱的意了,既然已经让苍焱看到了自己的身手,那么,他可不介意再多奉送一些小礼物给他。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落在安宁的眼里,安宁嘴角也不由得跟着上扬,邪恶?竟让苍翟露出了邪恶的笑,那某人可真是要倒霉了啊!

果然,苍翟丝毫没有顾忌苍焱的求情,身形一闪,趁着苍璘疏忽之间,左手紧紧的掐在了苍璘的颈动脉处。

苍焱心里大叫不好,“宸王殿下…”

苍焱心中惊诧苍翟不给面子的同时,也真的是怒了,这个苍翟,对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啊!自己想和他交好,从中谋得好处,现在看来,这个苍翟怕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

“二皇子,现在才想着担心你的六弟,是不是太迟了?”苍翟讽刺的一笑,这便是皇室之中的亲情,这六皇子跟着二皇子鞍前马后的,方才二皇子还不是利用六皇子来试探自己?

苍焱身体一怔,心中咯噔一下,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紧接着是随之而来的羞愧,是啊,他确实是在利用六皇子试探苍翟,没想到,这苍翟看得还真是透彻!

正在他愣神的片刻,酒馆中响起“啪啪啪”的几声,异常的响亮,甚至比方才的那一声响还要洪亮得多,苍焱闻声看去,脸色更是黑了下去。

苍翟左手握着苍璘的脖子,右手毫不留情的在苍璘左右脸颊上,狠狠的扇了几巴掌,苍璘根本毫无招架的能力,啪啪啪的,硬生生的挨了几巴掌,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混合着鲜血,两颗牙齿赫然从口中被吐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这个宸王,不要命了么?竟然将六皇子打得这般模样?

此时的苍璘是怎样的情况呢?那还用说么?在口中吐出鲜血和牙齿的混合物之后,整个人竟然昏厥了过去,且不说他的狼狈了,单是那二皇子难看的脸色,就已经昭示了此刻六皇子的状况是怎样的凄惨了。

苍翟嘴角一扬,手一松,那被打得昏死了过去的六皇子如一个破败的娃娃一般,轰然倒在地上。

“六弟,六弟!”饶是二皇子也惊呆了,焦急的查看着六皇子的状况,此刻,他倒是有些后悔了,为了试探苍翟,让老六受这等罪,实在是划不来的,而这个苍翟,明显就是知道他的意图,而对六弟下手这般的狠辣,怕也是在警告着自己吧!

他有预感,自己的最大敌人,或许不是老五,怕该是眼前这个苍翟啊!

“六弟…”二皇子拍打着昏死过去的苍璘,不断的叫着,眸中划过一丝阴冷,苍翟,这个敌人,怕是不好对付的!

苍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才关心起苍璘来,他还真该同情苍璘为着这样的兄弟卖命。

从怀中掏出好几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浑厚的嗓音在酒馆内响起,“掌柜的,其中一锭是今天的酒钱,其他的,就送给二皇子给他的六弟看病吧!这两颗牙齿,还是得请人装上才行。”

苍翟的话在酒馆内回荡,平静,淡然之中,夹杂着些微的不屑,众人看了看地上的六皇子,又看了看这个身形挺拔,身上霸气十足的东秦王爷,一时之间,都呆愣在当场,难怪他能连皇子都照打不误,这气势,当真是让人震慑啊!

苍翟话落,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凳子上喝着酒的安宁,嘴角一扬,该回去了!

几乎是一个眼神,安宁便明了苍翟的意思,是啊,这架也打了,人也收拾了,是该回去了。

安宁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随即走到了苍翟的身旁,众人看着那一尊贵,一普通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神色又是变了变,方才那一幕,倒是让他们觉得,这个小侍卫才是主子一样。

苍翟和安宁二人朝着酒馆的大门走去,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大牛也紧随其上,而此时,他的眼底也是多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便隐没。

“苍翟!你就不怕今日之事闹到父皇哪里?”在苍翟和安宁走到门口之际,二皇子低沉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苍翟和安宁顿住脚步,众人也都看着这二人,心中也是有着和二皇子一样的疑问,是啊,这东秦的王爷,打了皇上的儿子,就真的不怕事情闹到皇上哪里?

苍翟只是淡淡的一笑,“二皇子,你知道我住什么地方,等二皇子向贵国皇上告了状,记得带皇上的人来捉拿我便是,我在住处等着二皇子。”

事情闹到那个人哪里又怎样?他还怕闹不到那里去呢!娘亲的忌日快到了,而随着时间的临近,苍翟心中的仇恨越发的骚动了起来,他正想着该如何搅得那个人不得安宁呢!

打了他的儿子?哼!打了他的儿子又如何?比起当年,他们对娘亲所做的事情,还是小巫见大巫呢!

他倒是想知道,那个高高早上的北燕皇帝,知道自己打了他的儿子,并且将他的儿子打得昏死了过去,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苍翟丢下这一句话,深邃的眸中,深意更是浓烈了几分,迈出脚步,丝毫不理会酒馆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以及那二皇子凌厉的视线,大步走出了酒馆。

酒馆中,苍翟和安宁二人走了许久之后,众人都依旧保持着沉默,目光落在那地上躺着的六皇子的身上,这六皇子还真是可怜啊!方才那个东秦国的王爷,看样子什么都不怕,想来怕真的是一个棘手的主吧!

他们有预感,这接下来,又该不太平了。

二皇子将六皇子抱起来,紧咬着牙,极力的隐忍着什么,面容虽然平静,但是,那双手却是紧紧的握成拳头,指骨泛白,苍翟,你真的不怕么?

无论你怕不怕,本宫都要告诉父皇。

“二皇子,草民替六皇子叫大夫…”掌柜的上前,看着模样,得马上叫大夫才成啊。

“不用了!”二皇子苍焱沉声道,不能叫大夫,他要就这样将六弟送到皇宫去,让父皇亲眼看看六弟的惨况,他倒是想知道,父皇在六弟被打成这样的情况下,会是怎样的态度!

168章 再遭刺激,凤家人的狠心歹毒!

168章再遭刺激,凤家人的狠心歹毒!

苍翟和安宁上了马车,马车上,在没有了众人的视线的情况下,安宁通常是靠在苍翟的怀中,享受着他宽阔胸膛带给她的踏实感觉,就算是外界嘈杂,安宁都感觉得到,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舒缓。

“二皇子看来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一手把玩着苍翟腰间的玉佩,一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着,这是安宁的小乐趣,便是在二人独处之时,安宁便喜欢和苍翟如此亲近。

苍翟却是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此时的苍翟,没了方才在酒馆中打人的霸气与凌厉,在安宁面前,他只是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妻子的男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满是温柔,“嗯,如果不出所料,过一会儿,宫里就会来人了。”

想着方才在酒馆中发生的事情,苍翟没有一点儿后悔,便是二皇子告状告到那个人那里又如何?

安宁见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了底,呵呵的笑道,“方才那六皇子还真是活该,上一次,洗澡水没有让他记住教训,这一次,将他打成那副模样,他也该记住教训了。”

“记住教训么?像他那种素来高高在上,自视甚高,自尊高过一切的人,怕不是那么容易记住教训的啊。”苍翟嘴角微扬,脑中浮现出方才六皇子的模样,眸中的神色多了几分冷冽,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动手打在苍璘之时,自己的心中无疑是畅快的,这个六皇子,虽然比他小个几岁,但是,从小就喜欢跟在二皇子的身后,当年那些个皇子合力找他麻烦,那六皇子也是其中之一啊。

虽然说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小孩子之间的恩怨,说罢也就罢了,但是,六皇子和二皇子亲密,同样也是他的敌人,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他的仇人,在经过了凤倾城游街示众,凤家“大少爷”的死,以及凤家军玄武营的全数覆灭之后,这打击对凤老爷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凤老爷子一病不起,凤家少了这个主心骨,势必会受到一定的冲击,而这个时候…猛地想到什么,苍翟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低声在安宁的耳边呢喃,“铜爵来了。”

安宁一怔,抬眼对上苍翟的双眸,铜爵?“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日日和苍翟在一起,倒是不知道铜爵已经来了北燕,铜爵来了,是不是会带来一些东秦国的消息?虽然他们来北燕也才不久,但对东秦甚是想念,想到东秦国的碧珠,安宁的心倏地收紧,不知道飞翩将她照顾得如何了,另外,云锦表哥和韶华又怎样了?

这一世,飞翩和碧珠,云锦和韶华的命运的发展都和前世不一样,嫂子也该生了吧?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这个时候,苏琴应该已经成了丞相了吧!东秦国最年轻的丞相,注定是东秦的一代传奇,而南宫天裔…他又如何了?是否把握住了能够和他相伴一生的女子?

“昨日胭脂来的消息,本来今天一早就该到了,不过,临时有些事情让他顺道去办,等会儿我们回客栈,他应该已经到了。”苍翟瞧见安宁眼中的期待,一眼便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听苍翟如是说,安宁眸光闪了闪,临时有事让铜爵顺道去办?安宁颇有兴致的挑眉,因为,方才在苍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隐隐闪着不寻常的深意,不知为何,她倒是从中看出了几分邪恶。

邪恶?又有人倒霉了么?会是谁呢?安宁心中猜测着,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隐约已经猜到,谁会这么倒霉了。

凤府。

凤老爷子的院子里,自从那日,凤老爷子气得吐血,随后昏死过去之后,一直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好些天的时间内,仅仅是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坚持不了片刻,便又支撑不住,再次昏厥。

这些时日,大夫寸步不离的在这院子中,随时听候差遣,大夫看了诊,只说是老爷子气血怒火攻心,但大夫的药,凤老爷子吃了,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归根究底,还是心病啊!

那‘大少爷’一死,以及玄武营覆灭,本来一件事情就足以让老爷子难以承受的了,更何况是两件事情,接踵而至的打击啊。

凤老爷子每次醒来,都是询问他让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每次看到凤裕一脸无奈的摇头,他便会再次气血上涌。

凤倾城刚受过宗庙刑罚的处置,本身就带着伤,但是,这些天来,她依旧是强忍着痛,一边养着伤,一边在凤老爷子的院子中照顾着凤老爷子。

凤倾城知道,在一定的情况下,爷爷是自己的护身符,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有丝毫怠慢,一定要守着爷爷,等着爷爷好起来。

想到爷爷苏醒之时说的话,凤倾城的脑海中浮现出苍翟的身影,是他吗?爷爷说,捣毁了玄武营的人,一定是苍翟,就连那只虎的死,也是他们所为,那夜,原本被爷爷派去执行任务,欲将苍翟和那小侍卫喂虎的凤管家凭空消失了,而苍翟和那小侍卫依旧在昌都城内活动,这一切还不明显吗?

便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情和苍翟脱不了干系,可是,爷爷便是知道和苍翟脱不了干系又如何?他们没有证据,二叔已经查了好些天了,玄武营中,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就算是有证据,也是他们想加害人家在先。

这事儿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凤家也是说不过去的。

这一次凤家失了玄武营,是硬生生的吃了个哑巴亏啊!

苍翟啊苍翟,你就这样不将凤家放在眼里么?可是,正是这目空一切的狂妄,是那么吸引这她啊!

“小姐,你该吃药了。”丫鬟环儿端着一碗药进来,小心翼翼的道,这些天,府上上上下下,人人自危,都害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主子,成为主子发泄怒气的工具。像她这样直接伺候主子的丫鬟,更得小心谨慎着。

凤倾城秀眉蹙起,心中烦躁不堪,本想将环儿呵斥下去,但想到自己的身子,她却改变了主意,现在由不得她任性了,无论她再怎么不愿,再怎么没心情,都要将身体给养好了。

接过药碗,凤倾城强忍着那药的苦意,快速的将药全数喝了下去,想着自己这一身是拜谁所赐,凤倾城心中的嫉恨与不甘就彻底的冒了出来,拿着手中的碗,轰然起身,狠狠地的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碎裂一地,吓得环儿心惊胆战。

这几日,小姐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让人更加摸不透她的性子。

而此时,凤府,凤家二老爷的院子里。

房间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心悸,凤家二老爷凤裕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目光落在面前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身上,“你说什么?”

那男子正是凤孤城,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犯了错,但事已至此,他也避无所避,只能将实际情况禀报给父亲,“爹,孩儿也不想这样,孩儿没有料到,押运药材的队伍会在半路遭劫…”

“罢了,这一次你采购了多少药材?”凤裕端起身旁的茶杯,希望这一次的损失不大才好啊。

凤孤城眸光闪了闪,“一百万两银子的药材,全部遭劫,莫名失踪。”

想起这件事情,凤孤城心中就纳闷得慌,这次他本来是办其他的事情,但他得知那个城中的药石大亨手中有这么多货源,要知道,詹家和墨家也有药材生意,他们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定会抢购,但若是自己将这些药材全数购得,那么,无疑会造成詹家和墨家药材的短缺,这也就等于是垄断了啊,所以,他在没有禀告家里的情况下,私自调动了资金,将那些药材全数买下,他以为这一次回昌都,定是立了大功,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对自己赞誉有加,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们不过是夜里在破庙中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那四十万两银子的药材,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让人找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没有找到丝毫蛛丝马迹,他知道,自己闯祸了,一百万两的药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最重要的是,那些药材若是落入了别人的手中,那以后这段时间,凤家的药材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

“混账!”凤裕怒吼出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凤家现在是多事之秋,前不久玄武营全数覆灭,家里已经是一团乱了,现在你还弄出这样的事情!”

凤孤城也听闻了玄武营的事情,心中早就有疑问,“爹,到底是谁干的?”

“谁干的?知道是谁干的又如何?找不到证据,也拿人家没有办法。”凤裕说到这件事情就来气,老爷子说这件事情一定和苍翟有关,但是,他们都知道,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他也看出那个苍翟的不寻常了,能够在一夜之间,将整个玄武营给毁掉,并且不露丝毫痕迹,这世上,几乎是没有人有这样的能耐,可是,苍翟却做到了,这个苍翟,怕是他们凤家有史以来,遇到的一个最棘手的对手了吧。

当年东秦来的那个贵妃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如此看来,既然苍翟是冲着凤家来的话,那么,他毫无疑问是来复仇的啊!

凤孤城皱眉,找不到证据么?那么大一个营被毁,竟然找不到证据,不过,他此刻,更加担心的是他自己的事情,若似乎没有玄武营覆灭的事情,那么,他的这件事情倒还好说,但是,有了玄武营的事情,自己在闯了这么一个祸,那无疑是雪上加霜啊,若是让爷爷知晓了…凤孤城心中一个寒颤,对于爷爷的权威,他从来都不敢去挑战,而在这样的关头,他是万万不能触怒爷爷的,一个不小心,等待自己的,怕是难以估量的惩罚。

就连爷爷最疼爱的倾城,竟也受了宗庙的惩罚,更何况是他?

“爹,孩儿求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爷爷…”凤孤城猛地跪在地上,现在也只有求爹帮忙,瞒着爷爷,等到事情慢慢平息下去,他也好尽量想办法弥补。

只是,凤裕的回答却是让凤孤城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这件事情应该告诉你的爷爷。”凤裕的眸中一片探不见底的深沉,锐利的眼眸微微收紧,冰冷的视线,饶是凤孤城看了,心中都微微一颤。

“爹,爷爷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孩儿,爹…这件事情…”凤孤城试图说服凤裕,只是,还没说完,便被凤裕打断。

“这件事情就这样,等会儿,你就亲自去老爷子那里,跟他请罪。”凤裕拔高了语调,冷声命令,语气丝毫不容人置喙,他已经做了决定,他在告诉凤孤城,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那夜的事情,凤裕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被一股骇人的阴沉笼罩着,过了这么多年,老爷子都无法忘记大哥,他情何以堪?他不能再等了,以老爷子对大哥的怀念,以老爷子对倾城的疼爱,难保老爷子最后不将这个家交给凤倾城。

这是他最不希望见到的,毕竟,在凤家,女子当家主事并不稀奇,他凤裕为了凤家,劳心劳力的付出了这么多,不应该什么都得不到!

他必须赌一赌,这一次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赌一赌,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爹…”凤孤城见凤裕神色凝重,试探的叫道,还想说什么,他想求凤裕再给他一次机会,却被凤裕凌厉的眼神所制止,咬了咬牙,心中浮出一丝讽刺,这便是凤家,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都有可能如此的无情,那日,他还看倾城笑话,可今日,等待着自己的,不是和倾城一样的家法么?

只是,他倒是想知道,这一次,爷爷会给他第几等的“恩赐”!

凤孤城根本就来不及去想得太多,凤裕便带着凤孤城到了凤老爷子的院子,一进了凤老爷子的房间,正好看见凤老爷子醒来,而凤倾城在一旁贴心的照顾着,凤裕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此时的他,没有了方才在凤孤城面前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焦急。

一件凤裕刚进了门,凤老爷子眼睛便是一亮,和往次一样的急切,甚至比以前更浓,“凤裕,查得如何了?证据…我要的证据呢?”

凤老爷子强撑着让凤倾城将他从床上扶着坐起来,行动的不便,让凤老爷子心中更是愤恨,那该死的苍翟,这一次他竟栽在了他的手上,他在等这凤裕找证据,找到证据最好,若是找不到,那么,他便只有派人暗中动手,他方才醒来,已经做好了决定,苍翟竟毁了玄武营,他不会就此让他好过!

凤裕皱了皱眉,一脸失落,“老爷子…”

单是这表情,以及这吐出的几个字,凤老爷子便明白了结果,没有找到证据么?凤老爷子突然平静下来,眸中的锐利不减反增,闭上眼,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开口,“凤裕,我要几个杀手,苍翟的命,今天晚上我就要拿到!”

凤老爷子的命令不容置喙,一如以往那般坚定权威,隐约间可以听见牙齿紧咬的声音,凤倾城身体一怔,“爷爷,你不能…”

“混账!你还想着得到他么?你当他会要你么?哼,他既然都这么对凤家了,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凤家毁在他的手里?”凤老爷子利眼一睁,泛出的森森寒光,异常的骇人。

凤倾城心里咯噔一下,扯了扯嘴角,“爷爷,或许…或许等他爱上了倾城,便不会…”

“哈哈…倾城,你是傻了么?爱上你?苍翟又岂是普通的男人?又岂是你的美貌与才华能够吸引得了的?那日,我让你去争取,是因为还没有发现,苍翟对凤家的敌对这般坚决,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苍翟,必须死!”凤老爷子的手握成拳,嘎吱作响,他的玄武营啊,还有他的翔儿啊,每一个都是他的痛。他不能再放任苍翟活下去,已经明了此人的危险性,他必须早做了断,不然,到最后,说不定凤家就彻底的被苍翟给毁了。

凤倾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爷爷的性子,这一次,爷爷是真的发了狠心了,苍翟啊苍翟,你为何要这般激怒爷爷呢?

“凤裕,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希望我下一次醒来的时候,苍翟的头颅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凤老爷子面容平静了下来,但越是这样的平静,越是显得危险。

凤裕不着痕迹的扫了凤老爷子和凤倾城一眼,恭顺的弯腰,“是,凤裕一定将苍翟的头颅砍下来,只是…”

凤老爷子皱眉,“只是什么?”

凤裕猛地跪在地上,砰地一声,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异常响亮,这一跪,无论是凤倾城还是凤老爷子都是微微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凤裕教子无方,凤裕请爹责罚。”凤裕紧咬着牙,重重的磕下头。

凤老爷子眸子微微收紧,似乎是在探寻着什么,凤裕磕了头,立即对着门外喊道,“你这逆子,还不快进来向爷爷请罪。”

凤裕的话一落,房间门口便出现了一抹身影,华贵锦衣,但眉宇之间却是透着些微的惶恐,一进门便跪在了凤裕的身旁,“爷爷,孤城知错,孤城愿意接受责罚。”

凤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扫了这父子二人一眼,“你犯了什么错?”

对于这个凤孤城,他对他的疼爱确实没有倾城多,不过,倒也不疏离,毕竟,他知道,凤孤城的能力,能够帮助他好好的打理凤家的产业,一颗有用的棋子,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对待才能彻底的控制住他,凤老爷子眸光微敛,只要所犯的错误不大,他不介意给凤孤城和凤裕一个面子。

凤孤城目光闪烁,正想着该如何说,才能让事情听起来无足轻重,只是,正在他思索期间,凤裕却是先一步开口道,“爹,这逆子…这逆子这次出门办事,不仅事没办成,还…”

凤裕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凤老爷子的反应,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胡乱购了一百万两黄金的药材,一百万两黄金的丝绸,那药材,连夜被盗,丢得不见踪影…”

凤孤城身体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爹,爹说什么?他购买的药材,是花了一百万两不错,不过,那是白银而不是黄金啊!爹为什么要说是一百万两黄金?这黄金和白银的差别,可不仅仅是一星半点儿啊!为何爹爹要将事情往严重了说?这不是害他么?

不仅如此,他明明只买了药材,并没有购买丝绸,可是爹为何…凤孤城脑中思绪完全,无数的疑问交织着。

凤老爷子稍早还显得平静,但是,一听闻一百万两黄金的药材连夜被盗,不见了踪影,身体却是猛然一窒,“你说什么?”

一百万两黄金的药材全数被盗,这损失,饶是对凤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那盗了药材的人是谁?怕只怕损失不仅仅是这么一点而已啊!

凤裕心里浮出一丝得意,但表面上依旧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加无奈了起来,“爹,还有,那一百万两黄金的丝绸,也是…也是…爹…”

凤裕还没说完,抬眼看到凤老爷子的状况,立即担心的叫道,凤老爷子在这连番的噩耗之下,呼吸一紧,一口气接不上来,双目暴睁着,身体止不住剧烈的颤抖…

凤裕赫然起身,朝着凤老爷子冲过去,心中却是想着大夫先前交代的话,凤老爷子怒火攻心,正是因为精神上受到了打击,身体如此垮了下去,若是要想凤老爷子安然无恙,切不可再让他受到丝毫的打击,若是再受到打击的话,那么…

“孽…孽…”凤老爷子脸上抽搐,口鼻歪斜,想出口的责骂,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爷爷…你怎么了?爷爷?”凤倾城心中大叫不好,也顿时想到了大夫的交代,“二叔,你干嘛…干嘛再要刺激爷爷?爷爷…大夫,快,快叫大夫啊!”

凤老爷子目光怔在那里,片刻,目光悠悠的转向了扶着自己的凤裕,凤裕的脸上依旧悲切焦急,但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却是没有逃过凤老爷子的双眼。

轰的一声,凤老爷子好似被雷劈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孽…”孽子,凤裕才是那个孽子啊!凤老爷子满目狰狞的瞪视,只是,他想开口,那一个“孽”字都只是在口中打转,身体好似不受他的控制了一般。

望着凤倾城的焦急,以及凤裕那假惺惺的担心,凤老爷子心中浮出一丝讽刺,一滴泪从脸颊滑下,他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长袖善舞,即便是和皇室,和詹家,墨家周旋,自己都没有吃过亏,今日,却被他的亲生儿子摆了这么一道。

凤裕!这孽子,孽子啊!

凤裕察觉到凤老爷子的视线,开始之时,还有些担忧,不过,见他鼻歪口斜,浑身抽搐的模样,他却安心了下来。

以爹的精明,理应是看出自己的算计了啊,不过,看出了又怎样?他这般模样,对自己已经不再是威胁!

大夫本就在院子中,听到这一阵急促的叫喊,立即跑了过来,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混乱给吓了一跳,“大夫,快,快来看看爷爷,爷爷他到底怎么了?你快救救爷爷。”

凤倾城此刻失了方寸,见到大夫,如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大夫丝毫不敢怠慢,上前给凤老爷子诊治一番,却是不停的叹气摇头。

“大夫,我爹他怎么了?”凤裕关切的询问,在凤倾城等人眼里,丝毫没有露出破绽,但是,凤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却是更加凌厉了几分。

“哎,二老爷,实不相瞒,老爷子他…他…中风了!”大夫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出诊断的结果。

“中风?”凤倾城身体一晃,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爷爷中风了?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好不了,爷爷便只能和床为伴,连说话都难。

凤家这么一个大家族将面对的又会是什么?凤倾城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爷爷的中风,必定会导致整个凤家权力的大争斗!

“我之前就说过,凤老爷子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哎…”大夫眉心皱得更紧,“凤老爷子这辈子怕是…”

大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凤裕脸色一沉,凌厉的瞪着一旁一脸苍白的凤孤城,“你这孽子,将爷爷气得如此模样,饶是杀了你,都不能谢罪!”

凤孤城身体一僵,看向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自己气的么?父亲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