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干什么?茵茵也是猜出了几分,王妃这是要迷惑皇太后啊!

看来,这个时候,她可以期待这一出好戏了。

皇太后,心狠毒辣,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曾经不知道斗倒过多少的后宫嫔妃,不知道和王妃二人,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茵茵倒是很想看那个威严,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被王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模样!

茵茵这边正期待着,便听得安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方才我所交代的,不过是我们对太后娘娘的赠礼的处置罢了,至于给太后娘娘的回礼…”安宁敛眉,眼底划过一抹深沉的诡谲,那闪烁着的恶意,过了半响,才高深莫测的吐出了几个字,“这礼可不能小了,你且过来。”

安宁朝着茵茵招了招手,茵茵走到安宁的面前,安宁凑到茵茵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茵茵听了,只见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忙不迭的点头,就连原本的那张承载了许多对皇太后的愤怒的小脸,此刻也是喜笑颜开,神色之间,竟和安宁有着如出一辙的诡谲与邪恶。

“王妃只需给茵茵‘礼物’,其他的,茵茵定会让王妃满意。”茵茵可曾为了寻找赤骥,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这些‘小事’,对她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此刻,她是越来越期待,期待着看那皇太后收到王妃的“回礼”时的画面,可不要太吃惊才好啊!

心中如是想着,茵茵笑容之中的邪恶越发的浓烈,一旁的安宁看了,不由得皱眉,二人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为何以前没发现这小妮子竟也这般唯恐天下不乱吗?

心中不觉莞尔,难道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想法在安宁的脑袋里冒出来的一瞬间,安宁心中不由得跟着一怔,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暗中呢喃:小家伙啊小家伙,你在娘亲的肚子里,不知道又看不看得到娘所做的这一切啊,若是男孩还好,但若是女娃…这性子,加上苍翟摆明了就是要宠溺她肚中小家伙的模样,这长大之后,还不会成为一个小恶魔吗?

想到此,安宁的眉心皱得更紧,但很快便舒展开来,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小恶魔就小恶魔吧,至少,吃亏的都是别人,她的孩子,能有保护自己的本事,也是不错的!

如是想着,安宁轻抚着小腹,此时的她,浑身散发着的母性光辉,让人看了,情不自禁的为之沉迷,就连身为女子的茵茵也是一样,王妃怀有身孕,魅力倒是更加的迷人了,让人看了,无法移开眼。

茵茵尚且是这样,又何况是另外一人呢?

苍翟刚从外面回来,自那日清早,他在昭阳殿中打了北燕皇帝一拳之后,他明确的表示,昭阳殿中不欢迎北燕皇帝的到来,之后,北燕皇帝竟是再也没有踏足这里一步,二人谈事情,都是选在其他的地方。

想到方才二人所商议的事情,苍翟的眸子中凝聚起一抹阴沉,三大望门,凤家已经在掌控之中了,对于排名第二的詹家,显然要比排名第三的墨家难以对付,尤其是詹灏那一只老狐狸,若说詹家没有凤家声势浩大,那铁定和两家的当家人没有什么关系,詹灏那老狐狸,怕是和凤老爷子不相上下啊。

而至于墨家,墨家在三大望门之中,本就是敬陪末座,现在,在墨家和詹家之间,自然要捡软的捏!

而他的计划…苍翟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不出几天,这北燕,怕又是要变天了啊!

变天么?他倒是希望看到整个北燕陷入混乱之中呢!

“苍翟,你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早?”安宁看到门口的苍翟,心里一喜,自然而然的起身,朝着苍翟舟走去,而在此期间,安宁则是朝着茵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房间里的这些布料都拿走。

茵茵意会,朝着二人行了个礼,便捧着这些皇太后送来的“珍贵”布匹,退出了厅中。

茵茵走后,厅中只剩下苍翟和安宁二人,苍翟张开怀抱,将安宁纳入怀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而此时的太后寝宫内,皇太后从昭阳殿中回来,心情就一直处于很好的状态,这段时间里,因为苍翟和安宁以及皇帝追封赵昭阳为皇后的事情,皇太后可是生了不少的气,连带着寝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是时常处在高压的气氛当中。

而今日,他们终于看到了太后娘娘脸上绽放着笑容,不过,那笑容却是让人感觉到不安。

“母后,什么事让您如此开心?”安兰馨随手拿着纸笔,写下想说的话,这段时间,她只是晚上在春华居睡觉,白天的时间,都是消磨在皇太后的寝宫里,对太后,她极尽讨好,而她也感受得到太后对她是越来越喜欢,她明白,太后对她多喜欢一分,她的筹码便大一分。

对于这一点,她甚是欢喜,可是,有件事情,却一直在她的心里堵着,让她发慌,距离上次皇上在御书房内宠幸自己,已经过了大半月了,这大半月中,她是这宫中新晋的蕙妃娘娘,但是,却一次都没有见到皇上的面儿。

便是在这太后寝宫中守株待兔,她也没有得到皇上,心中挫败,失望,但除了等,她却别无他法。

皇太后瞥了她一眼,安兰馨这段时间,对她的陪伴,算是她心中的安慰了,所以,她要对安宁做的事情,却无需任何隐瞒,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浅浅的抿着,“自然是好事情,你说,孕妇碰了麝香,会如何?”

安兰馨心中一怔,孕妇碰了麝香?这…孕妇是最碰不得麝香的,那是可以导致孕小产的东西,当年秦玉双小产,就是因为那浸泡了麝香的床,才在一夕之间没了孩子,不…她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麝香的作用,而是…太后娘娘此话是什么意思?

她曾听闻,皇宫之中,许多妃子即便是怀孕,都不一定等得到孩子的出声,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导致的是血肉的代价,太后娘娘如此说来,是要让人小产吗?

后宫中哪个妃子怀孕了?安兰馨努力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但是,猛地,她的身体一怔,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太后,“…”

安兰馨张开嘴,想要发声,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想到了安宁,如今在这皇宫之中,怕也就只有宸王妃怀有五个多月快六个月的身孕吧,太后娘娘想要对付的是安宁?

皇太后似乎是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当中,她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似乎急需发泄出来,倒也没有顾忌安兰馨的存在,咬牙道,“哼,怀孕吗?当年那个女人,哀家没有阻止得了她,现在,哀家就让她的儿媳来代替!”

皇太后面容近乎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好似恨不得杀人的神色,让安兰馨吓了一跳,这些天,每天晚上,她都做着赵昭阳在她面前嘲讽的噩梦,就算是白天,赵昭阳对她的嘲讽,都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追封了皇后吗?她以为赵昭阳死了,便是追封皇后,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她能够控制的,可是,她无法控制梦中的一切,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太后又怎知道,她的这些梦,不过是她自己太过不甘,太过想要将赵昭阳踩在脚下,而自寻的烦恼罢了。

她不知道是她自寻烦恼,便压抑着怒气与纠结,最后甚至将这怒气发泄在安宁和她肚中的孩子身上。

此时的皇太后,更加不知道,她心中因为过去的事情,因为皇帝对赵昭阳的态度,一颗心都到了扭曲疯狂的地步。

安兰馨看着狰狞的皇太后,睁大着眼,眼底的恐惧浮现出来,若是方才她还不确定皇太后口中的孕妇指的是不是安宁,但是,在听了皇太后后面的这一句话之后,她是肯定了皇太后口中的孕妇,正是安宁!

安宁?皇太后想让安宁小产吗?脑海中浮现出安宁怀着身孕,一脸幸福的样子,安兰馨心中怔了怔,她觉得十分的刺眼,敛了敛眉,安兰馨收敛好自己的吃惊,快速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装作不懂的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这段时间的相处,安兰馨越是了解这个皇太后,她喜欢聪明的女子,但是,却不喜欢在她的面前表现聪明的女子。

所以,安兰馨知道该如何收敛自己的小心思。

皇太后此时正是兴奋时,安兰馨这一问,她倒也没有丝毫避讳,在她看来,安兰馨已经是她的人,这么听话,定是不会出什么乱子,所以,便朗朗开口,“那日,哀家本来希望将昭阳殿赐给你居住,你也知道皇帝的心思,曾经住在昭阳殿的女人是他的心头宝,哀家之所以想让你住进去,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利用昭阳殿,可怎料…”

皇太后顿了顿,眼底的愤怒更加的高涨了起来,握着茶杯的手也是倏地收紧,甚至发出凌厉的吱嘎声,安兰馨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着皇太后接下来的话。

皇太后顿了片刻,继续说道,“皇帝不是将那昭阳殿赐给了宸王妃肚中的孽种吗?可倘若是宸王妃肚中的孽种不在了,那昭阳殿就没主了,昭阳殿是我北燕皇宫中的东西,哀家难道还没有处置的资格吗?哼,哀家倒是要看看,到时候,皇帝又会用什么理由,将昭阳殿赐给谁。”

皇太后几乎是紧咬着牙将方才的话说出口,好似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锐利的尖刺,似是要刺进安宁怀着身孕的小腹上。

安兰馨微怔,皇太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饶是让她也不寒而栗,果真不愧是在后宫倾轧中,走过来的人,但是这股狠劲儿,都是别人所不能及的,而自己…

如今的她也是身处后宫之中,她的命运,半点儿也不由己,而她也必须这样变得狠辣,才会有前途吗?安兰馨眸光微敛,她不得不承认,此刻皇太后的面目是可憎可怕的,难道自己也要变成她这样面目狰狞吗?

安兰馨心中翻腾着,回想起在东秦国安平侯府,娘亲还在时,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心中冒出一丝苦涩,那时的安兰馨早已经不在了啊,被秦玉双杀了,被可悲的命运捉弄得连灵魂都已经丢失了,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以及一个让她也觉得陌生的新灵魂。

这就是她的可悲吗?明知道要迷失了自我,但是,她却依旧如此,因为,她早已经身不由己。

“母后,兰馨觉得,那昭阳殿在这皇宫之中,太过突兀,和周围的一切都不搭调,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安兰馨试探的写道,她知道,这昭阳殿,仅仅是凭着“昭阳”二字,就足以成为皇太后的肉中刺了,对于这肉中刺,拔掉是最好的。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安兰馨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也许,便是迷失自我,有一天能够如皇太后一般尊贵荣耀,那么,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安兰馨安下了心来,现在,讨好皇太后是关键啊!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皇太后面上大喜,朗声呵呵道,“说的不错,那昭阳殿就该烧了了事。”

安兰馨心中浮出一丝高兴,随即写道,“母后,您真的要对宸王妃…”

真的要对宸王妃和宸王妃肚中的孩子下手吗?

“哼,兰馨丫头,在这后宫之中,可不能有仁慈,你若是对别人仁慈,有一天,死的终究会是你自己,你这丫头也深得哀家的喜欢,哀家就教教你,该怎么在这后宫之中生存。”皇太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顿了顿,继续道,“方才你问哀家,真的要对宸王妃做什么,事实上,哀家已经做了,有时候,你要懂得先下手为强,因为,你的敌人说不定也在想着方法对付你,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安兰馨一怔,已经做了?那现在安宁她…

“你且看看,过不了多久,那边就该传来消息了。”皇太后眼中的恶毒更浓,现在她就只等着收获便可,以方才那安宁对那几匹布料所流露出来的喜爱之意,应该等不了多久吧!

哼,她倒是要看看,昭阳殿中的血光之灾,会是何等的精彩!

安兰馨沉默不语,那边传来消息?传来什么消息?安兰馨自然是知道的,传来安宁小产的消息啊!

安兰馨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秦玉双小产时的模样,那剩下的血泊让她的眸子紧了紧,紧紧片刻,那一个在血泊中挣扎哭喊,伤痛欲绝,惊慌失措的面孔,瞬间换成了安宁。

她似乎看到安宁那脸上始终带着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泪水与痛苦,想着想着,安兰馨都没有发现,她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容,不过,她却知道,看到安宁悲惨,她的心里是开心的。

对于安宁的幸福与平顺,对于她的坎坷与悲惨,她一直都觉得是不公平的,为何安宁会那般幸运呢?她希望看到安宁痛不欲生的模样!

二姐姐,抱歉了,她便是知道皇太后要陷害二姐姐小产,她也不会去通知她防备,姐妹吗?上次她去求二姐姐教她琴的时候,二姐姐拒绝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她就想报复她了吧!

她终究一天要让她知道,没有她的帮忙,自己也能一步一步的爬上权力的顶峰!

以后的路还长着,她且看自己和她的二姐姐,到底谁能够活得更好,笑到最后。

安兰馨在等,之后的每一天,她依然按时去太后的寝宫报到,陪着皇太后聊天喝茶,有时候下下棋,侍弄侍弄花草,对于安宁的事情,二人绝口不提,不过,安兰馨却知道,皇太后和她一样,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昭阳殿那边传来的消息。

安兰馨察觉到,时间一天天的推移,皇太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皇太后和自己一样,等急了么?

皇太后确实是等急了,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派人留意着昭阳殿的动静,近十天过去了,却是依旧没有反应,饶是她再是老练镇定,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

该不会没有效果吧?该不会那安宁察觉出什么了吧?

而是,她派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宸王妃让人到尚衣局里找了富贵吉祥的花样,这些时日,更是关在房间里,据说是在她送的布料上绣着东西。

日日都受着麝香的影响,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不寻常,这事情太不寻常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此时的安宁,确实是关在房中绣着花样,不过,却不是在皇太后送的布匹上。

太后寝宫,皇太后的情绪一天天的沉闷下去,而昭阳殿中,却是一切如常。

这一日,昭阳殿中,来了一位客人,安宁一见到来人,脸上便浮出一抹笑容,放下手中的绣活儿,朝着来人迎了上去。

“姐姐,你快些坐下,碧珠进来就是,姐姐莫要起身。”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碧珠。

这些时日,安宁住在昭阳殿中,自从上次在极乐园外分别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如今日子过了个把月,安宁心中自然是惦记着这个妹妹。

对于这个妹妹,她还有一件心事没有了啊!

碧珠见安宁迎上来,也立即加快了步子,快速的到了安宁的面前,见到安宁,碧珠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好似一直漂泊着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二人相携坐下,茵茵替二人倒了一杯热茶,便让房内的所有宫人都散去,将这空间留给许久不见的姐妹两人。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和碧珠二人,安宁才好好的了一番安宁,一月不见,似乎瘦了不少,这个发现,让安宁不由得皱了皱眉,“那飞翩没有照顾好你吗?竟让你瘦了,我定要找他问问明白,到底是怎么照顾我的妹妹的。”

有碧珠在的地方,必然会有飞翩的存在,哪怕是暗处躲着,他也是存在的,所以,安宁便看向门外,正要叫飞翩出来,却听得碧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姐姐,今日飞翩…不在。”碧珠敛眉,不敢看安宁那双锐利的眸子,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心事被安宁看穿,姐姐的敏锐,她是见识过的。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刻意的回避,更加让安宁起疑,安宁看着碧珠,隐隐感受到碧珠心情的低落,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碧珠怎么了?直觉告诉她,碧珠心情的低落,定和飞翩脱不了干系。

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安宁沉下了脸,“那飞翩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不在?他去了哪里?”

此话一出,碧珠更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更是多了几分落寞,“姐姐,飞翩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姐姐,碧珠想问你一件事情…”

安宁微怔,拉着碧珠的手,轻轻的拍着,“有什么事,问便是。”

碧珠咬了咬唇,纵然这段时间,她再是干练,纵然她是商界的铁娘子,但在安宁面前,在这件事情上,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女子,她似乎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将这话问出口。

安宁瞧见她的神色,倒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开口,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碧珠似乎是终于做了决定一般,开口,但说出的话,却是让安宁也为之震惊。

“姐姐,你说,若是和离的话…”

“你说什么?”碧珠还没说完,安宁便打断了她的话,不可思议的看着碧珠,好久她都没有如此失态了,可是,面对她所在意的人,她此刻却做不到镇定。

她听到了什么?和离?碧珠要和飞翩和离?这怎么行!绝对不行!

碧珠咬着唇,神色之间皆是苦涩,她就知道,姐姐听到她的决定,定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想到什么,碧珠敛眉,“姐姐,我想和飞翩和离。”

“不行!”安宁激动的否决,看着碧珠,碧珠为何会提起和离的事情?她还在因为那件事情放不下吗?心中浮出一丝怜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为什么要和离,你不爱他了吗?”

碧珠目光微闪,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今日既然来找安宁,说不定潜意识里,就是希望将心里的苦楚,倾吐给人听吧!

“爱又如何?碧珠本来就配不上他,凤倾城死后,我试着放下那件事情,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放下,可是…”碧珠说到此,哽咽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道,“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但却想独占他,若是和人分享,碧珠宁愿不要。”

这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之时,她也是十分震惊,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是,她心里的疙瘩,让她无法接受飞翩再有其他的女人!

就连她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矛盾心思。

安宁皱眉,终于听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眉心皱得更紧,“和人分享?”

她倒是觉得,以飞翩对碧珠的爱,怕是为她只娶一人都有可能,碧珠又怎会有机会和别人分享飞翩?即便有可能,那也不是现在!

碧珠之所以这样说,定是有她的缘由,安宁如是想着,敛下眉眼,“谁还能和你一样,入得了飞翩的眼?”

安宁试探的问道,锐利的目光一瞬不转的看着碧珠,果然,此话一落,她察觉到碧珠眼底的苦涩又浓烈了些许,果然是有人吗?

“那女人是谁?”安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心中暗自将飞翩咒骂了一遍,竟然敢这么伤她妹妹的心吗?

碧珠抬眼对上安宁关切的双眸,苦涩的扯出一抹笑容,“姐姐还记得,炎州名妓雨霏霏吗?”

这几天,飞翩早出晚归,不再如以往那般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她,前天,她无意间在兰婷阁外看到了飞翩的身影,当下便让人去留意了飞翩的行踪,她没有想到,得到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这些天飞翩早出晚归,都是和那个雨霏霏在一起啊!

她无法描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可是,她却明白一点,她吃醋了,她害怕了,吃醋他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她的身上,害怕终有一天,他会带着他的红颜知己,开口对自己介绍:这是我要新娶的妾室,以后你们便是姐妹!

姐妹们?这姐妹二字,对她来说,就是凌迟她的刀子,她才发现,她好爱飞翩,爱到无法和人共同拥有!

再加上…手轻抚着小腹,目光却是落在安宁的小腹上,凤倾城死后的那一晚,飞翩要了她,那日的她和他,都是异常的热情,而这热情的结果…碧珠敛眉,她这个月的月事,似乎晚了!

安宁眉心皱得更紧,这她又如何能不知晓?炎州名妓雨霏霏,可曾是飞翩的红颜知己啊!

只是,雨霏霏怎么到了北燕?她又找上飞翩了吗?

安宁的眼神凛了凛,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怒气,她现在终于知道碧珠为什么要和离了,这个飞翩,那次之后的碧珠,本就十分的自卑,他竟然和那劳什子的雨霏霏纠缠在一起,心中的愤怒不断的高涨,她最讨厌的,便是移情别恋,想到自己前一世的经历,丈夫移情别恋的苦楚,她是深有体会的啊!

怜惜的看着碧珠,安宁轻揽着碧珠的肩膀,严肃的道,“你放心,我定找飞翩问个清楚!”

“姐姐…别对他生气,他…他若真的不爱我了,我会放手!”碧珠呢喃道,如果她肚中真有了孩子,这也算是她的安慰了,至少,后半辈子,她不会孤单一人!她会有她的孩子,还有姐姐!

安宁心中微怔,暗地里叹了口气,“你这傻丫头。”

她一直以为,碧珠是一个教条的姑娘,至少,不会介意三妻四妾,她此刻才发现,原来碧珠,竟也是这般决然,她又如何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思。

碧珠爱飞翩,越是爱,对于三妻四妾这事情,越是嫉妒,与其在妻妾们的勾心斗角中,让自己变得丑恶,让深爱的男人看到那惹人厌恶的嘴脸,倒还不如留下最美好的样子。

想到安平侯府中那几个女人的勾心斗角,安宁眸底有一抹深沉一闪而过,她们都不愿自己变成那样的女人啊!

也罢,她得查清楚,若是飞翩真的移情别恋,她会支持碧珠的决定,只是,害她的妹妹伤了心,便是飞翩是八骏之一,她的下属,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安宁如是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一个宫女的声音响彻昭阳殿,朝着她这边越来越近,“不好了,出事了…小产了…好多血…”

安宁皱眉,和碧珠对视一眼,两个字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小产?安宁摸着自己的肚子,谁小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都没有停留片刻,二人一起走出房间,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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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章 踏入陷阱,揭穿身份当场震怒!

昭阳殿内,每一个宫女的神色都是极其慌乱,唯独茵茵显得镇定,神色之间,略微可以窥见几分深沉,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安宁一出了房间,便看到茵茵沉思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立即开口问道,“茵茵,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喧闹?”

在茵茵到了昭阳殿之后,她几乎就是这昭阳殿中宫女们的领头人,茵茵是一个能干的丫头,将昭阳殿打理得有条不紊,安宁看了一眼,神色慌张,有些甚至依旧交头接耳着的宫女,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可是以前不曾发生过的情况啊。

想到方才自己所听到的,安宁敛眉,小产么?这昭阳殿的孕妇,除了她,还有谁?

可是,偏偏她此刻好好的,哪有小产的迹象?

茵茵抬眼看向安宁,神色微闪,意有所指的轻声对安宁说道,“王妃,是坏事,可…也算是好事。”

安宁听了她的话,眉毛一挑,是坏事,也算是好事?顿时,安宁心中的兴致微微高涨了起来。

茵茵并不愿意多吊安宁的胃口,瞥到安宁眼中微微散发着的灿烂了些许的光亮,立即开口道,“王妃,殿中有个宫女,小产了。”

安宁身体一怔,昭阳殿内的宫女小产?饶是一旁的碧珠,都下意识的拂过平坦的小腹,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

宫女小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那宫女怀的是皇上的子嗣,那龙嗣没了,可不是损失吗?若那宫女怀的不是皇上的子嗣,那事情就更加严重了,在皇宫内院,最忌讳的就是私相授受,更是有明文规定,宫女不得和人私通,否则当时鞭笞而死的大罪,昭阳殿竟然有一个宫女小产了,这意味着什么?

安宁的神色严肃起来,想到茵茵的话,是坏事,可…也算是好事?

好事么?安宁眸光微敛,精明的眸子微微凝聚起一抹深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仅仅是过了片刻,安宁紧皱着的眉峰,似乎又紧了几分,但渐渐地,又舒展开来,最后,安宁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扫过茵茵,试探的道,“你所谓的好事是指…”

想到自己脑中此刻盘旋着的内容,安宁眼底泛出一丝幽光,她倒是想听听,在茵茵的眼里,这宫女小产的事情,怎么会变成一桩好事。

茵茵凑近了安宁几分,在安宁的耳边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道,“王妃不是需要一出好戏吗?既然都是小产,那何不…”

何不借此机会,让太后宫的那个怕是已经等急了的人,激动兴奋一下?!

安宁嘴角扬起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了,茵茵没有说完,她便已经明白,这茵茵丫头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吗?呵呵…脑中浮现出皇太后的身影,微微敛眉,在一瞬间遮盖了方才所有的诡谲,再次抬眼之时,却是娇嗔的瞪了茵茵一眼,冷冷的道,“茵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这样可不好啊!”

不过她喜欢!

茵茵张大着嘴,怔了怔,回过神来,嘴角不由得微抽,她变坏了吗?这样不好吗?可是,她怎么觉得,王妃倒是喜欢极了她的这个样子呢?自己还没说完,王妃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王妃心里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坏?她更觉得,王妃才是更坏呢!不,不该说是坏,而是精明!

茵茵脑中正冒着这些想法,而安宁早已经收回了神思,既然要给太后宫的那个人一出好戏,那么,有些地方,可要好好安排了,她原本还想着,让皇太后等了这么些天,差不多也足够了,是该让皇太后尝到一点儿“甜头”了,没想到今日便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昭阳殿中有人小产了,也不知道找太医,若是伤到了孕妇尊贵的身子,你们难道也想跟着受罚不成?”安宁转身对着一旁的宫女太监们。

宫女太监们愣了愣,宫女怀孕,这事情,本就是一个雷区,若那宫女真的和人私通,那可是要命的大罪,王妃竟然不怪罪,还要让人去请太医吗?

“还不快去?”安宁见众人没有动作,立即拔高了语调,宫女太监们不敢有所怠慢,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立即便有人下去了。

等待几人都散了下去,安宁猛地皱眉,一手捧着小腹,一手抓住身旁的碧珠,而与此同时,茵茵也是眼疾手快,极其配合的上前扶着安宁,满脸惊恐与关心的道,“王妃,你怎么了?”

“快,快扶我回房!”安宁紧皱着眉峰,就连声音也隐隐听出痛苦的味道。

“好。”茵茵忙不迭的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对着剩下的几个宫女太监,厉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王妃的样子吗?”

剩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散开,茵茵和碧珠一起将安宁小心翼翼的扶着,往房间里送。

“王妃演的还真逼真。”扶着安宁之时,茵茵在安宁的耳旁低声说道,方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王妃那举动,还差点儿真让她以为,王妃的肚子出了什么问题,后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立即配合着王妃做戏。

安宁嘴角一扬,“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况且…”

安宁想到什么,眸光微闪,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皇太后是那么好骗的吗?”

那个女人在后宫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后宫中的女人,谁会是小角色,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一个个的,都是练就了一身保护自己,毒害别人的本事,皇太后能够站在后宫权力的顶端,笑到最后,又岂是一个笨蛋?

虽然有一个宫女的小产的事情是真的发生的,但是,要让皇太后相信,她自然还要做些事情以混淆视听,好让那皇太后真的相信不是?

好在这昭阳殿的人,都是经过苍翟的亲自调查筛选,没有让可疑的人存在于这里,若是这些人当中,混着皇太后的细作,那就算是演戏,怕也骗不过皇太后的。

幸好啊!

安宁知道,这些时日,皇太后的人都在外面打听着她昭阳殿的事情,这正好,让她这一次可以好好利用一把,眸中闪烁的光亮越发浓烈了几分,等到安宁进了房间,才对茵茵吩咐道,“茵茵,有些事情,还是要你亲自去处理。”

“但凭王妃吩咐。”茵茵敛眉,恭敬的道。

“你且亲自去将那小产了的宫女弄到我的房间里来,记住,可不要让别人发现了啊,等到太医来了,直接将太医请到我的房间里,替那宫女处理,另外,我想不出半会儿,外面就会传出一些消息,我希望那些消息是足以让皇太后相信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做对吗?”安宁看向茵茵,似笑非笑的对上她的眼,果不其然的瞧见了茵茵眼底隐隐闪烁着的了然,嘴角延扬起的弧度越发的大了几分,茵茵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而她喜欢的就是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一点就通,要省了不少的力气呢!

“茵茵知道该怎么做,王妃只管在房间内好好休息,等着茵茵的消息便可,碧珠小姐,请你照顾一下我家王妃,茵茵先退下了。”茵茵福了福身,将王妃交给碧珠,她是在放心不过的了,随着和王妃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越来越喜欢王妃的性子,她是真心的关心着王妃,而这个碧珠小姐,听闻曾是王妃的丫鬟,但此时的身份却不尽然,她对小姐的心,怕是比自己还要真切许多。

将王妃交给碧珠照顾,她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呢?

碧珠点了点头,有外人在,此时的她,敛去了在安宁面前的纯真与柔弱,仅仅是那一个微微的颔首,就让茵茵心中一怔,禁不住感叹:好一个干练优雅的铁娘子!

茵茵微微晃了晃神,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安宁和碧珠二人,经过方才的事情,碧珠已经隐隐明白,这皇宫之中,有人不愿意见到安宁好啊!心中不禁担忧起来,好几次提议要亲自进宫伺候安宁,都被安宁回绝,这个时候,碧珠的心里正因为飞翩的事情而伤心着,她又怎愿让她太过操劳?

想到方才碧珠所提到的要和飞翩和离的事情,安宁的心里顿时紧了紧,她的这个妹妹,命运为何这般坎坷?前一世,因为她的关系,大夫人刘香莲将她卖给一个老头,后活活被折磨死,而这一世,有因为凤倾城对自己的嫉妒,被那可恶的女人设计,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碧珠又是她在意的人,她的心里一直愧疚着,她希望碧珠能够幸福,真正的幸福,可为什么却…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宁眸光微敛,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碧珠,即便是飞翩也不行!

茵茵是一个做事利落的女子,在太医被请进昭阳殿的时候,茵茵就将那名小产了的宫女弄到了安宁的房间,而与此同时,外面的关于昭阳殿有人小产的消息,也都不胫而走。

不出安宁所料的,这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太后寝宫中之中…

太后寝宫里,太后正闭着眼,坐在椅子上,身后,安兰馨站着,小心翼翼的替皇太后按摩,虽然是放松身体的手法,但是,皇太后的眉心却一直都是紧皱着的,没有片刻分开过。

安兰馨自然是知道,皇太后为何会如此,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昭阳殿那边依旧没有传来关于安宁小产的消息,别说皇太后等不及了,就连她也等不及了呢!

这些时日,随着时间的推后,安兰馨也不停的在想,会不会是没有什么效果?会不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她甚至想亲自去昭阳殿中一探究竟,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去,虽然她和安宁二人是姐妹,但是,安宁那聪明的脑袋,她是见识过的,万一让她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那么,就对自己不利了,这是皇太后要置安宁肚中的孩子于死地,是皇太后要对付安宁,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乐得看一处好戏罢了,引火烧身,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安宁啊安宁,这一次,可不要逃过了才好了,她幸运这么久了,难道老天就如此眷顾她吗?这让安兰馨嫉妒得抓狂。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太监口中叫喊着的太后娘娘,一声比一声清晰。

安兰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猛地听闻这叫声,手倏然一抖,力道重了些许,安兰馨心中一惊,明显感受到皇太后脸色难看了几分,身上甚至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不悦。

安兰馨心中大骇,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可不要惹怒了太后娘娘才好啊,毕竟因为还没有得到昭阳殿那边的消息,太后娘娘就已经处在不高兴之中了,若是自己倒霉的触碰到导火索,那就太划不来了。

“太后娘娘…”太监已经到了大殿的门口。

太后本因为昭阳殿的事情不悦着,兰馨方才那一下,确实让她怒了,正要迁怒,可看到大殿门口匆匆忙忙的人,身体倏然一怔,“进来说话。”

皇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这太监这般匆忙,是不是发生了生什么事情了?不错,这个太监就是她派去偷偷打探昭阳殿消息的人,虽然不在她的太后宫当差,但是,却是她的心腹,帮她监视着各个宫殿的一举一动,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些年深入检出,在这偏远的太后寝宫中,却依然能够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原因。

身后的安兰馨见皇太后的注意力都在那太监的身上,似乎没有要怪罪于她的趋势,心中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太监得了命令,片刻也不敢怠慢,立即走进大殿,正要跪地行礼,却听得太后娘娘急切的道,“不用行礼了,什么事情这么急促慌张?”

皇太后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但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她在期待着,期待着这一次会等到好消息,能够从太监的口中得知,安宁已经小产的事实。

安宁小产啊!她还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苍翟和安宁的孩子没了,她要告诉死了的赵昭阳,她便是被追封成了皇后,也休想斗得过她!

太监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看了皇太后身后的安兰馨一眼,似乎是在试探,要不要让这蕙妃娘娘回避。

“快说!”皇太后催促道,她又如何看不出这太监的意思?安兰馨是她的人,自然是不需要回避的。

太监低下头,将方才从外面打听得来的消息,如实以告,“娘娘,方才奴才听说,昭阳殿中有人小产了!现在,太医朝着那边赶过去了,据说,那宸王妃的房门紧闭,里面不时的传出哭声与叫喊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