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今日见过王氏的容貌,她自知这一点无法跟王氏相比,但她母亲还告诉过她,“要想征服一个男人,光靠美貌是没有用的,你得知道男人的心思才行。”

于是,周氏面色沉痛,脸上却假意挤出无奈之笑出来,半掩眸半蹙眉道:“二爷能回来,这比什么都好,即便妾身吃斋念佛一辈子也是值得的,妹妹生的好看,想必二爷一定在乎她,妾身无德,无法给二爷传承香火,妹妹是个有福的人,她人已经来了,妾身想恳请二爷早日抬了妹妹为平妻,这般才能不让那一对儿女平白糟了旁人笑话。”

周氏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既然如此,她为何不顺水推舟?日子来长,届时她再慢慢拉拢了男人的心。届时,王氏那个平妻失了丈夫的信任,还不如一个得宠的妾呢。

肖程猛然间又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不过他脑中竟然很诧异的闪过周氏刚才的一句话,周氏为了他一直在吃斋

可这身段却是丰腴厚实了不止一点………

肖程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任何一个女子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夫君抬别的女人为平妻。

瞧瞧周氏对他多么的情深义重!

他离开了十年,回来时还带着另娶的女子,周氏非但没有纠缠哭闹,反倒为了他考虑,还大方的主动提出了抬平妻一事,这省去了肖程太多的麻烦。

一想到怀里的原配妻子如此善解人意,再想想王氏的娇媚柔情,肖程觉得,他即便没有发迹,也是个甚是成功的男子!

贤妻,美妇皆有!

眼下看来,似乎一切都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多倍。看来回京是正确之举。

为了安抚周氏,肖程没有再去碧桂院,而是单臂搂着周氏去了上房歇息。夫妻十年未见,自是久别胜新婚,一番如胶似漆自是不必说。周氏比不得王氏的美艳,但胜在顺从,可任由肖程所为。

尝惯了牡丹花色,偶尔一品清茶也别有滋味。

肖程这一晚投入了周氏布下的温柔乡里,将王氏母子几人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天晚上,肖宁看着王氏落泪,又看着她擦泪,再看着她一个人呆立到天亮,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众表哥继兄:亲娘啊,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戏份。

定北侯:我也是!

第6章 香衣缤影

按着肖家的规矩,是要每日给肖老太太晨昏定省的。

妾氏若非传话,自是没有资格去老太太屋里。

王氏的身份不清不楚,她当然没法‘不请自去’。

不过,次日一大早,李嬷嬷就亲自过来带了话,她见王氏虽面容憔悴,倒也不显得半分难看,如此这般苍白面容却是别有一番娇弱之美,心道:难怪一向对肖老太太惟命是从的二爷这次竟为了她破例了。

李嬷嬷跟着肖老太太多年,行事作风上也随了肖老太太,她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二爷昨个儿跟老太太商榷过了,您是三少爷的母亲,二爷体恤您,许了您平妻的身份,您与二爷早已办过婚事,按着老太太的意思,既然都是一家人,这仪式上便可免了一回了。”

良哥儿排行老三,大房还有两个嫡出的公子。

言下之意,即便王氏现在是平妻,也不过是肖府嘴上承认的,至于娶平妻的仪式就省去了。

芳婆替自家小姐鸣不平,然她们这才初次来肖府,也没个自己人支应着,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芳婆沉住了气,好歹小姐也是个平妻,并非是妾。

王氏刚洗漱过,白净的脸上未施粉黛,因着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肖程和周氏重温夫妻情缘的场景,她或许已经伤透了心,但要说彻底放下也是不太可能的。

李嬷嬷见状,脸上挂着笑,仿佛没有瞧出王氏正当游魂在外。

肖宁这时悄悄塞了一锭银子在芳婆手里,又对她挤了挤眼,芳婆当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忙上前一步,将银子又给了李嬷嬷,陪笑道:“多谢嬷嬷相告,我家小姐……不对,应是我家夫人这就去给老太太请安。”

李嬷嬷知道王家是商户,虽然不是朱门广户,想来日子还算殷实,她脸上依旧挂着笑,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揣入了袖中,又多说了一句,“王夫人身边有三少爷,二爷不会亏待了她,这今后啊,日子还得继续过着,那我就不打扰了,老太太身边还需人伺候着呢。”

李嬷嬷领着小丫鬟,笑盈盈的走了。

这厢,芳婆不由得多看了肖宁几眼,肖宁以往是在王氏娇惯之下长大的,没想到还有这等心性,她倒是险些就忘了这一茬。

“夫人,您刚才也听见了,如今啊,您可得为了姐儿和哥儿多考虑,万不能再跟二爷置气下去,这件事咱们实在没处评理去。”芳婆将近五旬了,就连她也从未听闻过类似的事。

她此前也万万想不到自家姑爷早就娶妻了。

真要是计较起来,肖程无错,王氏无错,周氏也无错,还真是一时不知道找谁理论。

肖家又给了王氏平妻的位子,王氏更没有不知足的理由。

但站在王氏的角度,恐怕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夫君早已娶妻,而非她的身份。

肖宁的小手握住了母亲的。

她上辈子亲眼看见母亲死时的苦风凄雨,那时母亲与肖程闹的很僵,这事传开了就是母亲的错,最后就落了一个贵妾的头衔,就连良哥儿的教.养之权也被周氏夺了过去。没几年之后,周氏更以良哥儿威胁肖宁,让她去朱明辰身边伺候着。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被肖宁铭记于心,融入了她的血骨之中。

在这个世道,王氏的遭遇的确无处说理,如今肖家所表现的‘大度’和‘仁爱’更让王氏不能这般执拗下去。

“母亲,您一定要振作,我和良哥儿可以没有爹爹,但不能没有母亲。”她是想告诉王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母子几人能守在一块,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氏眼眶发红,但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半哑着嗓音道:“宁姐儿乖,母亲明白的。”她岂能看不穿眼下的处境?她已是嫁过人的妇道人家,总不能再带着孩子投奔娘家,就算她自己无所谓,两个孩子日后如何自处?!

现如今,她只能继续在肖家熬着。

这厢,王氏收拾了一番,领着肖宁和良哥儿去给肖老太太请安。

大夫人吴氏以及其女肖玉珠,周氏和一对上双女已经在老太太跟前说笑了。

王氏一进门就看见周氏满目溢春的跟肖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因着王氏与周氏的关系微妙,她不免多留意了几眼,这一看便无意间瞥到了周氏耳垂后的痕迹,那是一小块微红,不醒目,但很刺目。

王氏知道肖程最喜欢亲吻女子的耳垂,她在此之前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二女共侍一夫,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幻想出肖程与周氏在一块时的画面。

王氏见此景,立即移开了视线,她今日穿了一件白底水红领子对襟印花褙子,未施妆容,虽已生过两个孩子,但身段依旧纤细,倒是衬得胸脯如春闺少女,根本不像她这个岁数的人。

吴氏和周氏昨个儿都见过王氏,但今日一见,又是另一番气韵,宛若雨后的白色芍药,半分孱弱,半分娇。

即便周氏与肖老太太内心极不喜她,但也没法当面为难于她。

王氏天生长着一张纯善的脸。

周氏脸上的笑意渐淡,对付这样的柔弱女子,她只能更弱才行,身为正妻的她竟起身相迎:“妹妹来了,我跟母亲正说起你呢。”

什么姐姐妹妹的,王氏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也没有将周氏当作姐姐,退一步说她眼下也恨不起来周氏,毕竟这事周氏也是受害者。

王氏先对肖老太太福了一福,又对周氏行了一礼,‘姐姐’二字喊出来着实费力,但她还是唤了一声。

“昨个儿你们娘儿几人刚回府上,倒也没有仔细相认,今个儿既然都聚在我老婆子这儿了,大伙就热闹热闹吧。”肖老太太笑道,没有提及王氏是平妻一事,仿佛这件事这般定下即可了,无需赘言。

肖玉玥和肖玉琬的相貌随了肖程,又都是玉葱年华,原先还自诩都是容色出众的姑娘,这番见着肖宁,却是与出尘娇色无缘了。

彼时,这对姐妹花没有少欺压过肖宁,这辈子也不例外,肖玉玥笑道:“宁妹妹,你此前在通州可读过什么书?”

女子无才便是德。

王家是商贾,肖宁自幼肯定与她们这些高门小姐不一样。

肖宁记得上辈子当自己说出早年就接触过生意之道后,被肖老太太与肖家一众人好一番看不起。

她彼时才十岁,怎会知道这其中曲折?

此刻,肖宁也笑了笑,还是那样纯真无暇的模样,她道:“妹妹不才,无非读过《三字经》,《女戒》之类的,倒也没什么进益,姐姐们呢?一定跟着祖母身边学了不少东西。”

肖宁嘴甜,一下子就给肖老太太脸上抹了光,肖玉玥和肖玉琬再怎么愚钝,也不好继续借题发挥。

王氏神色一直很淡,她低垂着眼眸,谁也不多看一眼。

肖老太太昨个儿没有拿见面礼,但王氏的平妻身份既然定下来了,她只能对肖宁和良哥儿意思一下,叫李嬷嬷从私库里取了两件长命锁出来,“都是好孩子,你们这般懂事,祖母这心里头也高兴着。”

吴氏也拿了见面礼,是几匹今年刚出来的大红洋缎,价值不菲,正好用以彰显大房的实力。

肖宁带着幼弟一一拜谢。

轮到周氏了,她竟亲自取下了头上的一根鎏金镶白玉的兰花簪子,还道:“宁姐儿长的标致,我这簪子跟着我数年了,一直舍不得给人,今个儿瞧着宁姐儿也是有缘,就送你吧。”

周氏的东西,肖宁要不得。

又是她多年的贴身之物,这得多宝贝!

肖宁自然知道周氏对她们母女恨之入骨,怎会甘心容得下她们?她认真道:“宁儿多谢夫人,只是这簪子是夫人的心爱之物,母亲教过我,君子不可夺人所爱,宁儿不能要的。”

她说的很娇气,又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引来哄堂大笑。

周氏的手微顿,心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太厉害?

她面不改色的又收起了簪子,笑道:“既然这样,我那里还有一对白玉的镇纸,宁姐儿今后就跟着姐姐们一道去上西席念书,这东西用得上,一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肖宁再次谢道:“宁儿多谢夫人。”她礼节上处处到位,没有留下人让人诟病的机会。

肖玉玥和肖玉琬竟是一时间找不到为难肖宁的法子,今次只能暂时作罢。

*

下午,肖宁让芳婆安顿好了王氏和良哥儿睡下,便带着碧书和碧墨从角门离开了肖府。

她曾在肖府住过四年,对这里的人情了如指掌,守在角门的小厮只要给点好处就会放行,为了自己的财路,这些人也不会刻意去跟老太太那里通报一声。

肖宁是悄悄从肖府出来的,她没有马车可用,只能领着两个丫头在城里转。

碧书不解的问:“小姐,咱们为何要买这东西?”她指着手里的药包问道。

肖宁四处看了看,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她一回头却没有人影了,她平复了一下疑心,如今这才刚到京城,理应不会有人认得她才对。

“你二人不得多问,就算母亲提及也不要说,听见了么?”肖宁言辞严肃,即便是十岁的孩子,也有那么一点气势了。

碧书和碧墨纷纷应下。

此时,位于长街一侧的茶楼中,一白衣少年正品着一盅上好的春茶,他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楼下那个娇小,且极度谨慎的小姑娘,像随时防备敌人偷袭的鹌鹑。

他脸上意味不明,修长白皙的指尖摸索着青花瓷杯盏,一看就是好一会。

随从轻步靠近,似乎很害怕惊扰了这位主子的清静,离着少年两步远时,恭敬的站定,声线平稳道:“公子,那姑娘买的是风干的曼陀罗,属下并没打听到她要干什么。”

白衣少年神色微眯,视线从长街移开,又回到了杯中的茶叶上,那一片片翠而淡黄的叶子甚是好看,今日少年心情尚佳,竟笑了出来,“呵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7章 甚是了解

转瞬两日过去了,暮春的碧桂院开满了仙客来,大片的玫红色,煞是惊艳。

周氏主动提出抬了王氏为平妻,肖程将她的‘贤惠’看在眼里,这几日没有踏足碧桂院半步,晚上都是在周氏所居的上房过夜。

对肖程而言,他以为这是对周氏的另一种补偿,想来王氏肯定会理解。

这一日一大早,芳婆神色惊骇的跑进屋,身后还跟着被小丫鬟搀扶着的碧墨。

肖宁正坐在王氏身侧打络子,却见碧墨浑身湿透,每走一步都在剧烈的咳嗽,一看就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

肖宁猛然间从临窗大炕上跳下来,碧墨和碧书都是从通州带过来的丫头,但上辈子碧墨死在了肖府,所有肖宁身边最后只剩下了碧书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氏问道。

碧墨心肺猛烈颤动,已然说不出来,芳婆道:“夫人,我方才正巧给良哥儿晒被褥,就听到西墙角的石井里有动静,待走近一看竟是碧墨在井底求救,幸好打捞的及时,不然这小命可就没了。”

王氏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忙又问:“那井口颇窄,怎会好端端的落井?”

世人都道大户人家是非多,王氏眼下只想着将一对儿女抚养成人,她甚至于还不知如何写信去通州解释这桩事。见此景,自是心慌意乱。

待碧墨喘了一会气,肖宁这时对两个小丫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这两个小丫头是肖老太.太.安排在碧桂院的人,保不成也与周氏是一伙的。

这二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眼,这才离开了屋子。

碧墨终于敢开口了,她慌张道:“夫人……夫人,方才是有人在奴婢背后推了一下。奴婢今晨发现有人在石井附近鬼鬼祟祟,我一靠近她就不见了,没等奴婢转过身就遭人推了下去。”

碧墨年纪不大,也才十四五岁的光景,此番是吓得够呛,但这几日对王氏而言实在不好过,她便强忍着愣是没有哭出来。

王氏面色苍白如雪。

这不无疑是有人想害到她头上来了么

她才来肖家多久?

这时,门外小丫鬟的清脆嗓音传了进来:“二爷。”

是肖程来了。

王氏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却被她当即拭去了,她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存了不容旁人践踏的傲气。

肖程今日穿的是右衽淡蓝圆领长袍,墨发上插了一根玉簪子,面容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比在通州时还要精神。

几日未见,王氏此时再看到肖程,只觉陌生到了喊不出口了。

而在肖程眼中,如今的王氏却不及周氏的风情,她冷着一张脸,像是他当真欠了她似的,此处是肖府,而肖程再也不是王家的上门女婿了,他连说话的口气也强硬了几分,“发生了什么?给我说清楚。“

王氏不甘心,她明明已经灰心了,却还是不信她和肖程这十年的情义当真如风过无痕,一朝即去么?

她一改往日温顺,倔强道:“老爷,我跟着您从通州来到京城,所求并非荣华富贵,我不过是想与您朝夕相待,一同教.养两个孩子。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无话可说。可今日却是不得不说了,您要是对我们母子三人还有一点情义,就请您彻查今日究竟是谁害了碧墨!“

一言之词,王氏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肖宁对她这个二十四孝好父亲从不抱希望,果然如他所料,他闻言后,当即暴喝了一声:“这…….这怎么可能?!谁会专门来害你?更不能是金凤了!这次是她开口,才让你顺利成了二房的平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旁人更不可能,你休要无理取闹了!”

周金凤是周氏的闺名。

肖程口口声声维护着周氏,这让王氏既是委屈,又是怨恨,她道:“老爷真的不愿意信我?”

肖程对周氏的印象虽然不深,但这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周氏在他眼中是识大体的好妻子,又见王氏眸色晶润,欲哭却无泪的模样,他又有些心软,道:“行了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休要再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机。我既然答应过好好照顾你,就一定说到做到。”

他上前想靠近王氏一步,王氏却移开了身子,避让了他伸过来的臂膀。

这种疏离已经不止一次了,肖程一开始并不在意,毕竟现在周氏对他可谓是情深义重,肖程有了精神上的寄托,便想着去谋事,他眼下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哄着王氏高兴。

王氏一语不发,听到这里她心中已经了然。

即便她今日真的拿出了证据,估计肖程也会以为这是她自己在暗中耍了手段。

肖程在王氏面前吃了瘪,又看向了肖宁。

肖宁原本还想给父亲一点好脸色,但今日这事一出,她开始怀疑留在肖家是否真的正确了!

最终,肖程负气而去。

王氏沉静了几息,吩咐道:“碧墨今个儿受了惊吓,先下去歇着吧。芳婆,你取了银针去验一下井水,真要是出了问题,断是不能用了。”

不多时,芳婆用了银针试探过后,却没有发现异常。

肖宁道:“或许那人因着被碧墨逮个正着才没有下手。母亲,咱们今后得万分小心了。”肖宁突然小脸煞白,她想起了上辈子母亲和幼弟的身子一日不日一日的缘故,莫不是有人一早就对母亲和良哥儿下毒了?!

她攥了攥拳头,即便不查下去,她也知道这究竟是干的!

这辈子,你们休想再得逞!

肖宁担心王氏会胡思乱想,别没有多说,她时刻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氏稍作沉默之后,又开始继续给良哥儿做小衣,她这一天到晚,不是在绣花,就是在做衣裳,好像只有这样,胸口的疼痛才能稍减。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她霸占了旁人的夫君十年!

本就是站在一个错误的位置上,她有理也无处可说!所有的委屈只能一个人承受。

到了下午,肖玉珠来了碧桂远,肖宁也算是二房名义上的嫡女,肖玉珠倒没有半分瞧不起的意思。

其实肖玉珠很不喜欢二房的一对双生姐妹花。

上辈子,整个肖家就数肖玉珠对待肖宁最好,可惜了后来肖家覆灭,肖玉珠也没能落个好下场,赵慎阴晴不定,肖家除了良哥儿之外,无一人幸免,他好像对肖家无端痛恨,非杀尽了才满意。

肖宁飘在皇宫那些年,每日都见他铁血手腕,说一不二,违抗他的人多半不得善终。

肖玉珠贪嘴,长的浑圆白嫩,像个行走的肉团子,她拉了肖宁出来,又告诉她,道:“今个儿府上来了一位贵客,他可是当今三皇子,另外定北侯府赵家的几位公子也作陪在侧,现在我大哥二哥都在前院招待他们吃茶,你那一对双生姐姐眼下怕是飘飘然了。”

肖玉玥和肖玉琬姐妹二人一直盼着高嫁,尤其是那几位云端上的皇子更是她二人倾慕的对象。

时隔一世,再次听到朱明辰的名字,肖宁内心毫无波澜,肖宁并不想与他再有半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