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正说着,李氏磕着瓜子从外面进来。要论起她的小姑子的容色,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想当初多少人家的少爷公子可不都巴望着求娶?

偏生就让那薄情的肖程给占了便宜。

即便王氏已经生过两个孩子,胸脯照样傲.挺,那把小蛮腰自是不必说了。就是李氏瞧着也颇为嫉妒。

这一日李氏心情大好,她终于又看到了小姑子嫁出去的希望,而且对方身份不寻常呢。

李氏人未到,声先至,“芷婼啊,有好消息呢!我这儿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王氏已经太久没有法自内心的笑过,对她这样处境的人而言,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她不做表态,现在寄居娘家,嫂子想说什么,那便由着她去。

娘家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能就连这一片遮雨之地也没了。

李氏对王氏大有改观,旁的妇人和夫家这般闹和离,名声定是好不了,她家小姑子却是桃花运旺着,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桃花!

李氏沿着炕沿坐下,笑道:“前些年去京城当官的吴家老爷,你可还记得?想当初他还登门求娶过你,这吴老爷虽是官运亨通,但前年就丧了妻,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你要和离的消息,今次特意着人上门问了一句,他那头一切如旧,只要你首肯,他想娶你做续弦,宁姐儿和良哥儿也能跟着过去,你瞧瞧,这是多好的事啊,多少人打着灯笼也遇不着呢。”

李氏做亲密状,拉起了王氏的手,又道:“芷婼,听嫂子一言,嫂子还能害你不成?你这岁数也不小了,难得有个人一直惦记着你,吴老爷现如今是京官,你要是跟着他,这日后还怕没日子过么?”

王氏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了李氏口中的吴老爷是谁。

此前,的确有一个叫做吴起的秀才来提过亲,但因着王氏当初才刚及笄,便就拒了这门婚事。

王氏对吴起并不熟悉,她眼下更不想嫁人,道:“嫂子,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好意,可这事……我不能答应。”

且不论肖家那头是否愿意放她彻底大归,单是官宦人家,她便怕了。吴起是从通州发迹的,他的事,通州人都有所耳闻,他虽死了妻,可后院还有一堆妾呢。

王氏脸色沉郁,李氏撇了撇嘴,也突然变了脸色,道:“芷婼,你怎就一根筋?若不是你当初执意要嫁肖程那个混账,你岂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你到了今个儿还不醒悟,你难不成还盼着那负心汉回来接你?不是嫂子撂狠话,你这都回来两月有余了,他可曾派人过来询问一二?肖程他不要你了!”

肖程他不要你了!

王氏安静的听着,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可言。他不要她又怎样?她同样也不想要他了!

肖宁这时道:“舅母,良哥儿要午觉了,您回去吧。”眼下难以对付的是肖家,据肖宁所知,吴起现如今还在户部给事中的位置上,他如何能斗得过肖家?

上辈子母亲死后,肖宁给母亲上坟时倒是瞧见过吴起,他对母亲也算是长情了。可这世上的事不是长情就足够的。

李氏生了两个儿子,王家这一代没有一个闺女,肖宁是王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眼珠子,李氏也不敢当面骂这小丫头,只好没趣的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叮嘱了王氏一句,“芷婼,你好生想想,嫂子真的都是为你好!”

少顷,内室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肖宁发现母亲还是那样低垂着眼眸的姿势,像定住了,一动也不动。

心死了,是不是今后再也接受不了任何人了?

*

吴起派人去王家的消息很快就被赵凌得知了。

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娶王氏当续弦,没成想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

赵凌觉得,他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吴起都能如此果断,他还犹豫什么?

这一日,赵凌外出赴宴,肖大爷也出席了,并且逢人就引荐肖程。

肖程离京数年,如今才回京,自是需要尽快结识如今的朝中权贵。加之肖家本就依附定北侯府,又是支持三皇子一派的,故此肖大爷很自然的就带着肖程过来见赵凌。

赵凌一身玄色常服,墨发用了玉冠固定,其实他这人生的白皙,幼时就是粉嫩的男孩儿,少年之后愣是被他有意晒黑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挺的五官。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程拜见赵凌时,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而此时,赵凌也在看着肖程。那双鹰眸蕴含狠厉。二人相对,宛若雄鹰正盯视着一只妄想讨巧的蟾蜍。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人模狗样,可就算相貌堂堂又如何?他这身形哪里比得上自己?赵凌脑中将他与肖程上上下下比较了一番,很快就得出结论,还是自己更胜一筹。

那小妇人会看上他么?

肖程有什么资格让小妇人为了他而黯然伤神!

赵凌拳头有些发痒,看着肖程时,腮帮子鼓了鼓。

虽说自己的想法有些可耻,但赵凌依旧还是与肖程再次相比一二,这厮腰长腿短,那方面肯定也不及他!再论相貌和地位,亦然是他更出众,如此,他还犹豫什么?小妇人一定会心悦他的!

肖程也就一张脸说的过去,但也充其量是只白斩鸡。论卖相,赵凌自诩不输他,论实用性,赵凌很有自信的心想:就这么定了,小妇人命数不佳,她必须得嫁我,这算是报了救命之恩了,肖程这混账岂能与我比!

“侯爷?”肖大爷唤了一声,道:“这位是下官的二弟,如今在国子监。”

赵凌咳了一声,视线移开,只是冷声道:“嗯。”之后便兀自饮酒了。

肖程与肖大爷离开席位时,不解的问了一句,“大哥,我怎么觉得定北侯似乎对我有意见?”

肖大爷也觉得纳闷,赵凌虽位高权重,但绝对不是一个傲世轻物之人,今个儿着实异常,他道:“侯爷重伤初愈,许是心情欠佳,过几日我再领你登门拜见。”

赵凌斜睨了一眼肖程的背影,眸中依旧充斥着打量,怎么比较,都觉得自己更厉害。于是,他终于打定了某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本侯初步总结,还是北侯更胜一筹!

儿子们:您明白就好。

第23章 又起怜惜

赵凌从不懂女子的心思。

此前的两任妻子都有些畏惧他,他鲜少回府,即便回来了,日子都是过的相敬如宾,他也从没想过去揣度一个小妇人的内心所想。

但想来女子是不是都喜欢能吟诗作对,时刻时地都能风.花.雪.月的男子?

赵凌除了兵书地理志之外,已经很长年头没有读过其他书籍,诗经上的那几首耳熟能详的几段倒是能说上两句。

思及此,他猛然间警觉,这还八字没有一瞥,他怎就考虑着婚后诸事了?

旁人虽看不出来,他自己却是臊的慌。

几杯烈酒下腹,更是愁上心头,下.腹阵阵灼烫让他惊讶于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的近日如此火燥?

赵凌离席,在肖府院子里散散心。

肖家祖上也曾名显一时,上几辈却无能人支应门庭,到了肖大爷才勉强在大理寺站稳了脚跟。

肖府修葺的还算精细雅致,赵凌迎着亭台另一侧吹过来的暖风醒了醒酒,他武功卓绝,手段过人,就是不胜酒力,故此定北侯府才有那么一条家规:男子未弱冠之前不得饮酒。

其实,赵凌寻常也不怎么喝酒,无非是今日看见了肖程,才致内心愈加堵闷。

小妇人无声落泪那一幕总是会在他脑中浮现,他猜小妇人肯定是对肖程情根深种,他若是强行将人娶回府,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到底是该顺着心意办事?还是帮着小妇人去肖家讨回公道,让她和肖程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一想到后者,赵凌愤意难控的一拳头砸在了亭台的廊柱上,手背关节上的疼痛也被他忽略不计了。

他赵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做不到‘成全’二字。

想要什么,便直接抢了了事!

赵凌很快认清自我,他就是一头熊,不是什么大善人,并且决定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付出行动。

就在这时,赵凌看见不远处一个刺目的身影,此人正是肖程,他正与一妇人说话,那妇人似乎很依赖他,说到动情处,妇人羞涩低了低头,肖程还体贴的给她捋了捋鬓发。

那妇人体态雍容,即便隔着几十丈之远,赵凌也能笃定这妇人定是比不得王氏半分。

他此前派人彻底打听了肖家的事,自然是知道肖程多年前的原配夫人就是周氏。

周家现下如日中升才致肖程这般对待周氏吧!

看着肖程对周氏的各种温柔相待,赵凌又想起了那个落泪的小妇人,这几个月时常会想起她,他还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一定是因着救命之恩的缘故,否则他岂会茶饭不思?度日如年?他这辈子没有欠过任何人,救命之恩务必要报!

赵凌眼不见不为净,转身就离开了亭台。

周氏很享受肖程的柔情,且不论肖程是否因着周家的关系才对她如此,周氏此刻觉得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见缝插针,道:“二爷,妹妹走了有一阵子了,她这好歹也是您的平妻,总不能一直住在娘家,不如妾身派人去接妹妹回来?妹妹年轻,难免性子娇纵了些,二爷可别当真与她置气了。”

肖程哪里不想王氏?

只是男子都要面子,王氏又是自己请离的,他如何能放下身段去接她!

此番周氏开口,肖程觉得更不能让周氏小看了自己,道:“哼!且随她,夫人照应二房已是辛劳,你不必去在意她!她自己想通了就回来,若不回来也随她去!”

其实,绝对大多数时候,却是无能的人,才会将自尊与颜面看的越重。

周氏就等着肖程的这句话,闻言后,面上惋惜道:“可惜了,妹妹却不懂二爷的一番苦心,妾身但愿她能早日想明白了。”

*

两年前一战,鞑子被赵凌重创,这几年边陲稍稳,赵凌并不急着赶回大同。

从肖府回来之后,赵凌一直郁郁寡欢,眉头几乎蹙成了一个‘川’字。

赵老太君又提及了续弦一事,还另外备了一份画册,赵凌对女子的容貌本就有些脸盲,他已经忍无可忍,直言道:“母亲,儿子已有合适的人选,这件事儿子会自己去办。”

既然赵凌这般说辞了,赵老太君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儿子已死了两任妻,他如今愿意娶什么样的都成!定北侯府的子嗣皆是兰芝玉树的好苗子,侯爷娶妻已经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只要他自个儿心里喜欢就成。

赵老太君对儿子的要求已经降低到了这个程度。

赵凌终是忍不住,道:“母亲,儿子看中了通州王氏。她.....如今还是肖家二爷的平妻,儿子打算将她抢过来!”

小丫鬟正给赵老太君捶腿,侯府的下人一个个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甭管听到了什么,亦或是看到了什么,皆是充耳未闻,视而不见。

但此番,小丫鬟很明显手中檀木小锤一顿,险些就砸到了赵老太君的小腿。

侯爷......要抢人?

赵老太君精神还算矍铄,闻此言,有一刻的失神,但她就这么一个还活在世上的儿子了,心一横,管他什么道义品行,配合道:“.....嗯,好,子恒啊,你看着办吧。”老太君的内心是沸腾的。

虽有了赵老太君的首肯,但赵凌依旧魂不守舍,大约还没干过.夺.人.妻的事,更不知道那小妇人会不会愿意。

赵夔,赵翼与赵慎兄弟三人聚在一块品茗,借着稀薄的月色,三人又开始为了父亲的终生大事操心劳力。

这回是心善的老二赵翼先开口,道:“父亲再不行动,他这般熬下去,还要憋到几时?不如咱们先去通州提亲?大哥,你最年长,这事你怎么看?”

赵夔揉了揉眉心,他的确年长,但他又不是个没开荤的雏儿!老二这是什么意思?“老四已经命人唆使了吴大人出面,怎的父亲还无动于衷,莫不是他还在犹豫?”

三兄弟正说着,赵凌一身玄衣从夹道疾步而来,身形高大如松,俊脸映着月光,愈发阴郁。

三兄弟正要起身,赵凌摆了摆手让三人继续坐下,他步子未定,人就道:“为父打算即刻启辰去通州王家,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定北侯麦色的肌肤隐隐泛着红,好在夜.色替他做了完美的掩饰。

终于啊......

三兄弟坐姿未动,作为老大的赵夔,代表着三兄弟开了口,一本正经道:“父亲随意,儿子们没有任何异议!”

不容易,总算是成了!

赵凌没想到事情是这么顺利,赵老太君无无异,儿子们也赞成!看来这世上已经无人阻挡他了。

当夜,赵凌就携带数百精兵从京城出发,此事甚至还惊动了锦衣卫,另有东厂派人一路跟踪了出去。

侯爷大半夜的带兵出城,行事如此之迅猛,这是要做甚呐?!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激动什么?本侯不过是去提个亲。

东厂,锦衣卫:......!!!

第24章 通天靠山

眼看着定北侯领着兵马出门,赵夔兄弟三人虽有意阻拦,但见赵凌心意已决,兄弟三人还是作罢了。

赵翼是个多思多虑之人,难免不安道:“城中已经宵禁,父亲这个时候出城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这个‘骚.动’可大可小,可良可恶。

赵夔年纪不大,但其实是个老奸巨猾之流,意味深长道了一句:“无碍,父亲是出去干正事,又不是谋反。”

赵翼身子端坐笔直,后脊梁嗖嗖一凉,宛若绷紧的弓,他轻应了一声:“.......”这话从大哥口中说出来,怎就那么的......不违和?

赵慎倚在石廊上伸了一个懒腰,神色悠闲,与他一贯的冷峻有些不同,但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他说:“父亲这求娶的法子是不是太过了?早知咱们几个还是应该提醒父亲收敛一下,毕竟肖家那边还没有处理干净。”

赵翼闻言,觉之有理,“是啊,通州王家哪能受得了这刺激,不过父亲此刻怕是已经出城了,且就这样吧,朝廷不是一直盼着侯府搅出动静么,那就给他们一个动静!”

赵夔喝完最后一口老君眉,做了总结性的一句,道:“继母届时怕是还会带两个孩子进门,三妹那里可需要支会一声么?”

三姑娘赵淑婉被皇太后圈在宫里陪驾,她是侯府唯一的姑娘,娇宠一身,只是性子有些刚烈,随了定北侯的脾气,火爆起来像一只吃了辣椒的小野.猫。也只有她所爱慕的三皇子朱明辰的话,她才会听几分。

赵翼和赵慎很有默契的纷纷摇头,“不可!”

还是先等事情定下来再说吧。

赵淑婉名义上排行老三,但她与赵慎谁大谁小,还真是说不清。当初定北侯将赵慎抱回来时,赵淑婉还在襁褓中,因着嫡庶之别,才将赵慎排在了后头。但这些年侯爷对赵慎的宠爱,阖府上下都放在眼里,也就只有赵淑婉敢偶尔不给赵慎面子。

可寻常无论赵淑婉如何叫嚣,赵慎也对她爱理不理,故此这也是一对冤家。

*

李氏多番劝说王氏与吴起之间的姻缘,王氏耐不住了,终于肯将那五百两拿出来做点小买卖。

按着她自个儿的想法,只要有了营生可以养得活一双儿女,她便可以离开娘家,日子清苦一点没有关系,母子三人守在一块就行。

王氏虽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但也是个极容易知足的人,她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内心安稳。

这阵子,王氏看中了一家茶肆,因着王家本是做着药材生意,她总不能再开一家铺子,再去跟大哥抢生意吧,思来想去就打算做着花茶买卖。

这茶又分三六九等,王氏此前就对养生茶颇为钻研,眼下正好可以物尽其用。

却不想茶肆这才正式开张头一天,王氏就被通州首富朱员外给盯上了。

王氏与夫家闹和离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要说起王氏的容色,在整个通州城都是出了名的。这不,朱员外正想着纳妾,他府上美妾成群,还真没像王氏这样的小妇人,即便嫁过人了,却还比姑娘家更纯情。

皮相更是不必说。王氏生的娇美,性子更是温润,定力不足的男子,她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让其昏昏.欲醉,产生难以抗拒的占为己有的念头。

朱员外早就有心了,此前便借机暗中命人将铺子租给了王氏,正好今日开张,他便寻了机会就找了门。

朱员外长的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有富贵相的人。

一瞅见王氏便两眼发直,猥.琐的笑道:“王家小娘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若是跟了我,这日后哪里还用这般抛头露面的。”

这话太轻挑,以王氏的为人岂能容忍?这便命人驱人,谁料朱员外竟拿了房契出来,“小娘子,你可看清楚了,这上面是你亲手摁的手印,你还欠着我三百两白银呢,你说你孤儿寡母的该如何

还的清?”

朱员外财大气粗,但凡他看上的女子,鲜少有逃脱得了的。

王氏看了一眼那房契,她做事还算小心,一眼就看出来朱员外手上这张根本就不是她签过的那份。

“你胡说,我何曾欠过你的,那日你我已银货两讫,这铺子我租了三载,两百两已经分文不少的给你了!”王氏据理力争。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朝着王氏指指点点,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这一次王氏被朱员外给暗算了,这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了么?

朱员外瞧着王氏愤恨的样子,又娇又柔,他心里痒痒,到底是当过官夫人的,就是不一样啊。

“你要不还钱也成,这铺子我还得收回去!”朱员外有意为难。

没有了铺子,王氏等于手里一张营生的王牌也丢了,她丢不起的。

就在王氏左右难堪时,长街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而随即看热闹的众人纷纷避让开,似乎看到来人时,皆面露惧色。

赵凌带着数百精兵日夜兼程的赶到,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势逼人,光凭一眼,他便能猜出小妇人又遇事了。

这才过去两个月而已,她怎的这般运数不济?

赵凌的到来让朱员外也颇为吃惊,虽说赵凌穿的是常服,但他身后的一行兵马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铁骑,各个骁勇善战,且手持兵刃,架势凶猛。

赵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看着几十丈远的小妇人,见她呆立在场,像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阔步朝着她走了过来,直至走到王氏跟前时,他才移开了视线,眸光狠厉的逼问朱员外,道:“说!怎么回事?”

武将天生有种威压的气势,朱员外还搞不清状况,通州这一带都知道王氏和夫家闹翻了,她身后除了王家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靠山?

朱员外挺着圆肚,壮胆问道:“你又是谁,姓谁名何?!”

这时,定北侯府的随从上前一步,喝道:“放肆!我家侯爷的名讳也是你能问的!”

侯爷?

王氏长的娇小,个头只能挨到赵凌的肩头,二人并排而站,反倒衬托出她小鸟依人之态,她仰头看了赵凌一眼,有些傻眼。

他不是什么副将,而是定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