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自己是几个月来都一直坚持习武,没有间断,可是今日如此折腾,身上确实有些酸痛。

孙玉雪等人比清宁他们一行人晚了一个时辰才出发。

出黄家庄子,孙玉雪微微皱起了秀眉看向苏谦,“谦表哥,斐表哥呢?怎么不见他人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大哥他有事用了午饭就回了。”苏谦笑得温润。

“哦。”孙玉雪目光里掩不住的失望,点了点头,“那我们出发吧。”

“表姐,我们坐一辆车吧。”苏瑶脸色依然有些发白,她从小娇生惯养的,今日马场的事情,她是吓得不轻。

“瑶瑶说的是,坐一辆马车正好你们姐妹三个说说话。”孙三少爷孙玉敬笑着点头赞同了苏瑶的提议。

孙家公子与小姐是分开排行,孙玉敬年方十七,在这一辈中排行第三,孙家资质好,这孙玉敬也是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妹妹,你陪着瑶瑶一起坐吧,我有些不舒服。”孙玉雪看向孙玉琦说道。

“玉雪,你哪里不舒服?”他们三兄弟对这两个妹妹都很宠爱,尤其对孙玉雪更是疼爱,所以一听到孙玉雪不舒服,孙玉敬立即紧张地问道。

“表妹哪里不舒服?可严重?”苏谦脸色担忧地说道,“这会我们还没走,还是叫大夫给你诊下脉吧。”

黄家兄妹因为打马球,特意请了大夫到庄子上来,这会子大夫还在庄子上没有离开。

“姐姐。”孙玉琦也紧张。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我今日刚在打马球的时候,有些累了罢了,歇会就没事了。”孙玉雪嫣笑着说道。

“那正好我们三个一起坐一辆马车,正好我和瑶瑶可以照顾姐姐你。”孙玉琦说道。

“我有碧月和碧云呢,你陪瑶瑶一起。”孙玉雪拒绝。

苏谦看了眼孙玉雪,大体明白了她心情不好,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于是对孙玉琦与苏瑶说道,“既玉雪不舒服,就让她安静地歇着。玉琦与瑶瑶你们两个一起。”

“玉雪,你真不要紧?”孙玉敬问道。

“不要紧。”孙玉雪点了点头,先一步带了碧云与碧月上了马车。

孙玉琦与苏瑶上了另一辆马车。

前四个侍卫开路,然后是孙玉敬与苏谦骑着马,再是是孙玉雪的马车,孙玉琦与苏瑶的马车,最后是其余的侍卫,骑马跟后面。

孙玉雪依靠着,脸色阴沉。

碧月与碧云心知她心情很好,沏茶上了差点,垂眸大气都敢出一声。

“我们应该与玉雪表姐一起的,这样也有个照应。”苏瑶说道。

“不用担心姐姐,她没事的。”孙玉琦安慰着苏瑶说道,“倒是你,脸色这么苍白,回去得让太医好好诊诊脉。”

“我就是被吓着了。”苏瑶笑了笑,说道。她今日是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虽最开始是她的马受惊。

“都过去了,你别想太多,等回去晚上好好喝一碗安神汤,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孙玉琦微笑道。

苏瑶点头。

孙玉琦又拣些有趣的事情分散苏瑶的注意力。

日头渐渐西斜。

一行人行到一三岔路口的时候,阳光下几缕银光一闪,朝着拉住孙玉雪马车的两匹马的眼睛射了过去。

前面有孙玉敬苏谦等人,后面有紧跟着的马车,一吃痛,两匹马撒着蹄子就拐了个方向朝另一条路狂奔而去。

“大小姐!”后面的车夫最先发现不对,叫了一声。

前面的孙玉敬与苏谦听得了声响才勒住了缰绳,一回头,两人吓了一跳,苏谦伸手指了指,“你们几个快跟上,其余人原地守候。”

说完与孙玉敬挥鞭追赶而去。

马车突然狂奔,孙玉雪遂不及防,往前一扑,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马车上,碧月碧云也差点摔了出去。

“小姐,您没事吧。”碧月跪坐在地上伸手扶孙玉雪。

孙玉雪额头撞得通红,脑袋发晕,脸色涌了愤怒。

碧月好不容易扶着孙玉雪稳住了身子,然后掀开了车帘,道,“怎么赶车的,摔了大小姐要你的…?”

目光看去,碧月脸色一白看向车夫惊慌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突然发狂了。”车夫一边努力的拉着缰绳企图控制住发狂的马,一边大声回道。

“小姐。”碧月慌张地回头。

孙玉雪脸色泛白,双手紧紧地抓着小几,稳住自己,说道,“车夫是府里最有经验的车夫,会没事的,还有三哥与谦表哥会过来救我们的。”

语气带了一丝惊慌。

“嗯,小姐说得对,那么多的侍卫在呢,难道还不能控制住两匹马不成。”碧月点头说道。

“今日是怎么了?刚在庄子上发生了马发狂的事,现在我们的马又发狂。”惊慌失措的碧云嘀咕了一句。

孙玉雪皱起了眉头。

马场里为何发生,她最是清楚。

眼下自己的马发狂,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马车虽是出了问题,可这修马车的时候,自己的人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而且马车停在黄家庄子上的时候,也有侍卫一直看着的。

更何况,这马车是自己与妹妹乘坐的,这侍卫更是严加看守的。

所以有人在时刻有人看管的情况下作手脚,孙玉雪很肯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外面的马狂奔,马车癫得厉害。

“你扶好小姐。”碧月瞥了眼碧云,吩咐了一句,然后几乎是趴着往外探头,大声问道,“赵老伯,能不能稳住啊?”

“碧月姑娘,这马似是中了邪一般啊,怎的都拉不住。”车夫大声喊道,微微扭头见得远远朝这边追的孙玉敬与苏谦等人,说道,“小姐放心,三少爷与表少爷追过来了。”

可是他的脸色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愈加的凝重。

三少爷与表少爷带人追来了,可是这两匹马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风驰电掣一般。

碧云被癫得七荤八素的,却是双手紧紧地扶着孙玉雪,听得车夫的声音,惊慌的脸上有了一丝光芒,“小姐,三少爷与表少爷来了。”

孙玉雪绝色的脸容惨白如雪,紧紧地抓着,几乎手指甲都断裂了,钻心的痛。

听得急促的马蹄声车辕声,孙玉雪想了半响,看向碧月说道,“碧月,你跟车夫说,若是这马驾驭不了,那能不能把缰绳给砍断了,让它们狂奔了去。”

碧月点点头,探了头出去,与车夫说了孙玉雪的意思。

“不行啊,太危险了,这会砍断了缰绳,小姐定会摔出来的。”车夫经验老道地说道。

孙玉敬与苏谦带着人紧紧追赶,可是两人都看到了前面的马车是越来越快,两人对视了眼,手里的鞭子挥得更加的用力。

孙玉琦与苏瑶两人坐在马车里,两人脸色非常的凝重一句话都没有说,掀开了车帘望向孙玉雪马车消失的方向。

太阳开始慢慢地往下落。

西边的天空布满了红色,有一种绚丽到极致的美丽。

两匹马吃痛猖狂之下择的路,也是官路,却是比之通往京城的路要惊险些,一边是山,一边是山坡。

孙玉雪主仆三人被癫狂得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车夫看着飞逝而过的景色,脸色如土。

纵使他经验老道,也没有驾驭不了这两匹马,两匹马疯狂得令他胆颤。他更加害怕的是,身后马车里娇贵的大小姐,出了什么差错,他一家子都会没命。

所以他只得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控制马。

两匹马却更加的疯狂了起来,最后疯不择路,往一旁的山坡踏了过去。

“大小姐,快…。”车夫骇然,没有说完,马扯被拖着陡然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

“小姐。”碧云尖叫。

“小姐。”碧月也叫了起来。

孙玉雪眼眸闪过惧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抓住马车。

主仆三人在马车里随着滚路的马车翻滚。

孙玉敬与苏谦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滚了下去,惊恐地吼了一声,“玉雪!”

一道强烈的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惊雷轰然而至,大雨倾盆而下。

清宁在大雨下之前回到了李宅。

李芸娘听得了庄子上发生的事情,果然是担心不已,又是请大夫,又是吩咐人煮压惊茶。

等听了亲耳听了大夫说清宁没事,李芸娘才放了心。

忍冬才晚饭前才回来,清宁也没有说什么,让她回房去换湿衣服。

吃了晚饭,李芸娘又是陪着清宁说话大有晚上要陪女儿的架势,清宁劝了好一阵,李芸娘才起身,又怕是女儿受了惊晚上做噩梦,细细嘱咐了孙妈妈与玉簪茶梅等人晚上警觉些,然后才离开回房。

“怎样了?”等李芸娘离开了,清宁让茶梅等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了忍冬问道。

“奴婢没有出手。”忍冬回道。

清宁以为是对方人多太强大忍冬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也就没有在意,“没事,来日方长。”

“是世子的人先一步出手了。”忍冬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世子的人射了拉孙大小姐所乘坐的马…最后孙大小姐连人带车滚到了山坡下去了。”

苏斐?

清宁想了想,目光闪过疑惑,难道那孙玉雪的马车出问题不是天意?而是苏斐他让人做的手脚?

可是苏斐他…为何?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连绵不断。

清宁陷入了深思。

第九章 辗转难眠

“小姐?”忍冬见得清宁脸色有些凝重,忙问道。爱铪碕尕

清宁看了眼忍冬,忍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压下了心里的问题,语气平淡地问道,“掉下了山坡?那她人呢?摔得重不重?”

“小姐,奴婢怕小姐担心,所以没等孙家的人下山去救她出来就回来了。”忍冬说道。

“嗯,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清宁吩咐说道。

走几步,忍冬却是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清宁轻声说道,“为了确保小姐的安全,所以世子让松木与柏木在小姐您跳马的瞬间对马动了手脚,世子后来出手也是逼不得已。”

说完忍冬就走了出去。

忍冬一出去,茶梅就走了进来,问道,“小姐,忍冬得手了吗?”

“嗯。”清宁轻应了一声。

“她可是真是狠毒,别说当时的小姐您,现在想起来,奴婢都觉得背心凉飕飕的,甚是害怕。就该她也尝尝这滋味。”茶梅是巴不得是立马知道消息,不过想想反正明天大体肯定就能知道了,语气带了显然的幸灾乐祸。

清宁嘱咐说道,“这事你知道就好,半个字都不许跟旁人提,玉簪与孙妈妈也不行。”

“小姐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出去的。”茶梅保证说道,

“你回房去吧,对了忍冬淋了雨,你去在小厨房给她煮一碗生姜汤,驱寒。你们两个今天都累了,就早点回去歇息,晚上玉簪与孙妈妈守夜。”清宁吩咐茶梅说道。

忍冬淋了雨,她习武之人该是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四月的天气,一场雨淋下来,也够冷的。

“是,小姐您放心,奴婢这就去给忍冬煮驱寒汤。”茶梅应声退了出去叫了玉簪与孙妈妈进来伺候清宁。

一天折腾下来确实很累了,梳洗了一番之后,玉簪与孙妈妈伺候清宁上了床。

玉簪搬了被褥出来,铺好在了临窗的坑上,然后留了一盏角灯,两人轻手轻脚地睡下了。

躺在床上的清宁听着屋外淅沥的雨声,想着苏斐的事情辗转难测。

孙玉雪那可是苏斐的表妹,是嫡亲的,孙玉雪的父亲与苏斐已过世的母亲是一母同胞,而现在的齐国公夫人孙氏是两人的庶妹。论亲疏苏斐比苏谦苏瑶与孙玉雪姐妹要更为亲近。

可是苏斐这般做是为何?

因为今日马场上的事情,他给自己报仇,为自己出气?

一个想法闪现在清宁的脑海,清宁吓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守夜玉簪与孙妈妈两人很是惊觉,一下就都临窗的大炕上爬了起来。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孙妈妈声音温柔,窸窸窣窣汲鞋子下地的声音。

“我还没睡着呢,妈妈,我想喝水。”清宁见扭头朝她说道。

“小姐,您想喝水就叫我们一声就是了。”孙妈妈倒了一杯温水,走了过去。

“好了。”清宁喝了两口,把茶杯递给了孙妈妈,接了玉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奴婢还是睡在脚踏这里好了,今日小姐您受了惊吓,晚上可能会做噩梦。”孙妈妈接了茶杯,“玉簪,你去把我的被褥抱过来。”

“妈妈不用了,我刚都没有睡着呢。”清宁微笑对两人说道,“我是真的没有吓到,你们不用如此诚惶诚恐。”

“那好,小姐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奴婢一声。”孙妈妈见清宁说了,也就不坚持,扶了清宁躺了下去,掖了掖被子把帐幔拢好,与玉簪回去睡下了。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闪现。

初见的惊艳,再次魏安侯的再见,他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冷淡疏离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七夕晚上那静谧的小巷子。

是国公府自己对他的帮助?

然后一幕幕,他们似是患难与共,就有了进一步的交集。

宋子逸与宜安郡主的事情,自己在皇宫里只是巧遇吗?还有白云庵的时候,他安慰自己的话。

还有庄子上出事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帮助。

苏斐他对自己,是喜欢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现,清宁惊得心砰砰地跳,心跳的声音比窗外的雨声还要清晰,似是从胸膛之中跳跃出来一般。

而让清宁更加心惊的是,今日他出手相助的时候,自己对他全心的信赖,以及自己那一刻莫名的心安,似是有他在,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忧心一般。

自己什么时候对他如此信赖了?

清宁顿时有些心慌。

是什么时候呢?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更加清晰了起来,却是毫无痕迹,似苏斐却在不经意之间,润物细无声一般地另自己信赖,相信了他,

这让清宁很意乱。

苏斐数次相助过她,救过她。

可是她从来没有有过妄想。

苏斐的优秀,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毋庸置疑。

可就是如此才华横溢,容貌惊艳的苏斐,前世的他获得了圣宠,可也因为斩杀了齐国公府的人背上了手段狠烈,嗜血无情的名声,今生的他没有没有背上与齐国公姨娘私通的骂名,被夺了世子之位,除名逐出家门。

前世的苏斐位极人臣,却是落得一个冷血无情的名声,人人谈之色变。

但是今生定会不一样。

他不再会是世人谈之色变的侩子手,不会落得孤零零的下场,他现在还是国公府矜贵的世子,将来会娶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女,会幸福美满,走一条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路。

可,这个贵女,不会是自己。

齐国公世子夫人是将来的齐国公夫人,这人选自然是要精挑细选,家室,人品,容貌,能力自然都是要一一考究。

而且先不论国公府的态度,就说她自己,她只想这一生与母亲安然快乐地生活。

所以,在退亲的时候,她求了皇上与皇后一个恩典,把自己的亲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是防范侯府的长辈为了侯府把她许给非人。

有了皇上下的那一纸圣旨,自己就可以慢慢地挑,谁都不能勉强了她。

若是以往的事情都可以忽视,可是孙玉雪的事,苏斐的态度已经很显然了。他难不成还是为了他自己的事不成?偏挑着自己被孙玉雪暗算自己之后。

是不是误会了?

不是自己想的这个意思?

想,心仪苏斐的闺秀不少,其余不说,孙玉雪倾国倾城,宜柔郡主显贵,有如玉雪与宜柔郡主这样的珠玉在前,清宁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

是自己吓了自己吧?

苏斐心思难测,还有让清宁心慌的更是她自己的心。

自己对苏斐的从心底发出来的信赖,以及危急时刻苏斐带她的那种心安。

是该与他保持距离!

可,想着被继母孙氏那般陷害的苏斐,还有在白云庵山上他跟自己说他事情的时候的那种风轻云淡,以及他前世的孤寂。

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之下,一个如此与众人眼中不一样的苏斐,清宁心里有些不忍。

哎,清宁叹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

又想到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苏斐挺身而出救下自己,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清宁心里更是心烦意乱。

宋子逸与宜安郡主那次可是传得天花乱坠。

想着忍冬刚才说的话,清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宋子逸,若不是因为他横插一杠,那就不用苏斐出手了!

沈清韵回了侯府,裴氏见得她脸色疲惫中带着苍白,神情惶恐,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便是赫了一跳。

赶紧拉了沈清韵说道,“韵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累了?”

女儿不是去打马球的,只是去玩的,所以裴氏都是不担心打马球那样危险的事情会有沈清韵什么事情的。

“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裴氏没等沈清韵回答就看向看向那陪沈清韵一起去的钱妈妈,灵芝,灵草问道,女儿的表情中带了几分惊慌未定,这看着可不仅仅是累了的缘故。

钱妈妈躬身回道,“回夫人的话,是今日各位小姐在打马球的时候,大小姐的马受了惊,小姐她是担心大小姐,小姐吓着了。”

“母亲,我头有些痛等会回房睡会就好了。”沈清韵扯了一下笑说道,到底是年纪小,见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加上又是舟车劳顿,又变了天气,风一吹,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有些头晕。

“吓着了?还头痛?韵儿你要不要紧?”裴氏惊得忙伸手摸了摸沈清韵的额头,“这可是怎么得了,有些发热。荷叶,快派人去请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

说罢亲自送了沈清韵回她的院子韵阁,又是亲自督促着丫头婆子给沈清韵梳洗,吩咐丫头婆子煮压惊茶,一顿忙乎。

这裴氏派人去请大夫,韵阁那边的动静也不小,老夫人那边很快就得了消息,知道沈清韵是今日出了门的,沈清韵虽不是养在她的膝下,但因裴氏是自己嫡亲亲的外甥女,又有个双胞胎的弟弟沈清钰,老夫人对他们姐弟一向都是疼爱有加的,这沈清韵沈清钰姐弟两人可说老夫人从小如珠如宝的疼大的。

所以听得裴氏这边去请了大夫,心里担心沈清韵,于是立即吩咐林妈妈撑了伞带了去韵阁。

沈清雨自也是带了丫头随了老夫人一起过去。

老夫人都亲自去了,作为新媳妇的罗水月得了消息也就带了卫妈妈与落英一起过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热了呢?要不要紧,这大夫来了没?”老夫人瞧得床上一脸寡白的沈清韵,很是担心。

“大夫来了,来了。”荷叶急匆匆地领了头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给沈清韵诊了脉,起身对老夫人与裴氏说道,“老夫人,夫人不用担心,小姐是受了惊吓,我给她开一个方子,喝上一副,发发汗就退了热就会没事了的。”

“有老大夫。”裴氏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