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礼。”大夫微微颔首便走到了一旁边,开了方子,裴氏让荷叶送大夫出去,时间已是晚上了又下雨,幸得方子上的药都是常用的,裴氏自己的库房了就有几位,加上侯府的库房,凑一凑也会齐了,老夫人吩咐了翠珍去库房取。

“这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惊呢?”安排好了后,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沈清韵的脸,扭头就朝钱妈妈以及灵芝,灵草,“你们几个是是怎么照顾四小姐的?不过是出趟门,四小姐就病倒了?”

“老夫人,饶命。”钱妈妈,灵芝,与灵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裴氏着急女儿,根本就注意到那婆子的话里女儿受了惊,到底怎么受的惊,当时她没有心思细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老夫人一问,她也才想了起来,那婆子说是大小姐的马受了惊,自己女儿才收到了惊吓。

裴氏赶忙看向钱妈妈三人说道,“这当时的情况定是凶险吧,韵儿都吓得病倒了,宁儿呢?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们快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下,免得老夫人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在庄子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宁丫头怎样?”老夫人皱眉问道。

钱妈妈颔首低头,与灵芝,灵草一起三人绘声绘色地把事情详详细细地叙说了一遍。

“什么?宁丫头她的马受了惊,差点就坠了马?她有没有事?”老夫人声音都提高了,“是齐国公世子出手救了宁丫头?”

最后一句,语气里带了一丝明显的喜悦。

“是的。”钱妈妈点头,“幸得苏世子及时救下了大小姐,不然大小姐定会摔得不轻。”

“菩萨保佑,谢天谢地。”老夫人双手合十,可眼里的喜悦是溢于言表,心里的欢喜。

齐国公世子苏斐啊。

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救下了大孙女,有了肌肤之亲,虽是事急从权,可这有了肌肤之亲,为了孙女的闺誉与清白,苏世子该负责。

远的不说,宁丫头的婚事不就是因为宋子逸救了宜安郡主有了肌肤之亲而吹的?

如今轮到了大孙女自己被人救了,自也就该如此处理。

苏世子啊?

因那那一纸圣旨,老夫人无法把清宁的婚事握在手心,所以对清宁将来的亲事是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

可如今,是苏世子啊。

齐国公府是什么样的府邸,那可是数代圣宠不减的权贵。

尤其是如今的世子,皇上更是宠爱,是皇上最为看重的矜贵子弟。

想不到自己退过亲的大孙女会与他搭上关系?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又是救命之恩,这大恩不言谢,以身相许,不是美事一桩?

老夫人一想,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随即扭头看向一旁的罗水月说道,“宁丫头定是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现在太晚了,外面又是下着雨,就算了。明日你派了人去把她接回府里吧,侯府里人多,照顾起来到底是比那李芸娘要细致周到。”

罗水月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不显,温顺地回道,“母亲,我虽说如今是宁儿的母亲,可也是后母,宁儿她的母亲还健在,这照顾她,李姐姐这个亲生母亲定是比任何人都来得细致尽心的,更何况,宁儿在亲生母亲身边尽孝也是母亲您与侯爷点头的,儿媳这进门才堪堪一个月,又不是侯府的当家人,还是一个新媳妇,这就去接宁儿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也好拆散她们母女,没得让宁儿心里生了怨。”

罗水月一番话婉拒了老夫人的要她去接清宁,更是提醒老夫人她进门一个月了,也该她掌家主持中馈了。

老夫人对罗水月的话,心里有了怒气,说道,“如今,你是她名义上正经的母亲,她出了事,接她回来侯府养着是理所当然,就让你派人接她回来是为了她好。”

“是,母亲您说的是,儿媳明日就派人去接回来。”罗水月很顺从地点头,嘴上却是说道,“可是儿媳不知道李姐姐府上在哪,而且我身边的人,只怕李府的人面生,没得让李姐姐担心,如此,母亲,您借林妈妈或是翠香几人中借一个给儿媳用用,带儿媳的人认认路,认认人混个脸熟。”

自己身边的人去,这还不是自己去接一个意思?

老夫人气结。

“祖母,您心里着急关心大姐姐,然,孙女认为母亲说得也有理,母女连心,孙女也认为大姐姐是留在前李宅好些,何况,这惊马是意外,接大姐姐回来本是祖母您担忧大姐姐,可这一出事,我们就把大姐姐往府里接,祖母您是为了大姐姐好,可大姐姐没得就会多想,祖母您若是实在不放心,不若孙女探望一趟大姐姐?”宋哥哥也出手了?最后居然是苏世子救了她,沈清宁的命可不是一般好。沈清雨心里既是嫉妒,又是羡慕,老夫人心里的算盘,沈清雨也是能猜出一二的,于是说道。

“嗯,不能操之过急。”老夫人的心思裴氏岂有不明白之理,可是她也觉得立马去接人,不妥,于是点头附和。

是啊,那丫头对侯府是早就有了怨愤的,老夫人听了沈清雨与裴氏的话,皱着眉头又紧了几分。

“祖母。”沈清韵低声喊了一声,眼神闪烁着几分迷离和惊恐,咬咬唇对老夫人低声说道,“对不起让祖母您担心,祖母您别太担心大姐姐,大姐姐虽是历了险,韵儿瞧着大姐姐倒是没后受到很大的惊吓,她还安慰着我来着的,我瞧着大姐姐没什么大碍。”

老夫人想了想,不再提接清宁回来的事情,慈爱地看向沈清韵说道,“你啊,好生养着,等会药来了,好好的喝了,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起来就没事了。”

“是,谢谢祖母关心。”沈清韵点了点头,想了下,提了一个要求出来,“祖母,母亲我想学骑马。”

“想都别想,这骑马多危险啊?你平日里出行有马车,学骑马做什么?”裴氏立即拒绝。

“是啊,太危险了,听你母亲的话没错。”老夫人赞同裴氏的话。

沈清韵有些失望。

“药来了。”荷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等沈清韵喝了药,老夫人嘱咐了沈清韵房里的钱妈妈等人一番,就带了林妈妈沈清雨离开。

老夫人一走,罗水月跟着离开。

回了慕澜院,伺候她换下了沾了雨水的衣服,梳洗了之后,卫妈妈才微皱着眉头说道,“夫人,百事孝为先,老夫人是侯爷的亲生母亲,您得顾着她的面子些,传了出去,到底对夫人您不好。”

孝之一字压死人。

“我若不是顾忌她是我的婆母,要给她面子,我就直接会说我不去。”罗水月冷着脸说道,“老太婆听得是齐国公府里的世子救了沈清宁,顿时眼里都冒了光,我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这沈清宁是侯爷唯一的嫡女,可她的婚事可是皇上下了圣旨的,由她自己做主,旁人可是插不上手的,她反正是女儿,到头来她是出嫁的,左右不过是一份嫁妆,这嫁妆也是侯府公中出,不让我出,所以,沈清宁她碍不着我什么事。你也是知道的,这当初侯爷与李芸娘和离,可是沈清宁利用了裴家的人使的力,那裴家的老夫人可是老太婆的亲妹妹。”

这一个月,罗水月没少打听府里的事。

“大小姐倒是个有主意的。”卫妈妈点头。

“所以,这老太婆自己掌握不了沈清宁,这是要把我当抢使呢。”罗水月舒服地躺在了软榻上,“老太婆这是异想天开,也不看看齐国公府世子是什么样的人才,这当今圣上可是对他宠爱有加,待如亲子,在家的时候,父亲就提过一次,这苏世子的妻子,定会是出身份高贵的公主或是郡主。”

“可是大小姐与苏世子有肌肤之亲呢?”卫妈妈倒是觉得老夫人的想法有几分可行。

“随老太婆他们自己折腾去,我们不要管。”罗水月撇嘴,在她看来,苏世子能得了圣宠,岂非是一般人随便能左右的人?

何况她如今主要是扫清沈峰后院里的狐媚子,站稳自己的脚跟,树立自己的威信。

生母健在的清宁将来是要出嫁的,不足为惧,罗水月主次看得很清楚明白。

同样的建安侯府,宋子琼伤了脚,建安侯府的人就要更加着急些,张氏请了太医来,重新敷上药,开了方子,直听了太医说没事只要休养,张氏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庄子里发生的事情,张氏倒没有多大的反应,清宁已与自己的儿子撇清了关系,张氏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母亲,您衣服都湿了,您回去先换了吧,儿媳在这里看着妹妹。”太医看过了,瞧得张氏心安了,宜安郡主善解人意地说道。

张氏看了看宋子琼,点头看着宜安郡主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善解人意,做事稳妥的宜安郡主,张氏打从心里喜欢。

“母亲您言重了。”宜安郡主说道。

“等会乖乖把药喝了,还有记得太医说的话,不要乱动,小心你的脚。”张氏安慰了一句宋子琼就离开了。

“很痛吗?”等宋子琼吃了药,宜安郡主坐在了床边,柔声问道。

“还好了,其实也不是很痛,只要不动,不用力就好。”宋子琼微笑着说道。

“那就是好。”宜安郡主状若松了一口气,点头啜了一口茶,犹豫了一番,看向宋子琼问道,“是不是还发生其他的什么事情?我瞧得世子好像不高兴。”

“这个…。”宋子琼有些犹豫,他们兄妹与清宁是一起长大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兄长会与清宁白头偕老,可世事难料,宜安郡主成了自己的嫂子。

自己与清宁的关系也渐渐疏离。

宜安郡主这个嫂子,她是喜欢的,温柔大方,而且她还能给自己介绍皇室中人,让自己认识更多更加优秀的权贵。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很担心你哥哥。”宜安郡主瞧得宋子琼的神情,心里更加的肯定。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哥哥他…。”宋子琼踌躇,回来的时候,哥哥交代她不要说的。

“还是真的有事?你不说,我这心里更加着急。”宜安郡主脸露焦急,“妹妹你若是不说,我让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瞧见的人多,哥哥交代自己别说不过是掩耳盗铃,他们兄妹不说,还有那么多人呢?于是宋子琼说道,“哥哥也想救清宁她来着的,可能清宁还生气,拒绝了哥哥的好意,后来才被苏世子救了,母亲不喜欢我们提清宁,所以刚才没有说。”

宋子琼说着抬眸看向宜安郡主,“嫂子,你不要多心,我们与清宁到底是从小认识的,哥哥他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宜安郡主一笑,说道。“我不会多心的,你哥哥的为人我还不明白?”

想着自己哥哥也是因为救宜安郡主,两人才得以喜结连理,宋子琼想着也就放了心,“嫂子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宜安郡主温柔地笑。

说了一会话,宋子琼有些犯困,宜安郡主嘱咐了丫头伺候她睡,带了丫头朝外走。

“世子回来了没?”进了院子,宜安郡主问着守门的婆子。

“世子回了一会了。”

“郡主。进了屋,丫头迎了上来,为宜安郡主宽衣。

”世子呢?“宜安郡主扫了一眼,问道。

”郡主您不在,世子就去了小书房。“丫头回道。

宜安郡主点了下头,等换了衣服,转身吩咐心腹丫头端了一碟点心抬步去小书房。

雨下得如断了线的珠子,听得纷扰的雨声,宜安郡主有些心乱。宋子逸心情不好,是因为他没有救下沈清宁吧!

”郡主。“守在门口的两个丫头福身。

”起来吧。“宜安郡主挥手,伸手拿过了自己丫头手里端着的点心了,吩咐心腹丫头,与那两个守门的丫头说道,”你们守在门口好了。“

轻轻推开了门,宜安郡主走了进去,许是因为外面的雨声太大的原因,坐在太师椅上的宋子逸没有听到。

灯光有些昏暗,宜安郡主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宋子逸叹了一声气,突然狠狠地伸手一推,”可恶。“

书案上书被扫落到了地上,笔架上的笔哐当哐当地往下掉。

宜安郡主眼眸闪过一丝愠怒,面上却是带了笑,朝宋子逸走了过去,”世子,怎的发什么大的火,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郡主,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回来了不派个丫头过来说一声?对了,子琼没事吧?“宋子逸闻言,微微一怔,抬头问道。

”妹妹睡着了,我这刚回来呢,我听说你在书房以为你有事要处理,所以就没有让人过来打扰你,这晚上的我担心你饿,所以就给你送些点心。“宜安郡主把手里的点心放到了书案上,一边收着散落在地上的书,又是继续问道,”世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没什么大事,是公事。“宋子逸起身,”不用你亲自送过来,我要是饿了,定会让丫头拿吃的的。“

宋子逸绕过书案,伸出手把宜安郡主手里的书,放到了书案上,说道,”这些粗活让丫头做。“

”不过是捡两本书而已,不是什么粗活。“宜安郡主一笑,道,”夜深了,世子今日出了城,也忙了一天了,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早些歇息?“

”好。“宋子逸笑得温润。

两人一起往外走。

小书房在卧房的对面,雨大,两人就绕了走廊往回走,宜安郡主的两个丫头跟在两人的身后。

”世子,今日你没有救下沈大小姐,心里是不是更加内疚了?“宜安郡主脸上带着笑,目光看着前方。

宋子逸脚步顿住,侧首看向宜安郡主。

跟在身后的两个丫头也顿住脚步。

”你不用怪子琼,是我要她说的。“宜安郡主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丫头,那两个丫头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数步。

”你别多心,她如今就如同是我的妹妹一般,她有难,我不能不管。“廊下的灯光幽暗,宋子逸看着宜安郡主说道。

”我没有多心。“宜安郡主微微一笑。

宋子逸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面色却很镇定,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宜安郡主面上的微笑更甚,”世子当初挺身而出救了我,更何况今日是与你从小就认识的沈大小姐!“

”不提她了,回房吧,夜里凉雨下得又大,别着凉了。“宋子逸抬步往前走。

”世子,你若是放不下她,不若我与她去说,到底是我们有愧于他,我不计较大小,愿意与她一起伺候世子你,只要我诚心实意,沈大小姐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宜安郡主却没有动,说道,”她与你从小一起长大,她心里定是有你的,我们是真心求娶,她会答应的。“

宋子逸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他的心里真的是放不下沈清宁。

这得不到的人和物,总是最好的,另人恋恋不忘。

宜安郡主心里苦涩,面上一点都不显,温柔十足地跟着宋子逸往前卧房走。

孙家却是灯火通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齐国公府里的孙氏也是心急如焚,担心自己的儿子与孙玉雪。

京城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城外,雨下得大,孙玉雪被豆大的雨滴给打醒,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漆黑一片,除了雨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孙玉雪睁大了漂亮的双眼,一双盈盈的秋水眸子里此刻盛满了骇然与惊恐。

是了,拉马车的马受惊了,然后坠下山坡。

当时,坐在马车里的她与碧云碧月随着马车翻转,天旋地转,身体也被撞得生痛。

然后呢?

然后碧月与碧云两人先被抛出了马车外,最后自己也被抛出了马车外面,滚下了山坡晕了过去。

”碧月,碧云…。“孙玉雪冷得发抖,又是怕得要死,”你们在哪?“

声音被淅沥的雨声给吞没了。

适应了一下周围的黑暗,孙玉雪环顾了一周,还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便是想撑着起身,这一动,这才感觉到腰部传来的剧痛。

受伤了?

孙玉雪顿时怕得放声大哭。

”碧月,碧云,你们在哪?“孙玉雪边哭边喊,”三哥,谦表哥救命啊。“

哭了良久,回答她的依旧是不绝于耳的雨声。

”三哥,谦表哥。呜呜。“孙玉雪呜呜地哭。

怎么办?

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死在荒郊野外?

哭得头痛欲裂的孙玉雪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发现只要她不动,腰抽抽地忍忍作痛,倒是没有那么痛,可是她一动,便是觉得腰好像要断了一样。

到底伤得如何?

若是三哥他们找不到,她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野兽?

如此一想,孙玉雪惶恐着伸手摸了摸腰,湿漉漉的,摸了一手的泥泞,好在是没有伤口的样子。

周边是荆条,孙玉雪想着可能会有野兽,便是半刻都挺不住了,周遭除了雨声,她听不到其余的声音。

孙玉雪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翻了身子,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揪住了荆条,挪了挪身体,慢慢地往上爬去。

大雨中的苏谦与孙玉敬也是心焦如焚。

见得马车翻落了下去,他们两个立马就吩咐了一人回去,回去出事的地点让苏瑶与孙玉琦先回去,再是快马加鞭去黄家的庄子上找人求助。并借一辆马车,他们这来只有两辆马车,这苏瑶与孙玉琦两人走了,这孙玉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马车是必须要的。

黄家庄子上援助的人快马加鞭赶来了。

这山坡陡峭,又高,又下着雨,山坡上又长满了荆条与矮小的灌木,经年没有人下去过,所以没有路,这下去就是要重新开路。

大晚上的,下着暴雨,这就更加的艰难。

好不容易开了一条路出来,寻到山谷,却只见了七零八落散架了马车,和两匹撞在石头上撞得脑袋开了花,脑浆并裂的马,马车上当时四个人,却是一个都不见。

苏谦与孙玉敬两人见得那两匹脑袋开花的马,脸色一下就煞白。

孙玉敬咽了咽口水,说道,”这马车上没有人,想来玉雪他们是在中间可能是抛了出来,应该还是在山坡上。“

”嗯,幸得这山坡上石头不多,大都是荆条与灌木。“苏谦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那两匹已经死得僵硬的马,叫了孙家的侍卫首领说道,”派在行的把这两匹马好好检查一通,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马实在是疯得突然。

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人陷害。

苏谦眼前就闪过清宁的冷静自持的脸。

若是马场的事情是表妹下的手,那难保她会对表妹报复!

她是怎么做的手脚,苏谦这会是没有时间分析,这些得先找到了孙玉雪,然后查出了马确实会被人做了手脚,再追查。

”是。“侍卫首领点头,扭头叫了两个人过来。

众人打了火把,分开搜寻,这搜寻了两个时辰,只找到了晕迷的两个丫头,掐醒了两人,问了只知道两人坠出马车的时候,孙玉雪是在马车的。

见得两个丫头是还活着,虽是两人身上有不少的伤痕,可也不是什么重伤,苏谦与孙玉敬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孙玉雪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腰痛得似是要断了一样,还有手指头也是痛得钻心,身上也被荆条刺得生痛。

加上打在身上的雨水,孙玉雪觉得全身都如同在火上烤一般的痛,孙玉雪痛得想晕过去,可身上的痛却让她清醒无比,身上每一寸都痛,似是凌迟一般。

远远地听得呼喊声,孙玉雪闻言,趴在地上叫了起来,”我在这里,三哥,谦表哥救命啊。“

”大小姐。“

”表妹。“

”玉雪?“

”三哥,谦表哥,我在这里。“孙玉雪忍着痛,积聚了全身的力量,咬牙尖声呼救。

”在那边。“一众人是寸寸地搜寻,谁曾想到孙玉雪滚落的时候偏了这么多。

苏谦与孙玉敬举了火把,也不等人开路,两人就一马当先地朝孙玉雪声音的地方赶过去。

”玉雪。“

”表妹。“

两人一见孙玉雪的惨状,顿时眼都红了。

”三哥,谦表哥…“孙玉雪抬头见得苏谦与孙玉敬,一下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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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盘查

瓢泼的大雨中,孙玉雪趴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上等的锦缎衣服被荆条与树枝勾破得七零八落的,混着雨水与血迹衣裳紧紧地裹着她玲珑有段的身姿,一张绝色的脸上布满了泥泞。爱铪碕尕

纤纤玉手也是布满了泥泞,十根手指头上雨水与泥泞,鲜血混合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要说凄惨就有凄惨。

孙玉敬与苏谦两人见得这样的孙玉雪无比的心痛。

这后面跟着的侍卫,也都脸上闪过怜惜不忍看。

“玉雪。”他们都是大男人,后面的侍卫也都是大男人,孙玉敬忙脱了身上的蓑衣,把外衫盖在了孙玉雪的身上。

苏谦也忙把身上穿着的蓑衣给脱了下来,给孙玉雪披上。

“三哥,谦表哥,你们终于来了。”孙玉雪艰难地抬头看了两眼一眼,脑袋如千斤重,众人举着火把似是隔得很远很远一般,眼前发黑,然后脑袋垂了下去。

本就是趴在泥泞里,这下人一晕了过去,便是如没有生气的残花一般飘落在泥泞里。

“表妹。”苏谦惊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扶她。

孙玉敬的一双手比他的手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