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看着林妈妈微微地笑,话却是说得很直接,“妈妈你回去与祖母说,她莫不是忘了皇上下过圣旨,我的亲事得由我自己做主,这世子的恩情,自然是要答谢的,但是祖母她也别想揪着这件事,想操纵我的婚事。”

清宁目光冷冷地看向林妈妈,继续说道,“或是是想揪着这次的事情来搭上国公府,救命之恩,也不要非得如宜安郡主和沈清雨一般以身相许的。”

想借题发挥,借着她的婚事,想搭上国公府!

真是,有了沈清雨这个例子在前,只怕是国公府里的国公爷,国公夫人,老夫人不同意,老夫人也能把自己送到国公府去当妾。

想让自己成为老夫人她卖孙女求荣的物品。

休想!

就算是苏斐有心,自己有意,也不能让他们污了苏斐与自己之间的情谊。

脸上是带着微笑,一双眸子却是冷冽如寒霜,林妈妈不由得心里有些害怕,脸色有些僵,小心地陪着笑说道,“大小姐您误会老夫人了,老夫人只是想感谢世子救了您而已,绝没有这样的意思。”

“是吗?没有那是最好。”清宁目光清冷,“我的恩人,我自会去谢的,祖母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我的事情就不用祖母操心了。”

清宁看了眼桌上的锦盒,“昨日四妹妹吓得不轻,这些还是带回去给四妹妹补身子好了。”

李芸娘端了茶,“梅妈妈你送送林妈妈。”

一旁的梅妈妈立即笑盈盈地吆喝了小丫头提了礼盒,请林妈妈往外走,“老姐姐,你这边请。”

“你做得好,这苏世子确实是难得的翩翩佳公子。”李芸娘看向清宁说道,“他是很优秀,娘也很喜欢他,可是国公府水太深,他上头有祖母,还有一个继母,国公府的老夫人暂且不论,单就看这个国公夫人孙氏,这么多年来,哪一个不是夸她贤良淑德,大方有理,治家有方,是国公爷的贤内助,单看她这份能耐,就可以看出来孙氏是个厉害的,更何况世子不是她亲生的,她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的儿子。”

国公府单看表面是一团和乐,可内了究竟是怎样呢?

他们这些外人不得知。

她希望女儿找家世简单一点的人,条件差一点点也没有关系,只要人好,家庭和睦,日子总是会过好的,何况自己手里有这么的家产,都是女儿的,何愁日子会不好呢?

清宁微微点了点头。

是啊,那个孙氏哪是个不厉害的?

想到苏斐差点就如前一世一般遭了孙氏的手,清宁就心里微微的发酸。

说了会话,李芸娘让清宁回房休息。

“外面有什么传言没?”回了房间,清宁问茶梅与玉簪。

“有的,外面在传昨日世子英雄救美,救了小姐呢,不过议论得最多的是孙大小姐昨天马车出了事,马车翻下了山坡,找了一晚上,今早才回城,听说伤得不轻,太医诊了脉,后来孙家大少爷又进宫请了女医,据说是伤到了腰,大家都在可怜孙大小姐。”玉簪立马回道。

清宁淡淡地笑。

美人出事,果然大家都比较关心。

看来自己与苏斐的事情倒没有孙玉雪出事那么吸引人了!

孙玉雪没有送命,清宁倒是没有意外,毕竟孙家有那么多的护卫,还有孙玉敬与苏谦两人在。

幸得是有孙玉敬这个亲哥哥在,要是只有苏谦在,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

回了侯府,老夫人看得林妈妈重新提了回来的锦盒,听了林妈妈的话,气得把手里的茶杯丢了出去,摔了个粉碎。

“这个孽障,瞧她说的什么话?我要操纵她的亲事?真是不知道分寸,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她退过亲,这苏世子还看不上,难道她还想进宫当娘娘,想找个皇子当王妃不成?简直是异想天开。”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苏世子有了肌肤之亲,她不就是世子的人了?她还想怎样?我一心为她着想,她倒是好,反过来把我的好心当成了路肝肺,真是气死我了,这丫头怎的如今如此顽劣不堪了?她若是个好的,就该回来求了我,让我给她做主,跟国公府把她与世子的是事定了下来。她自己不想就罢了,我一番好意,她如此大逆不道,忤逆不孝,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老夫人拍着桌子大骂。

想着孙女手里的圣旨,更是气得暴跳,“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大逆不道。”

“老夫人,您息怒,大小姐还小呢,好好劝,慢慢地教,会好的。”林妈妈低声劝道。

“还小?翻过年她就十五了,就及笄了。”老夫人怒目圆瞪,“现在把亲事定下来,开始准备嫁妆,到了明年等她及了笄,出嫁正好。”

“祖母,您息怒。”沈清雨端了茶进来,“祖母,您想啊,姐姐与宋哥哥一起长大,又是跟宋哥哥退亲没有多久,想来她是不好受的。”

“哼。”老夫人哼了一声。

沈清雨带了一抹笑,继续说道,“可能她是觉得自己退过亲配不上苏世子的,可大姐姐又是个骄傲的,自是不愿委身屈居人下的,而且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世子夫人自是要求门当户对,出身显贵。”

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那又是如何?我沈家虽是不如国公府显赫,可也也是堂堂的侯爵。”

高门嫁女低门娶媳!

更何况苏世子他与清宁那丫头有了肌肤之亲,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不想负责?

“祖母一心为大姐姐着想打算,大姐姐实在是不该拂了您的好意。”沈清雨小声说道。

嘴边带了几分笑容。

苏世子那样的人,国公府那样的府邸,沈清宁还不是会黏上去的,她昨日听了沈清韵带回来的消息是嫉妒得要死。

国公府会看上她一个退过亲的人?会愿意与侯府结亲?她不是看不上宋哥哥,不愿意屈居在宜安郡主之下,不愿意给宋哥哥做妾的吗?她倒要看看沈清宁想要巴上国公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算是她还识相,有自知自明,知道国公府是她高攀不上的。

祖母越是厌恶她越好,然后把她从侯府赶出去了才好,这样自己就会是侯府身份尊贵的长女。

**

过了午,烟雨朦胧中的京城像是一副烟雨渺渺水墨画,孙玉卓去了事发的地点亲自带人查了,又亲自下了山坡查探了死了马匹,却如那两个侍卫说的一样,一点异样都没有,又去了黄家的庄子上,也是一无所获,孙玉卓只好带了人回府。

孙正彦,孙玉宏,刚补觉起来的苏谦与孙玉敬听了孙玉卓带回来的结果,有些失望。

“想来真的是意外,不是有人蓄意要暗害玉雪的。”孙玉卓说道。

“会不会与昨日马场那场意外有关系?”孙玉卓突然出声问道。

于是又是去请了昨日那侍卫头领来,详细地问了一番,问昨日是不是有什么人接近过马车。

那侍卫头领仔细回想了,摇头,“没有,小的特意派了人看守着马车,小的自己也一直都注意着马车,并无什么人接近过。”

“下去吧。”孙玉宏挥手。

“只能如此了,刚黄家下了帖子过来,说明日黄夫人,黄大公子,黄小姐会过来拜访。”孙正彦对三个儿子说道,“昨晚黄家帮了大忙,我们该好好感谢他们。”

孙玉宏兄弟三人点头。

*

孙氏带了苏瑶在午后一起到了国公府探望孙玉雪,看她脸色苍白,睡得正沉,就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

苏瑶与孙玉琦一般,内疚不已,两人眼泪汪汪地各自自责了一番。

孙氏与蒋氏问了孙玉雪的伤势,好生安慰了蒋氏一番,“嫂子,你别太担心了,可得顾着些你自个的身体,玉雪虽是伤得不轻,不过也大都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这腰上的伤,也不严重,你得看开些,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承你吉言,谁能想到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蒋氏抹泪。

蒋氏擦拭了下眼角,劝慰了一番,留下礼这才带了苏瑶与苏谦告辞回国公府。

回了国公府,苏谦径直往苏斐住的院子走去。

第十一章 送礼

事情实在是太过反常了。爱覔璩淽

苏斐怎么会出手救沈大小姐!

他们若是没有什么,苏谦是决然不信的。

马场刚出了意外,这孙玉雪就立即跟着出了事,孙家的人前前后后查不出一点的破绽。

若真的是意外,那倒是没有什么。

若不是意外呢?是有人故意暗算表妹呢?

马场的事情他几乎是在心里就认定了是表妹做的,许当时表妹没有想到后面会失控,可是那事情毕竟是由她而起。

所以若是昨晚表妹遇险不是意外——

苏谦下意识就想到了清宁。

苏谦摇头,可那沈大小姐是深闺女子,如此毫无破绽的事,怎么是她一个深闺女子可以办到的?

她身边跟着是丫头,跟来的护卫也肯定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所以,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所以苏谦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苏斐。

似是有什么呼之欲出,可他没有往深处想。

毕竟孙玉雪是他们兄弟嫡亲的表妹。

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到了苏斐住的院子,守门的小厮双树告诉他世子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那大哥还没有回来吗?”苏谦问道。

“世子已经回来了的,不过又出了院子了,去了哪,小的是不清楚。”双树回道。

去了水榭?苏谦转身就走,走了一步,脚步一顿,回头,“昨日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世子是吃了晚饭回来的,傅公子还过来坐了会,那会雨下的大,还是松木与柏木一人提灯一人撑伞两人一起送傅公子出的府。”双树回道。

苏谦微微点了下头,转身。

不由得往水榭的方向走去。

虽不同母,可也是兄弟,两人年纪又只差一岁,虽苏斐不与他亲近,可苏谦对苏斐还是了解一二的。

苏斐在府里的时间从来都不太多,小时进宫伴读,如今长大了有了官衔就更加忙碌了。

在府里的时候,除却给长辈请安外大多是在自己的院子,还有喜欢去水榭那边。

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了水榭吧!

到了水榭,苏谦放眼眺望,果见得苏斐在湖心亭上。

苏谦抬步就往湖心亭走了过去。

一壶茶,茶香萦绕。

细雨绵绵,湖水烟波朦胧,一切似是入山水画一般的飘渺。

白色的锦袍,头戴白玉冠,素淡而俊雅。

这样的苏斐似是融入了这飘渺的画里。

“大哥。”苏斐站在亭子的外面,“没有打扰你的雅兴吧?”

“既然来了,一起喝杯茶。”苏斐抬眸,淡淡地说道。

“好。”苏谦点头走了进去,撩袍坐在了苏斐的对面。

苏斐给了松木一个眼色,松木即刻给苏谦倒了一杯茶。

“如此好的风景,还是大哥你会欣赏。”苏谦喝了一口茶,眼眸往湖面望去,笑道。

“你不也来了!”苏斐微笑。

“我可是不知道了,这春雨之中,这里的景色如此美。”苏谦摇头,“我是来找大哥的。”

“哦?找我?”苏斐看向他,“有什么急事吗?”

“那倒是没有。”苏谦摇头,“想来昨日你也是听瑶瑶说了,玉雪表妹昨日遇险的事了。”

目光紧紧的看着苏斐的脸,似是想从上面看出一丝异样来。

“嗯。”苏斐脸上的微笑依旧,“我也知道她安全回来了,昨晚你们想必是辛苦了一晚上了。”

他当然是知道的。苏斐倏地皱了下眉头,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

“没什么辛苦的,只要表妹没事就好。”没有从他的脸上窥探出半分的异样来,苏谦摸着杯沿,说道,“是意外,对了,怎么大哥你都不去探望一下表妹?表妹经此一难,可是受了伤,还吓得不轻。”

“伤得严重吗?”苏斐从善如流地问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们去看了是一样的,何况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哪里一样了?表妹当然是想他去看她的,若是能见到他,表妹想必痛也觉得没有那么痛了。不过不去也好!苏谦道,“倒也不是很严重,大都是些皮外行,就是伤了腰,要养上一段时间了,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宏表哥今日一早进宫请了女医给玉雪表妹诊治。”

“嗯。”苏斐点头,问道,“那,腰伤严重吗?”

这孙玉雪的伤到了腰,可作为在内宫中走动的女医,自也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对于孙玉雪具体的病情是没有透过半句。

“也不是很严重,不过,女医说…。”苏谦脸泛了红,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将来生产有些艰难,不过舅母却说那不是什么大事。”

“那边是好。”苏斐嘴边的笑容冷了一分,“所以,你特意来跟告诉我她的伤势的?”

孙玉雪她是命大,那样都没有能捡回一条命。

只是她的腰伤,可却不会如舅母想的那般简单的。这女医在内宫走动,好的往好里说,坏的十成最多是说五分,说话是从来都会藏几分的。

那孙玉雪的腰伤,只怕将来够她受的。

“好了,我们不说她了。”苏谦看着苏斐意味深长地笑,“大哥,你向来不会多管闲事,昨日却是令我大吃一惊,怎的突然出手救了沈大小姐,大哥,你是不是——”

苏谦拉长了声音,暧昧地看向苏斐,“那兴宁侯府如今虽是大不如从前,不过,沈大小姐却长得清雅出尘,倒是一个难得的美人,难怪大哥也会动了心。”

苏斐眼眸隐隐地涌了怒气,转眼眼眸里的怒气敛了去,抬眸冷了脸,严肃地看向苏谦说道,“昨日是因为瑶瑶的才会让沈大小姐陷了危险之中,她是兴宁侯府的嫡长女,若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瑶瑶她能置身事外?我们苏家能置身事外?李夫人就沈大小姐一个女儿她会罢休?我一番好心,没有想到你会生出如此龌蹉的想法,我倒是没有什么,你左右是我的弟弟,可人家沈大小姐呢?白白受了那样的罪责不说,你还这般中伤人家的闺誉!”

苏谦被说得又是羞愧又是窘愤,脸色一时间青白交加,想一想苏斐这番话也是说得有理,若是沈清宁真的昨日出了个万一,当时的起因是因为自己妹妹苏瑶而起,所以…到时候出了人命,左右国公府都有愧。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苏谦本来心里已经肯定的事,突然觉得没了底,又动摇了起来。

所以,苏斐这救沈大小姐只是为了苏瑶好,为了国公府着想?

如此一想,苏谦低头认错,“大哥对不起,是我想岔了,是我考虑不周。”

苏斐浅浅地笑,眼眸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

李宅的清宁也接到了黄家送来的帖子,说是黄巧衣与黄夫人后日回来探望她。

鉴于前世的黄巧衣曾在自己声名狼藉的时候看望过自己,这一生昨日自己惊马的时候,黄巧衣挺身而出欲救自己,虽然最终她没有救下自己,在那危急的时刻,黄巧衣的那份心,却是是难能可贵。

这样性格直爽刚烈,却内心柔软的黄巧衣,比时下表面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心思深沉的大家闺秀,更令人喜欢。

可惜上一世,自己与她交往不深。

今生,她却不想错过黄巧衣这样爽朗的女子,她想跟黄巧衣做个手帕交。

清宁认真地写了一张回帖,让玉簪找人送去黄府。

雨连续下了两日,到了与黄巧衣约好的那日,一早就放了晴。

黄巧衣与黄夫人依约而至。

李芸娘与清宁在垂花门迎两人。

“夫人,你怎的亲自出来了?”黄夫人连氏三十多岁,身着金红色蔷薇花缠枝的褙子,下配茶色的马面裙,头发挽了一个朝天髻,发髻上横插了一支缀着红宝石的步摇,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因为早年跟着夫君黄璨去边关赴任,所以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

“贵客临门,我可不能怠慢了。”李芸娘笑道。

“见过夫人。”清宁与黄巧衣两人分别给连氏,李芸娘行礼。

清宁起身,目光看向跟在连氏与黄巧衣两人后面一婆子手里牵着的——一匹眼睛温顺纯良,毛色光泽的马。

李芸娘开始没有注意,一看目露诧愕。

“呵呵,夫人,那日清宁在我家庄子受了惊,马也死了,那日是我招待不周,今日我特来道歉的。”黄巧衣笑呵呵地解释说道。

“这,太贵重了!”李芸娘忙道,“那日是意外,怎么能怪你?不过是一一匹马,人没事就好,今日你们过来玩,我就很高兴了。”

李芸娘说得真诚,她和离带了女儿住,这官宦女眷一般不屑与她交往的。

连氏摆手说道,“夫人你快别这么说,我府里别的不多,就马多,孩子们涂个高兴,就随她们去了吧。”

说着看向清宁说道,“你若是不喜欢,就去一趟我们府里,自己亲自挑一匹中意的。”

“夫人厚爱,清宁如此就却之不恭了。”清宁朝连氏屈膝行了一礼,笑着说道。

李芸娘见清宁如此说了,谢过了连氏与黄巧衣,扭头吩咐梅妈妈去安置马,然后迎了连氏与黄巧衣往里走,“里面请。”

在正厅了坐了片刻,李芸娘便是清宁说道,“你们两个去玩儿去,我与黄夫人说会话。”

“是。”清宁笑着起身,带了黄巧衣去了自己的院子。

**

孙府,高烧了几日的孙玉雪终是退了热,人清醒了过啦,神色憔悴,脸瘦了一大半,绝色的容貌更是带了几分弱柳扶风和楚楚可怜的味道。

孙玉雪动了动十根包扎的手指头,还是有些痛,动了身子,发现一动,腰就跟要折断了一样的痛,于是因腰上的伤也不能乱动,只能躺在床上。

“小姐,您不要动,有需要尽管与奴婢说。”碧月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您是不是要喝水?还是要别的?”

孙玉雪张着眼睛,看着帐顶看了良久,才抿了抿唇,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姐昏睡了两天了。”碧月回道。

“母亲呢?”孙玉雪环顾了一眼,问道。

“奴婢已经让人去告诉夫人了。”

“我的腰…?是怎么回事?”孙玉雪沉着脸问道。

“小姐…。”

“玉雪。”碧月刚说了两个字,蒋氏就扶住婆子的手匆忙走了进来。

“母亲。”孙玉雪含着泪,看向蒋氏问道,“母亲,我的腰是不是很严重?我怎么还动不了?”

“没事,你别担心,只要养几个月就会好的。”蒋氏忙说道。

“真的?”孙玉雪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娘怎么会骗你呢?”蒋氏伸手疼惜地抚了抚她消瘦的脸。

“母亲,那马为何会突然发狂?”她想着自己暗算过别人,做贼心虚,所以,怀疑自己的马是别人做了手脚。

“是意外。你三哥与二哥仔细查过了,没什么异样。”蒋氏轻声说道。

意外?闻言,孙玉雪蹙起了秀丽的眉毛目光定定地看着帐顶,沉思了良久,突然目光看向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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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码字了两章,一章是前面的盘查,还有这一章送礼,这一章有点少,扛不住啊,小西码字龟速!

今天加油码明天的,干巴爹~

第十二章 非他不嫁

“母亲…。爱覔璩淽”孙玉雪顿住了话,目光移向站在房里的丫头与婆子。

蒋氏立刻会意,扭头吩咐,“你们都退下去吧。”

丫头婆子立即屈膝退出了房间,房里只剩下坐在床边的蒋氏与躺在床上的孙玉雪。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罢,人都退了出去了。”蒋氏说道。

“母亲,真的是意外吗?有没有查到与兴宁侯府大小姐沈清宁相关的什么没有?”孙玉雪目光很是笃定。

“兴宁侯府的大小姐?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你莫不是怀疑她…?”蒋氏目光一闪,低头看着孙玉雪说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去了?沈家与我们孙家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往来,最多也就是在宴会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

“她一个退过亲,父母又和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肖想斐表哥!”孙玉雪语气阴沉,沉着脸把马场上的事情与蒋氏说了。

“别人出了事倒是罢了,若是你表妹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好?你怎么能如此鲁莽?”蒋氏听得失色,对于孙玉雪的做法颇为不赞同,说道,“你表哥家世好,长得又好,这京城心仪你斐表哥的人多了去,你也从来没有放在心过,你做事向来是沉稳,从来都没有如此鲁莽过,怎的那日你却是如此沉不住气了?”

“母亲,您不知道,沈清宁她…。”孙玉雪眼里闪着嫉妒的光芒,“斐表哥对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