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伯。”沈帧,裴氏起身朝沈峰行礼。

“父亲。”

“大伯父。”几个小辈也起身给沈峰行礼。

沈峰微点了下头,坐在了沈帧旁边的椅子上。

老夫人一见沈峰的脸色,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看着沈峰皱着眉头问道,“那罗氏还是不见你吗?”这几天沈峰每日都去罗家接人的,于是老夫人自然是认为沈峰是在罗家又受了气。

也不等沈峰回答,就接着往下了说了下去,“这亲家也真是的,这好端端的出嫁女怎么能留在家里那么多日子呢?也不怕外面的人听了说罗家的不是,说罗家的不是。”

老夫人心里气恼,可这罗家又是有底气的。

这罗水月就不是儿媳妇,是个祖宗。

一点儿媳妇的本分都不守,顺她的意还好,不顺她的意,就算自己是婆婆,她也照样不给面子,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完完全全的一个祖宗。

长得五大三粗就罢了,这行为规矩说话,都是照着她的性子来。

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老夫人说数落罗氏,沈清韵沈清妍等小辈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一个个都颔首低眉。

沈帧也微微颔首,一口一口地啜着茶,对于老夫人的话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只有裴氏微微正了脸色,接了老夫人的话,“母亲,大嫂想来是心里有着气呢,这也是,谁知道这下面的奴婢那么大的胆子,对主子下这样的狠手。母亲,您放心,等大嫂消了气,她自就会高高兴兴地回来的。这里毕竟是她的家不是吗?”

“哼。”老夫人轻哼了一声,看向沈峰没好气说道,“罢了,这也是连续若日了,我们侯府的态度表达得很清楚了,面子也给足了罗家,每日地去接她,态度如此诚恳,她若是个好的,早两日前就该是跟你回府了的,所以,峰儿你明日就别去接了,她本来性子就跋扈,如今是更加的瞪鼻子上眼了,这没得一日日地去接她,这以后她还不得更加嚣张?”

老夫人看了眼沈峰,说道,“你尽管是放心,这女人嘛,你捧着她,她就越发的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若是冷着她,她自就会巴巴地反过来粘着你的,你这几日的做法你岳丈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话的,他们若是真为了女儿好,就该亲自把女儿送来侯府,所以,你该冷冷她,冷她几日,她自然就会放下身段,乖乖地回来了…”

说着见得沈清韵沈清妍沈清钰等小辈子在,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妥,于是老夫人忙是收住了话,换了话题问道,“这么晚回来,饿不饿?用了晚饭没?”

沈峰脸色依旧带了怒气。

刚他进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的欢声笑语。

二房一家人陪着老夫人说说笑笑的,很是和乐。

这个侯府,而他作为侯爷,这一屋子的人里面,就只有沈清妍一个人在。

想着,沈峰微微扭头目光看向沈清妍,容貌随了雪姨娘,眉目柔美,端端正正地坐着,带了几分讨好的神态在里面。

大女儿与侯府断了关系,二女儿去了建安侯府,如今他的血脉就只剩下沈清妍一个在身边了。

为何,他的女儿神态露着讨好之色!

这是他的侯府!

可是怎么却是落得了如此才境地?

前妻和离离开,现在的罗水月是彪悍的,能震住这些人的,却是在罗家不肯回来。

刚大女儿说的话才耳边响起,沈峰捏了捏拳头。

“嗯,看你脸色不太好,早些回去歇着吧。”老夫人微微看了他一眼,说道,“罗氏虽是不在府里,但是这你院子里的人多,你选个性子好的,这几日让她先伺候着你。”

“你们都先回房去吧。”沈峰却是扭头看向几个小辈,吩咐了一声。

这是大人有话要说,让他们回避的意思。

沈清妍,沈清韵,沈清钰等几个忙是起身告辞。

裴氏吩咐了沈清哲的奶妈几句这才让他们回去。

“大哥有什么话与我们要说吗?”沈帧搁下了手里的茶杯,看向沈峰问道。

这个大哥的才华不如他,自这心思于是容易猜,这看来应该是要说罗氏的事吧。

每日去碰壁。

看来是要请母亲出马了!

沈帧脸上闪过鄙视与不甘。

堂堂侯爷,自己的妻子都掌控不住了,就算这罗大人有能耐,又如何?他是侯爷,就算是落魄了,那也是有爵位的勋贵。

真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论能力,论才华,这爵位都该是属于自己的!

沈帧在心里鄙视沈峰的同时,沈峰心里也是恨得沈帧与裴氏要死,若不是他们夫妻,他至于如今身边只有沈清妍这一个女儿吗?沈峰沉着脸看向老夫人说道,“母亲,张元家的还关着的吧?那下药一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老夫人愣了下,“倒是还是关着,不过这事不是说好,不是已经完了吗?怎的又提出来了?是不是你岳丈他们又说了什么话?真是不知所谓,难道这就是官宦之家的做法?管起了别人家的家务事来了?”

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裴氏冷笑了一声说道,“可不是,这罗家可是真是太过分了,我侯府的后院里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这每日的刁难大伯还不算,还想管我们沈家的家务事不成?”

沈帧皱眉。

裴氏扭头看向沈峰继续说道,“大伯,我们已经做出了应有的态度来,罗家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他们把事情捅了个满城皆知不算,竟然还如此得理不饶人?难道我沈家就怕他们罗家不成?”

“哼。”老夫人沉声说道,“既然是赐婚,一般说来,是不能随便和离与休妻,既是这样,那罗氏就他们罗家养着好了。”

老夫人看向沈峰,“你院子里没有人管事,那就去聘个良家妾回来,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是他罗家着急,还是我沈家着急。”

沈帧看向沈峰说道,“大哥,事情拖得久了对罗家不利的,别的不说,这御史们少不得会参罗大人一本。到时候,罗大人还不得把大嫂送回来?所以,大哥你就在家等着大嫂回来就是了。”

语气甚是笃定。

“我说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沈峰脸色无比郑重,目光看向老夫人,道,“母亲,这件事必须查个清楚,该罚的就罚,该打的就打。”

“大伯,这可是后院的事,还是照着母亲说的做吧。”见得沈峰的脸色,裴氏心里有些不安,说道。

“弟媳,怎么说是后院的事?这可是涉及到我的子嗣。”沈峰扭头看向裴氏,目光有些发冷。

“母亲,这件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这若只是处理了一个奴才,这还不得让外面的人笑话我侯府没有规矩吗?小小的一个奴才就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来,外面还不得怎么编排沈家。”沈峰看向老夫人说道,“这件事不能就如此了了,母亲您休息了几日,身体也好些了,是该做个了断了。”

“大哥,这是沈家的事怎么做自是我沈家说了算,何苦要看外面的人的脸色?”沈帧语气也跟着冷了下去。

“是啊,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裴氏大声道。

“难道二弟与弟媳,是心虚了吗?”这谁做的,在座的几位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明面上的证据,所以,大家都是竭力地粉饰太平罢了。

“大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裴氏立即叫冤。

“母亲。”沈峰没有理会她,目光直直地看向老夫人,“十多年了,母亲,这件事要追究。”

老夫人看着沈峰如此郑重与认真的脸色,默然,没有出声。

“来人,去把张元家的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都给我绑过来。”沈峰见得老夫人沉默的脸色,大声喝道。

林妈妈与翠珍几个面面相觑,却是一个都没有动的意思。

沈峰怒不可遏,站起了身来,伸手指着林妈妈几个破口大骂,“怎么?我指挥不动你们是不是?”

“奴婢该死。”林妈妈等人忙跪了下去。

“我使唤不了你们是吧!”沈峰怒吼了一声,“叫不动是吧,汪昆…。”

老夫人看了眼暴怒的沈峰,打断了沈峰的话,朝林妈妈等人点了点头,“去吧,今日你们就全是照侯爷说的去做。”

汪昆是沈峰的亲随,听得叫声,忙从敛了声音进了屋子,躬身,“侯爷。”

“没事了。”沈峰扭头说了一句。

汪昆就躬身退了出去。

老夫人叹了一声,又是扭头看了眼沈帧与裴氏,大儿子这般盛怒看来是要把事情了断了,既然他要闹,就让他闹吧!到底,这件事是亏了他,让他出口气也好。

让他闹,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后院的事情绕绕弯弯的,他怎么懂?

他从来都是不管庶务的,虽他的院子里莺莺燕燕的一院子,可是他从来都是只会享受,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是从来都是不管的。

裴氏心里虽是有些不安,但是脸上没有显半分。

张元家的一双儿女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裴氏皱了皱眉头,这张元家的就该早日处理了,没得如今又让沈峰翻出来说事。

可是人被老夫人关起来了,老夫人这几日病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她提了两次,老夫人都说是会处理了,可到了今日,这人还是没有处理,到底——裴氏看了眼一脸皱褶,头发灰白的老夫人。

到底是老了!

林妈妈等忙应了,爬了起来,退了出去绑人来。

“峰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你又突然把这件事提了出来?是你岳丈他们逼你了吗?”老夫人看向沈峰问道。

沈峰只是沉着脸,没有回话。

老夫人见他没有回话,也没有再出声。

屋子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张元家的与一双儿女灵芝与奉书很快就被绑了过来。

张元家的这几日都被关着,前几日还红润的脸庞,如今是脸色苍白,憔悴不已。

进了屋子,张元家的与灵芝,奉书跪地磕头,“奴婢见过老夫人,侯爷,二老爷,二夫人。”

“作死的奴才,你说事情是你做的,没有人指使你?”沈峰目光如刀子一般看向张元家的,沉声问道。

“回侯爷的话,是的,奴婢该死。”张元家的伏在地上,回道。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沈峰怒骂了一句,然后阴沉沉地看向张元家的说道,“再问你一次,真的是你做的?”

“是。”张元家的利落地回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沈峰目光冷冷地落在灵芝与奉书的身上,吩咐林妈妈,“这一双狗奴才,给我打,狠狠地打,不要打死了,吊着一口气就行。”

这是要打灵芝与奉书?张元家的突地抬了头,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如缟素,咬紧了唇。

这奴才本就是贱命一条,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没有什么。

但是这——裴氏目光闪过一丝惊慌看向沈峰。

她自己就是做母亲的,这沈峰要当着张元家的面,对灵芝与奉书两个奴才下手,这不是挖张元家的心,要她的命吗?

裴氏心里一个咯噔,捏紧了手里的锦帕。

第四十五章 招认

裴氏心里慌张,但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她不好出头忙着这张元家的说话,这一一而再而三地阻拦着,那不是明摆着自己心里有鬼吗?希望这张元家的能抗住,到底侯爷也说了不会要灵芝与奉书的命。爱夹答列

而且侯爷从来都是个不管事的,又有老夫人在旁边坐镇,只怕闹着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于是一想,裴氏提着心微微放松了些,手里捏着的帕子就松了松。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然,一旁的沈帧却不是如此想,自家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有几分能耐,他最是清楚不过的,今日这般大发雷霆就是母亲的话都没有听进去,瞧着似是动了真格,沈帧的眉头皱了皱,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沈帧虽是侧目了,但是也没有放多少在心上,他是与裴氏想的都是一样,这老夫人在旁边,自家大哥再是闹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大体不过是让他出出气罢了。

先前有老夫人的话在前,所以林妈妈与翠香几个都没有丝毫犹豫,林妈妈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去拿木棍子过来。

“打,狠狠地给我打,留一口气不要打死了。”沈峰又强调来一句,目光阴狠狠的很是渗人。

灵芝与奉书两人均是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对沈峰求饶着说道,“侯爷,饶命。”

这几两日关于官府的绯言绯语满天飞,灵芝与奉书两人当然是听过的,两人又是沈清韵与沈清钰面前的大丫头与小厮,所以这脑子自然也是机灵的,自从那晚之后自家的老子娘是几日就一直被关着没被放出来,两人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件事与他们的老子娘是脱不了关系的,于是今日老夫人这边的人去绑了他们过来,两人心里有隐隐有些明白,这一进屋子见得几位主子尤其是侯爷的脸色,两人就更加的确定。

两人只得求饶。

林妈妈等人忙是应了,几个人围着灵芝与奉书两人,拿着棍子没有犹豫就朝着两人打了下去。

两人是沈清韵与沈清钰身边人,尤其灵芝,是沈清韵身边大丫头,虽说是丫头,可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没一会,就被打得痛哭流涕,“侯爷,饶命,老夫人饶命,二老爷,二夫人,饶命。”

奉书虽没有如灵芝那般痛哭,可也直闷哼。

一下下的棍棒之声,比打在自己的身上还要痛,张元家的伏在地上,虽然是闭着眼睛,可是女儿的痛哭哀求之声与儿子的闷哼声,还有棍棒打下去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要来得清晰。

“老夫人,侯爷饶命。”灵芝叫得嗓子都哑了。

沈峰却是抿着唇目光怒视着张元家的。

老夫人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灵芝往前爬了两步,哭求道,“侯爷,是奴婢错了,是奴婢的错,您赐死奴婢吧。”

“侯爷,奴才替妹妹受,您放过灵芝吧。”奉书抬起头看向沈峰求道。

“给我打!”沈峰喝了一句。

他虽资质平庸,可是怎么管教奴才还是知道一二的。

他还就不相信这张元家的不开口!

十多年了!

自己居然就被人算计了十多年!

母亲想要兄弟和睦,为了侯府,想要一家子和乐,可二房都做了些什么?若不是罗水月发现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了!

还有芸娘与宁儿!

真是可恶!

沈峰越是想,心里的那一口气就是堵得越发的厉害。

痛叫声,哭嚎声,棍棒之声越来越响。

嗓子也嚎哑了,灵芝终是扛不住,满脸泪水与汗水混合着痛晕了过去。

林妈妈停了下来,与沈峰禀告说道,“这丫头晕了。”

张元家的哆嗦了一下,微微抬头看向灵芝,见得她身上渗出来的血迹,不由得流了泪。看了两眼,目光又是往一旁的奉书看去,见得他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如豆大,咬着唇,强忍着痛,张元家的眼泪流得更欢。

“去,端了冷水来泼醒了。继续!”沈峰脸都不变,吩咐了一句。

林妈妈点头应了忙吩咐人去端冷水进来。

很快一个小丫头端了水送了进来。

一盆水下去,灵芝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刚一醒来,这棍子就又是往她的身上打了过去。

灵芝尖叫了一声,痛叫着。

儿子与女儿受苦,张元家的心如刀绞。

“侯爷,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该死,侯爷您放过他们兄妹吧。”张元家的爬到了沈峰的面前,磕头求道,“侯爷,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该死,他们兄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奴婢的错。”

灵芝痛得在地上打滚,奉书也是痛直喘叫。

沈峰冷冷地看着张元家的,“作死的奴才,真当我侯府是你唱大戏的台子呢!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算计主子来了!你一日不说个清楚,我留他们兄妹一口气,让他们生不如死!”

听得儿女的痛苦的叫声,张元家的只恨不能一头撞死,沈峰眼里的冷冽更是让她打了一个寒颤,侯爷的意思很明显,她一日不说清楚,侯爷就一日让人吊着儿女一口气,生生地折磨她。

“把他们两的手指头一人给折两根。”沈峰凝眉头见得灵芝奉书两人是痛喊着,张元家的虽是脸色煞白,可是也不见松口,于是沈峰又是吩咐了一句。

“侯爷,奴婢求求您放过他们兄妹。”张元家的听得不由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这折了一双儿女的手指头,这自己若是不招,这一天天地就这么放着,那断了手指头,这以后还能好吗?

自己的一双儿女不就是要废了?

张元家的越想越是害怕,见得沈峰完全不理会她,于是爬到了李夫人面前,抱住了老夫人腿哀求,“老夫人,老夫人饶命。”

“老夫人,侯爷,饶命。”灵芝与奉书两人哭着求道。

“动手。”沈峰喝了一句。

林妈妈等人就是动手。

“不要。”张元家的突地起身就扑了过去,搂住了一双血迹斑斑的儿女,跪坐在地上看向沈峰说道,“侯爷,奴婢招,奴婢招了,只求侯爷放过奴婢的一双儿女,不要折磨他们兄妹了,是二夫人,是二夫人指使奴婢做的,侯爷,您给个痛快,给奴婢娘三一个痛快吧!”

自己不招,一双儿女的折磨就不知道要到何时!

“你这死蹄子,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裴氏立即跳了起来,怒道。

“二夫人,是您让奴婢给侯夫人以及侯爷的妾室通房们的吃食里下那鹿衔草的。”张元家的回道。

“胡说八道!”裴氏斥道。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死婆子。”裴氏身边的钱妈妈走了过去,就要走上前去,给她一脚。

“住手。”沈峰瞥了眼那钱妈妈喝了一声,钱妈妈忙是收住了脚步。

老夫人皱眉,看向张元家的问道,“你说二夫人指使你做的?”

“老夫人,侯爷,奴婢不敢撒谎。”张元家的磕头说道,“奴婢做了这等天打雷劈的事,只求侯爷老夫人能给奴婢一家一个痛快。”

“你这贱奴才,是谁让你血口喷人的?是谁指使你离间我沈家两房的?”裴氏指着张元家的怒问了两句,然后扭头眼眸里闪了泪,“母亲,大伯,这死奴才是疯了乱咬人呢,我怎么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你这刁奴,居然如此心毒,不止是给主子下毒,如今还离间起主子来了!”老夫人叱道。

“老夫人,奴婢不敢撒谎。这些年,奴婢有些从二夫人那得来的贵重赏赐,奴婢都一直珍留着,还有近些来,二夫人派人给奴婢送来的鹿衔草,奴婢每一笔的账目奴婢都记下了的…”张元家的下药下了十多年来没被人发觉,自也是个小心仔细的人,她留下了这些只不过是怕有朝一日裴氏灭口,留着这些以防外一罢了。

张元家的又是细细交代了东西都放在何处。

沈峰立即唤了汪昆去取。

裴氏眼睛剐向张元家的,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沈帧微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来。

老夫人凝着眉,额角一抽抽地痛。

汪昆脚程快,很快就把张元家的都找了来。

近几年的账目果然是记得清楚,每一次得了多少的银子,在何处,是谁给她的鹿衔草药粉等一一都记得清清楚楚。

另那小包里的簪子,手镯等首饰有不少。

老夫人一见,顿时脸都气黑了。

九月的天,裴氏却是觉得全身都冒了汗,伸手指着那些簪子,首饰,怒道,“贱奴才,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不过是赏你几件东西罢了,你倒是好,反过来咬我一口!”

这赏赐,哪是一赏十多年的,满满当当的一小包袱!张元家的又不是厨房的管事妈妈,又不是她裴氏的陪嫁过来的人!又不是她裴氏的心腹!要赏赐,给几个银钱就是了!这摆明就是掩耳盗铃!

沈峰目光冷冷地朝裴氏看去,说道,“弟妹,你怎么会如此歹毒!”

“大伯,我没有。”裴氏摇头否认。

“峰儿…。”老夫人唤了一声,沉吟了一下,说道,“牙齿还会咬舌头呢,这一家人难免就是会磕磕碰碰的,还是那句话,你还年轻…娘就你们兄弟两个儿子,最是希望看着你们兄弟两人和和乐乐的,你弟妹她…,”

都这个时候还要遮掩,要他吞了口气,沈峰大声说道,“母亲,和和乐乐的?十多年了,她都做了些什么?不是她裴氏,我会到这个年纪了,一个儿子都没有?不是她,芸娘这些年会受那么多的委屈?不是她,我与芸娘也不至于和离…。”

听到沈峰提了李芸娘,老夫人打断了沈峰是话,很不高兴地说道,“这是我们沈家的家务事,你提李芸娘那个女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