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来得那么快的!

“嗯。有备无患吗!”苏斐笑着点头,一双眼眸都盛满了温柔的笑,“宁儿,我很高兴,我们真的是想到了一块去了,心有灵犀。”

她若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也是会带了太医来的,怎么能就如此小打小闹一番呢?既然她想玩,那就玩大一点呗!

心有灵犀嘛!清宁笑颜如花,心里甜滋滋的,想了想,问道,“这张太医…。”

“医术精湛。”苏斐把玩着清宁的一缕发,毫不在意地说道。

清宁挑眉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追问,想来还是有后手的,既他有了安排,那她也懒得问了,而且,他没有安排的话,自己安排就是了,刚才那么多的人,还有苏华瑛与何家姐妹以及她们的丫头,这,人地够乱的!

过了会,清宁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不能一次就解决了。”

“不急。”苏斐轻声说道。

嗯,不急,清宁笑着颔首。

这一招,想把孙氏整垮,怎么可能!孙氏这么多年能经营得如此完美,哪能一下就把她给整垮!

自己只是想告诉孙氏,她不是善茬,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孙氏想害她,那她就会十足十地反击回去的,所以若是想动手,那就掂量掂量。

而且,她想逼孙氏继续出手。

孙氏行事缜密,这么多年来都风光无限。

再如何的完美,她也是人,今日败了这么一笔,她会甘心?而且还关乎到苏瑶,孙氏必定不会甘心!

若自己只是拉了孙玉雪作伐子,孙氏可能还不会如何,再如何宠她也是只是儿媳妇,孙玉雪若生不了,有的是人给苏谦生,而且,儿媳妇可以换人的!

所以,自己才会设计了苏瑶。

苏瑶是亲生女儿,孙氏怎么会咽下这口气!

想要查苏斐母亲的事,那就得搅浑了国公府的水,这浑水才好摸鱼!

“对了,我等会得派个人回娘家说一声,免得父亲母亲担心。”母亲这要是乍听到这件事,还不得担心死了?母亲可是怀着双胞胎,这离生产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不能担惊受怕的。

闻言,苏斐点头,“嗯,绝对不能让父亲母亲他们二老担心。”

茶梅稳重,等会吃了午饭就让茶梅回去一趟,清宁心里有了决定,然后笑着伸手戳了戳,苏斐的胸,问道,“嘻嘻,我刚才的表现好不好?”

“嗯,非常好。”苏斐赞了一句。

“反正我是名声在外了,这以后点火这样的事,就由我来点好了。”清宁笑着说道。

“好,我负责泼油收尾。”苏斐点头。

她点火,他泼油收尾,他的意思就是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万事有他!清宁嫣然一笑,仰头亲了下他的唇。

苏斐低头,眸色加深,意味深长地笑着问道,“宁儿,你累不累?”

“不累。”清宁摇头说道。

苏斐随即搂着清宁柔软的腰肢,低喃说道,“宁儿,要奖赏我。”窗外的阳光透了几缕进来,映照得苏斐白皙莹润的脸如雪,如墨一般的眼眸璀璨,温柔如春天的水波。

“你什么奖赏?我让明华堂给你做一套华贵的衣服?还是去银楼买一支簪子,嗯,或我回李府的藏书楼看看,看看有特别的藏画与孤本没?”清宁笑眯了眼睛,故意问道。

声音里透着欢喜与温柔。

“嗯?宁儿只能想到那些吗?”苏斐笑着低声问道,眉目生辉。

“那你要如何?”清宁伸手在他的胸前画圈圈,娇声问了一句,然后脸色一正,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白天的,你可是不能乱来。”

“小妖精!”苏斐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低头吻住了她如樱花一般娇艳的唇瓣。

十指相扣,唇舌辗转,很快两人意乱情迷,气喘吁吁,房间里的每一缕气息,都似乎染上情欲的味道。

吮吸,亲吻。

苏斐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玲珑婀娜的曲线,挑逗,揉捏。

随着他的手指,身体的火被点燃,清宁娇喘呻吟,清丽的容颜多了一抹如桃花一般艳丽的妩媚。

苏斐唇瓣带着温柔的笑容,双手飞快地褪尽了两人的身上的衣物,欲望抵在了她的花蕊之处。

却是故意的一般就是不进去,就在门口寸寸厮磨,肆意流连。

极尽地挑逗着她。

清宁觉得自己全身都发软,如是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心里空虚得想要尖叫,可他就是不进去,清宁睁开了迷离的双眸,见得俊美逼人的苏斐,“绩玉,你…”

快进来吧,可这话她又说不出口,清宁张了嘴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我要难受死了!”

她欺霜赛雪的肌肤莹润因为激情而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如是最好的珍珠一般,莹润而光滑,又如是最为上等的锦缎,触手温润柔嫩,在他的身下绽放如桃花一般妖娆明艳,苏斐笑着又逼近了几分,紧贴着清宁,俯首咬了她圆润饱满的耳垂,炙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她的耳际脖颈之间,笑着温柔问道,“宁儿,你哪里难受了!”

“你讨厌,你欺负我!”他明明就懂的,故意折磨自己!清宁佯怒骂了一句,随即笑了。

苏斐轻笑了一声,然后与她贴着脸,沙哑低声呢喃了一声,“宁儿啊。”

话落,腰身一沉,挺了进去。

窗外五月的阳光似也因为屋里的缱绻,缠绵而热烈了起来。

***********

“母亲,您先回去休息,瑶儿与玉雪这边有儿媳在。”出了景萃园,过了九曲回廊,又是走了会,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孙氏顿住了脚步恭谨地对苏老夫人说道。

“嗯,回头把诊治的结果过来禀告我一声。”苏老夫人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苏华瑛说道,“茉儿,莲儿也受惊了,你带她们两个回房歇着吧。”

“是,母亲。”知道她老人家这个时候心情不好,苏华瑛点头应了。

“回吧。”苏老夫人带了单妈妈与自己的丫头,往菊苑走。

“大嫂,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她们姐妹得喝碗压惊茶压压惊。”等苏老夫人走了,苏华瑛这才看向孙氏说道。

“嗯,等瑶儿与玉雪两个诊治完了,我让张太医过去给茉儿与莲儿把把脉。”孙氏点头说道。

“如此多谢大嫂了。”苏华瑛谢了一句,带了何如茉,何如莲告辞回房。

“母亲,三妹妹吃的比我多,她比较严重,先让太医给她看。”孙玉雪看向孙氏,体贴地说道。

孙氏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孙玉雪与苏瑶两人,对扶着她们两人的丫头说道,“把少夫人与小姐扶去我的院子吧。”

丫头们点头应了,扶了孙玉雪与苏瑶往主院走去。

孙氏笑着对张太医说道,“太医,请。”

“夫人有礼了。”张太医抱了拳。

孙氏让丫头们把苏瑶与孙玉雪两人扶进了东跨院的两间厢房,进了屋,张太医就先是给苏瑶诊脉。

张太医在诊脉,这不能打扰。

孙氏心里焦急,摁下了心里焦急,让人请了药童出去说话,又屏退了丫头,只留了武妈妈在身边,知道不能打扰张太医,只好,急得一口口地罐茶。

半响,张太医才收了手。

孙氏放下了茶盏,非常紧张地问道,“张太医,瑶儿她如何?”

“这,虽苏三小姐刚是吐了,但是,这吃进了肚子,多多少少是会吸收了些,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这还得看日后了,眼下这脉象上还是把不出来。”张太医说道。

那就是还是不清楚,不知道结果!这飘渺的不清楚,让人更加着急!孙氏心猛然一沉,“太医,你一定要救救她们两个。”

“夫人,我尽力而为。”张太医斟酌了一番说道,“不过,这红颜绿珠若是吃了,这伤了身,也只能用温补的补药慢慢调养。”

“有劳太医。”孙氏忙道。

“夫人客气。”张太医走了一旁写方子。

写了方子,孙氏忙是招呼了丫头进来立即去库房取药煎,然后又是让武妈妈请了张太医去隔壁给孙玉雪诊脉。

“母亲。”苏瑶泪如雨下,靠在床上呜呜地哭,“母亲,我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

孙氏心如刀绞,走了过去,搂住了苏瑶,伸手拍着她的背心说道,“没事,没事,瑶儿没事啊,刚张太医也说了不一定,你刚都吐了出来,没事的,没事的,没什么事情的。”

孙氏哽咽着温柔说道,似是安慰着苏瑶,也似是安慰着自己。

“你要是没吐出来呢?母亲,我吃了那么多,我吃了那果露到吐出来,时间过了很久。”苏瑶摇头哭道,“我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生不了孩子,以后嫁了人,自己要如何立足?苏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倒在孙氏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孙氏整颗心都揪痛了起来,柔声哄着苏瑶说道,“瑶儿啊,别哭了,万事有娘在,娘不会让你出事的。”

“呜呜呜呜,我完了,母亲…我这辈子都完了。”苏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不哭了,娘说没事就没事,你相信我。”孙氏说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唯一的小姐,你会风风光光的,一世荣华富贵,怎么会完了呢?你的人生才是刚刚开始呢!”

“瑶儿,你相信娘,娘不会骗你。”

“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怎么会让你出事?就算是吃了那果子又如何?不过是几个果子罢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娘会寻最好的大夫治好你,保证你健健康康的。”

孙氏慢慢地说道,声音温柔。

苏瑶渐渐冷静了下来,情绪也缓和了很多,从孙氏的怀里爬了起来,看着孙氏,脸上泪水斑斓,“真的吗,母亲?我真的会没事吗?”

“嗯,没事。”孙氏温柔地笑着,抽出了锦帕轻柔地给苏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瑶儿难道不相信娘的话吗?”

苏瑶哽咽了一下,回道,“瑶儿相信娘。”

“嗯,这样想就对啦。”孙氏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孙氏说得笃定,可是苏瑶心里还是有着对未来的恐慌与担忧,眉头蹙得死紧。

孙氏轻柔地说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嗯。”苏瑶应了一声,想了想眼眸一转,“都是萧清宁那贱人,都是她害的我,她定是故意的,定是故意把那劳什子东西给我吃的。”

苏瑶又是抬起来了自己的手,道,“她当时明明就捏了我。”

孙氏心痛地仔细查看了她的手指,道,“还痛不痛?”

“现在好些了,不碰就不痛了。”苏瑶摇了摇头,脸色渐渐地阴狠了下去,目光怨恨,声音尖锐地说道,“萧清宁那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好看,她敢这般对我!还有大哥,他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那般护着她!”苏瑶下意识地选择忘记是她自己的母亲先出的手。

“瑶儿,你大嫂也是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你可不许找你大嫂的麻烦!”孙氏忙说道。

“不,我一定要让她好看!我一定要报仇!”苏瑶叱目。

“听话,不许胡闹,以后见了你大嫂也是要恭恭敬敬的,可不许没有规矩。”孙氏严厉说道。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她心知肚明,今日这件事萧清宁设计的故意那般装的,还是她不知道是苏斐设计的。

若是萧清宁自己设计了的,女儿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若苏斐设计的,那臭小子六亲不认,先是弟弟,如今又是妹妹!

自己可就是这么一个女儿!

“母亲!”苏瑶皱眉嘟嘴。

“听话!”孙氏皱眉。

苏瑶一脸不高兴地点了点头。

孙氏这才脸色松了下去,说道,“你先歇着,我过去看看二嫂。”

说完叫了丫头进来在一旁伺候着,然后去了隔壁的厢房。

张太医已经给了孙玉雪把完了脉,见得孙氏走了进来,孙玉雪忙问道,“母亲,三妹妹她如何了?”

孙氏笑着走了进去,说道,“没事了。”

完了,看向张太医说道,“太医,我儿媳她如何?”

张太医的话,与刚才的话是一样的。

等张太医开了方子,孙氏让丫头去取药煎药。

“太医,有劳了。”孙氏封赏了张太医厚厚的诊金。

“夫人。这…。”张太医没有伸手。接。

孙氏示意了一眼武妈妈,

“这是诊金,张太医您拿好了,这以后还得多多劳烦您呢。”武妈妈会意,笑着把诊金塞到了张太医的手里。

除去了诊金,还有封口费!张太医推脱了两句,谢了孙氏。

孙氏这才是笑呵呵地唤了桔红进来,吩咐她带了张太医去何如莲与何如茉那。

“没事的,玉雪,你别多想。”孙氏坐在了床边安慰孙玉雪说道。

孙玉雪开始还有些恐慌和惧怕,如今内心已经很是平静了,点头,“嗯,我没有多想,我们刚吃了,然后就吐了出来,肯定会没事的。”

其实她的内心还有一丝庆幸。

她不喜欢苏谦,内心她是不愿意给苏谦生孩子的!

孙氏仔细看了看孙玉雪的脸色,见她目光冷静,脸色虽是有些苍白,但却没有痛苦和怨恨等神色,放了心说道,“那就好,你先在这里歇会,等会好些了,再回去。”

孙玉雪温顺地点头应了,“母亲,您忙去吧,我没事的,等会我去看看三妹妹,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先别忙着去看她,你自己歇好了再过去。”孙玉雪这般懂事温顺,孙氏很是欣慰。

孙玉雪笑着颔首,掩去了眼底情绪,“嗯,那我歇会再去看三妹妹。”

“嗯,好好歇着。”孙氏和蔼地笑着拍了拍孙玉雪的手,又是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出了房,孙氏就脸色阴沉地回了自己的房,让武妈妈留了下来,让其余的丫头都退了出去。

武妈妈倒了一杯茶给孙氏,担忧地说道,“夫人,您喝口茶歇口气。”

“你说,今日的事情是萧氏那女人做的,还是苏斐那臭小子?”孙氏一只手接了茶,一只手撑了额头,问道。

武妈妈想了想,才说道,“这个,奴婢说不准,看着萧氏,似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和手段,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也说不准。”

至于世子——那就不用说,他知道了的话,定会做出今日这样的反击。

孙氏揉着额角没有再说话,坐着默默地喝着茶。

武妈妈屏声静气,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也没有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孙氏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起身对武妈妈说道,“走吧,去菊苑。”

说完看了下自己的衣裙,又伸手理了理鬓角,然后才是扶了武妈妈的手去菊苑。

菊苑很是安静,几个丫头与婆子在轻手轻脚做着事,见孙氏进了院子,站在廊下的一丫头忙是往屋里禀告。

“夫人。”苏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双喜迎了出来。

“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吧。”孙氏扭头吩咐了一声梅红与桃红两个丫头,只带了武妈妈进去。

“夫人,您请。”双喜打起了帘子请了孙氏进去。双喜自己却退到了门外,没有跟着进去。

苏老夫人坐在前面的位置上,微垂着双眸看不出神色,手里端着一杯茶,身边只有单妈妈在,几个大丫头都不在旁边,屋子里静悄悄的,能听到外面微风划过树叶的刷刷声,带了一抹檀香的香味从一旁角落里金掐丝珐琅熏炉里缓缓散发出来。

听得孙氏走进来的脚步声,苏老夫人也没有动,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手里端着茶也没有喝,一动不动的似是高僧入了定一般。

单妈妈微垂着眼眸,站在苏老夫人的身旁。

屋子里静寂得似是要窒息了一般。

孙氏微蹙了下眉头,垂首,朝苏老夫人屈膝行礼,“母亲。”

半响都没有听到苏老夫人的声音,孙氏就那般弯曲着腰肢与腿,想了想,慢慢地抬头,刚是抬了头,微垂着眼眸入了定的苏老夫人端着茶盏的手一动,那茶盏就直直地朝她飞了过来。

苏老夫人身边只是留了单妈妈,别的丫头都屏退了,显然是生气要教训她,孙氏心里了然,飞快地垂了下眼睑,身体纹丝不动,没有躲开,她也不能躲,而且,她也不敢躲。

孙氏顿时被苏老夫人砸过来的茶盅生生地砸了个正着,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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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怒骂

茶盏砸在了孙氏的头上,然后顺着孙氏的脸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声音带几分尖锐。爱叀頙殩

茶水和茶叶滚了孙氏一身,茶水虽不是滚烫,也还是很热,身上还好,隔了衣服,虽是有些灼痛可是还是能忍住,然,孙氏白皙姣好的脸庞可就是没有那么好受了,茶水流过的地方灼痛灼痛的立即就带了红色。

孙氏微垂着头,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顺着额头,和着茶会顺着脸颊往下流,鲜血直流的模样,很是触目惊心,脸上又有茶水与几片茶叶,又十分的狼狈。

孙氏跪了下去,任由着鲜血,茶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受苏老夫人的怒火。

鲜血与茶水的声音滴落在了地上。

自孙氏进苏家的门后,苏老夫人对她也算不错的,婆媳两人也从来没有红果脸,苏老夫人是带着她主持国公府的中馈,处理庶务,孙氏完全能独挡一面了,苏老夫人也才完全把国公府的中馈交到了孙氏的手里,含饴弄孙不再过问。

孙氏是庶出,虽是孙家也是没有苛待过她,也是精心教养了的,可庶出哪是能比得上嫡出的女儿所受的教养?所以,孙氏心里很明白她有如今的能力与地位,一是她自己有努力,二是苏老夫人的教导。

这是孙氏嫁进国公府里来,苏老夫人对她发如此大的怒火。

而且,苏老夫人是婆婆,是长辈,孙氏心里虽是不服,不甘,不忿,可她也不能躲,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外面的丫头婆子们听得里面的响声,都吓了一跳,目光往里看了眼,又是移开了目光,但是里面没有唤她们进去,她们也是不敢冒然进去。

桃红梅红更是担心得很。

站在孙氏身后的武妈妈吓了一跳,惊吓得差点叫了出来,但是见得孙氏的样子,声音就哽在喉咙里,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半响才稳住了心神,微微抬眸看了眼坐在前面面沉如水的苏老夫人,忙又是低下了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夫人,息怒。”苏老夫人正在气头上,自家夫人没有动,她做奴才只能跪地求饶。

苏老夫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单妈妈不动声色地站在苏老夫人的身后,没有出声帮孙氏说话,她最是了解苏老夫人,虽是看得孙氏鲜血流了一脸,心里担心,可也保持了沉默,没有出声。

武妈妈咚咚的磕头声在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孙氏头垂得低低的,忍着头上的剧痛与脸上的灼痛,轻声说道,“母亲息怒,是儿媳错了。”

苏老夫人抬眸看向孙氏,阴沉沉地盯了半响,这才冷冰冰地说道,“错了?你可是知道你错在哪了?”

孙氏低头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道,“母亲,息怒,是儿媳错了。”却是没有回答苏老夫人的话,决口不提她哪里做错了。

苏老夫人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氏,心里的怒火一团团地燃烧,伸手一掌拍在一旁的桌上,桌上的茶碟叮咚一阵响,怒不可遏地说道,“孙氏,你不知道错在哪里吗?”

孙氏咬了咬唇,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却还是绝口不提她哪错了,声音带了哽咽,“母亲您息怒,是儿媳错了,儿媳该死。”

苏老夫人见她如此,目光阴沉地看着她,声音又是冷了几分,“好,如今你是翅膀硬了,不是当日那个谦卑的庶女了!如今是国公府当家主母了,我说的话,你也是当耳旁风,敢无视了!”

孙氏磕了一个头,抬头,满脸的鲜血,额头磕得通红,泪水涟涟地看向苏老夫人,“母亲您不要这么说,儿媳怎么敢无视您的话?是儿媳错了,母亲您消消气,不要生气了,保重身体,万不可气坏了身体。”

“老夫人,您息怒,夫人受了伤,得赶快诊治。”武妈妈哀求说道,“夫人的心,您最是了解的,夫人她最是尊敬和孝顺您的!”

“母亲,是儿媳不该,是儿媳错了。”孙氏泪水长流,说道。

苏老夫人皱着眉头扫了眼孙氏额角的伤,哼了一声,叱道,“错了?不该?你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一举一动都要考虑要考虑清楚,走一步看三步,你倒是好,搬起了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你自己想一想,今日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国公府?怎么看瑶儿?怎么看国公爷?你是要让国公府都成为京城的笑话吗?”

孙氏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口不提,苏老夫人一口戳破了,“萧氏是你的儿媳妇,你要管教儿媳妇,要教导儿媳妇,我是做祖母,自是管不着,但你自己也要掂量清楚!可是你呢,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深浅不说,就是萧氏的斤两你也没有掂量明白。”

她要闹,要折腾,也要有自知自明!哎,到底是个庶女!

“是儿媳错了。”孙氏心里很是难受,又非常的悔恨,心里更是把清宁恨得要死。

“知道错了?那萧氏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罢了!你堂堂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就被反击得如此惨败的,还搭上了自己女儿与儿媳妇!真是个蠢货!窝囊又没用的东西!我看你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过舒心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了!被人捧得晕头转向了,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苏老夫人伸手拍着桌子怒视着孙氏,一顿怒骂,“这么多年了,这眼光还是那般浅薄!”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教了她那么多年,都白教了!

这些年来,孙氏何曾被人如此骂过?就算是以前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被人骂过!孙氏顿时唇都白了,脑袋垂得低低的,紧紧地咬着牙,被骂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