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哈哈哈笑了起来,“不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挑拨我与你祖母的关系,我怎么又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罢了,怎么就挑拨离间了?”清宁淡笑着反问来一句。

“你还敢强词夺理?”孙氏尖声道。

“要是你没有心怀鬼胎,怎么又能被挑拨离间?到头来还把脏水往宁儿的身上泼,想要宁儿背上不孝的名声,真真是其心可诛,你瞎了一只眼,这是你自作孽!你要是再因为这件事找宁儿的不是…,”苏斐缓缓冷笑。

苏斐的手段孙氏是见识过的,不由得心里发冷,尖锐地打断了苏斐的话,“你这个孽子!”

苏斐平淡地看了孙氏一眼,扭头温柔地看向清宁,握住了她的手,“宁儿,走。”

清宁点了点头。

两人转了身,就见得一脸怒容的苏老夫人。

“祖母。”清宁与苏斐给苏老夫人行了礼,然后侧身越过了苏老夫人步伐从容地出了屋子。

“母亲,您看看,您他们这两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孙氏话没有说完,一口血呕了出来。

第十二章 不孝子

孙氏这一口鲜血喷出来,吓了众人一跳。爱睍莼璩

手忙脚乱又一顿忙乎。

苏老夫人讥讽地看了孙氏一眼,坐到了单妈妈搬过来的椅子上,坐在床边,看着孙氏脸色苍白,口吐鲜血的模样,觉得心里很是舒服。

孙氏漱了口,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下,哭着看向苏老夫人说道,“母亲,您看看他们两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爬到我这个做长辈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萧清宁那贱人挑拨离间还就罢了,那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己的屋,进了自己的屋还不好好侍疾,居然还当着的面打了瑶儿!

想着女儿被打的那一巴掌,孙氏就觉得那一巴掌如同是打在自己的心上。

太放肆了!

想着女儿被人掴巴掌,孙氏就心口的气血就翻涌,恨不能现在狠狠地打回去!为女儿出口气!

苏瑶从床上抬起了头来,扭过了身子,扑通扑在了苏老夫人的膝盖上,抽泣着说道,“祖母,大嫂她打我,她打我,祖母您要为我做主啊,大嫂她看着母亲病了,她无所顾忌了,祖母,您是没有到,大嫂她有多嚣张,呜呜呜…祖母,您一定要为瑶儿做主啊。”

说着仰起了有着鲜红巴掌印的脸。

苏老夫人就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对于苏瑶这个唯一的孙女,苏老夫人平时是很疼爱的,见她白皙的脸上明显的巴掌印,顿时一阵心痛,气道,“她这是什么市井泼妇的做法?今日动手打起小姑子来了?”

“母亲,萧清宁她今天就故意挑拨离间的,就是想要让我和母亲您心生芥蒂!真真是狠毒的东西,还有斐儿。”孙氏忙说道,脸色既是伤心难过,又是愤怒不已,“母亲,这么多年来,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儿媳是怎么把斐儿抚养长大的,如今他竟是如此不给我脸,这般践踏我,不仅不训斥他媳妇就罢了,还帮助他媳妇打我的脸,母亲…”

孙氏说着,捂住嘴哭泣了起来。

苏老夫人却是心里记恨着孙氏,伸手摸了摸苏瑶的头,抬头眼光严厉地看向孙氏,道,“太医和大夫怎么说?真的看不见了?”

孙氏差点再是一口血喷出来。

老夫人这是不相信自己呢?以为她是装着呢?

刚是被继子夫妻两个羞辱了一番,她被气得吐血。

她还想着借老夫人的手教训了他们夫妻一番。

可,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是故意装瞎吗?

孙氏觉得是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又被老夫人再是撒了一把盐,可她还不能说什么,只得伸手抹了把眼泪,压下嘴里的腥味,看向苏老夫人恭敬地对说道,“都是儿媳不孝,让母亲您亲自过来,让母亲您忧心,是儿媳的不是。”

“这么大事情,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苏老夫人冷着脸看了眼孙氏,见她脸色寡白,眼睛因为哭过,红红的,但却——两只眼睛都没有什么异样,苏老夫人就扭头吩咐伸手的双珠,“去,你去把太医与大夫都请来。”

老夫人这还真是不相信自己的病呢!

自己是从她屋子里受伤出来的,她来,一来是做面子给人看的,二来,是来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瞎了!孙氏紧紧地咬着牙,强忍着眼里的泪水。

“祖母,母亲看不见了…。”苏瑶刚还是气愤自己被打了,如今见苏老夫人提到了孙氏的眼睛,顿时趴在苏老夫人的膝盖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瑶儿,乖了,有这么多的太医和大夫在,怎么会治不好呢?你放心,你母亲过几日就好了。”苏老夫人抬头目光凌烈,警告地看向孙氏。

孙氏与苏老夫人对视了一眼,示弱地垂下了眼睑。

孙玉雪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起身伸手扶苏瑶,“瑶妹妹,你先起来,母亲定会没事的,祖母也在这里呢,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说着,吩咐了桔红拿了湿帕子过来,温柔地苏瑶擦着脸,“快别哭了。”

何如茉和何如莲点头说着安慰的话。

双珠很快几个太医与大夫都请了过来。

苏老夫人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太医,大夫,我这儿媳的眼睛…到底如何?严重吗?能不能治好?”

“老夫人,夫人这额角的伤该是伤到了眼睛的经脉,夫人也说,在几个月前,也曾经撞伤过颧骨,想来上次就可能伤到了,上次是伤不重,所以夫人也就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就好了,不过这一次,伤到了眼睛周围的经脉,所以,才会如此,严不严重?我等也拿不准,不过请老夫人放心,我等会尽力。”温太医也是被请了来,抱拳与苏老夫人说道。

“有劳。”苏老夫人点了点头,又仔细问了孙氏伤。

温太医都细细回了,等苏老夫人问完了话,温太医等留下了一剂药方,然后都告辞。

“双珠你送送各位大人和大夫,各位,儿媳伤了眼睛,几位小辈难免就关心则乱,口不择言,让几位见笑了。”苏老夫人说道。

这是要求他们不要造谣生事,几位太医与夫人忙是抱拳说关心亲人是应当的,老夫人言重了。

苏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让双珠送人。

“母亲,您一定会没事的。”苏瑶后怕地趴在了脚踏上,握住了孙氏的手,眼里又泛了泪花。

母亲如今本就被夺了诰命,母亲要再是瞎了眼睛,那母亲要怎么办?

“嗯,娘会没事的。”孙氏点头,看着孙瑶脸上触目惊心的巴掌印,心里的气一下就涌了起来,咬牙说道,“这萧氏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这脸都肿成这样子了!这悍妇,我的女儿,有什么不对还轮到她来教呢!…”

“好了,你如今也病着呢,你少说几句。”苏老夫人打断了孙氏的话,看向苏瑶说道,“瑶儿,你快去暖阁,让丫头拿冰给你敷敷脸,别是明日更严重。”

“嗯,听祖母的话,快去吧。”孙氏顺着苏老夫人的意思说。

苏瑶点了点头,含着泪出了屋子。

孙氏看了眼脸色很不好的苏老夫人,轻声是说道,“母亲,让您担心了。”

“好好的眼睛怎么说看不见就看不见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吩咐了人去请太医,免得这以后真的看不见了,可就是麻烦了!我倒是还好,看你把瑶儿他们做小辈的吓得不轻。”苏老夫人从来面子都会维持得尽善尽美,便是当着小辈,苏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对孙氏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冷着脸,“既如此,谦儿外放的事,你就不要提了,如今有玉雪在你身边伺候着,我也能放心!”

自己还没开口,她就先堵了自己的口。话里话外还说自己是看不见是假的!孙氏气得手指都颤抖了起来,面上却是低头很是恭敬地应了,“是。”

“你好好休息,谦儿外放这等事情朝廷自有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苏老夫人伸手扶了单妈妈的手站了起来,“夫人的眼睛这是暂时的,要是传了出去,这不得会传出什么样子来!单妈妈,你回头让府里的人都闭紧了嘴。”

“是,老夫人。”单妈妈应了。

“舅母,您好好休息,我和姐姐明日再来看您。”何如茉笑着屈了屈膝,扶住了苏老夫人的另一只手,“外祖母,茉儿送您回去。”

何如莲也是忙是屈膝。

苏老夫人目光含着戾气扫了眼孙氏,这才是率了人离开。

“母亲,您慢走!”孙氏恭敬地目送了苏老夫人离了屋。

苏老夫人等人一离了屋,孙氏脸色沉了下去,额头的青筋暴跳,额角包扎的白布渗着血迹。

“母亲,都是玉雪的错,都是玉雪让您受苦了。”孙玉雪扑通一声跪了床边。

孙氏没有说话,觉得胸口憋得痛似乎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伸手捶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夫人。”武妈妈惊呼了一声。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我!”孙玉雪见状忙爬了过去,伸出手要去拉孙氏的手。

孙氏目光阴鸷,猛地一推。

孙玉雪遂不及防,被孙氏推得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更是咚的一声撞到了刚才苏老夫人坐的椅子的角上。

孙玉雪尖叫了一声,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

“二少夫人。”

碧月,碧云与武妈妈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扶孙玉雪。

孙玉雪只觉得天旋地转,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好半响才缓和了过来,可依旧是脑袋晕眩,伸手往后脑勺一模,后脑勺肿了个老大的包,一手的粘稠,手收回来一看,一手的血。

“二少夫人。”碧月碧云吓得叫了起来,忙是扶了孙玉雪坐在了凳子上。

“没用的东西,这样磕了下,能出什么事?”孙氏缓过了气来,破口大骂,“刚才萧氏打瑶儿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出手挡一下?”

在老夫人面前,她是儿媳,再是心里不舒服,气得暴跳,她也只能受着,可是孙玉雪是自己儿媳,她就不用忍了!

“母亲,大嫂她突然出手,我来不及啊!”孙玉雪很是委屈。

“桔红,太医和大夫应该还没走远,交个小丫头去请个太医回来给二少夫人看看。”孙氏瞪了孙玉雪一眼,“真是没用,对了,谦儿外放的事,你尽管放心,我自会帮你们安排妥妥当当的。”

死老太婆,凭什么不让他们外放?

苏斐不管,国公爷也没个话,自己还没有办法了不成?孙玉雪的事,孙家肯定不会不管的?

等那调任书一下来?死老太婆能如何?

不让玉雪去?凭什么?自己的眼睛都瞎了一只了!谦儿是自己的儿子,玉雪是自己的儿媳妇,自己说了算,她一个做祖母的,还要管孙媳孙儿媳屋里的事不成?

孙玉雪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孙氏愣了下,随即顾不得自己的伤和看不见的眼睛,一个翻身下了地,“快,快把二少夫人抬到我床上。”

孙玉雪昏天暗地地吐了一番,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快,太医呢,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孙氏背心都湿透了,寡白的脸都成了土色了,见得孙玉雪的样子,似乎是一盆冰水从她的头淋了下来,整个人都冷飕飕的。

莫不是有了孩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她被老夫人罚跪,被老夫人打瞎了眼睛,不都是为了儿子儿媳吗!

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可是见得孙玉雪面无血色的脸,孙氏很是恐慌。

刚那么用力推了她,这身体健康的人,被这么一推孩子都会掉,这孙玉雪身子骨还这样…

孙氏越想就越是心惊。

武妈妈拿了金创药出来,与碧云与碧月一起拨开了孙玉雪的头发,给她止血,又是包扎。

好在太医没走多远,很快其中一个叫刘太医的又被请了回来。

“刘太医,怎样?她是不是怀孕了,她刚跌了一脚,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刘太医一下放下孙玉雪的手腕,孙氏就急忙问道。

刘太医一边给孙玉雪扎了几针,一边说道,“夫人,二少夫人没有身孕,她撞到了脑袋,才会晕倒的,我开一剂药,等她醒来了给她喝…”

孙氏松了一口气,随即满脸的失望。

刘太医开了方子刚要告辞,苏谦从外面风风火火疾奔进了屋,直接奔到了床边,“玉雪,玉雪,你怎么了?”

喊了几声,见孙玉雪半点反应都没有,焦急地看向刘太医问道,“太医,她是不是很严重?怎么不醒?”

“二少爷,二少夫人是撞到了后脑勺,我已经给她用了针,睡一会应该就能醒来的。”刘太医说了一句,抱拳告辞。

苏谦看着孙玉雪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很是心疼,又是见得她脑袋上缠的白布,更是难受,抬头看向眼前的孙氏吼道,“母亲,玉雪她怎么撞到了后脑勺!”

玉雪她身边有丫头伺候着,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撞到后脑勺!

孙氏眼里闪着团团的怒火,气得浑身都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扬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向苏谦,“不孝子!”

------题外话------

咳,咱清宁一句话,把国公府弄得鸡飞狗跳

第十三章 残废了?

她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居然对自己大吼大叫的?这个不孝子!

孙氏气得想一巴掌抽过去,抽醒这个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不孝子!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下不了手。爱睍莼璩

“你怎么和娘说话的?你这都是和谁学的?这般对娘大呼小叫的?娘和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舍不得打,孙氏只好大声骂道,“玉雪就是磕了下脑袋晕倒了而已?你不管不顾就质问娘!娘受了伤,你一句话都不关心!”

又不是只他妻子伤了,还有她也是伤了,这不孝子,从进门开始,别说是关心的话了,便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这不孝子!

“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太担心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苏谦忙起身道歉,“母亲,您的伤要紧吗?大夫怎么说?”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孙氏哼道。

“母亲,您不要生气了,都是儿子不好,您别生气了。”苏谦讨好地笑着扶着孙氏,弯腰低头,“都是儿子惹您生气了,母亲,您打儿子吧,打到您出气为止,儿子定不会有吭一声。”

说完把头老老实实地把脑袋弯到了孙氏的面前。

苏谦如此,孙氏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佯怒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指,“你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在儿子心里谁都比不上母亲您!”苏谦笑嘻嘻地说道,“母亲,您的伤?还有眼睛的伤严重吗?您快跟我说说?我刚一进门就听这消息,可吓得不轻,我都要担心死了。”

苏谦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孙氏坐在了椅子上,蹲在她的面前,仰头很是关切地问孙氏的病情。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孙氏心里对他的不快都没了,笑着拍打了下苏谦,“好了,我的病没事,你也不用担心,玉雪晕着,你先带她回放假去吧,仔细吩咐了人好生照顾着她,太医开的方子,你把方子等会拿过去,这边正在熬着呢,等会熬好了,我让人给她送过去…你也别担心,就是跌倒了撞到了椅子上,醒来就会没事了…”

“嗯,我还是担心母亲您的眼睛,大夫怎么说…。”苏谦皱眉一脸的担忧。

“国公爷。”苏谦话刚落,苏华检走了进来。

“父亲。”苏谦忙起身行礼。

孙氏也坐了身子想站了起来。

“别,坐着别动,太医怎么说?”苏华检伸手把孙氏按了回去,关切地问道,“要不要紧?”

“国公爷…。”孙氏红着眼眶唤了一句,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柔声说道,“妾身不是很严重,让国公爷您担心了。”

苏华检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扫了眼床上的孙玉雪,转而看向孙氏问道,“玉雪她怎样?伤得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太医给她开了药。”孙氏回道。

“父亲,母亲,儿子先带玉雪回去。”苏华检回来了,苏谦自不好意思再让孙玉雪躺在父母的床上,于是起身告辞。

苏华检与孙氏点了点头。

苏谦把也没有让下人动手,亲自抱了孙玉雪走了。

等苏谦等人走了,屋子里的下人都悄悄地退了出去,孙氏捂着嘴,眼泪就掉了下来,“国公爷…。”

“好了,你身上有伤别哭了,免得眼睛更不好了。”苏华检扶了孙氏上了床。

孙氏揪着苏华检的衣襟呜呜哭得非常的伤心,“自从我进门来,我这么多年如一日地尊敬孝敬母亲,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这次谦儿外放的事,我事先没有跟母亲提,是我的不对,我也不敢有怨言,是我做得不对,母亲教训我是应当的,我自不会有半句不敢…”

孙氏泣不成声地继续说道,“可是我这心里憋得慌,我的眼睛现在是真的看不见了,母亲却是质疑是我故意拿乔想要以此求母亲答应了谦儿外放的时候带了玉雪去…天地良心,我对母亲从来不敢有半点不敬?而且,谦儿外放的事还没有着落呢,就算谦儿外放定了下来,我也不敢敢如此对母亲啊?国公爷…”

孙氏泪如雨下。

“好了,你别哭了,没事的。”苏华检轻声安慰道。

“嗯。”孙氏抽泣着点了下头,然后又道,“谦儿他们成亲也是一年多了,说是不急,可斐儿和萧氏的儿子都几个月了,谦儿他们夫妻要是能去外地,这样压力也小些,定能早日有孩子,在这京城里,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拿谦儿与斐儿他们兄弟做比较呢,他们是亲兄弟,没什么,可儿媳妇心里肯定是难受,玉雪又是身子娇弱,这心思一重,就更加难有身子,我也就是担心他们夫妻两个…国公爷,妾身就他和瑶儿两个亲生的骨肉,您就帮帮谦儿吧…”

苏华检看着孙氏的头顶,没有接话。

“国公爷…。”孙氏抬起头呜呜地哭,“谦儿年纪轻,出去历练个两三年也是不错的,回来了也能独当一面,也不用将来事事都要仰仗着斐儿,…玉雪说这事她会想办法,不用我们操心,但她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还不是回娘家想办法?谦儿是我苏家的子孙,哪能越了国公爷让岳家来操心的道理…这不是让人知道了笑话我们苏家吗?”

“还有,妾身很是担心今日的事会让外人说我国公府的不是,…妾身没有与母亲她老人家提,也是怕母亲担心…这本是我错了,母亲应当罚我,教导我…可这要传了出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母亲刚是下了禁口令了,可这人多嘴杂…。”

呵,自己不帮儿子,她就要找孙家的人帮忙!苏谦将来事事被苏斐压制,这是他不想见的,而自己儿子的事,还不至于要孙家的人来插手!还拿了老夫人来威胁起自己来了!苏华检眼底闪过一丝利芒,伸手扶了孙氏靠在了床上,面色淡淡地说道,“你且放心,我心里有数。”

“谢谢国公爷。”孙氏呜咽着说道。

“谢什么,谦儿也是我儿子…他能出去历练一番,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事,你啊…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让下人去做,不要操心,早点把伤养好了。”苏华检语气轻柔。

孙氏眼泪泪花闪闪,温柔地点头应了。

苏斐与清宁回了景萃园,没多久就知道了孙玉雪撞到了后脑勺晕了的事,两人惊愕了一下,也就没有在意。

暮色渐浓,天际渐渐起了乌云,吃了晚饭苏斐与清宁净了手漱了口,茶梅刚是上了茶,外面就刷刷地下起了雨来。

咿咿呀呀躺在炕上与苏斐玩的苏瑾扭头就往窗户看了去,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很是新奇的样子。

院子里挂着大红的灯笼。

雨声如是大珠小珠落玉盘,错落有致。

苏瑾安静地倾听了会,瞪着双腿很是欢乐。

“哈哈哈,儿子,这是下雨了。”苏斐笑着指着外面与苏瑾说道。

苏瑾咿呀了几句,伸手抓着苏斐的手指头往窗口的方向拉。

“儿子,你是要出去看雨吗?”苏斐看了眼外面的雨,眉眼弯弯地问着儿子。

苏瑾蹬着双腿,乌黑的眼睛看着苏斐,咧了嘴笑。

“好,爹爹带你看雨,不过这天黑,外面下雨凉,我们就在屋里看。”苏斐笑着把苏瑾抱了起来,扭头看向清宁道,“我们儿子可真是聪明,这么小小的就懂得听雨了!”

苏瑾也是看向清宁咧了嘴笑。

清宁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子,心都要化了。

玩了会,到了时间,苏瑾很乖巧地在苏斐的怀里睡着了。

把儿子放到了床上睡了,清宁与苏斐就坐在内室里的大炕上,低声说着孙氏与孙玉雪的事。

“孙玉雪这一撞…倒不知道会如何了?不过,母亲的眼睛瞎了,她心里肯定恨上了祖母…这水搅浑了,才能浑水摸鱼,这陈年的往事也才能搅出来。”

苏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把清宁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搁在她肩窝上,轻柔说道,“她会趁机让父亲为苏谦谋划,不过嘛…”

苏斐轻轻一笑,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清宁了然。

他在吏部也算是待了一段时间,阻了苏谦外放的差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才停下来。

雨后放晴,天空如洗。

孙氏瞎了眼睛和孙玉雪伤了脑袋的事在京城传了开来。

苏老夫人,孙氏气得肝痛。

苏华检也怄火着。

苏谦外放的事,他以为是很简单的,也就是一句话或是一顿饭的事,然,结果吏部的人却是与他打着马虎眼。

让人查一番,原来是长子苏斐出手干预了。

哪有如此与父亲对着干的?苏华检当即脸就沉了,直接就去找苏斐。

“父亲。”苏斐正是当值,见了苏华检来了,倒也不意外。

苏华检深沉地看了他两眼,沉声道,“身为兄长,你不爱护弟弟也就罢了,居然还伸手阻拦弟弟外放的事?”

“父亲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弟弟的外放是朝堂如今我已经不在吏部了,怎么还敢过问吏部的事?”苏斐淡淡一笑,回了一句。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你莫说是帮忙了,你居然为难他!”苏华检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苏斐淡声回道,“我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来?父亲您位高权重,在你看来为弟弟谋划是小事,可官员的升迁调任吏部自有章程,我如今不再吏部了,哪里会再去插手吏部的事?莫不是父亲觉得这件事对您的名声不好,而儿子又曾经在吏部待过一段时间,与吏部的官员还算比较熟稔,所以父亲,您这是要逼我…为二弟以权谋私吗!”

苏斐语气虽淡,可是一席话却是振振有词,反驳苏华检要逼他以权谋私为苏谦谋划,脸上还带着讽刺。

不过给儿子谋个外放罢了,用得着逼他!苏华检气得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不过是小事一桩,我用得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