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妹妹虽可怜,但他也不能为她做什么,是自己的母亲下的手,难道他还能把自己的母亲命拿了给妹妹偿命?

妹妹为何会消失不见了,有没有不守妇道?如今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外甥给哄住——千万不要把事情传开了。

苏华检寻思了一番,明白孙正彦话里的意思,眼眸看向苏斐,微微点了点头,“嗯,我也信她!”

“哼…”一旁的苏老夫人却是不同意了,可她也没有力说话,只哼了一句表达自己的抗议。

“你外祖母,祖母的鲜血你也看到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苏华检说道。

苏斐看向两人,脸上带着坚定,“我要是不说,不给母亲讨个说法,世人还不当我心虚?那不是自打嘴巴?要是不说,那还不就是承认母亲她不贞?”

所以,这件事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怎么会如此顽固不化,一点油盐都不进?苏华检气得想手指都攥了起来,目光看了眼一直没有出声的清宁,然后对苏斐说道,“你难道不想想你的妻儿?你要让他们也跟你一起背负着世人的唾骂,世人的指指点点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父亲,世子他不管怎么样,我和瑾儿都无怨无悔地陪在他的身边,世人要如何说,自让他们说去好了,嘴长在人家的身上,由他们说好了!不过…”清宁目光平静地看向苏华检,弯了弯唇角,“不过父亲前面还说是相信母亲的,而你又说世子要是事情捅了出去,就会被世人唾骂,这话说得前后矛盾,母亲是清白的,自就不怕这世人的议论了,那更要给母亲讨个说法了,可父亲这样说,都把我给弄糊涂了。”

清宁唇角的笑微冷,眼眸一凛,“父亲,您的意思是,苏斐他不是您的儿子,不是苏家的骨血吗?”

事情如何,清宁相信孙正彦的话。

她的婆婆孙琳琅,是个美好而又高贵的女子。

虽孙正彦也是为了孙家,可从他的神情能看出来,他的矛盾,与痛苦。

所以,当年的孙琳琅不可能去会别人。

她相信苏斐是苏家的孩子。

至于要是真的被掳走,那也不是她的错!

苏华检——他要是承认了苏斐不是苏家的骨血,那孙琳琅就是真的不贞,苏斐就不是苏家的人,他为母亲讨个公道,让仇人偿命是天经地义,虽是苏家养了他这么多年。

要是苏华检承认了苏斐是苏家的孩子,那孙琳琅死得何其无辜?

不过是苏老夫人自己的猜测罢了,就因为消失了一会,就要了一个美好年华女子的命!

而且,这些年来他们对苏斐的冷漠,这样的亲人令人发指!

“他就是来历不明的小杂种!”苏华检还没有开口,苏老夫人就忍痛喝了一句。

这要是否认了,那自己就是一顶绿帽子罩顶,这辈子都别想脱!苏华检一口老血哽在喉间,看了眼清宁,然后看向苏老夫人道,“母亲,苏斐他是我孩子,是苏家的孩子。”

“都是一家人,斐儿,你母亲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如此的。”蒋氏劝道。

“只怕我母亲死不瞑目。”苏斐冷淡地说道。

“你到底是要如何?是要整个苏家?还是齐国公这个爵位吗?”苏华检目光锐利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是要苏家与孙家给母亲一个交代。”苏斐淡声说道。

“交代?什么交代?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苏家早晚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你就是要把我苏家多年的基业给毁了吗?”

“交到我手里?父亲,恐怕从来都没有如此想过吧,你想的是交给到苏谦的手里吧!”苏斐讥讽道。

哪里有如此把话说的如此明白的?苏华检气得差点吐血,“混账!我就知道,你不就是要我让步!好,这苏家就交给你手里,回头我就上折子请表上奏,把国公府交到你的手里。”

“不…”苏老夫人闻言,瞪圆了眼睛,后面的行字没有说出来,顿时血气全都往脑袋上涌了上去,眼前一片血红,一下就晕了过去。

苏老夫人晕了过去,两行鲜血从眼角流了出来,瞧着非常的恐怖。

“母亲。”

“外祖母。”

“祖母。”

“老夫人。”

苏华检与苏瑶,何家姐妹,孙正彦都吓了一大跳,忙围住了苏老夫人,又是叫又是喊。

蒋氏也骇了一跳,但扶着孙老夫人所以就没有过去。

孙老夫人脸色苍白,揉着额头,任蒋氏扶着自己,嘴里喃喃说道,“造孽啊…造孽。”

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好在太医还没有走,急忙叫了太医过来请脉。

太医把了脉,摇头叹气,“国公爷,老夫人这是血痰上涌,要是能醒过来,就好,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是会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便是能醒过来,也可能会手脚不便,会头脑不清醒,可能会性情大变等,国公爷,你得有个准备。”

太医把刚开好方子改了改,方才告辞。

“好了,你们满意了?你这个混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指点他人,今日竟被两个乳臭未干的气得如此惨败?苏华检是半点都不想忍了,暴跳如雷地指着苏斐与清宁说道,“不过,你要是想要苏家?你就别做梦了!我不会把苏家交到你手里的。”

“苏家交给我还嫌脏!”苏斐不屑地说道,“我会亲手毁了!”

“你这个不孝子!小小年纪竟敢大放厥词!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苏华检气得浑身直颤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话没有说完,哽在喉咙的老血哗的喷了出来。

“父亲。”苏瑶尖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苏斐看了眼苏华检,扭头看向清宁,目光柔和了下去,“我们走。”

清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屋子。

屋里的鸡飞狗跳,渐渐远去。

回到了景萃园,清宁伸手接了苏瑾,把下人都遣了下去,坐在苏斐的身旁,柔声说道,“绩玉。”

“嗯。”苏斐侧首。

苏瑾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朝他伸出了小手咧着嘴直笑。

苏斐闭了下眼眸,然后伸手接过了苏瑾。

清宁伸手搂着他的手臂,靠着他轻声说道,“绩玉,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题外话------

╮(╯▽╰)╭国公爷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位极人臣,没有两把刷子能做到的?他可不是因为孙琳琅而受到皇上的重用的,所以…这才是父子两人博弈的开始,嗯,苏斐是苏家的孩子,这个可以肯定。

老太太要不要死呢?苏老太太暂时留给孙氏。

第二十六章 这一刀

苏瑾的笑容天真无邪而又美好。爱睍莼璩

苏斐看着苏瑾眸光泛了一抹痛,喃喃说道,“宁儿,你知道吗?我知道母亲是因难产而亡,所以我小时候一度曾经讨厌自己,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母亲失了生命。”

他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可能。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母亲是死在自己的祖母与亲祖母的手里。

他从多年前,都不再对家人有什么奢望。

他们不在意他,所以他也是当他们是陌生人就是了。

很久前,他就不再期待亲人会对他好。

“她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母亲她是外祖母的亲生骨肉啊!”苏斐脸色有些发白。

外面残似血。

一抹夕阳透过了窗棂落在了他的脸上,似是给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令他的容颜更加的清雅而璀璨。

美好得似乎有种一碰就破碎的心痛。

清宁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绩玉,有我在,我一直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这样残忍的事实,便是苏斐再是坚韧,也会伤心,难过。

自己的母亲被亲人这般残忍地害了。

若非当日的孙琳琅拼死生了他,那便真的一尸两命。

刚,在那边的时候,苏斐面上虽是风平浪静。

唯一直握着他手的清宁,能感觉和明白他心里的惊涛骇浪。

清宁道,“你,我,瑾儿,还有将来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一辈子,永远都在一起,不分开!”

苏斐扭头温柔地看向清宁,抬手摩挲着清宁的脸庞,“好,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一辈子,不,不仅是是这一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苏瑾吐了吐小舌头,伸出手抓着苏斐的衣袖,哦哦了两声,似也在表达着他的意见。

苏斐见得苏瑾,如此,不由得轻笑了起来,“瑾儿,你也听懂了是不是?”

苏瑾笑眯了眼睛。

看着粉嫩软软的苏瑾,天真无邪的笑容,纯净乌黑的眼睛,苏斐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身上的气息也缓缓平和了下去。

“瑾儿,瑾儿,以后可要孝顺爹爹,可不能调皮捣蛋!不然,把你送到舅舅那边去镇守边关!”见得苏斐平复了下来,清宁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拉着苏瑾的软软嫩嫩的手指头,说道。

“那还用说,我们瑾儿自是孝顺爹爹,娘亲的好孩儿。”苏斐语气里含有骄傲。

苏瑾咯咯直笑。

逗着苏瑾玩了会,清宁给苏斐倒了杯茶递给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绩玉,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所以,这件事你就随你的心意去做,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管怎样,我和瑾儿都会会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支持你!”

苏华检亲口承认了他是苏家的孩子。

苏斐点了点头,道,“嗯,为了所谓的名声,她们就那样母亲不明不白地杀害了,她们算哪门子的长辈?这不声不响地把人给杀了,一个还是母亲的亲生母亲,她们就不是人!”

虽是他是已经平复了心情,但这一道伤划在他的心上刚在那边是一直憋在心里,骂出来也是好事,发泄了,他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清宁握住了他的手,安静地听他说,“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原谅了他们!”

怎么样都觉得不过分。

说得好听是为了孙家与苏家。

不过都是怕死,怕皇上整苏家与孙家。

一个个都说得好听。

不过贪生怕死之辈!

清宁轻蹙了眉头,“不过,这事情好蹊跷,我相信舅舅说的话,母亲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是她是怎么突然不见,然后晕迷在杏子林里的?这普渡寺里女眷住的地方自然都是戒备森严,虽然当时没有丫头在屋里伺候着母亲,可外面肯定丫头和婆子走动啊?母亲她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当时的人,如今也唯有苏老夫人在。

其余的人都不在了。

其实,都在,旁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便是孙琳琅,据苏老夫人所说,孙琳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惊动旁人从屋里把母亲掳走,那功夫自是出神入化,非同一般。”苏斐接了话,眉心微蹙。

“可是好生奇怪的是,掳走了然后把人放在了杏子林,这似乎就为了让人误会母亲一般。”清宁眉眼中透着凝重,眉头一蹙,“你说,会不会是…她爱慕姐夫,所以算计的母亲?”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孙氏。

这小姨子与姐夫勾搭事情也不少见,很多人做小姨子的爬上了姐夫的床榻,然后姐妹共侍一夫。

有小姨子与姐夫合谋杀了姐姐的,清宁自己上辈子就经历过。

苏华检长得俊美,家世又好。

这爱慕他的姑娘,肯定不少。

孙氏当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因为是姐夫又能经常见到,因此心生爱慕芳心暗许,然后算计了嫡姐,也不是不可能。

有时候,就是因为是亲人,所以才会防不胜防。

“不对,她一个后宅女子,不会有那么神通的本事,而且她的手里不会有那么厉害的人。”一般的闺秀,身边便是丫头婆子,出门才有侍卫跟着,而官宦,勋贵之家的侍卫也不会有那么高强的武功,更何况,孙氏一个庶女,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清宁看向苏斐,“是不是,其实父亲心里喜欢的是她,所以…是父亲他…。”

苏华检的手下有那个能力。

清宁不由得又担心苏斐。

要是真的,自己的父亲设计自己的母亲,然后母亲给祖母与外祖母杀了,这…对于苏斐来说,是多么残酷的真相。

还不如,是被人掳走了。

还不如——苏斐不是苏家的骨肉来得舒服。

没有这一层血缘关系,也就不会那么伤心难过。

苏斐面上倒没有什么难过之色,只是点头淡声说道,“父亲倒是有足够的能力。”

“过了这么多年,希望能查到一二。”清宁有些不解,“可我觉得,他们两人似乎也不那么恩爱啊!”

平时看着苏华检与孙氏倒是相敬如宾。

可关键时刻,苏华检可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这——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感情也淡了?

不过,要是真是苏华检做的,那他真真是无耻。

刚还拿孙琳琅的名声来要挟苏斐,真真是无情凉薄到了极致,什么不孝?

他扯着原配的旗号来威胁原配嫡子,才是不要脸,恶心到了极点。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只怕难查到了。

苏老夫人与孙老夫人这边,也是他们一步一步谋划到了今日才让两人开了口。

“虽是过了这么多年,但总是能查过水落石出的,若真是他做的,那便是查不出来蛛丝马迹,我也有法子让他自己开口。”苏斐倒是胸有成竹。

清宁想了下,也没有问苏斐有什么法子,大声叫了忍冬进来,吩咐她派人去查查孙氏,还让人好生注意着孙氏对今日这件事的反应。

天色渐暗,清宁就叫了茶梅进来,吩咐她摆晚饭。

那厢,苏华检吐了一口血歇了会,然后对在场的下人们下了禁口令。

天色不早了,孙正彦就让蒋氏先带了孙老夫人回去,而他与苏华检则去了外书房。

何家姐妹回了房。

苏瑶惊魂未定,去了孙氏的屋。

见苏瑶苍白着脸,一脸的恐惧,孙氏吓了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

苏瑶让孙氏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后,才缩在孙氏的旁边,低声把事情说了。

“这,怎么可能…?”孙氏惊愕,看向苏瑶,“是你这丫头编出来的吧。”

“我亲口听得祖母说的,是祖母与外祖母杀的大娘。”苏瑶重重地点头道。

“怎么会?当年你祖母对你大娘如何,我是不太清楚,可你外祖母最是疼爱她,怎么下得了手?”孙氏不可置信地摇头。

孙氏有伤,苏瑶也没有敢多留,说了会就告辞回房去了。

孙氏想着这件事,却是脸色惨白了起来。

武妈妈走了进来,见孙氏脸色不好,忙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痛得厉害?”

“妈妈,…。”孙氏把事情说了一遍,“苏斐那性子是不会善摆甘休的…我担心…”

“夫人,您多心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您怕什么?如今你养好了伤是最重要的,老夫人可病着呢。”武妈妈说道。

孙氏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怕什么。可是妈妈,我是继室啊,又是孙家的女儿,只怕国公爷没有想要推我出去顶罪,只怕有些也会往那龌龊的方面想,会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当年,我是爱慕国公爷,可是姐姐是什么样出色的人儿?我哪敢与她比?哪敢生什么心?后来姐姐没了,母亲说要把我嫁过来,我当时觉得跟做梦一般…可我还是担心啊,我如今是看清楚了,国公爷心里也没有我,要是好好的,他自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出了翻出了这么一个陈年往事出来,我是怕…”

推了她出去,说她是爱慕姐夫,陷害嫡姐!

“夫人您多虑了,您有二少爷,有小姐,便是看在二少爷,小姐的面子上,国公爷也不会那么多的,更何况,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武妈妈想了想,心里虽也是骇然,却还是劝道,“您好好养好了身体,听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的伤,很不好呢,世子又与这边闹翻了,这偌大的国公府可指望着您呢。”

孙氏凝眉,想了会,“明日你去请太医来吧。”

是啊,她有一双儿女,苏华检要是有一丝的良心,就不会把自己推出去,这偌大的府邸可得要自己打理。

那心狠手辣的死老太婆,等自己好了,得要好好伺候她!

外书房,等丫头上了茶,苏华检就遣了下人。

两人对面而坐,茶香慢慢地萦绕开来。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

“大哥,琳琅的事,我很抱歉。”苏华检打破了沉默。

“好了,琳琅去了那么多年了,就不提了。”孙正彦罢手。

是自己的母亲与苏老夫人一起下的手,他又能质问苏华检什么?

苏华检道,“好,那当年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如今我我担心那孽子,他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了。”

孙正彦却不那么认为,“妹夫,你也别太担心了,斐儿那孩子刚才肯定是说的气话,他刚是得知一切,心里自是伤心,愤怒,年纪轻控制不住情绪。你想想,事情闹开了,斐儿他能什么好处?你别担心,他年纪轻,待冷静下来了,他就会想明白的,他妻子萧氏,我看着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会劝着他点的。”

“他是苏家的血脉无错,你也开口承认了,可是世人只怕不会那么想的,琳琅当时消失得蹊跷,许是她自己出门去走走,可世人可能会认为你是为了维护琳琅故意如此说的。这世人难免就会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所以,这传开了,有什么好处?斐儿是个聪明的,他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孙正彦分析说道。

“如是如大哥所言,那就太好了。”苏华检皱着眉头,“大哥,我就是担心,就因为他年轻,所以才会更加不会如你我这般考虑得多啊。”

孙正彦也蹙起了眉心,“斐儿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这些年在朝堂上的行事,你我也是清楚的,他不是那么轻率的人!”

“以防万一吧,为了苏家与孙家,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事情既是到了这个地步,苏华检自然不抱侥幸,已经发生了事,就要做好准备。

“斐儿要是来个鱼死网破,那我们就算是有了准备,那也是徒劳。”孙正彦一脸的沉色,想了想说道。

在他看来,事情捅了出去,准备得再全面,做再好,也难堵悠悠众口。

“大哥说的也没有错,他到底是年轻,等冷静了想一想,可能也就想通了。”苏华检手指抚着桌沿,道,“不过,要是他要说,肯定会在早朝的时候说,皇上是认识琳琅的,皇后娘娘也亲口赞誉过琳琅,所以皇上与皇后娘娘对琳琅的印象都不错,苏斐要是说出来,皇上与皇后娘娘看在旧人的面子上,肯定就会管的,你我得有有个心里准备。”

“嗯。”孙正彦想了下,点了点头。

“事情也都过那么久了,又母亲与岳母下的手,到时候就由我们跟皇上替母认罪。”

到时候,还能博个孝心。

孙正彦明白苏华检的意思,点头赞同。

两人又是说了会话,分析了一番朝堂上各众臣可能会有的反应,这才作罢。

孙正彦告辞回了孙府,他回去后也没有去内院,就留在外院,只派了亲随去问了孙老夫人的情况。

孙氏那边的情况,晚上,忍冬就细细禀告了清宁与苏斐两人。

苏斐听了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继续哄苏瑾睡觉。

翌日,清宁早早起了床,服侍着苏斐换衣服,陪他吃了早饭,送他到了院子门口。

苏斐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你回去再睡会。”

清宁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走了,再转身回了屋。

进了宫,在金銮殿前,苏斐遇上了苏华检与孙正彦还是有其余几位朝臣。

苏斐脸色平静拱了拱手,进了殿内。

苏华检与孙正彦微对视了一眼,与同僚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