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何必生气,她们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碧云见自家主子和碧玉脸色都不是特别好,连忙劝说道。

梁芜菁倒是不在意,只是觉得宁双雪有时候是太过了一点,也怪不得有人要当街打她了。

就在梁芜菁的马车已经过去时,突然从马车后传来了绿果的求救声:“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救救我们侧妃吧,求王妃娘娘了…。”

绿果不仅大声求救,还跑过来拦住了马车,跪倒在了车前。

“王妃娘娘,我们侧妃晕过去了,还请王妃娘娘救命。”绿果大约真是害怕了,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浑身也在发抖。

“你这丫头还真是没脑子,你们侧妃晕了,应该立即送去医馆救治才是,求我们王妃娘娘作甚,我们王妃又不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不会医术。”碧玉在梁芜菁的示意下也就更大胆了,掀开了马车帘子站到前头就冲跪着的绿果大吼起来。

这些日子,宁双雪带着绿果等人住在了西南王府的后院里,奴才们平日里也免不得有所接触,绿果身为宁双雪身边的大丫鬟,但凡是要出面的事儿都是她去办的,她自然就和碧云等人熟了,她最怕的倒不是十分严谨,做事儿一丝不苟的碧云,她最怕的是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嘴下不饶人的碧玉。

绿果此刻见出来的是碧玉,身子又微微抖了一下,

愣了愣才道:“碧玉姐姐,我们侧妃娘娘晕过去了,真的晕了。”

“我们王妃知道了,赶紧送医馆吧,是不是没有带银子?”碧玉说到此将怀里的钱袋丢了过去:“一百两银子,足够看病了,快带着侧妃娘娘去吧。”

绿果闻言傻呆呆的看着被碧玉抛到自己面前地上的钱袋,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梁芜菁可不管旁人怎么想,反正她尚在京城的时候对宁双雪就谈不上好,现在更是了。

“走吧。”梁芜菁抬手,示意碧云吩咐众人可以走了。

一众奴才也不敢怠慢,立即簇拥着马车往前走去,至于绿果,她早就被钟平强行拉到了一旁,并未挡住马车的去路。

绿果看着远去的马车,愤恨的跺了跺脚,才回去和白果几人抬着自家侧妃往医馆里面去了,她们真是后悔啊,后悔今儿个出门没有带上护卫,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啊。

而梁芜菁呢,马车才离开不愿,她就立刻吩咐钟平去打探了,她想知道今儿个敢打宁双雪的人是谁,兴许这个人对自己和陈夙来说,还是个有用之人呢。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句话她还是明白的,若是利用得当了,的确是个不小的助力。

梁芜菁回到西南王府时,离午时都还有近一个时辰,陈夙才刚刚起身用了早膳,见她回来了有些懊恼道:“昨儿个一夜未睡,今日睡的太死了,

你离去我都未发现,今儿个去进香可还顺利?”

“事实上陈夙不是没有发现,他当然知道自家王妃起身了,他还以为她要早早的去花园里溜达了,因此才没有跟上,哪知道她竟然出府了,此刻见她平安归来,心里也放心了。

“自然是顺利的,说实在的,这边的民风还算纯朴,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到处都是番邦蛮子,我看这些人都不错,一路上看见的老百姓都是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而且衣着都还不错,几乎看不见谁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可见云南府的百姓,日子也并不是那么难过。”梁芜菁笑着说道。

“是啊,不难过,可自打我父皇还在世的时候,舅舅年年都是报亏空的,要户部拨粮拨钱去填补亏空,否则就要死老百姓,如今看来…那些东西只怕都进了舅舅的仓库和荷包吧。”陈夙自嘲一笑道。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父皇,就连他,就连当今皇帝陈衡,哪个不是对此深信不疑的呢?因为民间总是说西南之地是蛮荒之地,这儿的名族太多了,各自的规矩也太多了,常常因为小事起冲突,死伤无数呢。

可梁芜菁和陈夙看到的却是百姓安居乐业,梁芜菁今儿个外出,看到郊外的百姓也都是衣着不错的,她甚至看到有百姓在路边做农活,吃的却是白面馒头和菜汤,旁人甚至还有几片腊肉呢,可见日子是不错的。

而且…最值

得让人称道的是,这些百姓们,无论是汉人还是其他各族的百姓,竟然都会说汉话,有些虽然不流利,但起码听得懂,梁芜菁还故意让钟平去问路了,问的是一个穿着其他名族服饰的老大爷,人家居然也能说出让他们能听懂大半的汉话来,足可见的…宁家在这几十年中已经悄然的改变了整个西南。

语言,是人和人沟通的关键,若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大家都不懂,仅仅依靠肢体语言是无法解决绝大多数的事儿的,有时候还会让小事无限扩大,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伤害,但是大家都会说一种语言,都能彼此沟通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仅如此,梁芜菁还在山中看见了私塾,不少孩子都赶去进学呢,看那些孩子的打扮,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由此可见,宁振远也好,宁家之前的先辈也罢,真的是花了心思来治理西南各地的,起码如今的西南,在梁芜菁眼里完全不是一个蛮荒之地,甚至比许多地方都要有礼得多。

她当然把今日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了陈夙,事实上…陈夙早就派人打探到了这一切,如今听了自家王妃的话,心中也愈发的沉重了。

“西南的确和我们想象中不一样了。”陈夙叹息一声说道,他不得不承认,他舅舅宁振远是个人才。

也就在这时候,外头的钟平突然禀报,说忠勇侯世子宁

镶求见。陈夙和梁芜菁一听说是那个传说中宁家不学无术的二公子,都有些诧异,不过也让钟平将人请进来了,待他进来时,梁芜菁才发现他就是那个当街和宁双雪拉拉扯扯并且动了手的男人。

第四百章 与纨绔为伍

陈夙和梁芜菁看着二公子宁镶,都尚未说什么,哪知道他一进屋就嚎啕着向陈夙扑了过来,大约是跑得太快了,竟然绊住了脚,脚下一个踉跄就朝着陈夙撞了过来,陈夙又不傻,立即移了移身子,避开了。

“哎呦…。”宁镶摔了一跤,大喊一声,片刻才摸着很疼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却尚未站起身,一条腿还跪坐在地上的,他看了看陈夙,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可怜的表弟,听父亲说你傻了,唉…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他此言一出,梁芜菁和陈夙脸上都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

难不成陈夙并非痴傻的事儿,这个宁镶不知道?

陈夙没有多想,当即装出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看着他,摇了摇头,回过头看着梁芜菁,一脸憨厚道:“娘子,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

梁芜菁知道自家王爷要忽悠这个宁镶了,当即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王爷,这是您的表弟,应该是二表弟吧。”

到底是表哥还是表弟,梁芜菁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这男人看着年纪似乎不是很大,和陈夙仿佛不相上下的样子,只能胡诌了。

宁镶原本正看着陈夙的,此刻见陈夙回过头看着他身边的女人,宁镶也不由自主看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看清梁芜菁的脸时,立即变成了错愕,变成了呆滞。

美人啊…大美人,他这辈子还没有

见过这样的美人呢。

宁镶本就是纨绔中的纨绔,仗着宁家在西南滔天的权势,他几乎是无恶不作的,竟给宁家人脸上抹黑,只不过宁振远是懒得管他,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司,都由他去了,所以这宁镶也变得愈发大胆起来,只要见到美人儿,甭管是什么人,都会凑上去,若是身份地位不错,容不得他亵玩的,自然算了,若是可以的,他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如今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就在眼前,简直跟传说中的仙女似的,不知道比他那个在他眼中美丽无比的妹妹强了多少倍,他一下子就两眼放光,口水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辈子还没有离开过云南府呢,见识的确不高。

而西南之地,山高皇帝远,日头大,干燥,不像江南之地等,能够养出娇滴滴的美人来,梁芜菁今儿个出门,见到了街上的女子,只要是在大街上走动的,大多皮肤黝黑,脸上有斑点,大约只有深闺里娇养着的大家闺秀,才个个不一样吧。

旁的不说,看宁双雪和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就知道了,倒是个个水灵灵的。

陈夙呢,本来想逗逗宁镶的,既然宁家人没有把自己的老底透露给宁镶,也证明这个宁镶实在是不算什么,在宁家是个不受重视的,可陈夙尚未说什么,就见这厮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盯着自家王妃看,无礼至极,当即就生气了。

梁芜菁呢,

自然知道陈夙的心思,夫妻两个还想一唱一和把这宁镶给糊弄走呢,哪知道他竟然傻呆呆的盯着自己,眼中那淫邪之意毫无隐藏,梁芜菁也生气了。

“表弟,二表弟…。”陈夙伸出手在傻呆呆的宁镶面前晃了晃,哪知道这厮竟然推开了陈夙的手,色眯眯的靠近了梁芜菁,伸出手就要往梁芜菁脸上摸过去。

梁芜菁因为自小长得美,这些年对她倾心的人颇多,在她面前失态的男人也有不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不由分说就想动手,简直是该死。

事实上,宁镶已经习惯了,见到了美人第一时间就会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把,若是不能摸的,他身边的人也好,人家身边的人也罢,都会阻止的,若是无人阻止,那一切就更好办了嘛。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梁芜菁的脸时,他身边的随从从震惊当中惊醒过来,立即就要拽住他,可陈夙比这个随从更快,他一把就拉开了宁镶,还非常不客气的甩了一巴掌过去。

“你你你…你打我…。”宁镶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夙,正欲发火,陈夙却突然冲了上去,将宁镶打翻在地不说,还拳打脚踢的,毫不厉害,嘴里还怒骂着:“欺负我娘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梁芜菁知道,陈夙是生气了,此刻正装傻充愣打人家呢。

宁镶被打得都快发蒙了,可以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打他

,就连他上次抢了一个六品官吏的女儿坐小妾,父亲知道了后,也只是拿着鞭子抽了自己十来下,虽然很重,重的自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可是今天更重,这会他被打的只求饶不说,浑身都快疼得没有知觉了。

“王爷,给我打,狠狠的打,王爷不知道,今儿个我出门,在大街上还看到这厮打了双雪,双雪可是王爷的表妹,这厮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们,狠狠的打。”梁芜菁在一旁怂恿起来。

实际上,不用她说什么,陈夙都不会饶了宁镶,这会子梁芜菁不过是在给他找借口罢了。

“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忠勇侯世子,我是世子…。”宁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估计浑身都是伤了,见陈夙的拳头又下来了,赶紧大喊起来。

“忠勇侯?哼,我这儿还是西南王府呢,你难不成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让王爷全权执掌西南三省了?你竟然敢来王府撒野,早上欺负了侧妃不算,这会子都敢胆大的向本王妃动手动脚了,实在是可恶,我今儿个若是不跺下你的双手,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梁芜菁说到此对陈夙眨了眨眼道:“王爷,别打了,别累着您了,去把咱们的刀拿出来,把这厮给我剁了。”

“好叻,这就去。”陈夙乖乖的应了一声,一脚踢开了宁镶,对身后的钟平道:“钟平,去把我的刀拿来。”

“是。”钟平应了一声,

便要去。

一旁的碧玉却道:“王爷枕头底下那把小刀虽然削铁如泥,不过却是小了一些,奴婢还是去厨房那把大砍刀来吧,到时候几下子下去,肯定能把手给剁碎了,王妃,奴婢听人说,人肉其实是很补的,吃什么补什么,旁人不是说咱们王爷是个稚童吗,有个古方,以人肉人血作为药引子,是能医治的。”

碧玉才说完,屋内的丫鬟们就捂着嘴低声笑了起来,可在宁镶眼里,这些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妖魔鬼怪似得。

他本来就被陈夙打的都快发晕了,害怕了,又听到碧玉这么说,险些晕了过去。

梁芜菁却道:“碧玉说的有理,的确是吃什么补什么,王爷脑子不好,自然是要吃脑子才能补的,你们前些日子净给王爷买了猪脑子来炖了吃,殊不知越吃越痴傻,我瞧着忠勇侯世子聪明的很,用他的脑子炖了吃,王爷铁定能好,去…拿厨房的大砍刀来,越大越好。”

梁芜菁此话一出,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特别是陈夙,他都委屈死了,他何时吃过猪脑子了?

就在众人的笑声爆发时,宁镶也一下子晕了过去,这些人不仅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还要拿他的脑子炖了吃,这不是要人命吗?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吓唬过,当场承受不了晕了过去,而还有一股子膻味在屋里传开。

梁芜菁差点吐了出来,立即由碧云等人扶着进了

内室。

陈夙看着地上都尿裤子的宁镶,十分险恶的挥了挥手,钟平会意,一脚就踢到了宁镶带来的随从身上,厉声道:“还不快把这个废物弄走,青天白日的来王府找晦气,莫非真的想被炖了吃了?”

那随从也被吓坏了,立即拖着他家主子往外走,钟平却看不下去了,连忙冲着外头喊道:“来人啦,进来把人给我抬走丢出王府去。”

“是。”立即有侍卫进来,将人十分粗暴的往下拖了。

宁镶身边的随从跟着宁镶也多年了,平日里仗势欺人,都是主子和他欺负旁人的,今儿个还是第一次被人欺负,而且一次到位这么惨,这随从吓得都快不行了,颤抖着双腿跟了上去。

“真是晦气,那可是我们专门从京城带过来的波斯地毯,那么好的东西就被糟蹋了。”梁芜菁实在是心疼她的地毯,那可是她喜欢的东西。

“我们找忠勇侯府赔。”陈夙笑着安慰道。

“他们赔得起吗?那可是父亲的商队去西边时专门找人给我定做的。”梁芜菁有点儿郁闷的说道,不过她才说完就对陈夙道:“我们今儿个会不会下手太重了些,万一把人给吓出个好歹来,宁振远不肯善罢甘休怎么办?”“宁镶这废物,我们帮他收拾了,他应该登门致谢才是,难不成还敢如何?我看宁振远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正好,这厮出了事,宁越才能回来继续做他的忠勇侯世子

,我看宁振远是乐见其成的,否则方才我们这么整宁镶,怎么不见人来帮他?这可是西南,是宁振远的地盘。”陈夙毫不在乎的说道,仿佛方才打人的就不是他。【亲们,我非常的抱歉,今早打开码字程序,试了下啥子是小黑屋码字,哪知道就点错了,被锁到现在才从小黑屋出来,(>)更新完了,偶错了,以后再也不进小黑屋了。】

第四百零一章 惹怒宁家

梁芜菁听了陈夙的话哑然失笑,她家王爷说的是没错,可是…宁镶再废物,那也是宁振远的儿子,若不是宁振远宠着,人家能变成废物吗?

事实上,父母爱子心切应该为其计深远才是,一味的喜爱和纵容,只能适得其反。

就在宁镶被抬回忠勇侯府时,宁双雪却被抬回了王府,当她得知梁芜菁见死不救不说,还丢了一百两银子给她,侮辱她时,顿时在院子里闹了起来,屋里的东西都被她给摔破了。

梁芜菁闻言后冷笑一声,对身边的碧云道:“那些都是咱们带来的东西,以及从前行宫之中的摆设,都是公中的,摔了是要赔的,你随便她摔,随便她闹,完了后写清楚让她赔银子就是了,她若是赔不起,就给我扣月例银子,直到她赔完为止。”

“是。”碧云连忙点头,也不去那边劝说了,反正主子都说了,摔了必须赔,就让那位气焰嚣张的侧妃慢慢赔着吧。

梁芜菁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做当家大妇的料,如今只有一个宁双雪,而且还是有名无实的,她都不想看到,不想管,可见那些大户人家里头三妻四妾的有多么恐怖了,自己可是厌恶至极了。

“可是主子,有的东西可是很贵的,万一到时候侧妃娘娘摔得太多,要赔很多银子,咱们扣月例三年五载都不够呢,难道一直不给她吃喝?”碧玉在一旁摇摇脑袋,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

就给她饿死呗。”梁芜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碧玉还真是有意思啊,人家好歹是侯府的小姐,至于什么都拿不出来吗?

主仆几个说到此都大声笑了起来,陈夙原本正在里头写着小纸条,要让寻宝鼠传走,听到这儿也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他还真是愈发的喜欢他家王妃的脾性了,寻常人家的女人哪里会像她这样开诚布公啊,什么都不瞒着自己,陈夙觉得这样真是太好了,等他安排好诸多事儿,即便宁振远要立即造反,他都是不怕的,退一万步说,即便他夺不会皇位,他也得保她和梁家的安全,这一点他还是能够做到的。s。 >

宁双雪在院子里闹够了,发泄够了后,才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主子,地上都是瓷器碎片和琉璃碎片,会伤到您的,奴婢扶您起来吧。”绿果却是心疼了,想要扶起宁双雪。

宁双雪却不领情,一把推开了绿果,绿果原本就是蹲下身劝说的,这会子被她一推,整个人就往后倒去,幸好她伸出手撑住了身子,才不至于翻过去,可双手却重重的按在了琉璃碎片上,疼得她一下就叫了起来,两个手掌鲜血直流。

屋内的白果等人看了吓得不成,又不敢上前劝说自家主子。

“主子,您别生气,王爷和王妃向来如此的,您这般生气是和自个的身子过不去啊,奴婢还听说了,不久前世子爷来了王府,被王爷和王妃狠狠的揍

了一顿让人给拖出王府了,可见王爷和王妃也不是不在意您,他们已经给您报仇了呢。”绿果拿着锦帕死死的压住了手掌,忍着剧痛劝说道。

宁双雪闻言心中一喜,看着绿果道:“果真如此吗?”

“那是自然的。”绿果连忙颔首,正欲说着什么,就听门口的白果道:“启禀侧妃,钟平公公来了,说王爷和王妃要见您。”

宁双雪闻言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头发,快步往正院那边去了。

为了防止陈夙的底细被更多的人知道,宁双雪每次进去正院厅里,都是一个人进去的,绿果等人并不会跟随,虽然几个丫头都觉得自家主子竟然喜欢西南王那个傻子,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都不敢说什么。

“妾身拜见王爷,拜见王妃。”进了内室,宁双雪立即向陈夙和梁芜菁行礼,倒是十分的谦逊,丝毫看不出之前在自个的院子里砸过东西,吵闹过。

“双雪,我听说你在你院子里发火,摔东西,可有此事?”陈夙看着宁双雪,一脸淡漠的问道。

宁双雪看着他的表情,有点儿失望,不过还是低头道:“是。”

“为何如此?”陈夙问道。

宁双雪闻言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了,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表哥…我…我受人欺负了,心里意难平,这才忍不住摔东西的,日后再也不会了。”宁双雪本想说说梁芜菁的不是,但

是又摸不准自家表哥是什么意思,只能这么说。“我和王妃已经知晓了,帮你报了仇,不过他始终是你的哥哥,是本王的表弟,所以我们也手下留情了,只是…听王妃说,你那哥哥和你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甚是失礼,你们是亲兄妹,可即便是亲兄妹,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应拉扯在一起,有伤风化,我和你说过,会让你一辈子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可你若是…不知检点,那&…。”

“表哥…。”宁双雪听到此猛的打断了陈夙的话,一脸凄苦道:“表哥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宁双雪不三不四,当街勾引别的男人吗?我还不至于那么下贱吧,再说他可是我的亲哥哥,我…我在表哥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只相信我听到的,你如今去大街上看看旁人都是怎么说的?”陈夙冷哼道。

“是你…。”宁双雪一脸疯狂的指着梁芜菁:“是你故意告状,故意误导表哥的是不是?你已经霸占着表哥了,为什么还不肯罢休,还要这般对我,难不成你真的想看见我被休了你才高兴,梁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自个做的事儿,便要自个承担,大街上那么多人,不止我与身边的奴才们瞧见了…自个出去听听外面的人如何说的,再来我面前吆喝,此刻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免得旁人说我欺负

你,虽然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在京城的时候这一点你就该知道…回去吧,否则我还会买个别院让你搬出去的。”梁芜菁看着宁双雪,冷冷的说道。

“梁芜菁,这里可是西南,我没有对付你,你就该烧高香了,你现在竟然这么对我,非要逼我动手吗?”宁双雪实在是气急了,她本来想温柔点,谦逊点,不和梁芜菁闹了,希望得到自家表哥的一点点怜惜,哪知道梁芜菁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不给她后路,她当然也豁出去了。

“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你宁家要造反?”陈夙大喝道。

“哼…。”宁双雪闻言冷哼一声,起了就往外面跑去。

待她走了后,梁芜菁才叹息一声,看着陈夙道:“说起来,诸多的事儿都和她无关,也不是她的错,她终究只是被她父亲利用了,咱们这么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梁芜菁是有点儿过意不去了,女儿家的名节是最重要的,可是…方才她和陈夙却让人满大街的风言风语去了,似乎有点儿过了些,这些流言蜚语,中伤的不仅仅是宁双雪和宁镶,受到冲击的自然还有忠勇侯府。

不过一想想宁振远当初对陈夙做的事儿,一想起宁振远现在还要利用陈夙,还不肯放过陈夙时,梁芜菁的心一下子就狠了起来。

“是我妇人之仁了,既然宁振远都不在乎他这一双儿女,咱们何必在意?”梁

芜菁连忙说道。

“嗯,的确如此。”陈夙点头,眼中可没有一点儿怜悯之色,宁家人当初那么对他,他如今这么做都算以德报怨了。

再说宁家,宁振远看到儿子被抬回来时,十分的吃惊,再看看儿子被打的那么凄惨,当即就发怒了。

“好好好,好个陈夙,好个梁氏,他们这是公然与我为敌啊,实在是该死,实在是该死。”宁振远大声咆哮起来,立即吩咐身边的人去将大夫传来,为儿子治伤。

宁镶的确是宁家最不成器的儿子,可是宁振远福薄,身边的孩子不多,大儿子死了,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死了,只剩下宁镶、宁越和宁双雪了,即便他怀疑大女儿宁双冰就是那个于氏,怀疑宁双冰尚在人世,但日后也是不能相认的。

正因为孩子少,所以他才格外的宠着他们,完全依着他们的性子来,只是对要继承爵位的嫡出小儿子宁越要求严格一些,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宁越成材了,宁镶却是个十足十的废物,就连宁双雪也被宠坏了。可是他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孩子们被宠坏一点点也不碍事,也就不在乎了,哪知道儿子今天被打的这么惨,还晕了过去。而大夫人岳氏呢,她唯一的儿子宁越被夫君逼走了,虽然她并不知是为何事,但是在她心中,儿子一直是非常乖巧的孩子,这次竟然不顾她的阻拦和劝说走了,足可见的这都是夫君的错,

而最可恨的是,夫君竟然上奏朝廷,把儿子的爵位剥夺了,然后给了老二那个废物,她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因此多日都不曾和宁振远说一句话了,成日里将自己关在屋里,今儿个听说宁镶竟然在西南王府被打了,心中一下子高兴起来,便出了自己的房门往宁镶的院子里去了。

第四百零二章 内讧 1

宁镶是个十足十的纨绔,特别好女色,除了他的嫡妻外,院子里的妾室足足有二十多个,还有许多丫鬟都遭了他的毒手,所以此刻大夫人岳氏尚未到院子里,便听见女眷哭声震天了。

说实在的,岳氏从来瞧不上这个庶出的二儿子,其母出身卑贱不说,这宁镶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除了没有杀人放火,其余什么糊涂事儿都做过,连强占了女儿家的身子,逼得人家自杀的事儿,都犯过,虽然也被侯爷打骂了,但总是狗改不了吃屎,否则这院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女眷。

岳氏也不是个好揉捏的,身为嫡母的她看似对几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实则更偏心她亲生的宁越,旁的不说,宁越住的院子就比宁镶住的大。

这样的事儿,说到哪儿都是有道理的,庶出的子女和嫡出的能比吗?

再则,宁越打从出生起就是世子,宁镶算什么东西,现在才抢了她儿子的位置而已,还真的以为他发达了,这些日子到处炫耀不说,愈发的目中无人了,这次被打了也是活该。

“母亲,母亲您来了…。”宁越的嫡妻田氏看到自家婆婆来了,立即抹了把眼泪迎了上去。

那些妾室和通房们瞧见岳氏来了,哭的愈发的厉害了,岳氏这些日子心情本来不好,被她们这一哭,愈发的没有耐性了,忍不住将自己的手从田氏手心里抽了出来,冷声道:“你身为嫡妻,便要有

个嫡妻的样子,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没有个主意,也怪不得镶儿总是不待见你,我都与你说过许多次了,镶儿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就你这样的性子,能拿捏得住他,能拿捏得住你这院子里的人吗?瞧瞧她们,都快骑到你的头上来了,镶儿病了,本就要静养,这么多人杵在屋子里作甚?还不都给我轰出去了。”

田氏知道自己的婆婆厉害,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在整个云南府,都是有着作为女主人的权威的,平日里她也没有被婆婆少教训,但是那都是私底下的,婆婆还是没有当面向她发火的,今儿个倒是让她十分意外。(就爱读书最快更新)

不过…婆婆表面上说的是她,实际上说的都是这些没有分寸的姨娘和通房了,她正愁没有人收拾这些女人呢,此刻倒是高兴了,立即让这些人退下去。

“你们都退下吧,世子爷要养病,不要杵在这儿了。”田氏得了婆婆的吩咐,简直像是得了圣旨一般,顿时没有眼泪了,立即要将人赶出去。

殊不知她一声世子爷,完全就像一把利剑刺入了岳氏的心,岳氏的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大过年的,她的儿子被逼走了,什么好处都让宁镶给得了,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家侯爷对宁镶的宠爱和维护,岳氏心里面越发的不安起来。

难不成这是侯爷故意的,侯爷是不是还念着生了宁镶的那个贱人?

“少夫人,我等只是想照顾世子爷

,还请夫人和少夫人允许我们留在屋里吧。”一个十分受宠的姨娘娇声说道,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她这样也只能迷住宁镶,对女人,特别是对记恨她的女人可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

“还不快出去,莫非要我赶你们出去吗?母亲的话你们也敢违背了?”田氏大声喝道。

这些姨娘和通房们见此,才乖乖的退了出去,只是心有不甘是肯定的了。

岳氏见屋里面没有闲杂人等了,清爽了,舒适了,这才坐了下来。

“母亲,您可要为世子爷做主啊,西南王府的人也太可恶了,竟然出手将世子爷打的这么重…。”田氏说到此眼泪又下来了:“浑身都是伤。”

她还想说,她家世子爷都被吓得尿裤子了,但是母亲面前,这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些不妥,因此只能哭着。s。 >

虽然这个男人对她很薄情,对那些姨娘都比对她好,但是这毕竟是她的夫君,是她这辈子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她当然是护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