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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十一章

红袖听到郑姜氏的话有些吃惊,她忽然间感觉,自己穿越到现在,好像想错了不少的事情。wenXUEmI。COm

“因为沈侯爷年青时和你父亲一起在边关抗敌,曾救过你父亲和你祖父的命,所以他亲自来求亲,你父亲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也是无法;只得舍了你,好在他们一直保证不会委屈了你。”郑姜氏接着说了出来。

事情原来是这般的!红袖呆了好久,冒出了一句:“是不曾委屈我,我还没有过门儿,他们家已经弄了两个妾给他——不说年纪,就那个身子骨儿,还给他纳妾,是嫌他命长啊。”

红袖心中对沈府的做法极为生气,只是在沈府不好发作出来,而沈妙歌还待她不错且又是一个孩子,她也不能同他来个深入交谈,让他把小妾送走;现在听到郑姜氏说到沈府的保证,心中的恼火便更重了。

“你个傻孩子,这话可千万不许说了!”郑姜氏嗔道:“哪个大户娶亲,都会在成亲之前正式纳几个妾进房的,除非原来纳了妾的才不会再纳。”

红袖又一次愣住了:这,算是什么婚俗!不管她是不是能接受,眼下她也只能接受;不过小妾她是不会留下的,怎么也要想个法子打发出去才好。

她迟疑了一会儿,差一点问郑姜氏现在皇帝的年号,最终她还是止住了。年号的问题很简单,出府去可以在很多地方得到。

母女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郑将军回来了:他中午到柳氏房中歇着去了;红袖虽然知道她的亲事不是她原来所想的那个样子,不过她脑中的记忆里这位父亲待本尊很是严肃,所以对这位将军父亲依然排斥。

不过红袖还真就是冤了将军,他可以说是极宠爱女儿的,不然将军府里哪里会容小红袖那么放肆胡闹?只是父亲恪于规矩要做严父,有三岁不抱的古训,所以红袖自然是对父亲有些畏惧的。

其实,将军的小妾柳氏可是极清楚将军对女儿的宠爱有多深,所以她对红袖十分的嫉恨:她认为不是红袖的话,郑姜氏早被将军给冷落到一边儿去了,她便能得到专宠,再加上她有一个儿子,郑姜氏被休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红袖现在厌恶将军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将军过于偏爱宠妾,冷落了郑姜氏:并不是因为郑姜氏待红袖亲厚,所以红袖便为她打抱不平;而是红袖不喜欢男人的朝三暮四。

郑姜氏刚刚对女儿说那些话,其实也是有意要开解红袖,不想她和郑将军再生份下去:虽然这些话原本应该等女儿大些再说,怕女儿理解不了;但是她看到女儿现在懂事了不少,而且女儿也同父亲越来越生份,她才说了出来,希望能让他们父女重归于好。

郑将军一进房便带着笑意:“袖儿,过来看看,柳氏为你准备了一点东西,都是你喜爱之物。”

红袖眼睛都没有抬:“她的心意女儿心领了,只是这些东西还请她收回吧;女儿现如今已经嫁作人妇,岂能还如原来一般玩闹?那些东西女儿实在是用不上。”她后面的话,是因为郑姜氏悄悄拉了她的衣衫后,她才加上去的。

不说其它,只说这东西是柳氏送的,还是将军代拿过来的,红袖倒绝不收下。

郑将军原本听到红袖拒绝笑意有些减少,听到她后面的话便点头道:“袖儿真得懂事了。”然后把东西随意放在一旁,坐了下来:“袖儿,你在沈府可以继续练功,不可我同侯爷说过此事,沈府的人不会在此事上为难你。记住日日早晚都要勤练,千万不可偷懒。”

郑姜氏却咳了一声儿:“夫君,袖儿毕竟是个女儿身,整日里耍刀弄棍子的算怎么回事儿?再说此事也伤了妇德,还是让袖儿从此作罢,安心在房中学些女红之类的比较好,免得日后被沈府的人说句什么不好听的,我们干生气。”

红袖闻言想开口反驳两句:女红之类的她还是想学的,而那功夫嘛,她虽然不喜,却认为不要荒废的了好:在沈府也许可以保命的。

郑将军已经抢在红袖前面开口了,他开口前对红袖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必焦虑:“夫人,袖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爱若珍宝;可是她嫁到侯府后,虽然有侯爷等人的承诺,但毕竟不是人家的女儿,所以说到底,女儿日后终究是要靠自己的;夫人莫要忘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他说到这里深深一叹:“侯府大宅中不似我们府中这般简单,而我们袖儿自幼便是一根筋,好恶都在一张脸上,在那侯府中太容易被人算计了;她能有几分功夫傍身,也算是在侯府多一层威慑;并且她的身子骨也会好些,不会被过了、过了病气。”

说到最后,他又是一叹:好好的女儿嫁过去冲喜,他岂有不担心的?

红袖闻言倒是多看了一眼郑将军,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爱,不过她却依然对郑将军宠妾之事极为不满。

郑姜氏闻言点了点头:“夫君所虑极是,只是女儿不会女红之类的,怕日后会被人诟病啊。”她轻轻摇头,抚摸了一下红袖的头:“你就耐下性子来,以你的聪慧学起来应该不难的。”

红袖苦着小脸:“母亲,女儿、女儿记下了。”她是有打算要学一些女红、厨艺之类的,只是原本小红袖是不喜这些的,所以她才装出一副苦脸来。

郑姜氏看她如此,伸手揽她入怀,好生的安抚并开解了一番。

将军倒没有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去厅上等五哥儿,你们母女也说两句就过来吧,袖儿,你、你该回去了。”说到最后一句,他一个大男人也生出十二分的不舍来;只是女儿终究是要走的,所以他说完便硬心心肠转身走了。

郑姜氏看着红袖对将军还是淡淡的便是一叹,又劝道:“你父亲一直对你宠爱有加,让你去冲喜也是迫不得已,你日后到了沈府,回来的时日更少,和父母相聚相守的时日更短了,再见面时莫要对你父亲如此任性,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伤了他的心。”

红袖没有接言,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母亲,那个柳氏您不要再宽厚下去了,不然日后父亲…”郑姜氏对郑将军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她感觉出来了。

郑姜氏先是一愣,然后心下更是酸酸的:女儿就是好啊,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却已经知道为母亲操心了;她轻轻一拍红袖的脸打断了她的话:“府中的事情母亲心中有数,也自有主张必不会吃了亏的,你小孩儿家尽顾着自己就好;只要你在沈府能过的安好,母亲便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红袖听完郑姜氏的话,抬头看了看她,还是轻声道:“其实,母亲你何不为父亲再纳一房小妾;身份要很卑微的那种,绝不要再像柳氏这样出身富足之户或是一般百姓家,要很卑微的那种出身,只要品貌上好便可以;嗯,选人当然要投父亲所好,有了新人嘛,柳氏自然…”

而这样的新人,也在郑姜氏的手中翻不起浪来。

郑姜氏吃惊的看着红袖,然后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你在沈府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哦,那两个小妾!唉,袖儿,生为女儿身,这些是免不了的,有时候就要看开才成;你现还小,这些母亲日后慢慢同你说,你不必为母亲担心,母亲心中有数的。”

红袖没有再说话,刚刚那话已经算是她多话了:就是因为有那两个小妾做借口,不然她还真不敢给郑姜氏出主意——本尊绝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柳氏去了,将军府还是有一个小妾在;可是柳氏便是当年她怀了红袖时,为将军纳的,所以红裳才会给柳氏出这个主意:即能全了柳氏的贤惠之名,也能除掉她的大患。

郑姜氏又疼惜了一会儿红袖,才起身和红袖到前面去了。

红袖和沈妙歌拜别了父母后,又一次回到了沈府;回到府中,自然沈老祖、沈老侯爷夫妇、沈侯爷夫妇之处都要去行礼,然后才能回房去歇着。

这一番折腾下来,红袖还真是累了,虽然她想洗洗就睡,但是晚饭还没有用:沈府的晚饭是大家都要去沈老夫人那边儿的——只有沈老祖是想去便去,不想去便在自己房里。

原本这晚饭是在沈老祖那边,只是后来沈老祖说是厌烦人来吵,便把所有的人都赶到了沈老夫人处。

大厅上用饭自然没有红袖的位置:沈府中只有做了婆婆的人,和沈家的姑娘们才有坐位,做媳妇的只有一旁立着伺候的份儿;要等做沈家的婆婆、姑娘们用过了饭,红袖等这一辈儿的媳妇才能到偏厅再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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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十二章

第一日是红袖的大喜之日,第二日是将军“暖女”及新人奉茶饭,这两日当然不会让红袖去立什么规矩;所以,直到今天晚上,才是她第一次正经的伺候她的婆婆及太婆婆们用饭。

沈妙歌是男人,自然是有座位的:以他的病体来说,也不会有人让他伺立着。

红袖到了沈老夫人处,直接去了大厅与茶水房相连的房里:这里存放着餐具及净手之类的东西;屋子要比茶水房大些。

屋里已经有几个人了:其中一位是红袖的寡嫂,她也是为冲喜才嫁到沈家的,只是嫁来不足半年,丈夫便去世了,她娘家姓江。

红袖给屋里的几位嫂嫂请安,只是她小小年纪却要依着规矩来伺婆婆,虽然不可能会让她长久做下去,却也让人心生怜惜。

比事江氏,便因为看到红袖想起了自己初入沈府之时,当下温柔的一笑:“五弟妹不用如此多礼,今儿你是第一遭伺候,在一旁看着就好。”

“哟,三弟妹这话却不对了;五弟妹只是看着,不上去伺候岂不让长辈们怪罪于她?何况今日老祖还来了。”说话的这位是红袖的大嫂田氏,她的夫婿只是庶出;所以虽然有夫婿,在沈老夫人眼中,远不及江氏。

因此,她极不为喜嫡系的妯娌:就算身为孩童的红袖,她也只有更讨厌——现在的五哥儿可是沈府的长子嫡孙了。

“让弟妹跟在我们身旁也就是了,老祖应该不会见怪的。”江氏性子温和,所以这话说得声音并不大。

田氏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弟妹跟着出去,总不能什么也不拿;嗯,让弟妹安箸吧。”话虽然说得好似同意了江氏的话,其实还是安排了事情给红袖做。

虽然不能给红袖什么难看,不过如此也算是她支使了红袖做事,心下有着十二分的舒服。

屋里还有两个妇人,她们却并没有开口;只是在红袖见礼时,微笑着回了半礼:一位沈妙歌三叔父家的庶长子之妻丁氏,一位是沈妙歌六叔父家的嫡长子之妻安氏。

红袖微一欠身:“两位嫂嫂说得有道理,安箸还要二嫂嫂多指点了。”然后看向田氏笑道:“其余的事情,却要劳烦大嫂和两位嫂嫂了。”

她一样把话说得极客气,只是话中的意思并不客气:她和江氏一起安箸,其余的事情便由田氏三位来做了:她们两个人做了一件事,自然是占了便宜的。

那两位虽然没有开口,但她们的用心红袖极清楚:无非就是看好戏,然后再见风使舵——这种人很令人讨厌的。

田氏还要说话,红袖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嫂嫂们,时辰已经不早,我们开始吧;再耽搁下去,怕是老祖要怪罪我们大家了。”

听到红袖提起了沈老祖,田氏几个人才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时辰的确也到了;便由丁氏捧着一叠干净的棉巾,带着一群手捧铜盆的丫头们先出去了:她是去伺候沈家的长辈们净手去了——丁氏伺候的人自然是沈老祖。

江氏看丫头们捧了铜盆出来,便对红袖道:“我们去吧。”她们不用拿什么,身后的丫头们捧着餐具。

安箸一事极其轻松,倒也不是田氏好心:而是厅上沈家的长辈们都在,她可不敢让红袖做重活,那她就是自找难看了。

江氏和红袖到了厅上,先对着沈老祖所在的桌子福了一福,然后江氏亲自上前为沈老祖旁边的空位、也就是沈妙歌已经去世的曾祖父安箸;红袖自一旁仔细看着,发现也没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把餐具放好。

汪氏轻声向红袖解说:不能发出声响,要放的整齐,还要手快、轻巧,不能慢腾腾的。

红袖看完之后便一扯江氏的衣服,亲自上前为沈老祖安箸:真没有什么难的,所以红袖做得很不错;沈老祖看着红袖,笑的眯起了眼睛道:“真是个手巧的孩子;一会儿不用你在这里伺候着了,下去和你二嫂嫂到一旁用饭吧。”

红袖心下一凛,却笑着福了下去:“谢谢老祖宗的宠爱,不过孙媳还想好好尽尽孝心;虽然不若嫂嫂们做得好,但孙媳多学一学、做一做,以后一定能像嫂嫂们一样,伺候好老祖宗。”

沈老祖连连点头:“真是好孩子。”然后看向沈老夫人:“你说,是不是,媳妇?”

沈老夫人看向红裳脸上也有一丝笑意:“老祖宗所言极是。”

红袖又谦虚了几句,便和江氏分开安箸,不一会儿也就做完了。沈大姑奶奶看向红袖的目光,丝毫不掩饰她的厌恶,甚至在红袖走过她身边时,她还用手在鼻端扇了扇,嘀咕了一句:“武夫之女,一身的汗臭。”

沈大姑奶奶的声音并不小,她是有意给红袖难堪;不过红袖却宛如没有听到,应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她是听到了并听得极清楚,不过沈大姑奶奶没有指名道姓的骂她,她便装聋作哑只当沈大姑奶奶是在骂她人好了。

男人们坐在大厅的另一旁,不过沈妙歌坐得距这边并不远,也听到了沈大姑奶奶的话,他的眉头皱起看了过来:只是长辈们都在,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沈侯爷的眉头一皱,看向了沈大姑奶奶;而沈老侯爷动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理会:那边儿有老祖在呢,他们现在都是子孙辈儿;就算是有人要开口,也是沈老夫人比较好。

沈老夫人扫了一眼沈老祖,以她多年对沈老祖的了解,知道老祖不高兴了;当即她的脸色一沉:“冰兰,你要注意一些!”

沈大姑奶奶被训斥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儿,只是起身答应一声便又坐了回去;沈老夫人一看她如此,便知道要坏事儿,刚想开口时,沈老祖却忽然道:“媳妇,你刚刚说什么?”

沈老夫人闻言她的脸色便有些难看,只是长辈有所问不能不答,她只得道:“媳妇在训斥冰兰,让她莫要放肆。”她把话干脆说得重一些,希望沈老祖可以放过她和沈大姑奶奶;这个时候,自然也就顾不上沈大姑奶奶的脸面了。

“啊?你说什么?”

沈老夫人只得再说一遍。

“媳妇,你倒底在说什么?你说得大声些,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沈老夫人只得提高声量再说一遍,屋里都是女眷,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低着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红袖终于见识了传说中沈老祖的“耳聋神功”,她有些好笑,也有些同情沈老夫人:其实这两位老人家都不坏,只是一人喜欢热闹随意,一个喜欢严肃重规矩——两个人性格不合,所以婆媳关系一向不佳。

她除此之外还有些无奈:看上去老祖似在为她出气,其实是在给她树敌啊!那沈大姑奶奶早已经瞧她不顺眼了,现如今被沈老祖当着全府所有女眷的面儿被如此“捉弄”,她不敢拿沈老祖如何,这一笔帐一定会记到她的头上。

红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沈大姑奶奶这仇本来结得莫名其妙,再加上沈老祖几次三番的回护她,这仇啊到眼下算是再难解开了;她想着便悄悄抬头扫了一眼沈老祖,却正好迎上沈老祖的目光。

沈老祖居然还对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只是红袖不知道,她倒底得意些什么。

这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红袖只能牵出一丝笑意,并屈了屈膝才收回了目光,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真是害人不浅啊。

沈老夫人的声音已经说的极响了,不要说大厅里面的人,就是大厅外面的人也知道沈大姑奶奶犯了错,被沈老夫人给训斥了。

沈老夫人如此,沈老侯爷父子却像没有看到、听到,父子二人是目不斜视。

沈老祖终于点头:“哦,是因为冰兰啊。冰兰,你又做了什么,惹得你母亲生气?”

沈大姑奶奶眼下已经把一张脸涨的紫红,却不得不站起来回话:她当然又经历了一番沈老祖的耳聋神功;直到她声嘶力竭的大喊出她不应该讥讽红袖时,沈老祖才终于听清楚了她的话。

沈老祖一面接过她贴身丫头焚琴递过来的银耳挖子挖了挖耳朵,一面道:“冰兰,你是长辈儿,怎么能如此对我的宝贝孙媳呢?你可知道错了?”

沈大姑奶奶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所以听到沈老祖的话,她大声道:“兰儿知道错了。”她现在后悔死了,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老祖宗面前放肆——而且老祖宗一向不喜她,她也是知道的。

这两日看来是被人气到了,所以才会一时糊涂犯到了老祖宗的手里。

沈老祖这一次倒是听得清楚,点了点头:“那就坐下吧,孙媳可是我们沈家的恩人,你们哪一个也不能错待了她;嗯,这两日,袖儿你就搬到西边和姑娘们一处吧,你这个孩子是个实心眼儿,要你挑你也不会挑处好院子,我看就让人把最大的那处院子让人赶快收拾出来,里里外外我都要全新的,有哪个敢怠慢了半分,沈家的家法可不是摆着看的!”

侯门娇第十三章

沈老祖说完那番话,看了一眼厅上的众人,沈老夫人等人都齐齐应了一声是,他才接着说下去:“在圆房之前,袖儿你也不用来执媳礼,伺候等等这些琐事儿有你的嫂嫂们就足够了,你啊,可是我们沈府的长子嫡媳,需要你做得事情多着呢,这等琐事儿实在是用不到你的。”

红袖听完后,她没有往四处看,她也不敢往四下看了!她只在心里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儿,她真希望这个时候天上能下来一道霹雳把她霹回去——就是回不去,能霹晕了她也是好的!

这个沈老祖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还是一副害不死她也誓不罢休的样子:前面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红袖头大了,何况还要再加上那么了一句别有意味的“长子嫡媳”呢?

上天没有闪下霹雳,所以红袖只能上前谢过了沈老祖——虽然她对沈老祖有些不满,不过看沈家的主子们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也知道这位老人家可不止是表面的随和了。她除了道谢的话之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这个时候她说得越多越不好,不如什么也不说。

沈老夫人这时看了一眼红袖,眼中带着几分怜惜:这个可怜的孩子,唉——!只是她也身为媳妇,无能为力啊。

红袖自然感觉到了沈老夫人的目光,她终于知道沈府中最可爱的老人家,绝对不是沈老祖,而是这位看上去不苟言笑的沈老夫人。

终于,沈老祖似乎都满意了,随着她的一句摆饭吧,门外田氏等人带着丫头送上来菜式;终于要用饭了,红袖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放心的太早:饭菜刚刚摆齐,众人还没有动筷子,沈老祖便指了四个菜式给红袖和江氏——这原也没有什么,只是其中有一个菜式却是沈大姑奶奶桌上的!

红袖看沈大姑奶奶瞪过来的眼神,猜测那盘被沈老祖点名儿赏下来的菜,应该是她喜欢食用之物;她对沈大姑奶奶瞪过来的眼神实在是无可奈何,不过也对她有些不屑了,一盘菜而已,她一把年纪了不必如此吧。

她和江氏再一次谢过了沈老祖,然后便退出了大厅;和江氏坐下后才知道,今天的菜式是不同于平日里的,好多菜式平日里极不常做,就像在沈大姑奶奶桌上取过来的菜,寻常一年间也难得吃一次:只有府中有喜事、或是年节的时候才会做一次。

这样的菜式是因为做起来太过麻烦,所以沈家曾祖们才会定下这个规矩,免得沈家后人贪口腹之欲而劳动众人添怨气不说,且伤财。

一顿饭吃得红袖是一惊再惊,有好笑也有无奈;她回到房中,累得更是只想睡了;沈妙歌早了一步回来了,看到红袖道:“你,没有事儿吧;有些人,你不必同她一般见识的。”

红袖很想回一句:“我有事儿!你大发慈悲放过我,给我一纸休书,让我回家吧。”不过这样的话她知道是不能说的,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我没有事儿,只是累了。”红袖说完,看向一旁的赵氏三人:“水烧好了没有?”

韵香和茶香伺候着红裳把外面的大裳脱了下来:“已经烧好了,姑娘这就要过去吗?”他们主仆都没有把洗澡说得太过明显。

红袖正想答话时,却听到沈妙歌问她:“只是身子累了吗?”红袖一愣看过去,看到那个小男孩儿脸上有着几分落寞,也有着几分无奈。

红袖看他半晌,答非所问的道:“五哥儿,你多大了?”

沈妙歌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不过还是答了她:“十二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比你大一岁。”

红袖点点头,明白他强调大一岁的意思;不过她却在心底道:我比你大十几岁呢,不过却不能告诉你。

她对这个小男娃有了几分同情,沈府这样的环境,大人都活得极辛苦吧?

“我这两天就要搬到西边去了。”红袖轻轻的岔开了话题,就算他辛苦,日后她也会辛苦:两个人不过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有些话不说也罢。

沈妙歌点头:“三日已过,这是应该的;我,明日就要搬回东边去了,回我原来的院子。”

红袖再次点了点头,没有再同他说什么,反而低低的吩咐韵香二人准备她的换洗衣物;沈妙歌沈默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红袖再说话,便有些不满的抬头看了过去:“你就不问问我明日之后会住到哪里去?你日后有事儿如果想找我,找不到怎么办?”后面的一句话,他是临时加上去的,因为中间有明显的停顿。

红袖被他问得呆了一下,然后不觉失笑:“府中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你住在哪里吧?我如果想找你很容易的。”

沈妙歌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一下子扭过头去不看她、也不再理会她。

红袖看沈妙歌闹别扭,刚刚的郁闷不觉消散一空,上前轻轻一拍他的头:“好了,不要再闹小脾气了;我去…那个啥了,你还不去?”

说完,她便带着赵氏三个人向屋外走去:她实在是太累,现在没有精力哄孩子,只想洗一洗早些睡。

而在门外不远处,立着服侍沈妙歌的几个丫头;看到红袖主仆行过来,屈膝万福:“姑娘。”红袖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便走了过去。

泡在热水中,红袖舒服的吁了一口气;赵氏在一旁坐下了:“姑娘,姑爷想让你问问他住在哪里,你就问问好了,为什么要惹他不高兴呢?男人啊,是要哄着的,不然日后姑娘会吃亏的。”

红袖闭着眼睛不在意的道:“吃什么亏?”他一个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姑娘!”赵氏看红袖漫不经意,不得不加重语气:“吃什么亏?姑娘不记得柳氏了吗,我们夫人不就是吃了柳氏的亏。”

红袖睁开了眼睛,看着赵氏过了好一会儿她一笑:“奶娘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小妾不让他纳,还能吃什么亏;再说了,现在那个小男孩也太小了,不必这么早就担心吧?

赵氏听到她的话,只当她是小孩子的话,想想现在同自家姑娘说这些还早,她根本就听不懂,也就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不过还是反复叮嘱她,不要再招惹姑爷不高兴。

红袖被奶娘罗嗦怕了,便答应了下来。

赵氏迟疑了一下:“姑娘,姑爷让他的丫头在门外伺候着,日后姑父的贴身丫头不进去,我们也到门外候着吧?有什么事儿你大声唤一声儿,我们就听到了。”

红袖还是一样答应了一声儿,她现在快睡着了:是有听没有懂。

回到房中,红袖却没有看到沈妙歌,以为他洗澡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在意;可是赵氏等人都要她等沈妙歌回来后再睡,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赵氏便认为是姑爷生气在闹性子。

红袖拗不过赵氏,只得打发她去找找看;赵氏半晌回来了,脸色非常不好:“姑娘,姑爷、姑爷出去了。”

“啊?”红袖还真是有些惊讶:“他没有在院子里?那他去哪儿了?”

赵氏摇头表示不知道,还埋怨的看了好几眼红袖;红袖无语:这小屁孩脾气也太大了吧?自己哪有说什么,只是没有问他明天要去哪里住,他便大晚上的走了,真是被宠坏了。

红袖想了想道:“五哥儿走了,我们就睡吧。”她累坏了,现在只想睡觉。

男人不是不能哄,但是绝对不能宠他耍性子;所以红袖决定不去寻他,也不理会他——就算明日沈家的人来问罪,她也要据理力争一番,不然日后沈妙歌长大了,那还了得?

这一次不止是赵氏劝她了,就是韵香和茶香也不许她睡下。

茶香急得直想跳脚儿:“我的姑娘,这里不是将军府,您不能这样任着性子胡闹的。”

居然还成了她胡闹!红袖翻了一个白眼,丫头们不给她收拾床,她自己来;就算不是将军府,她现在也有了一些把握,沈府的人不会因这点小事儿对她如何的。

韵香一把拉住了红袖,轻轻的道:“姑娘,我们现在可以算是寄人篱下,有些事情是要忍耐三分的。”

红袖推开韵香的手:现在去寻小屁孩儿,可就不是忍耐三分的事情了。

“姑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初来乍到,根本没有站稳脚跟儿,而且因为…,您已经招惹了沈家不少人的敌意;姑爷,其实就是姑娘您的护身符啊。”韵香的手牢牢的,就是不放开红袖。

红袖闻言坐了下来,韵香所说她都知道,只是她有她的打算罢了——当然,也有困极却不能睡而生出来的几分气恼在里面;不过,听到韵香的话,她对韵香多了一些了解:这个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不想却有这样的心思。

她正想同赵氏三个人解释时,外面传来了响动。

茶香跑过去打开了门,然后面色有些古怪的回头道:“姑爷回来了。”她现在相信了一句老话儿: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侯门娇第十四章

茶香心下一叹:姑爷可不比自家姑娘让人省心多少他们这一对小夫妻真是一对小冤家啊!姑爷生气跑了没过多久居然自己又跑了回来

红袖也有些不解:这小屁孩不闹脾气了?

沈妙歌已经被人抬了进来看到红袖没有睡好似在等他一样;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你也累坏了早些睡吧莫要等我了;我先去洗一洗”

红袖只是点头并没有说不是在等他之类的话;而她的反应也让赵氏等人大大的松了一气

两个丫头扶沈妙歌起来向外走去;走到门处他忽然回头:“过两日我会去西边住就和你的院子紧邻”

“啊?”红袖又惊讶了:如此重规矩的世家怎么可能会让他住到西边去?

看到红袖惊讶他笑的露出两排白牙:“我去找老祖宗说了老祖宗发了话所以没有人会反对的;就是反对了;”他笑得更欢快了:“老祖宗也一定会听不到的”

红袖明白的同时想到沈老祖的“耳聋神功”她也笑了:那老人家其实有时候也是很有趣的

接下来的几日红袖被沈妙歌的二叔父、三叔父、六叔父等人请去吃饭

沈妙歌的二叔父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一位侯爷为妻;他们夫妻很疼爱沈妙歌所以爱屋及乌待红袖也是极好的

红袖对沈家二太爷的印像极佳:因为他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居然没有纳过一个妾!此事自然是沈妙歌说的,当时他说完这些话后看了一眼红袖然后便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再理会红袖

沈妙歌的三叔父和六叔父两家人虽然待红袖看上去极亲厚其实红袖感觉到三婶娘和六婶娘其实都不喜欢她

虽然红袖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她早已经料到了:他们可都是送了沈妙歌妾侍的人虽然有一个现在还没有开脸儿就算成亲男人纳妾是常理儿但是二叔父和沈家另外的姑都没有送妾侍给沈妙歌来说他们也知这样做对新妇来说并不好

沈家的姑们红袖没有应酬:大姑根本不理睬红袖而其它的姑们自成亲之后没有再来府中

除了沈大姑外沈家还有两位姑当日参加了红袖的婚礼她还是记住了那两位的:其中一位便是沈妙歌二叔父家的二姑再有便是三姑是大房沈老夫人的亲生女儿是位王妃

红袖到现在才知大姑并不是沈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她是沈老侯爷原配的女儿沈老侯爷的原配在产女儿时因难产而亡凤氏家族以照顾幼女为由再次同沈府结亲把沈老侯爷原配的亲妹妹又嫁了过来就是现在的沈老夫人

沈大姑嫁给了当朝的一位侯爷长子只是她夫婿没有接掌侯爷之位便去世了她子极不好在夫家便被孤立排挤最后只能回到娘家来住

而沈老夫人很重脸面不想被人诟病她待姐姐的女儿不好所以对沈大姑一直容忍有加:也是因此才造成了沈大姑的跋扈嚣张的个沈大姑要回侯府沈老祖非常不痛快但沈老夫人还是求老侯爷允她回府来住

不过沈大姑并不尊重沈老夫人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条是因为:她的夫婿就是活下来也只是位侯爷何况他还短命死掉了;而沈老夫人亲生的女儿三姑却嫁给了王爷为正妃而且听说夫妻感情还不错——这让沈大姑心里非常不痛快认定是沈老夫人偏心才会有这样的差别

红袖听沈妙歌说完这些沈家的“秘辛”之后轻轻:这位沈大姑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嘛

沈二姑和三姑人虽然没有再来却都着人送了不少东西给红袖听沈妙歌说他的这两位姑母是真得很疼爱他

红袖当时听到沈妙歌的话随问:“大姑就不疼爱你吗?”

沈妙歌沉默了一会儿才答:“也疼爱嗯比那两位姑母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话落到红袖耳中怎么都有些奇怪的感觉;只是沈妙歌说了那一句之后便不再提及他的大姑母红袖看他的神色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红袖应酬完了沈府的长辈们她和沈妙歌在西边的院子也收拾好了;沈老祖发话让他们明日便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