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袖对太夫人的说法虽然能理解,但是却有些不以为然,怎么说一条人的性命也比什么名声重的多。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的价值观不同,红袖也是知道的。

她就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分辨什么人命重要,也一样跪倒在地上。

此事,就是他们小夫妻做错了,这无可争辩。

沈太夫人看到他们跪倒在地上,心中的怒火更甚:她知道这是两个人承认自己早已经知道此事,只是却没有向任何人说,把事情瞒了个密不透风。

她一指红袖喝斥:“你也是将来我们沈府的主母,如此处事,置我们沈府于何地?置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于何地?你、你以私情行事,根本就不足以担当主母之责!”

这话便有些重了。

沈太夫人倒底看沈妙歌和红袖还是有远近之分的,她指责沈妙歌的不对之时,去没有说他不足以做沈家的这主要;但是红袖便不同,他直接斥责红袖不足做主母——她身为长辈,这样的一句话,对红袖来说是极重极重的。

红袖的威信在府中定会因为沈太夫人的这一句话降低不少。

沈妙歌听到太夫人的话,想开口为红袖分辨里被红袖轻扯衣袖给阻止了。红袖知道不让太夫人骂出来,说不定她一会儿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事情,骂两句她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吧,谁让她做错了事情呢。

不过沈太夫人却越骂越厉害,红袖也还是强按着性子听着,诺诺连声的认着错。但是太夫人并没有因此放过红袖,后来指责红袖是有意纵容、包庇江氏和人通奸。

此错如果真定下,那红袖名声受污不说,而且不管沈妙歌如何,沈家的长辈们一定会休了红袖的。

沈妙歌抗声道:“太夫人,我和袖儿的确是有隐瞒不报的错,但是瞒下不报却是孙子的主意,因为…”

他的话还没有有说完,便被太夫人打断了:“够了!你们是一心不知道错了。”

沈妙歌还想再争辩里,外面进来的人,是沈夫人和田氏。

太夫人也就收口不再喝斥沈妙歌和红袖。

沈夫人和田氏上前见过礼之后坐下,问太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夫人看了一眼田氏,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然后又对田氏道:“没有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你们夫人有事儿要商议一下。”

田氏上前一福:“是孙媳请了夫人过来。因为孙媳有一事不敢自作主张,想回禀太夫人和夫人,请太夫人和夫人做主。”

太夫人实在是没有心情理会其他的事情:“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田氏没有想到太夫人会如此说,眼底闪过一丝焦虑:她也只能答应着起身,不过在她告退之时道:“太夫人,三弟妹的病情您还是过去看看的好,我、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太夫人没有想到田氏会提到江氏,便又唤住她:“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和你们夫人说”

田氏知道太夫人听了刚刚的话上了心,便回身曲膝:“此事孙媳原也不敢乱说,生怕污了人的名节;只是后来想了又想还是对太夫人说的好,是非对错太夫人一定会有明断。”

“就在前几天,孙媳和三弟妹在一起做女红,三弟妹走后落在她坐的地方一块绢帕。”田氏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孙媳拣起来本想打发人送还给三弟妹,可是一看那帕子,孙媳就改了主意。”

沈夫人并不知道田氏寻自己来找太夫人有什么事情,她进来之后但将心思都放在了儿子媳妇身上,不知道他们怎么惹恼了太夫人。

直到听到田氏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才变了:“田氏,有什么事儿,我们明目再来回太夫人吧;这么晚了,莫要扰了太夫人休息。”

太夫人却冷冷的道:“我今天晚上已经是睡不着了,让她把话说完无妨的。”

沈夫人看向太夫人一礼:“如今府上老祖宗已经病倒,太夫人千万要在意身子,您现在可是我们上上下下的主心骨,事情并不忙在一时,明儿再鼾也不迟。”

太夫人不满的瞄了一眼沈夫人:“你总是这也怕,那也怕!就算是我的身子要紧,也要看是什么事情。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也是轻重不分。”

沈夫人只得住口不说了,只是她看向田氏时心理升出了几分不满。

田氏听到太夫人让她继续往下说,便张口就道:“那方帕子是男人用的,所以,所以孙媳才没有还给三弟妹。”

这一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江氏一个寡居之人,身上哪里会有男人的帕子!

红袖看向了沈妙歌,小夫妻的眼底都闪过了一丝迟疑,田氏早也不说出来,晚也不说出来,怎么就挑了今天晚上说出来呢?

现在江氏通奸的事情,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几乎是确定无疑了,原本也是事实,只是江氏根本无孕,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在这个时候确定了她和男人有私情,那用意津是恶毒了。

看来,是有人想要江氏的命。

红袖扫了一眼田氏,她和田氏走动不多:田氏一向不喜红袖,所以两个人只是在长辈屋里见到之后打个招呼;对田氏,她还真是了解不多。

不过红袖却知道想要江氏性命的人里,有田氏份儿;是不是还有其它人,眼下还不好说。

沈太夫人看到田氏奉上的帕子之后,气得一把掷到了红袖面前:“你现在还有何话说?你还有脸掌理沈府——你的心里可有我们沈家?

沈夫人不明所以,江氏的错为什么要怪罪自己的媳妇。

红袖拣起帕子看了一眼,然后道:”太夫人,孙媳和我们爷的确是做错了一些;只是我们并不是想瞒下此事…”

“不是想瞒下?!你们知道此事到现在有几个月了?如果不是江氏现在出了如此丑事瞒不住了,我和你们夫人、还有老祖宗不都还蒙在鼓里!”太夫人打断了红袖的话喝斥她。

沈夫人缍明白太夫人为什么和儿子媳妇过不去了,不过她不想念红袖和沈妙歌会为了江氏便把她通奸的事情瞒下来:这可是大事儿!红袖和沈妙歌一向是很明白事理的,不可能会置沈府的名声于不顾。

而田氏已经在一旁惊叫了一声:“啊?!五弟妹早就知道此事?!那、那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太夫人,那江氏也就不会怀上孽种,处置起来也稳妥的多。”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太夫人轻轻一叹:“现如今,却是有不少人知道江氏有喜的事情,就怕、就怕…”

看来,是有人想要江氏的命。

红袖扫了一眼田氏,她和田氏走动不多,田氏一向不喜红袖。所以,两个人只是在长辈屋里见到之后打个招呼,对田氏,她还真是了解不多。

不过红袖却知道想要江氏性命的人里,有田氏份儿。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眼下还不好说。

沈太夫人看到田氏奉上的帕子之后,气得一把掷到了红袖面前,“你现在还有何话说?你还有脸掌理沈府——你的心里可有我们沈家。”

沈夫人不明所以,江氏的错为什么要怪罪自己的媳妇。

红袖拣起帕子看了一眼,然后道:“太夫人,孙媳和我们爷的确是做错了一些,只是我们并不是想瞒下此事…”

“不是想瞒下?你们知道此事到现在有几个月了?如果不是江氏现在出了如此丑事瞒不住了,我和你们夫人、还有老祖宗不都还蒙在鼓里?”太夫人打断了红袖的话喝斥她。

沈夫人终于明白太夫人为什么和儿子媳妇过不去了,不过她不想念红袖和沈妙歌会为了江氏便把她通奸的事情瞒下来,这可是大事儿!红袖和沈妙歌一向是很明白整理的,不可能会置沈府的名声于不顾。

而田氏已经在一旁惊叫了一声:“啊?五弟妹早就知道此事?那、那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太夫人,那江氏也就不会怀上孽种,处置起来也稳妥的多。”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太夫人轻轻一叹:“现如今,却是有不少人知道江氏有豆的事情,就怕、就怕…”

太夫人想到江氏悄悄请来的几个大夫,一肚子的火气又旺了三分。此事万一传扬出去,他们沈家还有什么脸面在京中立足?她恶狠狠的看向红袖:“你代江氏瞒下此事,到现在事情无可收拾,你还不认错?”

田氏看向红袖:“五弟妹,你实在是不应该啊!”她说着一叹,好似十分爱怜红袖的长嫂一般:“你为什么要代江氏瞒下此事呢?你不知道此事有多大吗?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江氏瞒下此事呢?你实在是不应该啊!”

“田氏!”沈夫人厉声喝了她了一声,她是第一次怒了。

田氏的话在暗示什么,她相信不只是她一个人听出来了。沈府的人真得都当她是个摆设吗?居然在她的面前,就敢诬她的儿媳?

太夫人瞪了沈夫人一眼:“你做什么。田氏也不曾说错什么。”

田氏已经跪了下去:“夫、夫人。”她好象被吓得不轻一般。

沈夫人盯着田氏,缓缓点头:“你起来吧,你很好、很好、非常好。”

田氏闻言有些微吃惊看了一眼沈夫人,她心中因为沈夫人的话生出了几分惊惧,不过她想一想沈夫人平日里的所为,也就释然了。

沈夫人从来不管事的,而且她的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此事又是由太夫人过问,她有这么了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如果不是她要借沈夫人的身份进太夫人的院子,她才不会去请沈夫人一起赤来呢!沈太夫人过问江氏的奸情,她的院子便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不要说田氏了,就是二夫人等人都进不来。

太夫人不理会沈夫人和田氏,看向红袖:“你因何会助江氏?”她目光炯炯的盯着红袖。

她又想起了红袖的表弟,是不是红袖和江氏同病相怜,再加上收了江氏的好处——当初她就没有看错红袖,只是她骗过了府中上上下下的人。

太夫人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如果不是她错了,那么…

“说,你为什么要助江氏,是不是收了她的好处?还是,还是你认为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第95章红袖怒了

听完沈太夫人的话,屋里的人一下子惊呆了,齐齐看向太夫人;而沈夫人只是几个转念间便已经明白沈太夫人所想:她毕竟同沈太夫人是多年的婆媳,太夫人的心思她能摸透七八分。

不会吧?沈夫人看向太夫人:江氏是江氏,红袖是红袖,就算太夫人不喜红袖,怎么能借着江氏的事情,旧事重提再往红袖身上泼污水?!那辱的可不是一个红袖啊。

可是,现如今府中最大的就是太夫人,如果她真要硬说红袖不贞,那谁来为红袖做主?沈夫人真得急了;她明白,太夫人如果真有这个心思,那她就不止只是辱红袖名节这么简单。

她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红袖:这个媳妇自进沈府,便救了她儿子的性命;可是却没有得沈府的半分好处,倒是受了不知道几次委屈;前几个月,为了儿子还几乎丢掉了性命、瞎掉一双眼睛。

她不能让沈太夫人乱来,不然沈家就太对不起红袖;而再让沈太夫人闹将下去,怕是郑府再也不会让红袖做沈家妇;而她还有何脸面去见郑夫人?

沈夫人暗暗咬了咬牙,自己嫁到沈家并没有做过什么主、拿过什么主意;这一次,就算是拼上和婆母撕破脸面,也要保住红袖,不能再让沈家做出对不起媳妇的事情。

而红袖听到太夫人的话后,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她抬起头来平平静静的道:“太夫人人,袖儿是做错了一点事情,不过并没有要代江氏嫂嫂隐下什么的意思;而且,江氏嫂嫂是不是与人…,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些。”

红袖也明白了太夫人的心思:田氏的挑拨虽然着实可恶,但是太夫人却一再的同自己过不去,只因为太夫人自己曾经做错过事情,因而丢了大面子,所以一有机会,她便要证实她是对的。

太夫人的打算很明显,红袖并不想再一次任她所为: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沈家,也没有对不起沈家任何一个人;她因为沈妙歌,也曾经给足了太夫人面子、里子;现在,她受够了,她不要再继续忍受下去。

敬长辈是应该的,但是长辈也应该有个长辈的样子。

红袖轻轻吸了口气:她不是受气的小媳妇,今天她就要据理力争!沈府的气,她不要再受半分。

沈妙歌看到红袖的神色平静之后,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看了一眼太夫人,再看一看红袖,心里十分的矛盾:一面是他的血亲长辈,一面是他最心爱的妻子;他要如何是好?

况且,太夫人想做什么,他也明白;让红袖就此受辱他当然不干——他不能再让红袖受半点伤害,名节等同于性命,他岂能坐视?

只是此事无其它可解的法子吗?两边可都是他的亲人啊,他哪一个也不想失去。

沈府,是他的家,也是红袖的家,更是沈太夫人的家啊;如果他不顾沈太夫人,那么他便是不孝;如果他不顾红袖——原本就是红袖要受委屈,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袖受辱的。/百度侯门娇吧首发青青草手打本段/沈妙歌还没有想法子时,沈太夫人已经指着红袖喝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维护那个贱丄人!还想替那个贱丄人开脱!你就是因为和她同病相怜,所以才会如此代她出头,对也不对?!”她把心底的话骂出来的一霎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倒底还是她对了,全府上下的人都看错了红袖,只有她一个人看出红袖原本就不是一个好女子!红袖骗过了所有的人,她今天就要让所有的人都知趣,郑红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红袖听到太夫人的话后,先没有说话而是自地上站了起来;她从从容容的先以衣袖扫了扫裙子上的灰尘,然后站直看向沈太夫人:她的神色很平静、非常的平静。

只有沈妙歌知道,她越是如此平静的时候,越说明她恼怒的狠了。

沈太夫人看到红袖自顾自的起身,然后站立着和自己平视,自然是不忍受的:“还反了你!给我跪下回话!”红袖一日是沈家的媳妇,便要一日对她行晚辈之札,哪里能容她有半分放肆;沈太夫人怒目而视:“现如今你有大错在身,居然还敢如此目无尊长,你当真以为沈家的家法动不得你?”她说到后来,声音都森然了起来。

红袖看着太夫人淡淡的道:“家法?家法不责无罪之人,袖儿有什么好怕的。说到跪拜,袖儿我上跪天地宗亲,下跪父母长辈;却是不会跪诬我罪名之人。”她紧紧的盯着太夫人:“要袖儿跪拜很简单,敢问太夫人刚刚所言——什么叫做我和江氏嫂嫂同病相怜?”

她已经容忍过太夫人一次,她绝不会容忍太夫人第二次!沈妙歌在地上叩头:“太夫人,袖儿的清名不能轻辱!她是我们沈家将来的主母啊,太夫人,您一定要三思而行。”他希望能提醒太夫人,顾及沈府不要再乱开口说话。

他对太夫人有了三分恼意.只是她是长辈,沈妙歌只能相劝不能动怒。

但是太夫人现在已经认定红袖和江氏是一样的人,而且沈府中没有人比她更大,只要她定了红袖的罪,便能争回当日的那口气:在郑家的受辱,后来被赶到家庙的凄凉,一幕一幕在她眼前掠过;她今天就要好好的出一出心中的忝气。

至于沈妙歌的话,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认为红袖就算是没有贞节之失,其本事也不足以做沈家的主母:江氏的事情,她认为红袖处置的很失当,全没有考虑沈府半分。

而她现在心中都在想,要给沈妙歌再娶一位平妻做沈家的主景,如此才能掌理好沈府,做好沈妙歌的贤内助。而眼下她已经认定红袖失贞,便早已经不当红袖是沈家人,哪里还有什么主母之说?

再说,屋里除了一个露珠之外再无其它的丫头婆子:露珠是必死之人,沈太夫人当然是没有任何顾忌了;此事不会外传,而问完了红袖的罪,她不是死便是被送回郑家————同沈府的名誉没有半分干系。

“五哥儿!你不要自误,她德行有亏,不要说是做我们沈家的主母,就是做我们沈家的媳妇,我们沈家都容不下她。”太夫人的声音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沈妙歌听得呆了一呆,/百度侯门娇吧首发风儿·清净手打本段/而红袖闻言已经抢在他前面道:“袖儿我现在还是沈家妇,太夫人。”

她并不稀罕沈家妇的名誉,只是就算不做沈家妇也要堂堂正正的走人,而不是被人污了名节,含冤受辱回家。

红袖直接无视了太夫人冒火的眼睛:“请太夫人名言,袖儿是哪个地方和江氏嫂嫂同病相怜?或者,太夫人是说滑了嘴?”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代太夫人开脱。。。。当然,如果太夫人知道就着台阶下去,今天的事情也好收场一些。她此话是在激太夫人。

太夫人听到红袖的话盯着她,越看越恼火,越看越是恼恨不已:她就是恨红袖这个平静从容的样子,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跟她如此说话。

在沈夫人的眼中,红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将之女,不过就是他们沈家的一个冲喜媳妇,但是就这样卑微的出身,红袖却从来对她没有过多的敬畏;就算红袖现在是侯爷之女,可是在太夫人眼中,她依然是那个冲喜的四品武将之女。

她看不惯红袖的言谈举止,看不惯红袖的行事:最看不惯的就是红袖从来没有像沈夫人一样,对她毕恭毕敬,对她敬畏有加。。。尤其是红袖回到沈府后,居然没有去家庙跪请她回府,这是何等的不孝。

“你还有脸问?你和你那个表弟的事情,就算是瞒过一时,你以为还能瞒过一世去吗?”太夫人终于气得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而红袖等得就是她的脱口而出:“太夫人!污人名节要有理有据,你如此所为,怎么让人敬服你为长辈?袖儿无错无罪,眼下是跪不得了。。。。袖儿一跪,便相当于袖儿真有错,认了罪一样,太夫人宽厚,恕袖儿大胆了。”

沈妙歌听到太夫人的话后看着她,也慢慢的自地上站了起来:“太夫人,一面是孝道一面是正理,原来让孙儿十分的为难,但是圣人有训,‘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孙儿不能陷祖母于不义,请祖母收回刚刚的话,还袖儿一个清白!”

沈妙歌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楚明白,没有半分迟疑;孝敬长辈是应该的,他也没有存心不视沈夫人为长;只是他妻子的清誉,即使是长辈也不能无缘无故污之。

太夫人听到沈妙哥的话后行是错愕,然后大怒:“你个不孝的子孙,给我跪下!”她被红袖的一番话气得便不轻,不想孙子也立时反了。

沈妙歌躬身:“此事的确是祖母做错了,如果孙儿只是一味的顺从祖母,由着祖母错下去,孙儿才真是沈家的不孝子孙!孙儿恳请祖母收回刚刚的话,并还袖儿一个清白!”

沈太夫人如何不知道沈妙歌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还袖儿一个清白”,还不是叫她向红袖认错!那真真是痴心妄想。

她指着沈妙歌喝道:“你真是被妇人迷了双眼不成,自己祖母的话的不信,却要相信那个不贞不洁的妇人一一”

“太夫人!”沈妙歌出声打断了沈太夫人的话,他不能容忍太夫人如此诬蔑红袖的名节;而和他一向出声的还有沈夫人。

“太夫人!”沈夫人起身对着太夫人一礼:“五哥儿说得话是对的,我们做晚辈的不能陷长辈于不义;儿媳也请太夫人收回刚刚的话,还袖一个清白。”沈太夫人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指着沈夫人却说不了一个字来:这个一向乖顺的儿媳妇,居然也为了那个五品武将的女儿,也来忤逆自己。

“夫人!”田氏看到这里,忽然惊呼一声:“您、您怎么能…”她说着话对沈太夫人跪了下去:“太夫人息怒,保重身子为要;五弟和五弟妹,你们还不给太夫人跪下认罪,任凭太夫人处置!”

红袖冷冷的看向她:“你给我闭嘴!”田氏没有按好心,红袖当然不准备再她客气。

田氏吓了一跳,看了—眼沈太夫人,站起来身来瞪红袖:“你身犯大错,又顶撞太夫人,还不快跪下认错!江氏的事情”

红袖轻喝她,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张闭口我有错,我有什么错?倒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要知道为恶的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田氏变了变脸:“真真是没家教!对太夫人顶撞不知礼教,又和江氏混在一起不知廉耻,果真不是做主母的人,不配做我们沈家的媳妇,太夫人还说你德行有亏....”

红袖听到她越说越不堪,上前一掌就打在了田氏的脸上:”你说哪个德行有亏?“

田氏被打得一愣,她只是听说过红袖对人动过粗,不过红袖一向文文静静,她并没有往心里去,挨了打之后虽然相信了却是不敢,她看了一眼上面坐着的太夫人,兀自嘴硬:“就是你德行有亏,除了你和江氏以外,还有能有.....”

红袖一掌又打在了田氏的脸上:“你说哪个德行有亏?”她每一掌的力道不是很大,却也不轻:她就是要打给太夫人看,她打得就是大夫人的脸!

太夫人气的大喝:“住手,住手!”

红袖听到太夫人的喝声,收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一连打了田氏五六个耳光才住手看向太夫人:“欲入人罪,总要有个凭证。我和表弟清清白白,他现在也已经成家立业,太夫人污自己人清白也就罢了,莫要连累到人家!不啊让你,有一日被人理论到家门前,沈家的脸面可就一分也没有了。”

她说得话是半分客气也没有,太夫人为老不尊,一而再再二三的污她清白,这让红袖忍无可忍

九十六章没打算再受委屈

红袖很鄙夷太夫人口口声声的沈家妇如何如何:沈家妇她并不稀罕,稀罕的不过是沈妙歌的妻子这个名份罢了。

沈妙歌此时已经立在红袖身边,握住了红袖的小手,轻轻的给她揉搓着:打这么多下,红袖不手疼?沈妙歌很心疼他妻子的小手,偷偷看一眼:手掌都红了,真是太让人心疼了!他的眉头轻皱,满心里都是对地上的田氏的不满,对她脸上的青紫是看也没有看一眼。

至于红袖所言,沈妙歌并没有认为不妥:有些话他身为沈家子孙不能说得太过露骨,所以让红袖说出来,让沈太夫人能明白过来最好;就算沈太夫人不能明白,他认为让红袖发泄一番也是好的,不然红袖太过委屈了。

眼下,太夫人无人能压她一头,如果他再压红袖,非让她守礼守孝道,那真就是要把红袖往死里逼了;所—,沈妙歌权当没有听到红袖的话,任由她和沈太夫人争执,只是借由手传递给红袖支持:告诉红袖,无论何时他都和她在一起。

而沈夫人在接收到儿子的暗示,也垂头看着地下装起了聋子:太夫人无理,她如果能争得过红袖才真得怪了。沈夫人母子打定主意.一定要护红袖的周全:她的身子、她的名份、她的清誉等等,都不能再让人动半分。

太夫人听引红袖的话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被沈妙歌和沈夫人气得头有些晕————这对母子铁了心要护郑红袖、忤逆于她,这让她更想把红袖打个半死。

“你表弟成亲了?不成亲才怪!不要以为你们弄个金蝉脱壳便能骗过所有的人,你和他不清不白是一回事,他成亲是另外一回事一一他还能为了你个不洁的妇人,一辈子不成亲了?!真是笑话!”

沈太夫人说这番话时振振有辞的样予,并没有再带出一丝气急败坏的样子耒。

红袖—正要答话,沈妙歌一拉她的手抢先道:“祖母,此话怎么能轻易说?我和飞宇是好朋友,我信得过飞宇,更加信得过红袖;他们都是磊落之人,祖母不可听信小人之言。”

太夫人冷冷一哼:“你真是被这妇人迷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不辩是非对错了!你可知她和她那个表弟曾有过要议婚的…”

沈妙歌打断了太夫人的话:“我还和平南郡主定过亲,郡主还在我们府上住过不短的日子;按祖母的话来说,是不是我与郡主一…”他没有往下说,顿住话头后看向太夫人:“如此说话,却是对郡主不敬了。”

太夫人被沈妙歌的话咽住了,她气得全身发抖:“祖母还能害你?祖毋如此做可是为了你好!”

沈妙歌躬身:“孙儿知道祖母的一片怜爱之情,但是此事祖母却是被小人所蒙骗,还请祖母细细想一想。”他不让红袖开口分辩,就是因为此事由他来分辩最能让人信服。

“我哪里受人蒙骗?我是亲眼所见!”太夫人哪里听得进沈妙歌半句话。

妙歌看着太夫人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那孙儿问太夫人,您亲眼所见的是什么?”

太夫人一下子语塞:她只是看到红袖和姜飞宇说说笑笑的自成衣铺子出来。

不过她不想被孙子一下子问倒,强辩道:“她和那个表弟一起进了成衣铺子,一起买了新衣穿着出来一一如此还不能证实?”

沈妙歌轻轻一叹:“祖母,郡主和我大姑母家的表姐一起衣衫不整的、一大清早自我院子里出去,是不是如此也能证实些什么?”

不等沈太夫人再开口,沈妙歌继续说了下去:“红袖自嫁到我们府中,除了母亲去老宅休养的期间,由我陪着一起出府去探母亲外,她可曾独自一人出过府?”他直直的看着沈太夫人,清清楚楚的道:“不曾”

然后他又接着问道:“袖儿回娘家时,可是自己一人回去的?”

他依然直直的看向沈太夫人:“不是,几乎每一次都是由我陪同前往,然后再一起回来。”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轻轻的、却极为清楚的问道:“祖母,假如您所说是真的,那您说袖儿何时和她表弟在一起i”

沈太夫人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西边的那几年

沈妙歌立时接过话耒:“在外关的那几年,红袖每次回府是因为什么,祖毋不会不知道吧?况且,她回去之后,飞宇贤弟可是常常到岳父府上?”他看着沈太夫人道:“不曾。

因为飞宇贤弟也是有公差在身的人,而且京中治安的事情,京尹大人很是倚重他他在家陪伴老父的时候都少,当然,飞宇贤弟和袖儿还是见过几面的不过他们姐弟相见都是白日、且婢仆环绕,并没有掩人耳目之举。”

说完,他虽然没有问太夫人一句,却目光炯炯的看着太夫人,等她回话。太夫人是真得没有话说了,她听到沈妙歌的话后心中也有些发虚,虽然口上没有承认但是心里已经在想:难道是自己冤了她?

她看向红袖,看到红袖立在那里,她心里立时便升起一阵厌恶:上一次,因为这个冲喜的媳妇,她被送住家庙;这一次她再次旧事重提,如果她不能处置红袖,那老侯爷回来还能轻饶了她?

不过生生的辱人清白,她还真是开不了口: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受讧袖所累才会到家庙去,而后来红袖也没有去请她回府,这才让她极为不喜红袖。

她虽然刚愎自用,但却做不出来无中生有的事情;可她也不想就此低头,不止此事关着她的脸面,还事关着她日后会不会被老侯爷冷落一一她为难了。

太夫人想来想去便决定不提此事,只论江氏的事情也可以打发掉红袖:只凭孙子如此维护她,为了她顶撞自己,太夫人也不想留红袖在沈家了。她冷冷的道:“五哥儿,你所说也只是空口白话,不能证实什么好了,今天要商议的是江氏的事情,一会儿再议此事好了。”

太夫人说完,生怕沈妙歌或是红袖揪住此话不放,她看向红袖:“你处置江氏的事惜太过失当,已经铸成大错!”

红袖平平钓答道;“袖儿已经说过,的确是瞒下了一点事情,却是事出有因,并不知道太夫人所说大错在哪里。”

太夫人听到红袖的话本想发作,忽然眼睛眯了眯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她没有再喝斥红袖,提醒自己处置的是江氏一事,而不是自己的孙子孙媳。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按下胸中的怒火:“对错一会儿再说,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沈妙歌和红袖都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太夫人后面的话。

太夫人并不是要放过红袖,当即便对红袖一瞪眼:“那你说,现在卦如何处置那个J人!”

红袖和沈妙歌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由沈妙歌答道:“太夫人,此事只是一个婆子的话,并不能全然相信;”他的话刚出口,太夫人的脸色便变了,以为他还要为江氏求惜。

那沈妙歌可真是不知道顾大局了,他可是将来沈家的家主啊;就算是他们夫妻和江氏的私交再好,此时也不能再维扩江氏了:也是江氏自己寻死路,同他们有何干。

沈妙歌看到太夫人的脸色一变,急忙抢在沈太夫人喝斥之前说道:“我们当然要处置江氏,不能留这一个人玷污我们沈家的名声;可是,可处置了江氏此事却不能了结,因为到眼下我们也不知道、不知道,那、那个男人是谁。”

奸夫两个字,沈妙歌还真说不出口。

沈太夫人听完沈妙歌的话后,脸色放缓不少;她轻轻点头:“的确,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男人!”她听婆子所言,知道那男人绝对不会是府中的下人,那就只能是沈家的男人们了:这人不找出来岂能成;不过因为猜想八成是沈家的子弟,所以她才没有口出恶言,只是以该死的男人称之。但是她刚刚问及如何处置,并不是为了要处置江氏:要如何处置她自然是有法子,她只是要找一个借口发作红袖。

“不是问你呢,你一个大男人家掺和内宅的事惜做什么?!一旁立着去。”沈太夫人喝斥完沈妙歌看向红袖:“你不说是自己没有处置不当吗?那你现在说,要如何处置江氏为好?”

红袖心知沈太夫人是要针对自己,无半分惧意的看向沈太夫人:“眼下要处置的不是江氏嫂嫂,而是要给江氏嫂嫂驱毒,然后找出下毒之人;至于江氏嫂嫂是不是有人…,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也要寻到男人才能定罪。”

沈太夫人看着红袖冷冷的笑了起来:“嗯!就知道你一定会维护那个J人!”她因为心中对红袖和表弟的事情已经存疑,不再相信所以倒也没有偷偷的骂红袖什么不堪的话。

“你如此处置此事,可曾想到我们沈府的名声江氏J人已经唤了三个大夫诊过脉,而田氏手中还有一方男人的手帕——一这等丑事怕是遮也遮不住了,如果不是你,事情如何会到如此地步?”

太夫人看着红袖—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你可对得起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可对得起我们老祖宗、老俟爷?!”红袖强淡的道“太夫人息怒,江氏嫂嫂的事情并不是要处置江氏嫂嫂一人就算了结,这里面的事情…”

“够了!你已经误我沈家很多,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你做出如此事情,我们沈家也不能再留你,你————,回郑府去吧。”太夫人说到让红袖回去,还是吸了一口气:“五哥儿和你,和离为好。”

她不能平白污红袖溃白,而她还要自保,只能休了红袖:而且她看沈妙歌扩红袖护得如此紧,也很是不喜,此举倒让她一下子去了所有的心病:因为她心中还是有愧意,所以才没有让沈妙歌休了红袖,只是让他们小夫妇和离。

“太夫人,不可!”沈夫人吃惊至极。

“祖母,我不会答应的!”沈妙歌说得斩钉截铁。

太夫人却喝道:“哪里有你们说话的地方,给我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