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娘终于走回了自己的茶楼,众人应该走的走了,应该回座位的回座位了:还要听书呢,走可是舍不得————虽然感觉那郭大娘可怜,不过大部分的人并不想去对面茶楼;偶尔为之可以,但是想真正的吃茶,还是来仙灵茶楼为好。沈妙歌一抱拳:“今日打扰诸位吃茶品书,小二,给诸位都上一壶上好的茶,算是我们仙灵茶楼对大家的赔罪。”

几人能当得起的小候爷的赔罪?众人都起来还礼,连声不敢。茶自然是送了上去,众人立时都感觉沈府为人就是好啊,说他们仗势欺人?你听过吗?在京中几千年就没有听记过。

看到众人没有什么事情了,沈妙歌这才和红袖、沈五爷上了二楼。

对面茶楼很热闹,莺歌燕舞一片欢笑之声;不得不说,郭大娘还是摸到了不少男人的心思,她的茶楼真对了某些人的心思。

这些人,还真是舍得砸银子的主儿;她的茶楼一时半会倒不了,反而会有蒸蒸日上之像。

沈五老爷叹气:“她怎么做是她的事情,只是她在我们对面这么一闹,我们茶楼多少会受其影响啊。”

红袖沉吟一会儿道:“爱茶的人就是爱茶的人,不爱茶的人自然不会来我们茶楼,倒也不必理会她。”

沈五老爷虽然点了点头,却还是愁容满面:看郭大娘那个意思,她是绝对会把她的茶楼开到京城之外去,这影响到他的大计啊。

红袖看沈五老爷一面的忧愁笑着安慰了他一番,眼看中午了便一起回老宅,陪沈老祖一起用饭。

饭后沈五老爷叹气道:“我原本还想同袖儿商量,要不要专门开一间只让女子进的茶楼;豪门贵妇们并不是不出门的,只是她们能去的地方十分的有限;而仙灵茶只能在茶楼中饮用,除了太后与皇后外,天下的女子就算贵如公主、王妃,也没有几个有福能尝上一尝。”

“她们能不想?我新开的茶楼便接到了一位郡王妃的抱怨,其实如果把茶楼收拾的雅致一些,这些贵妇们也就多了一个去处,而我们也能多赚很多银子一一那些贵妇常常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啊。”

红袖听到沈五老爷的话眼前一亮:“五叔父,你说的太好了!等我再想一想啊,我原来对茶楼想得太过简单了。”

沈妙歌放下心后,便出去忙他的了,只是叮嘱红袖莫要生气:反正他们是真得不差茶楼所赚的银子————虽然赚得不是一点儿。

只是想关了茶楼却也是不行的。

“那些王爷贵公们还不天天吵到府上来?”沈妙歌感觉到一阵头疼;他认为郭大娘那种小人,只要不理会她,她也就兴不起风浪来。

一个小小的妇人,她能拿堂堂的沈府如何?只是茶楼只要开着,你想不理她却办不到的。

红袖劝他不用多想,只管去忙他的就成,打发了沈妙歌走人。

沈五老爷说一会子话也走了,让红袖好好的歇一歇;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又去了茶楼那里,在他掌理沈府的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上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和自家铺子对着干。

到了晚上,沈五老爷又回到老宅用饭,主要是为了和红袖、沈妙歌商量茶楼的事惜;而他们在用饭时候却意外的接到诚王爷的信。

红袖和沈妙歌当然知道郭大娘如此猖狂,是因为有诚王爷给她撑腰;但是就像她的茶楼开张,诚王爷并没有出面,就说明郭大娘顶多只能算是诚王爷的外室,还是那种水远进不了府的外室。

所以,他们夫妻认为诚王爷会一直装聋作哑,表面上不闻不问此事;看来是他们夫妻小看了诚王爷对郭大娘的宠爱。

诚王爷的信一开头便是道歉,说郭大娘年青不懂事,请沈妙歌夫妇不要见怪,还要请沈妙歌在祖父、父亲面前代他分辩几句,郭大娘所为并不是他的意思等等。

接下来,他便又道:郭大娘太过年青,没有什么经验,而她和红袖有过一段渊源,所以请红袖和沈妙歌多多关照、提点等等。

信是写得很客气,非常客气,只是那句句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却不是那么客气了:诚王爷等于是明说,让沈家的仙灵茶楼相让郭大娘。

问题在于,是郭大娘在寻仙灵茶楼的麻烦,不是仙灵茶楼在找郭大娘的事儿!

沈妙歌和沈五老爷看完信后,脸色都极不好看。诚王爷虽然是亲王,并且还是现在皇上的叔叔,但只是一位无权的富贵王爷罢了;他如此说话,置沈府于何地?

不过,话说回来,诚王爷虽然没有任何实权,但倒底是王爷;沈府就算再势大,也是人家的臣子,他们再生气也不能打诚王爷的脸:打诚王爷就是打皇家啊。诚王爷想来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会写了这么一封信;其实,他也知道沈府势大,得皇帝宠信.所以写的信才会看上去如此客气。

不要说红袖,就是沈府也没有让人欺到头不吭一声的习惯;郭大娘如此做,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一一想以王爷之名压沈府低头,压红袖向她低头?沈妙歌咬着牙挤出冷冷的三个字:“不可能!”辱红袖就是辱他,辱红袖就是辱沈家,他们沈家有站着死的儿郎,没有受辱偷生的软蛋!

沈五老爷拿了信起身:“你们歇着吧,我拿着这信去寻你父亲。”和郭大娘硬对上,眼下便是沈府和诚王爷更抗上了;所以,需要沈府真正做主的人拿主意。他说完便急急的走了,红袖唤了他一声,他回身让红袖放心,绝不会让她受半丝委屈的便去了。

红袖轻轻的跺了跺脚:“五叔父太心急了些,人家有法子要同他说呢,他却走得没有影儿了

第27章诚王妃

沈妙歌一笑:“你放心,五叔可是一只老狐狸,绝对不会是和父亲商议和诚王爷硬扰的事儿;”他看向红袖:“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红袖看向他:“还是你先说吧。”

沈妙歌也没有争执,扶红袖坐了下来:“好,夫人有命敢不从之?”他还玩笑了一句:他很生气,所以他担心红袖也在生气。

他生气无所谓,可是红袖带着身子,可不能气到了。

“郭大娘想用诚王爷来压我们真是想错了,我们不和诚王爷来硬的,却也不是就拿诚王爷和她没有法子,我们治不了诚王爷,可是有人能治得了他啊。”沈妙歌慢条斯理的说道,他生气却不会因此便推动了理智。

红袖闻言一笑,他们夫妇又想了一处去:“太后!当然,我们是不能告“黑状”的,树下诚王爷这个仇敌没有必要。”

要压得住诚王爷,还不能让诚王爷怀恨沈府、郑府中的任何一个人。

沈妙歌也笑了,他刚刚就猜他和红袖想到了一处去:“我们不能去太后那里告状,不过郭大娘得罪的人中不是我们一个,还有比我们更想除去她的人。”

他们夫妇相视一笑,便秘谋了一番:难处就在于,怎么才不会让诚王爷认为太后发落他,同沈府、郑府的人没有一点关系呢。

红袖和沈妙歌认为应该用“引”字廖,让那人来寻他们,为了稳妥,当然不能过于太急。

而红袖和沈妙歌等人的安排,却让郭大娘误以为自己得计,王爷已经压住了沈府,让他们再也不敢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所以她行事更加没有什么顾忌,让楼中的姑娘、小二等人到街上拉起了客人来:原来要去仙灵楼的人,被他们拉走了一大半。

仙灵茶楼的老掌柜等人当然生气,不过却也没有出去和郭大娘理论,这让神茗茶楼的人更加猖狂起来。

仙灵茶楼有一些老客有看不过眼的便问老掌柜的,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以沈、郑两府而言,在京中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掌柜唉声叹气:“唉,郭大娘,我们惹不起啊。”

便有人细究原因,老掌柜便诉苦,不久人们便都知道神茗茶楼是由诚王爷开的,此事,常来仙灵茶楼的王公大臣们当然也是无人不知了,原本只是和诚王爷相厚的人知道郭大娘是他的人。

传来传去,风声便“不小心”传到了诚王妃耳中,她一听便怒火中烧,那个小妖精,做了错事自己做主把她赶出去,王爷也是答应了的,没有想到王爷居然来了这么一招暗渡陈仓。

她气得恨不能立时便去神茗茶楼看一看,但是那种地方不是她能去的,和烟花之地没有什么分别,她贵为王刀岂能去那种地方?

便和手帕交们一商议,几个王刀和命妇一起到了仙灵茶楼,她们当然不是来吃茶的,她们是来探神茗茶楼的事情。

不过茶楼里男人居多,虽然有包厢,王妃命妇们也不好久留,在二楼看到对面茶楼里花枝招展的郭大娘后,诚王妃便气冲冲的走了。

红袖担心诚王妃现在就闹到太后那里去,不过她白白担心了,她做了多年的王妃,就算原是没有一点城府的人,恐怕也磨出来了。现在的城府就算深不过海,却也浅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诚王妃回府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即没有去宫后找太后、皇后为她做主,也没有寻诚王爷大闹,更没有使人去找郭大娘的晦气。

她当然不是哑忍了,她只是想谋定而后动,在没有寻到那个*人的什么短处之前,她并不想闹将开来。

诚王妃等人到过仙灵茶楼之后的几日,京中都是平平静静的,而诚王妃等人来仙灵茶楼的事情,自然在不久之后被郭大娘知道了。

她听到之后第一个反应是恼怒,然后才有些惧意:王妃的手段,她可是领教过的,说不怕那就太矫情了,但是王妃去过仙灵茶楼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而诚王爷依然是隔三岔五到她茶楼后的小院子里去,她也就放下心把此事抛眼一旁。

看起来,那王妃的手段也只有在王府中,出了王府她便是没了爪子的螃蟹,不要说伤人了,能不能自保还两说呢。

不说其它,就看她不敢打上门来,便是铁证:她也怕到了茶楼里来会吃亏,郭大娘不但去了她对诚王妃的那点惧意,而且还有些盼着诚王妃能到她的茶楼里去。

红袖也没有闲着,她因为沈五老爷的话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和沈妙歌商议之后,又请来沈五老爷商谈了一番,终于决定开一个新式的茶楼。

仙灵茶楼自然不会迁走,她还要想在附近寻找合适的地方开店,正巧兵部尚书的一座别院就在仙灵茶楼不足五十步的地方。被神茗茶楼扰得头疼,想卖这别院另外再物色一座宅第。

红袖听说之后,便和沈妙歌一起到尚书家拜访,看过别院之后一谈便成,那别院成了红袖的了。

尚书别院里有一座极大的园子,是请过名匠修速的,景色十分的不错,在红袖看来,除此之外就是地方足够大。

这处别院经过几日的收拾,挂上了牌匾:仙韵茶庄园,此处变成了茶庄,不过却有一点特别,门上注明了,此处只许女客进,男人止步。

茶庄十分好收拾,主要是布置,园子的楼台亭阁都没有动,人多好办事当然不用多久,而红袖在收拾好之后,给京中的贵妇们发了贴子,以沈夫人、郑夫人的和她的名义送出去的。

客人是分开请的,先请的是公主、郡主、王妃等有皇室身份及封号的人,比较少一些,她们是茶庄的第一批客人。

为此,红袖特意把新的仙灵茶:秋水伊人推出。

公主等人在园子不止是用了茶,而且玩了一个尽兴而归,里面还有各种新式的游戏,无论是棋还是纸牌,都有不少新鲜的花样,不喜欢新鲜?不要紧,现在大家玩习惯的游戏这里也有。

虽然每人只是尝试了一下新游戏,却是人人都记挂着还要来玩。

况且,点心也很别出心裁,有不和东西她们就是在宫里也没有见到过,这可是红袖狠下心来,费尽了心思,把记忆中的点心等说给赵氏等人,由她带着厨娘们试制了很多次才成功的几样。

没有办法,红袖不是一个厨艺天才,她在上一世只是会吃,所以她说出的东西,赵氏等制成功的没有几样。

但是这几样便足够了,不管是公主还是王妃,常年守着一方天,有这些新鲜已经很能讨她们的欢心,而且,听说过一些日子这里还会有女先儿说书,说的可是同茶楼里的一些不同。

第二天茶庄迎来的是朝中的三品以上的命妇们,她们自然也是尽兴而归,一时间仙韵茶庄园在京中名声大振,无论哪个贵妇有事摆宴或是小聚,总会第一时间想到仙韵茶庄园,茶庄提供美食,这还是郭大娘给了红袖想法。

但是仙韵茶园并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要有仙韵茶庄园的三种绢帕才可以去那里待客功是游玩。

红袖原来担心贵妇们不会接受,没有想到她刚说三种绢帕的不同说出来,最高等级的牡丹便被公主们抢先定了一空!

之后的贵女贵妇自然是不甘落后,三种绢帕一下子便没有了,不用担心这些贵妇,所请来的贵妇们,都是经红袖和沈妙歌等人的再三斟酌过定下来的。

绢帕给贵妇们的只有一半儿,另外一半儿自然在茶庄手里,除此之外还登记造册,记下了客人们的身份与所执的绢帕。

红袖原本是想就用一种绢帕的,但是想到公主等人和命妇们身份的不同,还是把绢帕分成了三种。

而她请来的客人,自然都成了仙灵茶庄的客人,无一人不是,所以里面的好玩,外界虽然听说了,却没有一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郭大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几,也没能收买到茶庄的人,也没有把自己人送去茶庄里,她虽然又气又急却也拿仙韵茶庄园无法。

她知道自己只要不能知道茶庄里有什么,她要仿着开一个是不可能有,她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吸引那些贵妇。

诚王妃当然是仙韵茶庄园的座上客,她和红袖便自然而然的认识了、熟悉了,在诚王妃的有心之下,红袖和她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此时,诚王妃自然便问起了郭大娘的事情,红袖当然没有隐瞒什么,原原本本都告诉给了诚王妃。

诚王妃并没有对红袖说要对付郭大娘,而红袖也没有问过诚王妃为什么对郭大娘有兴趣,两人心照不宣,红袖的聪明让诚王妃十分的欣赏,还真就使她当成了朋友来交,这算是红袖的意外收获。

过了几天之后,诚王妃再来茶庄时身边带着两个女子,长得都极漂亮,便她们的漂亮却不是一类,但是她们有一点相同,很柔弱——像极了两只小白兔。

红袖一见这两个女子,心里便知道诚王妃在打什么主意,不由得心中喝了一声彩,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和她原来所设想的不同,但是她并不在意,只要郭大娘不再来寻自己的麻烦便好。

只是红袖却不知道,诚王妃的好主意可不止这一样,她是打定主意绝不会再留给郭大娘任何一点翻身的机会。

第28章沈妙歌品神茗

诚王妃带着两个女子来,是想让红袖看一看,这两人可还行,是不是是郭大娘的对手?之所以问红袖,是因为和郭大娘“过过招”的,只也有她和红袖两个人;而红袖,现在又是她信得过的朋友。

红袖只看两个女子的相貌哪里能看得出来,不过男人总有几分见新忘旧,这两个女子如果有些心计手段的话,怎么着也应该可以和郭大娘打个平手吧

红袖也没有底儿,而且有些话还不好直说、明说;诚王妃听完红袖的话后,又叫了那两个女子进来伺候,意思是让红袖好好的观寮一番。

红袖看完之后微微有一点失望:两个人少一些灵动之气,怕不是那个郭大娘的对手;诚王妃走时听到红袖的话,微笑:“嗯,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很合适的人,所这两个只是打个头阵罢了。”她向着神茗茶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过得日子实在是太闲了,总要有些事情给她做才好;不过这种人,我不屑于和她对面锣当面鼓,失身份。”

红袖明白诚王妃的意思:堂堂一位王妃,如果和郭大娘明着来,却是太看得起她,也太抬举她了;但是诚王爷近日三天两头的不回府,王妃想来也是很着恼的;只是王府的家务事儿,她不能多嘴、也不想多嘴,便只是微笑着相送诚王妃

红袖的仙灵茶楼十分的红火,为她赚了不少的银钱,此事沈府的人都知道;而沈四奶奶听到人们这些日子总是提到红袖如何如何,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她同样有银钱,而且比红袖有银钱的多:但是她的富有和红袖的小富有,在沈府长辈们的眼中,自然是不同的。

红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银钱,还让沈府多了一笔不小的收入,并且沈府因仙灵茶交好了不少的人————沈四少奶奶如何能比?她再有银钱,也同沈府无关,她也没有想过让沈府得些好处:原本她如果嫁给沈妙歌,她当然不介意把所有的身家都给沈府,但是现在让她贴给沈府一分银子,她也是极不愿意的!她恨沈府、恨沈家的长辈们:他们逼自己嫁给了沈四爷!

还有,沈四少奶奶有银子,是得祖上的荫佑并不是她自己的本事,如果不是她祖上给她留下了一众的忠仆,那些家业她几年里给败光也不是希罕事儿:她的心思,根本就从来没有用在自家的生意上。她对那些没有兴趣,虽然沈府自小也请了帐房等等的教她一些相关的东西,但是她却根本就没有用心学;但是现在看到红袖的茶楼风生水起,她心中对沈府长辈又多了一些怨恨。

堂堂俟爷府,居然对妇人经商不管居然还为她出头,这是什么事儿?!

既然红袖做了初一,她也不妨做十五。不过钱大掌柜的听到沈四少奶奶的想法之后,跪在地上求了她半天,才让她收回了主意。

钱大掌柜的在外面可是知道,众人都知道仙灵茶楼是沈府的,是沈妙歌的,从来就没有人提到那茶楼是红袖的。

至于那个仙韵茶庄一一那能叫做是生意吗?那里只招待特定的人,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儿的:你如果敢辱仙韵茶庄,说红袖一个不守如道,怕是脑袋当天就会落地:红袖不守妇道,那些去茶庄的公主、郡主、王妃等人是不是也不守妇道?

惹怒了这些人,脑袋能留得住才怪。

沈四少奶奶不懂,但是钱大掌柜的懂啊;他因此才拼了有可能会被自家主子怀疑别有居心,也要劝沈四奶奶放下抛头露面的想法。她如果真出府去经商,说不定立时便会被沈府给体了:候爷府哪里能容得她如此胡闹、丢人现眼

沈四奶奶打消了此念头之后,心头对红袖的嫉恨更甚:为什么她能做的,自己便做不得?红袖眼下成了沈府的宝贝疙瘩,还不得她结实了那些公主啊什么的人,让沈府的男人们现在做事容易了很多?她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沈四奶奶便也想开个什么园子,也请京中的贵妇们来:她有的是银子,要交好这些贵妇狠狠砸些银子也就是了。

此想法也被钱大掌柜给拦下了,他心里那个叫苦:这个主子真是不知道天高他厚!

那些公主、郡主之流,能卖给红袖面子去她的园子,是因为她是沈府长房的正妻,并且还有县主的身份;自家主子算什么?她如果当真送了贴子出去,不被人家给扔出来才怪!

沈四奶奶的想法再一次夭折腹中,嫉恨又上一层楼;她就是想不明白,凭什么她郑红袖就可以,而她就不行?!

想到红袖原本只不过是一个冲喜之人,卑贱不如她;现如今却和那些公主之流的交好、成为了手帕交而她堂堂的功臣之后,百万的身家,现在却什么也不是,只能窝在沈府里。

窝在沈府里并没有什么不好,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现在远见沈妙歌一面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惜。沈妙歌现在住到了老宅去,每天上午就是来到沈府也只是到沈夫人那里,然后便一整日都在前府;她倒是有意的常常去沈夫人那里,但偏偏就是怪了,每次她一走沈妙歌才会去沈夫人的院子。

对沈妙歌的思念越甚,她对红袖越是怨恨:不是郑红袖大闹一场,去了老宅住下不回,她的五哥哥也不会不在府中,令她想见一面都这样难。

这几个月来,四少奶奶的日子当真是水深水热:对红袖的嫉恨,对沈妙歌的相思,生生把她磨得瘦了一圈。

并不是她不想害红袖,只是三夫人去老宅时,沈夫人总是让她自己带着丁氏前往,让四少奶奶在家里好生歇着。她虽然用过几次小手段去害红袖,但是鞭长莫及根本就没有什么声响,而眼看红袖要临盆的日子一天近似一天,她的心里便如猫抓一样。

终于,她把目光落到了神茗茶楼上:那是郑红袖的仇家对头,不正好是她的朋友?只是那样一个女子,她还真不屑同她认识来往,且她真要见郭大娘也不是一件易事。她可是候爷府的少奶奶,而那一位却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暂时,也只能熄了这念头,转而去想其它的法子。

总之,不能让红袖太过得意,太过舒服,太过痛快了。

红袖并不知道沈四少奶奶天天的惦记自己,她就是不知道也不会理会此人;如今,就是仙韵那边她也不怎么去了,因为肚子实在是太大,并开始出现水肿;每日里,她只想在床上躺着,并不想多动一动。

诚王妃的两个女子听说终于送给了诚王爷,近几日诚王爷在王府里并没有出来;而郭大娘听说一连几日脾气都不好,天天在茶楼里拿小二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出气。

再后来的几日,她盯上了仙灵茶楼:她想寻诚王妃的晦气,可是却不敢去诚王府;所以,她便把一肚子的怨气发作到了仙灵茶楼上。她就是想拣个软柿子捏。一连二三日,总有人带着神茗茶楼的女子耒仙灵茶楼,那些女子到了茶楼不是嫌这个不好,就是喝斥小二哥哪里做得不对:天天都能生出几次事端来;弄得仙灵茶楼是天天不得安宁。

而且那些人也十分的有眼色,总会避开打扰那些真正的贵人:反正他们也不是天天都会到茶楼中,就是来了也有侍卫守在包厢门外,很容易便能避开

所以,他们如此胡闹却并没有给自己找来麻烦:是人都知道他们是对面神茗的人,也都知道神茗是谁在支持,就算是二三品的大员,也不会为了这么几个东西去招惹诚王爷。

不过,客人们的不满自然都发作到了仙灵茶楼上。

老掌柜气得不行,可是却也没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更加没有不让女子进店的规矩;最终无法,他只好打发人给红袖和沈妙歌送了信,却是二三日也不见动静。

把个老掌柜急得上火,不过二三天他嘴上已经满是火泡。和仙灵茶楼里的人不同,郭大娘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看到仙灵茶楼每天都有客人拂袖而出,她心里那个乐啊。

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做得更狠:诚王爷依然没有来,她一天不痛快便会把痛苦转加出去一一如此,她才能略略好一些。

这天,郭大娘的心情照样不好,正在训斥一个小哥的时候,就听下面大堂暴发出阵阵尖叫声:惊慌的尖叫,有男人的、有女人的;一听便知道大堂里出事儿了,她急忙自包厢出来看个究竟。

在天井中往下一看,竟然是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在大堂里肆无忌惮的砸东西;只要有人上前拦他们,就会被他们捉住绑了扔到一旁:地上已经绑了有几个人,包括神茗茶楼的掌柜。

虽然一个人也没有伤着,不过侍卫们可是见什么砸什么,就差没有拆楼了;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大堂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客人们胆小的早已经跑了出去,有几个胆大的留下来避到周看着:那些侍卫们并不理会客人,也不伤害他们;甚至在砸桌子之前会很客气的让客人躲开,口里说免得伤到他们。

郭大娘看了两眼便气个半死:哪个不长眼的敢到自己茶楼里来捣乱?!她原本就心情不顺,现在有人来砸店,自然是火上浇油。她一面急急奔下楼,一面喝骂道:“是哪个出生时,你妈少给你的一双眼睛,看也不看就敢乱来?!也不打听打听就敢到我们这茶楼里来闹事,今日你们老娘我”

骂到这里时,她再下三四个台阶便能站到大堂的地板上了:此时的她,早已经没有半分柔弱之感,让平里熟知道的客人们看得瞪出了眼珠子——这还是那个温柔、需要人保护的郭大娘吗?她的话没有再骂出来,她的人便到了大堂的地板上:不过不是走下来的,要比走下来快的多,她是滚下来的。

头在下,脚在上在楼梯上滚落到了地板上:楼上楼下看热闹的客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让人无比怜爱的郭大娘,不会有事儿吧。

郭大娘骂得正痛快时,楼梯旁的侍卫听到了她的喝骂,两步赶到她面前,只一掌便把她打得头晕眼花,自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郭大娘的头很痛,好在没有伤到哪里。,没有见血。

“你刚刚骂哪个呢?”

眼前还都是星星的郭大娘,忽然听到了有人在问她,不过声音并没有恼怒,只是平平静静的问她一句;她强忍着疼痛晃了晃头,看了过去。

居然是沈妙歌!她立时收起想要装可怜博同情的念头,自己自地上很快的爬了起来:她知道,这男人不吃她柔弱的那一套。她起身后一面整理自己的衣裙,一面淡淡的迢:“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沈小侯爷发威,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沈小侯爷好大的威风啊,只是你就不牯被耻笑。”

楼上楼下的客人闻言,看向沈妙歌的目光有些不善,只是没有人敢说话:万一那小侯爷让侍卫也给自己一嘴巴怎么办。

沈妙歌看也不看她,也不理会她的话,只道:“你刚刚骂的是哪个?”

郭大娘气恼的瞪了沈妙歌一眼:不过美人发怒,自然也有另外一种风情;只是遇上了沈妙歌,她的风惜再美上十分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候爷这是再质问奴家了?只是不知道奴家这店被砸了,要到何处去申冤;唉,奴家这就去衙门问一问,如果官家不管,那奴家只好一条绳索吊死到侯爷府的门前了。我一个弱女子一一”她说完,双目含泪的看了一眼楼上楼下的客人们;这一下子男人们不干了,众人都叫嚷起来;法不责众,反正只要不是一个人出头,他们对小侯爷喊两句的胆子还是有的。沈妙歌的眉毛挑了挑:“郭大娘,你可不要误会了,今日我只是想来尝一尝你们神茗茶楼的茶,同行之间应该有所交流才对,是不是?只是不想一进门便听到郭大娘骂人,便随口问一句。”

“至于那些人,我并不认识;我刚刚还以为这也是大娘你的奇思妙想,正在不解中;原来不是大娘安排的,却同我没有半分关系。”

第29章:不知道?那拆楼吧

沈妙歌说完之后,一点也不在意众人的叫嚷,很有风度的侧过身子:“大娘要去衙门,是不是?那先请、先请,我可不敢拦了大娘的路,免得大娘到时因此要吊死到我们府门前,那我可担待不起;”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那些侍卫:“嗯,看来今日大娘又要去官府,又要忙得很忙得很啊,那改日我再来品茗好了。”

郭大娘听完沈妙歌的话后虽然很生气,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沈妙歌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满肚子的坏水!

而且看他的样子,那些侍卫们好像真得不是他的人,那是谁来捣乱

郭大娘白了一眼沈妙歌,这男人和他夫人一样不是好东西;眼下她有事儿也懒得理会沈妙歌,扔下沈妙歌对那些侍卫们喊:“住手、住手!你们吃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来!现在住手给老娘跪下叩头,老娘我就饶了你们!”

她不是忘了被打的事情,而是以为对方不知道她是谁:“这茶楼可是诚王爷的,你们主子是哪个,叫他出来说话!当真是出生就没有长全眼睛的东西一一一”

“彭————!”她身子飞起跌在沈妙歌的脚下;她是被一个侍卫踢飞过耒的。

沈妙歌看到郭大娘娘到脚下,后退了两步才微笑道:“不敢当大娘一日两次大礼————古人都云,大礼要五体投地,郭大娘实在是太客气了些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他说的很是一本正经,不过却没有一丝愧不敢当的样子,在郭大娘看耒.倒是有一种恨不得自己再来个十次八次的意思。

郭大娘原本被摔得敦不轻,再听到沈妙歌的话气得差一点晕过去,如果不是她连喘了两口大气的话。

没有人扶郭大娘,不是没有人愿意耒扶,而来想过来扶的人都被侍卫们拦下了:是客人拦着不让他动,是茶楼里人就绑了扔到地上让他歇一歇。

而沈妙歌如果要扶郭大娘,相信那些侍卫们不敢来拦下他:沈府的小侯爷,哪个不认识?但是他偏偏没有一丝要扶郭大娘的意思。

不但没有要扶郭大娘的意思,而且还笑了笑道:“郭大娘,请起请起,免礼吧,在下实在是当不起。”

郭大娘气得一手扶着发晕的头,一手撑起身子自地上坚难的爬了起来;她在心中恨恨的骂:沈妙歌,你不是个男人!

她不理会沈妙歌的调侃,一面恨恨的看向侍卫们一面冷冷的对沈妙歌道:“小侯爷慢走,不送!”她正在想法子,总不能让人把茶楼当真砸了。

大堂砸了还好说,如果把二三楼再砸了,那她这茶楼真就开不成了:诚王爷绝不会再给她很多银子,让她重修茶楼;而她手中所赚的银子跟本不足以修茶楼的。

“我原本是要走的,不过刚刚看郭大娘你如此大礼盛情留我,我就再留片刻好了;”沈妙歌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这样站在一旁看她热闹的温柔,只当:郭大娘气得肚子疼。

沈妙歌却好像看不出来郭大娘在生气,而且是他的气来,很温柔的又道:“对了,在下刚刚想起来,怕郭大娘不知道衙门在哪里,我正好可给大娘指点一番;大娘也用谢我,邻里之间就应该互助的。”

这话让郭大娘气得狠狠吐出了几口气来:邻里应该互助?那些侍卫们在砸店他没有看到吗,居然连喝一声也不曾,还有脸说什么相助。

她不再理会沈妙歌,明白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和沈妙歌说话,他分明安心就是在看热闹的,自己理会他,只会让他更得意罢了。

只是她却没有想过,一位小侯爷,在朝中有差事、在—府中又是长子嫡不,哪里来得时间在她这里闲站着看热闹?

郭大娘看那些侍卫砸完了大堂,又要上二楼便冲了过去,张臂喝道:“你们打死我再上去!”

侍卫们看也不看她,一人上前伸手扯住她的胳膊,一用力便把甩到了大堂的地板上:无巧不巧,她又跌在沈妙歌的脚下。

不出她的所料,她睁开晴便看到了沈妙歌十分温柔的笑容,还听到他十分班和的声音:“郭大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并没有想要走,大娘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大札留客。”

郭大娘把拳头握了又握,才忍住不去打沈妙歌:见过气人的,就是没有见过如此让人生气的!她实在是火大了。

不过那些侍卫们都冲了楼,并且传来了“乒乒乓乓”砸东的声音,她眼都红了!提起裙子就要往二楼冲。

“刚刚是哪个不要命的骂小王啊?”一个慵懒的男声传来:“小王真是白养你们这群人了,难道平日里小王没有让你们吃饱?这么久了,你们居然还没有把这茶楼给小王砸完,真是,唉,真是太…

不过废物两个字并没有说出来。

沈妙歌上前行礼:“见过廉王爷。”

来人正是廉亲王。他看向沈妙歌很惊奇的样子:“我说刚刚在那边不见你呢,原来你到这里来了。唉,我说你啊,这茶楼里的茶全是脂粉,脏成这样的茶你也能吃得下?”

郭大娘已经收住了脚,她转身看了过来;她并不认识廉亲王,不过听沈妙歌的话也知道这位是亲王,和诚亲王一样都是亲王爵。

她心下有些没有底了:那些侍卫是这位廉亲王的人,那她的茶楼岂不是就此没有了。咬咬牙,她上前一福:“奴家给王爷请安。”

廉亲王皱了皱眉头:“你不会好好说话,非要捏着个嗓子,听得小王浑身不舒服,当真是浑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