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娘还没有开口理论呢,便被廉亲王骂了一句“混蛋”;只是她也只能认了:“敢问王爷,不知道奴家和神茗茶楼哪里得罪了王爷,居然让王爷发这么大的雷霆;奴家只是一个孤身女子,想在京城混口饭吃,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给奴家一条活路。”

当真是凄凄惨俸戚戚,闻者落泪,于是,廉亲王无故欺辱弱女子的恶霸形像立时无比高大起来。

不过,廉亲王好像没有这种感觉,他没有理会郭大娘的话,而是在侍卫们安放好的椅子上坐下:“妙歌,你还没有回小王的话呢。”

然后指着一旁的另外一张椅子:“来,坐下说话。”就好像这里不是他要砸的茶楼,是他们王府的花厅。

沈妙歌深施一礼谢过了廉亲王,弹了弹衣袍坐下,果真是有几玉树临风的样儿!看得神茗茶楼的不少女子眼冒心形,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我又是想过来名看神茗茶楼里郭大娘的奇思妙想,这茶嘛,怎么也要叫一壶————不摆个样子就太不给郭大娘面子了,到时被郭大娘来一句我有意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叫嚷着到我府门前去上吊,那我还真是应付不来啊。”

“不过,那茶,在下是就、就没有那等口福了。”他倒是在茶上,对神茗茶楼不出恶言;不过对郭大娘却并没有客气半分。

廉亲王点了点头:“不吃是对的。”然后忽然又转头看向了郭大娘:“你刚刚说什么”

郭大娘正在因为沈妙歌的话生气,不防被廉亲王问道,急忙道:“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发了雷霆之怒,奴家?…”

廉亲王打断了她的话,他十分的不满:“你不知道?”

郭大娘叩头:“奴家实在是不知道,还请王爷一一”

“你居然不知道?!”廉亲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身旁的侍立的侍卫:“你说怎么办好?”

郭大娘听到廉亲王的话,还以为这位王爷终究还是明白过来,晴天白日做这种欺压良民的事情,于他的名声、皇家的名声都不好。

至于今日的事情,一定要赶快请诚王爷出府,然后由地出面请这位廉亲王一起吃酒:怎么也不能结下一位王爷做仇人;倒是和这位王爷有个一,一.,对日后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并不担心廉亲王不给诚王爷面子:因为城王爷可是老王爷,而她从来没有听诚王爷说,他的弟弟中有廉王爷这么一位。

就算是亲王,也要给诚亲王几分面子,因为诚亲王可是长辈。

那侍卫躬身:“属下认为,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在装作不知道而已。”

“你说她是在糊弄本王?”廉亲王的声音不高不低。

“属下认为是的,王爷。”侍卫还是很恭谨。

廉亲王看了一眼郭大娘,也不理会她的辩解,看了一眼茶楼淡淡的道:“她不知道,便拆了这茶楼吧。”

“拆完,她一定能明白过来,知道哪里让小王生气了。”

沈妙歌抚掌:“王爷英明,王爷英明啊。”

廉亲王点头:“算不得英明,只是我一向心软,不喜欢喊打喊杀的。”顿了一顿又道:“这茶楼砸了、拆了,只要这妇人知错,本王再赔给她就是了,这点银子,本王还是有的。”

众人绝倒!你说他是一位蛮不讲理、欺负良民的百姓吧,茶楼里的男人们就算再怜惜郭大娘,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你见过这样欺压人的王爷?不打你不骂你,虽然砸了、拆了茶楼,还再赔给你。

你说他是一位好王爷吧,众人还真是不心服。

廉亲王就是廉亲王,京中知道此人的百姓,从来就说不上他是好还是坏来。

第三十章记住,做人应该谦虚些

郭大娘听到廉亲王的话,自然是十分不服,这也能叫英明,这也能叫心服?但是,人家是王爷,高高在上的天朝亲王,她就再不服,也只能低头。

沈妙歌偏在这个时候,还要道:“王爷果然是菩萨心肠,令在下十分的佩服。”

郭大娘真想踢沈妙歌一脚,问他今天是不是忘了带脑子出门儿,不过也只能想想,她哪敢对一小侯爷不敬。

如果诚亲王在这里,她自然是不用如此委屈的,但眼下,她是人在屋檐下,想不低头都不成。

“奴家,奴家知错了,知错了!”郭大娘不得喊出来,因为那些二楼的侍卫已经下楼,而沈妙歌和廉亲王正准备出去--拆楼嘛,人当然不能在茶楼里了。

她原本认为廉亲王只是吓吓她的想法全部没有了,在两位侍卫来拖她时很识时务的喊了知错的话。

她的美色与柔弱在遇到沈妙歌之后,这是第二次碰壁,廉亲王不要说多看她了,每次听她说话都要皱皱眉头,一副尽力在忍佰百渡度贴在巴侯先门发娇吧首发耐的样子。

郭大娘有些怀疑自己这些日子生气生的影响了容貌,不然以往男人见了便生怜惜不已的自己,今天怎么会被人如此对待?

廉亲王停步,偏头看了一眼沈妙歌,他脸上是很明显的失主望,对没能拆掉神茗茶楼的失望,他回头看着郭大娘很认真的道:“其实你还没有想明白是不是?这茶楼也很旧了,正好小王代你拆掉重新盖吧!小王保证,新盖的茶楼在京中绝对的独一无二。”

郭大娘真想骂人,她已经认错了,廉亲王居然劝她改口不要认错!

沈妙歌笑眯眯的道:“是极,是极,郭大娘还是听王爷劝,我可以做保,王爷一定会还大娘一座独一无二的茶楼。”

独一无二?郭大娘不敢想像,天知道这位古怪的王爷会盖一座什么样的茶楼给自己,棺材样子?还真说不定。

她立时摇头,摇得飞快:“王爷,奴家错了;奴家不应让人把茶楼的女待儿带到对面仙灵茶楼里去,打扰到王爷品茶是奴家的大错,还请王爷大人大量饶了奴家一个弱女子吧。”

她可不敢再装糊涂,也不敢再强硬:她当然明白,谦亲王是沈妙歌请来了;沈妙歌到自家的茶楼来,绝不是来品茗,更不是来交流的;他很明显就是来看自己的难堪。

但是就是明白,也只能装糊涂:是她倚仗着诚王爷,先找仙灵茶楼的麻烦,而仙灵茶楼一直没有过反应——不管是她抢了对方的客人,还是她后来寻人去闹事,仙灵茶楼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她以为,对方只不过是有两个侯爷撑腰,怎么也比不一个王爷,所以她很放心大胆的欺负仙灵茶楼,来发泄她心中的闷气。

但是,仙灵茶楼不反击是不反击的,一反击她便傻了眼:她一点法子也没有,而该死的诚王妃还把诚王爷困在了王府里,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的茶楼被砸了,如果再不服软认错,今天她的神茗茶楼便会在京是消失:她哪里想到对方也会请一位王爷呢。就如同诚王爷所说,就算是王爷和沈府,郑府交好,也不好为了茶楼这种小事出头的;而且,诚王爷还是王爷中的长辈儿。

只是,诚王爷忘了告诉郭大娘,王爷中有一个人是谁也惹不起的,不要说是他,就是王爷中最年长的那位,也惹不起那人——便是谦亲王了。

谦亲王做事不是为了他高兴,便是因为他不高兴了;再加上有太后撑腰,在京中没有哪位王爷愿意得罪他。

谦亲王很不满意的看了眼郭大娘,显然是认为她认错认得太早了些,看着神茗茶楼很遗憾的道:“好吧,好吧,我心一向是软的,经不起人家三言两语的相求,那就继续砸吧,我们不拆了。”

郭大娘听到这话头真得很晕,但也只能软语相求:她都认错了,堂堂的王爷怎么还能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谦亲王很无辜的道:“你认错,所以本王不拆你的茶楼了;但是你让人扰了本五品茶的兴致,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当然要让本王出这口气才成。”

沈妙歌在一旁好心的劝郭大娘:“你也不要担心,我们谦亲王爷不会砸完就算了,王爷一定会赔你,另外给你置桌椅和摆设,你尽管放心就是。”

郭大娘气不过的偷偷的瞪了沈妙歌一眼:放心?那你这位王爷砸了你茶楼的东西,再让王爷赔给你好了!不过她除了求饶之外什么也不敢说;但是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待侍卫们照样把她一到三层的茶楼砸了一个干干净净:只除了廉亲王和沈妙歌屁股底下的椅子了。

欺负人时她可是很痛快的,现在被人欺负了,她十分委屈和恼火。却忘了前些日子,她对仙灵茶笑的时候,笑得有多灿烂了。

砸完后,廉亲王很干脆的起身:“好了,我口百渴度了贴,吧要首去发好好的吃杯茶才可以。”说完便走了,不过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爷的气给爷出完整了,怎么能留下一点尾巴呢?”

侍卫们立即另起那两张唯一完好的椅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摔:椅子,碎了。

廉王这才点点头很满意的道:“这就对了。”然后施然然的向对面的仙灵茶走去。一路上看热闹的人自动让开道路,没有一个人敢对这位王爷有半丝的不敬。

廉王侍卫中走到最后的一位,对郭大娘道:“记住,做人要谦虚一点儿。”

听得沈妙歌想笑:廉王的人知道什么叫谦虚吗?

“这里做什么呢?”一个女声传过来:“这茶楼——呃。遭到抢劫了?”

看到来人,呆呆的郭大娘扑过去扶到地上大哭起来,却一个字也没有说:来人她识得,就是救她的连姑娘。她虽然不知道连姑娘是什么身份,不过能和沈家少夫人坐在一辆马上上的,应该不会是平常人。沈妙歌正想“安慰”两句郭大娘便会茶佰楼渡谢贴廉巴亲先王发:郭大娘欺辱他的妻子,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而他,可是很记仇的人,所以这一次郭大娘才会如此之惨。

不想,她还没有开口说话,便看到郭大娘扑到一位姑娘脚下哭起来:郭大娘的来历身份他很清楚,所以来人是谁他不过转眼间便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那位连姑娘,也判断不出出现在这个一身平常打扮的女子,是不是曾经在朝中见过一两面的舞霞公主;想了想便后退两步,看她如何应对郭大娘。

连姑娘一时间没有认出郭大娘来,直到仔细看了之后才认出来,不过她惊讶于郭大娘已经改做妇人装扮:“郭姑娘,你嫁人了?”

郭大娘被连姑娘一句话问得差点噎死:这比骂她也强不到哪里去;旁观的众人中有人轻笑起来。

郭大娘不想听连姑娘再出惊人之语,便先哭诉她想恩人的情景,然后便哭诉红袖冒恩人之名欺负她;而刚刚廉亲王百和度那贴沈吧小首侯发爷又砸了她的茶楼等等。

自然她是完全受害,而对方绝对是仗势欺人;在她的观察中,连姑娘好像并不是一个很爱动脑子的人,而且很有侠义之心;听到自己的话后,连姑娘一定会为她出头的才对。

但是连姑娘听完之后很平静的问她:“我在四个多朋前救你时,你还身无分文件;我还托了诚亲王爷暂时照顾于你,怎么今日你却有了这么大一座茶楼?你哪里来的银子?”

然后说完之后,她又瞄了一眼茶楼内:“只是可惜,被人砸了。”却没有一丝为郭大娘出头的意思。

郭大娘愣了愣,旬想再添油加醋一番时,连姑娘却问她:“你说廉亲王在这里,他在哪里?”

郭大娘只得先答连姑娘:“他,他去了对面的茶楼。”

连姑娘立时点头:“哦,我知道了。你也起来吧,不要再哭了;廉亲王砸了你的茶楼一定会赔你的,不用如此委屈;想来你也做错佰了渡什贴么巴,先不发然廉亲王也不会无缘无故砸你的茶楼——他那么忙,你就是请他来砸你的茶楼,他都懒得理你呢。”

说完转身便向仙灵茶楼走去:“离京好久了,我先去听书品茶,有时间再来寻你啊。”连姑娘就这样摆摆手,看也不看郭大娘就走了。

郭大娘又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连姑娘的背影,一时间悲从心来:为什么今天这么不顺,不管是什么要的人,都只会欺负自己?

沈妙歌没有想到连姑娘居然就这样走了,他上前对郭大娘道:“大娘,要恭喜你了,半年之内能开张两次;嗯,下次开张记得给我们送贴子,我一定遣人来贺。”

“安慰”完郭大娘,他也回茶楼了'对郭大娘,他是没有半分怜悯。

一进茶楼,正好遇上正向门外走的连姑娘,沈妙歌只是侧了侧身让她先行,而一旁的老掌柜已经过来见礼“百少度东贴家吧,首你发可算是回来了。”

连姑娘止步回头:“你是沈小侯爷?嗯,你换了衣服,和几个月前不太一样,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她在仙灵茶楼开张时,在三楼上看到沈妙歌一次:“正好有事烦请小侯爷。”

第三十一章郭大娘病危

连姑娘说完有事要烦沈妙歌之后,轻施一礼:“我同贵夫人是熟识,还请小侯爷多多相帮。”

沈妙歌只得正容同连姑娘礼,既然连姑娘以红袖的相识和他见礼,他也就以朋友之礼相见。

“姑娘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只要是在下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脱。”

连姑娘闻言看了一眼沈妙歌,心下不自禁的想到,还真就是夫妻,话说得好的滴水不露,她对沈妙歌的印象原不错,因为她一直和他人一样,认为仙灵茶楼的故事出自于沈妙歌之手。

这样的才子,自然不会让人有恶感,但是连姑娘现在的感觉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沈大才子油滑的太让人讨厌了,至少是不入她的法眼。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听人说廉王爷自对面过来吃茶,我却遍寻不着,不知道小侯爷可以见告廉王爷的去处?”她没有一句废话,寒喧也懒的多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沈妙歌没有想到她只是问廉王爷的去处,便回头看向老掌柜:“连姑娘要寻王爷,王爷在哪个包厢里?”

老掌柜的摇头:“王爷是进了我们茶楼,不过似乎有什么事情,并没有上楼去品茶便急急走掉了。”他看向连姑娘:“小人刚刚已经向姑娘说明了,只是姑娘不相信。”

沈妙歌倒是微微有些奇怪,不过到底不是相熟的人,所以只是客气的道:“姑娘,王爷已经不在茶楼中了,至于去处在于却是不知。”

连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妙歌,她十二分的不相信:“你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那刚刚不是你和他去砸了对面的茶楼吗,你请来的客人你会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妙歌连连摆手:“姑娘错了,不是在下请的王爷,是王爷请了在下去对面看看热闹,顺带给在下那个…”他的确是想给郭大娘一点颜色看看,只是他安排的人还没有上场,便被廉王爷抢了先。

所以,郭大娘和所有看热闹的人,包括连姑娘在内,都冤了沈妙歌,他不是没有想给郭大娘些教训,也的确是安了要砸对面茶楼的心思,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啊!

不过廉王爷的举动正和他的心意,所以他倒是不在意是谁动手:廉王爷动手更好,更不用怕诚王爷日后来寻麻烦。

至于廉王爷为什么要借仙灵茶楼教训郭大娘,沈妙歌便不知道了。

虽然沈妙歌是实话实说,但是连姑娘不相信:她哪里肯信?不要说她不相信,沈妙歌的这番话说出去,除了沈、郑两家知情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小侯爷,我寻王爷有些事情,所以还请小侯爷相助一二,他日必有厚报。”连姑娘为了能找到廉王爷,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倒还是很客气的抱了抱拳。

沈妙歌心中苦笑,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他想了想:“我想王爷八成是回府了,要不姑娘…”

连姑娘一听这话却收了脸上的笑容,对着沈妙歌抱拳道:“小侯爷既然不肯相告,那在下便告辞了;”她看了一眼在天井台上说书的先生们,咬咬牙道:“后会有期!”

她其实很想帅气的说一句后会无期的:

对沈妙歌和红袖,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不想和这一对夫妇交往;可是她舍不得仙灵茶,也舍不得仙灵茶楼里的故事,最终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

虽然有些恼火,不过她不是乱发作的人,还不至于因此而对沈妙歌和红袖怀恨;而且她很早之前就知道,红袖夫妇和廉王府的关系很不错:他们也算是为了朋友,有几分义气还算得上习武之人。

沈妙歌看了几眼带气走人的连姑娘,回过头叹了一口气:“我是真不知道廉王爷却了哪里。”

老掌柜的点头:他也不知道,他还莫名其妙为什么廉王爷兴冲冲的进来要吃茶,楼还没有上便又急匆匆的走掉呢。

沈妙歌抚额:“廉王爷真不是我请来的。”

老掌柜的深深看了一眼自家的东主,深深的点头:“小的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沈妙歌说这话就想看看老掌柜的会不会相信此事同他无关,看来这黑锅他背上了;他有些冤气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茶楼,背起手上车走人了:他一路上都在想,廉王爷怎么也要给他些补偿才对。

只是同廉王爷谋好处,当真是与虎谋皮,此事要很小心、很仔细才成;不过沈妙歌却真打定主意,要寻廉王理论一二。

他主要就是想知道,廉王为什么要去寻郭大娘的晦气。

回到府中,红袖听完整件事情也感觉十分好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廉王爷会出手:他们夫妇虽然和廉王不错,却也说不上多好来,论至交更加谈不上;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他们都不会像去求廉王的。

廉王,不是沈、郑两家可以深交的人;就算廉王此人待沈妙歌不错,就算廉王妃和红袖很要好,也不可以深交。

不然,说不定日后就会因此为沈、郑两家带来杀头之祸。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廉王这人脾气很古怪,什么事情都不论是非对错只论他高兴不高兴--对这样的人,红袖和沈妙歌认为,有时候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免得他老人家高兴的地方在敌对那一边,到时他们去哪里哭?

廉王妃虽然很得廉王疼爱,但她从来不过问廉王的任何事情;红袖也不想因为自家的事情,让人家夫妻有个不愉快。

不求,也没有对廉王妃说过一个字:虽然廉王妃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仙韵茶庄里的贵妇们可不是一个人知道郭大娘的事情;

他们夫妻也没有求到廉王跟前,可是廉王却为他们夫妻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这事儿,要不要备礼谢谢人家?小夫妻商量完之后还是决定不用了,想来此事不会很简单。

红袖的仙韵茶庄当然不只是为了赚钱,有一些事情她可以不用说、不用作,便会传到宫中去、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只是,如果是因些,那廉王动的又太早了些,也动静太大了些了。

神茗茶楼歇业了:不得不歇业,没有一张桌椅,如何待客?至于何时时再开张,还真说不定,因为廉亲王爷很讲道理,他命人砸的人所以他一定要赔--他命人送来桌椅才成,不然郭大娘就是看不起他,对他这位王爷心怀怨恨。

郭大娘不敢对廉亲王爷心怀“怨恨”,所以只能等着廉亲王爷送桌椅来;但是,谁知道廉亲王的桌椅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她原本就因为诚王妃把诚王爷勾住留在府中不出来,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现在又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再加上茶楼不能赚银子她心疼不已,而看着仙灵茶楼日进斗金更是心头难过--她病倒了。

她的病半是真来半是假:身子的确是有些不好,但也没有到了要躺倒在床上的地步;可是郭大娘就是躺在床上了。

她知道凭自己,是不可能让神茗茶楼再开张的;凭她自己,也不可能出得这口恶气:不管是仙灵茶楼,还是廉王爷的。

所以她病了,并且病得很重。

此事在京中很快就传开了:因为茶楼不开张,里面的小二哥和姑娘们无所事事,郭大娘便让他们没有事多出去走走;走动的多了,大家自然就知道郭大娘病重。

郭大娘煞费苦心,为了再见到诚王爷时能让他心疼十二分,所以天天少吃东西,但又不能给王爷看到一张丑脸,所以还要想法子保持容貌,她的日子并内有因为茶楼关门而过的清闲半分。

终于,在郭大娘左盼右想中,诚王爷知道她病倒在床上,他听说时,已经被传的将不久于人世了。

诚王爷这一惊可不小:不过二十几天没见,好端端的佳人怎么就要死掉了呢?此时,他对诚王妃送的那两个女子已经没有了新鲜感,再想到郭大娘娇怯怯的小脸,立时让人备车出府。诚王妃并没有阻拦他,反而亲自给王爷穿上大裳,柔声劝慰,还大发人去请城中最有名的大夫——这些都是她和红袖商量好的。

诚王爷看到王妃如此贤良,吃惊之余还有些感动,临走时握了握王妃的手:“你在府中好生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诚王妃虽然没有留下王爷,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她要赶快给红袖送个信。

那郭大娘见了王爷一定不会说好话,要让红袖有个准备才成,另外着人给廉王府送去了一封信。

红袖在看完诚王妃的信时,诚王爷也到了神茗茶楼:他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神茗茶楼——京中有哪个人有胆子把他的茶楼砸了?!

他看向对面的仙灵茶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不过他还是先去茶楼后面看郭大娘:以来他担心郭大娘,二来也要问清楚,万一不是仙灵茶楼做的呢?

第三十二章无赖的祖宗

诚亲王爷看到郭大娘后,几乎悔得想打自己两个耳光。实在是太对不起郭大娘了。

郭大娘看到诚王爷进来,满脸的惊喜:“王爷,您来了。”然后复又很担忧的道:“王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可都解决了?奴家天天焦心的很,生怕王爷再有个什么…,呸,呸,王爷福大老天爷一定会多保佑的,不会有什么事儿。”

她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却没有怪罪诚王爷的一分意思,满满的全都是担心和关心。诚王爷原本准备好安抚郭大娘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郭大娘是那种非常弱小的女子,所以诚王爷以为她被人欺负的很惨,再加上病重多日,见自己绝对会哭一场的。但是她没有哭,虽然流了泪。

郭大娘伸手轻轻握住诚王爷的手,把他拉到面前坐下:“王爷,奴家看到王爷什么心事都没有了。”她眼中的担心没有了,全部变成了欢喜。

她把脸轻轻的放在诚亲王的手,喃喃的道:“只要王爷好就好,只要王爷好就好。”她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自己。

诚王爷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了郭大娘的头。郭大娘事先的准备还是很有用的,她现在更加的娇小柔弱,但是只会让人看了横生爱怜却不会给人留下丁点的丑感。

如果郭大娘变得丑怪难以入目,就是说得话比现在更贴心十倍,也不会认诚王爷有半分感动。

现在,柔弱美到极致的郭大娘,让诚王爷的心痛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你这些日子还好吧?”诚王爷轻轻的问出一句话。他知道郭大娘不好,但是心有愧疚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郭大娘轻轻的摇头:“奴家很好,只要王爷一切都好,奴家便很好。”

诚王爷轻轻一叹:“真是傻丫头!”不过心中对砸了茶楼、欺负了郭大娘的人更加生气。

“奴家只想能常常见到王爷就好,那怕二三日里能远远见王爷一面也心满意足。可是王爷却极疼爱奴家,奴家还有什么可求?奴家不傻,奴家知道王爷疼爱奴家。”郭大娘的声音柔的就好似春天的风,落到诚王爷的耳中,让他的心痒痒的痛。

诚王爷又抚了郭大娘的头一下:“实在是委屈了你。”

郭大娘轻轻摇头,然后抬起头来看向诚王爷:“不,奴家不委屈。王爷所想的法子很好啊,只要王爷来了奴家这里,王爷就是奴家一个人的。再说奴家能遇上王爷,那是天大的福分。能伺候王爷,更是老天的对奴家的怜惜,奴家,奴家不能再奢求太多。”

诚王爷长长一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原来,一直不知道郭大娘是如此之好。他轻轻拥着郭大娘好一会儿才道:“你的身子瘦了许多,什么病这样折磨人?”

郭大娘只是不错眼珠的看着诚王爷:“奴家没有什么的,王爷不用挂心,而且今天一看到王爷,奴家身子立时爽利许多,王爷放心就好。”

她虽然没有说思念王爷,没有说想留诚王爷的话,但是在她的双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诚王爷又哪里还想回府?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回道:“王府的王妃请了大夫来给大娘请脉。”

郭大娘的身子立时一颤,她有些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诚王爷:“奴家,奴家不敢劳王妃挂念。”

诚王爷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王妃一直很贤良大度的,当日的事情也不能怪王妃。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的身子不好还是让大夫看看的好。”

郭大娘却再三的推脱,只是诚王爷一心挂念她的病情,又被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硬是让大夫进来给她请了脉。这也算是作茧自缚吧?

大夫请过脉之后开了方子,当着郭大娘的面儿对诚王爷说:“只是身子有些虚,好好调养几天便好。其它并无大碍。”

诚王爷闻言放下心来,让人送走了大夫又和郭大娘叙话。

旁边早有丫头笑着打趣郭大娘:“大娘天天想王爷,想出来的病儿自然一见王爷便好了!”

郭大娘一面啐了丫头一口,一面悄悄看诚王爷的面色,看他并没有在意大夫的话,方才放下了心来。

诚王爷放下心来,便问起了前面茶楼的事情。郭大娘先开始不肯说,只是让王爷不必操心。后来才在诚王爷的追问下哭泣着说了出来。

她自诚王爷进房便在等诚王爷问茶楼,如今终于做足了戏,才把心里所有的不满伴着泪水说了一个清楚明白。

听到是廉王和沈府的小侯爷一起欺负自己心爱的外室,诚王爷顿时大怒。廉王那小子素来张狂胡闹,但这次也太过了。而沈府那边自己是写过信去的,他当真是不把自己这位王爷放在眼中了。

看到哭得换不过气来的郭大妨,诚王爷心中更是感到对不起她。如果不是自己多日不来,廉王和沈小侯爷哪里敢如此猖狂!

他一边抚着郭大娘安慰她,一边道:“不要伤心,看我为你出这口气!”

“王爷,不要!”郭大娘却摇着头,满脸泪花的看向诚王爷,她哭起来的时候更美三分:“廉王爷是您的王侄,那沈小侯爷也不是简单人物,不要”为了奴家一个女子让王爷叔侄不和,并且得罪沈府。如果王爷真为了奴家被人说三道四,奴家不如死了的好。

好是句句都为诚王爷打算,诚王爷的心便变成了一汪水。他当然是不能答应郭大娘,无论如何也要为郭大娘讨一个公道。

诚王爷虽然没有在朝中领着任何差事,但也是在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却落到了郭大娘的温柔乡中辩不清南北了,任其驱使。

听到诚王爷的话,郭大娘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现在就要看看那廉王是不是还嚣张起来,看看那小侯爷是不是还能说出风凉话来!

她当然不想诚王爷自家去寻廉王和沈妙歌的晦气。那屈辱就相当于没有找回来,她还要在茶楼里见到他们。

在她的巧舌下,诚王爷自然是没有什么不答应。因为郭大娘不舍得离开诚王爷,再说也想去看看茶楼,应该如何修正一番,正好借此让诚王爷掏银子,她是一举两得。

不过她有准备,却没有想到人家廉王和沈妙歌也有准备。她太小看诚王妃了,以为她只是想用个大夫来整治自己。

红袖接到诚王妃的信后,便使了人去请沈妙歌。想来不久之后,诚亲王便会打发人来请他,当然要事先商议一番。

他们夫妻商议还在其次,主要是沈妙歌和廉王应该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