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护妻子,你没有看到吗?红袖真不知道应该佩服连姑娘,还是应该可怜她,到了这种地步,还不知道个进退。

廉王抬眼看向连姑娘:“没有什么,你们女人们常常聚聚本就很好,我一直怕王妃太过闷了,她每日都在府中操劳。”说到这里看向王妃:“没有事儿就出来玩一玩,仙韵里面都说不错的,你也没有去过两趟。”

说着说着,他便去叮嘱自己的王妃了,全然没有把连姑娘放在眼中。虽然口里说着没什么,但是他待连姑娘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连姑娘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王爷,怎么说也是我鲁莽了,先干为敬。”

廉王这才转过头来看她:“连姑娘倒是真客气。”说完举了杯,只是抿了一口。其意思不用说,桌上的众人都十分明白。

不过红袖心下惊讶,能把廉亲王惹恼而让他不会当场发作出来的,满天朝也寻不出几个人来。这位连姑娘倒真是异数了。

连姑娘的脸更加的白了,眼圈都红了起来。不过约他家的王妃来,自己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他的王妃也没有受到半点委屈,他至于如此待自己吗?

红袖低着头吃茶,一口一口品尝的十分仔细。连姑娘如此都是自寻的,红袖并不同情她眼下的境况。

“沈少夫人,你不敬我们夫妻一杯?我们说起来还是亲戚呢,平日里也没有少了来往,今儿你怎么反而拘束起来了?”廉王爷却不容红袖一旁躲清静。

红袖微笑举杯:“王爷、王妃,我敬你们一杯,祝王爷王妃平安喜乐。”她就知道躲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连姑娘得罪了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如果惹得廉王爷不满意,说不定就会牵连到沈、郑两府。

廉王爷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不然满京城的王爷中,为什么独独没有人愿意招惹他呢。

廉王爷大笑点头:“好,好一个平安喜乐。”他转头看向王妃:“你量浅,吃一口就好。余下的我为你代劳。”

然后又看向红袖:“借少夫人的吉言了。如果有那缘份,下一胎不如我们两家定个家亲做个亲了家如何?”

红袖却被廉亲王的话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明言推脱:“好当然是好的,只不过要看老天爷是不是成全了。”

廉亲王再次大笑,看向王妃的眼神温柔惹水:“只有两个孩儿实在是太孤单了些,嗯,看老天爷的意思吧。如果老天爷真的要让我们结为亲家,那沈少夫人千万不要推脱。”

红袖笑着应酬了两句,心底却是叫苦不迭。以她的身份,如何能同廉亲王结亲?

连姑娘听到廉亲王的话,脸上的血色褪的更是一丝也没有了。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喜欢孩儿,可以多纳几房妻妾,也免得王妃一人太过劳累。到时家中有人帮着料理,王妃也能多也来走动一二。”

廉王妃自廉亲王来了之后便没有再怎么开口说话她是贤良的女子,丈夫在面前时她便把一切交由丈夫处置。就不得算是连姑娘如此露骨的话,她也没有多看连姑娘两眼。

她只是轻笑低声的和南平王妃说上两句话,或是和红袖吃上一杯酒等等。就算是连姑娘,她也不是没有照应到,只是每每她照应到连姑娘时,廉亲王的手便在桌下抚上她的腿。

廉王妃最怕就是这个,她不习惯廉亲王在卧房之外对她有亲昵的举止,就算他人看不到。被廉亲王发现后,便常常以此来“提醒”王妃,她做的事情惹得自己不快了。

廉王妃不是没有抗议过,只是廉王爷懒懒的道:“打你、骂你我会心疼的,只有这个才是治你的好法子,我怎么可能弃之不用?你只要不惹我生气,我又怎么会惩治你呢?”

就是老实如廉王妃的人,都明明白白的看出来,廉亲王是不在意自己多招惹他生气的。她从来不是廉王爷的对手,自然只能多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惹得自家丈夫不满。

廉王妃被廉王爷抚的脸上微红,强自镇定着转而和南平王妃多说话。连红袖也不怎么照应了,因为红袖就坐在连姑娘的下首,她不好意思每次都绕过连姑娘不理会的。

不过,席上众人及一旁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廉亲王夫妇桌子底下的勾当。

红袖听到连姑娘的话后,几乎想立时起身坐到南平王妃下首去。这连姑娘当真是不怕死的很,居然连一点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这样的话也能说的。

南平王妃也没有想到连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正吃茶被呛到了。如此大胆的姑娘家,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廉亲王却向倚靠着,一手扶向王妃的椅背,一手还撑在桌子上,声音也有些懒懒的:“我不是喜欢孩子,我只是喜欢——我和王妃的孩子。”

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的笑也古怪起来:“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一子一女吗?”

连姑娘已经被廉亲王的第一句话弄得乱了心神,听到他问自己只是胡乱的摇了摇头,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来回的翻滚着。我只是喜欢我和王妃的孩子!

廉亲王的笑在红袖看来带着几分恶意,看得红袖忍不住打冷战。廉亲王生气了,他是真得生气了。

红袖没有看连姑娘。她啊,自求多福吧。居然把这么一个魔王招惹的动了真恼。她可不想打断廉亲王的话,因为她不想被迁怒。

她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了,南平王妃那里也自顾自的吃起了茶来。

屋里,只有廉亲王一个人的声音:“因为,我把那些有孕的妻妾都打杀了。”

廉王爷这一句话不要说把连姑娘吓了一跳,就是南平王妃和红袖都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廉王妃嗔了廉王爷一眼:“你又吓人!我们府里哪有什么妾侍有孕啊?又何曾打杀过有孕的妾侍。”她有些头疼,自己丈夫什么都好,只要一动气就会胡言乱语。

吓到人还倒罢了,只是这些话传到太后和皇上那里,不是又要被训斥一顿?

红袖和南平王妃都悄悄的吐了一口气。她们自然都不相信廉王妃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是都相信廉亲王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听到廉王妃的娇嗔,红袖一叹。廉王爷是故意的,就连他的王妃会出言辩白也在他的算计之中。王妃不说话还好些,王妃这一说府中无此事,对连姑娘的打击更大。

连姑娘抬头拿眼直直的盯着廉亲王,不相信他会如此待自己。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廉亲王待自己非常有礼,但却十分的温和啊。

红袖看她如此,给她布了一道菜:“连姑娘,吃些东西吧。时辰不早,我们用过饭也早些散了吧。王爷可是累了一天的人,不比我们天天清闲。”

这是给连姑娘一道台阶下,也是给大家一道台阶下;就此散了,大家的脸皮还没有撕破,到少再见面时不会是仇家。

红袖只是好心,不过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女人在动了感情之后会变傻,连姑娘好似本就不是很聪明。

四十八章狼狈的连姑娘

红袖的话说完之后,廉亲王并没有接口,看他的样子是不可:至少没有反对的意思;红袖心下更是奇怪,不知道连姑娘是什么人,能让廉亲王恼怒之后,想放过她。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因为连姑娘是今天的主人家。主客没有说话,其他客人也不好说要走;而且刚刚红袖和南平王妃想离开时,廉亲王还留过人,现在南平王妃更不会提出要走来。

但是连姑娘却没有理会红袖的话,她如同没有听出来红袖的好意,只是直直的盯着廉亲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激动,在连问了三声之后好似发泄出了不少,证据又轻柔下来,只是却听得红袖心底有些别扭:“我能助你什么,你忘了吗?”

连姑娘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廉亲王。

红袖不知道她话中所指是什么,只是在此时提到这话却绝对是其笨无比:廉亲王就是一个根本不会受胁迫的人。

廉亲王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妻子然后又看了看连姑娘,依然没有开口。

这让连姑娘的脸面好看不少;只是红袖却不自禁的轻轻摇头:何苦呢,不要说廉亲王不会答应她,就算廉亲王答应了,她又能算是得到了廉亲王的爱吗?

连姑娘的眼睛有了神采,轻轻地举起酒杯:“王爷、王妃,我敬你们夫妻。”她认为廉亲王此时已经算是答应了她。

只要她回去之后请人来提亲也就行了;至于廉亲王妃,她不会容不下人的,无论她们哪个做嫡妻都无妨。

廉亲王看着连姑娘微微一笑,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对廉亲王妃:“王妃,本王有些醉了。”

廉亲王妃闻言起身:“酒足饭饱,我们这就散了吧。”她看了一眼连姑娘,对南平王妃和红袖道:“改日我们再相聚。”]

饭梗概没有上,哪里来的饭饱?至于廉亲王说自己醉了,可是他脸上,眼中无半丝酒意:他只是不想理会连姑娘了。

能在这个时候,连姑娘保住脸面很难得了;红袖她这一次我们应该知道知难而退了,不然大家都难看了。

南平王妃道:“改日,一定在府中相请王妃,还请王妃勿念前嫌和王爷一起来。”

廉亲王妃正要答应时,连姑娘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真的要走了?”她看的人是廉亲王,而不是王妃。

廉亲王却理也不理她,起身扶着自家王妃的手:“南平王妃要宴请你,你答不答应?我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南平那小子了,不如我们改日去他们府上叨扰一番?”

廉亲王妃笑着点头,和南平王妃寒暄了两句。

连姑娘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不相信廉亲王会如此;就算他不在乎自己,难道他也不在乎…;不,这不可能。

红袖已经起身弯腰:“恭送王爷王妃。”

南平王妃也是一样欠身道:“恭送王爷王妃。”她和红袖是一样的心思,早些地把廉亲王送走,回头再来劝连姑娘。

连姑娘的心事,几乎可以是赤裸裸地没有一丝遮掩;南平王妃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只是后悔自己出面具贴请廉王妃:不知道廉亲王爷会不会怪罪她呢。

只是,连姑娘也不是她南平王府能开罪的人,所以她心里把连姑娘埋怨一通,但是表面上是不会怪罪连姑娘一句的。

红袖只是想回府,快快送走了廉亲王,快快回府。

廉亲王微笑:“不用送了,时辰不早你们也早些回去为好。”他扶着王妃就要走,只是却走不成,连姑娘站了起来,直直的立在那里不避不让,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廉亲王。

廉亲王脸上的笑容都敛了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连姑娘;“令父把你当成宝,但他人眼中你连根草也不如!”

然后转身自南平王妃那边,扶着廉王妃身包厢走去。

连姑娘脚步一动便想要再拦过去,却被红袖拦了下来;连姑娘的力气不小,红袖还真有些扯她不住;连姑娘一挣再挣都没有挣脱,也立时急了,伸手便向红袖招呼了过去。

红袖没有想到如此不懂事儿,就是怕她和廉亲王闹僵起来,连累到自己和南来王妃所以才扯她一扯;不想她不领情还要和自己动武。

她不知道连姑娘身份如何,但就算连姑娘是公主红袖也没有立着任人打的想法;连姑娘打过来,红袖便挡过去,在婆婆的包厢一角两个人动上了手。

廉亲王终于怒了!

他看在连姑娘的父亲份儿对她一让再让,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沈少夫人也是好心,可是她却硬生生地当着自己和人家动起武来。

如果沈少夫人有点闪失,自己还怎么有脸见沈府的人?廉亲王一个闪身过去,伸手便刁住了连姑娘的手;然后一圈一带就把她甩到廉王妃刚刚坐的椅子上,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所以连姑娘把椅子撞翻了几张之后,很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你如果再胡闹,不要以为依仗着你父亲与太后、皇上我就不会杀了你!”廉亲王的声音有些森然;“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训斥完连姑娘他看向红袖:“沈少夫人没有事儿吧?”

红袖并没有受伤,连姑娘的功夫并不比她强很多,而且也不是一个好和人动手的人,两个人半斤八两。

她微微一福:“多谢王爷,臣妾很好。”红袖很想长长的叹一口气,这个连姑娘就不能省事些?不可为的事情非要试了再试,不是傻了是什么?

廉亲王轻轻点着:“今日得罪之处,他日再请南平和沈少夫人到府中盘恒赔罪;小王有事便和王妃先行一步了。”说完,理也不理那跌倒在地上的连姑娘,扶着廉亲王妃直直去了。

廉亲王妃是一个字也没有说,脸上甚至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只是廉亲王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丈夫已经对人家女子大打出手,她再上前说连姑娘什么难免有些过份了,也显得小家子气。

红袖看廉亲王走了,也立时对南平王妃和地上的连姑娘道:“时辰真的不早了,孩子还小我也放心不下,便不久坐了就此告辞。”

她连他日再聚的客气话都没有说:她是真的不想再和连姑娘有半分牵扯。

南平王妃并没有留红袖:“我府中也有不少事情,正好同走吧;连姑娘,就此别过。”她也不再想劝连姑娘什么了。

连姑娘在地上呆呆地坐着,没有动也没有理会红袖和南平王妃的话,她自被廉亲王打得跌坐在地上之后,便一直这个样子。

红袖和平南王妃互看一眼,只能吩咐连姑娘的丫头好好地伺候她。叮嘱丫头们早些回府后,便起身向包厢外面走去。

两个刚行到楼梯口便听到楼梯被踏得“噔噔”直响,相互有些惊疑:难道说是廉亲王又回来了?

来人转过了楼梯抬着向上看来:“袖儿,你没有事儿吧?”原来是沈妙歌来了。

红袖没有想到他会来:“你怎么来了?”一面对南平王妃道:“是我们家爷来了。”

南平王妃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沈妙歌相互见了礼:“小侯爷担心少夫人吧?倒是我今天鲁莽差点害少夫人受伤,改日一定要登门请罪。”

红袖和沈妙歌客气了几句,他们夫妻还真没有怪南平王妃的意思;说了几句话,他们夫妻便送南平王妃上了车子远去。

“刚刚遇上廉亲王了,他说你被人打了,吓得我夺了马儿奔来;好在刚刚在楼梯那里看到你好好的,不然我闯了进去,岂不被南平王妃笑话?”

“廉亲王居然和我开之样的玩笑。”沈妙歌扶着红袖上车很有些不满廉亲王。

红袖闻言想了想:“也许并不只是玩笑,不过我们却也只能当成玩笑了。”当下把醉仙楼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给沈妙歌听。

沈妙歌听完之后觉吟一会儿:“如此说来,那连姑娘应该就是舞霞公主了。”

红袖点头:“应该就是,所以她所说的事情…王爷又对你如此说无非是为了拖我们沈府下水。”

沈妙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小夫妻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红袖问沈妙歌可曾用过饭了,又问他可看过了大姐儿?如此,二人说着琐事回到府中,到下车时,两人的心情已经好转不少。

过了两日才自南平王妃那里听说了连姑娘的事情:她就是舞霞公主,不过她却不喜在人前被人称为公主,大家拜来拜去的。

因为她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同意要自先夫婿,所以就求了太后的旨意,允她瞒身份在京中走动,从而寻到真心相待的人,所以就算是知道她身份的人也不会揭破她。

南平王妃最后叹道:哪里想到,她千挑万选的居然会选中了廉亲王爷!说完轻轻地摇头不止。

红袖只是听着并没有多话,只是心中却不同意南平王妃的话:太后如果知道她选中廉亲王,不知道会有多少高兴;只是皇上那边就不会高兴了。

第49章转了性的四少奶奶

连姑娘自那日见过廉王爷之后,便一直不见人影儿;就连她最喜欢听的书,好似也不感兴趣了。

红袖的事情也多,便不再关心连姑娘;此事也同她无关,廉王爷又是十分有主意的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让他改变想法;廉王妃有丈夫护着,并且现在也不是没有一丝心机手段的主儿,想来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不再关心府外事情的红袖,把精力都用在了孩子和府内的事情上,日了平静而忙碌的滑过。

沈四少奶奶近日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在长房的身上,不论是沈老祖还是沈夫人,沈老侯爷还是沈侯爷,都被她孝敬了一番。

虽然东西沈老祖等人都言明不收,不过架不住沈四少奶奶的软磨硬泡;倒底是一家人,沈家长房在问明了沈四少奶奶的想法,就把东西收下了;不收,也是显得太过生份了。

沈四少奶奶如此用尽心思,也只是为了给沈四爷谋点事情做:他比沈妙歌还大一点,但是一直没有差事——府处的差事他是没有本事谋上了,沈四少奶奶便想着让他先领个府里的差事历练历练,日后看看能不能再去谋个朝廷的差事。

这事说起来正当的很,就算是红袖也不能说出反对的话来。

经过一番核计,沈四爷便有了差事:掌理京中几家铺子的出货——进货的事儿不敢交给他,如果铺子里来调货,他出了差错能很快补救过来;也的确是能历练的差事,沈家长房的人把一碗水端得还算平。

沈四爷如果能做此事做好,那么便会有新的差事交给他,人总是一点一点历练出来的;沈有长房的人也喜欢看到沈府的子孙们都求上进,而不是天天只知道玩乐。

沈四爷得了差事还是极高兴的,只是他却有犯愁:他不太懂这些事情啊,如果做错什么出丑还是事小,被长房认定为无能便真是无出头之日了。

沈家二爷现在混得有些风生水起,在沈府里人人都敬他三分;四爷早就看得眼红了,只是苦无机会让长房的人看到自己的能耐罢了。

再如今有了机会,但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可是他向来没有管到这样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差事应该怎么做才好。

还没有走马上任的四爷,天天苦着脸在书房里对着帐册,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么一点了。

四少奶奶早已经猜到四爷会如此,这天她端了参茶给丈夫:“你何不到五弟那里去讨教?自家的兄弟他总不会不救你。”看到沈四爷脸上有难色,知他心事的四少奶奶又加了一句:“不论其它,眼下只要学会了理事,你做出一番成绩才是正经;到时,府里还有谁敢不起你?长房到时一定会再给你更大更重要些的差事——到那时,四爷比二爷还差吗?”

沈四爷一听这话是正理,当即表示同意便去寻沈妙歌了;沈妙歌自然不会刁难四爷,很是耐心的指点他;不过四爷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让沈妙歌教得十分吃力。

只是四爷发狠要争个脸面,所以学得十二分的用心,沈妙歌也不好打击他,只能想法子让他能学得快一些。

后来,沈妙歌直接带着四爷去了库里,不过四爷好脸面的很,在帐房等人的面前硬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来,从来不请教一句,他只和沈妙歌学,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再折这个脸儿。

沈妙歌出无法,只能每天同他在一起泡一个多时辰。

沈四少奶奶在过了十几日后,问起四爷学得如何,五弟待他可好等话;这些日子接触,倒让沈四爷和沈妙歌真正的亲近了三分,反以连连点头,言道五弟人很不错。

沈四少奶奶立时便道:“五弟如此辛苦,我看不如请他过来用顿饭吧;虽然也没有什么好的,但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不是。”

沈四爷一想果然就是这个道理,想想自己让沈妙歌费了不少的心思,而后的日子怕是还要麻烦他一两个月,便连连点头让沈四少奶奶准备着。

不过他也知道妻子和五弟妹不对盘,他这些日子常去红袖的院子里,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已经对红袖没有多少偏见,所以只是请了沈妙歌一人。

沈妙歌自然是不想去的,他不想见到他的那位四嫂,但是四爷是真心请客,又加上兄弟之前熟悉了,那里容沈妙歌推脱。沈妙歌推脱不过,便回房和红袖说及此事,想和红袖一起过去。

他可不相信沈家四少奶奶只是想感谢他教四爷。

红袖当然答应了下来,当她和沈妙歌到了四房的时候,四少奶奶一脸的微笑迎了出来:“五弟妹来了,快屋里请。”

四少奶奶一脸的笑意,让四爷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不过看到妻子对弟妹没有恶言相向,他还是高兴的。

两家人分主宾坐下,一顿饭吃得十分的喜欢。虽然事出反常为妖,但是人家四少奶奶一脸的笑意盈盈。

红袖只能防备不能就此对人四少奶奶图谋不轨——人家错过,你便不许人家改过吗?红袖和沈妙歌虽然事事防备,但是沈四爷夫妇往后三五一小请,八九日一天请的,什么事情出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沈老祖和沈夫人也有些相信,可能是沈四少奶奶脾性改好了。而红袖和沈妙歌更加不好对人说四少奶奶的不是,他们夫妻也时不时的请四房的人过来聚一聚,在别人看来两房的关系已经是极好了。

时间久了,总有红袖分不开身不能一起去四房的时候,只得沈妙歌一人去,只有沈妙歌一人去的时候,沈四少奶奶便只会陪两杯酒便避开,十分的守礼。

红袖和沈妙歌也不自禁的想,也许四少奶奶真得是想明白了,想想她也不过是一腔痴恋所致,其人并不能说本性就那么坏。

此时,沈四爷已经出师,不过两房还时常有来往,自始至终,沈四奶奶并没有什么异动,现在沈妙歌已经不必再教沈四爷什么了,两房的来往也淡了一些,至此,府中的人都认为四少奶奶已经变好了。

往前正好赶上八月节,府中自然有一番忙乱,红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四爷着人送了贴子来,说是八月节前请五弟夫妇过去吃杯水酒,八月节的时候,沈府自然是全家相聚的。四爷此时请贴子来,只能说是两兄弟很亲近了。

沈二爷也只是打发人来说,节后再聚,他刚自外地回来,累得骨头都散了,实在不想再做什么应酬。

沈妙歌和红袖推辞了一番,知道他们是好意,只是两人都江堰市太忙,实在是太累不想晚上再去做应酬,可是四爷却亲自来请,红袖夫妇推脱不过只好过去了。

沈四少奶奶早已经等在门外,身上穿着红色的褙子,笑得很甜:“知道你们累坏了,我们今天晚上少吃酒,早就饭,让你们能早早回去歇着。”

红袖和沈妙歌闻言都笑了,和四少奶奶见过礼便到屋里入席,席间就如四少奶奶所说,只是吃了五六杯酒,然后便吩咐丫头们上饭。

他们又谈了后日八月节的事情,四少奶奶见此把大部分伺候的人打发下去:“免得他们嘴大四处乱说什么。”

沈妙歌笑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四嫂倒时太小心了些。”

四少奶奶回道:“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过丫头婆子们平日里便没有什么事儿,有个芝麻大的事儿还能说半日呢,不要说是八月节这样的大事儿;说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些丫头婆子嘴里说出的话,哪个不是夸张了几分?万一传出去被人听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以真是你们兄弟做事不成呢。”

看她想得周到,红袖和沈妙歌出没有再说什么,红袖吃了一些酒菜后,便因为实在太累而起身告辞,她挂着孩子——每天总要和孩子玩一会儿再睡。

沈妙歌本来也要走了,不过沈四爷还有事情要同他商议,而四少奶奶送红袖出门。

红袖回去之后和孩子玩了一小会儿,便困得不行歪在床榻上:“韵香,我先眯一会儿,等你们爷回来了再唤我起来更衣睡下。”

他们夫妻一向都是一齐睡的,就算是累坏了红袖也不愿意自己睡下,她在榻上躺下一会儿便睡得死死的,还微微打起了呼。

韵香和茶香轻轻的摇头:“姑娘太累了。如果我们三少奶奶不是把八房的那位姑娘带到身边养,还能替我们姑娘一些。”

赵氏轻轻一叹:“今年偏就事儿多,不然的话大姑娘也能帮上一些忙,只是大姑娘眼下的情形,只要她能开心些已经是托天之幸,哪里还敢再劳动她们?”

几人看红袖睡得熟,便各自坐下轻轻的说起了闲话:也无心做什么活计。转眼间便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是沈妙歌依然没有回来。

“五爷和四爷有什么大事儿啊,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赵氏的眉头皱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看你们去个人把爷请回来歇下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议也一样了,事情没有忙完的时候,但是身子要紧可不能熬坏了。”

她说的话十分好听,不过意思韵香等人都明白,如果五爷不是在四爷那里,赵妈妈才不会这样担心呢。

第五十章四少奶奶挨了打?

茶香等人一样也不相信沈四少奶奶,至少眼下还是不太******们五爷自己一个人在四少奶奶的院子里:天知道她会不会“兽性大发”————做姑娘的时候,就敢以五爷下手;现在为妇人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们并不是不相信四少奶奶会变好,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沈四少奶奶罢了。

茶香听到赵氏的话,立时起身便要去寻自家的五爷回来;而韵香唤了她:“现在这个时辰并不晚,我们去寻五爷回来怕是不太好,伤了五爷和四爷的兄弟情分,到时便不是我们的错,而是姑娘的错了;”

她眯了眯眼睛:“如果四少奶奶真得变好了倒也无妨,不然此事一定会被她说三道四的一一传个什么我们姑娘看五爷看得紧之类的话出去,对我们姑娘也不好;虽然现在老祖宗和夫人待我们姑娘不错,可是再不错也近不过五爷去啊。”

她向来是个明白的人,不想沈府再出一个沈太夫人那样的长辈出来,为难她们家的姑娘。

赵氏听到之后轻轻点头,却又担心的看了一眼院子外面:“话虽然这样说,但万一·…;还不如冒个险去请姑爷回来呢;被人说一说不会掉块肉,如果五爷真吃了什么亏,那到时我们几个可没有地方哭去。”

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红袖:“我们姑娘又是个烈性子,你们不想姑娘再有个万一吧?”

韵香听到赵氏的话一凛,连连点头:“说的是!倒底是妈妈想得周到,不然岂不是害了我们爷和姑娘;嗯,我和茶香现在就过去看看————到了之后,并不立时进去唤爷出来,看看那院子里是不是异常;如果爷还是在吃酒议事,我们就在外面等一等;不然的话,我和茶香便进去‘请’爷回来!”

赵氏答应着,不放心韵香和茶香两个人过去,想让她们带几个丫头一起过去;但是韵香摇头说不用,带得人多了万一五爷什么事儿也没有反倒不好:到时又会是一个话柄儿。

韵香和茶香刚想出去,便听到红袖的话:“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韵香的功夫好冲升去先闹一闹,茶香回来唤人就是;不过不要dL叫人,回来叫我们的人;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要闹得太大了,家丑————,不可外扬。”

是红袖醒了:不然是她占理的事情,最终终也成了她无理。

沈妙歌没有回皋,红袖虽然累极却也睡得不踏实;身体的劳累好转一些后,便睡得不是那熟了;听到赵氏和韵香的争执,她就醒过来。

韵香回身答应了一声,转身又要走;红袖叹道:“傻丫头,你今是怎么了,你们就这样空着手巴巴的去?万一那边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和茶香如何对四爷或是四少奶奶回话?”

韵香看了看自己和茶香苦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神总是不安,一一只想赶到那边去。姑娘歇着吧,我和茶香取件大氅拿着过去。”说完,她便和茶香去了。

赵氏取了盏茶过去坐在红袖身边:“姑娘怎么醒了?”

红袖吃了半盏茶:睡着睡着便醒了,倒不是听你们说话后才醒过来的;只是醒了也不想动,才一直眯着。”

赵氏笑了笑:想来是姑爷没有回来,姑娘睡得不安稳。”

红袖的脸微微一红:“奶娘一一!”赵氏笑着让映舒把红袖扶起来:“姑娘还是才宽了木吧,也许是衣服没有脱所以睡得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