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大多是红袖的丫头,而且个个会武;而沈四少奶奶身边的丫头却和她不是一条心,都是偏着红袖的。

所以,沈四少奶奶她的话还没有骂出口,映舒已经把点心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少奶奶,您尝尝我们这新做的点心,喜欢一会儿让人给您带上一些。”

沈四少奶奶没有防备之下被堵住了嘴,立时恼怒的伸手去打映舒;韵香、茶香却双伸手把住了她的两条胳膊,硬生生的把她压倒在椅子上:“少奶奶,您不用客气,快坐下吧;我们姑娘都说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谢耒谢去的;那些事情都是我们姑娘应该做的,您特意来一趟,倒让我们姑娘不好意思,要对您更好些才成。”

这最后一句话气得沈四少奶奶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翻了白眼,头也开始发晕,眼看就要晕过去:她心中还想着,晕过去也好,醒了之后看自己怎么收拾郑红袖————就说郑红袖把自己弄晕的!

只是,在红袖的屋子里,她想真晕过去也是不可能的,只见一根银光闪了闪,她的人中一痛人便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而她面前立着的就是她最最讨厌的人:灵禾,而灵禾手中捏着的便是一根银针。

沈四少奶奶真要吐血了:气人啊,真是能活活的气死人!

红袖笑眯眯的道:“四嫂身子一直不太好,是不是现在气血有些不畅7那让灵禾给你来两针,立时便会见效;四嫂你就放,,在我这屋里,保你百病都发作不起来的。”

灵禾此时笑善丬沈四少奶奶晃了晃把手中的银针,四少奶奶的头又晕了!立时她又一痛:又挨了一针!

四少奶奶气得大喝:“你们都是死人嘛,主辱仆死,你们就看着我被人欺辱?!”她知道凭自己是斗不过讧袖的,便把火气发作到了身边的丫头身上。

她指望着丫头们能顾忌她们自己的身份,就算不会对郑红袖怎么样,能说个下台阶的话儿,让她转身就走也成啊。

她现在后悔自己来寻红袖的麻烦了。

丫头们听到四少奶奶的话,立时便有一个丫头开了口:“奶奶这话婢子们不懂,五少奶奶让人为您治病,又一直待您客客气气的,倒是您…”

四少奶奶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扬手就打了过去:“你个死丫头!”

映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四奶奶您的火气还真大呢?您无缘无故的打婢仆,我们沈府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要不要到夫人面前去分辩两句?”

红袖轻轻摇头:“怎么给你们四奶奶说话呢?真是没有规矩。就由得你们四奶奶打嘛,打完了你们备车送你们四奶奶去夫人那里诉苦就是了——你这丫头都是不长眼色,不会伺候地。”

沈四少奶奶终究气冲冲的走了:走时比来时的火气还大,走得还快;不过,她已经决定不会亲自再来寻讧袖的晦气;至少,在她能联络到钱氏掌柜之前,是不会再来了。

红袖连身也没有起,只是扬声道:“四嫂慢走,有空再来耍;只是不要太过客气了,总是一家人,往后我会待四嫂更好的。”

四少奶奶脚下一顿,差一点没有被自己的裙子绊倒:还有后手7她回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红袖,她不相信自己会再中红袖的计。

她回去之后闭门谢客,——个人不见,看郑红袖还能耍出什么诡计来!

但是,她就算是如此防备,一个多月之后还是听到恶讯:这天,墨神医给四少奶奶诊完脉后,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恭喜少夫人,你有喜了!”

沈四少奶奶不相信的看着墨神医:她的身子并不好,如果不用特殊的药,要很快有孕不太可能的;而且就是有了孕也要好好的调养才能保住。

这不过才一个月,不,现在被诊出有脉来,也就是服药几天之后便有了身孕————她怎么能相信?她看向墨神医,呆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字的道:“你给我用了药?”

墨神医冷冷看她一眼:“少夫人哪一的药不是我开的方子?”他在装傻。

他是真是懒得理会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和可爱的草儿多相处一会儿;如此想着酷酷墨神医便起身向外走去,给了四少奶奶一个背影。

对于四少奶奶的喝问,他是充耳不闻的走了:他开的方子没有问题,虽然让少夫人有孕的药是他给的,但是他只是给了那个一心求药的三夫人,却并没有给四少奶奶用那种药。

所以,此事同他无关。他很心安理得的走了。

四少奶奶当真是气是发狂:一个、两个都欺负她,就连个破大夫也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每次来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子也就罢了,而且是自己问上三句他也不见得能答一句!

有身孕?她如何能甘心:沈四爷、三夫人、三老爷要得可不是她生的儿子,要得是她的家业、她的银子!

她忽然之间泪流满面,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自幼失怙,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她自己来打点,她的苦谁知道?沈妙歌当年答应娶她为妻,可是她回一次老家再回来便已经是物是人非;而后整个沈家的人算计自己,迫使自己嫁给了沈四爷。

不嫁由不得她啊!四少奶奶是越想越伤心、哭得更是肝肠寸断;成亲之后,三房的主子们的贪婪就摆在他们的脸上,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都痛。

她现在有银子是沈四少奶奶,他日没有了银子,她在沈四爷的心中算什么?在沈三夫人的眼中是什么?

想来,三房的主子们恨不得她生下儿子就死掉最好呢。

没有一个人对她好,没有一个人;她好想祖父,好想好想:祖父,您老人家当初为什么不带萱儿一起走,您知迢不知道萱儿被欺辱的很厉害!祖父,萱儿知道有些事情是萱儿做得不太对,可是萱儿只是一个孤女,不为自己打算有谁会为我打算?

沈四少奶奶也有自己的苦处,只是她却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如果,她能有平南郡主的心胸,也许现在她的日子会过得很舒服一一三房的人并不难对付。

平南郡主现在有一儿一女,沈大姑奶奶现在哪里喘半口大气?不过她的日子过得吃喝不愁就是了;而马大少爷更是听话的很,对平南郡主那是言听计众:纳妾?谁要敢和马大少爷提此事,马大少爷一定给诶两大拳头一一居然敢这样害我,还能饶了你!

沈四少奶奶只看到了三房人的坏处,却没有看到沈四爷的半分好处:在她满心满眼都是沈妙歌的情形下,也的确是看不到任何江人。她哭了半晌之后,忽然自床上跳了下来,在屋里跑乱跳:她要把这个孩子弄掉,三房的人休想再自她手上夺走半分银子!

而且一想到郑红袖一脸得逞的笑,她便气得要死,;郑红袖说过,自己一定会有孕的一一这个死女人!

屋里的丫头们看四少奶奶痛哭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府中哪个女人有了孕不是高高兴兴的?然后当她们看到主子满屋里又跑又跳时都惊得魂飞天外,万一这胎儿有个长短,她们绝对逃不了一顿好打!

丫头拥上前拉住四少奶奶,劝说她到床上歇息:墨神医可是说了,要四少奶奶静卧养胎的。

但是四少奶奶哪里肯听?她是拼了命的挣脱扎,又踢又咬的状若疯狂。

“这是做什么呢?”三夫人进来看到后,又惊又怒:“我们怎么伺候的,少奶奶有了喜怎么能让少奶奶生气着恼?”现在,沈四少奶奶可是宝贝一——有了孕的四少奶奶,那就是三房得到金山的钥匙啊!

四少奶奶却还是挣扎,三夫人也劝不听;最终只能让丫头们把她强拉到床上去。

三夫人也对她生了气:“你是有喜的人,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孩子!”

四少奶奶冷冷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不理睬她: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银子。

三夫人苦口婆心了一番后,丫头们取了药过来给她服用;四少奶奶伸手便把药打翻了:想保胎?想得美!

沈四爷到了也不能让四少奶奶用药,而她也不好好用饭:大夫不让吃什么偏要吃什么,让她吃的半点不肯吃一一不让她吃饭?好啊,她是不怕饿的,就看三房的人舍不舍得她肚中的孩子怕饿。

三房的闹了几日也拿四少奶奶无法,三夫人只好又去求红袖。红袖简单一句话:“要孩子就留在沈家,不要孩子就让四哥休了她吧。”

第74章四少奶奶杯具了

三夫人听到红袖的话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又问红袖还有其它法子嘛;红袖淡笑:“现在婶娘无法,无非是怕孩子饿坏了;而想让四嫂听话,便要也拿住她怕的事情来说话才成。”

三夫人却依然没有听进去:让她不相这个儿媳妇,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认为红袖如此说,不过是想报私仇而已,最终只能一脸忧愁的走掉了。

韵香道:“姑娘管她们这一房的事儿做什么,三夫人也算不上是好人!当初,她还给我们爷送过小妾的!至于四少奶奶的事情,她也不过是看上了人家的钱罢了;姑娘的话,她哪里肯信?”

红袖轻轻一笑:“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况且,三房早已经不同我们过不去,至于爱财也不过是因为庶出二字;”她长长一叹:“就算有什么不是,只要没有害过我们的性命也就算了;你们四爷,现在也好了很多,三夫人总是她的母亲。“

怎么说,一家人能真正的和和气气过日子才是最好的;所以红袖很乐意看到沈妙歌兄弟之间能和睦相处。

沈四爷自从和沈妙歌、红袖相处久了之后,便和原来有了一些变化;虽然沈四少奶奶和红袖等人不和,但是他依然和沈妙歌的感情不错。

为他发现沈妙歌不像是父母所说的那种人:容不得人,看不起人,尤其是看不得庶出的子弟们出人头地等等;相反,沈妙歌人极好,待他很真诚还教了他很多的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有了正经的差事做,虽然所经手的差事并不大,但是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么没有用。

再加上沈妙歌虽然教他很多东西,却还是敬他为长,待他很平等。

沈妙歌对红袖说过: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四歌,还喜欢二哥;他真得希望兄弟们能亲亲热热的相处,一起为了沈家做事。

红袖也这样想,因为沈府缺少一种家的感觉;在红袖的感觉中,沈府更像是一家公司,而不是一个家。

沈四爷听到母亲说出红袖的主意来,打断了她的抱怨:“我去看看她。“起身回房去瞧妻子了。

他对妻子真得有些厌烦了,并不是因为她少了两颗门牙:虽然的确是不好看了,但是只要她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沈四爷就是没有生育的妾室打发走都认了。

妻子的心思他也不是傻子,能猜不出几分来?只是他却没有说出来:五弟说的一句话他记得很深,娶了就要好好的待她,不然不如休了她。

沈四爷已经不太介意沈四少奶奶的银子了:哪有自己赚得银子花起来有感觉?这是他第一个月领到月例时的感觉——月例虽然年年月月都有,但是这一个月的月例和原来的不同,是他亲手赚来的。

那银子,握在手里当真是太有感觉了:他不舍得花用!原来所得的月例,转手花个干净他也没有感觉。

如果沈四少奶奶当真不想为他生儿育女,那他便和妻子和离算了:休了她,对她名声不好——他也是和沈妙歌学会的,多替人想一想。

沈四少奶奶看到丈夫进来,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哼了一声。

沈四爷也没有多废话:“你如果真得不想为我生儿育女,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就和离吧;日后、日后做对兄妹也不错。“

沈四少奶奶吓了一跳:“你、你说什么?“

“如果你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让大夫给你开药;事后你好好调养一个月,我们就和离吧。“沈四爷说得更明白了。

四少奶奶呆住了。

然后,她便该吃药吃药,该用饭用饭没有再闹一天了。

她不想离开沈府,也不能离开沈府:为什么她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想的;原来,她是为了沈妙歌,现在她或许还是为了沈妙歌吧。

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都可以让人失了理智,或是潜意识里不去想一些问题。

红袖所说的法子有效,让三夫人很意外;她没有想到儿子当真会听信红袖的话,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她很高兴。

如今她可不敢再委屈儿媳妇半分,简直要把儿媳妇当成祖宗供起来。

红袖使了韵香和灵禾给四少奶奶送了厚礼:一尊品质极好的白玉送子观音。

四少奶奶是真得有心把红袖送的礼物扔出去,但是看到是观音像时她只能再一次咽下这口气,把观音接过来摆放到供桌上;她总不能对神明不敬啊。

韵香和灵禾回来的路上笑得直打跌,看到四少奶奶那脸色,那一尊玉观音送得很什啊——她们姑娘先出来的礼物果然是非同一般。

安胎的药红袖并不是没有,只是怕四少奶奶借她送得药兴风作浪,所以只送了一尊佛像:谁看到也不能说红袖不安好心啊。

连三夫人看到观音像之后都十分的后悔:自己就不应该怀疑这个侄媳妇,人家的心胸宽,根本就没有和儿媳妇一般见识啊。

四少奶奶过了几日才发现,红袖此举不但气得自己头疼了两天,还成全了她自己的贤名儿,立时她的头便又疼了起来。

郑红袖,你给我等着!她这一次并不是平白的发狠,而真得想到了法子。

这一个月来风平浪静,白逸尘根本就没有具体的事情要做,而他也是一位君子没有在府中四处游荡,打探人家隐私的爱好;所以他常常无事就守护在大姐儿四周,时间久了一大一小两个居然投了缘。

白逸尘的功夫极高,这是红袖和沈妙哥后来知道的;当初能在他剑下逃得一命,让红袖每每想起就会出一身的冷汗,就不要说韵香几个人了。

虽然他的存在红袖几个人都知道,但是他隐藏起来无人能感觉的到,可是大姐儿偏偏就能知道,谁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来。

白逸尘很宠大姐儿,非常的宠,这也很出众人的意料:冰冷的人两个,一个是墨神医一个是白逸尘;但是墨神医就算是对着大姐儿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白逸尘看到大姐儿神情柔和的很,甚至还会笑一笑。

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位高手在,大家安心不说并且功夫都有大大的长进;有高手指点就是不一样啊;后来郑大将军和沈侯爷都在大清早的来掺一脚——和白逸尘过过招对他们来说也是受益非浅。

在白逸尘和韵香定了亲事之后,红袖和沈妙歌便把沈妙哥中毒的事情说给了他听,请他留意府中的各人:原来不说,因为他不算是自己人。

大姐儿的脾性越来越像男孩子,这让红袖很头疼;但是沈老祖等人却不以为然,都十分的喜爱大姐儿:这孩子的嘴巴甜啊,哄得沈老祖一天不见她都不成。

红袖对四少奶奶少了很多的关注,因为她是有孕的人,不能像原来那样三天两头气得她跳脚;而且近来她也算是好好的教训了一番四少奶奶,给大姐儿和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加上大姐儿现在越来越会粘人,她也就把剩余的精力都用在了大姐儿身上。不过四少姐姐那边的动静,她也不会不知道:因为四少奶奶身边的人,虽然不是她的人,但也不是四少奶奶的人,总要好套话的多。

四少奶奶近来脾气好了许多,时不时的也会和沈四爷一起说笑一番,言语之间也流露出悔过的意思。

不过她和秀女们的来往并没有减少,而且还更多了起来。

过了几天,沈四爷和沈妙歌在外面请了冯世赞用饭;冯世赞待沈四爷还算可以,并没因为他庶出而有所不同;这让四爷十分的高兴。

之后,沈四爷便和冯世赞来往多了一些,有时候赶上冯世赞到沈府,他也会凑上前去吃两杯酒。

这些,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在意。

其后不久沈四爷换了差事,掌理了应当说中所有铺子的存货:这不大不小也算是个肥差了;不过他并不想贪墨银子,只想做得好了再能换个更好的差事——如果他做得好,日后沈侯爷保他个一官半职也不算难事儿。

此事让沈四爷一连兴奋了好几日;这天沈四少奶奶又听他说起差事便笑道:“高兴便请几个要好不错的,你们聚聚吧;这些事儿,我们这些女人懂得也不多,只会替你高兴罢了。

沈四爷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不过他的朋友并不多,狐朋狗友不能算的;盘算了一番便没有兴致不想动了。

四少奶奶道:“高兴的事儿不要这样,没有朋友和兄弟们聚聚也是一样。

沈四爷忽然想起能有今日,怎么也应该谢谢沈妙歌的,便起身出门而去了:今天刚好冯世赞也在,他便也对冯世赞打了招呼,让他务必晚上到自己那边去好好吃一杯酒。

冯世赞答应了,可是沈妙歌却推辞,他是不想再进四少奶奶的院子。沈四爷去说是在园子的暖阁中,沈妙歌也就没有推辞。

沈四爷看两人答应了,便又对沈妙歌道:“看看兄弟们谁还有空,我们多叫上几个索性好好的乐一乐。“沈妙歌更是大大的点了点头。

沈四爷高高兴兴的回了房,听到妻子问起便答沈妙歌和冯世赞都答应了,晚上在园子里的暖阁聚聚,让她打发人到大厨房里说一声准备酒席。

四少奶奶听了当然高兴,心道:那就大家一起乐乐吧——郑红袖,大姑娘要怪便怪你,不是你我也不会找大姑娘的麻烦!

四少奶奶答应着打发丫头去了大厨房,她便出去了:有喜的人不能总在房里待着不动啊;她先后去了梦梅和梦春那里,最后又去了梦莲的院子。

她却不知道,她在梦莲的院子里还没有出来时,红袖便知道了她的行踪。

红袖把事情都连在一起一想,冷冷的道:“同样的计要用两次吗?真当旁人是傻子呢。只是,那么几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出现在园子里?当那几个男人是什么人,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登徒子嘛。“

第75章吐血还是好的

四少奶奶还真就想用原来的计策,她认为那一次有平南郡主、大姑奶奶捣乱,今儿这事却不同了;并且此事不是她去做,也不是针对郑红袖,可以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能想到的。

但是她却不知道,今天晚上并不只是四爷三人:四爷和沈妙歌都又叫了其它的兄弟;就算是她知道想必也不在意,反正丢人的不是她。

梦莲还在忙,她今天特别忙:想在明天把鞋子给沈老侯爷父子,可是还有半只鞋没有完成,所以她连吃饭也没有好好的吃,在房里一直赶工——自四少奶奶来了之后,她便决定要在明天把鞋子做好。

梦梅和梦春在一起,她们现在的妆扮很朴素,如果不仔细看错认成丫头都是正常的;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头抵着头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身边一个丫头也没有。

而梦真却什么也不知道,如往常一样用过饭之后,便去了沈夫人那里请安说会子闲话。

沈妙歌在去园子赴约前,红袖便把四少奶奶的举止告诉了他:今天当然不能出任何事情,不然沈府的脸在冯家面前就丢大了。

沈妙歌到的并不早,沈二爷和冯世赞等人早已经到了;众人看到他进来还笑他迟了,要罚他的酒。

一个晚上沈妙歌都没有吃一滴酒,他把酒都悄悄的倒掉了;而沈二爷和冯世赞谈得十分投机,二人吃得酒倒不少;而沈四爷做为主人,还是有克制的也没有多吃。

到要散席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沈妙歌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几个秀女都是大姑娘,像四少奶奶那样的人能有几个?他也就释然了。

原要他和红袖要捉住秀女,然后引出四少奶奶来一一把她们统统打发到庄上去住,大家都能过个清静日子。不过,什么事情没有也不能算是坏事儿,沈妙歌带着几分遗憾想。

冯世赞和沈二爷吃得很醉,沈妙歌打发小厮要送他们各自回房,却被二爷拦下来;他言道:“我和小王爷~~见如故,正想着要促膝长谈,你不用再安排客房,小王爷到我那里住下就是。”

沈妙歌看他们二人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哪里能放心?何况今儿不同平日,虽然一声酒吃下来什么事惜也没有,但是他还是不能不小心些。

但是冯世赞也说要和二爷一起走,要去他那里住;并且他还道:“我认识客房的路,我又没有吃醉酒,你不用担心的;你兄长我,千杯不倒!”

最后沈妙歌无奈,叮嘱了沈二爷的人一番,让他们千万伺候好了两位主子;他看着二爷和冯世赞上了车子,这才转身和四爷告辞。

他回去之后没有立时就睡,等了半个时辰府中也没有什么动静,又打发了人去看,回说二爷的院子已经栓死了门;他才和红袖放心的睡下。

但是他不知道,还是出事情了。

梦梅和梦春两个人虽然十分想做侧王妃,但事到临头两个人都胆子小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进到暖阁子里去,便在园子的假山后一直看着暖阁。

她们没有立时回去,是因为她们还有些不甘心;虽然不知道要等什么,却还是不舍的就此走掉。

当看到暖阁里的人走了出来时,梦梅忽然转身跑掉了:她剩下那丁点勇气一下子就都飞了一个精光。

梦春看了一眼梦梅的身影,再看看暖阁那边咬了咬嘴唇她跟了上去。跟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定绕到了前面不远处,闪身出来道:“可是爷回来?”

沈二爷的小厮在灯光下,看不清楚黑暗中的梦春;听她的话以为她是沈二爷的人’便道:“爷回来了;只是靖安小王爷也随爷来了,~姑娘您看…”

梦春很有些紧张,咬了几次牙才道:“爷怎么说?”

“爷没有说啊,爷现在睡得死死的,小王爷也睡得死死的,哪里有交待?”小厮苦笑了起来。

梦春没有想自己运道这么好,立时道:“爷也是糊涂,我们那院子里人虽然多,但是却很久没有住人了,如何能待客?还是麻烦你们送小王爷到客房去吧

小厮们一想,二爷现在和小王爷是不可能夜谈了,送到客房去也是正经便答应了下来。小厮刚想上车把二爷扶下来,梦春道:“还是我来吧。”

她顿了顿道:“你们把灯笼拿开些。”就好似她有些害羞似的;灯宠的光并不亮,如果不照到人的脸上,并不能看清楚人的样子一一沈二爷的人也只带了两盏灯笼而已,当然亮不到哪里去。

小厮们暗笑这个丫环姐姐脸皮薄,却还是把灯笼收了收;梦春郡—么说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把灯—笼拿过耒照着。

她要扶出来的不是沈二爷,而是靖安小王爷!如何能让小厮们拿灯笼照呢?

梦春的心跳如打鼓一样,车b后问迸:“二爷坐在哪边?”

“右边。”

梦春便拉了左边的人起来。“爷,我们下车了。”那男人含糊了两声,不知道是哭睡着了还是没有醒过来。

梦春又道:“爷吃醉了酒不能吹风的,还是把头兜带上吧。”那人没有反应,梦春却已经手忙脚乱的把头兜给他扣上了。

然后转身也把另外一个男人大氅上的头兜盖上了。

她在小厮的帮助下把男人扶下了车里,然后对小厮们道:“小王爷吃醉了酒小心吹到风,不要把头兜给他拿下来,记得吗?”

小厮们答应着快快的走了:二门要关了,不快些是不成的。

梦春的心跳在小厮们走了之后没有放缓,反而跳得更快了;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力让她头有些晕晕的,走了两步路差一点摔倒。

忽然旁边走出一个人来吓了梦春一跳,走近了才知道是梦梅:她去而复返。梦梅走过来也不说话,扶起男人的另一边便走。

梦春心里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她真得一个不能把男人扶回去,只得由着梦梅和她一起了。

她们自沈二爷院子的后门儿进去的:后门的婆子自然是收过她们l子了。

直到进了院子里的正房她们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点蜡烛便失了沈二爷到床上,两个人也都跟着上了床;随即床幔便放了下来。

而伺候沈二爷的丫头听到正房好似有声音时,过来时却推不开门;她们知道沈二爷不喜欢她们进卧房,便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红袖和沈妙歌便被人叫醒了:沈二爷的院子里出事儿!

红袖和沈妙歌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夫妇被四少奶奶给骗过了.居然让秀女们得了手?夫妇二人急忙赶到了二爷的院子里,却发现厅上坐着脸色铁青的沈二爷,卧房里传出两个女子的哭泣之声一一是真哭,不是假装的。

红袖不好开口,沈妙歌上前问沈二爷出了什么事儿;沈二爷的脸更黑了三分,几乎是自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我们的好义妹在里面,两个!”

沈妙歌和红袖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沈妙歌直怪自己太过大意了,为什么不把二哥和小王爷送到院子里呢?

只是,他和红袖千防万防的也只是小王爷冯世赞,不是沈二爷啊!小夫妻对视一眼:历史总惊人的相似!

冯世赞就在客房中,所以他身边的人才没有在晚上闹将起来;而四少奶奶想的昨天晚上闹将起来,到时沈府自主子到奴仆都看到冯世赞和两个秀女在一起,便只能让她们和梦喜一起嫁过去。

梦喜自然是极为不高兴的,说不定还会闹着要不嫁;而郑红袖等人看到自己用旧计谋算了沈梦喜,一定会气得吐血。

可是她等了一个晚上,直等下半夜也没有听到府中有什么动静;把她气得骂了无数遍废物:她骂得当然是梦梅和梦春。

只是不想她刚刚睡下不一会儿,便被惊醒了:居然是沈二爷中了招!这下子把她气得撑不住,一口血就吐到了地上。

为什么两次用计,两次都被人所乘?四少奶奶不止是不甘心,想到她嫁给沈四爷的也是受此计所累:吐一口血已经是好的了,没有气死就算她还能想得开。

梦梅和梦春现在哭得死去活来,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早上看到的人会是沈二爷;她们不用去想就知道自己这一次丢人丢大了不说,—而且还失了沈府主子们全部的欢心。

她们和沈二爷是名义上的堂兄妹,已经不能通婚;现在她们和沈二爷做了这种事情,便是丑闻事,十足的丑事。

她们不知道沈府的人会如何处置她们,但是沈二爷却没有给她们好脸子:虽然没有打她们,但是却立时起身出去了。

红袖和沈妙歌也感觉此事十分的棘手,梦梅二人还是秀女,他们不能要打要杀的;可是让沈二爷娶了她们也要有个说法才成。好在,沈二爷和她们是堂兄妹,不然此事更加的让人难堪。

沈老侯爷到了,沈二爷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跪倒在地上叩起了头来:他此时想死的一都有了。

沈老侯爷想了想道:“事已如此,你如果不反对就娶了她们为妻吧;,其余的事情交于我们来处置。”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她们是秀女,又是在京中很多人都知道的秀女:他们是沈侯爷的义女;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沈府只能把她们原本的亲事退掉,让沈二爷娶了她们为妻。

脸面不是沈老侯爷不想顾,如此做已经是把能保住的脸面都保住了:那丢了的脸面,他是无法可施了。

此事还要禀于皇上知道才成啊;沈老侯爷也是一阵的头疼。

第76章牵一发

沈二爷听到沈老侯爷让他娶两个秀女为妻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听完沈侯爷的解释,他也知道祖父的难为之处:还要去见皇上。

两个秀女的身份是不高,但是她们却代表着皇家的体面:她们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沈府如果不管不顾的把两个秀女所为禀于皇上——皇上的脸面也不好看啊,他赏了什么人给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