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不轻,可真把爷累坏了。“

长随笑嘻嘻的受了廉王的一脚,上前道:“王爷,我们府中…”

廉亲王得了太后恩准的高兴一下子全飞了,想到那个闹到府中的舞霞公主,他的怒火便向上直冲:该死的女子!

当初只是看她族中骑兵精良,为了天朝边关的安宁,也为了等到她们族中的良骑与骑兵,所以他才会对她百般的容忍;不想这女子居然真当她

是天朝公主——就是天朝的正经公主,也不敢到他府上如此胡闹!

长公主也不、呃,长公主是长辈,也不会这样做;想到长公主,廉亲王一时间有些头疼:他也不是没有人能治的了,至少有人能治他一半儿。

经过沈府时,廉亲王想到了一件事儿,嘴边露出笑容来:沈府的人当真不错,小侯爷这人,他还真是交得对。

打发长随下车去沈府报个信儿,他带着其它人向王府继续前行。

京中自有消息灵通之人,各大王府和公主也都在皇宫外面安排了人,所以廉亲王一出皇宫,立时京中的王爷公主们都知道了。

大家最想知道的就是:太后和廉亲王,她们祖孙哪个赢了?除此之外,众位王爷公主都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生病的日子要到头了;长

天白日的呆在家中,这日子还真是不好打发啊,终于等来了可以出门的这一天儿。

众人的好奇都还压抑着,今天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此时绝对不能出门去招惹是非;所以,京城头一次所有王爷公主府早早的关上了大门。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廉亲王打发了长随来,由沈妙歌出去见人;听到廉亲王已经得到了太后的恩准,沈妙歌打发人备礼物让长随带回去聊作恭贺

之意。

沈妙歌回房便笑:“我就知道太后拗不过廉王爷,怎么样,最终还是如了廉王爷的意。”本章由侯门娇手打团罗猫猫手打

红袖笑道:“太后如何能和廉王爷相斗,她只是成全了她宠爱廉王爷的心而已。”

沈妙歌闻言多看了红袖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红袖便拉着沈妙歌过来给她打下手:她正在描花样子,要给沈妙歌做一件家常的外衣——她的女红不好让沈妙歌穿到外人面前去了。

沈妙歌立时伏在桌上,两个人在灯光下把最后一点完成;烛花爆裂映出了两个越靠越近的人头,红袖完成最后一笔时,惊笑起来;可是她的笑

声却又不见,全被吞进了沈妙歌的嘴巴里。

“不要胡闹,我要收起来的。”红袖终于在喘息时说出了一句话。

沈妙歌笑道:“皇帝还不差饿鬼呢,我为你做了半日的苦工,你不给我些许的酬劳?我这可不是在胡闹,只是在讨些工钱罢了。”

红袖只来得及说:“还没有用晚饭…”就再没有机会开口说话,而那灯烛的花儿是爆了又爆。

沈妙歌终于讨完了工钱让赵奶娘摆饭时,廉亲王也到自家王府前。

总管提溜着衣裳下摆就迎了出来:“我的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他说完跪下:“是小的无能,让…”

廉亲王摇头:“不关你的事儿,她亮明了公主的身份,你们能怎么办?不放她进去,最后我还要在太后、皇上面前落个不是,给她赔礼呢。”

“先不说这些,王妃的病…”他先问的还是妻子的病情。

总管上前伏耳如此这般的对廉亲王说了一番话,廉亲王嘴角露出了笑意:“那小子,居然在宫里敢骗我,看我得了空收拾他。”只是这收拾二

字听起来没有半分火气。

不过倒底要去看一看自家的王妃才能安心,他吩咐总管去昭看着舞霞公主,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回府来胡闹:他看过王妃就去打发她走人。

总管应了一声便去了大厅,而廉亲王便向二门行去。

刚到二门,便看到了王妃身边的丫头,还没有说话,就听厅上有吵闹之声:好像王府总管被打了。

廉亲王的面色十分难看起来:他不但脾气古怪,而且极为护短!他的人,他杀就成,但是旁人加一指头都不成。

他压下火气问那丫头:“王妃使你来的?”

丫头福了下去:“王妃说一切都好,让王爷尽管处理正事儿不必担心王妃——王妃的表弟和表弟妹送来的东西,绝不会有差错的。”说完,双

手奉上一个方胜:“这是公主让人送给王妃的信。”

廉亲王听到厅里的吵闹之声更大,眉头皱了皱;当他借着灯笼的光把信看完之后,脸上已经变了色;他勉强压着怒气摆手道:“你回去照顾王

妃,我去去就来。”在丫头答应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

说起来,他原本娶马大姑娘只是因为他认为应该如此,至于感情倒是后来才有的:他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待马大姑娘的,可是不想后来却当

真生出了感情来;人和人的缘份,是很难说得清楚的。

有缘有份就是上天眷顾的幸运人儿。

看到丫头走了,廉亲王这才提起下摆来大步向厅堂走了过去:他当真是怒了,这一次的怒和平日里的怒是不同的——平日之怒只是形于表,这

一次他整个人都快要被怒火烧着了。

自舞霞请了廉亲王妃之后,他便已经对舞韦公主有了恼意,而后的纠缠不休让谦亲王恼意更甚;直到太后下旨之后,廉亲王由恼转怒,这怒气

在这十天里当然是越积越多,尤其是在听说她在京中的奔走之后。

再到她来到自己王府,他的怒气便积到了一个临界点;再看到舞霞公主给王妃写的信,他的怒火便真得到了不能忍的地步:她居然要自己的王

妃去跪求自己起来不要为难太后、有违孝道;她居然还要自己的王妃准备婚礼,在自己不同意的时候由王妃迎她到廉亲王府!

廉亲王如何不怒——舞霞当她是什么?旁人如何看她不知道,但是她对自己来说,连片纸张都不如!

他带着盛怒进了厅中:厅上一片混乱,桌椅都已经翻倒在地上,而王府的总管满面都是血,被打得脸肿起老高——算得上是面目全非了。

看到厅上如此,廉亲王的火气又上一层楼,他闪身夺过一把剑来,就对着已经呆立在当地的舞霞急走冲了过去。

第90章颜面无存

舞霞在廉王到了王府后不久便知道他回府了:她岂能不使人观望?看到廉王直接要去二门,心里便有些恼——虽然也知道他是挂念他的妻子,但是自己在这里闹了这么久,他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他廉王府的声誉,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恼羞成怒吗?

论起急来,当然是她的事情比较急、比较大:廉王妃又不是生死关头,等上一时半刻也无妨;但是她恼将起来,两国便会起刀兵——这样的事情,廉王是知道的,但是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这让舞霞十二分的不舒服。

王妃在廉王所有的女人中,是他最宠的、最爱的,她可以接受,但是她接受不了,王妃居然重过了天朝的江山!

她如此受不了,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中也知道,她所能让廉王正视她的,便只有这么一点吧?

当王府总管进了大厅之后,舞霞的恼、怒、累都发作了出来,一股脑的撒到了总管的头上;不由总管分说一句,她便让人掌了总管两个大耳括子。

她打不到廉王,打不过廉王,也舍不得打廉王,所以便打总管权当是打廉王了;她也借此起身,坐到椅子喝问廉王爷在哪里。

总管被打之后也没有说廉王去后院看王妃,只推说王爷还在宫中没有回来。

舞霞自然是不忿的,立时便让人又赏了总管几个耳光;但是廉王府的人旁的有没有不知道,骨气去是有着十分的;而且都随他们的主子有几分怪脾气:好言却不过,被打却是绝不会吐口。

不要说只是挨几下耳光,就是舞霞动了大刑,王府总管也不会说出实情来。

一来是怕这要命的公主去后院找王爷闹扰到王妃,二来就是越被打越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你不是要打嘛,那就让你打个高兴;这总管的倔脾气上来了,任你怎么打我就是不说话了。

这可是把舞霞的火气激得更大,刚吩咐了一声:“给我往死里打!”就看到廉亲王踏进了大厅。

廉亲王的神色一看便是恼怒到极至了,立时舞霞的火气便一丝也不剩了:她自己看看厅上的情形,也知理亏的低下了头。

闹到现在,也只是想见廉亲王,也只是想听他说一句:我会迎你进门罢了。

舞霞被廉亲王的怒气给镇住,一动不动的呆立着;直到廉亲王上前夺了一把宝剑:就是那个要把王府总管打死不论的宫娥身上的剑——那宫娥已经被廉亲王狠狠的甩了出去,摔在地上只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人。

而廉亲王亮出剑来,就对着舞霞冲了过来:今天,他就杀了此人!舞霞实在是欺人太甚,以为他廉亲王是什么,居然让太后下旨逼婚在前,后又来自己府中大闹,逼自己王妃自降身份迎她进门于后;不杀她不足以平他怒火。

此时,好像十万铁骑、两国战事统统不在他的脑中;好像天朝的江山百姓他都不管不顾,只要逞匹夫之怒、之勇。

舞霞的功夫不错,可是没有想到心上人会挺剑来杀她;一霎间心碎了,居然直视着廉亲王不避不让等着他的剑刺过来。

廉亲王会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把握:他就是要让舞霞知道,并不是只有她什么都不顾,如果惹得他怒了,杀掉她的事情他做起来根本不会眨眨眼!

王府总管立时扑过去抱住了廉亲王的腰:“王爷,不可!”

廉亲王暴怒:你个死奴才给我让开!“用拿剑的手肘去撞总管,总管没有避让受了这一肘,却把廉亲王的剑夺了去;总管自己也被廉亲王撞开跌倒在地上。

廉亲王去势不减,奔到了舞霞面前用剑鞘刺向了舞霞的胸口;当然没有刺破,但是其力道却让舞霞痛出了泪水来。

舞霞委屈的就想喊:“你怎么能打我?!”可是她还没有喊出来便惊呼出声。

此时廉亲王好似才发觉手中的是剑鞘而已,他改刺为挥,剑鞘狠狠的拍在舞霞的后背上:他却好像还不出气,伸出空着的手一把拎起了舞霞来,另一手用剑鞘一托,双手用力向外送去。

舞霞立时腾空,然后便重重的跌在了厅门外,摔得她七晕八素,一时间除了满眼的星星什么也看不到了。

舞霞公主的人一时间全愣住了:公主被扔、扔了去?!这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就是王府外面的侍卫们也愣住了:王爷把公主扔了出来?!不过他们可是跟廉王很久的人,当下人人面上都是气定神闲、目不斜视。

舞霞公主当真是心伤如死:廉亲王没有怜惜她一丝,根本就不怕把她摔个好歹!而且,她是公主,是公主啊,居然就这样把自己扔出来,让她颜面何存。

她摔得很痛很痛,全身上下都痛,可是全身的疼痛都比不过心中的痛。

等她眼前能见物时,却看到一柄亮晃晃的长剑指着她的脖子,而王府总管紧紧抱着廉亲王的腿,她的人都跪在地上求廉亲王高抬贵手。

她满眼是泪的看向廉亲王:“你、你…”后面的“如此待我”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在廉亲王的脸上,她除了怒气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她的生死对廉王来说,什么也不是——生,他不放在心;死,他也不在意;如果自己惹怒了他,他杀自己是一点儿迟疑也不会有。

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舞霞的泪水也终于夺眶而出。

廉亲王却一样无动于衷,反而把手中的长剑一抖:“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如果再敢到我府上来,就不要怪本王留下你的人头!”

他摔舞霞是故意的,就是要把她狠狠的扔出厅堂:你不是要闹嘛,你不是不要体面嘛;而且,如此,他不相信舞霞日后还敢再来纠缠自己的王妃;他要的就是一绝后患。

舞霞不能相信,也不甘心,她嘶声叫起来:“你敢如此待我,不怕边关再起战事?”这是她唯一的底牌。

落到如此地步,她终究不甘心的想要搏一搏;不然,她还有什么?

廉亲王闻言冷冷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长剑往前一送、狠狠的一送,他手上的青筋毕露,根本没有容情的意思。

他用剑答了舞霞的话,答得很直接,赤裸裸的不带一丝掩饰。

关键时刻还是王府的总管死命抱住了廉亲王的胳膊,而舞霞的贴身宫女也扑过来拉了自己的主子一把:那剑只是伤到了舞霞脖子上的肉皮。但,血还是渗了出来。

疼痛在舞霞的全身蔓延:不是自脖子,而是自心中。

廉亲王看着舞霞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心负天下,也绝不负我妻!”

舞霞眼前金光直闪,终于不支晕了过去:她输了,输得很惨、很惨。她倚为后盾、杀手的十万铁骑,和廉亲王的王妃放在一起相比时,根本一文不值。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勾住廉王,而多日来受到的屈辱与难堪、和现在的心碎神伤把她击倒了。

廉亲王却没有一丝慌乱,他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收回来:“你们是拖她走,还是让我——杀、了、她!”

舞霞公主贴身的宫人想也不敢想,立时拖起舞霞来走:是真的拖,她们可不敢招惹眼前的煞星。

直到拖出了廉亲王的视线,宫人们才把舞霞抬起来。

舞霞却睁开了眼睛,眼中是一片死灰:“你们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她刚刚只是眼前一阵发黑,虽然也失去了意识却只是一霎间便又好转了;她没有“醒过来”心中还有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但是廉亲王对她无一星半点儿的怜惜,连怜悯都没有,居然让人拖她出去!

舞霞立起身来,转过身去看向大厅那里,她的心依然是痛的,因为她还是爱着那个男人:爱他什么?舞霞原来说不清楚,但是她现在很清楚。

她爱廉亲王的脾性,这才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廉亲王知道舞霞现在心中所想,怕是立刻去撞墙:舞霞公主当真是不让他活啊。

舞霞走了,颜面无存的走了。

廉亲王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看向总管:“到帐上去领五十两银子。”这是给他医伤和赏赐他的。

总管谢过了廉亲王,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她堂堂的公主之尊,被王爷这样扔出…”

廉亲王撇了撇嘴:“我没有直接把她扔出大门去,已经是在全她的公主面子!你好好的叫个大夫来瞧瞧,已经长得能吓哭孩子了,这伤如果医不好你也不用出来见人了,免得吓跑了本王来访的贵客们。”

总管躬身答应着送廉亲王走了,心中嘀咕:京中各王府就数廉王府门前最清净,还不是被王爷吓得无人赶上门?关自己什么事儿,就算是有人被吓走了,那也是因为自家的王爷,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长相。

想着,总管还抚了抚自己的脸:想当年,自己也是这王府中被众丫头天天念在心头的俏哥儿呢,哪有王爷说得那般丑。

哼着小歌总管去房里等大夫了:他和谦亲王可是老搭档了,今天这样的戏也不是演了一次两次了;他的任务就是不让自家王爷当真杀了对方就成。

廉亲王急急的奔过了屋里:“薇儿,你无事吧?”

第九十一章廉王逼郡主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后也是一叹,她一直没有相好法子应付此事,就是知道沈家的主子们在此事上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就算她救了沈妙歌也是一样;因为沈家主子们认为,她们的所为合情合理并没有任何不妥,并且还是对红袖好。

红袖如果表示出不能接受,那么只能说她妒心太重,错便成了红袖一个人。

她想了一会儿,低低的道:“现在我不能失了老祖宗和太夫人的心,因为......”盯着沈妙歌的人太多了;如果现在豁出去,在他们小夫妻在沈府还无权无势的今天,红袖的处境便会变得很艰难。

虽然,现在她的处境也并不轻松。红袖的话就是表明要用第二方法,除了接纳沈夫人再送来丫头,别无选择。

的确,妥协让人很不快;红袖也很想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和离!我郑红袖不受你们沈家的气!

但是,拍案之后她离开沈家回到郑家时要面对什么?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们对于通房、纳妾事情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红袖只会落一个妒妇的名声,回到郑家之后,她再也嫁不出去了!

再有,郑将军不大不小也个官儿,她不可能会嫁到贫寒之家:就算是嫁到贫寒之家,她不怕吃苦,可以把小日子过得红火;那富贵之后呢?在这个时代,男人只要有点钱或是有点权就会要纳妾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而且她一时之意气,还会连累郑府的名声,日后郑家就算是娶儿媳妇,都不会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所以,这口气她只能忍下了,至少沈妙歌还是不错的,只要他们再大一些,或者出府另居或者接掌沈家,他们的日子便会好过些。

虽然她很清楚、很明白,可是---,她却过不了自己的一关:她做不到与人共夫,在这方面她有洁癖。

沈妙歌感觉到了红袖的低落,他犹豫了一下才上前轻轻拥住了红袖:“袖儿,不要这样,不是还有我吗?相信我,好不好?就算是那个丫头来了,我们日后也可以把她打发走,不会让她留下来。”

虽然沈妙歌的话让红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但心情并没好转多少:她在意的并不是日后那个丫头会不会留下这一点。

沈妙歌拥着红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话,安抚着她;他同样不喜欢有个丫头硬生生的挤进他和袖儿的生活中,为了袖儿他暂忍一时。

这天晚上,平南郡主收到她母妃的信。

看完信后,平南郡主呆呆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眼泪一颗一颗的自眼中滴落下来:廉王居然又使了人去那边,而且这一次说得话十分的不客气,带着四五分的威胁。

平南王妃在信中催促郡主一定要快些,如果她和沈妙歌的名人再定不下来,她可能顶不了多久;并且,王妃一直反复的叮嘱,眼下是非常之时,就不要再顾忌什么寻常规矩,只要沈家同意了,她就要立时嫁人、哪怕是定婚就好。

王妃已经想到了主意:就说这切是平南王临终前的叮嘱,所以平南郡主如果真如此做,并不算违了孝道。

王妃还知道沈妙歌要行冠礼了,因此再二的叮嘱郡主,一定要抢在他行冠礼之前成事:她身为郡主岂能为平妻?到时事情只会更麻烦----有廉王在中间,到时皇上怕会责怪平南王府;虽然最后也会让她和沈妙歌成亲,但是平南王府丢的脸面可就大了。

信的最后还写了几句话:非常之时用非常之计,火烧眉目勿须顾忌太多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宫中的德妃为她做主;只是要讲究些手段与心计。

“贼子!”平南郡主坐了半晌之后,忽然重重击了一下桌子骂道;她现在很担心她的母亲,不知道她被廉王逼成了什么样子。

“郡主,就是因为那个贼子百般欺辱我们王府,您才应该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沈家手中可是握有重兵的,你只要和沈五爷的亲事成了,等到沈五爷掌了沈府时,我们想找那贼子自由便是早晚的事情。”嬷嬷把信从头到尾看过了。

亲事,亲事!平南郡主有些烦燥的起身:“我知道,我知道了!”母妃的暗示她能看明白,但是让她信言去做却让她十分的为难。

只是母妃在南边被廉王逼迫,她如果再不能让沈家的人接纳她,那她的母妃会怎么样?廉王一向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不敢来沈府闹,便去南边寻母妃闹;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想法子把她的母妃接回京城才可以。

平南郡主一连几日无眠:有些事情,她是真得做不出来;而有些事情,她一直没有想到法子。

萱姑娘在平南郡主收到信的当晚便知道了,却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不过依着来人所说的平南郡主的情形,她也知道那信中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平南郡主到沈府的目的,萱姑娘当然知道;现在平南王府出了什么坏事情,平南郡主会如何做?萱姑娘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要盯紧平南郡主才可以;这事情并不难做,只要再用些银子便可以了。

萱姑娘把玩着玉佩,冷冷的一笑:她要做只黄雀,一只盯在螳螂后面的黄雀。她忽然灵机一动:可以让人把平南郡主的事情说出去,多几只黄雀有什么不好?当然不能把事情说得太过清楚,嗯,露一点口风就好。

沈大姑奶奶也有烦恼:沈妙歌就要行冠礼了,怎么才能让女儿嫁进沈家呢?红袖那里她费了很多的心思,可是就不见那个丫头开口提及亲事!她心里更加恼恨红袖。

她心情不她便起身出去走一走,到沈家三房坐了坐,在沈家七房那里用得午饭;下午和一众沈家夫人在六房院子里耍到太阳下山,才和二房夫人一同告辞各自回房。

回来时,她的心情已经大好:因为她有人好想法;当然她还要再好好琢磨一下,把好想法变成好法子。

马大姑娘看到母亲心情大好的回房,心里却生出一些不安:母亲虽然一再的否认,但是她近日的所为却太过明显,让她想假装没有明白母亲的心思都不太可能。她不同意母亲的做法:为什么要在沈家一棵树上吊死?天下这么多人家,就没有其它的好人家了?

她上前接了母亲进屋,旁敲侧击询问沈大姑奶奶今日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今儿的沈大姑奶奶却很奇怪,就是闭口不提她的得意,只管让女儿哈哈摆饭。

沈大姑奶奶看着女儿的背景:如何能让女儿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肯定是不同意,一定要瞒着她才能骗到她。

不过几日之后,沈太夫人便经沈老祖同意,给沈妙歌又送过来一个丫头:沈妙歌的不喜欢还是有作用的,两个丫头现今变成了一个。

红袖没有多说一句话,神色平静的让人把那丫头安置到沈妙歌的院子里;而沈妙歌对那个丫头不冷不热,很是平常。

这个丫头的名字为绿珠。

绿珠是十几个丫头中品貌上等之人,但却不是最好的那二三个;她本来以为自己不可能会被派上这样的她差事,没有想到拔尖的翠玉两个人居然被打发回去了!

她一向是个运气好的,这次一样:到沈妙歌身旁之后,虽然眼下是丫头,可是日后却不是了---很有可能会做姨娘的;不管是做姨娘、还是通房丫头,她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姨娘和通房;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一个丫头来说,这已经是最好最好的出路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绿珠打定主意之后,第一个巴结奉承的人并不是沈妙歌,她甚至并不同沈妙歌多说话。她十分卖力讨好的人是红袖。

她在沈妙歌的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差事,所以每日都到红袖这边来,看到什么事情就和丫头们一起做;她并不是样样都做到红袖眼前,也不同韵香等大丫头抢事情做:她原想去帮赵氏做事,但小厨房却不让她进,她便常和二等的丫头们一起做事。

韵香和赵氏等人看到绿珠如此,都十分的惊奇;红袖听她们说了之后轻轻一笑:“倒是一个妙人儿!”很妙的人啊。

红袖其实是头痛的:为什么来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绿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且她如此做,就算日后红袖想赶她也不好开口:人家如此乘巧还被赶出府,让沈家上下的人如何看红袖?

红袖知道这是绿珠的第一步:她要先在自己和沈妙歌的院子里立住脚跟,保住自己不会被打发出府;有耐心的的人,从来都是最不好应对的人。

沈妙歌却对绿珠的所为只说了一句:“袖儿,她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她越是这样日后我们打发她岂不是越心安理得?我可不想留一个城府如此深的人在身边,和养一条毒蛇有什么不同?”

红袖一笑:“你有什么法子打发她走?”她也想到了法子。

沈妙歌回望红袖:“你没有法子?”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知道他们又想到一处去。

绿珠吃亏就在她不是沈家的家生丫头,不熟悉沈家主子们的脾性;她如此做为,红袖和沈妙歌知道她的用意,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会不知道吗?

只到到时有什么事情应景,刺痛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心,那么绿珠此人便不用红袖和沈妙歌打发。

至于应景的事情,就在红袖和沈妙歌的相视一笑中,他们小夫妻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吃了他们亏的人可不少。

日子便在各房各人的算计中一天一天的滑过去。这天一大早,沈家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廉王爷。

他自平南郡主来了之后,一直不曾到沈府来过,也不曾使人送过只言片语,沈家的人几乎要把他纠缠平南郡主的事情忘掉了。

廉王爷长得十分俊逸,言谈举止也十分的有礼;他和沈老候爷互相见过礼之后坐下,便直言要求见平南郡主。

沈家没有理由可以阻止廉王爷:人家可是一直彬彬有礼,请求要见平南郡主的言辞也没有什么不妥-----至于为什么要见平南郡主,廉王自然不用向沈家交待;至于平南郡主是不是要见廉王,也是平南郡主自己说了算,沈家不能代为做主。

沈老候爷便打发去给平南郡主送信,而廉王便不再提及平南郡主,只是和沈老候爷闲聊,言辞间对沈老候爷十分的敬重。

平南郡主比廉王的爵位要低,所以听到廉王找到门上来,她根本不能拒绝,只得梳洗更衣出来见廉王。

廉王见到平南郡主后,对沈老候爷一拱手:“老候爷,小王想同郡主单独谈一谈,还请老候爷行个方便;得罪之处,小王这里赔礼了。”

沈老候爷哪里敢当廉王的礼,还礼之后便带着沈家的人出去了:厅上除了平南郡主的人,就只有廉王的人了----自然都是他心腹之人。

廉王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南郡主:“郡主身体已经养好了吧?我今日是特来求亲的,想来郡主不会再回绝小王。”

平南郡主又气又羞,涨红着脸轻轻福下去:“小女不敢高攀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