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不自禁的想起了江氏昨天说过的话,也寻了借口过去。江氏和二夫人、梦春围在摇篮边正说话,只是梦春待江氏明显的不太客气,这也让红袖明白江氏为什么要避到孩子这里来。

她轻轻叹气:梦春到底还是忍不住的。

看到红袖过来,梦春笑着打了招呼:“五弟妹正好来了,我们去看看我们家爷吧,要问问他是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把府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吓了一跳,找到那个伤人的,不能饶了她!”

红袖没有想到梦春会说出这番话来,当然明白这些话是说给江氏听的,二夫人已经点头同意:“就是呢,二哥儿怎么会好端端在我们自家的园子里受伤?一定是有内贼的,不找出来哪里能成?”

红袖听到二夫人的话,心里思索着:梦春一早还知道给自己这些人备饭,那时情绪并没有如此激动,不会是被沈二夫人挑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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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九十九章忙乱背后

二夫人挑拨梦春做什么,她挑拨梦春是要针对谁呢——不会针对江氏吧,因为二夫人不能回知道江氏和沈二爷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非要这个时候挑拨梦春一把呢?

红袖的目光在二夫人和梦春的身上转了转,笑道:“我刚自二爷那里回来,他有些倦了呢。”就试探一下二夫人的意思好了。

梦春听到二爷倦了,也就没有再提立刻过去,而二夫人也没有提此事,看了一会儿孩子之后,便带着红袖等人又回到了霜霜的房里。

红袖几次有话试探,二夫人都并没有什么破绽,也并没有一定要沈二爷的那里的意思。难道梦春只是因为江氏在她身边呆的久了,所以控制不住所致?

梦春回到霜霜的房里,明显的话少了,而霜霜自己却又提起了沈二爷受伤的事情,丁氏和安氏等都在猜测此事。对于在府中受这么重的伤,说这些妇人们一点不怕是假的。

二夫人叹气:“袖儿你那叔父应酬多,本来五天要由三天在外面过夜回不来,但是这两天我是什么也不管了,非要他回来不可——没有个男人在身边,哪里睡得着?”

“我想啊,一定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侍卫,其他人不可能伤到了二哥,二哥怎么说也是个将军,练过武上过战场的人。”丁氏这话也有道理。

只是被丁氏这么说一说,房里的妇人们更是有些惶惶,红袖连忙截住了话头:“我看倒不太可能,也许是仆从们所为也不一定,二哥当天可是吃了酒的,是不是二嫂?”

霜霜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沈二爷是说当天要陪沈妙歌在外面应酬的,酒当然是吃了。

“如果是个仆从,二哥吃醉了酒再加上不对府上的人防备,伤了二哥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如果二哥身边能有个人,便不会被人所乘了。”红袖继续说了下去。

听到红袖的话,二夫人等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们进出多多的带几个,那人一定不敢上前的。”不过,听这话还是怕的。

红袖却没有办法,因为不把实情说出来,不管说是府外人伤的、还是府内人伤的,沈府的人都会有所担心;沈二爷是在府内受伤,此事绝对不假。

她知道不能任由此事下去,怎么也要想个法子平息才成。此事,却要寻沈妙歌商议一下了,不然,说不定就会被人所乘。

府中人人都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不正是别有居心之人的大好机会?沈二爷受伤,并不是他和江氏之间的事情那么简单了。

红袖把话题带开了,闲话了一会儿便和众人告辞而去,让霜霜能好好休养。

霜霜在红袖等人走后,半倚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事情想得入神,丫头连唤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到。她听到之后也没有理会丫头,打发她出去,全没有了刚刚陪着红袖等人说话的好心情。

沈二爷受伤的事情,不管谁问他就是不开口说明,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人再问他了,不过因此惹得很多人都动了气。

问沈二爷问不出来,沈侯爷等人免不了要问问红袖,当天她寻到沈二爷时是什么情形。因为红袖在救了沈二爷之后,除了让灵禾救治沈二爷,还让赵氏带着几个人把那个亭子冲洗了一个干净,想自重找出什么是不可能了。

红袖当然不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她让人把那半个血脚印拓了下来。

沈侯爷问红袖,红袖便实话实说,只是隐去了那个脚印没有提。因为此时只要说出来,便是一件大事儿,太容易寻到那个人了。

更何况,江氏院子里,听白逸尘说她烧掉了一双鞋子,而烧鞋子的丫头,也在今天被江氏寻了根由打发出府了。并不是大事儿,在府中都忙沈二爷的事情时,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

此时,只有红袖和沈妙歌知道,而他们当然也暗中派了侍卫出去,要把那个丫头悄悄的弄到红袖的田庄上去,不过阿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墨神医的事情也没有消息回来,刺客和阿元都没有寻到他的踪迹,这让沈妙歌和红袖十二分的担心,除了等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可想。

这一天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到了晚上侍卫回来,说那个丫头找是找到了,只是却已经死了。

沈妙歌听到之后不相信:“你说什么,她已经死了?”

侍卫很肯定的点头,并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沈妙歌打发侍卫下去,叮嘱他对谁也不提今天的事情,然后踱步回了后院,红袖听到之后也吓了一跳:“江氏嫂嫂不就是把那丫头卖到了人牙子手中嘛,怎么会死了呢?”

沈妙歌把侍卫的话说了一遍,原来那丫头上午卖了出去,到了中午被人挑走了,侍卫不能报沈府的名号,费了一点劲儿才打听出来买走丫头的人家,找去之后却不见那丫头踪影。等了多半天才知道那丫头被他刚买到手,就被人以三倍的价钱买走了,听口音是外乡人。再然后侍卫找来找去,没有找到那个外乡人,只找到了那丫头尸体。

沈妙歌沉着脸:“江氏嫂嫂家并不显赫,说起来比袖儿你嫁来时还有些不如,而她的嫁奁并不多,在府外又没有什么人可用——此事不能是她所为,但,不是她又会有谁杀了那个丫头灭口呢?”

杀了那个丫头,只对江氏有利,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为此又费银子,又是害人一条性命,并不值得吧?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想通,只能让人去打探那买了丫头的人牙子和买了那丫头之人的底细。

如果说江氏因嫉成狂害霜霜母子、害梦春,甚至是害沈二爷,红袖和沈妙歌都相信,但是说江氏有那个能力,在府外买凶杀人却让人太难以置信了。

江氏在沈府,可以说没有什么势力,她只是一个寡居之人,有几个会攀附于她呢?

时间过去一天又过去一天,沈二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但是红袖和沈妙歌的心头却越来越沉重,墨神医依然没有找到。

红袖和沈妙歌都不自禁的往坏处想,墨神医不会是遭了什么人的毒手吧?映草儿现在已经不能安心做事了,她急得背着人不知熬哭了次了,只在人前还强撑着。

沈二爷的身体终于好了很多,梦春着人把他抬到了自己房里养着,她除了照顾霜霜母子和沈二爷之外,就是追问沈二爷被谁所伤,把沈二爷烦坏了。

后来他干脆不理会梦春,这也让梦春伤了透了心,但却不肯就这样放过沈二爷,沈二爷无法只能求助于沈妙歌,他只要来了,梦春便不会在房里久留,也不会总是逼问他。

红袖和沈妙歌为了墨神医烦心的同时,还要为沈二爷的事情烦恼。

梦春和霜霜这天寻了红袖说话,她们两个人一致请红袖想法子问出沈二爷受伤的缘故来,红袖就是想推,可是架不住霜霜二人苦求。

红袖连着二三天没有问出什么来,梦春便又求了二夫人和六夫人来,事情当真是越纠缠越乱了。

二夫人每每都听梦春和霜霜的,非要问江二爷一句话出来不可,有她和梦春、霜霜的相逼,沈二爷养伤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静心。

红袖和沈妙歌因为二夫人的加入,不得不认真的对待此事,如此夫妻二人焦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沈二爷的事情总是摆脱不了。

沈妙歌终于恼了:“不行,我要问问二哥,他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二哥的日子不过,他的日子还要过啊。

红袖拉住沈妙歌:“我已经点过了江氏嫂嫂,话说得并不客气,我想她一定能听出来,应该不会再去纠缠才对,恩,在二哥身体大好之前。”

沈二爷身体好了,脚在他身上会不会偷偷和江氏见面,红袖可没有底儿。

“所以,时间还有一些,你不要说的太急了,万一二哥弄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可怎么对二嫂母子交待。”红袖不得不叮嘱沈妙歌一句。

就算沈二爷千错万错,也没有对不起他们夫妻,如果因为沈妙歌揭破真相,致使沈二爷感觉没有脸面做人寻了短见,沈妙歌要如何自处?

沈妙歌点头:“我明白的,只是这事情总要有个了断,就算这回的事情我们能压下去,在他下定决心之前也不能替他压。”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如果今天晚上墨神医还是没有消息,明天我们就去求王爷吧。”他知道廉亲王手下的侍卫有些本事,也许能寻到墨神医的消息也说不定。

红袖叹着气答应一声,又叮嘱他说话注意才放他离开了。

二夫人虽然常常来“探望”沈二爷,但是她却并不是很忙,每天都还有时间到沈老祖和太夫人那里尽孝,而她不去的时候,宝湘也会代她去问候沈老祖和太夫人。

太夫人因为沈二爷的事情气得头疼,宝湘便教太夫人的丫头揉按头部的法子,倒真让太夫人的头疼轻了不少,太夫人因此待宝湘也就和月桂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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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百章到底要害谁?

宝湘在讨太夫人欢心的同时,也没有忽略了沈府的姑娘们,送些手帕香囊只是平常,而她送给姑娘们的花样子,就是梦琪都对她十分有好感。

不知道是约好的,还是各自得了叮嘱,宝湘和月桂在沈府中各处走动的十分勤,但是到红袖这里来的时候并不多,只是不多,并不是不来。如果特别注意的话,还真不会让感觉到什么不对。

而且宝湘和月桂送给红袖的东西,也明显比送给霜霜啊、江氏等人的要精致的多。她们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送上来,都是她们自己做的东西而已,取得就是一个新意和精致。

在女红上面,宝湘是不如月桂的,月桂的绣活儿,得到了沈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称赞,就算是沈府的针线上的头儿,也曾厚着脸皮去请教过月桂绣工。

而月桂对那媳妇子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手把手的教了她,让那媳妇子逢人就说月桂人极好。不只是如此,就算是厨房的人,也对月桂称赞有加——因为月桂给了她们每人一个方子做一种油膏,在天冷的时候搽在手上可以防冻伤。此举可以算是善行了,当然极得厨房众人的好感。

红袖和沈妙歌日日心烦焦虑,等到来旺媳妇听到媳妇子们的闲话时,月桂在下人们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威望。不要小看这等威望,里面有不少的老人儿、管事媳妇,都能在老祖宗与太夫人面前说上话的。

她们虽然是下人,但就是因为沈五爷要娶亲同她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所以她们的称赞便极易入沈老祖和太夫人的耳朵,可比七夫人或是二夫人自夸要强的多。

钱夫人在园子里无意中听到了丫头婆子们的闲聊,才知道月桂已经如此的下人们的心,当下便急得转身便要去寻二夫人商议对策,却被宝湘扯住了:“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人家都用上心计了,我们岂能这样等着?”钱夫人急得直想跳脚。

宝湘看了看母亲:“我们哪里有等着?这样的事情听到就听到了,如果姨母有安排自会来寻我们,如果没有来寻我们,我们就假装没有听到为好。”

钱夫人听完仔细看向宝湘:“你早已经知道此事了?”

宝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神色无疑等于是默认了。这可把钱夫人气坏了,拉着宝湘就训了起来。宝湘也不说话,低着头任由钱夫人教训。

钱夫人看她如此更气:“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看着人家用了心计手段,也不理不睬的,是不是想气死为娘的。”

宝湘看一眼母亲:“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怕我开口说话母亲更生气。”

“你什么都不说我才生气!你的为人母亲知道,但是这样的事情你能容让人家,人家还会容让你吗?真是的!有什么话,说吧,两母女有什么不能说的。”钱夫人被女儿气得不轻。

宝箱又看了一眼母亲:“您当真让我说?”

惯知道女儿性子的钱夫人忽然摆了摆手:“你如此说话说出来的一定不是好话,不说也罢。”可是一转念,她又道:“你还是说出来吧,不说我也是挂着这事儿。”

她就是想知道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好能早些好好的开导于她。

宝湘低下了头:“人家是用了心计手段,我们不也是用了心计手段吗?半斤对八两,说不说的有什么意思呢。”

钱夫人听到这句话,气得一跺脚不理会女儿,转身扶着丫头走了。她去寻二夫人了。

宝湘看着母亲的背影,呆立了一会儿也扶着丫头的肩膀想跟上去,刚走没有两步便听到身后有声响,她转身便看到大石后面转出来的红袖主仆三人。

红袖看着她微笑半蹲:“姨母好。”

宝湘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还了一礼:“不知道夫人在这里,没有打扰到夫人吧?”她这是在探问红袖听到了多少。

红袖轻轻的道:“姨母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刚刚经过,看到姨母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她看了一眼前方隐现的钱夫人背影:“不会是我打扰到了姨母吧?”

宝湘立时摇头,微红着脸匆匆应对两句,便和红袖告辞急急走了。

红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方才对茶香道:

“我们也回房吧。”红袖自来旺媳妇说了之后,方才警醒过来,这几日因为墨大夫、沈二爷、江氏等事,居然把五叔父的婚事放在了脑后。

她并不是非要沈五爷娶希兰夫人不可,不过是想助希兰和五老爷一把,同时探探二夫人的意思。

沈二爷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呢,不知道沈妙歌和他谈得如何了。红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月桂和宝湘的举止,红袖并没有太过反感。她只是在其中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七夫人可想不出来如此迂回而又有效的法子来,也不想是七夫人的手段——那时谁想出来的法子呢?这个,可比月桂和宝湘现在谁占了上风更重要。

沈妙歌回来之后,并没有提及他和沈二爷谈得如何,红袖也没有问及。她只是轻轻的、淡淡的道:“你说,我们府上的那人怎么改了目标呢?”

沈妙歌闻言吃惊抬头:“你是说——?”

“不是吗?原本不管是谁主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针对你这个长房嫡子,但近来发生的事情,可是同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呢?如果说那人放弃了要害长房的话,那她如今是想做什么?”红袖的声音极轻。

“你怀疑那红花汤是暗中之人动手的?”沈妙歌迟疑道,“我倒是怀疑是江氏嫂嫂动的手脚,只是找不到什么凭证而已。”

红袖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管是你原本的中毒,还是兄弟们的或死或残,到后来我们孩子的连番遇险,总有那么一个人,不想沈家的男丁顺利长大,尤其是长房。但是忽然之间,府中发生的事情同我们再无半点关系,你不感觉奇怪吗?”

沈妙歌猛然回头:“你说,其实眼下的事情同我们也有关?”到底是夫妻,不用红袖说透他已经猜到了红袖还没有说出来的话。

“我是这样猜的,你看呢?”红袖只是猜想,完全无凭无据的猜想。

沈妙歌思索起来,然后一字一字的道:“对,你说的有理,袖儿。倒是我,因为二哥的事情怕前怕后,忽略了太多事情。虽然眼下看起来,这些事情同我们无关,但是最终的目的应该和我们有关——就算是原本无关,那人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吧?”

“我怕,暗中那人已经知道了江氏嫂嫂和二哥的事情。”红袖其实最担心莫过于此了:“如果利用此事来对付我们沈府,怕真要不可收拾了。”

其实那人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要揭破了江氏和沈二爷的事情,那么江氏是必死无疑,而沈二爷就是被逐出门的下场——他哪里还有脸活着,以他的性子一定会以死对沈家的列祖列宗谢罪。

而沈老侯爷和沈太夫人就算不被气死,也会被气得起不来床。如果沈二爷再一死,沈夫人也一定会大病一场,沈侯爷那里也不会什么事情也没有。

沈府一下子就大乱了,却正是那人要的好机会!

沈妙歌的目光一下子凝固了:“应该没有知道吧?”他也把握不准,就算那人知道了,没有准备之下也不会立时动手的,要动手就要一击而中才成。

他又想了想道:“就算现在不知道,日后说不定也会知道的。看看现在江氏嫂嫂的情形,这事儿还真难说不被人瞧出破绽来,而二婶娘一直在问二哥如何受的伤,此事虽然是受二嫂所托,但也不必当真去逼二哥吧?老侯爷都不问了,府中的人哪个不明白?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红袖紧皱着眉头:“二婶娘逼问二哥,只怕是最稳之意不在酒啊。”她把月桂和宝湘的事情说了出来:“应该只是不想我们再插手五叔父的亲事吧?”

想到二夫人的目的,夫妻二人相识又是一叹,二夫人到底图什么呢?她绝对不是为了银钱。

他们夫妻苦思,白逸尘闪现出来:“刺客们送了消息回来,墨大夫的人是找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沈妙歌立时道:“有危险吗?”

“应该是——,没有吧?”白逸尘脸上有些古怪,他把一张纸递给了沈妙歌:“爷,您还是自己看吧。”

沈妙歌接过纸来看完,愕然无语。然后看到红袖瞧过来,便把纸递给了红袖,看向白逸尘:“此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杀手只要接了生意,绝不会用谎言来欺骗主顾的。”白逸尘说的十分肯定。

红袖只两眼便看完了,然后她有些生气的看向沈妙歌:“怎么办?”

白逸尘就是为了让沈妙歌和红袖拿主意才进来的,因为这事儿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五爷,姑娘,是让那两个杀手潜进去,偷偷的把墨大夫在他那个什么之前抢回来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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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百零一章楚夫人请客

白逸尘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棘手过,此事他是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好。

红袖抖着纸条,脸上因为生气已经变红得有些涨红:“墨大夫人,他、他居然要成亲了!那草儿怎么办?怎么办?!”

她想质问的不是沈妙歌,也不是白逸尘,是墨大夫本人;可是他本人不在这里,她就是要质问也不成的。

沈妙歌轻轻拍了拍红袖的手,让她不要太过激动;但是红袖哪里能忍得住,她的丫头她可是一向视作是姐妹朋友家人的:现在这样的情形,她没有跳起来骂人已经很镇静了。

“墨大夫不是那样的人,他和草儿一向很好,原本明年就要成亲了的;他的师兄忽然把他召了去——原本可是没有和他没有通过气什么音讯的;你说,他师兄怎么会知道墨大夫在我们府上呢?”

“这里面,也许有什么古怪也不定;此事先不要让草儿知道,逸尘你让那人潜进去探探情形,看到墨大夫本人…”

沈妙歌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袖就打断了他的话;“就问问墨大夫本人的意思,如果他想娶那个女子,不管什么原因都不用回来了——我了解草儿,她不会原谅墨大夫的。”

如果有什么特别原因,非要娶另外的女子为妻,墨大夫怎么都应该让人捎个信回来,告知草儿一声吧:他可是和草儿有婚约在先的。

“如果不是墨大夫本人的意思,那就让人把墨大夫救出来,一切回来再说。”红袖也慢慢的镇定下来,想到墨大夫人和映草儿相处的情形,认为他不可能会变心的。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白逸尘出去之后,红袖忽然道:“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也同我们有关?”

沈妙歌抚了抚红袖的头:“你最近太累了,此事怎么可能同我们有关?墨大夫只是岳父大人巧遇上的人,然后他的为人我们也是极清楚的,背景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对方——和我们沈家就没有半点干系,他的事情怎么可能和我们有关?”

“但是,他现在和沈府有关啊;”红袖总是有些不放心:“现在,他可以算是我们夫妻的人,而不是我父亲府上的人了。”

沈妙歌笑着点头,好好地安抚了红袖几句:之前红袖所说,他都相信;但是说墨大夫此次的事情同他们夫妻有关,他怎么也不相信的。

墨大夫就算是娶了旁人又能如何呢?他也只是伤了映草儿的心,不会对自己夫妻有什么伤害;如果说不让墨大夫回府,是他们夫妻的损失,也并不是很大。

灵禾的医术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在防毒、解毒方面,要比医术强一些;相比墨大夫而言,也就是救治的时候所需时间要长。

医术这个东西,需要时间的磨练与积累,所以沈妙歌认为灵禾已经做得极好了;他们夫妻有灵禾在,被人再下毒所害的可能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

墨大夫在,也不能说绝对不会被人下毒:他是一个大男人,不能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平日里的事情,其实还是全靠灵禾所为。

而且,墨大夫的人际交往,和沈府并没有任何关系;在白逸尘送来的纸上已经注明,他师兄和沈府,就是和京中任何一个权贵都没有关系。

也是因此,沈妙歌认为墨大夫的在外成亲,只是他个人的原因;而且也不可能会有人想借此来害自己和红袖。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后,想想也是;或许是近来事情太多,所以才让她神经太过紧张了。

白逸尘听明白之后,也就出去传书了:能不能见到墨大夫,全看他自己的意思了;白逸尘放飞了鸽子之后,回来看到了映草儿,他心里不自禁的道:墨神医,您老人家可不要真是想另娶她人,不然、不然我也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府中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墨大夫的事情又给红袖添了几分烦恼,她对映草儿说话都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惹得几个丫头都悄悄问红袖:墨大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深夜时分,红袖被沈妙歌的翻身弄醒了:“这么晚,你怎么还没有谁?”

“睡不着。”沈妙歌拍了拍红袖,“你睡吧,我吵醒了你是不是?”

红袖轻轻摇头:“你是不是在想二哥的事情?”她不问,是因为知道沈妙歌不想说;有时候男人们之间,总有些不想让女人知道的事情——绝对不是说和妻子两条心。

因为男人除了爱情,还有兄弟之情:那也是男人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沈妙歌长长一叹:“二哥掉泪了,他听了我不过几句话便掉泪了;虽然我并没有把话说透说重,但是二哥自己说了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弄得我只是听着了,并没有说几句话。”

红袖听到之后,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依偎进了沈妙歌的怀中,用双臂环着他。

沈妙歌过了好久之后才道:“二哥说是他对不起江氏,是他当年勾引的江氏,但依我看来是江氏勾引的二哥!”

他现在话中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对江氏毫不掩饰的厌恶,也不再称她为嫂嫂。

红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做为兄弟,沈妙歌就是再聪明也难免会偏袒几分沈二爷,而且他还是一个古人——古人一向对男人要求要松,对女子是严苛的不像话。

沈妙歌也没有再说下去,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拥着红袖睡了;他还是要和沈二爷找时间好好谈一谈,在没有说清楚之前,他并不想对此事多说些什么。

并不是不相信红袖,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而且也是他二哥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说;说多了,他感觉有些对不起二哥。

红袖闭着眼睛并没有说多少话,却也知道沈二爷是因为实在无人说话,又被二夫人等逼得心情烦躁;再加上江氏时不时去晃上一两趟,实在是想找人说一说了。

沈二爷能自己说出来,对于沈妙歌和红袖来说是好事: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劝说沈二爷——沈二爷也是这个意思吧,他可能就是想借此和江氏就此断开。

有人知道了此事,他便不会再任由自己一时心软或者是怎么样了。

红袖再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把江氏软禁或是送出府去呢?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让沈二爷和她之间断个干净。

她在睡之前喃喃的道:“明儿你一早过去看二哥,去陪二哥用早饭吧;他一时心情激荡告诉了你一些话,说不定他一个晚上因此睡不着呢。”

“我知道,我吩咐人好好看着二哥了;我也怕他有个万一想不开。”沈妙歌拍了拍红袖:“睡吧,此事有我呢。”

红袖合上了眼睛:哎,还是无法把江氏怎么样,不然会让人指点沈府的;此事,她要多用些心思,怎么也不能容江氏再胡闹下去——如果她在日后还再纠缠二爷,怎么都要想个法子把她弄出府去才成。

嗯,最好现在就能把她弄出府去呆一段时间,冷却一下对她和沈二爷都好;只是办法却极难想;红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

不过,也因为沈二爷说出此事来,他们夫妻行事更不能过于激烈,不然沈二爷受了什么刺激再有个想不开,沈妙歌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是,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进展;沈二爷有心要了断,怎么也是一件好事儿。

红袖在睡着之前,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江氏和沈二爷多年的私情,从来就没有在人前有过可疑的举止,这一次她太过反常了些;她不怕被人发现什么、或是怀疑什么吗?

到了第二天,红袖梳洗完之后才想起昨天晚上的想法,仔细一想摇头苦笑:真是累糊涂了,江氏如果是故意为之,她不是要害死她自己嘛。

真要死,或者是想和沈二爷死在一起方法多的是,不必要死得如此身败名裂的:对江氏没有半分的好处。

红袖摇头放下了这个想法,然后先处置好了府中的事情,又换了一身衣服后,带着茶香和映舒去赴楚夫人的宴请。

昨天楚夫人打发人送了帖子,请她今天过去吃饭;因为楚夫人是长辈儿,所以红袖不能推辞,也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今天早上,她才知道二夫人和三夫人、还有钱夫人母女、怜星怜月都要出府去上香;也就是说今天的这顿饭真得只是楚夫人相请。

红袖心里不太明白楚夫人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多想:楚夫人是极好的人,虽然现在她对二夫人生出不少的疑心来,但是却不影响她对楚夫人的好感。

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里,她才知道今天楚夫人只请了她一个人。

红袖知道楚夫人看来是当真有事儿,只是她心下百转也猜不出来楚夫人有什么事情要和她商量、或是说求到她面前来;沈府的很多事情,有沈老祖、太夫人、沈夫人三位长辈在,可轮不到她来做主,尤其是外人所求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怜星、怜月?还是为了宝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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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百零二章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