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看也不看小环和小佩,抬头看向了众丫头婆子,用手随意指向了一个丫头:“你可有话要说?”

那丫头吓得脸都白了:她不是为了小环和小佩担心,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一她什么也不能说,那么接下来她便会被拖下去挨打;但是夫人不会再问她一问,她是不是会棱一直活活打死,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有人会吐口说出什么来救她了。

如同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人的手上,她如何能安心?只是,她不能说啊。

这一次拖下去的人就是三个人了;然后变成了四个、五个、个;红袖并没有一丝焦急之色,她很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的吃两口茶。

不管是被打的人,还是跪在脘子里的人,现在都面无人色了:如此下去,谁也免不了被打,到最后岂不是人人都会被打死?原本存着侥幸心理,认为这么多人五少奶奶就是天大的本事,只要都不开口她也无法。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红袖没有慢慢的跟她们“理论”,上来便是打;如今,小环已经晕过去了一次,人人看到小环心里都抽了一口凉气。

小环等人的嘴巴都被布堵上了,就算她们抗不住想开口说什么也说不出耒;不过红袖让人堵上她们的嘴,只是不想让小环等人阻止那些想开口的人而已。

一定会有人开口,二夫人就算是对人施恩,也不可能人人都施到;红袖也不急,人还有很多,而且她也有的是时间。

屋里的二夫人虽然躺着一动不动,但是鼻尖与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屋细密的汗水;灵禾淡淡的道:“无妨,如此看来是二夫人有了好转。”

红袖这一次刚刚抬起胳膊来,还没有开口那个丫头已经吓得伏地大哭:“少奶奶,饶命,饶命啊啊!”

“你有话要对我说?”红袖也不理会那丫头的求饶,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红袖就是要这样摆明了打人:因为这些丫头婆子哭了一天,说是怕她们会被打死;现如今,她就是要“活活的”把所有人打死,而不是打死,一两个。

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旁人手中,如果人人都能咬紧牙关也就罢了;但是有哪一个人不在想,万一自己不说被旁人说出什么来,那自己的打不是白白挨了吗?

那丫头连连叩头:“是,婢子有话要对少奶奶说。”

红袖一摆手:“带她去厢房里问话。”

灵禾换了映舒出来,她听到红袖的话让两个婆子带了那丫头去了厢房。

红袖摆了摆手,让人把小环等挨打之人嘴巴中的东西掏了出来,看着小环轻轻的问“你可有话要说?”

小环恨恨的看了一眼厢房:“少奶奶,婢子不服!您这明明是弄打成招。”

红袖淡淡一笑:“你是说那个丫头,还是说你?你可是什么也没有说,而那个丫头我可是不曾加一指于她—~——何来屈打成招一说?”

理了理衣裙,红袖轻言慢语:“你可有话要说?”

小环恨恨的“哼”了一声儿,依然抗声说不服。

红袖一摆手:“拖下去,打。”

小环又被拖下去了;众丫头婆子都有些惊疑不定:不是已经有人开口了吗,为什么五少奶奶又打小环呢?不过一会儿她们便明白过来了,五少奶奶这是重新来过了。

小环被拖上来之后,红袖看向了小佩,问得还是同样的一句:“你可有话要说?”小佩自然也是硬声说不服,她便和小环再一次拖下去挨打。

第三个丫头股上已经现了血迹,她看到小环和小佩被带了上来,再看到红袖望过来的目光颤声道:“婢子、婢子有话要对少奶奶讲。”

红袖一摆手:“带去厢房。”

赶耒的韵香带着昼子把那丫头另拖到了一处厢房里。

而红袖又开始问小环和小佩,意思很明显:她又要重新来过了。

院子里不管是挨了打的、没有挨打得都是心底一片冰凉,哪一个不怕7看到小环和小佩,再看看后面的几个丫头,想想自身所有人感觉原本自己所说的绝不开口,现在却是不大可能做到了。

不过倒底还是有嘴硬的,像小环和小佩肉样硬挺着;但是大多数的丫头婆子都开了口。红袖让人把供叙完的人拖出来立到院子的一旁,让婆子们叮着,不许她们互相之间说话;而每一个人有话要说,都是单独一个人去厢房里。

最后,院子里只趴着五六个丫头婆子了,里面伤势最重的莫过于是小佩和小环。

韵香和映舒把问出来的话都记在了纸上交到了红袖的手中,红袖扫了一眼众人:“哪个说了假话,现在自己站出来再到厢房去实话实说便可以免打。”

院子里静的只有风声,自人群里颤抖着走出了几个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们原以为自己可以骗过去的一一反正二夫人的事情五少奶奶也不知道,她们乱说一气有谁会知道呢?

但是她们没有想到红袖一点不怕麻烦,一人一人的问;如此,同样的事情便会有几个人在说,只要稍稍一对照便会知道真与假。

红袖叮着那几个人一眼:“要如何做,便不用我多说了吧?去吧。”

依然是一个一个的进去,再翟个一个的出来,红袖手中换掉了几张纸。

此时红袖并没有着急去看纸张,她看向趴在地上的硬抗到现在的小环几人:“你们认为你们的硬抗有什么意义吗?”

小佩又痛又气又怒又伤:“五少奶奶,你好狠毒的心肠与手段

她知道,自此之后就算是二夫人再醒过来,就算是二夫人能躲过这一劫,也再无几人可以用了。

红袖听到小佩的话,冷冷的道:“我们你们几个人是为什么硬是挨打也不开口,因为你们的夫人对你们有恩嘛。”

“就是,我们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小环狠狠的瞪了一旁的众丫头婆子,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

红袖冷冷的看着小环:“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小环闻言抬头,毫无惧色看着红袖;她认为五少奶奶心太狠了,哪里配作一府之主母,沈家早晚要败在红袖的手里。

红袖盯着她的双目:“二夫人救了你们一家人,所以你们感激她甘愿为她卖命;那我问你一句,全天下间只有你们家人的性命是性命,旁人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了吗?!”

小环的目光闪了闪,不过还是看向红袖却不再那么的犀利了。

“我问你们,那罗氏的孩子何其无辜,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他的性命对于你们来说不算是性命?”红袖盯着小环眼睛喝道:“回答我!”

“不、不是的。”小环的目光闪开了。

“既然罗氏孩子的性命也是性命,你们就能因为自己家人的性命被人所救,所以就能夺去他的性命吗?”红袖冷冷的笑了起来:“说我的心肠狠毒,我还真是愧不敢当一一我哪里比得起你心肠之万一。”

第一更。今天女人没有去公司会努力多码一些字的。这两天,实在是愧对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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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灭族的能力

“我没有打杀你们其中一个——只凭你们让婶娘昏迷不醒,打杀几个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想却落一个狠毒的评语;如果你是指日后…,难不成我还应该留着你们继续为祸吗?!”红袖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小环被红袖训斥的低下了头,不过她没有忘记代二夫人开脱:“少奶奶,婢子没有;罗氏的孩子现在好好的,少奶奶的话是自何说起。”不过她的话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红袖冷冷一笑:“从哪里说起,正是要问你啊。”

小环和小佩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她们发现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也越来越难应对五少奶奶的问话;千言万语不如一个默不开口:就算是五少奶奶再厉害,自己不说话她也无法可施。

对于今天来来回回的打这些丫头婆子,红袖并不认为过份:她们下手害人时,可是不曾手软过半分;对于这种不问是非、不辩对错的仆妇,红袖也认为是一种刁奴,自然要好好的教训一番才是。

红袖也没有再理小环和小佩等人,让人把那些已经开了口的丫头婆子另外关到一处,而把小环和小佩等几个不开口的人,都一人一间房单独看了起来。

不过红袖走时扫了一眼小环和小佩,又深深看了一眼映舒,这才起身走了;她回房还有事情要做:要仔仔细细的自那些纸张所说的琐琐碎碎的事情里,寻出有用的东西来。

映舒把小环和小佩送到厢房后,便叫了几个婆子过来看管小环几个人;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婆子们要小心在意,时时听着些房里的动静之类;安顿好小环等人,映舒便到房里和茶香几个说了两句话,转身赶回红袖的院子。

小环和小佩虽然被分开在两间房里,不过听到映舒留下来的看管她们的婆子之后,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一丝喜色:五少奶奶就算是再精明、再厉害又能如何,她毕竟不如自家夫人在沈府中的年月长啊。

红袖回到了房中,正和韵香在一起看那些纸张分类:同一件事情的放到一起;映舒便自外面进来:“姑娘,都已经安排好了。”

红袖轻轻的点头:“没有让人疑心吧?,、

“没有,那几个婆子虽然早就查了出来,不过她们一直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我们也没有对她们怎么样;现在倒正是用她们的时候。”映舒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然后又道:“想来,此事应该很对小环等人的心思;也很得二夫人的心才对。”

红袖轻轻的摇头:“映舒,无凭无据不要乱提二夫人;嗯,此事就如此安排,让人看紧了她们就成;至于二夫人那里嘛,我们不着紧也有人会着紧的。”

映舒撇嘴:“她以为她聪明,装得如同真得一样——如果真是昏迷了,哪里会着急?她的眼皮动得我就算是想假装没有看到都不成。”

红袖笑了:“你这张嘴。好了,不要再说了,也许这一次的麻烦之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大麻烦了。”

过日子总是有些麻烦的,只是这样的大麻烦却不应该是过日子应该有的。

映舒叹气:“但愿哦;莫要再有这样的人了,不然真是不想让人活啊。”说完之后伸手和红袖一起整理桌子上的那些纸张。

二夫人这一病,和二老爷一样发愁、急得上火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钱夫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外甥女居然昏迷不醒:就算你要病,也晚病两天啊——等到宝湘和五老爷的亲事订下来,到时你再病也来得及啊。

她当然不是担心二夫人的身体,她只是担心会被希兰夫人拣了便宜去;她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快到晚上用饭时,她听说六安县主打发人送来了贴子,说要这两天拜访沈府。

钱夫人急得直想跳脚,那个六安县主到了沈府,万一真厚脸皮提了亲事,那还有她们母女什么事儿?她在屋里转来转去,可是脑子里除了着急之外什么想法也没有;最后一跺脚去寻女儿宝湘。

宝湘听完母亲的话之后:“现在姐姐病成这个样子,母亲以为我们提这种事情好吗?万一让我沈家长辈们认为我们家天性凉薄可就…”

钱夫人立时点头:“女儿所虑极是,但是如果这两天那六安县主来了,开口向沈府提亲怎么办?”

宝湘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母亲轻轻摇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啊,这样的事情哪里是能强求的?尤其还是自己的家世还配不上人家的时候,你越是往上攀人家岂不是越瞧不起你?

只是这样的道理同母亲是讲不通的;她想了想道:“母亲,六安县主如果当真开口的话,那就是有了十足十的把握——她们,可是皇亲;到时有贵人下旨赐婚,就算我们去争不也白争?”

钱夫人当即急了:“依你所说,我们就是等着了?你、你…;我就知道你是不愿意的,虽然是有为了家中的意思,但母亲还能害你不成。”

宝湘的眼圈立时红了:“母亲这话岂不是让人伤心,女儿可曾说过不愿的话;只是现在的事情就是如此,我们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还能如何?只要我们开了口,说不定立时便会被打发出沈府了。”

钱夫人看到女儿的样子心下也悔了,想想女儿所说也有道理,便又轻声来哄宝湘;她就算是再着紧,也只能是等等看了。”

红袖当然也知道六安县主下贴的事情,她被太夫人使人唤了过去;看完贴子才知道,同来的还有长公主。

太夫人和沈夫人都是一叹:“按理说我们是不能拒的,只是眼下的局面却容不得我们家和权贵中人走得太近——害人害己啊;袖儿,你看此事你去和希兰夫人说明推却了如何?”

如此做当然是极失礼的,而且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事情也就等于没有了希望:六安县主也是要脸面的人,她能和一个如此不把她放在眼中的人家结为姻亲?

不过红袖知道太夫人并不是对六安县主或是希兰夫人有意见,只是眼下的朝局还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的好。

红袖想了想道:“如果只是六安县主推了也就推了。长公主那性子,怕是会立时为我们招来朝廷的不满也难说。”

如果当今的皇帝真对沈家有了其它的心思,那么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这不太容易却也不是很难;而拒了长公主过门造访,却不大不小正好是个借口。

现在沈府的人并不能拿准皇帝的心思,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太好说、好做。

太夫人听了之后身子一震,看了一眼沈夫人之后道:“那,只有让她们来了?”

“只有,让她们来了;”红袖苦笑:“一般的公主也就罢了,这位长公主的脾性,哪里有人招惹的起?廉亲王府现在苍蝇怕都是飞不进去一只,但是长公主不一样说进就进,也不见皇帝降罪于她嘛。”

听到红袖提到了廉亲王府,太夫人合上了眼睛:她可怜的大姐儿啊!现如今廉亲王府的人是不外出了:虽然不是皇帝的旨意,但是王府除了采买一天的蔬果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出来;此事,当然让京中的局势有些紧张。暗中,表面上京中还是平静如昔。

长公主去过廉亲王府,这一句话打动了太夫人和沈夫人;她们两个人对视一眼:“此话你是自何处得知?老侯爷他们父子可不曾提及呢。”

红袖便把前两天希兰夫人的话说了出来:“我也是听了希兰夫人的话才知道的,想来她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太夫人想了一会儿道:“嗯,那就让厨下安排吧;不过按着家宴来准备,只是菜色上变动一下,力求不会怠慢了长公主吧。”

现在沈府可不敢大宴宾客,以家宴的形式还比较好一些;一切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红袖答应着起身去安排了:她们婆媳三代没有什么能多说的,眼下的事情就算是再着急也只有无奈二字罢了。

不过,红袖知道沈府不会就此束手;近日来在边关的沈氏子侄都在渐渐的自军中脱身,也有回京的,也有去了沈家南边的庄园的:虽然老侯爷在府中没有提过朝局对沈府有任何的不利,但是这样的安排没有老侯爷的命令是不可能会让沈家子侄听命的。

而且这些沈氏子侄都走得极为隐密、很慢,就是力求不会让人疑心:反正军中的调动天天都是有的,他们的离开都是极“正常”的。

除了老侯爷和沈侯爷外,也无人能在军中做到如此自然。

红袖在听到沈妙歌提及此事时,全身便是一身的冷汗:这样的沈家,如果换成她是皇帝她怕不怕?在军中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那么高的威望,哪个做皇帝这觉也睡得不踏实吧?

好在,沈家一直忠心耿耿没有异心;不然这天朝还真就是要陷入战乱之中,沈府绝对有这个能力心一这样的能力,足能毁掉整个沈氏一族。

红袖这些年以来,一直低估了沈家的势力大小:因为沈家的人,有这样的能力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它来做些什么,只是一心的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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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抽丝剥茧

红袖对于沈府的一些事情,就算是知道却并没有多问过##字:她的本事她自己清楚;把家中的事情料理清楚,不要让沈家的男人再分心就好了。

她并不是要守什么妇德,严守女主内而男主外;是因为她并不是真得懂得行军打仗,更不懂得朝堂上的权谋。她是穿越而来的不假,就是因为穿越而来,所以应付一下深宅大院里的事情还成,但是上战场或是对朝堂指点一番江山——她不想害死自己、孩子和沈妙歌,更加不想连累沈府上下百八十口人一起丧命。

沈老侯爷等人都是久浸官场之人,他们在眼下自然是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并不需要红袖去指手划脚。

红袖很明白,所以她对于沈府外面的事情听得多而说得少:就算是在沈妙歌面前;她,并不是万能的,虽然她很想自己是万能的。

她其实很不想让六安县主来,因为现在府中的还有事情没有料理清楚;但是就像她所担心的,长公主却不是现在沈府能开罪的人。

不过想到六安县主请了长公主一同来的用意,她不知是应该笑还是应该烦了:看来希兰夫人和五老爷的亲事,八九不离十了。

不管太夫人和沈老祖心中如何想,皇家人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而且希兰夫人这位彪悍的母亲,也不是沈家眼下想开罪的人;再加上希兰夫人这些日子在太夫人和沈老祖那里下得功夫,这件亲事也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

想到可以再有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辈,红袖心中多少泛出一丝丝的喜色来;细想想,沈府也的确是需要一场喜事了。

安排完了厨房的事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红袖并没有上车子,扶着茶香的肩道:“我们走一走吧。”

沈府的夜晚,其实也是宁静而安详的,如果不去想被夜色掩盖住的那些丑恶之事;红袖一步一步的走着,看着这座陪了自己几年的大院子,心里忽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茶香轻轻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红袖轻轻的摇头:“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上车子吧,莫要让你们五爷等的时间太久。”

茶香看了看红袖,没有再深问;自家姑娘不想说的话,她是问不出来的。

沈妙歌看到红袖回来,一手抱着一个儿子笑道:“看,你们娘亲回来了。”两个小男孩早已经笑着挣扎着要红袖抱:孩子总是很喜欢粘红袖。

红袖过去一个儿子狠狠亲了一口,亲得再个孩子咯咯的笑起来这才把孩子接到了怀中,逗他们说了几句话,便吩咐人摆饭了。

沈妙歌没有问红袖什么,红袖也没有问沈妙歌什么;直到用过饭之后,把孩子交给奶娘之后,他们夫妻在房里坐下吃茶才细细的说今天的事情。

听完红袖在二夫人那里做得事儿,沈妙歌点头:“袖儿,你还是心软了些;让她们真知道惧了,你才好行事。你的安排很好,不然那几个丫头婆子想来不会吐口。”

“嗯,现在我们所知的东西虽然不少了,但是这些丫头们所说也只是罗氏在二夫人的院子里不怎么受待见;还有就是罗氏晕侧的时候,都是由小环她们几个伺候的——除此之外,其余的事情同此事便无关了。”

红袖说到这里看了沈妙歌一眼:“只是,在江氏进门之前,沈府死掉的一些兄弟,可能和二婶娘有些关系;当然,也有四房和八房下的手,不过很多反倒是二夫人所为。”

她看了一眼沈妙歌:“我问了问,在二夫人嫁进沈府之前,沈府虽然也有夭折的事情,不过并不多;而二夫人在嫁进来几年之后,夭折的事情才多了起来;只是那个时候,江氏还没有嫁入沈家,倒是八夫人刚刚进门不久。”

“所以一直以来太夫人等都疑心八夫人,倒让八房一直很谨慎小心;”红袖再看一眼沈妙歌:“只是那个时候,也是二哥进府不足半年的时候。”

沈妙歌听得眉头一跳:“你是说…?”

“没有这种可能吗?”红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很多事情都能解释的通。”

沈妙歌沉默了一会儿:“二哥这些日子,还好吧?”

“他们夫妻倒是很好,二哥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红袖定定地看着沈妙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怕此事瞒也瞒不住的;至少,可能瞒不过老侯爷等人去了。”

沈妙歌长长一叹:“只要此事不会被府中其它人知道,不会被二哥自己知道,就成啊;不然,依着二哥的性情,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红袖细语宽慰了两句之后问沈妙歌今天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因为她看得出来沈妙歌眼底有着极深的担忧。

“皇帝,今天###旨斥责了廉王爷,让他闭门谢客在家中静思己过。”沈妙歌长吁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胸中的郁闷都吐出来。

红袖闻言也只能沉默:现在,无论是谁都帮不了廉亲王,反而说不定会惹祸上身。她想起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淡淡的、邪邪的笑意,总是用表面的任性做着对得起天地良心之事的廉亲王,她心中就很难过。

还有那个温柔可亲的廉王妃,以及那一对可爱至极,与大姐儿感情极深厚的福官姐弟;就此束手不管,让红袖于心何忍?

“能不能…?”红袖过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姐儿今日又问起了王爷王妃和福官姐弟,她很想念他们一家人呢。”就算救不了廉亲王夫妻,能救下他的儿女来也成啊。

沈妙歌低着头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红袖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真要行事她也不会放得开;因为她和沈妙歌不是一个人,而是和沈家、郑家绑在一起的;万一事情败露——只要想救人就是和朝廷做对,和皇家对着干想不败露都难;那么后果,便不是他们小夫妻能承担的。

红袖也不说话了,她盯着灯火也开始发呆:廉亲王一家人的脸不停的灯光中跳跃闪烁;她的眼圈红了,泪水浮了上来。

沈妙歌忽然轻轻地道:“靖南小王爷和姐姐也回去了。”

“啊?”红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猛得回头:“你是说,会牵连如此之广?”

沈妙歌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红袖想到梦喜就这样走了,根本没有来府中道别,可以想见她走得有多急。当然是得了皇帝的允许,但是她和世赞走得如此急就像是怕皇帝再反悔一样。

她心的提的很高很高了,喃喃地道:“天真冷了,今年还没有下一场雪呢。”

沈妙歌伸手楼住红袖:“你不用太担心,一切都有我呢。”红袖闻言回望,对着了沈妙歌沉静的目光。

夫妻四手交握,都没有说话;不过红袖的心里莫名的松了一松,是啊,有她的夫婿、她孩子的父亲呢。

红袖依偎到沈妙歌的胸前,把六安县主和长公主的事情要来的事情说了。他们夫妻二人只是目光一对视,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沈妙歌看着红袖:“只是,要小心;皇家的人,可都是多长了两三副心肝的人。”

红袖微笑:“放心,我自然会小心的。”

当夜,他们夫妻二人都睡得极好:因为就要有风雪要来了,他们需要更好的身体与精力才能应对。

第二天一早,沈妙歌匆匆起来上朝去了;而映舒进来对红袖道:“我们一点儿没有料错,那几个都不是省心的;一个婆子在二老爷守在二夫人的房里时,偷偷的溜了进去,只是二老爷并没有睡着,所以她又讪讪的退了出来。”

“还有两个婆子今天一大早就交了差,匆匆的出了二夫人的院子却没有回自己的下处——不过已经有人盯着她了,想来一会儿就有回报。”

红袖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担心便道:“让人悄悄到你们二爷那里看着,我猜想也许那婆子们是要去二爷那里。”

映舒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依然去了;而红袖却在思索着:那婆子不是不知道厉害,在这种时候还敢溜到二夫人的房里,一定是小环她们给了她极大、极大的好处——小环她们如此做,是为了什么呢?

那二夫人的房里倒底有什么,能让小环她们如此费心,不怕暴露了那个婆子的身份,也要让她去二夫人的房里呢;红袖想了又想,轻轻的摆了摆手:“茶香,你说一间房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却还不会被人注意呢?”

茶香张口就答:“要看什么东西了,姑娘;您是说二夫人那房里吧,如果是大些东西,绝对早就找到了;如果是小的东西,就只有那张床没有细细的搜过了。”

床?红袖想起了二夫人的床;她可是听沈夫人提及,那床可是二夫人的陪嫁;因为是二夫人的父亲生前就买下的木料,所以二夫人一直很珍惜那床上的一切,就算是挂勾坏了,她也要亲自出去张罗着买。

红袖的脑中有亮光闪过,她的眼睛眨了眨有些笑意泛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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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二夫人的失算

红袖起身,微笑道:“我们,去探探二夫人的病情吧;对了,草儿,你去请墨神医过去一趟。”

二夫人的房里只有茶香几个人,昨天晚上二老爷来了之后,茶香几个人说要去叫几个丫头过来伺候着,但是二老爷拒绝了。

二老爷一个人守到天亮时,茶香几个人过来他才去歇着;只是二老爷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了;他今天终于向茶香问了问罗氏的情形,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便去睡了。

茶香看着二老爷的背影摇了摇头后,伏耳悄悄的问灵禾:“二老爷,他能睡得着?”

灵禾想了想笑道:“不知道。”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二夫人:“让人煮些汤水过来,怎么也要让二夫人吃点东西,不然就算是救转过来,怕身子也坏了。

茶香到了床前给二夫人掖了掖被角:“这个样子也只能吃些米汤吧?现如今身子里有毒,墨大夫吩咐过不能补的;也只有米汤不伤肠胃,就是顶不了什么事儿。”

“能顶什么事儿?没有听说喝米汤能吃饱的,不过二夫人应该也不会饿的,我们也只是尽人事而已;好了,你看着些,我去吩咐小丫头们去取米汤来。”灵禾的嘴角隐现笑意。

因为她说二夫人也不会饿的时候,二夫人的肚子响了几下:她不饿才怪!但是,灵禾和茶香等丫头都假装没有听到二夫人的肚子响,互相取笑是对方饿了——几个丫头因此而商量着在外间摆上桌子,她们轮流过去吃饭。

二夫人吃米汤的时候,外间的丫头们也在用饭:二老爷看几个丫头辛苦,便让大厨房把二夫人每顿的饭菜都取来赏了给茶香几人,每天每顿饭又给她们加了几个菜式,摆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饭菜的香气飘进了里间,二夫人的嗅觉很好,所以她都能分辨出香气是哪一种饭菜所有;如此一来,嘴里的米汤更加是难以下咽了,她的肚子也响得更厉害。

但是灵禾和茶香却还是没有听到一般,就是米汤也只是让二夫人吃了十几勺之后便放了下来:“唉,连米汤也吃不下多少;我看夫人的病好像又重了。”

二夫人饿的正难受,虽然米汤不能顶事儿,但总强过什么也没有不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可恶的丫头,就是米汤也不让她多吃:自己吃不下?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吃了少半碗米汤,就是再来两碗她也吃得下。

只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动一动的地方就是眼皮了,却也只能是动一动,并不能张开眼睛;所以就算她现在极想再多吃两口米汤,却也无法明确表示出来;除了在心中骂灵禾和茶香之外,也只能继续忍着饥火饿下去。

红袖进屋时,茶香和灵禾正在二夫人房里的小几上吃饭,那饭菜的香气更是一个劲儿的往二夫人的鼻子里钻:她更饿了。

“姑娘来了。”灵禾先站了起来:“我们担心夫人,所以就在这里用饭,一面也能看顾着夫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