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惨呼声几乎是和莫克的大喝声同时响起:她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成为莫克的肉盾;她跟了莫克已经有几年了,莫克待她可以说是极好的,几乎能算得上千依百顺。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莫克对于她的宠爱如同在养一只小狗罢了,根本就没有对她动过真正的男女之情。

身上一刀又一刀的疼痛,也比不上她心头上的疼痛:她这些年对莫克可真是用了心的,是真得想和莫克一生一世的。她托付了一生的良人,最后却如此待她;她的心,已经不能用痛来形容了。

江氏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莫克却并不理会江氏的喊叫,他现在只是一心要冲出去,要逃回上京;他担心的不止是红袖和沈妙歌后面的援军,他更担心会被天朝的官军发现。

江氏明白不明白,江氏会如何,他根本都没有想一想:不过是女人而已;如果说可惜,也只有她那个脑子可惜了。

不过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江氏聪明的脑子也值不了几个大钱了。

江氏没有想到莫克的心肠如此硬、如此冷,她大哭道:“莫克,你狼心狗肺,你如此对我,我就是死了化成厉鬼了不会放过你。”

莫克还是一心一意的冲杀,对于江氏的指责、大哭充耳不闻;他说过的话?他对很多女子都说过同样的话,那有什么可在意的?

红袖看得惊心动魄:“他、他居然是想用江氏做盾牌用!”

“这并不稀奇;”沈妙歌伸手握住了红袖的手:“他们这一族的男人一向对女人看得极低,不要说江氏这种身份的女子了,就算是莫克的正妻,他在此时也会拿来做肉盾的。”

红袖听得睁大眼睛:“不、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沈妙歌看着红袖:“莫克曾经带着妻儿出来游玩时,被他们敌对的族群包围,他就是用正妻做肉盾,护着他的儿子和他自己逃出重围。”

“啊-----!”红袖看向莫克时,感觉到他头上长了角一般。

“虽然后来他带兵灭了那敌对的族群,并且把妻子厚葬了;但是。。。。”沈妙歌轻轻的摇头:“我一向不喜欢此人,他的两个哥哥倒还有此英雄之举;此人,算不得英雄。”

红袖看看莫克,再看看他手中的江氏:“我想,现在比千刀万剐了江氏,还要让她难受吧?她对莫克,是动了真情的。”

沈妙歌看了一眼江氏:“那种妇人,死在这里也好;她的真心有几个人能承受的起?莫克此人虽然心黑,但是真带她回去上京,那他的府中当真就是一场浩劫了。”

红袖明白他的意思,像江氏这样的人,如何能容得下莫克其它的女人?不能和她人共夫的当然不只江氏一人,但是他人却不会像江氏一样,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然后独霸莫克。

江氏身上的刀伤并不重,至少没有危机她的性命,她还在中气十足的哭骂:她除此之外,不能表达出她心中的伤痛。

她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心碎了,现在也知道什么叫做心死了:痛到她感觉不到痛,却又知道疼痛的存在,这种滋味儿用言语无法描述。

当她发现莫克根本不理会时,她还是哭求莫克:“你不顾忌我,也要顾忌我们的孩子啊!”

听到江氏的这句话,莫克的手顿了顿,但立刻便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挡敌人的攻击时依然用江氏的身体,并且没有一丝顾忌到江氏的肚子。

现在,莫克的属下已经只余下三四人,并且都已经受了伤;而他自己虽然有江氏做盾,依然还是受了伤的,所以他不能再浪费时间,如果此理逃不出去,便再也不可能逃出去了。

看到周困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莫克还是看到我希望,于是更加疯狂的冲杀起来;而江氏身上也就受了更多的伤。

江氏没有想到莫克连孩子也不顾,她现在当真是感觉生不如死,用世上最恶毒的话去骂莫克,也不能让她心中好受一点儿。

也因为江氏骂得越来越难听,所以莫克每每都故意把江氏的要害送到敌人的刀口上去;他只是需要一个肉盾,死活其实并不重要。

江氏被人砍中了脸,虽然那些人下刀并不重,便是她的伤口在脸上也不算小了,整个自额头裂开到了左下巴;

还好没有伤到眼睛,但是这对于她来说,还不好死了呢。

她更加恶毒的诅咒莫克:除了诅咒她已经想不出其它的法子,能让她吐出心中的痛恨来;她恨极了莫克,就算是一口一口口把莫克活活的吞下肚去,也不能让她消去心中的恨意。

莫克听到她还敢再诅咒自己,立时又把她的头送到了刀口上,江氏这一次被削掉了一只耳朵,并被伤到了眼睛。

她的恨意,几乎把她自己淹没了;正好此时莫克为了当左侧的攻击,顺手把她的后背向后挡了了过去,她伸出双手用尽力气抱住了莫克,然后一口就咬在了莫克的大腿上:因为她头朝下。

莫克吃痛,但是现在没能冲出包围不能掷下江氏这个肉盾,只能磕开一把刀子之后,用刀子的背部去拍江氏。

但是江氏吃痛也不松口,硬生生的咬下了莫克腿上的一大口肉来。

莫克痛还能忍,只是被江氏如此活活的咬下肉来恼怒更甚;而且一时间不能摆脱江氏,也让他几次身陷险境。他终于拼着受了一刀,用右手的刀子砍向了江氏的双臂。

手起刀落,江氏的两只胳膊被莫克自肩膀处砍了下来,江氏痛得全身都抖了起来;但是她心中恨意也因此更盛。

她口中的肉早已经吐掉了,原本就在咬莫克第二口,这第二口咬得更大、更狠;莫克的扯她,江氏这一次硬是用嘴担下了莫克腿上一大块肉来。

虽然全身的疼痛让江氏几乎要晕过去了,但是她却硬撑着不动,并且努力的动着嘴巴:她要把莫克的这一块肉吃下去!

莫克虽然心黑,虽然杀过很多人,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平日里,但是像江氏如此的他是第一次;看到江氏满脸的鲜血,眼角、嘴角等都裂开流着血,眼中还有泪水流出来,偏偏脸上还带着一种恶狠狠的狞笑,嘴角努力的咬着那肉尽力的向下吃,而不让肉掉下去。

莫克这辈子第一次害怕了,他的手一颤把江氏扔在地上;因为心神受到震动,根本不知道躲闪攻过来的刀剑,虽然有属下拼死相护,还是补重重的砍了两刀,软倒在马上。

江氏掉在了地上嘴巴里的肉都没有放开,她还在死死的咬着。

而莫克的属下红了眼,接着性命不要,终于护着莫克冲了包围:此时莫克只有一名属下还活着。

莫克在冲出包围的一霎间,又努力的坐了起来:虽然受的伤不轻,不过并没有伤到要害;冲出了包围,就等于是保住了性命。

“沈小侯爷,他日本王定当来取尔等的性命!”莫克大笑着提缰飞奔。

就在此时,红袖和沈妙歌同时自马上跃起,他们手中的剑同进攻向了莫克:都是指向了莫克的要害。

莫克的属下只挡开一剑,而另一剑深深的刺进了莫克的身体,然后拔出带出了一道血泉。红袖和沈妙歌此时翻身落到地上,对着已经冲出去的莫克二人道:“莫克王爷慢走,恕我们夫妻不送了。”

他们本就没有想留下莫克的性命,只是也不能让莫克就这样好端端的回去就是:莫克在他父亲的心里可强过了他的哥哥们。

如果莫克一行人全死了,那岂不是替皇帝去了一个心头大患?所以,红袖和沈妙歌故意放走了莫克:只不过他回去之后,不成废人,也活不了很久了。

江氏伏在地上还在大嚼莫克的肉,红袖和沈妙歌立在她不远处:“你就算是吞下这块肉又如何?他可是用你的性命换了他的性命,逃回上京去做他的逍遥王爷了。”

江氏闻言奋力抬头,才看现莫克当真不见了;她恨得以头撞地,然后大声骂红袖和沈妙歌没有本事儿,居然让莫克就这样逃走了。

因为太过愤恨与恼怒、伤心,江氏一面骂一面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就算不杀她,她也离死不远了,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对于江氏本人来说,还不如死了的好。

红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善恶到头终有报,害你的人你报仇本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居然不去报仇,反而去残善无辜。”

“你不会不知道是谁下毒害死了你的夫婿吧?可是你呢,却还利用那个杀了你夫婿的发,继续去害旁人---你落得今日,是活该有此一报。”

“你害得旁人心伤心碎,老天爷今天也让你心伤心碎,可以说是极为公平的。”红袖并不可怜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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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二百零四章无辜与慈悲

江氏听完红袖的话后,伏在在地上闭上眼睛,她可以感觉到#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那些过住在沈家的日子,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想起了她嫁入沈家时的事情。那个和她只相处了一个月左右的夫婿,其实是一个极好的人;她和他在一起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他也无力能为他做什么事情,但是他真的关心她。

那一次下雨她自外面回来。能看到他眼中心疼,轻轻关照她要洗一个热热的燥;因为他又昏迷,自己心情不好躲到园子里却不小心睡着,一直到午后才回到院子里,他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担心,轻轻的问她可曾肚子饿了。

想着想着,江氏的泪水涌了出来,想起她的夫婿在临终之前怎么也不肯咽气,就是为了等沈老祖来;就为求沈老祖做主为自己寻一门好亲事,莫要误了自己的一生,为此他在临终之时受了什么样子的痛楚?

想到他当时瘦弱的身体,想到他当时紧皱的眉头也沉陷得眼睛,还有那浑身上下的轻颤;很痛苦的吧?但是她就是不肯咽下那口气,他挣扎着,不停的挣扎着,那嘴角流出的血,那么的艳丽刺目。

满屋子的丫头哭着跪在地上,求他走吧,不要再受苦了;可是他就是不肯走,直到沈老祖来了,直到沈老祖答应。最后,他放心了,又看了江氏一眼,那长长的一眼,也是短短的一眼,然后终于闭他的眼睛。江氏现在想起来,他的那一眼中有着不舍,怜惜,有着心痛与眷恋:其实,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因此他才会如此为自己着想吧?

可是自己这一辈子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些什么?!江氏的泪水疯狂的涌了出来,他现在没有手了,只能以头触地痛苦不止:如果有手,她真想活活的打死自己。

红袖轻轻的道:“我说曾经伺候三哥的丫头们说起你们曾经的一些事情,我认为你这一辈子最、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三哥了——虽然你对不起得人很多。”

“我不知道,如果三哥当真地下有灵,他会不会心痛难耐。”红袖抬起了头来,看向两旁的树,虽然绿油油的但是她心头却没有感觉到生命的欢欣,反而有一种暮秋的苍凉:“你现在只感觉到你自己的心痛,可是你想过被你伤害过的人,一样也是如此的心痛;而且,三哥,应该比任何更加的心痛。”

江氏放声大哭:“不能怪我、不能怪我,他只陪了我一个月,一个月啊!”

“那莫克王爷倒是陪了你很多,最终如何?”沈妙歌的声音冷冷的:“你浑身上下的伤,虽然是我们的人伤的,但却不能怪我们的人吧?他们可没有想伤你,也没有想杀了你。”

江氏听得一室再也说不出话,只是悔恨不已的痛苦:她知道错了,就是眼下她知道了;她知道对不起很多人了,她很想重新回、到过去,安安份份的做个新寡之人,只为了守护那个好人临终前的目光。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所以她发现了一种比她被莫克伤害之后更加难耐的痛苦:悔恨。

悔到恨时,那痛不是入了骨髓,而是自骨髓中生出来,纠缠着身体的每一寸骨头。江氏呕吐起来,因为她痛得胃都缩成一团。她的痛说不出来、也无脸可说;她怎么对红袖和沈妙歌说,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现在很后悔——有些错,是永生永世也得不到谅解的。

在她行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为此而付出代价;而到了现在,她很想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但是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抵得上那么多条性命。

莫克,莫克,江氏恨恨咬着牙,却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莫克害得她如此,当真是她此生最大的敌人,可是她却根本无力报仇:沈家对她做过什么?她却对沈家做了什么?

红袖看着她,轻轻和叹息:他现在知道后悔,却已经太晚了。

“你一心认为沈家对不起你,这些年害了那么多的人,还差一点把沈家、郑家灭门——你的罪过,百死难赎!”红袖看到她后悔了,却并没有原谅他:“但是眼下,那个真对不起你的人,你能奈他何?”

她做不到,想到江氏自始到终的所为,她真的不能原谅这个人。

江氏听到这里,看了红袖一眼想说话,忽然腹中剧痛起来,她痛的在地上蠕动着;“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这天下间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吗?江氏一心要害死沈妙歌和红袖,HIA一次一次的借人之手,她自己下手,想害死红袖的孩子,并且被她害得的沈家无辜孩子们很多很多;现在,她却求红袖和沈妙歌救救她的孩子。

她没有

###,根本不能抱向自己的小腹;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你##的孩子:“求求你们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啊!”

红袖看着她,并没有认为她可怜——江氏眼中,她的孩子如此重要,但是那些沈家的孩子们,却是死不足惜;红袖还记得江氏说过的一句话,只能怪沈家那些孩子们投错了胎。

不知道,江氏的孩子算不算是投错了胎。

江氏在地上苦苦的哀求,不停的求着红袖和沈妙歌;她只知道她就算是付出所有的一切,也要保住她的孩子。

红袖的声音有些冷:“已经太晚了。”

就是江氏被莫克提在手上时,她的肚子已经挨了刀、拳;而且莫克重重的抛下了她,那一摔也要了江氏孩子的命。红袖接着又轻轻的摇头:“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天朝之人,不多它到底是无辜的,如果能救我们不会袖手;只是我们不是大夫,而且我想那孩子,已经。。。。。。”

江氏疯狂的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还活着——救救我,只要生下孩子来便偿命,只要你们能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了,发发慈悲吧。”红袖听到慈悲两个字自江氏的嘴里吐出来,感觉到一股烦恼:她在害人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悲伤二字?

“不是我们不救,是因为。。。。。”红袖看了她一眼,让人把江氏扶了起来:“真得已经无救了。”

江氏的腹部已经受了伤口,他的剧痛是因为她在地上的扭动,让地上的石块扯开了她的伤口,肠子已经流了出来。

她看的眼前发黑,直直的躺倒在地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然后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要报应到我孩子的头上,为什么?他做过什么,他是无辜的啊!”

他现在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了,只是当年她下手害死那么多出生的、未出生的孩子时,可曾想过那些孩子也是无辜的。

红袖不想再看下去,她对沈妙歌道;“我们走吧。莫要让他们久等了。”早些结束了江氏的生命。此事也就应该结束了。

此时杀掉江氏,对江氏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慈悲之举了;红袖并不是替她解除痛苦,只是她不想看到江氏。

就因为江氏的计策,沈家、郑家如果不是因为廉亲王暗接应,此时沈家全都做了刀下鬼,而郑家最终也会步此后尘:此事。不是她有了悔意就能让人原谅的。

现在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她身上刺个七八剑,已经是太过宅心仁厚了:虽然说必死之人了,但是他们并不想就此任江氏自生自灭。

四周跟红袖和沈妙歌来的人,早已经把伤口收拾好了;听见沈妙歌的命令,起来聚到了一起。准备要随红袖和沈妙歌走。

莫克虽然逃走了,不过他属下留下了二十多匹战马,原来都立在那里不动:它们也知道害怕的,明白眼前这些人是敌人。

此时四周五六十人一起活动,这些马儿一下了受惊了,扬蹄便狂奔了起来。

红袖和沈妙歌在江氏这一边,身后立着一些人;而江氏的脚那一边,也是一些人聚集起来,想过来哦和红袖等人汇合。

马儿虽然受了惊,但到底是受训练的军马,立时便向着两队人中间的空地冲了过来:红袖它们四周都是树木,而自江氏这边空地冲出去,便可以冲到大路上。

红袖和沈妙歌等人都吓了一跳,立时向两旁散开了;而江氏糖在地上,因为无胳膊看到马儿们奔过来,虽然极力想起来躲避,便根本爬不起来。

一匹又一匹的马儿自江氏身上踏过,一个又一个的铁骑踩得江氏惨叫;不过只叫几声之后,她便再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掉了。

直到马儿们都跑了过去,红袖和沈妙歌在看到江氏时,她已经是血肉模糊;虽然没有被踏成肉泥,到那时身体已经全被踩踏烂了,根本看不出人形来。

头骨因为过硬虽然没有被踩踏平,到那时多半已经是白森森的骨头:江氏最终几乎可以说是落了一个尸骨无存。

她的孩子早已经死在了它父亲的手上,而她的性命也算是结束在莫克的手上;那些马,可是莫克精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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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二百零五章第二件事情

现在红袖和沈妙歌,不用再动手杀江氏了:她当真是死###再死,不会再有复活的可能。

看到地上的血肉一团的江氏,红袖长长一叹,看向沈妙歌;“我们,走吧。”她皱了皱鼻子,这里的血腥气让她不舒服。沈妙歌点了点头,和红袖上马带着人走了;没有人给江氏埋骨,因为她和沈家可以说是血海深仇,红袖和沈妙歌都没有这个心思为了一个仇人弄个长眠之所。何况。他们现在也是在逃命之中。

江氏除掉了,红袖和沈妙歌心头并没有轻松多少:那些死去的人不可能因为江氏被除而再生还;而沈妙歌比红袖想得更多,为什么沈家会有江氏和二夫人这样的人?

如果说江氏和二夫人的出现,同他沈妙歌无关,但是静萱却是和他有关的;想到静萱,沈妙歌不自禁的想起了原来那个小小的女孩儿-------怎么后来能变得那么疯狂与可怕呢?

就算是这几个本身都有错,但是沈家呢?沈家错在何处,又应该如何做才能避免这些呢?沈妙歌可不像他的子孙再遇上同样的事情。

一路飞奔,但和红袖很快就离开了树林:树林外并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什么人赶赴救援——如果有,只可能是官府看到那烟火,会派人过来看看。

放那个烟火,不过是为了迷惑莫克王爷而已;红袖和沈妙歌所带的人。只有这么多:因为他们要杀的人是江氏,而不是莫克。

莫克在遇到了埋伏之后,只要人数众多那么他只会逃命,而不会和红袖等人拼个你死我活。莫克原本就是要放走的,在廉亲王查到了江氏和莫克之后,他便和沈妙歌、红袖等人议定了今日之计。莫克是要放走,依着吉提可汗对他的宠爱,看到儿子伤成那个样子,一定会找皇帝的麻烦;如果莫克不回去,吉提虽然会着急、担心等等,但是有另外两个儿子的劝说,不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吉提可汗的部族骁勇善战,一直是让天朝头痛的邻邦;只不过上一次的兵败让他们的国力受到了重创,所以就算是吉提可汗想要为儿子报仇,也不可能立时就能提马叩关。

不过,吉提不会就此放手,一定会大军压境的;有皇帝头疼的就对了;廉亲王就要让皇帝好好的尝一尝自卸臂膀的滋味儿:没有了沈、郑两家,看他让谁挂帅出征。

沈五老爷。

皇帝现在气怒交加,虽然沈五老爷已经入赘,但是皇帝连靖安小王爷世赞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放过沈五老爷?

廉王爷的靖安王爷、老侯爷正在转移那些妇孺,他们要保证每一个的安全: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天朝之中处处在追辑几府的人。

所以,拦杀江氏和救五老爷的事情,只能由沈妙歌和红袖飞奔而来;也因此,他们身边并没有廉亲王得力的灰巾人下属:那些人要保护几府的人。

红袖和沈妙歌当然不能让事情出现差错,他们不但自己能逃出生天,还是和他们有关联的所有人,都不能受到什么牵连才成。

原本沈五老爷的入赘,就是为了把沈家一大部分家业保留下来:因为不可能变卖的;因为凭着皇后和六安县主的关系,应该能保下沈五老爷的——做这一步安排时,沈老爷认为皇帝只会重重的打击沈府,并没有想到皇帝居然想要沈家灭门。

但是在沈家的人逃出沈府之后,得知了皇帝的举动之后,便想到了沈五老爷:帝皇不会饶过他的。

所以沈妙歌和红袖把孩子交给霜霜,留下了白逸尘保护,韵香等丫头照顾着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红袖夫妻二人就带着廉亲王的属下,等在莫克等人必经之路上;他们选此处下手,是因为到六安县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并不是很远了;而且此处距京城很远了,不会惊动以京中的皇帝与暗卫们。

红袖和沈妙歌不敢停下来歇一歇,因为他们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下旨到六安县:他们还要做一番布置的,当然要枪在皇帝前面;时间越充足越好啊。

现在的皇帝当然是多疑的,所以不能让他捉到任何把柄。

到了六安县附近时,红袖和沈妙歌带着的人已经散开,扮作了各种各样的人混进了六安县城。

六安县是附近比较大的城池了。只是城墙并不是很高,城门也有些破旧了;不过民风很好,看来六安县主很用了心思。

红袖和沈妙歌布衣布裙,混入了城内后并没有寻客栈住下,而是在城中转了两圈之后,组了一个院子住下了:付了一年的房租。

六安县里也有一座仙灵茶楼:只不过现在的仙灵茶楼,当然成了皇家所有;再不是红袖的了。

红袖和沈妙歌看到仙灵茶楼的招牌,远远避开了;虽然茶楼的小二该换了大半儿的人,也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不过##为上。

夫妻二人要买得东西很多,便雇了一辆马车在城中转来转去才买了一半儿:因为红袖不是嫌东西不好,救是嫌价钱太贵。

车老板最后笑着对沈妙歌道:“你真是有福气,娶到这么一位会过日子妻房。”沈妙歌笑了笑,很书生、很体弱的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车老爷帮者把东西搬进新院子,便赶着走了;在车上他还在想,那个可怜的书生,怕是要被妻子压制一辈子了。

沈妙歌点头:“我们一起去见五叔父。让两个人隐身后跟着,如果有什么不测至少有人送信出去,不要再有人来。”商议完之后,夫妻二人才换好了夜行衣,正好廉亲王的人也到了;他们所说和红袖、沈妙歌今天在城中打探的一核对,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当即红袖夫妻了两个人夜探六安县主府。

县主府内的一个跨院,五老爷眉头紧锁,双目通红;希兰坐在他旁边,只是静静的握住他的手,并没有一句话。

京中已经有消息传了来。,皇帝的圣旨五老爷在今天得知了,却还不知道沈家的人已经逃出生天。

不过五老天在人前并没有什么失措的表现,他很平静;但是进到房里。只有希兰知道,他双手的短短的指甲都把手刺破了——那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来控制自己!五老爷不是不想报仇,只不过他知道如果沈家当真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么他一定要好好的计划,不能妄动。

对着烛火,夫妻二人两手相握却没有一语。

过了好久,沈五老爷看向希兰:“兰,只能对不起你了。”他顿了顿:“你怪我、恨我、怨我都好,但是我必须。。。。。”希兰伸手另外一只手捂住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只求和你在一起——生气一处就好。”她看到沈五老爷摇头,轻

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沈五老爷握紧了希兰的手:“可是。。。。。”“没有可是。”希兰再次拦下五老爷话:“夫妻同心一体。”

沈五老爷决意要报仇,但是不想连累到希兰;他们夫妻成亲不久,所以他才对希兰说对不起,意思就是要舍下希兰只身潜逃,一心去报

仇。

希兰并不在意五老爷什么,只要能和自己丈夫一起就行。

夫妻二人对视,五老爷一咬牙:“我并不是要舍下你,但是岳母大人和舅兄。。。。。。。”

“我怎么了?”六安县主推门进来:“当初敢让你入赘,自然就不怕今日。”她的声音很平稳:“皇后虽然是我一手带大,但是她早已经贵为皇后,不再是绕我膝下的那个人了;何况——”她看向希兰:“自己女儿当然更近一些,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沈五老爷没有想到六安县主会如此说,翻身跪倒:“当日只身说让岳母大人多担待,便是我父亲也曾说过,真到了最后就是一死也不能连累到岳母大人。”

“起来吧;”六安县主却不喜婆婆妈妈的,伸手拉起了五老爷来:“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你和希兰的性命;性命没有了,还谈什么报仇不报仇。”

六安县主最了解女儿,所以她才如此回护五老爷;只不过她想了一个小王。也没有想到好法子;凭她去大闹一场,是不可能保下五老爷的,女儿到时无妨;只是沈五老爷没有命了,女儿也不会独活的。

“县主大恩,我们沈家没齿难忘;”沈妙歌闪进了屋里:“见过县主.”

六安县主看到沈妙歌后大喜:“我们的家人呢?”他眼巴巴的看着沈妙歌。

沈妙歌立时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并且把他如何救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法子也讲了出来;六安县主大喜:“果然是好法子!”看到五老爷和沈妙歌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摇头:“做母亲的,只要孩子能过得好就成。”

屋里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一切都还没有准备,那法子行不通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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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零六章倒霉的差事

圣旨到了,不可能不接的,而且不能慢着接:就算你已经睡下了,起来梳洗穿衣能有多久——你不能慢慢的来吧?

而且传旨之人言明:速接旨。那意思就是,你只要衣冠整洁,其它的就不必在意了,皇帝与传旨之人都不会怪罪的;但是你如果来慢了,那可就是目无皇帝,一条大罪啊。

六安县主一家人只能从速到前厅接旨,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神色都很平静,昏暗的灯光正好掩去了他们夫妻眼圈的微红。

传旨的太监看到六安县主一家人跪倒之后,咳了两声扫了一眼沈五

老爷展开圣旨宣读起来;圣旨的大意不过就是沈五老爷是沈家谋逆罪人之一,所以要当晚押解进京。

六安县主一家人立时变了脸色:眼下就要押解回京?

太监看到无一人开口,咳了一声儿:“县主,领旨谢恩呢。”

六安县主这才起身叩头谢恩接过了圣旨来,希兰夫人此时终于大哭着跳了起来:“我要去找皇帝姐夫说话,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六安县主也是一脸的恼怒:“女儿,马上走,我们现在就要进京!”说完还让人准备衣服,她和女儿要更衣。

一面说着话,六安县主一面还扯了扯衣袖,很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太监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冰凉:这差事,可不是他想来的;六安县主之名,那可是如雷灌耳啊,最主要的是,他被打了也只能是白打。

看现在搂着女儿安慰、一脸怒色的六安县主,太监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皇帝、六安县主母女当然是不敢打的,但是她们母女把他打个半死不活或是半身不遂的,并不是稀奇。

太监把到嘴边的那一句“来人,给我把那沈家逆贼绑了”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因为已经要把“来”字喊出来了,所以他强行把话咽回去把自己给呛到了,咳了好几声:货真假实,可不是假咳。

六安县主的丈夫程仪宾过来伸手相让太监:“公公,我看您一路也辛苦了,不如就这边坐下吃杯茶歇一歇吧。

太监很为难,他来时皇帝可是下得严旨一定要尽快把沈五老爷押到京中的。

六安县主没有听到太监的回答,一手牵着女儿,上前两手扬手就给了那太监两个耳光:“我知道,就是你们这些小人在皇帝面前挑拨——我的女婿是入赘之人,再和沈家没有半分关系,他沈家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能寻到我女婿的头上?!就是你们这些小人,看不得我们家和和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