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说越有气,扬手又是两个耳光打到了太监的脸上:她打耳光打得很熟练,熟练的虽然没用半分功夫,但是早已经料到了太监会往哪里躲,所以耳光是掌掌不落空。

程仪宾只是在一旁拍手:“县主,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公公,也是有难处的,你先消消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便不好了。”

看样子他是根本不敢拦的样子,只是在一旁干着急。

太监挨了四个耳光之后,终于认清了他的处境:如果他不到一旁吃杯茶,让六安县主母女和那个沈五老爷话别,八成他要躺着回京了到京之后能不能活下来还难说呢。

六安县主的脾气天下人皆知,她绝不会就此作罢,一定会闹到京中、闹到皇帝、皇后的面前:到时,倒霉的还只能是他。

皇帝为了安抚六安县主,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这倒霉的差事,怎么就点了自己呢?太监在心中发狠,如果让洒家回去知道是哪一个在背后算计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他好看。

一来,他不想吃个眼前亏;二来,也不想回京之后小命不保,所以他立时开口:“县主息怒、息怒,奴才这不是正在想要不要向仪宾讨些吃食嘛,这一路上奴才没有吃上几口东西,现在肚子还真是有些饿。”

六安县主冷冷哼了一声:“休要花言哄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然后我们一家人都要上京——让我知道是哪个小人在算计我女婿,我一定要烧了他的府邸!”

太监听了吓一跳,旁人说这种话八成是气话,不会当真做出来;如果是六安县主说此话,那她一定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去烧人家的府邸:到时不但不许人家救火,还会把对方的主子们都打一顿。

谁惹上这位六安县主,谁就是上辈子没有烧高香啊!太监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再说话,只能欠了欠身子喃喃的两句不知道什么,一心只希望六安县主快去收拾东西。

他不是对六安不敬或是有怨气,而是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天知道他万一说出一句让六安县主不快的话来,会是什么下场。

“带他去吃碗面就好了!”六安县主搂过女儿,不耐烦的很:“这个时辰了,又是叫人又是开火的,要多少银子?有碗面给他,也是看在皇帝的份儿上!”

太监苦笑着欠身谢过六安县主:“奴才最爱吃面、最爱吃面。”

希兰夫人却在大哭:“母亲,如果他不能活,女儿也不活了!”她儿子此时正扑在沈五老爷的怀中大哭,听到这里也叫:“父亲、母亲不能活,我、我也不活了!”

六安县主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瞪了一眼太监又连忙安抚女儿:“拼着母亲性命不要,也一定要保下我的女婿来,你自管放心就是。”

太监在一旁看得心里七上八下,很想打自己两个耳光:刚刚为什么不跟程仪宾到一旁去?眼下看六安县主的神色,她再迁怒自己的话就不会只是耳光了。

他的眼睛在厅上扫了扫,对于长条桌上的那一根长长的、泛着光的木棍很是戒备:这东西看来用得时间不短了,这地方原应该摆放长剑

之类的——不过他相信,这木棍绝不是摆设;他早就听说过,六安县主常常行使家法时,会用一根长木棍的。

太监看到木棍身上便感觉有些隐隐作痛,恨不能立时拔腿就出去。

程仪宾直到此时才一脸歉意的又过来:“公公,这边请、这边请;县主的脾气就是这样,就算是皇后面前,也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是多担待多担待。”相让太监先走,他随后跟上;不过在走时,程仪宾回头对着六安县主轻轻的点了点头。

伏在外面偷看的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了一眼:这程仪宾,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在看太监的笑话。

红袖看得心里直想笑:程仪宾和六安县主不愧是夫妻啊,当真是珠联璧合,配合的天衣无缝。

太监走得飞快,程仪宾不过使了一个眼色给六安县主,他已经快要走出厅堂了:这里,他可是不想再多呆了。

程仪宾眼底闪过笑意,轻咳两声追了上去:“公公,你慢走,小心脚下。”

沈妙歌看得直摇头,他现在十二分的确定一件事情,日后就算是得罪廉亲王,也不会开罪程仪宾的。

红袖轻轻一扯沈妙歌,悄悄跟着程仪宾到了偏厅上。

那里已经摆好了点心与茶水,程仪宾很有歉意的道:“公公,那个县主发了话,只能煮面给你了;不过我已经吩咐厨下,给公公好好的加料,再多配几样小菜。”

太监哪里有心思吃东西,而且他也不敢说吃其它的:只要六安县主不要让他吃耳光,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无妨、无妨;县主赏给洒家的面,洒家当然要好好的吃个饱。”太监口是心非;要知道,他虽然不讨厌吃面,但也说不上来喜欢吃面。

程仪宾叹着气坐下:“公公勿怪啊,县主一向疼爱小女,上一次为了小女的事情,你也是听说过的。”

太监点头吃茶:何止是听说过,他当初就想不听说都不成,宫里宫外说的可都是这位县主的英雄之事。

“沈家怎么成了谋逆?”程仪宾闲话了一会儿妻子的事情之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们那女婿和沈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只要县主去和皇帝说清楚,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能回来了。”一面说着话,他一面塞给了太监一叠银票。

太监悄悄看了一眼,都是面值五十两的银票,这一叠差不多有十几张,便不动声色的收下了;他心中对程仪宾生出了好感来,还是仪宾大人会做人啊。

对于程仪宾所说的“县主和皇帝说清楚”,他可是心里很清楚,六

安县主什么时候会和人好好讲过道理?她从来不是用拳头、就是用木棍和人讲理的——皇帝面前不敢如此,但是撒泼哭闹,六安也不止做过一次两次了。

“仪宾,这也就是你我兄弟说话;”太监往前探了探身子,然后压低了声音:“怕是县主也说不清楚的了,皇上这一次是极生气的。”

程仪宾的脸色变了:“依公公所言,那是凶多吉少还是必死无疑?”

太监叹气:“仪宾,这话便不好说了。”他轻轻在桌上叩了两下,程仪宾的脸有些泛白。

“公公稍坐,我去去就来。”他起来匆匆转去后堂。

太监知道他是给六安县主通信去了,摸了摸袖子里的银子,他抚了抚脸:这差事也不算很倒霉,几个耳光换五六百两银子,还是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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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零七章不为瓦全

太监在等程仪宾的时候,面被送了上来;他看到那面之后,咂了砸嘴:这还叫面吗?

小菜真叫小,每样只有一小碟;六热四凉,但是海里的、天上的、地上跑的;肉的、素的,那是样样都有。

味道还是极不错的,太监尝了一口之后,感觉胸腹间真得舒服了,并且脸上也不再火辣辣的痛;他吃得很高兴,从来不知道面是可以这样好吃的。

太监想了想,叫过六安县主府的人来问:府内的面都是这样的?这面是个什么名目?

那下人看了一眼太监:“面都是这样的,我们宁可天天吃面了;这是我们老爷常常吃的,只不过小菜会按着我们老爷的要求变化一下。”

“你们老爷,特别爱吃面?”太监回味着面的滋味,他在心中也叹息,这种面他也想天天吃着。

“我们老爷不喜欢吃面;那个只有我们县主发话时,我们老爷才会吃面。”那下人脸上闪过了一丝什么。

太监听得一愣然后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程仪宾可是待他极好了:难兄难弟啊。

他正在感概时,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六安县主和希兰都换新换了衣服,头上还没有戴钗环,急急的跑了进来。

六安县主也没有和太监多废话,进屋就问:“当真是,有死无生?”说完之后,就一直紧紧的盯着太监。

希兰夫人一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一面也盯着太监眼都不眨一下,就等着太监开口回答;而沈五老爷跟在后面,也盯着太监,程仪宾立在六安县主的身边也看着太监。

太监被几双眼睛看得全身不自在起来,他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欠了欠身子:“这个嘛,其实全在皇帝。”

“废话,不是皇帝做主还是你做主不成?!”六安县主对于他的话十二分的不满:“你就说,你来时皇帝都说了什么吧?”

太监看了一眼六安县主,向程仪宾投去了求饶的目光;但是程仪宾此时却在看自己的脚尖,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暗示。

太监看六安县主又在挽袖子,立时便开口把来时皇帝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厅里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一动;六安县主的脸上一片的空白,什么也看不出来。

过了片刻,希兰才大哭着扑进了六安县的怀中:“母亲,这要怎么办、怎么办?”六安县主抱住了女儿,一脸的苦涩却没有说一句话。

皇帝如果一心想要沈家人的性命,就算是六安县主去大哭大闹也是无用的:在此事上,众人心知肚明,皇帝不会让步的。

希兰夫人抬起泪眼来:“母亲,您也没有办法了吗?”

六安县主只是叹气,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程仪宾在一旁劝道:“女儿,如果母亲有法子,会眼看着…”说到这里他也是一叹,没有再说下去。

太监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在这里站着太过危险了;只是他却不敢乱说话。

希兰夫人听到父亲的话,抬起了头来:“公公,真得没有其它的法子?“太监欠身:“夫人,县主都没有法子,奴才更没有法子了。”

希兰夫人忽然握住了六安县主的手:“让他走,让他现在马上就走,好不好?”

六安夫人长长一叹没有说话,程仪宾也别过了头去同样没有说话;希兰夫人立时看向了太监:“公公,让他走吧,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好不好?”

希兰夫人一面说一面跪了下去,把太监吓了一跳,他立时也跪了下去:“夫人,奴才给你跪下了。不是奴才不答应夫人,是奴才做不得主,而且、而且…”

“而且我走了,岳父岳母和你,还有哥哥们都会有罪的;说不定,会被满门…”沈五老爷开口了,他的声音沉沉的。

太监看了一眼沈五老爷,轻轻用衣袖擦了擦汗:不要开玩笑了,他如果放走了这人,他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希兰夫人急得跺脚:“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到京城去送死?”她看母亲不说话,摇起了六安县主的胳膊:“母亲!”

六安县主的眼圈红了,却只是抚摸女儿并没有开口,完全是没有丁点办法的样子:她就算是再疼爱女儿,也不能搭上一家人的性命啊。

希兰夫人又要去求父亲时,却被沈五老爷拦下了:“兰,不要为难岳父岳母了。”他看了一眼太监:“公公,容我去换成衣服,并且和夫人说两话可以吗?”

太监看到六安县主那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五老爷请便,请便。”

六安县主和程仪宾都看向沈五老爷:“我们…”但是后面却说不出来话来了,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沈五老爷跪在地上,对着六安县主和程仪宾叩了三个头:“岳父、岳母,小婿家的事情不能连累到家里来,我自随公公回京;只是日后希兰,还要烦劳岳父、岳母了。”

听到五老爷如此说话,六安县主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却应不出一个字来,程仪宾也只是把五老爷拉了起来,同样没有说话。

希兰夫人哭得软倒在六安县主的怀里,不停得摇晃着六安县主,让母亲想想法子。

五老爷转身轻轻握住希兰夫人的手:“夫人,可以过来一下嘛,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希兰夫人大哭着扑向五老爷,只是拼命的摇头示意不会让他单独去京城,但是哭得却说不出话来。

五老爷对六安县主还有程仪宾行完礼之后,扶着希兰夫人下去了。

厅上,一片寂静,过了好久,六安县主摇了摇头:“我可怜的女儿啊——!”倒在椅子上,握住程仪宾的手也哭了起来。

太监在一旁也不敢劝,也不敢动,看到六安县主的样子心下暗道:说倒底,再强悍她也只是一个妇人;在无法可想的时候,不也只会哭?

不过在他看来,很正常,非常的正常;女人家嘛,总是这个样子,虽然他身为太监并没有真得有和女子生活过,但是宫中不缺的就是女人。

程仪宾温言安慰了一番六安县主,可是六安县主却还是哭个不停;最后程仪宾对着太监道:“你可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想起我家小婿来?”

六安县主立时抬头:“对,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也不能让他过得痛快了!”

太监心里这个苦啊,这要怎么说呢?此事可真没有其它人向皇上进言,试问满朝文武有哪一个愿意招惹六安县主;只是,这话却不好说话。

六安县主看到太监吞吞吐咕的便心头火起,就要起身去教一教他说话,却被程仪宾给好说歹说的拦下了。如此一来,太监的话也就流利了,照实直说了。

六安县主听完之后,又放声哭倒在程仪宾的怀中,不再对太监瞪眼睛了;而太监那里已经是一头的冷汗。

他不自禁的捏了捏袖中的银票,这银子还真不好赚啊;以后只要是和六安县主有关的差事,就是有天大的好处他也不来了。

太监等了好久,还不见沈五老爷出来便有些着急,只是碍着六安县主,他不敢说话;程仪宾却看出来,轻轻抚着妻子的背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还不见出来?”

六安县主听到这里跳了起来:“哪个着急了?是哪个着急要让我女婿走了?他这一步就和我女儿阴阳相隔了,就不能让他们多说几句话?”

太监一听立记得摆手并且摇头:“奴才没有着急,奴才没有着急。”他就是再着急,看到六安县主的样子也不敢说啊。

窗外的红袖和沈妙歌都已经不见了,他们原本想好的法子已经不管用了,现如今只能临时想法子;不过六安县主拖不了太监很久的,因为他有皇命在身,就算是六安县主也不能留他到天亮。

红袖和沈妙歌正在和五老爷、希兰夫人说话,计议着什么;四个人不时的争论了几句,人人的面色都很凝重:不只是要想沈五老爷,还要保得住六安县主才可以。

一来不能连累六安县主一家人,二来不管日后沈家和廉亲王去哪里,明面上总要有人在才成的:他们不能躲到深山里永远不出世啊。

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可能再拖下去,红袖和沈妙歌神色沉重的闪身出屋藏了起来:太监不走,他们眼下是不方便出府的。

屋里的希兰和沈五老爷四目相对,沈五老爷满眼都是怜惜与不舍、还有心痛:“你跟了我,没有享福还要和父母就此再也不能相见,我、我于心何忍?不如…”

希兰没有说话,只是捂住了他的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夫妻二人久久不语,在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之后,沈五老爷惨然一笑:“我们沈家为皇家卖命几代,最后却被皇帝逼到如此田地!”他取了桌上的酒杯:“沈家之人,可杀不可辱;皇帝想要押我回京,那是痴心妄想!”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沈五老爷一仰脖便把酒喝掉了:“希兰,只是对不起你和孩子了。”

希兰夫人也取了一杯酒在手中,却并没有立是喝,只是凝视着五

老爷:“老爷,我们生生世世都要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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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零八章尸身也不放过

窗外偷偷看着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红袖,轻轻的合上两扇窗门;而沈妙歌却轻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握了一下。

红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向后依靠过去,依偎在沈妙歌的身上;沈妙歌轻轻的环抱着她,两夫妻谁也没有说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

屋里的希兰夫人和沈五老爷都已经饮完了酒,两人还是在脉脉含泪的对视中。

前厅的太监虽然急得上火,却不敢说什么;而六安县主只是拉着丈夫的手垂泪,根本对太监不理不睬,也不提让人去看看女婿女儿的话。

程仪宾只是不停的柔声安慰着六安县主,当然也不会理会太监的着急;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这天儿再等下去,可真要亮了。

太监急得在原地直想打个转儿,但还是不敢说什么:现在六安县主不理会他,他可不想招惹六安县主。

就在太监的急得上火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的心微微一松:终干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六安县主,看在这位沈五老爷十分“知趣”的份儿上,在路上他要“善待”五老爷几分了——如果六安县主不跟着一起走的话。

他是宫里的太监,而且还是很有地位的太监,到哪里去传旨不是人家高接远迎的?就算再不济,对方也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的;可是到了六安这里,他却挨了几个耳光,这口气还真是难以咽下去。

咽不下去眼下他也不敢发作,六安县主他招惹不起;但是那个死定了的沈五老爷却不同了,他也只能把一肚子的窝囊气撒到五老爷的头上,还要说是有机会的话:因为如此,所以他的气更大。

六安县主夫妻也听到了脚步声,双双抬头看向了门外:他们知道那不是女儿和女婿,不止是脚步声不同,而且也太急了一些。

门还没有被推开,门外就有人喊上了:“县主、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这一声儿,让六安县主夫妻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让太监的腿一软差一点坐倒在椅子上:八成是沈五老爷出了事儿!

太监随即看了一眼六安县主暗自发狠,让沈五老爷去后堂的是他们夫妻,如果这钦犯出了事儿,那么只能让他们夫妻去见皇帝了:倒要看看,盛怒下的皇帝怎么待六安县主一家了。

他如此一想,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不少,虽然他也少不了被责罚一顿,但是有六安县主一家人,他并不会被皇帝怎么样的;而他受了六安县主半个晚上的气,也终于可以出一出了。

门推开了,丫头跌了进来:她被门槛给绊例,直直的摔了进来。摔得太监都闭了闭眼睛,这丫头的鼻子不用要了。

那丫头没有跌破了鼻子,她虽然疼得面目扭曲了,还是喊道:“县主,县主,我们姑娘和姑爷,去了——!”

这一句就让六安县主的身子晃了晃,程仪宾的脸色也是大变:“你说什么?”

“他们、他们好像、好像是去了。”丫头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但是一脸上的煞白并不是摔出来的,一看就是受得惊吓不轻。

六安县主听到这里立时提起裙子就向外跑去,程仪宾随后就跟了上去:他们要去看看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太监听到这里也是一跺脚跟了上去,如果、如果死的不是沈五老爷一个人,那么倒霉的八成不止是六安县主一家人,还要加上他了。

他现在一心希望沈五老爷没有死,他能不能出气也不考虑了,只是盼着能平平安安的回京交差就好:这倒霉的差事,是哪个王八羔子派给自己的?他一面跑一面在心底又暗咒了一次自己的差事。

程仪宾扶着六安县主奔进了希兰夫人和沈五老爷的屋里,六安县主只看了一眼连叫一声儿也不曾,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程仪宾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可是却顾不上去看倒在床上的女儿、女婿,先大声喊人来救六安县主。

太监就在他们夫妻身后,屋里情景那是看得一清二楚:床上沈五老爷仰躺着,而他身上压着希兰夫人;两人的七窍都是乌血,脸色也是青青的。

而他们身边还倒着两个酒杯,床边的小几的桌子上展开着一张纸,上面还有此许的粉末。

这情景不用人说,太监也知道沈五老爷夫妻服毒自尽了;而且很像是沈五老爷先自尽的,希兰夫人又饮下的毒酒。

看清楚之后,太监扶着门框便软软的滑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死了。

六安县主府里一片混乱,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夫才来了。

大夫一针救醒了六安县主之后,看过了沈五老爷和希兰,然后摇了摇头:“死去多时了,准备后事吧。”

六安县主听到这一句,身子一挺又晕过去了;待到救醒之后,她是放声大哭啊:“我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母亲和儿子就走了?

这杀千刀的,是哪个非要害我们家啊,女儿你死得好冤啊。”

程仪宾的泪水也滚落了下来,可是他要顾着妻子的身体,并不能尽情一哭;只能轻轻的劝着六安县主,并且吩咐丫头们给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净身,准备后事。

太监此时跳了起来:“不行!沈五老爷是钦犯,就算是死了洒家也要运他的尸身去京中复命。”

他这一句不止是引来的六安县主的怒目,也引来了程仪宾的怒火:“公公,人死为大——他们都死了,你还想如此折腾他们?”

太监却强硬起来:“此事洒家也是奉皇命行事,还请仪宾多多体谅。”他不是不怕六安县主,而是他忽然想起了廉亲王来。

廉亲王也是服毒自尽的,但是现在他是生是死谁能说得准?现在沈五老爷和希兰又是自尽,他还是小心些为上:如果沈五老爷是假死,那么弄回他的尸体此趟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就算是沈五老爷是真死了,也要皇帝亲眼看到才成;不然皇帝不相信,他的小命自然是保不住:弄回去沈五老爷的尸体,他多少还有一丝生机。

六史县主听到这话,跳起来就打太监:“你个小人,居然还想作践他们的尸体,我今儿打死了你,我再上京去面皇帝讨个说法!”

太监就算是再强硬,也不敢还手的只能狼狈的想躲闪;现在六安县主心神大伤之下,耳光的准头有失,倒让他一连躲过了几次。

六安县主一连几次没有打中,火气自然是更大,厉声道:“给我扭住他!”一面喊一面继续打向太监。

倒没有人过来扭太监:六安县主打的,但是六安县主府的人打不得,这个道理程仪宾很清楚。

太监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依然是要把沈五老爷的尸身带走;最后,他更是抬着了皇帝来,指了指供在厅中的圣旨:他可是钦差!

六安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你宣旨时是钦差,宣完了你就是一个奴才——想用这个来哄我?我今天就打死你,为我的女儿偿命。”她是认定希兰夫人是被太监逼死了。

太监一看抬出皇帝也不管用,只能扯着嗓子想说道理:他只是奉命行事,对于希兰夫人没有半丝恶意的。

六安却不听,她自有她的道理:太监就是要沈五老爷性命的,而女儿夫妻情深,太监逼死了女婿,也就等于是逼死了女儿。

至于是谁非要沈五老爷的性命,她是半个字都没有提;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清楚了,所以才会扭住了太监不放。

最终还是程仪宾拉开了六安县主,他冷冷的看着太监:“夫人,我们的女儿、女婿被人逼死,我们夫妻正好去京城告御状,为女儿女婿讨个公道!”

六安县主听了之后,再掌了太监一个耳光之后看向女儿大哭着就要扑过去,却被程仪宾给拉住了。

她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显然是同意了丈夫的话:她怎么能让女儿如此死得不明不白?而且现在太监还死咬着女婿的尸体不放,她不去找皇帝大闹一场,难以让女儿瞑目。

太监听到程仪宾的话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管六安县主夫妻要去做什么,他只要把沈五老爷尸体送走就成。

接下来六安县主府便买了棺木灵衣等物,把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入给了;太监没有再拦着这些事情,他现在可不敢再去招惹六安县主了,不然他能不能活着回京都难说了。

太监飞马先给皇帝送去消息回去,然后便到一旁去坐着:他虽然一夜没有睡,可是半点睡意也无。

直到六安县主被程仪宾扶回了房里,红袖和沈妙歌才有机会出来见他们夫妻,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红袖夫妻都快要急死了。

六安县主和程仪宾听完之后对视一眼,双双都落下泪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怪不得你们。”

红袖和沈妙歌跪倒在地上,对着六安县主二人叩拜:“只是以后的事情,还要拜托县主了。”

六安县主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一些,她拉起了红袖来:“这是当然的,那可是我的女儿女婿;只是日后,就多多拜托你了,也不枉她时时的念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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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零九章气急的皇帝

红袖和沈妙歌带着人装扮之后,遥遥跟在六安县主一行人后面,不过他们并没有进京:京城查在太紧,并且认识他们夫妻的人也太多。

红袖和沈妙歌是在快到京时,赶到了六安县主等人之前到了京郊买下的宅院,他们略一收拾住下的时候,六安县主一行人也就进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