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老二,虽然有些见风使舵,但能同自家儿子玩到一块去,想来人品不会太差,最重要得是,女儿能把儿子教导得去考秀才,想来同儿子半斤八两的赵王二子对女儿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姜二爷是个好父亲,他已经开始帮忙姜璐瑶选择夫婿了,以自家女儿的性情,最好嫁个肯听妻子话的男人。

赵王笑着摇摇头,提着鸟笼子从椅子上起身,“如果你做了秦王世子的岳父,我绕着京城背着你跑上一圈,走啦,你养蝈蝈还行,可论起□□鸟儿,我甩你八条街,你这只云雀先放在我这,过几日等它开口唱歌,我再还给你。”

“你可得帮我好好侍弄,这只云雀是我闺女选给老夫人的。”

“…”

堂堂赵王沦为了为姜二爷养鸟的人,赵王心里有点堵,可谁让他挺中意姜老二呢?

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候很难说清楚。

比如,姜二爷送走赵王后,迎来了一位年轻俊秀的公子,“在下姓萧,名睿华,是江浙乡试的解元。”

历数往年江浙乡试的解元,在大明朝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姜二爷读书不行,对读书好,脑袋好的人很敬佩,坐正了身体问道:“萧解元有何事?”

“我还有个妹子,名灼华,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室宜家之意。”

“好名字。”

姜二爷瞪大了眼睛,这名字同他有什么关系?“萧解元,我有夫人的。”

“…”

萧睿华一口气憋在心底,“我不是来做媒的,也晓得您有夫人,还有女儿和儿子。”

“哦,我儿子好像有了意中人,抱歉喽,萧解元。”

萧睿华捏着茶杯,深吸一口气道:“在下的妹子就是令公子的意中人。”

“是吗?”姜二爷对萧睿华猛然间热情了不少,亲自给他倒了茶,想了一会疑惑的问道:“您确定不是来做媒的?”

萧睿华如何也想不到同姜二爷说话会如此费劲,姜璐瑶平时是怎么督促父兄的?能听懂人话不?

“莫非你反对你妹妹嫁给我儿子?不要啊,我儿子很好的,他有我的风范,我家家底也挺丰富的,就是我靠着卖蝈蝈…也能凑足一份很好的聘礼。”

“姜伯父,您能不能先听我说。”

萧睿华恨不得拿点心堵住姜二爷的嘴,今日他是不是来错了?

“我儿子已经熬夜苦读考秀才了,解元老爷可不能言而无信啊,要是你反悔,我儿子的苦不就白遭了?他多亏啊。”

“我不是来反悔悔婚的。”

姜二爷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眼巴巴的看着萧睿华,“你保证?要是你毁婚,我可当听见哦。”

“我发誓,我保证把妹子嫁给姜纹瑾。”萧睿华咬着牙,妹子将来得多辛苦啊,有这么个公公…悔婚?还是算了,姜二爷虽然愁人一点,但好在是真心疼爱儿子的父亲。

萧睿华见姜二爷目光落在蝈蝈上,眉头锁得更紧了,自己发誓后,就没大用了…“姜伯父。”

姜二爷尴尬的一笑,“你有大事呢,就去找我闺女,既然不是来悔婚的,找我…嘿嘿,我怕耽搁了你的大事,你可去京城打听一下,我从来没办过正经事,吃喝玩乐哪都有我。”

“你活得真是滋润!”

“哈,我闺女也这么说,我闺女还说,人活一生,自在最为难得,她的意思是说我拥有了难得的自在,比很多人活得都好。”

萧睿华一项能言善辩,但面对姜二爷,他发觉自己口舌笨拙了,反而跟着姜二爷的思路走,这是没有道理的啊。

“姜伯父过得自在,小侄很钦佩,然您就没想过给儿女留下点除了虫经之外的东西?”

“银子在我夫人手中,田产地铺我家也有一些,刨除给瑶瑶的嫁妆外,都是我儿子的。”

“我是说,功名利禄!”

“功名?”姜二爷烦躁的揉了揉脸颊,“我不是说过,大事别找我吗?一听功名,我就觉得好沉重,哪还自在得起来?”

萧睿华保持着极高的涵养,本来他准备以大义游说姜二爷,见了面,他跟姜二爷说大义能把自己憋死,不如从儿女的前程说起,也许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有功名才有利禄,纵使你给儿女的银子田产再多,一旦二房失去永宁侯府的庇佑,银子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莫非姜伯父想让我那将来的妹夫一辈子无法出人头地?做个贵人们使唤的人?”

姜二爷沉默下来,萧睿华加紧道:“想来姜伯父也有体会,在贵胄面前,您可曾有过扬眉吐气的时候?您纵使侠骨柔肠,精忠报国,可有人称赞您?”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二爷越来越糊涂了,他听不懂啊。

“今日我来是为了送你一场富贵,也是为我的妹子将来着想,我为解元,将来是可以照顾妹婿,但身为男子,依靠妻族提携,他脸上焉能有光彩?”

“我明白了。”姜二爷一拍大腿,眨着眼睛道:“你是来给我算命的吧,是不是我将来会大富大贵?”

“…”

萧睿华有点怀疑,自己朋友调查的徐家秘辛是不是准确的,姜二爷真有徐家人的血缘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五一还在辛勤码字的自己点赞,同二货探讨人生理想,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

第四十章 父爱

从江南来的那位姓吴的朋友不仅带来徐广利的罪证,同时他还说过徐广利的八卦,别看徐广利今年年近七旬,在外人眼中是一位官甚重的封疆大吏,在徐家,他明着有好几房小妾,暗地里的姘头不晓得有多少。

好色是徐家子弟的常态,依附徐广利的徐家族人很多,拖家带口投靠徐广利,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

徐广利虽然好色,可他政绩出色,牧守地方也算清正廉明,多几房小妾或是同别人的妻子有不正当的关系,算不上大错,况且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只要没人检举告发,徐广利自然可以继续做他的封疆大吏,辅政重臣。

即便传出些许的风声,徐广利也会用别人为自己顶缸,所以他几个兄弟风评都不怎样。

“萧解元好好看看我面向,仔细看…”姜二爷几乎将自己的脸庞凑到萧睿华的眼皮子底下去,“有高人说我闺女将来大富大贵,做一品夫人,就没一个人说我有富贵命的,都说我是指望着别人吃喝不愁,其实我也想为儿女做点什么。”

文武不成,姜二爷想建功立业都没机会。

不过,建功立业太累,太好心血,姜二爷认为还是吃喝玩乐比较适合自己。

萧睿华认真的端详了姜二爷许久,既然有心将妹妹嫁给姜纹瑾,他会打听姜二爷一家的消息,有人说姜二爷傻,有人说他憨,也有人说他好打架,更有人说嘲笑他没用…但是诸多消息中就没有一条说明姜二爷好色的。

姜二爷到底同徐家有没有关系?

萧睿华有点拿不准了,之所以敢让姜二爷做靶子,就是因为姜二爷身上的徐家血脉。

徐广利虽然好色,但其妻妾只给他生了一个宝贝儿子,孙子到现在还没弄出来一个,倒是他偷人得来的女儿很多…也许他做得错事太多受到了老天的诅咒,他的私生女很少有活得长久的。

不是暴毙而亡,就是横祸惨死。

更别说给他留下外孙了,所以徐广利非常注重血脉,对自己的血脉异常护短。

只要姜二爷身上有徐家血脉,不到万不得已,徐广利是绝对不会将他置之死地的,只要皇上心存怀疑,徐广利就无法从入京辅佐太子,再爆出是徐广利陷害了忠烈杨家后,皇上根本不会留下他。

可眼下看姜二爷,很难同徐广利联系到一处。

“到底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富贵?”

“姜伯父,可曾听过忠烈杨门?”

“杨家将的故事?我听过,不就是抗金名将,酒馆茶楼有说书的人说杨家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啦,我…”姜二爷左右看了看,小声对萧睿华道:“你说杨令公倒是挺厉害的,七子八婿,他还有能耐打胜仗?你看我,没什么事,可这些年过去了,只有一子一女,哎,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

“不是北宋杨家将,是我朝的忠烈杨门!”萧睿华的思路已经彻底被姜二爷搅和乱了。

“哦。”

姜二爷点了点头,“我只知道杨家是秦王世子的外祖家,如果不是因为有婚约,我可能这点都不知晓。”

“十几年前的震天冤案你不知道?”

“听说过,没什么兴趣。”

姜二爷手指敲了敲关在竹筒里的蝈蝈,蝈蝈随着他敲击,发出鸣叫,仿佛这是他们独特的交流方法,“既然萧解元不是来悔婚,也不是来给我算命,那我先走一步。“

“姜伯父就不敬佩杨帅么?杨帅,英年早逝的秦王,以及令尊,可有同袍之谊。”

“看看你说得这三个人,哪一个有我过得自在快活?杨帅死于千刀万剐,老秦王无疾而终,我父亲…他倒是比那两位强点,但一辈子没少同母亲较劲,也是,如果不是同母亲较劲,没准他也会步那两位的后尘,所以说,福兮祸之所伏,儿女情长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萧睿华再难找不到开口的勇气,也有心再也不同姜二爷交谈,今日就当他白来一趟。

“萧解元到底打算说什么?请明白无误的告诉我,我脑子不好用,你要是不说,我可就真走啦。”

“您…”

在萧睿华觉得姜二爷智商为负数的时候,姜二爷突然聪明了,作为解元被自称脑子笨的姜二爷弄得不上不下,萧睿华不知是不是该为自己大哭一场,自己的智商可能不高。

“你别奇怪,我方才不是故意耍你,我所说的话,都是我最初的想法,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来茶楼见我。可是我闺女交代过,但凡靠近我说话神神叨叨,同我说大事,说些我听不懂不明白事情的人都不是好人。”

“…”萧睿华只觉得喉咙发苦,不敢说自己是好人,可按照姜二爷的说法,自己怎么就像个小人,“令爱真乃高见。”

“那是,要不我能在京城混这么久而没出事吗?我闺女教我了好多在外面玩的条例,每一次来找茬的人,我都能发现其险恶用心。方才我说的那条从来没有实践过,不是今日碰见了萧解元,我还不知道好不好用呢。看在你妹妹是我儿子心上人的份上,即便你是坏人,我也会留下听听你的目的。即将做亲家,你有难处,我一定帮忙。”

“谢谢啊、”

“没事,没事,谁让我儿子看上了你妹妹呢。”

姜二爷大方的摆手,萧睿华苦涩一笑,“既然伯父是个明白人,又肯帮忙,那我就长话短说,我这有一份证据,需要有人上达帝听。”

“这事有点大…我不够上朝资格啊,就是想帮你转交也见不到陛下。”

“您如今是嘉敏郡主的儿子,又是永宁侯的嫡子,自然上得去朝廷。我也不瞒您,这桩证据涉及杨帅当年的冤案,只要能让陛下疑心,伯父您就是杨门的大恩人,功成后您必然会得到好处,或是继承爵位,或是永享富贵,您不用再依靠儿女而富贵,反而可以荫萌姜纹瑾。”

“我不觉靠女儿得富贵有什么丢人的,反而我很高兴啊,证明我养出了个孝顺的好女儿,这辈子我起码有一件事是旁人比不了的。”

“…”

头疼感觉又来了,萧睿华被姜二爷堵得哑口无言。

”如果我不送罪证见皇上,你是不是会重新考虑令妹同我儿子的婚事?”

“姜伯父…我只希望我妹妹能过幸福富足的日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萧睿华明白利用姜纹瑾是攻破姜二爷的唯一机会,本来按照他的心思,即便姜二爷不送罪证见皇上,他也不会反对萧灼华同姜纹瑾的婚事,妹妹连太子侧妃都舍了,如此可见她是真心喜欢着姜纹瑾。

姜纹瑾虽然憨厚了一点,胜在对妹妹真心真意,肯听妹妹的话,萧睿华可以算计任何人,但不会利用唯一的妹妹,他也有自信不靠妹妹嫁入名门,他依然可以功成名就。

这些话,他此时不好同姜二爷说起,只能似是而非,让姜二爷误会,为了大局…萧睿华明明知晓这么做没错,可心底隐约间多了几分不舒服。

姜二爷把蝈蝈笼子放到耳边,认真的听了听,长叹一声:“老朋友,我们得有一阵见不到啦,瑶瑶给你喂食时,你就将就着用点,等我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把罪证拿过来。”

“姜伯父。”萧睿华此时反倒不想拿出证据了,“您不再考虑考虑?”

“其实我女儿还说,她很强,很能干,只要她用心可以破一切的阴谋诡计,她说有人威胁我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一切交给她来解决,只要我能平安就是胜利。”

姜二爷唇边勾出一抹笑容,“这些年我一直拖累她,作为父亲总该给儿女留下点值得骄傲的事儿,杨门冤案我是知道的…我不想做你口中说的英雄,只是帮一把儿女。”

“您的意思是?”

“万一瑶瑶将来嫁给秦王世子,有我这番举动,秦王世子哪敢对瑶瑶不好?我能为她做得事情有限,每个做父亲的人都希望儿女能平安幸福。我家小子非常爱慕令妹,若是娶不到她,我怕他会大病一场。”

姜二爷把罪证往怀里一揣,站起身伸伸胳膊,对萧睿华道:“这顿你结账。”

强烈反差让萧睿华彻底晕了头,姜二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姜二爷头也不回走出茶室,扬声道:“记得帮我把蝈蝈送回家,交给瑶瑶照顾。”

茶桌上蝈蝈鸣叫声依然清脆,萧睿华听出一丝的不舍和悲伤,抬起手臂好半晌才慢慢的放到了蝈蝈笼子上,此时自己又什么资格再去见姜璐瑶?

他为了达到目的把姜二爷陷到了险境,在酒楼茶肆自在度日的姜二爷才是最快活的,姜二爷根本不需要功名利禄…

此时他明白了秦王世子的决定,他比不上秦王世子…明明他做出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永宁侯府,姜璐瑶把最后一篇八股文用标点符号分开,甩了甩胳膊,分割八股文绝非易事,不仅要段得恰当,语句通顺,还要顾及到背诵的难易程度…

姜纹瑾揉着眼睛,敬佩道:“小妹,你太厉害啦。比以前好背不少,这回我不会再一篇都记不住了。“

“那您能记住几篇?”

“十篇八篇不成问题。”

“…”

姜璐瑶抬手给了自己傻哥哥一个脑蹦,“你记不住二十篇,我扣你一个年的零用钱。”

只是考秀才而已,八股文相对简单,又被姜璐瑶重新标记过,姜纹瑾再背不下来的话,姜璐瑶只能想着怎么走后门了。

“好吧,我努力,努力。”

由姜璐瑶看着,姜纹瑾背书效果果然加快了许多,难背的地方,姜璐瑶会一句一句的掰开了揉碎了的讲,直到姜纹瑾弄明白为止,两人在书房里背到掌灯时,姜璐瑶看了一眼外面,纳闷道:“这么晚了,爹怎么还没回来?今晚有他最喜欢吃的烤鸭,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吃饭?”

“小妹别担心,有烤鸭的晚饭,老爹就是在天边也会飞回来的。”

姜二爷对烤鸭的热爱已经超过了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儿。

“二小姐,府门口有人要见您。”茉莉在书房外回禀。

“谁?”

“蒙着面,奴婢也不晓得,不过他说事关二爷,请您快点出门。”

姜璐瑶心跳猛然加速,关于姜二爷?老爹又惹下麻烦了?同谁打架了?还是把哪位贵人给揍了?

“哥哥,你继续背书,我去去就回。”

“要不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在侯府外来人还能欺负我?爹爹性情,你也晓得,出不了大事,指不定又是老爹的某个朋友故意吓唬人,你跟去了,我反而不好报复。”

“也好,有事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嗯。”

姜璐瑶稳住了姜纹瑾,出了书房后,捂住了胸口,冷静,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快步绕过影壁墙,见到门口的人影时,愣了好一会,“秦王世子?怎么是你?“

天已经完全黑了,侯府门口有灯笼照明,来人的面容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姜璐瑶出门时,来人除掉了脸上的罩面面具,露出小半张脸,赵铎泽一听姜璐瑶认出了自己,严峻的脸庞多了一丝得意,瑶瑶还是关心他的,仅凭着小半张脸和身影就能认出他。

“我跟你说件事,你先别急。”

“什么事?”

“你父亲进了天牢…”

姜璐瑶听见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身体向后仰,赵铎泽顾不上男女有别,一把揽住姜璐瑶的腰肢,“你别急,别急,不是还有我吗?”

“他怎么会进天牢?”姜璐瑶闻到了赵铎泽身上传来的汗水味儿,晓得他是匆忙赶过来送消息的,心底对他多了一分感激,如果是别人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可能没这么容易冷静下来,“详细情况是怎样的?我爹不可能做下罪大恶极的错事。“

以现代人的观点,进天牢就等同于判死刑。

文艺作品里,忠臣良将都是在天牢被赐死的,姜二爷既不是被陷害的忠臣良将,又不是恶贯满盈的奸佞,怎么会进天牢那个鬼地方?

赵铎泽想要多搂姜璐瑶一会,因为他也即将进天牢去陪首告徐广利的姜二爷,他不知还不能不能从天牢里活着出来,虽然他和萧睿华都认为皇上会处置徐广利,但徐广利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姜璐瑶不是个肯给他便宜占的女子,又是在侯府门前,赵铎泽见她情绪稳定后,慢慢的松开了胳膊,“你爹很了不起,直接拿着江南总督徐广利的罪证求见陛下。徐大人在朝野上下名声很好,被看做是将来辅政太子的人物之一,你可以想象,你爹在朝堂上造成了怎样的轰动。”

“他从哪里弄来的罪证?是谁交给他的?”

赵铎泽将萧睿华的名字勉强咽了下去,由姜璐瑶自己想出答案,比他背后捅萧睿华一刀效果要好很多,萧睿华太危险,太狡诈,他既然同自己是情敌,就不能不防萧睿华颠倒黑白。

虽然姜璐瑶不是个容易骗的,可谁又能保证萧睿华不会成功?

赵铎泽很忌惮萧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