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占美娘侯爷风流

3、占美娘侯爷风流

冷静冷静,千万别发火。

美娘再三告诫自己,任随此人在身上摸来摸去,只见她娇媚一笑,捏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嗔道:“侯爷您吓死人家了!”

原来这个登徒子不是别人,正是上京一霸、人称“活魔王”的小侯爷谢安平。

谢家是开国功臣,世袭永定侯,在京城是一等一显赫的人家,不过遗憾的是人丁稀薄子嗣不旺。到了谢安平爷爷那一代,老侯爷立誓要为家族开枝散叶,于是广纳侍妾,最后如愿以偿生了十个孩子。但其中九个都是女儿,唯有一个是儿子,就是谢安平的父亲,叫谢陆。

谢陆是独子,从小就受人瞩目,可他脾性有些怪,不大喜欢跟外人来往,常常自个儿躲在屋里钻研些什么玄道之学,长到一十六岁都还不晓人事。老侯爷急了,害怕谢家一脉到此断送,于是连忙找人说了门亲事,横竖把媳妇儿先娶进来再说。不料谢陆还真是个一心要修道成仙的,新妇进门三个月都没圆房,万般无奈之下,老侯爷十八般武艺千万种法子使上,终于让谢陆破了功,新妇也成功怀上孩子。

妇人十月分娩诞下一名男婴,正是谢安平,可把老侯爷乐坏了。谁想这个时候,谢安平他娘因为产后血崩不治身亡,而不靠谱的谢陆却一走了之,全心全意追随他的“道”去了。谢安平便由老侯爷和九位姑母抚养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而然就养成了唯我独尊的霸道性子。

除此而外,他还卑鄙、阴险、狡诈、诡谲、凶残…总之一切不好的词儿都能拿来形容他,一切恶习也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就是这么个人,在老侯爷去世后承袭了爵位,十八岁入金吾卫做事,二十岁就混到了上将军的位置,当了金吾卫的一把手。他手底下一群凶神恶煞的狗腿子,管着京城的治安和一部分刑狱,有时还帮皇上办差。如是一来,更没人敢惹他了,他在京里,可谓是属螃蟹——横着走的。

“爷今儿个才回京,连府里都没去,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你请来,你敢说爷是吓你不是想你?”谢安平搂着美娘亲咂她的小嘴儿,飞快剥了她的裙衫,把人放到床上,手指伸向她双腿之间。

“有水儿了没?乖娇娇,别败爷的兴…”

无论何时何地,谢安平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美娘恨他兽、欲大发,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她只能努力让自己放松些,不然又是受刑般难受。她眨了眨勾魂媚眼,娇声道:“爷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操!”

美娘的撩人媚态惹得谢安平欲兴大炽,他连衣裳也没脱,拉低裤腰放出硬梆梆的战兽,直搠搠就挺进了美娘身体。

美娘疼得咬紧了嘴唇,眼泪差点掉下来。

谢安平用力往里顶,见状俯身下去舔了舔她的唇,道:“别哭,爷喜欢你下面水汪汪,上面就甭湿哒哒的了。”

美娘挤出勉强的笑容,朱唇轻启:“爷真坏。”

谢安平耸身动作,勾唇笑道:“爷待会儿还有更坏的,乖娇娇,腿儿张开些,爷入得才爽。”

美娘强迫自己去迎合他的侵犯,媚眸半阖细细哼吟,任随谢安平摆弄。

想她尤美娘,出身不高却也是良家女子,知书达理贤惠良淑,曾是清清白白的闺秀一个,怎的就摊上了这么个活魔王?当初被他占了清白身子不说,现在还要送上门任他糟蹋!

思及此处悲从中来,美娘又恨又气,谢安平却还在她身体里,带给她连续不断的冲击。她微微侧过脸,偷偷掩下眼角滑落的泪珠。

“我的娇娇,怎么了?”谢安平的手臂勾着她两只玉腿,紧抽慢拽,喘着粗气愉快得不行。他离京办事一月,这身火气儿也积攒了足足一个月。

美娘收拾心情,睁开眼秋水动人:“没什么…爷,您轻点儿…”

这句话换来了谢安平更狂野地进攻,美娘忽上云端忽坠深渊,沉沉浮浮迷迷糊糊,最后晕了过去。

干脆死了更好。她这样想。

谢安平在她身上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连着发了两遭才作罢。他犹如餍足的野兽,完事后大喇喇往那儿一趟,勾着唇眯着眼,嘴里得意哼着小调儿。

美娘撑着酸痛的肢体坐起来,强忍着腿根撕裂的痛感,绞了帕子先伺候他清洗身子。谢安平躺着享受美人的伺候,垂眸往下见一张妖娆小脸染上红潮,翠云斜坠衬得一身香肌更加欺霜赛雪,美娘还没穿衣裳,随手搭了件小衣,露出一抹雪白的胸脯。

“过来。”谢安平拉过美娘上下其手,把玩着她胸前两只软雪,亲上粉腮,“你还没回爷的话,爷走了一月,想爷了没?”

美娘给他擦洗的时候就恨不得把那玩意儿剪了,这时见他似乎又来了兴致,赶紧环臂挡在胸前,低眉咬唇,颇有些委屈地说:“妾身想不想有甚么关系,反正侯爷身边又不缺知冷知热的可心人,您问她们想不想去!”

“哎哟喂,瞧你这吃味的小模样,爷就爱这一口。”谢安平咬着她耳垂,“乖娇娇你可真冤枉爷了,爷这一月连只母耗子都没见过,哪儿来的其他人。”

美娘仿佛有些小小欢喜,斜眼问:“真的?”

谢安平竖起三根指头发誓:“比真珠还真,爷若骗你爷不得好死。”

“好了!”等他说完,美娘才惶恐地捂住他的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美娘信爷。”信你肯定不得好死。

她琢磨着以后得让这厮多发几个这样的毒誓,烂皮烂骨的死了才好!

谢安平拉住她的手背狠狠亲砸,一双风流眼又勾起笑意:“好好跟着爷,爷不会亏了你。”

美娘欢欣雀跃,扑进他怀里撒娇:“爷真好——”

“才知道爷好啊,我的娇娇,你要怎么报答爷呢…”

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美娘离开锦绣庄的时候日落西斜,她穿戴齐整,梳好头发,轻手轻脚离开了这处画楼。谢安平裸着身子,还在呼呼大睡。

到了前头铺面,锦绣庄掌柜正准备关门,见到美娘做了个揖:“姑娘。”美娘点点头,问他:“我丫鬟呢?”

掌柜道:“给她吃了杯香茶,也该醒了。”

美娘明白这是给黄莺下了药,她不禁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经历,顿时脸色一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用。”

掌柜讪讪地笑,赶紧让人把黄莺弄醒,带到前头来。

黄莺揉着眼眶:“小姐…唔,我怎么睡着了?多少时辰了…”

美娘笑着拿扇打了她一下:“懒丫头,该回家了。”

“啊!这么晚了!”黄莺看见红红的夕阳,懊恼地拍脑门,一转眼发现美娘身上的衣裳不对,纳闷道:“姑娘你今天出门穿的不是这身儿啊。”

美娘轻描淡写:“刚才在后头碰到只恶狗,抓破了我的裙子,我只好换了。这身儿是上回新做的,怎么样?”

黄莺迭迭点头:“嗯,挺好,姑娘穿什么都好看!那只狗咬着你没?”

“没事,我把他踢远了。不过只畜生,犯不着跟他置气。”

隔着铺面跟里屋的布帘子被风吹着动了动,掌柜不住地冒冷汗。

美娘跟黄莺前脚刚走,门帘便被人扯在地上,露出谢安平一张狰狞玉面。

只见这位小侯爷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文质彬彬俊秀斯文,看起来跟国子监里的学生差不过,不过那一双似笑非笑的风流眼又着实让人觉得浮浪,此刻他半眯眼眸,兴致勃勃望着远处的美娘上了轿。

小妮子有些意思啊,当着他百依百顺,转过身却骂他是狗?

尤美娘啊尤美娘,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掌柜的见他站了半晌都不动,小心唤道:“侯爷,可是回府去?”

谢安平这才收回视线,理了理绣麒麟锦服的袖口领子,迈步出去:“进宫。”

美娘回家的时候正赶上尤思仁从国子监回来。尤思仁问她:“美娘去哪里了?怎的现在才回家?”

美娘早就想好说辞:“大娘说下个月给爹爹做寿,让我去绣庄寻几个好看的花样给您做身衣帽鞋袜,我挑了好几个时辰呢,居然都忘了今天要练琴,大娘怕是会恼我了。”

尤思仁见女儿如此乖巧,愈发疼爱她:“一天不练也没甚,我同她讲。快进屋去,咱们吃饭。”

果然,饭间王金桂念叨了几句,好在都被尤思仁挡了回去。用过晚饭美娘就回了阁楼,赶紧让樱桃备水洗浴。

打发走了贴身伺候的丫鬟,美娘宽衣解带坐进浴桶之中,只见她身上遍布爱痕,红紫交加看起来触目惊心。水汽氤氤,蒙在美娘的眼睛上形成一层薄雾,长睫微动,一滴晶莹便落下来掉进水里面,混为一体。

她使劲擦洗身上,把皮肤搓得通红。

洗掉洗掉,把那恶心禽兽的气味通通洗掉…

提起这段跟谢安平的孽缘,还要从上元灯节之前的那日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酒叔的节操在哪里!这篇文就是这个调调了!╭(╯3╰)╮小侯爷吆喝:走过路过收藏一个哟~

第四章 国子监茶摊惊魂

上元灯节的前一日,尤府该应酬的也应酬得差不多了,美娘瞅了个空摆脱还在前厅招呼少许宾客的王金桂,去到她娘俞如眉的院子。

小院子在整个府邸的旮旯偏角,原是王家下人住的院子,拨给俞如眉后也没怎修葺,王金桂不肯遣丫鬟过来伺候,只留下一个腿脚不大方便的粗使妇人,叫王嫂,照看着俞如眉的生活。

灰墙青瓦,沿着墙角长了一片苔藓,美娘站在院子门口,见门前台阶似是被洗刷过,水渍还没干透。门面的漆都掉了,但两侧贴着新簇的对联,红彤彤的倒有几分喜庆。这还是岁除那晚她和大哥尤文扬亲手贴的呢。

美娘推开虚掩的院门,喊了一声:“娘。”

王嫂在院子里择菜,见到美娘笑道:“姑娘来了,你娘在屋里头呢。你先去坐,我去烧水沏茶。”她说罢撑着膝盖费力站起来,把手在围裙上揩了揩,一瘸一拐进了小厨房。

“王嫂。”美娘跟她打过招呼,直接进了里屋。

打帘进去,美娘一眼就看见俞如眉在窗边做针线,许是做得久了,俞如眉眼睛有些酸,都还溢出泪来,就拿手帕擦了下眼角。

美娘过去抢走她手里的东西:“您又瞒着我在这儿做这些,还想不想要眼睛了!”

俞如眉手中一空,扬眉一看是女儿,顿时露出欢喜的表情:“美娘多久来的?前头不忙了?”

美娘努努嘴:“再忙也没娘您忙,忙着给别人做衣裳,连我进来都没看见。”她说话酸溜溜的,拿起衣裳端详,发现是男子的样式,遂更加不满了,“给我爹做的?就他那负心汉,不配您对他那么好。”

“别胡说,他是你亲爹,哪儿有女儿这么说父亲不是的。”俞如眉嗔怪一句,对美娘的出言不逊习以为常,叹道:“他的衣裳哪儿轮得到我做,这是给你哥的,开春了给他做件新衫子,不然他和同窗出门踏青,老穿那身儿旧青布袍子不好。”

美娘的大哥尤文扬打小就念书念得好,王文渊到了开蒙的年纪,是专门请了先生来家里教授,尤文扬却是自己去外头的私塾上学。后来王文渊换了十几个先生都没学出个名堂,王金桂又想他进国子监,扭着尤思仁去求人走后门。但尤文扬竟一声不吭考进了国子监,而且尤思仁居然都不知道,还是同僚告诉他才晓得的。所以就说各人有各命,王金桂再眼红也没用,有钱又怎样?照样没人家俞如眉儿女双全还争气。

美娘抱着衣裳坐下来,捻针缝纫:“我也给哥做了鞋袜,到时候一并给他。上回大娘打首饰头面,把工匠喊家里来,我也悄悄拿了两根金簪子给他,让他化开铸个腰带上的佩扣。国子监里多数是些世家子弟,哥太寒酸了会被人瞧不起受欺负。娘,您可别说佩扣是我给的,就说是您拿压箱底的金镯子换的,免得哥又不要。”

俞如眉摇头道:“你拿金簪子换佩扣,被她晓得了会闹的,还是算了,改明儿你把簪子要回来。”

美娘拿牙齿咬住丝线扯断,没所谓道:“我拿我的东西给我亲大哥换东西凭什么不行?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她就算进了门也是个妾!偏还要摆大房的姿态,事事欺负咱们娘俩,我是高兴才在她面前应承,要是哪天惹得我不快,我一张状纸告到官府去,告她王金桂抢人相公不分尊卑,再顺道告那负心汉宠妾灭妻!看他的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

“好了好了,我不念叨就是了,你别说这些,传到别人耳朵里不好。”俞如眉吓得赶紧拉住美娘,好生劝慰一番,美娘才作罢。

王嫂端了茶和点心进来,美娘吃了几块,笑眯眯道:“还是娘你这里的东西好吃,晚上我在这儿吃饭罢,有梅菜扣肉不?我都好多天没吃饱了。”

王嫂惊讶:“他们虐待姑娘你?不给你饭吃?”

“不是…”美娘吃得太急差点噎到,赶紧灌了一大口茶才顺过气,“每天都是燕窝粥,中午就几块没味儿的点心,晚饭只给我喝杏仁茶。大娘怕我吃多了发胖不好看。”

“可真是造孽!”王嫂心疼的不行,“姑娘你等着,今晚上我做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一定让你吃个饱!”

俞如眉握住美娘的小手:“可怜我的女儿。”

“我才不可怜,我们暂且应付过这两年,等大哥从国子监出来做了官,咱们就把娘接出府去,再也不用受他们的窝囊气,您说好不好?”美娘扑进俞如眉怀里撒娇,对将来抱着无限憧憬。

俞如眉搂着她,就像哄婴儿睡觉般手掌一搭一搭:“好啊,娘等着那天。美娘,明天是十五,不晓得你哥回不回来?他啊,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为娘知道他功课辛苦,但明天过节,他合该回来吃顿饭的。”

“不如我去看看哥吧。”美娘坐起来,把刚刚做好的衣裳叠好,“国子监一月就休息两日,初一十五,哥初一回来过了十五就不定了,还是我去见见他,顺道送些东西,也可以督促他回家。那些小厮不顶事儿的,哥不爱搭理他们。”

说风就是雨,美娘说完人都出了屋子,俞如眉在后头喊:“你这会儿出去,你大娘同意不?”

美娘头也不回:“她忙着巴结官太太呢,没功夫管我。您放心,我会带着黄莺去的,日落前准回来吃饭!”

美娘回阁楼收拾了给尤文扬的鞋袜,连同新衣裳打成一个包袱,又在里面塞了几块碎银子,然后叫黄莺去后厨拣出一篮子精致的点心带上,俩人悄悄从角门溜出去,给了开门的小厮一串儿铜钱,叮嘱他守着待会开门。

国子监在东大街上,黄莺出门就喊了顶轿子,载着美娘过去,到了时辰尚早,国子监还没散学,闲杂人等又轻易进不去,美娘只好和黄莺等在大门之外,站了一会儿便有些耐不住。因着这里是学子修习的地方,讲究一个清静,所以附近都没有酒楼食肆等地方,只有个临时支起的茶水摊子,也是冷冷清清没个客人。

美娘和黄莺去摊子里坐下,要了壶茶水,眼巴巴望着国子监的大门。过了一会儿,黄莺说肚子疼要去方便,茶摊子的老板娘便领着她绕去巷子后面,只剩美娘一人坐在街边。这时,刚好从街那头跑来一个奇怪的人,美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人大白天还蒙着脸。

只见此蒙面人跑到国子监门口,露在外面的一双冷眼向美娘一瞟,居然就冲了过来。美娘一惊,站起来正要尖叫,却被他抢先一步捂住了嘴。

“别喊,否则我一刀割断你喉咙。”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故意压着不让人听出真声。美娘感觉到冷冰冰的东西贴在颈子上,鼻端还萦绕着此人身上浓厚的血腥味,于是吓得点了点头。

此人转过头朝来时的方向望了眼,瞄见几道人影,于是拽着美娘在茶炉子边坐下,整个身子藏在她和炉子的后面。

“老实点,别乱说话。”

后腰被类似匕首的东西抵着,美娘只能坐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几个像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扮的人很快追近,也在国子监门口驻足,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即朝美娘走来。

美娘吓得脸都白了。

“姑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从这里过去?”

美娘舌头打结说不出话,只是表情呆滞地睁大眼睛,那人又问了一遍。

后腰的匕首朝前顶了顶,戳破了她的衣裳,仿佛随时能戳进她的身体。美娘这才结结巴巴回道:“没…没有…”

家丁打扮的人皱眉:“没有?你确定?”

第一句话说出来以后,其他的似乎就没那么艰难了。美娘攥紧手心的汗,微微一笑媚眼勾魂:“真的没有。”

后腰的匕首退了几分。

对面的人微怔,似乎有些脸红,但他很快稳定心神,继续问道:“这里就一条路,我明明看见他过来的,你真的没有见到什么人?”

“这里是只有一条路,但对面有道门呢。”美娘暗示他要找的人可能进国子监去了,然后指着茶炉问,“你们要喝茶吗?”

家丁摇摇头,回去跟同伙商量了一下,便三两散开分头找人去了。美娘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道:“你可以出来了。”

“等等。”背后的蒙面人却不肯出来,悄悄把手搭上美娘腰间,“如果我要死,只好拉你垫背。”

果然,不消片刻那人又匆匆回来,见到美娘还坐在茶摊子里,略略惊讶:“你还没走?”

美娘含笑:“我在等人。”

那人问:“这摊子是你开的?”

从衣着打扮举止谈吐看,她怎么也不像摆摊的小贩,可她一人孤零零坐在这里不是太奇怪了么?

美娘摇头:“老板娘和我丫鬟在巷子里,很快就回来,我只是在这里等她们。”

那人还是疑心:“你站起来。”

美娘冷冷睨他:“你这人好无礼!我见你寻人焦急,好心才与你说了几句话,可你却接二连三莫名搭讪刁难,问些没干系的事情,莫非存了什么坏心思!此地行人稀少,你是否见我一介孤身女子就想欺负?你若再不走我便喊人了,快快离去!”

正好此时钟声鸣响,国子监散学了,很快就有学子走出大门,然后有人来买茶吃。那家丁见人流一下多了起来,心想要找的人也许会趁乱溜跑,再顾不得细问美娘,赶紧折身回去重新寻人了。

“乖乖,做得好。”

美娘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蒙面人就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然后一个跨步钻进了人流之中,待到美娘看清,已经辨不出哪个是他的身影了。

她的脚边只剩一张用来蒙脸的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从西安回来了!想shi大家了!!!乃们想我咩???逐步恢复正常更新,还有寡人的番外我可没忘哟,让酒叔慢慢还债啦~

第五章 识君子惊闻噩耗

美娘犹在梦中一般混沌,惊魂未定。黄莺从后巷出来,见她神神愣愣呆坐在那里,上前道:“姑娘,咱们去找大少爷吧。”

美娘手脚冰凉,她努力扼住颤抖的手腕,道:“我想吃杯热茶。你托人进国子监把哥喊出来。”

国子监不许女子进去,黄莺到门口去托人带话。美娘捧起热茶饮了几口,温热下腹方才压下惊思。她掏出手绢擦去额头沁出的冷汗,微微舒了口气。

“你看,嘻嘻…”

耳畔划过两声男子的讥诮,美娘循声望去,见右后方几名学子打扮的年轻男人朝着自己指指点点,见她回过头来又纷纷挪开目光,装模作样地看风景,只是脸上揶揄的笑意还没散。

美娘晓得自己长相出挑,但那几人的表情分明是取笑多于轻浮,就好像她闹了个什么大笑话一样。

她正纳闷着,忽然听闻一声细微的裂帛之声,继而后背凉飕飕的。

美娘赶紧反手摸去,摸到衣裳上手掌长的一道口子。原来那蒙面人拿刀抵着她的时候,刀尖挑破了衣裳,美娘这身儿绮罗轻软飘丽却不大紧密,只消割破一点,稍微动作就裂开一大片,露出香艳肚兜的一角,当然足以引人发笑了。

美娘羞得满脸通红,手掌紧紧捂着衣裳,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