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美娘说话,谢安平害怕被她发现,赶紧停了下来:“嗯?说吧。”

美娘道:“今天四姐给妾身说她那院子缺人手,所以想借个机灵点的丫鬟过去使唤,妾身觉得绿竹这丫头很合适,刚巧四姐也看得上她。所以打算让绿竹去四姐那儿,爷您觉得怎么样?”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谢安平不耐烦女人间的来往,随口道:“你的丫头你说了算,爷没意见。”

然后他又开始轻轻地摸美娘的腰,真是太好摸了…

咦?他不心疼?美娘愈发闹不清谢安平的心思,她试探问:“既然如此…爷您觉得咱们院子会不会不方便,毕竟少了个人呢。”

还是个能和你睡觉的人。

谢安平摸上了瘾,漫不经心地说:“你嫌少再找个几个人来就是了嘛,多大点事。”

“那妾身让人牙子从外头重新买几个进府行不行?”

谢安平专心地解她的香罗带,肯定点头:“行!”

美娘这下开心了:“爷真好…”

话才说一半,她裙腰松开,裙子已经滑到脚踝了。

39

39、桌上趣初见骆少

美娘惊慌按住罗裙,回头怒嗔:“你干什么!”

谢安平眉眼飞扬笑得讨打:“干你啊。”

…这下流鬼!

以往他胡闹也就罢了,在床上把幔帐拉拢,严严实实躲在一方小天地里面,他要折腾就随他,反正也没人知道。可现在俩人坐在宽敞的书桌旁,左右两边都是窗户,房门就在前面不远处,而且还没个屏风遮挡,最最要命的是,桌上两盏银灯燃得灼亮,简直跟白昼一样,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这厮居然想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他没有羞耻心的吗!

可是一想起两人初见在卫府花园,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行|奸,美娘觉得跟这混蛋还真不能谈什么礼义廉耻。

“娇娇,你都饿了爷好几天了。”谢安平一边委屈地抱怨,一边窸窸窣窣扯开自己腰间的绣花罗带,把那样狰狞玩意儿露出来。

美娘扭过身子想劝他:“爷您别急,咱们去那边。”

“不!爷就是要在这儿!”

谢安平双手紧抱美娘的柳腰,向上一携,美娘身子往前一探,便匍匐在桌面上。谢安平拨开她的小绢裤儿,探进去两根手指搅弄。

他揉捏着两片儿软嫩莲瓣,噙笑道:“咬得真紧啊,娇娇原来你也那么饿。”

手指进进出出一会儿,玉露津津溢出来,美娘筋骨都酥软了,她娇喘着回头说道:“爷,去床上,我们去床上…”

“床上不好玩儿,这里才有趣儿。”谢安平摸到美娘腿间湿得一塌糊涂,便把手拿了出来,拽着美娘往后坐下。

美娘昏昏沉沉双腿发软,闭拢双股往下一坠,便被谢安平抵破了莲心。谢安平捧着她的腰轻摇款摆,畅美翕然不可言。

银灯滋滋燃着,照得极明,谢安平把美娘抱在怀中摆弄,仔细打量她一身皮肉,只见通体白净细腻如雪,小巧的耳廓后面泛起浅浅粉红,像极了春日桃枝上的花瓣,让人禁不住想吃上一口。谢安平的手环上前扒拉开她的衣襟,擒住一对儿嫩|乳肆意把玩,玩够了又把手徐徐往下探入她的腿缝,刺激两人的契合之处。

他舔着她耳垂道:“娇娇,爷喂得你饱不饱?”

美娘被他弄得几欲昏死过去,她檀口吁吁话不成句,只得点了点头。

“想不想看爷是怎么喂你的?”

不等美娘点头或摇头,谢安平已经抽|了出来,一掌扫掉桌面上的东西,把美娘托上去坐在桌沿。他劈开美娘两只玉股,挺腰平齐把那话搠进莲瓣中间,前后推送起来。美娘下意识身子往后退,他就拿手从后搂住美娘的臀,自己凑上去跟她紧紧贴合,俯首去咬她的香唇。

美娘目迷头晕,小嘴里哼喔嗯嗯地叫声不绝,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娇娇,书里说这叫美人插花。”谢安平动作狂纵,喘着粗气说,“但爷觉得不对,应该是美人被插花,因为你就是朵美人花,被爷插。”

美娘正在羞处,听见更加羞赧气愤了,张嘴便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谢安平一次就把这几天的欠债就讨回来了,等一完事回到床榻,美娘的脑袋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喊都喊不醒。苦了谢安平不仅要洗自己,还要替她清洗身子。他拧了帕子给美娘揩拭,做的时候倒是心甘情愿任劳任怨,可等到收拾妥当熄灯上床,他猛然觉得仿佛有些不对劲。

以往都是她伺候他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呢?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谢安平沉沉睡去,梦里都还在扳着指头数:还有仙人推磨、凤凰展翅、白猿献果…等等没有玩过呢。

翌日美娘起床的时候骨头都要散架了,她琢磨着以后不能再这么饿谢安平了,否则他反扑的时候自己那几两皮肉都要被他啃光了。不过她也算捞到了好处,至少马上就能正大光明把绿竹打发走了。

用过早膳,美娘让黄莺把绿竹叫到跟前来。只见绿竹右手包得像个粽子,眼睛又红又肿像桃核,看起来怪可怜的。

但美娘向来对讨厌的人没有同情心,一来就开门见山:“绿竹,我要恭喜你了。”

绿竹惊诧:“姑娘您为什么要恭喜奴婢?”

“自然是有贵人看上你了啊。”美娘笑盈盈道:“你快回去收拾包袱,午后就去三姑妈院子找四姑娘罢。到时候吃香喝辣可别忘了咱们啊。”

绿竹一听要去商怜薇那里,吓得脸色都变了,她双膝跪下拉着美娘道:“姑娘您不要奴婢了吗?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求您了!”

美娘搀住绿竹的手:“瞧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舍得把你送走,是四姑娘亲自开口向我讨人的,她说见你聪明机灵又能干,想收你当房里的大丫鬟,以后专门贴身伺候她。绿竹你想想,四姑娘是侯府的小姐,在她身边当差是多大的荣幸!出去也比别人高一个头哩。人家四姑娘还说不是要你当粗使丫头,平素只消端端茶擦擦桌子就行了,而且绿竹,以后等四姑娘出嫁你跟过去,过个一年半载被未来姑爷收房,那不就是大户人家的姨娘?你瞧瞧我不也是个姨娘,到时咱们就以姐妹相称,岂不美哉。绿竹,这种好事儿打着灯笼也难找,我虽然舍不得你,但也断断不能阻挠你的好前程,所以你就放心去吧,以后的日子好着呢。”

绿竹纵然千万般不愿,但美娘说话不留余地,一番利害陈诉堵得她哑口无言,愣是说不出反驳的只言片语。最后绿竹抹着泪回房收拾了衣裳,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美娘这里,进了商怜薇的院子。

打发走了眼中钉,美娘笑眯眯坐着喝茶,连头发丝儿都愉快极了。没多久黄莺满脸喜色地跑进来,连珠炮似的说道:“绿竹进门就被两个老婆子抢了珠花撕了衣裳,现在正哭着蹲在井边洗衣裳咧!我就说她那妖里妖气的样子要招人恨!”

美娘笑得更欢了:“四姑娘没阻止?”

黄莺道:“嗨!四姑娘哪儿会管这些啊,人家在屋里头练字读诗呢,门关得紧紧的,根本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才是保身之道啊。”美娘放下翘着的腿,站起来拍拍衣褶子,“走吧,咱们去给二姑妈请安,顺道问问她老人家想不想买个樱桃回来。”

黄莺不解:“买樱桃?现在是吃樱桃的季节吗?”

“笨。”美娘笑着弹了黄莺眉心一下,却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径直出去了。

美娘到谢琼那里先是说借了个丫头给商怜薇,然后又说谢安平觉得人手不够,于是她特意来问问是不是再买几个人回来使唤。理由充分合情合理,谢琼听了便一口答应。

“那就让张嬷嬷找相熟的牙婆子领几个人进府来挑。”

张嬷嬷低头:“是。”

美娘可没敢忘记这位老嬷嬷,听说那日就是她去家里提亲,眼睛长在头顶上似的,仗着侯府门第欺负人,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的老东西。美娘对得罪过自己的人向来是采取打击报复的方式,于是她含笑对张嬷嬷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嬷嬷了。”

张嬷嬷有谢琼撑腰,对美娘自然不放在眼里,板着脸淡淡回了句:“都是老奴的分内事。”

美娘没有介意,她想反正以后会收拾这老婆子的,这笔账先记上以后再算。

“太太,六少爷回来了。”

外头下人刚禀告了一声,谢琼就激动地站起来:“安青回来了?”

美娘在脑海了回忆了一遍才想起这位六少爷是谁,正是谢琼的亲儿子骆安青,在侯府排行第六,是谢安平的表弟。

说起来她入府这么久都还没见过骆安青,听说他在鸿胪寺做事,平素住在衙门里头,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府一趟。骆安青不像谢安平是个霸王,在府里口碑不错,算是个正常的大家公子,而且他还没成亲,府里有好些小丫鬟都暗暗喜欢他,连谢安平小院子里的下人也不例外。

这些事美娘都是听黄莺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不过勾起了她对骆安青的好奇心倒是真的。于是当骆安青进门之时,美娘偷睃了一眼。

只见他穿着绛紫色的衣裳,容貌与谢安平有四五分相似,但眼睛不似那厮那么风流,而是稍微圆一些,瞳色也要浅一些,所以看起来显得比谢安平正经,确实是个秀气书生。

骆安青向谢琼磕头:“儿子拜见母亲。”

谢琼眉开眼笑地搀其他:“快起来,让为娘看看最近瘦了没。”

骆安青行过礼规规矩矩站起来,眼睛根本不朝其他地方乱瞅,只是看着谢琼说:“儿子不孝,未能经常回府侍奉母亲膝下,让母亲操劳了。”

“在府里事情都有下人们做,我操劳什么,你尽胡说。”谢琼连语气都变得甜蜜起来,拉着骆安青看了又看,见他的确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她瞟见美娘立在旁边,便介绍道:“安青,这是你五哥的屋里人。”

骆安青拱手见礼:“安青见过小嫂子。”

美娘急忙还礼:“叔叔有礼。”

骆安青的眼睛很平淡地掠过美娘面庞,没有一丝波澜,然后很快就把目光挪走了,转而继续和谢琼说话。

美娘自觉人家母子叙话,她一介外人杵在那里未免尴尬,于是起身告辞了。谢琼没有挽留,只是说:“等安平回来你们过来吃饭,他和安青兄弟俩也许久不见了。”

“是,妾身告退。”

等走出去一截,黄莺跟在美娘身后说:“这位骆少爷跟侯爷还真是不一样。”

美娘歪头:“哦?哪里不一样?”

“嗯…首先性子就不一样,侯爷脾气急还喜欢大吼小叫,但骆少爷看起来成熟稳重,说话也不疾不徐的,很有礼貌。还有侯爷有些…色,盯着姑娘你看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过很多男人也都这样就是了,而骆少爷没有呢,看见姑娘你的时候面色很正常,没有失礼。难怪那么多小丫头喜欢骆少爷,我算是明白啦。”

美娘扑哧一笑:“莫非你也喜欢上了骆少爷?”

黄莺害羞跺脚:“哪里!我谁也不喜欢!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你虽然实话实说,但你说的那人却不见得就表里如一。”美娘很隐晦地说道:“目欲视色、耳欲听声、口欲察味、志气欲盈,这些都是人正常的*和反应,故意压抑住这些的人,要么是有所忌惮害怕被人看穿,比如一国之君不能轻易让外人摸清喜好,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比如刚才我们见到的骆少爷。黄莺你说温公子是不是正人君子?他第一回见我时的眼神你还记得么?”

黄莺抿嘴回想:“记得,温公子眼睛里就像闪过一颗流星亮亮的。”

不是美娘对自己的容貌过分有信心,而是这种感觉就像众人见到一株漂亮的花儿,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并非是心存邪念,而是对好看的事物有种欣赏的本能。但骆安青特意遮掩这种本能,是因为什么?会跟谢安平有关吗?

美娘无暇探究太多,她只是叮嘱黄莺:“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们以后要离骆少爷远一点,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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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食糖饼做寿往事

谢安平回来美娘就跟他说骆安青回府了,谢琼叫他们过去吃饭。谢安平表情倒是很平淡,点头道:“知道了,待会儿去。”

这厮好像不怎么喜欢骆安青?

美娘暗自设想,决定套一套他的话:“爷,今天二姑妈跟妾身闲聊,提起六少爷的婚事就唉声叹气,这都成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了。话说回来六少爷怎么还没娶妻呢?他跟您是同岁的罢?”

谢安平解开腰间罗带,道:“二姑妈看得上的他不喜欢,他喜欢的二姑妈看不上,说过几次亲都没成,就这么简单。”

美娘接过他手里的罗带,递上便服:“那他喜欢谁呀?”

“娇娇,爷发现你也挺爱打听的呀。你怎么对安青那么有兴趣?”

美娘嗔道:“哪里嘛,六少爷是爷的兄弟,他的事就是爷的家事,妾身问问家事又怎么了?爷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撅起嘴以示不满。

谢安平揪了揪她嘟起的嘴巴,嘿嘿笑道:“你都开口了爷哪儿能不说啊。安青喜欢谁爷还真不知道,不过几年前他好像跟府里头一个丫鬟要好,但后来那丫鬟竟然私逃出府,跑得无影无踪。”

美娘问:“那府上报官了吗?”

“报什么官,爷就是官。二姑妈说传出去有辱侯府名声,于是让爷私下派几个金吾卫去找人,爷也派了侍卫去找,可还没等把人找到,那丫鬟的父兄竟找上门来要人,说咱们弄丢了他家女儿。你说气人不气人?这群刁民竟敢恶人先告状!安青闷头闷脑的好欺负,任随他们在家门口撒泼,闹得隔壁街的官员家眷都来看热闹,丢死人了!当时把爷气得,索性赏了他们板子扔到街上,他们这才老实下来。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哼。”

美娘一听就觉得其中有猫腻。大户人家悄悄弄死一两个丫头不是什么新鲜事,没准儿这丫鬟就是死了,所以别人家里才上门来讨说法。哪知碰见谢安平这种霸王,二话不说先打个半死,如此谁还敢吭声?真是个煞星!

可偏偏他还认为自己做得对,是天经地义。美娘深觉跟他没有道理可讲,于是违心地说:“爷说的对,对付恶人就是要比他更凶更恶才可以。”

谢安平心安理得地接受夸奖:“那当然!”

美娘暗暗嗤鼻:等以后遇上比你还横的,你这混蛋就知道厉害了。

在二姑妈那里用过饭,谢安平和美娘留下来吃茶,因为骆安青才回来,一家人还要在一起说会子话。美娘对于妾侍上桌吃饭这种不合规矩的做法已经很惶恐了,所以不敢坐着等茶端上来,而是亲自和香槐还有初柳去沏茶奉上。

谢琼身穿秋香色五彩菊纹缎面对襟褙子,头上戴着两根翡翠簪子和一支凤头珠钗,由于儿子回家而显得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她向众人道:“瞅着中元节就要到了,该怎么操办你们有甚么主意?今年是先父过世的第十年。”

谢敏道:“二姐,往年咱们都是在祠堂祭祖敬献,今年的话再请些法师来府里诵经普度罢。祭祀要用的东西就跟往年一样,还是咱俩院子里准备。”

谢琼点点头:“也好,今年要放的河灯多扎一些,还有楮衣,依旧让四姑娘做罢。辛苦你了。”她看向商怜薇。

商怜薇闻言站起来:“二姨母言重了,这些都是怜薇的分内事,而且今年我还多了个帮手呢,美娘妹妹心灵手巧,她可以和我一起做。”

美娘刚把茶递到谢安平手上就听到商怜薇的话,她心想又来了又来了,这四姑娘又开始想方设法挖坑让她跳了。这人就不能清静点不惹事么!

不过她就还正等着商怜薇来找麻烦。只见美娘转身朝商怜薇笑道:“但凭四姐吩咐差遣。妾身哪里称得上心灵手巧,要四姐才是聪明能干呢,不仅要帮着府里准备祭品,而且连侯爷的寿辰都记得清清楚楚,四姐前两天还念叨着要给爷办一场寿宴好好庆祝呢。”

前面一句话是说给商怜薇“拍她马屁”的,后面一段话却是说给在座众人听的。

你不是安平长安平短的么?既然关心他就别藏着掖着呀,都摆到明面上来让大伙儿瞧瞧!

谢琼谢敏面面相觑,表情颇为古怪地看着商怜薇。而小姑妈谢秀一下就发飙了:“办什么寿宴!”

美娘装作被吓了一跳,缩回谢安平身边,怯怯道:“妾身是听四姐说的…”

谢安平自然是维护美娘的,道:“好了好了,她初来乍到也不懂,小姑妈你别吓着她了。”

谢秀立即把矛头转向商怜薇,指着骂道:“人家初来乍到不懂事,你在府里呆了十几年也不懂吗?!你明晓得咱们府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儿,你偏还要提!你安的什么黑心!”

商怜薇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小姨息怒,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一提…”

“随口提也不行!”谢秀脾气火爆,站起来“哐当”砸了茶盏,“口无遮拦的东西,再让我听见这些就缝了你的嘴!”

谢敏在府中没什么地位不敢劝,而且怎么说她也是商怜薇的嫡母,此时出口求情有偏袒的嫌疑,所以她一味沉默。而其他人都不敢惹谢秀,更不敢说话了,商怜薇被骂得狗血淋头,脸色又青又白。

最后还是谢琼拿出长姐的架势劝道:“阿秀别说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四姑娘也晓得错了。”

商怜薇赶紧赔礼道歉:“小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哼。”谢秀不满意地哼哼,瞪她一眼,“这话对我说没用,你留着祭祖的时候对老侯爷说去罢!”言毕谢秀甩袖子走人,一副谁的账都不买的样子。

“二姐,我带怜薇回去了,我会好好说她的。”谢敏也站起来,拉着商怜薇告辞。

众人陆陆续续走了,美娘见谢安平还有些发愣,便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谢安平顿时回神:“二姑妈,我们也回去了。”

偌大的庭院很快从喧嚣归为死寂,只有谢琼和骆安青坐在厅堂,相对无言。

许久,骆安青才徐徐开口道:“母亲,阿姐说她要回来,就在这两日。”

美娘随谢安平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察觉他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了,就跟那天提起做寿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闷闷不乐甚至有些惆怅。

这厮竟然真的会难过?

美娘头一次发现谢安平竟然也有人性,惊诧了许久。而谢安平张开臂膀道:“娇娇过来让爷抱抱。”

美娘木然地走过去,谢安平坐着把头抵在她胸口,半晌都没说话。美娘也不敢吵他,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眼底有些发红:“肚子饿了,想吃糖饼子。”

美娘去小厨房拿糖饼子,临走回望了谢安平一眼,见他托腮盯着一盏烛灯,眼底涟漪丝丝荡开。

糖饼子要现烙的才好吃,厨娘在厨房里和面做饼,美娘漫不经心地等在外头,琢磨着那煞星到底是为什么难过。

“姨娘。”香槐来小厨房时见到美娘,便出口唤她。美娘见到香槐计上心来,冲她招招手:“快过来。”

香槐走近问:“姨娘在这里做甚么?”

美娘朝厨房努努嘴:“我来端糖饼子。”

香槐一听就说:“爷又要吃糖饼子?”

什么叫又要吃?美娘顺着话往下说:“是呀,才吃过饭又说要吃糖饼子,我都怕爷吃了积食。香槐,爷怎么那么喜欢吃糖饼子?不过是寻常街市的玩意儿罢了,一点也不稀罕。”

香槐笑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府里老嬷嬷讲,以前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就常买糖饼子给爷吃。可能爷吃着的时候就会想起老侯爷罢。”

美娘忽然想起谢琼说老侯爷死了都有十年了,又问:“老侯爷是怎么过世的?生病吗?”

“恩,是急病过世的,奴婢当时才四五岁还不怎么记事,听我爹说病势汹汹,前后不到三个月,好端端一个人就没了。咱们爷伤心坏了,出殡的时候眼睛都流血了。”

那厮居然哭出血泪?美娘怎么也无法想象,她直觉今天阖府的反应和老侯爷过世有关,便继续问:“你知不知道爷为什么不做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