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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闯书房四姐要人

商怜薇和谢敏住在一处,美娘过去先去拜访了谢敏,然后才随商怜薇回房里说话。美娘暗中观察了她房中的摆设,一张黑漆描金床,一扇岁寒四友紫檀屏风,素榻明窗,桌上摆了一架古琴,除此而外便是些纸笔书墨,看样子确是个性子沉静的闺秀。只见这些东西虽然都好却很有些年头了,而且寻常女儿家喜爱的小玩意儿一样也无,想来商怜薇在府里地位尴尬,日子自然过得不怎么样。

思及此处,美娘倒有些同情起商怜薇来了,不过很快美娘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

她自己尚且狼狈不堪,哪儿有时间同情别人?出身尴尬不亚于商怜薇,好端端的嫡女变庶女,父亲懦弱怕事母亲忍气吞声,又常常遭大娘和二哥欺负,还被谢安平这厮强占…桩桩件件说出来,哪一样不心酸可怜?商怜薇的处境跟她比起来差远了!

所以美娘很快就把那点小小的怜惜抛诸脑后,而是笑着夸赞:“四姐这里好雅清。”

商怜薇道:“不过是一个人住的地方比较简单罢了,妹妹来,我煮茶给你喝。”

商怜薇取出两个剔犀纹如意茶托,煮了一盏茶给美娘:“这叫如意膏,你尝尝。”

美娘其实不懂茶,抿了一口放下赞道:“好茶。”

商怜薇微微一笑:“我喜欢喝这个,但安平不喜欢,他来的话我都是煮清风使给他吃,可惜那茶吃完了,不然我也给煮给你尝尝。”

又来了,三句话不离那煞星。

美娘懒得去“深刻体会”她话里的优越感,只是问:“四姐,怎么不见伺候你的丫鬟呢?”

商怜薇道:“我素来喜静,所以房里的人不多,只有两个跑腿的小丫头还有粗使婆子,以前倒是有个大丫鬟随身伺候,可惜…”提起此事她皱起眉头,仿佛有些忧伤。

美娘见状追问:“可惜什么?”

“唉,她去年掉进池子没了,就在府中花园西南角的鱼池,有处水榭的那里。现在大家忌讳,游园子都不去那边了。”

鱼池水榭?美娘想起前几天才去过那里,不禁寒毛直竖觉得阴测测的,赶紧端起茶托喝了一口,稳定心绪。

美娘片刻缓过劲来,徐徐道:“是怪可惜的。话说回来,丫鬟没了再买两个伶俐的回来便是,不然四姐您这里人手委实少了些。”

商怜薇笑笑:“不碍事,人少还清静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美娘把料子和花样拿出来,装模作样地请教商怜薇。提起要给谢安平做衣裳,商怜薇倒是显得比美娘用心,领口绣什么花袖口用什么线都极为讲究,一一细说给美娘,美娘听得意兴阑珊,眼睛不住瞟外头的太阳,心里暗暗盘算着时间。

“这里用半股银丝线绣两朵云纹…”商怜薇说话时发现美娘在走神,便唤了她一声:“妹妹,你在想什么?”

美娘见庭院中央的树影都被斜阳拉得长长的,估摸谢安平应该回书房有一阵了,补汤也熬到火候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回眸莞尔一笑:“妾身在想侯爷应该回来了,四姐您刚才说绣云纹?妾身也觉得极好,就是不知道爷喜不喜欢,要不咱们一起去问问爷?”

美娘笃定商怜薇不会拒绝。这种跟谢安平见面的大好机会她肯定不会放过,否则她的盈盈秋波送给谁去?

果然,商怜薇正色点头:“也好,总归要安平喜欢才行。”

于是美娘叫来香槐收拾了衣料针线,跟商怜薇手挽着手,亲热地往回走。

走到小院子门口,美娘环视一圈没看见绿竹,心中猜测落实了七八分,然后再让香槐去小厨房一看,熬汤的婆子说绿竹姑娘已经把补汤端走了。

真是“不负众望”呢。美娘低眉含笑,抬眼又对商怜薇道:“妾身还说亲自给爷送去呢,绿竹这丫头倒省心,什么事都帮妾身做了。四姐,那咱们直接去书房找爷罢。”

“好。”商怜薇眉宇闪过一丝不快。

一路往书房去的时候,美娘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等会儿“捉奸在床”的时候,她是哭呢闹呢还是上吊呢?

嗯,得赶紧酝酿酝酿感情。

“咦?书房门怎么关着?”

走到之后只见房门紧闭,美娘顿时“惊讶”:“难道爷不在里面?爷平时看书从来不关门的。”

商怜薇凝眉上前,直接拍门喊人:“安平,我是四姐。”

屋子里一阵乱响,还夹杂了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美娘若无其事,仰头望向就快落山的太阳,阳光落进眼睛激出了点点泪光。等会儿门一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上再说。

迟迟不见人来开门,商怜薇顿时急了:“开门!安平你在里面干什么!”

咯吱——

房门被打开了,谢安平露出了脸来,只见他双颊绯红眸子有些朦胧,衣裳也不怎么整齐,一副春梦方醒的懒散样子。美娘视线下挪,发现他的裤子换了,不是早晨出门穿的那条。

谢安平道:“四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商怜薇的目光越过他肩头,发现书桌下面缩着一个人影,柔情似水的眼睛瞬间凝起寒意,“还有,我要找两本书。”言毕她绕过谢安平,从他旁边跨进房去。

谢安平莫名其妙的,挠挠头问美娘:“四姐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美娘一看哭的时机没到,转而笑得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哪儿有,四姐平时就是这样的。倒是爷才不对劲呢,您耳朵怎么那么红?”

谢安平忽然满脸通红,心虚地垂下眼帘:“天气太热了!”

天气热?怕是心思更热吧!

美娘不屑,却还笑着问:“那爷把汤喝了吗?妾身专门为你熬的呢。”

谢安平脸色更不自在了,斩钉截铁道:“喝光了!”

喝光了就好,看不烧死你这混蛋。

商怜薇走近书桌,看见绿竹正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紧抿双唇满面含羞的模样,而且衣襟散开,露出里头桃红色的香艳肚兜。商怜薇的表情愈发冷漠,走上去不由分说踩住绿竹的手,压在碎片上狠狠碾磨。

“啊——”

绿竹惨叫,美娘随即过来:“怎么了?”

商怜薇收回脚,转眼变出一副惊惶不安的模样:“我一时没有注意,你没事吧?”她面对绿竹微微弯腰,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是温柔可亲,但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堪称狰狞。

绿竹缩回手腕,胆怯地摇头:“回四姑娘的话,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绿竹你快下去包扎,这里让黄莺收拾。”美娘此时做起了“好心人”,吩咐了绿竹两句貌似替她解围。不过在绿竹退下之时,美娘又“无心”地说:“诶,等等,过来我给你理理衣裳。”

美娘把绿竹敞开的衣襟收拢,打趣道:“这么大的人连个衣裳也穿不整齐,出去可不惹人笑话。咱们绿竹真讲究,一天要换两套衣裳,我出门还见你穿的是那套藕色的,回来就换了个样儿,真是个爱美的丫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直到绿竹战战兢兢地告退之后,商怜薇的脸还是冷的。

谢安平站在房门口吹了一会儿风,等体内的躁动渐渐平息,方才镇定自若地走回来:“四姐你要找什么书?”

商怜薇沉静抬眉,看他的眼里多了些不甘和委屈,随即转身去书架:“我随便看看。”

“诶诶,我帮你!”谢安平在商怜薇的手就要碰到书架上的古籍时,飞快冲上去抽出几本诗集,塞到她手里,“孤本!我特意替你买的!”

商怜薇摸着泛黄书页上颓败的墨迹,有些落寞地扬了扬嘴角:“谢谢。”

谢安平松了口气:“咱俩还客气什么。”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取了架上的两本书,悄悄塞进了袖子里。

很快商怜薇就告辞了,她临走前对美娘说:“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

美娘道:“四姐但讲无妨。”

“今天妹妹也说了,我那院子缺几个使唤的人,可一时半会间我上哪儿去找聪慧可靠的丫头来伺候?我见妹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机灵得很,办事也稳妥,所以想请妹妹割爱,先借我一位用用,等我那里寻到合适的人替换,再把你的人送回来。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美娘倒是没想到商怜薇这么快就动手了,她觉得立刻答应倒显得自己好似早有预谋似的,于是故意还要将一将:“这个…四姐容我问问黄莺和绿竹的意思,明天给您回话可好?”

商怜薇也不好逼迫得太紧,应道:“无妨,妹妹请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她的。”

美娘心领神会地微笑。还就怕你舍不得虐待呢!

今天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松解决了眼中钉,美娘心中暗暗欢喜。她打算明儿就卖给商怜薇一个人情,把绿竹亲自打包送上门去。坐山观虎斗什么的,真是百看不厌呐。

啊,对了,那煞星会不会出来搅局?

美娘想到这里顿觉不妙,他既然在绿竹身上尝到了甜头,万一舍不得把她送给商怜薇可怎么办?不行,她得探探口风,要是他舍不得她就使劲儿吹枕边风,再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是她回眸看谢安平,却见到他只是站在那里摸着袖子傻笑,眼神飘忽嘴巴咧开,看起来憨憨的。

作者有话要说:要相信咱小猴爷木有*!\(^o^)/~

PS:最近真是越来越晚了…明天一早又要开会~~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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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收画册观音坐莲

话说今天早上谢安平去卫府的时候,居然发现守门的侍卫没在,他这几天心情本来就处于低谷,见这群狗崽子竟然敢偷懒,于是把脸一沉,抄起根棍子就往房舍里去。

走到门口,只见地上东倒西歪扔了七八个酒坛子,谢安平怒气冲天,踢飞了酒坛踹开房门,一股宿醉的浓臭扑面而来,熏得他愈发火冒三丈。

“他妈的还睡!都给爷起来!”

谢安平冲上去就朝着被窝里的人一顿乱揍,直把侍卫们打得嗷嗷直叫,跳起来连裤子都顾不得穿,光着腚|子四处乱跑。谢安平抢先一步去堵在门口,截住几个想跑的家伙,棍子噼噼啪啪落在他们光溜溜的身上,打出又深又紫的棍印。

后来谢安平把手臂粗的棍子都打断了,侍卫们也被揍得鼻青脸肿,一声也不敢吭地站在房里,排成一列。

谢安平气鼓鼓扔掉断棍:“一群狗崽子!要是今天来的不是爷而是敌人,你们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你们给老子穿好衣服出去绕卫府跑二十圈,回来再做两百个下蹲两百个俯撑,做不完不许吃饭!爷数到十,最后一个出来的加跑十圈,一、二!”

一时间侍卫们争先恐后地穿衣服,哄抢衣裳裤子,有些干脆直接抱起衣服出门,边跑边穿,左右脚鞋都穿错了。谢安平堵在门口数到九,见侍卫们七七八八都跑出去光了,唯独剩了两个慢吞吞的家伙还没来得及出门。

他上去就给他们一人一狠脚:“小王八羔子!麻溜给爷滚蛋!”

终于把人都赶了出去,谢安平正说去大门口坐着监督侍卫们罚跑,结果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竟是本书册子。

“一群混账家伙,大字都不识两个,读哪门子的书。”

谢安平觉得好奇,便拾起册子翻了翻,哪知一翻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这群狗崽子太没脸没皮了!

这种春|宫画是能带进卫府里的吗?!

谢安平本想扔掉画册或者付诸一炬,可握在手中又舍不得了,他往下翻了两页,渐渐被里面精美的图画儿吸引住,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可以这样这样再那样呀…

谢安平很快就浏览过一遍,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这画儿确实画得不错,但里面的女人不好看,若是换成他家美娘…谢安平不觉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他体内就像积了一垛干草,丁点儿火星就把草点燃了,烧得不可开交。

谢安平努力压下双腿间的肿胀感,把画册收了起来,大摇大摆走出卫府,站在大门口看侍卫们跑步。一群卫兵顶着满脸青紫跑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十圈过后脚力就有些跟不上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慢慢走。

谢安平提起刀作势要追,瞪眼威胁:“快跑!爷逮住谁就阉谁!”

一群老爷们儿就像被鬼追似的,不要命地拔腿狂奔,就怕保不住裤裆里的命根子。

终于等到折腾完,一群侍卫死狗似的瘫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张嘴吐舌头。谢安平慢悠悠坐过去,摸出画册噙笑问道:“这谁的?”

侍卫们都连连摇头,矢口否认是自个儿的。

谢安平一双眼似笑非笑:“是爷们儿就爽快认了,否则所有人再出去跑十转。”

“啊——爷您饶了小的们吧…”

大伙儿叫苦不迭,很快便“指认”出私藏春宫的罪魁祸首,是才进金吾卫的新兵,叫元力。

谢安平问他:“你就这一本儿?还有没有藏着的?”

元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绝对没了!”

“真没了还是假没了?”谢安平笑得像只狐狸,“要么你老实交出来,要么爷亲自去搜,搜到的话你说怎么办?”

最后元力耷拉着脸回房,从一块松动的墙砖后面扒拉出另一本。

“侯爷,这回是真没了,小的就买了两本儿。”元力忽然凑近小声道:“听说那画师手里还有更好的,不过要十两银子一本,小的没那么多银子,如果侯爷想要的话…”

谢安平一巴掌扇上他脑门儿:“要你个头!爷是那么龌龊的人吗!快滚,看伙房里的洗锅水你还能捞上一口不。”

元力憋屈地揉着额头,赶紧抢饭吃去了。谢安平等人都走完,粗略翻了翻画册,心跳噗通十分喜悦,过了一会儿,他做贼般把册子塞进怀里,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府了。

他到家直奔房间找美娘,哪知美娘不见人影,一问才知是去商怜薇那里了。谢安平有些失望,偏偏怀里的画册跟火炭一样烫得胸口发疼,他迫不及待要“欣赏”了,于是进书房把门关上,仔细观摩。

每幅画儿都题了名,雅致如浪蝶采蕊、蛟龙戏珠,俗气如和尚撞钟、倒浇蜡烛…种种数不胜数。

谢安平看得口干舌燥,裤子底下高高翘起,满身火气找不到地方纾解,而且看着看着画里的人就幻化成了美娘的模样,一会儿巧笑倩兮一会儿媚态横生,把他惹得血都要喷出来了。

不过最后他倒是没有流鼻血,而是把裤子弄脏了。

谢安平长长吐出一口气,红着脸拿汗巾子揩干净,然后扯开嗓子叫人:“行雁——”

刚巧行雁没在,而绿竹端着汤过来,在门外就应了句:“侯爷,奴婢是绿竹,您有什么吩咐?”

谢安平也没在意,道:“去给爷找条干净裤子来,爷把墨水洒身上了。”

绿竹一听赶紧回房去取裤子,回来后叩门道:“爷,奴婢拿来了。”

“进来。”

绿竹进门之前先擦了额头的汗,又把衣领扯开些许,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娇媚模样儿,这才推门进去。

谁知谢安平却站在屏风后面,只是说:“放下就行了。”

绿竹把绸裤放在屏风边的矮凳上,却不甘心无功而返,遂道:“侯爷,咱们姑娘临走吩咐奴婢给您送汤,那奴婢把汤搁桌上了。”

谢安平拿了裤子换上,一听是美娘送的汤,眉开眼笑道:“行!你放那儿爷一会儿喝。”

就在此时,商怜薇在外头叫门了。

“安平,我是四姐。”

谢安平刚把裤腰提上,顿时想起那两本儿春宫画还摊开放在桌子上!若是旁人看见也就罢了,但他四姐一正经大姑娘瞧见可要把人羞死!还有,娶了媳妇儿还要靠自己,这种事传出去他要丢死个人了!

谢安平跌跌撞撞跑出来,绿竹正要把汤放上书桌,谢安平嫌她挡在眼前,一把推开,然后胡乱抓起画册塞进书架上面。

想谢安平力气多大,绿竹被推倒摔在地上,连汤水都洒了。

商怜薇在外听到动静拍门拍得更厉害了:“安平!你在里面干什么!”

谢安平安顿好了宝贝秘籍,这才换上平常神色去开门,根本无暇去看绿竹,仿佛压根儿就忘了有这么个人似的。绿竹咬着唇满脸通红,不是因为娇羞,而是被气得就快哭了。

白天的来龙去脉就是这般,谢安平在心里回忆了一遍,着重把脑海里的春|宫图分析透彻,然后对进门的美娘露出一个尽量显得不那么急色的微笑。

美娘纳闷:这厮从下午就开始傻笑,笑到现在怎么还在笑,没完没了?

于是她走过去问:“爷碰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嘿嘿,没有,没有。”谢安平不肯承认,拉着美娘的小手摸啊摸,恨不得揉到骨子里去。

美娘把手抽回来,转而娇滴滴道:“爷,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谢安平刚想点头说好,还没出口顿时改了主意,他把美娘拉到怀中:“慌什么,还早着呢,陪爷看会子书罢。”

这不学无术的混蛋居然要看书?!

尽管觉得诧异,美娘觉得比起睡觉她更愿意看书,上了床指不定被这厮怎么折腾呢,还是坐在桌子旁安全。于是她一口答允:“好。”

谢安平把美娘抱在腿上,双手圈住她的身子,俩人一齐翻书本。美娘兴趣缺缺,脑子里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说绿竹的事,完全没有察觉身后的谢安平也是如此,一门子心思都扑在了她的心上,鼻尖挨着她肩膀嗅来嗅去,书上的字愣是一个也没看进去。

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很像画里的观音坐莲啊…

谢安平的脑子又开始乱七八糟胡想了,他的手偷偷摸摸搭上美娘的腰,打算去解香罗带。

“爷,妾身想跟您商量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