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转身跌入了湿漉漉的炙热怀抱,谢安平箍住她,黑漆的眼眸俯看下来,宛如瀚海漩涡,吸引着她落进去。

他凝视着她:“那你又喜欢谁?”

美娘怔怔看着他,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过“喜欢”这两个字了。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干什么…她统统没有在乎过,仿佛日子本来就应该是这般,在狭小的食肆忙碌生计,赚两个糊口的钱,晚上关门早上开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把自己忙得没有精力没有时间,就不会去想放不下的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然渐渐淡去,美娘不肯再回想,是因为她知道在不知不觉当中,谢安平早已不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臭混蛋,而是…成为了一个不敢想的人。

“我先问你的!”很快,美娘回过神来给了谢安平一巴掌,“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找抽是不是!”

谢安平挨了打却微微一笑,俯首贴到她耳畔:“你明明知道还要问。”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痒酥酥的,美娘赶紧伸手捂住耳朵,抬眸怒道:“我不知道!”

谢安平弯起了眼,捧起她的脸庞,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啊,一直都是你,从前、当下、将来,永远是你。”

美娘自觉脸颊烫得都要烧起来了,心跳噗通几乎要冲出胸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你是个撞坏头的傻子,我疯了才信傻瓜的话!”

“疯疯傻傻不正好是一对?天生绝配。”谢安平嬉皮笑脸,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模样,反而缠着美娘问,“我都说了,该你了,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瞧瞧,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厮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刚才还委婉地问喜欢谁,现在居然就肯定是他了!

美娘道:“我喜欢的人…反正不会是你这种混蛋!”

她报复似的在他唇上重重一咬,谢安平反舌一卷,张口吞下她的檀口,拼命绞缠。美娘不甘示弱,率先突破他的牙关,然后咬破了他的舌尖。谢安平吃痛却不松口,血腥味很快在俩人的口腔内弥漫散开。

两人好比战场厮杀一般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先认输,谢安平半搂半抱着美娘,几乎是把她扔到了床上。

水珠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形成一团团水渍。美娘被吻得透不过气,脑海也热烘烘乱成一团,等到谢安平终于放开她,才有新鲜空气灌入她的口鼻。她大口地喘气,低眉看去谢安平正在扯她的袍子。

她摇摇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死色鬼!

“慢着!”

谢安平正要叠起美娘的腿攻城略地,手却忽然被她按住了。他抬起头来眼睛了全是炽热燃烧的欲望,憋住性子舔着唇问:“怎么了?”

美娘笑着坐起来,拿汗巾子绕住他的脖颈一勒,把他拽到跟前:“在我这里,要依我的玩儿法…躺下。”

谢安平躺下之后被美娘绑住四肢拴在床头和床脚,只见他全身肌肉结实紧密,如一只矫健的猎豹,不算魁梧的躯体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而两条强健大腿中间,那话高高竖起。

美娘跨坐上他的腰,把头发都拨到后背,露出两团丰盈雪峰。她手拈一根长羽毛,调戏地划过谢安平鼻子,弄得他痒酥酥的。

“现在我问你答,只可以说是或者不是,不准说多余的话。明白吗?”

谢安平立即问:“为什么?”

美娘马上笑了:“小安子不乖哦,刚刚说过就不记得了,犯错是要受罚的。”她把自己的肚兜揉成一团,塞住谢安平的嘴,“现在明白了么?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

谢安平吃一堑长一智,赶紧点点头。

“这就对了。”美娘手里的羽毛扫过他的唇一直向下,停留在喉结那里,左右来回拂动一番,“你想要我吗?”

谢安平喉头吞咽一下,又点了点头。

“可是你想怎么要呢?”

美娘蹙眉自言自语,媚眼如丝。她手里轻飘飘的细羽又在谢安平胸口打转,故意挑逗他:“是让我躺在你身下,张开双腿任君采撷?还是要我趴着,等你从后面进入我身体里…又或者,你喜欢把我抵在墙角,抱着我的腰狠狠地、狠狠地要我?”

她描述的场景光是想一想都让人血脉贲张,谢安平嘴里“呜呜”,点头点得像啄木鸟一样。

哪一种都行!全部来上一遍更好!

看他急得面红耳赤,美娘掩嘴咯咯直笑,歪着头问:“到底要哪一种?你表达清楚些呀!”

谢安平都要急疯了,无奈之下只好挺挺腰,示意她别闹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美娘往下坐了坐,让那话在桃源外摩擦:“小安子感觉到了吗?我都好湿了呢…”

谢安平狠狠点头,睁大眼努力地看着她,用眼神哀求她快一点。

可是美娘就是不让他进入,而是俯□用柔软的胸脯压住他的胸腹,撑起下巴眨眨眼:“但是人家怕痛呢。”

谢安平都要气昏了,手腕挣了挣,扬起头发出一声低压压的嘶吼。

美娘忍俊不禁,笑够了直起腰来,揪了揪他的耳朵:“先说好,我玩儿够了就结束,你别想卯足劲儿折腾我。”

她扶着昂扬膨胀的那话,对准桃源入口,轻轻缓缓坐了下去。

“嗯…”美娘仿佛吃不消,檀口微微喘息,手指都抓紧了,“你能不能、别、长这么大。”

终于有一次,谢安平是摇头了。

美娘没好气白他一眼,咬牙一狠心,“嗞溜”一下就坐到了底,但是差点被顶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谢安平被久违的紧-致湿滑包裹,狭小的香径挤得他浑身毛孔都在绽放,如开花一般炸开。他咬着肚兜“吚吚呜呜”乱叫,摇头摆脑的模样就像受刑一样。

“臭混蛋,给我老实点。”

美娘威胁他,在他胳膊狠狠掐了一把,看他不敢再乱动,这才调整坐姿,撑着他小腹,身躯微微前倾,慢慢扭动腰肢。

谢安平充满了她,跟他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而且又正好顶着蕊心,所以只要稍微动作感觉都很强烈。美娘两年多没有与人有肌肤之亲,身体又极为敏感,所以没一会儿就到了高-潮,意乱情迷地乱哼哼。

“讨厌——讨厌——谢安平你讨厌!”

其实她只是羞耻自己居然贪恋男欢女爱的愉快感觉,为自己这种放纵而羞赧。谢安平也是素了两年多的人,看见两只诱人仙桃在眼前晃悠,偏偏还不能伸手去摘,而身下的感觉如此强烈真实,兼之耳畔还有娇啼婉转,于是一个不忍也尽数泄了。

美娘忽然内里一股热流,然后在看谢安平大汗淋漓直喘粗气的样子,便晓得他也完事了。她刚刚起身离开,大团乳白黏稠之物就滑落出来,沾满两人的腿根。美娘嫌恶地瞪着谢安平:“你真脏!”

谢安平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美娘见状忍不住又笑,凑上去拍拍他的脸:“小安子你是不是不行了呀?以前可比这厉害多了嘛,你那玩意儿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现在就是条软哒哒的鼻涕虫!”

“操!你说谁不行!”

咔擦一声,床头床尾的木头同时断了,谢安平挣脱捆绑腾身翻起,扑过去把美娘死死压在身下。

他推开美娘的双腿,强势攻入桃源,一边大力抽-送一边咬牙切齿:“看爷今天不干死你!”

美娘被顶得吟哦乱叫,想逃又被按住动弹不得,把幔帐都拽了下来。两个人就裹在帐子里面交-欢,只听闻撞击时发出的响声,像拍巴掌一样。

美娘都不知今夕何夕了,颤着声儿说:“谢安平你这下不装了?嗯…唔!”

“爷才没有装!爷是真舍得为你丢□段做牛做马,但你这狠心的女人不仅抛弃爷戏弄爷折腾爷,还把爷当骡子使唤!”谢安平提起这茬既委屈又生气,入的时候愈发用力,“你没良心,没良心!”

美娘努力拉回溃散的理智,反手搂住谢安平的头,转头过去与他唇齿相依:“如果我真的狠心,在你重伤昏迷在后门的时候,我就会一脚把你踢回水里去!我救了你收留你直到今时今日,你还要骂我没良心?谢安平,到底是谁没良心!”

谢安平闻言动作轻缓下来,吻着她说:“是我是我…娇娇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以前不该用强,我晓得错了,你原谅我,我真的爱你。”

美娘回应着他的热吻,低低笑道:“傻子,我要是还恨你的话,又怎么会把你留下?”

“谢安平,我早就原谅你了。”

65

65、癞蛤蟆吃天鹅肉

“如果你以后都对我好,听我的话,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不骗我不哄我,我就留下你。”

事毕,美娘趴在床上托着香腮,歪头看向谢安平:“你答应吗?”

“这个…”谢安平挠挠头:“娇娇你不跟爷回去啊?”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美娘翻他一个白眼,“我在这儿自己赚钱不缺吃穿,而且厨房和客堂的事又不用我做,顶多就是算算账,还乐得不用伺候你那一家姑奶奶好姐姐,上门吃饭的客人可比她们好应付多了。我现在自在又快活,跟你回去干嘛?找罪受啊!”

“二姑妈一家早就搬出侯府去了,现在家里就只有三姑和小姑,比以前清静了不少。而且三姑自从四姐走了,便一心向佛不问家事,小姑妈也快嫁人了,夫君是西北的镇远将军,等她嫁过去府里还不是你说了算。爷又不找其他的女人,你就是侯府的女主人…娇娇,回去多好啊,跟爷回家嘛。”谢安平拉着美娘软磨硬泡。

美娘一副不屑神情:“我稀罕劳什子的女主人!你不找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就不晓得来找你?府里想爬上你的床的丫鬟扳着手指头都数不清,更别说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用什么身份回去?你的小妾还是外室?别人不踩死我算好的了,还听我吩咐把我当菩萨供起来呢?什么笑话!反正我不跟你回去,你想和我一起就留下,不想的话就拉倒!”

谢安平碰了一鼻子灰,撅嘴道:“你是爷的女人,你凭什么不跟爷回去。”

美娘哼道:“跟你睡过就是你女人了?我还说你是我包的小白脸儿呢!我待会儿给你几两银子当赏,就算是上窑子嫖了一回,哼。”

“娇娇你怎么跟着霍老大说话越来越粗鲁了…”

美娘冲他脑门一巴掌扇过去:“霍老大也是你叫的?不分尊卑的混蛋,我就粗鲁了怎么着?总比你下流好!”

谢安平吃痛揉揉额头:“可是爷一时半会儿改不过口来啊,再说你不也天天喊他大胡子…难不成爷还要称一个江湖悍匪为岳父大人?娇娇,爷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美娘顿时阴阳怪气地说:“嫌弃我是水匪的女儿是吧?得!我是地下的泥您是天上的云,是我低贱卑微,配不上侯爷您这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又来了又来了!就怕她这么杀人不见血地说话!

谢安平举手投降,抱住美娘认错,死皮赖脸:“哪儿啊哪儿啊,是爷配不上娇娇才对。你是白天鹅爷是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追你捧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嫌弃你嘛,嘿嘿。”

“算你识相。”美娘伸出嫩葱般的纤长指头,点了他眉心一下,“那说定了,侯爷咱们不做了,你留下来陪我。”

谢安平眉心微蹙似乎还有些踟蹰不决,美娘见状伸腿勾住他的腰,把他的手牵起覆上自己胸口,吻上他的唇:“江山美人只能选一样…”

被她一亲,谢安平脑子就热了,他点头回吻,含糊不清:“我选你。”

美娘心满意足地笑,暗想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色令智昏!

谢安平却在享受她娇软柔嫩身躯的同时,心想不如先占美人后夺江山,如此两不相误真乃两全其美也。不过他来庆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清剿与京官勾结的漕帮匪首,捉拿与那桩贪粮案相关的人物,霍老大便是最大的那条鱼。谢安平想这件事干脆还是缓缓再告诉美娘好了,她应该…不会太生气的哦?就算生气,那也会看在他是孩子爹的份上不计较的对吧?当务之急,必然是要把她肚子搞大!

思及此处,谢安平浑身充满干劲,越发卖力了,美娘在沉沉浮浮中不由得怀疑这厮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肉?

“姑娘!姑娘!那个人不见了!”

天光大亮,美娘和谢安平被黄莺吵醒,她从乱糟糟的床铺里探出头来,迷迷糊糊问:“谁不见了?”

黄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住楼下的那人!今早上我起来发现没人烧水,便去敲他的门,可是房门没关,我进去一瞧连个人影都没有!姑娘,他会不会是逃了?咱们让霍老爷把他抓回来吧,以后您得给他脖子上拴条链子!”

谢安平一听气得砸床板:真把他当看门狗了不成!

“爷拔了你的鸟…”

黄莺听见动静纳闷:“姑娘什么声音?”

美娘捂住谢安平的嘴,冲外面说道:“没什么,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去忙罢。”

“哦。”

黄莺满脸不解地下楼煮粥蒸馒头去了。谢安平掰开美娘的手,怒道:“你欺负爷就算了,连你养的小鸟儿都敢把爷当狗看!还有那个叫樱桃的懒丫头,什么脏活累活都让爷干,就差让爷倒夜香了!更过分的是每天来吃饭的那群色鬼,望着你的模样哈喇子都流到地上去了,爷恨不得挖了他们眼睛!爷不管,爷受不了这样,你不许再抛头露面!”

他甩手赌气的样子还是跟从前一样,美娘顺毛道:“我不开铺子怎么赚钱呀?咱们吃什么?”

谢安平拍拍胸脯:“回侯府,爷养你!”

“可我就是喜欢这里自由自在,不想回去。”美娘拍拍他的脸,“起来穿衣服下楼,不然待会儿黄莺真去找大胡子了。”

谢安平抱着被褥还在生闷气:“爷都可以为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愿意迁就我一点点。”

美娘一怔,顿了顿才说:“大概…我喜欢你没有你喜欢我多。”

爱情中谁喜欢得多一点,爱得深一点,也就辛苦一点。谢安平注定会是那个付出得更多的人。

谢安平听见这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他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算了,反正爷也习惯了。至少你现在喜欢我,比以前强多了!”

两人起床以后,谢安平偷偷摸摸溜回了楼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院井那里打水、劈柴。

后门外面水声哗啦,有船来了,谢安平耳力过人听见响声,便丢下斧头钻进厨房避开来人。黄莺乍见他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安平瞪了她一眼,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来:“茅、房。”

找死的小雀儿!给爷等着!

“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呢。喏,你先看着火,我去给姑娘送水。”黄莺把厨房的事扔给谢安平,自己便端着铜盆跨出门去,正好听见有人敲后门。

“来了!”黄莺应了一声,把铜盆搁在井栏上,抽开门闩拉开两扇门,惊道:“二少爷?!”

来的是王文渊,身后还跟着四个漕帮打扮的大汉。他问:“美娘起来了吗?我有事找她。”

美娘正好从阁楼的窗户看见王文渊进来,她没好气喊道:“你有什么事!”

王文渊抬头一看她坐在窗边,惺忪还没散去,有几分慵懒的媚态,便露出笑容:“总舵主让我来接你过去。”

大胡子?大清早的接她去宅子干嘛?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起床气大!

美娘有些狐疑,皱着眉又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王文渊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有人病了。”

难道是谦谦不好?美娘站起来脱口就问:“是不是谦谦?!”

王文渊几乎没有迟疑,立即说:“谦谦哭闹得很厉害,谁也哄不住,美娘你快跟我走。”

“马上就来。”

美娘匆匆关了窗户,在房里收拾了一些谦谦的玩具,还有上回大夫开的治疗小儿夜啼的药丸还剩半瓶,也一并带上。临要下楼,她忽然心里闪过异样。

很奇怪。

王文渊来得很奇怪,谦谦病得也很奇怪,大胡子专程让王文渊来接自己更奇怪,而且她不认识跟他一同来的那四人,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庆州是大胡子的地盘,他又有意保护美娘,所以她很熟悉他的亲随。至于“相亲”那次,是误打误撞让王文渊和她碰一块儿了,事后既然已经给俞如眉说过了,大胡子应该不会再让王文渊接近她才对。如今奇了,谦谦生病竟要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送信!

美娘眼珠转了转,又推开了窗户,很焦急地问王文渊:“二哥,是不是乳娘乱吃了东西才害得谦谦生病?你们可别把乳娘放走啊,要让大夫查一查她的奶水。”

王文渊很肯定地说:“你放心,乳娘没有放走,只是现在还不晓得谦谦是什么病。你快下来了,船在外面等着的。”

“嗯,就来就来。”窗户重新阖上,美娘心底都凉了。

这根本是个幌子!

谦谦这孩子打出娘胎就认人,除了爹娘和姐姐谁也不要,别人喂的东西一概不吃。俞如眉本身奶水不是很足,于是便说请乳母帮着喂,哪晓得谦谦一看不是娘亲,谁的奶都不吃,就算饿得哇哇大哭,乳母把奶送到嘴边他也闭紧了嘴不肯张开。后来没辙只能喂米汤和米糊糊,到现在他也不吃别人的奶。美娘刚才故意试探王文渊,王文渊虽然小心却还是露了破绽,大宅哪里会有什么乳母!他根本就是哄她的!

美娘急得在房里踱步,而王文渊等得不耐烦已经上楼来了,拍门喊她:“美娘你怎么还没好?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梳个头。”

美娘从妆台下抽出把匕首放在袖子里,挎着包袱打开门,神色如常:“二哥你早上也没吃东西吧?我去厨房拿几个馒头,咱们船上吃。”

她把包袱塞给王文渊,朝黄莺使了个眼色:“今天铺子就你和樱桃照看了,我回娘那里看谦谦。”

黄莺绞了洗脸的帕子递上来,凑近小声问:“姑娘要不要我陪你去。”

美娘装模作样擦着脸:“不,我出门了你们就快走,先找地方躲起来。姓王的不怀好意,我怕大胡子那里已经出事了。”

黄莺紧张得脸色苍白,美娘故意笑着撩水洒她:“别想偷懒!快去喊樱桃起来开门做生意!”

王文渊带来的四个人,两人守住后门两人守住通往客堂的通道,美娘自知此时逃跑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讨不了好。于是先拖住了王文渊,自个儿钻进了厨房。

“二哥我再拿些咸菜,娘喜欢吃。”

谢安平正蹲在灶台后面,挡住了外人的视线,他一直静观其变没有说话。美娘装作捞坛子里的咸菜,弯下腰低声说:“王文渊想绑走我,虽然我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总之不会是好事。”

谢安平一听就作势要蹭起来,美娘赶紧按住他肩头,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五个你只一个,我们仨个女人又不能帮忙只会碍事,你别轻举妄动,也别说话。不如我先跟他走,你再想法子救我。”

谢安平紧紧盯住她,眼神担忧。美娘安慰道:“王文渊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们男人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你必须给我忍住。我得出去了,太久他会生疑,不能让他看见你在这儿。”

“我会等着你。”

美娘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馒头咸菜走出厨房。

“二哥我们走吧。

66

66、囚孤岛改邪归正

烟笼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