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作者:小猪懒洋洋

戴着结婚戒指莫名其妙穿到古代,刚刚摸清自己的处境,就被华丽丽地拉去当冲喜新娘,意外发现戒指里大有乾坤,可种出来的人参、豌豆怎么全是紫色的,漂亮倒是漂亮,可能吃吗…丈夫醒不来,婆婆没好脸色,表小姐管着家,她的日子有点水深火热啊…不怕,咱有空间戒指,好好地跟大伙儿斗一斗!

正文 第1章 冲喜新娘

严真真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穿越这个事实。如果不是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具有特殊意义的戒指,她几乎怀疑自己以前平平淡淡的二十七年,只是南柯一梦。

也许有人觉得,从二十七岁到十三岁,白赚了十四年的人生。可她还是宁愿回到原来的世界,哪怕是刚刚遭受到了感情的背叛,她还是很想弄明白,究竟是陈浩文贪图刘家慧的万贯家财,还是真的移情别恋。

三年的感情,难道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笑话?

“小姐,你看这件嫁衣好不好看?”贴身的丫鬟碧柳显摆地拿出了她的大红嫁衣,“看看这裙摆上,还织着金线呢!”

严真真苦笑:“傻丫头,女为悦己者容,又没人看,再漂亮的衣服也是枉然,白花费一番心思!”

没错,她即将成为新娘,而新郎却昏迷不醒,据说这种状况已经延续了一个月。之所以把自己这个幼时就定了亲的小姑娘急匆匆地嫁过去,就是为了去冲喜的。

卖糕的,为什么别人的穿越风风光光,而轮着自己,却摊上了这回事儿?试想她在前世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儿,临末还被别人摆了一道。看来,老天爷也是欺善怕恶的。

婚期就在明天,她计划的跑路,似乎没有实现的可能。严府戒备森严,一看就知道并非普通人家。严家的老太爷虽然不久前病逝,但严真真的父亲,还在户部任侍郎。官儿算大不大,算小不小,但严老大人的门生故旧,在朝中还是很说得上话的,皇帝也很体恤,所以并未曾因此而没落。

她未来的夫婿临川王孟子惆,是天旻王朝世袭罔替的异姓王之一,据说幼年即展现出了不同凡响的聪颖,但大时了了,不见其慧。自一月前在后花园突然昏迷,连整个太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太妃才想出了个冲喜的主意。

古人似乎还是很信这一套的。

碧柳唉声叹气地把嫁衣折叠整齐,连每一个角都抚得平平整整,忍不住抱怨道:“其实只要咱们老爷推托,小姐哪里用得着嫁过去?只要再缓一两年,兴许就不了了之呢!都是荣夫人…”

严真真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位继母荣夫人,自然是吹了不少枕头风。严侍郎膝下无子,作为唯一的嫡女,自己的存在可能让荣夫人感到威胁了吧?

前日被她弄断了窗钩的窗子,在暗夜里开开阖阖,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余音袅袅,只听得她心上烦燥。

“小姐,王爷会不会醒过来?”碧柳侧头问。

如果按照现代医学的解释,超过八十小时,一般醒来也就是植物人了。严真真替自己默哀了三分钟,很幽怨地想,自己的穿越人生,真是悲惨得一塌糊涂。而且,自己也不像是穿越前辈们,不是中文系,就是历史系,要不就是宅斗高手。被家里呵护到二十七岁,最大的挫折也就是订婚后才发现未婚夫与别人有染。

“不知道…”她不敢直接给出答案。就算历史再糟糕,也知道封建王朝,动辄就要掉脑袋的。

“如果小姐嫁过去,临川王就能醒来的话,那可就太好了。”碧柳的眼里冒出了两颗小星星。

“我可不期望奇迹。”严真真咕哝,看了看窗外高高的围墙,把落跑的打算,吞回了肚子。她似乎不具备翻墙的手段,也怀疑自己能否在人生地不熟的天旻王朝活下去。

算了,走一步算不一步吧,大不了也就是当个寡妇。十三岁的身子,她还舍不得让人糟塌呢!

嫁衣很精美,但婚礼很简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缺习了新郎的婚礼,能隆重得到哪里去?严真真像个被牵了线的木偶般,拨一拨,就动一动,整个儿就在唱独脚戏。

好容易被送进洞房,挑开盖头的自然不会是新郎,她等了半天没动静,只能自己把盖头掀了起来。这才发现新郎正躺在喜床-上,穿着红色的绸衣,粉簪墨发,挺鼻薄唇,倒生得好生英俊。可惜只是个睡王子,脸色因多日不见太阳而显得惨白。但就是这样,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风流仪态。

今夜月光甚浓,落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尖上,仿佛有一种化不开的浓愁。严真真忍不住有些怜悯,耳边听得喜娘说了一串儿的吉利话,接了碧柳的赏,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心里也只是叹息,还未曾褪去稚气的心娘,怕是这一生就毁了。若是寻常人家,还能谯夫再嫁,可是王府…

“小姐,你先安歇了罢!”乳母秀娘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又叹了口气。偏头的时候,却用袖子抹了抹额角。有些话,原是由嫡母来教的,但严夫人却一点没提。看着新郎的样子,那些话…似乎还真用不着。

严真真“嗯”了一声,乖巧地让秀娘和碧柳服侍着宽了衣,看着喜床又犯了难。新郎占据了喜床的正中位置,她睡哪儿?

碧柳为难地看着秀娘:“小姐睡床吗?”

“小姐就委屈一夜吧?”秀娘也不得计,把新郎靠边的位置整理了出来。

严真真倒不以为然,反正孟子惆也动不了,她当然不会委屈自己打地铺。床很宽,足够睡三五个人了。

她穿着中衣,想了想,又让碧柳给自己换上白色茧绸的。秀娘急忙拦住:“小姐,这可是正妃才能穿的大红色,今儿还是新婚,脱下来可不吉利。”

严真真似笑非笑:“我就觉得那个穿得舒服,况且…”

秀娘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新郎,只得又唉声叹气,由着碧柳替严真真换上了穿常穿的茧绸中衣。

“你们也自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今天可累了一整天。”严真真用袖子掩下了一个呵欠,挥了挥手。

这一觉,严真真倒睡得比在严府还香甜。一则是累,二则人生地不熟,反倒不必担心被拆穿了穿越女的身份。

第二天是被碧柳进来唤醒的:“小姐赶紧梳洗了,去太妃那里请安。”

“哦。”严真真很留恋温暖的被窝,可也知道新妇头一天,是要给婆婆敬茶的。别人都是夫妻双双,她只能独自去面对陌生的婆婆。

正文 第2章 给新妇的下马威

柳絮飘飞,蔷薇尽香,樱花委泥,倒是一年春好处。严真真暗自盘算,如果孟子惆能保持这种状态,倒也不错。至少对于自己来说,可以少了不少麻烦。只怕他熬不了多久,寡妇的身份倒让自己有点尴尬,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虽然她其实也没想着要做什么事。

因孟子惆袭了王位,他们的新房位于王府的中轴线上,太妃的居所则略略偏东。一路行来,虽不是金碧辉煌,却也华美幽深。移情换景,蝶飞莺舞,让人目不瑕接,倒是一片好风景。

唉,她赶上了好时间,却没有赶上好运气。如果这位临川王殿下活得好好儿的,哪怕她不受宠,但有个王妃的名义,还有机会伺机寻找点儿落跑的路线什么…

可他昏迷不醒,作为王妃的自己也不能出去应酬信,更别提去逛街什么的了。门都出不了,还怎么逃啊?

说是太妃,其实年纪也不甚大,不过三十许的年纪,看来也是位填房。古代生养不易,有不少女人都是因为生产而落下病根,甚或当场死亡的。严真真缩了缩脖子,又庆幸起自家“老公”昏迷不醒来。若不然,嘿咻完了有身孕,自己这样的年纪,一条命也就去了九分。

“你年纪小,等闲也不要出院子,只管服侍好王爷就是了。”太妃的话淡淡的,可语气里的警告之意,却十分明显。五官倒是端正的,只是那双眼有点三角形。虽不影响美貌,严真真还是在心里打了个鼓。这也是个精明的,自己就算要抱住她的大腿,也不大好抱,只求万事太平,不要出错就完了。

严真真一边想着,一边唯唯应了,怀疑自己的真身闺誉不大好。

“我们王府也没有什么大规矩,不过是晨昏定省,莫误了时辰就好。”

“是,媳妇不敢误。”严真真低眉顺眼,总觉得这位太妃似乎对自己有成见。难不成她以前得罪过这位王府的实际掌权者吗?

“若是王爷大好,你便是我临川王府的福气人,谁也不敢亏待了你。”

这叫什么话?冲喜本来也就是一种说法,难不成临川王不来,还要追究她的责任不成?严真真下意识地就想反唇相讥,但看着太妃肃穆的脸容,还是忍住了这口气。初来古代,少惹事为妙。

“不也当这福气两字,王爷和太妃的福气,总比媳妇要大。况且,媳妇年纪尚幼,真要说起来,能懂得什么?往后还望太妃提点,媳妇感激不尽。”

“唔,你只需记得,我日后自会提点着你的。”太妃一脸的倨傲,“你谨守着本分也就是了,旁的也不用你管什么,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替王爷调理着。”

严真真腹诽,人家都睡着了,她还调理个什么呀!不过自己初来乍到,情况不明,还是低调的好。而且,听太妃的口气,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似的。大概是因为冲喜的时候死马当作活马来医,所以没得挑吧?况且,又是幼时就定下了的亲事,她在家里又被继母视作眼中钉,不牺牲她,还能牺牲哪一个?

不过,她也实在摸不清状况,再说这也不算是什么刁难,留在小院里当条米虫,对她来说也算是得偿所愿。再说,她也不是宅斗高手,还真怕出去被人拆吃入骨了呢!

于是她唯唯地应了下来,满脸是天真的恭敬,太妃到不好再向她发火。又教训了几句,才终于善心大发地放她了回去。

不会每天都来这么一出吧?

严真真苦着脸嘀咕,秀娘在一旁安慰:“王妃只要不做错事,就是太妃,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发作。今儿是新媳妇敬茶,例来的婆婆都要给几分颜色儿媳看的。”

“哦,那还好。”严真真松了口气。每天这样,她可真受不了。

回到自己小院问起的时候,碧柳一脸的气愤:“都是夫人在外头总说小姐琴棋书画一样不懂,又不懂得孝顺!哼,还不是为了显得她自己的女儿样样都出色吗?以前裕王殿下没生病的时候,整天跟大人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结果轮着冲喜,又赶着把小姐给嫁了!”

“哦。”严真真麻木得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虽然是嫡女,好像处境也不大妙?这其中,继母似乎起了不少作用啊!也许倒是现在这样不错,安安稳稳地先住下来,不用担心自己一个没发育完好的小萝莉就被吃得连皮带骨都不剩下。

况且,这具身体恐怕有先天不足之症,十三岁的女孩子几乎还没有发育,瘦津津的也没几两肉。胸部…那就更别提了,严真真觉得一辈子怕是只能穿A罩杯。而且不过是从太妃的大屋,走到自己的小院,据目测,顶多也就三五百米的距离吧?竟然走得额角生汗,气息急促。

太弱了!她看着占地不算小的院子,决定每天练习散步。这似乎唯一可以在古代发扬光大的运动了。以后若是想跑路,至少得把自己练得强身健体,免得才跑出三百米,就被抓回来,那还不如不跑呢!

除了每天晨昏定省,严真真足不出户,安分守己。继母不是说自己不守规矩吗?她就偏要好好地守着这规矩,反正她也没地儿去,至少这里不愁吃不愁喝。只是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吹吹风,有事没事就散散步。

正文 第3章 欺上门来

小院里葩幽萼细,蝶飞燕舞,严真真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生涯。她坐在紫藤架下,轻风徐来,阳光温暖,不觉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手指间摸着的戒指发出一阵微光,她正想揉眼,就觉得身子一轻,到了一处地方,似乎在野外,却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雾气浓郁,偏是呈淡淡的紫色。美是美到极处,也妖异到了极处。

阎王殿?难道她的死亡延时了?可她不是穿越了吗?是阎王搞错了,把她又召回来了?

严真真的脑袋里冒出了一堆堆的问号,心里惶惑,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空荡荡的,脚下是一片明黄色的土地。泥土…也有明黄色的?

她了解的阎王殿,应该是阴森森的吧?怎么不见牛头马面和小鬼夜叉?她站在原地看来看去,最终只能确定,这只是一片空旷的土地,除了土还是土,除了雾还是雾,和地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心才安定了下来。

“小姐?”她正要细细探究,碧柳的声音把她吵醒,回过神来,还是躺在紫藤架下,枝叶间漏下斑驳的阴影,照得人有些恍惚。

碧柳揉了揉眼睛:“奇了,我刚刚看花了眼,怎么像是没见着小姐似的?”

严真真的心脏“扑咚咚”地连着跳了好几下,才“嗯啊”着应付了两句。

“小姐你没事吧?”碧柳凑近了来问。

“当然没事,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怀疑自己要成猪了。是太医来了么?”她懒洋洋地坐起来,只觉得身泰体舒,胸口那种闷闷的压迫感,竟然消失无痕。她正想仔细研究一下自己的戒指,想想又不是时候,也只得罢了。反正戒指就在也的手指上,又不是价值千万的古董,一时半会飞不掉。

她虽不懂医,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无论如何得到个场。天旻的男女大防并不严苛,太医诊脉时她也侍立在一旁。

“是。”碧柳叹了口气。临川王殿下并没有因为新妇娶进门而有所好转,连太医都只是每天例行诊个脉,然后蹙着眉头离开。

严真真倒很满意目前的生活,只要孟子惆的情况不恶化,就是过一辈子,似乎也没有什么难熬的。

王太医年纪已经不轻了,花白的须发,凭添了几分德高望重,就算不看医术,也能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王爷的状况…”王太医说了一个字,便没有继续下去。严真真也明白,恐怕这位临川王是好不起来了,最乐观的结果,也就是一辈子是个植物人。看着他瘦削的面庞,斜飞的鬓角,削薄的双唇,眉眼之间隐隐透出的华贵气,也忍不住惋惜地叹了口气。天皇贵胄,也逃不过生死病死。还是好友的话说的好,没什么千万不能没钱,有什么千万不要有病。

明明是个美少年啊,可惜了的。手指忍不住描摹着他的五官,在口水落下来之间缩回了手,脸上拿出一万分心疼的模样,嘴上却淡淡地说道:“多谢太医。”

送走了太医,碧柳却一脸气愤地走进来:“小姐,今天的份例菜又少了两个,说被表小姐看中了,拿到那边去了。”

严真真头大如斗,这位表小姐是太妃的嫡亲外甥女,叫齐红鸾。自幼在王府里长大,今年刚刚及笄。她自问于世无争,却偏偏似乎这位表小姐对她怀有敌意。如果孟子惆健健康康的,她倒能够理解,估计是情敌了呗!可孟子惆病重,齐红鸾也没说要嫁过来冲喜,这会儿又算是演哪一出?

看着剩下的四个份例菜,清炒杞芽、小葱豆腐、青菜磨菇,外加一个看不出什么原料的“清”汤,显然是把最好的那两个取走了。就是剩下的几个…难道王妃就吃得这么差吗?

碧柳气怒交加:“真正是气人太盛,我去厨房里争辩两句,表小姐还假惺惺地说要让小姐吃素斋,替王爷修福呢!”

严真真的脸沉了下去,看来还真是欺自己年幼,齐红鸾等着自己退一步便逼两步。再这样下去,恐怕到后来连蔬菜也没得吃了。况且,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荤菜补充营养,那怎么行?看着自己这副小身板儿,也知道在严家的时候,估计过得也差不了什么。

听说,临川王的这位太妃,也是继母。幸好膝下无子无女,不然的话,严真真还真要怀疑他昏迷不醒,是太妃做的手脚了。

不过,真要去找齐红鸾理论,太妃恐怕还会以为自己跋扈。一方是嫡亲的外甥女儿,又自幼养在膝下。另一方是陌生的女人,还是跟自己抢儿子的。孰亲孰疏,高下自见。况且先入为主,太妃自第一面,就对自己没有好感的。

她眼珠微微一转,招手叫过碧柳,说了两句。碧柳想了想,连连点头。严真真露出了一个笑容,堂堂临川王府,可承受不了饿坏王妃的名声!

太妃也是要面子的,不是吗?

“小姐,要不要去和大夫打个招呼?听说家常请来的大夫,可不是太医院的。”秀娘还是有顾虑。

严真真看着自己羸弱的小身板儿,摇了摇头:“今儿饿上了一天,还用得着装?你们把这菜分了吃罢,若是收买人,总是落人眼目,咱们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是得用的。别看这院子里有十来个人,可我信得过的,就只你们两个。”

她摸了摸戒指,想再去紫雾缭绕的地方看看,所以把人都打发下去,自个儿取下戒指翻来覆去地研究。可是,却始终没能如愿。也许,这不过是她做的梦?

“碧柳,你刚才叫我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瞧见我?”想来想去,她觉得找碧柳询问第一手资料。

“是奴婢花了眼,大概是太阳太了的缘故,猛不丁的,就没看到小姐。再一眨眼,小姐明明就躺在那儿。”碧柳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儿的太阳可真正是好。”

是吗?太阳好到会眼花得把一个大活人给看没了?

正文 第4章 当场晕倒

第二日一早,严真真故意用白~粉在脸上淡淡地抹了两层,才扶着碧柳的肩头,一脸病怏怏地去请安。

大约是来得晚了些,太妃正满脸的不大高兴。看到她进来,脸色就更阴了。严真真每日晨昏定省,还真没晚过一天少过一日。她纵然想给媳妇来个下马威什么的,也没找到由头。这不,晚了半个时辰,可不是现成的借口吗?

严真真看在眼里,心里有数。齐红鸾的这些小动作,恐怕也是在太妃默许之下的。幸好临川王现在还昏迷不醒,否则的话,自己的生活恐怕更加凄惨。除非孟子惆对她有好感——但可能吗?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青涩女孩,恐怕他和齐红鸾正是青梅竹马,还有暗地里埋怨自己拆开了两人呢!

“给母妃请安。”她故意放弱了声线,适时地又咳了两声,急忙以袖掩唇,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受了风寒?”太妃半眯的眼睛睁得大了些。

“不碍事的。”严真真感激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昨儿睡得晚了些,今儿早上起来就觉得身子有点沉,多承母妃关切。回去蒙了头睡上一觉,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太妃立刻板下脸,一脸的怒气:“你们是怎么服侍王妃的!”

身后秀娘和碧柳急忙跪下,严真真笑道:“她们服侍得很好,只是…”

齐红鸾起得晚,这时候才拖沓着进来,闻言撇唇:“小嫂子莫不是嫌服侍表哥太辛苦了罢?底下有丫头婆子呢,不过是在一旁看着照应,也能累出病来?你这样的作派,倒像是我们临川王府慢待了你似的。”

什么叫“我们王府”?严真真忍不住暗中撇了撇唇,不过脸上却露出一副惶惑的神色:“表小姐,我们王府自然不会慢待的…我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怎么也算是个正经主子,对不对?”

她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齐红鸾恼怒地“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不能说我们王府吗?”

严真真泫然欲泣:“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府也是我的家啊…”

话没说完,便翻了个白眼,一头栽倒在地。碧柳急忙扑上来,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王妃,王妃,你怎么啦?”

“怎么回事?还不去请大夫!”太妃也吓了一跳,不免有点不悦。她膝下无子,虽然和孟子惆不亲,但下半辈子也得指靠他的王爵。所以,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个王妃,她也不能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儿啊!

若不然,传出去不好听,就是严侍郎那里,也不好交代。

秀娘和碧柳急忙把严真真扶到太妃房里,本就瘦削的脸庞,因为涂了两层白~粉,看起来就更瘦弱不禁。

太妃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会瘦成这样?刚嫁进来的时候,看着倒还好,皮肤是白,可也没白得跟墙粉似的。”

红鸾咕哝:“她不过是故意作出这副样子,好博取…”

太妃朝她瞪了一眼:“临川王昏迷不醒,她博取谁的怜惜?你呀,就算看她不惯,也不能在这上头克扣。若是传了出去,临川王府还要不要脸面了?还不快去请大夫!王爷昏迷,这王妃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哦,好吧…”齐红鸾喏喏,但脸上分明还是不服气。

太妃又交待了一句:“这一日三餐,明面儿上的,你不能亏待了她!至于…以后再说,也不急在一时,还怕抓不到她的错处么?咱们要做得让人说不出闲话儿来,知道吗?”

齐红鸾这才高兴:“我就知道,姨姨是最疼我的!”

大夫来得很快,严真真还“昏迷不醒”。碧柳自帐幔中托出一只手来,也没涂着流行的丹寇,但指甲饱满,指尖细腻莹白,越显得楚楚可怜。

“我家王妃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容易支撑过来,说了没两句话就晕倒了。这一向,头晕的毛病也持续了好几天了。”

大夫诊了脉,有点犹豫:“王妃自幼体弱,近来用的是什么菜?”

按理说,堂堂的临川王府,不至于用不得荤腥吧?这症状,怎么像是体弱不禁之症呢?

碧柳急忙回道:“只几个家常的菜,昨儿用的是青菜、豆府和杞芽。因在家时…一时吃不惯,晚饭便没大用。”

大夫问:“往常用的呢?”

“也只这几样。”

“胡闹!王妃有先天不足之症,怎能只用素菜?每常该用燕窝调理,不能断了荤腥!”大夫看来是个耿直不过的人物,一下子就激动了。继而醒悟地来,看着瘦小的身子,又嘀咕了几句,到底没敢大声说出来,连方子都没开,就抽身走了。

太妃闻言大怒,把碧柳叫过去厉声喝问:“你家王妃这几天就吃这个?明明有六个份例菜,若是吃不习惯,不能让厨房单做么?就是你主子不吃,你也得在一旁劝她多用。”

碧柳跪地大哭:“太妃,王妃在家时,也是细心调理着的。奴婢跟厨房争了两回,菜色反倒越减越少。又听说…要王妃吃斋,替王爷求福。王妃心诚,也就依了表小姐…”

“红鸾!”太妃不赞同地看向齐红鸾,“你小嫂子本就体弱不禁,本该关照厨房好好地替她调理,怎么反倒弄得只吃青菜豆腐?若是传了出去,王府的名声,还剩下什么!若是你小嫂子有个…什么,就连我也要落个不是!”

齐红鸾委屈道:“姨姨,红鸾只想着让表哥快快好起来,才想着吃斋念佛,总是只有好的,没成想小嫂子这样体弱…是我的不对,明儿就关照厨房。”

严真真“醒来”后,挣扎着给太妃面前见礼:“母妃…”

太妃看她一张小脸,似乎比嫁进来时更尖了,不由觉得理亏。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严侍郎家的嫡长女,心里就算不喜,也不能这样的错待。更何况,长此相处下来,她倒觉得是个安心的,又见她并无埋怨之意,不由得去了几分厌恶,添上两分怜悯,语气也温和了下来:“你这孩子,就算想着王爷好,也不在这上头。你自个儿体子不好,还是得好好地养养。有什么要吃的,尽管差了丫头子们去厨房里要。就是天天参汤燕窝,难道王府里便调养不起么?”

正文 第5章 神奇戒指

这话说得实在太漂亮了,严真真也配合地作感激涕零状:“母妃关爱,真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唯有好好地服侍王爷,才能报母妃之万一。”

“王爷是你的丈夫,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太妃淡淡地说着,不经意地瞟了齐红鸾一眼,“就是每日晨昏定省晚了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是,谢母妃。”严真真满脸孺慕之情地仰首,没错过齐红鸾一闪而过的怨毒。心里不由得沉吟,就算王府无后,似乎也轮不上齐红鸾吧?难道她想要被过继到太妃的膝下?除非太妃老糊涂了(人家还不老呢!)否则只会在本宗本家里,抱养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还指望着孟子惆能醒过来。可是,昏迷了这么久,还能够醒过来么?严真真可不抱什么希望,她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孟子惆这么一直昏迷下去,直到她找到落跑的动力和办法。

“去吧,好生歇着。王爷那里虽要尽心,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那些丫头婆子们,本就已经照顾惯了的。”太妃怜悯地看着她一脸的“惨白”,又说了两句。

严真真一副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样子去了,太妃才沉着脸对着齐红鸾斥道:“我原以为把王府交给你打理,自己能躲个轻闲。平时看你还算能干的,怎么对你小嫂子这样的苛刻?你可别弄拧了,她可是堂堂的侍郎嫡女,就算闺誉不怎么样,也一样容不得咱们轻慢了去!”

齐红鸾心下暗恨,只怨自己下手急了些,强自辩白:“小姨,我真是为了表哥好,兴许吃上几天素,表哥就醒了呢?这喜冲的,一点用都没有!”

太妃叹道:“这冲喜之说,原就只是个说法。你交待厨房,王妃那里的份例菜一个都不能少,每天给我实打实地送过去!我那里有半枝山参,你取出来交待人送去。”

“那支山参,还是宫里赐下来的呢!上回姨姨也只舍得用了一半,给她…那也未免太瞧得起她了。”齐红鸾满心不愿。那支山参,她可是看中很久了。可自临川王昏迷,王府里的好东西,就很难得一见了。

“你也不想想,如今她这一昏迷,不送出点好东西,还不是让人说道么?”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当我真愿意把好东西给她啊?还不是被你这一出整的!一个小女孩子罢了,也值得花这许多心思。况且,你表哥还没醒来呢,就是要争什么,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齐红鸾纵然万般不愿,这时候也不敢反对,只得恨恨地去了。

除了山参外,太妃又添了些燕窝、雪片糖之类的东西。原要趁机发作了秀娘和碧柳,严真真死死地拉着两人的手求情,太妃也只得罢了。

严真真喜孜孜地回到自己的小院,碧柳也一脸的兴高采烈。只有秀娘担忧:“这位表小姐如今帮着太妃管家,咱们这回得罪了她,怕是小姐往后的日子不好过。王爷又是这样…小姐作不得主。”

“先管了咱们的肚子再说,总不能天天清汤寡水的吧?就是我自己不在乎,也不能把你们都给亏了。”严真真不以为然,“再说,就算想和齐红鸾修好,恐怕也不容易。这梁子,可不是因为这个结下的,从我嫁给临川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好不了。奇了,既然她喜欢王爷,怎么冲喜的时候倒不肯进来了?”

“听说表小姐与临川王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碧柳也打听了不少消息,“她是庶出之女,原先倒还想借着冲喜进来的,可身份上…哼,不配!”

原来如此!严真真暗暗苦笑,没想到孟子惆七死八活成这样,还桃**夭。若多上几口气,这王妃还未必就轮得上自己呢!没看人就算八成是没了指望,还是个香饽饽啊!

她瞄了一眼床-上的睡王子,一本正经地吩咐小丫头好生伺候,自己则又蹭到了紫藤架下。昨天就是在这里进入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明显精神大好,至少今天跑那么一个来回,再加上折腾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额头上一点汗星子都不见。若不然的话,她涂上去的白~粉,可就彻底露馅儿了。

“碧柳,你去给我沏一壶茶来,要我们带过来的那个铁观音。”她把人支开,自己拿了本书装模作样——线装书,她其实对这类书没有什么好感。她又不是学中文的,之乎者也只看个半懂。

碧柳答应着去了,严真真窃喜,铁观音泡起来费功夫,她可以独个儿躲在紫藤架下研究她的“订婚戒指”。

还是那只钻石戒指,而且钻石也不大,只有一克拉,所以她穿越来以后也没被人发现。这年头不知道有没有钻石,兴许人家还以为是水晶呢。

严真真举起戒指,对着光线拨弄来拨弄去,也没找出什么机关。要说呢,戒指就这么大一个东西,那机关似乎就更小了。也许,她应该去找个放大镜过来,也许能研究出个什么来吧?

她眯起眼睛,把戒指在手心里打了个转,正要放弃,忽然就觉得整个人迷迷瞪瞪了起来。她心里大喜,睁开眼睛,果然又现身在明黄色的土地上。

这一次,她没像上次那样惊诧失色,而是蹲在地上仔细地看了起来。天空是雾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浅紫色的烟雾,幸好光线不受什么影响,也就和一般的阴天差不多。

“咦,这是…”她抠起了一捧土,这不是纯粹的泥土,那些金光闪闪的,似乎…看起来…有点像金子?

“这不可能!”她摇了摇头,就算是金粉,按照这样的密度,四五十平米下来也不少了。再加上…她激动之下,也顾不得保护自己的纤纤玉手,拼命地往下挖。幸好土质松软,她一直挖到整条手臂深,眼睛亮得可以当小太阳用了。她发现越往下,金粉的密度似乎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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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摸索新的功能

严真真跌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如果把这些金粉提炼出来,那她就可以在天旻王朝做个大富婆了?不对,她现在年纪还小,只能是“小”富婆。

发大财了!

手背上忽然一凉,她反射性地抹了抹嘴角,果然已经馋得流口水。幸好这儿没人,要不这脸可就丢大了。

她眉开眼笑,从这头走到那头,确保自己用脚把每一平方厘米都丈量过了,才觉得心满意足。这可是她的私产,而且随身携带,不怕被偷。

紫雾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像香水百合,也有点像夜来香,真要仔细嗅吧,又没了。

“啊,不好!”她猛地回过神来。她居然被金子给迷住了,竟忘了让碧柳去泡功夫茶来着,这会儿早泡了不知多少杯了,要发现自己坐着发呆怎么办?不对,自己原地失踪,她们恐怕是要到处找人给找疯了!

可是…

看着密闭的空间,她有点傻眼了。这里没有门,没有窗,她怎么出去?上次是碧柳的声音把她惊出去的,难道她每次都得等外力?

严真真欲哭无泪,站得脚发酸,也没听到碧柳的声音。奇了怪了,难道碧柳忘了给自己倒茶吗?在地上又坐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碧柳的声音。她干脆坐下,坐到腰酸。然后躺下,不管地上脏不脏…想到躺在一堆金子上,就觉得热血沸腾到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甚至有点没弄清自己的处境。直看到紫蒙蒙的雾气,才想起自己居然还在戒指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没人叫,她就只能留在这个空间里了吗?就算地上全铺满了金子,她也没地儿花呀!

她欲哭无泪,再顾不上发财梦,继续在土地上绕圈子,想找出个机关什么的。按照书上的理论,机关一般会放在墙上,比如某幅画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