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皱眉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悦:“总是少走几趟为好。”

“若姐姐不派轿子过来,我就不去了。”严真真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就说王爷病着,这借口也说得过去。”

到时候递个信儿,让洛雅青派顶轿子过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在这一点上,严真真不想和太妃较劲。

“那就好。今天出门也累了一天,红鸾,你来替我捶捶腿。”太妃用袖子掩下了一个呵欠。

“是,姨母。”齐红鸾轻快地应了一声,对严真真附送了两对白眼。

“母妃,是媳妇疏忽了。”严真真只得趋前,半跪着替太妃捶腿。

“嗯,你捶得舒服,明儿再来捶会子。”直到严真真捶得双拳发酸,敲下去的力度轻重不一,太妃才开了尊口。

严真真急忙应道:“是。”

她捶得舒服?作为一个完全业余的人士,她的手艺绝对比不上齐红鸾。她怀疑太妃最终放她回来,也是由于她技术不过关的原因。

“小姐,太妃明明连连皱眉,怎么还要小姐去捶腿?分明是故意要折磨小姐!”碧柳扶住走得歪歪斜斜的严真真,愤然不平。

“那倒也未必,折磨我的同时,不也同时折磨她?我这捶腿…力气可没个一定。”严真真吃吃地笑。

碧柳不解:“那为什么明儿个还要小姐去捶?”

“自然是怕我时间多了,早晚查出她的那点破事儿来。把我捆在她那里,耗也把我耗死了。”严真真笑嘻嘻道。

“那小姐…”碧柳急了,“若是查不出什么来,又没有银子下锅,到时候太妃又得把管家的权给收了过去。”

“不怕的。”严真真安慰,“姐姐那边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只要坐实了…太妃就是想把管家权接过去,也没有理由。再者,我们现在有的那两间铺子,好好地让人看着,也未必就应付不了王府的开支。表小姐那边的用度,比照我的就行。”

碧柳吐了吐舌头:“要真这样,表小姐还不是要跳起来吗?”

严真真冷冷地笑道:“她就是再尊贵,还能够尊贵得过堂堂临川王妃去?一个庶出的小姐,成天地住在表哥家里,也好意思嚣张!”

“这话可不能让太妃听见…”碧柳小心地向四周看了一下,“若不然,又要说小姐的不是。”

“现在晚了,谁还在外面闲逛?”严真真叹了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腰。如果不是有戒指这个秘密武器,她每天不吃不睡,就光顾着查铺子了。

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怅然地叹了口气。未婚夫虽然玩劈腿,好歹还留了个福利给她。他的面目,已经渐渐模糊。

近树远阁,在夜色里迷蒙掩映。严真真扶着碧柳,眼神有些迷茫。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陌生的人,陌生的事,以及陌生的生活…

“小姐?”碧柳的声音,把严真真从迷茫中唤了回来。

“我们回去吧!”严真真叹了口气,手指抚过钻戒的轮廓。心里唯有一个执念,她想要问个明白,到底为了什么,对她始乱终弃。

有时候,寻找真相的目的,并不是想追回往昔的岁月,不过是为了要找到一个明明白白的借口。

PS:回复燕雨双飞:小猪是江阴人,不过不是云亭人。知道定山的,想必亲也是江阴人吧,有时间互相交流。附上小猪Q号:1321119001

回复绿色心情一生:女主没喂王爷吃东西,是丫环们喂的。小猪没有写到,但清洁工作是丫环们做的,女主与男主还没培养出感情来,这睦工作,没有亲手做。

回复thorngirl:女主不在状态的原因,是由于一心想着要回现代。她和未婚夫还有恩怨未了哪,所以并没有下定决心扎根古代,所以对于自己的生存状态,始终消极,并游离于古代生活之外。当她回去无望,就会积极为自己打算了,请亲耐心收看。

正文 第39章 苏醒了吗

回到房间,丫环们进来替孟子惆净了身。碧柳拿了帕子给严真真净脸,朝那边看了又看,奇道:“王爷看起来,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

严真真失笑:“昏迷的人,还能有什么好气色?”

回头看去,却不免呆了呆。一抹烛光正好勾勒出他的侧脸,如同逆光的镜头,有着一种绒绒的质感。光滑细腻自不必说,两颊似乎有了点生气。

“看来,紫参还真有用啊…”严真真喃喃自语,决定剩下那点份量就不喂了。再让他昏迷一段时间,等她把铺子的事理顺了再说。

但碧柳让孟子惆醒来的愿望实在是太强烈了,根本不劳严真真开口,积极主动地把切成薄片的紫参塞进了他的嘴里。

严真真也不去管她,只顾看洛雅青特意替她抄下来的蔡仲供词。

“哼,这老狐狸!”她恨恨地骂了一声。虽然他供出了不少东西,但对于十间铺子的来龙去脉,却说得似是而非。看来,还是要等小乘子回了话,才能再去蔡仲嘴里掏点儿东西。

“小姐,王爷似乎要醒了!”碧柳又惊又喜。几个丫头也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嚷来又嚷去,倒把严真真吵得头痛。

“王爷…醒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晚上就不能无休无止地躲进空间里去向老天爷要时间了。

房间里多个人,多么不便!

“没醒…”碧柳失望地又走了回来,“刚才明明看到眼皮子动了一动,原来是我看错了。”

严真真大舒一口气,听王太医的口气,孟子惆醒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她还想利用空间里的漫漫长日,做自己想做的事呢!所以,他还是晚一点醒来的好。

“可能是你眼花了。”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天天盼着王爷醒来,看错也是难免。”

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开口道:“不是的,奴婢也看到了。”

不可能两个人一同眼花吧?严真真心里一紧,走过去看时,孟子惆睡得仍然神态安详。她轻轻抚上他的眼皮,也没感觉到眼珠子的转动。

“王爷没醒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碧柳急忙安慰:“王妃,您也别担心了,王爷似乎胖了些,想必就快要醒来了。”

严真真莞尔:“但愿吧!”

“一定会的。”碧柳给她打气。

“嗯。”严真真意兴阑珊,对孟子惆醒来后的生活,还真有点忧虑。谁知道这位王爷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呢?按照一般人的脾性,睡一觉醒来,发现多出了一位妻子,先入为主之下,总不会太喜欢。

然后自己就成为弃妇?弃妃?严真真想得有点悲观,又开始积极地盘点自己的财产。嫁妆总共也没有换了两千银子,被她大手大脚花去了小半,还有一千多两,足够自己逃到江南去了吧?

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再种几枝两天份的紫参,想用钱的时候找个药店卖上一枝,就把温饱问题给解决了。

碧柳嚅嚅地又说了些什么,严真真没有注意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碧柳语无伦次地忙着安慰她。

“没有什么,我嫁过来的时候,王爷就昏迷着的,醒过来我还不适应呢!”她轻巧巧地一句话就把碧柳给打发了。

“呃?”碧柳走到房门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秀娘是匆匆从孙嬷嬷那里起来的,这两天她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怀着不能让自家小姐吃亏的崇高理想,每天学习先飞的笨鸟,扎扎实实地要替小姐把家管起来。

“刚才听得说王爷醒了?”

碧柳泄气:“没有,是我们白高兴了一场。”

秀娘“哦”了一声,很是失落。半晌叹了口气:“咱们小姐的命,怎么这样的苦呢?若不是夫人早逝,怎么会让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刚才小姐还问起孙嬷嬷了,如今可好些儿?”

“好多了,王太医的药好。”秀娘微笑。如今,她可是真把孙嬷嬷当自己人。

“小姐从平南王府带了一段参过来,让我带给孙嬷嬷用呢!”碧柳想起来,忙拿出半截山参。

“对了,孙嬷嬷交代了我,往后不要再称小姐,得称呼王妃。就是私下里的时候,也别忘了称呼,免得给人挑到了错处。”秀娘接过参,又交代了碧柳一句。

两人看着卧室里的烛灭了,这才停嘴不语。

严真真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向孟子惆的脸,确定照这样的良性发展趋势,他醒来屈指可待,便开始犯愁。这紫参的功效,也未免太神奇了些吧?

轻掩的窗户,透进一缕凉风。阶前的一棵大树,落了几片树叶在台阶上。夜雾渐起,她走过去关窗,却看到一个黑影,顿时吓得几乎尖叫起来。

“是我。”熟悉的声音,让她惊魂初定。

“你怎么来了?”严真真喜道,“快进来,站在那儿不声不响的,把我吓了好大一跳。”

龙渊的脸上有点迷惘:“我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你没在房间里,还以为你换地方了呢!正打算今儿晚上好好探一探…”

昨天晚上?严真真讪讪地笑,最近她可是整晚整晚地呆在空间里。顶多,也就是冒个头看看天色,再回去继续睡觉加用功。

“你眼神儿不好,没看到呗!”她强辩,“我还能去哪里?这儿也就这一块儿,是我的地盘。对了,你不是有事要离开吗?怎么这会儿又赶过来了?喂,不会是想念我了吧?”

她的玩笑,让龙渊微红了脸。幸好没有灯光,那点子月光洒在脸上,根本看不出颜色的变化。

“只是顺路回京城,就过来看看你。”龙渊清了清嗓子,“听说你的处境不大好,太妃刁难你了吗?”

“没有。”严真真坏笑,“她不过是想法子拖我的时间罢了,不知道孟子惆醒来以后,她又怎么自圆其说。”

“你…他要醒了?”龙渊心情复杂。

“应该吧!”严真真遗憾道,“看样子,最近有所好转,太医还是多少有点水平的。”

龙渊脱口而出:“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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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吓跑杀手

卧室里顿时静默,只听得风打窗棂的声音。严真真茫然地看向龙渊,月光下的脸,看得并不分明。

“我?还能怎么办!凉拌喽…”严真真拖长了尾音,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听说他在娶你之前,原本打算收两个人在房里的。不过,太妃没有允许,后来也就不了了之。”龙渊想了想,才困难地说。

“嗯。”严真真眨巴了一下眼睛,“别说他是王爷,就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在娶妻之前也会有两个成年的女子教他们房-事的。”

“你不介意?”龙渊挑眉。

严真真诧然扬眉:“难道我应该介意吗?”

既然穿越到了古代,她早已经有了和人分享丈夫的自觉。前提是,自己绝对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如果你喜欢他,难道能忍受他除了你,还和别的女人…那样…”龙渊本就不擅长言辞,这时候更是辞不达意,看着严真真越睁越大的美眸,狼狈不堪,最终没有说完就消了音。

严真真忽然走近了两步,很不满自己的身高:“你蹲下来一点,我这样和你说话,很累的。”

“哦。”龙渊从所未有的听话,果然矮了矮身,让她可以和自己平视。

“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吗?”严真真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把他的身份搞明白。

龙渊懵懂:“什么意思?”

好吧,她总是奢望会有穿越同道,是不现实的。她甩了甩头,决定正视现实。虽然觉得这个时代的男人,有这种一夫一妻的思想很奇怪…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娶妻的话,不会再纳妾吗?”

龙渊奇怪地看着她:“你见过狼吗?他们终生就只有一个伴侣。”

严真真憋气,她问的是他,他却跟她说狼!好吧,她其实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有点儿震惊。因为耳濡目染,就连洛雅青这样的天之骄女,也免不了要和其他女人称姐道妹,共侍一夫。

所以,一时之间,有点不敢置信。

“龙渊,你觉得…你的一生,只会有一个女人吗?”她有点困难地问,呼吸微敛,怕呼出的气大了些,就惊跑了他似的。

“如果喜欢,一个就够了。感情只有一份,给了你就不能给她,何必害人害己?”龙渊回答得很坦然,只是目光不敢对上她。

“那…”严真真咬了咬唇,觉得芳心萌动。如果龙渊愿意带走自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她也不过和他有两面之缘,总比留在王府这个大染缸里泡的好。

她承认,自己是被一夫一妻制的远景,给蛊惑了。况且,龙渊生得又俊,就是表情有点冷。

“严真真,你是王妃。”龙渊却蓦然叹息,“如果…”

他说了一半就住口,严真真正要问,龙渊已经站直了身子,身形闪进了阴影里。

“水…”严真真急于知道答案,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声音,只是看向龙渊。后者一脸的无奈,用目光示意。

“水、水、水…”

严真真没好气:“要喝水自己倒,我忙着呢!”

龙渊一脸的愕然,严真真豁然转头,床榻上昏迷了几个月的人,眼眸未睁,只是嘴唇翕动。

孟子惆!

严真真以手抚额,什么时候醒来不好?偏偏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这可关心着她的终身幸福…这年头,碰到个一夫一妻的崇尚者容易么?

她决定充耳不闻,转头看到龙渊竟仿佛在发呆。接收到她的目光,只是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说是笑,也不过是牵了牵嘴角。然而,根本不等严真真反应,轻轻推开窗户,“唆”一声,就不见了人影。

留下严真真恼怒万分,扑到窗口的时候,杀手大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于是迁怒到了某人身上。

你说你好不容易要苏醒,不能选个黄道吉日么?转头瞪向孟子惆,谁知人家没再坚持要水,喊了两嗓子没人应,竟然…继续昏迷了。

当然,也不排除睡着的可能,反正没了反应,把严真真气得差点头上冒烟。上下其手,在他的脸上又捏又揉了一会儿,才恨恨不已地收了手。游目四顾,龙渊已经没有了人影,眼看着似乎没有回来的迹象,只能怏怏地去了空间。

爬上树,采了两串葡萄,三只苹果,两只梨,外加七八个桔子,她仰面躺在土地上,然后…发呆。

一夫一妻的拥护者啊,就这么跑了…她恨恨地剥着葡萄,吃得满手都是汁。左右看了又看,发现没有可供擦手的地方,只能悻悻然地摘下一片果树的叶子当餐巾纸。然后剥开一个桔子,翻了个身,继续发呆。

龙渊、孟子惆…她把两个名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吟咏了一遍,越念越觉得龙渊这个名字顺口多了。

“我还没问他今天来干什么的呢!”严真真挠了挠头,“难道真是顺路来看我?可是听他的口气,分明昨天就来了,只不过没见着我罢了。不会是…”

她YY了一下,觉得龙渊对自己至少是有好感的。若不然,只等着她遣人拿信物去找他要求报恩也就完了,没有必要亲身跑了一趟又一趟。

随即又怒了,至少也该把话说完才走!不过是个病怏子,居然把个高来高往的杀手吓得落荒而逃,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哀怨了好半天,才怏怏地起身,再度拿起账本,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其实前一夜已经查得很清楚,这时候不过想再抓条漏网之鱼罢了。

“龙渊今天来,不会是向我表白的吧?”严真真看了一半,又扔下了账本,支颐畅想起来。如果是这样,她对孟子惆的怨怼,可就更多了。

“明天会不会来?唉,如果孟子惆醒了,估计龙渊是不会来了。不带这样儿的,话说一半就跑掉,要憋死人的知不知道!”

她对着苹果树自言自语,泄愤似地狠狠地咬下了一口。苹果很脆,很甜,比前世吃的什么红富士、红牛、姬娜、蛇果什么的好吃多了。如果能带回现代去,开间紫色营养水果店,包管赚得盆满钵溢。

正文 第41章 苏醒得不是时候

对啊,她还想着回去呢,就想惹上一枝桃花!这样一想,又有些怅然。也罢,龙渊没有说出来,也许是好事。免得惹了一身情债,到时候进退两难。

她自己开解了自己一通,总算不那么郁闷。解决掉三个桔子以后,才真正定下心来干正经事。账本看得差不多,明知道是假账也没有办法找太妃讨要说法,只能随手扔下。拿起毛笔,继续练字。然后琴棋画绣,挨个儿地练了一遍。睡一觉以后,起来再接着练。在戳了N次手指之后,总算把鸳鸯绣得至少能看出是只野鸭子。

她摆弄着手指头,有点痛,不过不太厉害。

“真没天份啊!”她抱着头叹息,想了一会儿龙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指尖上的针眼,一个都不见了。

还有疗伤的功能?严真真把手拿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细腻、润滑、柔嫩…总之是一双几乎毫无瑕疵的手,看不出曾经被绣花针摧残的痕迹。

严真真啧啧赞叹了一声,忽然听到一声呻吟,吃惊之下,急忙探身出去。原来天色已经微亮,孟子惆又在叫唤:“水、水…”

王太医可真可谓杏林国手,说是三天之内会苏醒,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严真真看他嘴唇干裂,只得拿了自己常用的杯子。水有点凉,她皱眉叫值夜的丫头去拿了一杯温开水,扶起他的头,喂了他两口。

水果然是生命之源,孟子惆两口温水下肚,眼皮急急地颤动了起来。严真真茫然,直到他睁开眼睛,才急忙叫人:“碧柳,快去请王太医过府来,王爷似乎醒了。”

碧柳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儿才探进头来:“小姐…不,王妃,王爷醒了吗?”

他算是醒了吗?严真真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孟子惆,也不敢确定,只得皱眉轻喝:“请了王太医过府再说,我们又不是郎中!”

碧柳答应着去了,一会儿秀娘进来:“王妃,王爷他醒了?”

严真真无奈地看着挣扎着半睁双眼的孟子惆:“好像是醒了。”

秀娘眼含热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总算是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也只有碧柳、秀娘外加值夜的小丫头进来服侍。孟子惆双目无神,看着严真真,好半天才皱紧了双眉:“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里。”

秀娘急忙赔笑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这位是我家小姐,两月前才嫁进王府的。”

“我娶王妃了?”孟子惆的一张俊脸,更皱到了一起。

“是,我家小姐是严侍郎家里的嫡长女,幼时便与王爷订婚,因王爷昏迷不醒,太妃作主娶了王妃冲喜。我家小姐果然是福气大,王爷真醒了。”秀娘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叩首。

严真真无奈地亲手扶起了她:“秀娘,你起来罢。王爷能苏醒,是王府的大喜事儿。赶紧地差人去告诉太妃一声,回头王太医来诊了脉,再细说。”

秀娘淌眼抹泪地去了,甚至没有看到严真真使过来的眼色。不过,她到底跟着孙嬷嬷学了这么久,很快领会了严真真的意思。因此,并不急着差人去禀告太妃,反倒把院子的门锁了起来,不许人出入。

孟子惆大概是真睡得久了,脑袋糊里糊涂的,一脸茫然地看着严真真:“你是我的…王妃?”

“是。”严真真也很想否认,可自己的身份,似乎是经过了大家确认的,只能苦笑着点头。

“严…”

“真真,我叫严真真。”

“哦。”孟子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严真真急忙亲手替他掖好了被子,把小丫头打发了出去。

“有什么话休息够了再问罢,我看你似乎精神不济。”严真真也不想跟他搭话,整一个阴阳怪气的人。

“你见过谁大病了一场,还能生龙活虎的?”孟子惆总算多说了几句,语气却不大好。

严真真“嗯啊”两声,侧头看向窗户。某人苏醒,看来龙渊是不会来了。

孟子惆眨了眨眼睛,视线总算正常起来。孟真真坐在近侧,因为是匆忙从空间里“爬”出来的,一头长发还不及绾起,披到腰际,如瀑布一样散开来,黑亮如绸子。一张瓜子脸只巴掌大,五官倒是精致。唇形很美,嫣红处像一颗小小的樱桃,令人垂涎欲滴。

算不上顶美,但她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他有瞬间的迷茫,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出神。

窗户纸上泛出了白色,王太医才匆匆地赶到。老脸激动,脚步有力,竟生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话说临川王苏醒,他激动个什么劲啊?严真真虽然纳闷,但还是起身相迎。

孟子惆是认识王太医的,撑了胳膊欲坐起来,严真真已经眼明手快地拿了靠枕塞在他的腰后:“王太医每天都要来看王爷,也算不上外人。”

王太医拿出药箱,仔仔细细地诊了脉,欣然抚须:“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如今虽然体子还虚着,但只要将养得当,便能痊愈。只近月里,不可行房…事。”

严真真立刻很感激地看了王太医一眼,这老头真是太可爱了。恨不能抱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两口。这下子暂时解除了危机,她可以从容布置。大不了,就跟着龙渊私奔!

有了退路,她的笑容就更从容。

孟子惆不经意间瞟了她一眼,皱眉不语。

“王爷初醒,平常可还要注意些什么?有忌口的,或忌行的,还请太医一并交代下来,免得我们这一群外行,反倒好心办了坏事。”严真真心情大好,态度自然就变得无比亲切。

王太医因她有赠参之恩,态度也格外和蔼。一样样地仔细交待了,严真真急忙举手:“等一下,我拿纸来记着。我记性素来不大好,让王太医见笑了。”

“哪里,王妃冰雪聪明,只是平日不曾涉猎医药一途,难免觉得生涩。”王太医对严真真的吹捧,让孟子惆忍不住再度多看了严真真两眼。

严真真抿着唇笑,虽然知道王太医是看在那关截紫参的份上,但好话还是人人爱听的。

正文 第42章 受辱

一会儿,太妃和齐红鸾赶到,严真真嘉许地看了秀娘一眼,一边想着回头要增谢谢孙嬷嬷。人家虽然是洛雅青派来帮她的,但这样的落力,倒还是让她觉得意外。

“王爷醒了?”太妃的激动半真半假,齐红鸾却是真高兴。根本不避嫌疑地扑到孟子惆的床头。

“表哥,你如今觉得怎么样了?昨儿个红鸾与姨母去寺里求了一支好签,今天果然就醒来了。这几日,只表嫂诸事不管,成天介地往平南王府里跑。幸得姨母与我天天去吃斋念佛,总算是盼得表哥清醒。”

严真真皱眉,可不待她辩解,太妃已经执了孟子惆的手,长吁短叹,又一迭连声地叫“赏”,不单是备了重礼谢王太医,还把拿了成把的铜钱,赏了这边院子里的人。严真真只能闭上嘴巴,来不及向孟子惆显摆自己的功劳。

孟子惆身子虚弱,只是对太妃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虽然态度诚恳,可严真真总觉得他只是在敷衍。

王太医眉开眼笑地去宫里报信,虽说当今的皇帝深为三大异姓王忧虑,但孟子惆在京城出了事,还是会给言官们找到上书的理由。而如今龙椅上的这位,最爱惜名声不过,就算要削了孟子惆的权,也不会在这种时候。

况且,比起峥嵘未显的孟子惆来,刘逸之坐拥关中,拥兵边关的马微良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孟子惆微阖双目:“儿子让母亲担心了,这会儿还觉得十分倦怠,请母亲恕不能全礼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