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不敢流下来的,这妆可费了不少时候才化成。

“容雅,你叫大夫来瞧瞧,可不能掉以轻心。本王这会儿还有事,把齐侧妃托付给你了。”

“是,王爷。”安容雅不情不愿地接下了这件差事,前脚恭送孟子惆出门,后脚便不愿再踏进齐红鸾的屋子,只在外间吩咐了丫环去请大夫。

齐红鸾窝了一肚子的火,却找不到发火的对象,只把房间里的杯盏弄碎了两个,指桑骂槐地把小丫头们骂了个半死。

安容雅也不进屋,让自己的丫环找杯盏倒了茶,倒好整以暇地喝起来。待得大夫过来,方站起来吩咐几句,也不等结果,直接带着人走了。

这段插曲,严真真很快便得到了两种不同版本的说法。一说是安容雅与齐红鸾争风吃醋,故意随随便便找了个郎中过来。另一说则是安容雅气度娴雅,而齐红鸾则如泼妇。

不管是哪一种版本,严真真都很高兴。看着抱冬仍有稚气的脸,只能问孙嬷嬷:“依嬷嬷看,安侧妃此举,想要表示什么意思?”

“王妃想必也明白,安侧妃是在向王妃示好。”孙嬷嬷毫不含糊,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严真真轻笑,“安侧妃与齐侧妃交恶,自然是我乐于见成的。咱们和齐侧妃的关系,是无法修补的。倒是安侧妃那里,仍大有可为。”

孙嬷嬷笑道:“王妃花了大力气让安侧妃在王府主事,可不是为了拉拢么?”

“呃…嬷嬷也看出来啦?”严真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也不单是为了这个,也是因为王府的事琐碎复杂,迎来送往的,总要费不少心思去打点。把这俗事脱给了安侧妃,我也能享几天太平日子,可不是皆大欢喜么?”

“王妃青春正盛,这些…又岂是俗事?”孙嬷嬷却不甚赞同她的主意,“王妃虽不在乎王爷的恩宠,但王府的管家大权,却不可轻放。”

“怕什么?如今又不是齐侧妃一人独大。”严真真满不在乎地说道,“抛了这个虚名,我可不知有多么轻松。靠天靠地靠别人,都是假的。人啊,最终靠得住的,还是自己。”

孙嬷嬷默然良久,才婉言道:“王妃身份毕竟尊贵,总不能与商人为伍。”

严真真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嬷嬷这话,可不是说笑了?我便是一个商人,与商人为伍,这可还真说不上”

“王妃可是临川王的正妃,便是在朝廷命妇里头,也是头一份儿的,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况且,王爷虽然拘了碧柳,但凡谁处在那个位置上,都会作如此的反应,须知是怪不得王爷的。这两日,送进听风轩中的东西,还不够多么?王妃也是时候表个态,服个软了。”

看着被抬进来的金箔箱子,四四方方的,倒也玲珑可爱。不看里面的东西,只瞧着这箱子,严真真很怀疑会有人干得出“买椟还珠”的事儿来。头一个,恐怕便是自己。

PS:感冒越来载严重了,脑袋昏昏沉沉,还要硬撑着去上班…这两天若有更新简慢,亲们海涵一二。

正文 第242章 接招吧!

第242章 接招吧!

看着书桌上精致的金箔箱,孟子惆的笑容很无奈:“她还是不肯收么?连这新巧的东西,她都还回来,可见心里对本王真是怨恨上了。”

身侧服侍的小厮陪笑:“王妃那里隔了许久才还回来,显见得心已是软了。王妃年纪尚幼,怕是还在耍孩子脾气呢”

“十五,也不小了。”孟子惆叹息一声,“嫁为的时候是有点儿小,现在也…她要到腊月里才及笄罢?”

上厮不敢说话,只唯唯应了。

孟子惆打开盒子,音乐声便幽扬地传了出来。原来是一只八音盒,在这时代虽是稀罕物儿,可来自现代的严真真,这些东西可是玩剩下的,哪里还会看得上眼?

当时便又好笑又好气,怏怏地合上箱子,又把礼物退了回来。可怜孟子惆并不知其中原委,只当严真真的气性儿久长得很。

螺儿也觉不解:“王妃不喜欢么?那东西,咱们天旻可不多见。”

“那玩意儿么?早就玩腻了。”严真真讪笑,“我是真不喜欢,若是换成一箱子的黄金,保不准我便收下了。”

“王妃要了那么多的金器做什么用呢?”螺儿狐疑,“若王妃真是喜欢,也不见戴上那么一两件儿。”

严真真有点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首饰匣,那里面虽然琳琅满目,可连一点金屑子都不见,全被她扔进空间滋养土地,连渣子都没剩下。

“不过是好玩儿,金灿灿的看着养眼。”对于螺儿的问题,严真真也只能这么解释,“那些亮晶晶的宝石,我瞧着不值那个价儿,镶工又不好。所以,我才要开间珠宝店,有了好的设计,一定能卖出好价钱。不过,这回咱们可不能大张旗鼓地干了,只能敲敲小边鼓。”

螺儿郑重点头:“王妃放心,奴婢会保密的。这些工艺,是咱们的立身之本,万不能留于外人之手。”

严真真哑然失笑:“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你只管细心收妥图纸,咱们的首饰没有出来之前,是万万不能让人瞧见的。”

“是,奴婢明白。”螺儿认真地答道,“王妃这里没事的话,奴婢去联华超市看看。”

“我这里原本没有什么事,这些服侍人的活儿,自有抱冬带着她们做,你操什么心”严真真笑骂,“超市那头也是极好的掩护,你如此往来一番,也不会有人在意。”

“正是。”螺儿笑道,“奴婢回回都是往联华超市去的,找工匠的事儿,也是在联华超市后头的民居里。”

“你做事有节,我自然是放心的。”严真真满意地笑道,“若不然,也不会把外头那一摊子事儿都交于你。只可惜手里得用的人太少,你往常也多留意着些。孤儿院的事,也上心着办,卢三少虽说与咱们关系不错,可也仅是利益关系,能维持着面儿上的已经不错。细节处,恐怕还是你亲自去盯着。”

“奴婢明白。”螺儿点头应下,方收拾利索了出去。

孟子惆知道联华超市是严真真的产业,倒方便了螺儿光明正大地往外走。门房又得了不少好处,走进走出还谄媚地打两声招呼,螺儿淡笑着应了两句,马车早等在门口。

如今她的待遇,比起一般大户人家的偏房,可要高出不少。至少,这辆她专用的马车,便是特别定制的,甚至还有一张小书桌,便于她在路上写东西。

“真没想到,我的面前会有这样的一片天地。”她出了一会儿神,才把今天要做的事一一摘录在宣纸上,开始了一天的“白领”生涯。

严真真则借机把抱冬打发出去,躲进自己的空间用功。她在金陵书肆采买了不少书,全搬进空间,几乎堆了半间小木屋。睡睡觉,摘摘果,戏戏鱼,然后看看书,习习字,抚抚琴,这日子过的,神仙也没法儿比啊。

“你不用修炼吗?”瞪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小黄鸢。

“不急,这里面的时间是外面的二十倍,我只要用一丁点的时间修炼就行了。”小黄鸢见她不再埋首书香,急忙很狗腿地跳过来,凑到她的跟前。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严真真没好气地啐了它一口。你说,好好儿的一只鸟,学人家嘻皮笑脸做什么?不是找抽么

不过,她是没本事抽到它的。反应灵敏不说,飞行能力还真出类拔萃,一眨眼便能飞至半空中,只能让她徒唤奈何。

“我现在又不大…”小黄鸢委屈道,“在修仙界,我算是天才了。”

“天才鸟。”严真真不屑地撇唇。

“真的,你不知道…”

“是是是,我当然不知道。修炼了这么久,还没能修成人形。法术什么的,更是水中望花镜中看月,一样也拿不出来,我就不明白这样也叫修仙么?”严真真奚落。

“你懂不懂修仙,那是要以万年来计的。我这才修了几十年,便快能化成人形了,还不是天才么?”小黄鸢立刻嚷嚷道。

“我不懂,所以我也不想修仙。修个千把年的,勉强能化成人形——我本来就是人,还用得着化形么?”严真真不屑。

“你”小黄鸢气结,“夏虫不可以语冰”

严真真看它生气地飞走,也不理会,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才朝河边走。河里的鱼,品种已经不少。十天的海路,对于严真真来说,所有的成果,都在这河里了。偶尔有飞鱼掠出海面,见了严真真,也不怕生,还细声细气地跟她打招呼:“真真。”

“嗯,白白。”严真真也笑着应和,仿佛老朋友似的。

白白是这条飞鱼的名字,虽然小黄鸢笑话严真真取的名字俗气无比,但小飞鱼倒很喜欢,很自恋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鳞片,露出矜持的笑容。

它的鳞片,可真是白啊严真真有时看得羡慕,甚至想剥两片往自己身上按。

尽管她抓鱼进空间的初衷,是为了一饱自己的口福。不过,看着欣欣向荣的江河世界,她也觉得自己的空间,变得更有生机。

生物可真不少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缺地上爬的。

严真真看了看自己的两腿,好吧,地上的有自己这个生物,也不用再牵只牛顺只羊进来,反正光看不能吃,看着也难受。

唉,她想像中的全鱼宴啊…

“真真,你不开心吗?”旗鱼游到岸边,忧郁地问。

“嗯,不开心。”严真真一屁股坐到地上,叹息道,“我的贴身侍女——虽然说是侍女,可一直陪着我,也算得上是我最亲近的人了——被人栽赃,不是,她是替我顶罪,唉,也不是,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是人家栽赃给我,然后她替我顶了罪。”

旗鱼的智商,可能还没有完全开化,被严真真绕得头晕眼花,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却没插得上话来。

严真真自己都差点被绕晕了,看着旗鱼跟木鸡似的呆样,哑然失笑:“罢了,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人家要害我,但是我的侍女替我扛了起来。”

“别人会栽赃给你,你不会栽赃回去啊在这里对着一条鱼诉苦,你也有点出息好不好?”小黄鸢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回来,打破了一人一鱼的对峙。

“我…栽赃…”严真真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真是个善良到极点的人。看看,连一只鸟都比她可恶。

“是啊,她栽你,你不会栽她吗?要知道,你才是正妃,她是侧妃,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容忍到现在,还搭上了自己的侍女”

严真真被它训得半晌无语,回想自己的行为,除了一开始要替碧柳和抱冬出口恶气,似乎还对齐红鸾做了点什么。到得后来,知道孟子惆留着齐红鸾有大用,除了在言语上挤兑两句,竟是有放纵的嫌疑。

旁的不说,只看这次的流-产事件,明明她可以想到的,竟没有早一步下手,让她自暴其丑,反倒姑息迁就,到最后自食恶果。她反躬自省,觉得自己在齐红鸾的问题上,确实是软弱了。

“好”她仰起头,“我是该出手了,免得让她以为我就是一只软柿子。虽然我不稀罕做什么临川王妃,但既在其位,必谋其政”

“这才对嘛”小黄鸢很满意于自己的“教导”,“你好好想个巧妙的法子,让她吃了闷亏还说不上来,那才叫高段。”

“我没段,只会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儿”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你这老鸟见多识广,不如替我出个主意罢。我对害人这玩意儿,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拐着弯儿变着法子骂我吧?”小黄鸢咕哝,“我生活在鸟类世界,对你们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还真是不懂。”

严真真挥了挥手:“那你别来烦我,让我好好想一想,理理思路。齐红鸾欺人太甚,总得想个什么法子回敬她才好。虽然孟子惆早晚会废了她,可总没有自个儿出手来得痛快。害人这东西呢,害个好人会有心理负担,但害个坏人,只会大快人心啊”

齐红鸾,等着接招吧

PS:嗓子疼得要命,忽然发现前几章的章节都写错了,应该是二百来章,写成了一百来章…好在不影响阅读,亲们就包涵则个。

正文 第243章 牛刀小试

第243章 牛刀小试

严真真重出空间,显得精神抖擞。抱冬只当她是一觉好睡养足了精神,当下喜孜孜地上来服侍。

“抱冬,我有件事儿要给做。”严真真对着抱冬招了招手,“一会儿你…”

抱冬迟疑:“这个…行么?”

“怎么不行”严真真无辜,“她本来便已经病重得快不行了,你没听她贴身的丫头大呼小叫地嚷么?怕是不行了,求王爷去见最后一面…”

“也对,她害得碧柳姐姐被…吃点小小的苦头,也是应该。”抱冬很快改变了初衷,眼神坚定,让严真真瞠目结舌。原来,那只是一点“小小”的苦头。

拿着严真真从空间里带出来的“宝贝”,抱冬笑得有点贼头贼脑。严真真不由得自我反省,她是不是在带坏小孩子?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严真真因为突如其来的罪恶感,而神情郁郁。孟子惆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图画:身材苗条纤秀的女孩子,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摇曳生姿的竹林,光影斑斑驳驳地打在她的脸上,显得线条更加柔美。

他有些看得呆了,小女孩长大的速度,其实是惊人的。而美丽对人的诱-惑,也绝对是致命的。

所以,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吻已经落到了严真真的颊上。

“你”严真真吃了一惊,急忙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反被他一个大力,搂进了怀里。

“这是大白天啊”严真真从他炙热的目光里,看出了点儿什么,心里一慌,用的力未免大了些。孟子惆猝不及防,被她脱身而出,脸色便渐渐地沉了下来。

“白日宣yin,若是传出去,王爷的名声可好听?”严真真决定还是采取怀柔政策。跟孟子惆硬着干,可不是个好主意。

“有什么打紧?风流王爷罢了。”孟子惆眸光一闪,仿佛浑不在意,心里却不能不有些顾忌。本朝的御史台,正愁着无事可干,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写成一本奏折,他也不愿授人以柄。

“王爷,臣妾前儿个接到父亲家书,父亲大寿,正欲回去替父亲作寿。”严真真急于摆脱尴尬的局面,忙拣出件事来。

“那你回罢,可要本王陪你?”孟子惆被她转移了话题,再看她微挑的眼尾,分明还带着天真,由不得暗中一声长叹。

这女人,没有母亲在身旁教导,果然不大解得风情二字。

“王爷若能相陪,自然是替大长面子。不过,王爷那日可得空儿么?”严真真“善解人意”地问道。

“陪你一日的功夫总是有的。”孟子惆瞅了她一眼,“本王送来的八音盒,你不喜欢么?”

严真真想了想:“王爷若真要送我,不如把外面那盒子给了我罢。”

孟子惆瞠目结舌:“你喜欢盒子?”

“是。”严真真肯定地点头。

“好,那本王把那盒子给你便是。”孟子惆脸色古怪,严真真却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迟疑。那盒子上的金箔虽然只是镀了里外两层,但刮下来,也有不少。肥料,总是越多越好,她想看看自己的空间还能变出什么来。

“那个…王爷说在山上有间别院的…”严真真想起空间里满溢的水果,又提起孟子惆曾经的提议。回来也有好些天了,却一直没有动静。眼见碧柳只是被看押,安容雅又卖好,照顾得不错,她也稍减忧心,有精神做正事了。

“待你明儿回了一趟娘家,后儿一早便去别院罢。前两日便吩咐打扫干净了,你去小住几日也好。”孟子惆对她,终究是颇感歉疚的。

严真真也不客气:“好。”

“我陪你去住几日。”

“啊?”严真真顿时被口水给噎着了。

她不会是作茧自缚罢?不过,看着孟子惆的脸色,她没敢说什么反对的话。那是人家的产业,她能表示意见么?只得把已经冲到喉咙口的话,生生地咽下去,低头敛眉地答应了一个“是”。

孟子惆看着她颈后露出来的肌肤,在阳光的折射下,如珍珠般细腻光滑,更觉心动。只是想起她刚刚的反应,总不免有些扫兴。只是要他放弃近在嘴边的美味,似乎有些不大可能。身随心动,只一步便欺近前去。

严真真还因为他的回答,处于震惊之中,没有意识到危险近在眼前。待得跌入他的怀抱,才发现他们之间,竟已经离得如此之近。

她抬起头,可以清清楚楚地数清他的睫毛。一根一根,长而微翘,像两排轻柔的羽毛,比小黄鸢身上的还要轻柔。

这人,怎么能长这样的一副眼睛?如深潭般,让她辩不清方向,神思不由得一阵恍惚,只觉得他的眉,他的眼,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抗拒在心里,身上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离自己近在咫尺,然后…双唇相抵。

他只觉得她的唇,微微带着些凉意,却别有一番清凉的芬芳。他的唇,滚烫得像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温柔而缠绵地在她的唇上游走,呼吸却已经渐渐地急促。

“王爷,齐侧妃身边的丫环求见。”抱冬在帘外的声音,像一针清凉剂,把屋内两个昏昏沉沉的人惊醒了全部的理智。

“又有什么事?”孟子惆维持着姿势,脸上的潮红却渐渐地褪了下去。语气里,却早平静地听不出一丝异样,只留下一双懊恼的眸子,带着歉意看向严真真。

“让她在外头候着,王爷就出来。”严真真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才眨巴了一下眼睛,“齐侧妃这会儿来,想必又快不行了,求王爷去见她最后一面。”

孟子惆缓缓地放松手臂,脸上露出苦笑:“你明知道,她总是爱夸张的。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这是神马意思?严真真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没想起来。眼见他已经坐回了榻子,不由地问:“你不出去见见那丫头?”

“你都已经替她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孟子惆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

“我只是听得多了,所以模拟一下。指不定她这回是真的呢?王爷若是去得晚了,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严真真心里暗笑。果然是“狼来了”喊得多了,这回真有了事,人家也不相信。

“你去把人打发了罢。”孟子惆对她挥了挥手,“回头进来下棋,我摆棋谱。”

“什么棋我都下不过你,有什么意思?”严真真泄气。围棋倒也罢了,她虽然在空间里自个儿摆弄了几下,到底比不得人家打小儿便精于此道,输于他手还情有可原。可她“发明”的这些五子棋、斗兽棋之类,为什么输家还是她?和皇帝下起来,还能在五五之数,胜负参半。和孟子惆下,却九输赢一,她还怀疑那赢来的一次,是他有意放水。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让你四子。”孟子惆抛出了饵,“你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严真真笑靥如花:“五子棋?”

孟子惆瞪了她一眼:“你说呢?”

“…围棋。”严真真讪讪。

“王爷,去看看齐侧妃罢,如今真是不好了。若是晚得一步,王爷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得。”齐红鸾的丫环忽地在室外叫了起来,“奴婢给王爷磕头了,这回是真真儿的。”

严真真暗自好笑,哪一次不哭得这样“情真意切”?这主仆俩的演技,可算得是炉火纯青了。若是到现代,影后宝座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惜在这个时代,没人欣赏她们的演技。

果然,孟子惆便没有这样的欣赏水平,不耐烦道:“哪一回不是真真儿的?本王已经听了不下五回了。”

那丫头还待再说,却传来螺儿的声音:“你家侧妃若真不行了,我家王妃倒要安排棺椁,王爷却不便再去,沾着了晦气。”

严真真听得大是解气,虽然人不在外头,还是在里间不住点首。幸好是螺儿回来了,这丫头话虽不多,但少有废话。若是只抱冬在,她心里发虚,哪里敢还口?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难怪联华超市发展迅猛,你所用得人啊”

“她也不过是齐侧妃挑剩下的,我拿来用罢了。”严真真也学着他的模样,微微勾唇,露出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可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与他的笑可绝不相似。尤其是她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挑,三分笑意里,倒带着两分戏谑,还有一分邀功的天真。瞧在孟子惆的眼里,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谁说小女孩还没有长大?

“螺儿姐姐,我家侧妃是真的不行了,一早上不断地拉稀,这会儿整个人都脱了形,眼看竟已是…”

“是么?哪一回儿你不是这样说?王爷可真是你家侧妃的灵丹妙药,只去瞧上一眼,便立刻活蹦乱跳的了。”螺儿不知内情,嘴上却不饶人。

“这一回…”

“打发了她去罢。”孟子惆听得心烦,转首对严真真吩咐。

“我有什么好处么?”严真真伸出双掌,“下棋赢了,可要得个好彩头。那间别院,不许齐侧妃去住。”

“依你。”孟子惆伸手把她的一双柔荑,轻轻地握在掌中,轻捻慢挑,竟是不舍得放开。

正文 第244章 奇药建奇功

第244章 奇药建奇功

孟子惆到底还是去看望了齐红鸾,却是因为临川太妃亲自来叫人的。虽是继母,毕竟也是正妃,孟子惆自然不便推拒,却顺带着把严真真一同带去了。

“王妃也与本王去看看,实在不行,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回来,也需王妃出面才是。”孟子惆的理由,光明正大到太妃无法拒绝。更何况,她是亲眼见了齐红鸾那模样的,也不及再和他们打嘴皮子官司。

“王妃也该去瞧瞧。”老太太的话里,还是有些不满。

严真真恭敬地答了个“是”字,摆着一副没有表情的面礼,肚子里却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走到门外,方见抱冬在廊下站着,额上已沁了薄汗。

“抱冬,你守在听风轩,螺儿跟我去。”

一语既罢,冬儿立刻松了口气。严真真朝她眨了眨眼睛,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神色。两人的眉来眼去,并没有落入太妃的孟子惆的眼,却被身后的螺儿看得一清二楚。一愣之下,再看严真真平静的神色,顿时好笑起来,也收了急切的心情,。

主仆二人一路上虽没有交谈,但长期以来的默契,让螺儿很快猜中了问题的始末。虽不免惊异于严真真终于愿意出手,又不免暗自高兴。从今往后,总算不必再忍气吞声,叫人瞧不起了。

严真真从螺儿的目光里,解读出的信息让她疑惑,难道让齐红鸾吃个苦头,竟然让这个不大喜形于色的丫头这么高兴?看来,她这次小试牛刀,倒是出手得对了。至少,大快听风轩的人心啊

原来,一直以来,果然是我太善良了。严真真感慨地想着,却见太妃的脚步加快了许多,只得摒弃私心杂念,满脸肃然地跟了上去。

“王妃,你也着紧着些,须知这会儿可不是在后花园里散步。齐侧妃病了这些日子,竟一直没有请个好好儿的大夫瞧瞧,你这王妃倒真是当得逍遥。”太妃不满地斥责道。

严真真听他提起碧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忍,才把口气放得平缓,却终究还是冷淡了:“太妃此话,说得可没有什么根据。齐侧妃自己扑过来,我的侍女哪来得及伸出推她?王爷尚未给碧柳定罪,太妃可别说这莫须有的罪名”

“你还在这里顶嘴”太妃大怒。

“臣妾虽然份属儿媳,却是临川王的元妃。”严真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元妃,一位临川王,可只有一位。

太妃气得双眉倒竖:“严真真”

“在”严真真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心”地出声提醒,“太妃不急着去看齐侧妃么?若是误了请大夫的时间,可…”

太妃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朝前走去。孟子惆早已经走出了一箭之地,不过对于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严真真没有吃亏,也便当作充耳不闻。

“王爷、太妃、王妃…”请安声此起彼伏,严真真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这时代的“服务员”,和五星级酒店不能比啊咦,若是自己办个类似于香格里拉大酒店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顾客盈门?天旻国库虽不充盈,但大商人的身家可不薄。

古代没有五星级酒店和总统套房,那就弄个天字一号房,专门接待那些身家过人的富豪和高官们,生意兴许真的会很好。

可是,她如今愁的是,手里实在是没有人。因为联华超市借用了不少洛雅青的人手,以至于被孟子惆查出了端睨。严真真已经觉得,这个超市,自己怕是保不住了。随着孟子惆的强势入股,扬州连锁超市的大头,便不再握在自己手中。若是长此以往,必将被孟子惆控股,而自己只能卷着铺盖灰溜溜走人。最糟糕的是,她既不打算与他白头偕老,日后总要销声匿迹,便是自己把持着绝大部分股权,也不能再留着。

所以她急需人才,孤儿院虽然建立起来,但人才的储备,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这些孤儿大者不过十一二岁,小的才四五岁。即使能用,怕也要等上三年五载的。而她如今,除了螺儿和升平夫妇,她还真找不出可以独挡一面的人。抱冬倒是机灵,可仍是胆子小了些。

她在这里想着生意经,却听太妃的惊呼声:“我的儿,红鸾,怎生病得这样”

严真真一怔,自己拿出来的份量,顶多也就让齐红鸾吃些苦头,哪里至于把太妃惊成这样了?

忙紧赶两步,跨入房中。却见眼前的齐红鸾,双颊没一点颜色。那可不是白粉敷的。面色暗淡,双眼无神,见了孟子惆,倒是目光里闪出两点泪光,手肘竟是撑不起身子。嘴唇哆嗦了两下,勉强叫出两个字:“表哥”

声音嘶哑,竟似破了的风箱。

不会吧?她不过是见医书上写着:“巴豆:泻寒积,通关窍,逐痰,行水,杀虫。治冷积凝滞,胸腹胀满急痛,血瘕,痰癖,泻痢,水肿,外用治喉风,喉痹,恶疮疥癣。”,才在空间里种了两株。这次拿出了一株来,让齐红鸾吃些苦头罢了。巴豆虽然被武侠小说吹嘘得神乎奇神,可那也得几斤下去才有这样的成效。她拿给冬儿的,不过是小小的一株

她有些惊疑不定,怀疑齐红鸾又在演一场西子捧心的戏码,以搏得孟子惆的同情与怜爱。

“昨儿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日夜间,变得如此模样?”孟子惆皱眉喝问。

几个丫头争先恐后地跪下:“王爷恕罪,奴婢们…实在不知。今儿个午时还好好儿的,谁知一会儿功夫,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