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这才喜笑颜开,欣然不可自己:“现在你们叫我伯乐,我可就要当仁不让了哦如果在你手里能够终结天旻一朝,那么旧朝的末代状元,和新朝的第一个状元,都出自我的举荐。”

“谁敢说你不是伯乐?谁也不怀疑,如果你身为男子,状元手到擒来。”孟子惆取笑道。

严真真缩了缩肩:“那怎么可能?”

若论真才实学,她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埋头苦读过,可毕竟不能与世家子弟们自幼寒窗苦读相比。况且,她出的几次风头,不过是沾了前人的光罢了。

若是混到了清朝民国,宋元明清的诗流传下来,她装神棍也装不下去。

大概是老天觉得上一世亏待了她,所以才会让她带着福利,来到这一世。

“你对别人倒是颇有信心,轮到自己身上却推三阻四。”孟子惆好笑,脸上带了点怜悯,“你在娘家的时候,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充其量不过三天而已

当然,严真真不会放弃搏取同情的机会,因此做上了黯然的神色:“那也算不得什么委屈,毕竟不是亲生母亲,她这样对我,也无可厚非。我只恨她伙同我那个不能称其为父亲的父亲,竟把母亲活生生地害死。”

孟子惆急忙表态:“你放心,总有机会让你亲手为你母亲报仇。”

严真真皱着眉叹气:“我最郁闷的,就是拥有了母亲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还会喜欢别人?尤其是荣夫人…唉,只能说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不是说其中尚有内情么?”

“这只是我的猜想。”严真真打了个哈哈。小麻雀们的存在,可不能让人知道,哪怕亲近如孟子惆。看着他的脸,她绝不怀疑他此时的真诚,可是这样的真诚,能保持多久?

严真真不敢拿今天去赌未来,有些秘密,只能作为一个负担,永埋在她的心里。

“不过,我也认为应该是另有内情。”孟子惆没有深究,“荣夫人在严府能够有这样的地位,恐怕她手里握着你父亲…严侍郎的把柄。不管如何,到时候攻入京城,把严府控制起来,任由你拷问便是。若是你不方便出面,让冰荒去。”

“你也不要凡事都交代冰荒做,他再能干,毕竟也只是个孩子。”严真真哭笑不得,“而且,还是这种有点强人所难的私事。”

“咱们把这边的局势稳定下来,形成南北对峙,也要三五年之功。而聚集力量反攻的话,还要再迟些。那时候,冰荒也二十出头,这些事尽管放心让他做。”

“这么算来,还要至少十年?”严真真有点失望,接受到孟子惆不满的目光,才会意到他们谈论的可是一个朝代的更迭。十年竟功,已经是奇迹。

正文 第439章 征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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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征兵令

陈思雨回扬州陈家的行动很高调,正当严真真为之愕然的时候,却听到陈大公子亲自迎接的消息,顿时抚额长叹:“天底下,还有比那位大公子更无耻的人么?陈思雨虽然能力出众,可是要玩阴的,恐怕不是他哥哥的对手。早知道,我不该三番五次去信,劝他回扬。”

孟子惆接过了她手里的宣纸,又看了一遍,却笑吟吟道:“若不然,陈二公子怎么会选择高调返扬州呢?”

“什么?”严真真惊愕,“你是说,陈思雨的做法,根本是故意的?可是我看不出他这样做的好处,如果我是他,肯定选择先期联络陈氏的元老,有了基础才秘密返回扬州,把陈大公子打个措手不及。”

“如果那样的话,即使他最终接手陈家,还会有至少超过一半的人,拥护陈大公子。”

严真真更糊涂了:“这又是什么?明明是你说,陈思雨在陈家的支持率,未必比不上陈大公子啊”

“这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陈思雨被迫离开扬州,在这场兄弟之争里,扮演了一个识大体,委曲求全的形象,所以会搏得不少拥护。可是他若是卷土重来,暗中行事,那他与陈大公子又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不大懂,只知道你们又在玩阴谋诡计。”严真真喃喃自语,又瞄了一眼宣纸上的消息,干脆置之不理,“反正不管怎么说,让陈思雨执掌陈家,总比陈大公子执掌好。至少,我不用成天担心什么时候又在哪里埋了个刺客。真是奇怪,我跟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怎么尽是针对我呢?”

孟子惆露出歉意:“恐怕这是我的原因了。”

严真真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的看重,才让陈大公子觉得她这枚棋子的份量相当重。

其实陈思雨做事,未必就是堂堂正正。想当初,她在金陵还不是给劫了么?不过,他待她始终客客气气,让严真真大生好感。

“你这样算是表明心迹么?”严真真笑吟吟地瞟了他一眼。

孟子惆轻笑:“婉转地表明心迹。”

他伸出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中,侧首问:“真真,今儿咱们的小宝贝动了没有?”

“没有”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十月怀胎,那要十个月才能出来,这才多久啊?五个月的孩子,你能指望他什么”

他们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严真真的腹部。因为略略有些显怀,严真真穿得很宽松,若是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她已有身孕。

“太医说母体健康,可我瞧着,五个月的肚子,不该这么小。”孟子惆皱着眉,有点不满。

“你怎么知道?”严真真根本不把他的意思当成专业意见,很不屑地扁了扁嘴,“你又没生过孩子,别在这儿充当专家。太医都说了没什么问题,虽然是不太大…”

孟子惆想了想,终于找出了原因:“看来,跟你前一阵子吃什么吐什么有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孩子能大么?”

“可我最近吃得不少啊”严真真反驳。她也有点委屈,就算是吃了又吐的那个月,她在空间里也没有少吃。可是胎儿的发育,似乎真的有点缓慢。最近连孙嬷嬷都看不下去,亲自下厨炖了不少汤品。

最近这几天,严真真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看到食盒,便觉得胃里直泛苦水。

她又不是母猪,天天除了吃,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因此,她才避到了孟子惆的书房,美其名曰是来帮忙的,其实是来躲喝的。

有孟子惆坐镇,即使以孙嬷嬷的老资格,也不敢进入。

“对了,孙嬷嬷炖的鸡汤,还在火上煨着呢。我刚刚看你吃了不少小菜,也就没让端出来,这会儿当点心吃罢”孟子惆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完两句话便回头吩咐,“冰荒,让人把鸡汤端上来。”

严真真阻之不及,无比痛苦地瞪视着他。

孟子惆笑了,转而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孙嬷嬷也是担心你,知道你躲到我这里来,是亲自端过来的,不敢假手他人。”

“随便找个小丫头不就行了么?这么大的年纪,若是摔了一跤,我心里岂能过意得去?”严真真叹了口气,纠结着眉头,看着鸡汤发呆。

汤很香,色呈金黄。这时代的鸡,绝对是草鸡,而且散养。可是偶尔吃一只,那叫幸福。经常吃两只,那叫习惯。若是隔三岔五的便有一只鸡端上来,那就是痛苦了。

因此,严真真现在便很痛苦。

“我陪你喝。”孟子惆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苦笑。

“真的?”严真真顿时高兴了,连忙把刚盛给自己的一碗汤朝他的面前推了过去,“王爷日理万机,也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补。”

“我要喝你亲手炖的。”孟子惆却不动口,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严真真很慷慨地点头:“没问题,以后你天天帮我把这些汤喝了,我每天给你洗手做羹汤。”

尽管厨房不是她喜欢的地方,不过比较起来,还是做比吃好。

“如今你可不能动,咱们的孩子产下来以后,你再考虑下厨的事儿。”孟子惆挽起袖子,替她又盛了一碗汤。

严真真苦着脸,尽管他盛汤的动作,似乎也带着一种音乐的节奏感,好看得紧。可是碗里的内容,却不是她想要的。

“知道你喝得腻味,只盛了半碗。”孟子惆把碗递到她的面前,“我替你喝掉两碗,让嬷嬷也高兴高兴。”

“别”严真真急忙拦住,“她一高兴,明儿恐怕不是一只鸡的事儿,估计要变成两只了。”

“明儿不吃鸡,咱们吃鸭便是。”孟子惆好脾气地顺下了她的话头。

严真真朝他翻了个白眼:鸡鸭一家,有多大的区别?

她认命地喝下半碗汤,满脸痛苦地掰着手指头计算还要喝多少碗。结果,算出来的数字,让她吓了一跳。

五个月,就是一百来天。以孙嬷嬷的热情,每天都要来上一两碗,她得喝下去一整条小溪了。

“每天喝鸡汤,也实在让人生腻,难怪你现在一看到汤碗便苦着脸。”孟子惆喝下一碗鸡汤,颇感同情。

其实,他也就陪着她喝了半个月,已经觉得受不了,更何况她呢?

“是啊是啊,所以我一点都喝不下去,只想吐。再喝下去,估计我又会跟前阵儿似的,喝下去便吐出来。”严真真打蛇随上,搏取同情。

“唔,明儿改喝鸭汤、鹅汤或者鸽子汤罢。”孟子惆的建议,让严真真差点吐血。

幽怨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她闷闷不乐:“有翅膀的不吃。”

“鱼汤。”

“太腥了,不喝。”

“肉糜汤。”

“喝着还是觉得反胃。”

“果子狸汤。”

严真真愤怒了:“为什么还是没完没了的汤?果子狸我爱吃,可是我爱吃红烧的,不要喝汤那玩意儿本身有阵味儿,这汤是个人就喝不下去”

“那就吃红烧的。”孟子惆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火焰,心里一软,“你爱吃什么口味儿的,便吩咐厨房里做去。汤还是要喝的,不过也能吃些别的口味。”

解决了食物问题,严真真的心情很好,开始关心他人:“安容雅已经好几天没进府来看我了,她如今在学院里,小日子竟过得越来越滋润”

孟子惆笑道:“恐怕她有一阵儿没空过府来了。”

“为什么?”严真真咬着一块果脯,有点酸,有点涩,不过她最近特别爱吃这个味儿。

对此,碧柳是最高兴的,甚至渍了不少梅子。据她的说法:酸儿辣女,爱吃酸的,大概要生小世子的。

“我又抽调了一万精兵去扬州,临川的兵力略有不足。征兵令已发,但新军要训练过后才能上战场。”

严真真愕然:“又要打仗了么?”

“未雨绸缪罢了。”孟子惆却摇头,“我打算采取你说过的换防办法,训练完后便把新兵们打发上战场。如今南方初定,但还有小股匪类可以打着练兵。”

“临川不是去年才刚征过兵么?哪里来的兵源”严真真诧异。

“你不是吩咐过,要无限量施粥的么?”

“对啊咱们也不缺那一点粮食,粥烧得稀,其实米用得也不算多。况且,咱们还在修路,召些青壮来,速度也能快些。如今可不止要修巩凡和徵州,我打算把去余杭的路也修起来,要比现在所有的官道都宽。到时候,外洋轮船运进来的货物,才能在第一时间在金陵和临川,再加上即将并入临川的扬州三地集散。”

“修路倒并不急在一时。”孟子惆摇头,“这些青壮年还是希望能参军,愿意去修路的,反倒是老人和妇女。”

严真真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我得想个产业,让这些妇女好好地安置。妇人们的力气毕竟小些,虽说多一些人干活,看着热火朝天,出的活却不大理想。”

孟子惆反倒不以为意:“急甚么?咱们这路不急着做通,倒是兵源才更要紧。不用半年,朝廷必然会再派军队作试探性的攻击。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磨一磨新兵。因此,安容雅那里压力也大,能教一点是一点。”

严真真无语。

不知道朝廷上的各位大佬,知道了孟子惆的想法之后,会不会吐血三升?合着他们拿自己的军队,来替临川练兵?

正文 第440章 张扬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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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张扬人生

五月,孟子惆下达了任命。

李庄谐,作为史上最年轻的状元,被任命为兵部侍郎。虽然仅是四品,但因为留在临川的权力中心,便显得分外重要。最重要的是,兵部一直由孟子惆亲自兼领,尚书年近花甲。看得出来,李庄谐的下一步,将是兵部尚书。

榜眼和探花俱来自金陵,他们也留在临川,分别任工部侍郎和礼部侍郎。虽说没有李庄谐显赫,但对于这样的官品,两位金陵籍学子,也甚是满意。

孟子惆接见的时候,不免好生勉慰。三人同殿为臣,倒没有生出争锋相斗的势头。

“你别太张扬了。”严真真把李庄谐叫进王府,传授为人低调的理念。

李庄谐很无辜:“王妃,我也没有张扬啊其实,我并不想去兵部,虽然学过兵法,可那只是纸上谈兵。倒是工部,才能让我一展所长。”

严真真苦笑:“其实我是想让你先去工部,再去吏部,最后才去兵部的。不过,如今临川正逢用人之际。莫说是你,就是其他两位,也是要重用的。咱们的底子,远远不如朝廷的厚。这次但凡参考的,都会有不错的安排。”

“是啊,六部里最近倒是充斥了不少人进去”李庄谐不满地嘀咕,“其实,有些人就是书呆子,上来便要跟我掉文。若非我读的书多了,还真怕被诘难。”

“这是教育和科举制度的弊端。”严真真若有所思,“我想继续扩张育才学院,尤其是女孩子,她们跟着去筑路,根本就是随便打发嘛可惜你去了兵部,若不然我倒想开个绣坊什么的,安排这些女孩子。”

“那你跟王爷说”李庄谐毫不以为意,“我也喜欢工部,王妃教我的东西,在兵部没有什么大用。”

“王爷都已经宣布了任命,再改不了。再说了,女子参政,虽然本朝并没有严令禁止,终究是个忌讳。更何况,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如今不知有谁羡慕你呢王爷看重你,其实是想让你接手兵部呢毕竟,称得上心腹的,也没有几个。”

李庄谐嗤笑:“王妃,你最近忙着休养,大概脑袋都生了锈。”

“啊?”严真真错愕。

这小子,如今说话越发的没上没下了

“要说六部里工部吏部礼部没人,这我信。若说兵部找不出人来,说得舌灿莲花,我也不信王妃,你倒是想想,王爷手下跟他南征北战的,不知有多少将领。就是王志中大人,手里的功劳,就是做个尚书,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严真真又惊又疑:“这么说,他这是想晾着你么?”

“那倒不是,恐怕王爷是想让大伙儿明白,王妃在临川的地位,不容有失。”

“这又是什么意思?”严真真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不够用了。

李庄谐朝着头顶上的葡萄架翻了个白眼:“我是王妃你的人,这谁不知道啊?我是非正式的皇亲国戚,唔,勉强被人叫做国舅啦”

严真真愣了愣,才歉然道:“对不起,看来还是我和你走得太近了,引起别人的误会。”

“怎么是误会?”李庄谐眨着眼睛,“以前我就叫你王妃姐姐,只不过最近你得了宠,我不好意思叫而已。”

“只要你不怕被连累,只管仍旧叫我姐姐。虽说我娘家还有两三个妹妹,谁都知道我跟她们一点儿都不亲。有个弟弟…娘家也算有个依靠了。”严真真莞尔。

李庄谐老实不客气地叫道:“姐姐。”

“哎”严真真也很爽快地应了。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秦淮河畔。

“小辉说扬州的粮草被一把火烧得差不多,最近在闹饥荒呢”李庄谐忽然贼兮兮地笑,“不会跟姐姐有关罢?”

“跟我有什么关系?”严真真摇头否认,不过脸上却含着笑意,“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说烧起来的时候,有一阵石油的味儿。那东西咱们中原极其少见,怎么会出现在扬州城?”李庄谐也不拆穿,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问。

“形成油田,只需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有丰富的源岩,二是有渗透通道,最后是要一个可以聚集石油的岩层构造。虽说苛刻了些,但天旻大陆,还是不乏这样的所在。只是我们现在缺乏勘探设备,若不然…”

“那东西烧粮草倒是很好用,若非如此,陈二公子回归陈家,还不至于这么顺利。如今的陈大公子,可是威信扫地,陈二公子才叫众望所归。”

“哦?”严真真乐得被转移话题,“陈思雨在陈家站稳脚跟了?陈大公子不是那种愿意认输的人啊,得提醒陈思雨一声,小心他哥哥留有后手。”

“陈大公子经营多年,毕竟还有自己心腹的。况且,把陈二公子赶走以后,他提拔了不少陈氏的旁支。这些人虽说不上不学无术,但才干平平,可说到底还是陈氏子弟。有这么一群人拥护,如今他倒还没有被陈二公子架空。”

严真真想了想,嗤笑一声:“陈大公子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了的。那些子弟自幼只知道斗鸡摸狗,走马章台。跟王爷不同,他们可是真正好那一口。就是被扶上去,也未必就扶得起。”

“那是当然,所以现在的陈家,陈二公子的话,可比他哥哥顶用。兵部刚收到陈氏的公函,婉转地表示了一点那个意思。”

“陈思雨掌权,不会允许扬州与临川火拼。陈大公子的那个方案,根本不切实际。”严真真嗤之以鼻,“有陈思雨在扬州,不用担心我们会打起来。倒是朝廷驻扎在安州的军队,要多派斥侯。”

“那是自然,他们也在观望,坐等扬州城里斗个结果出来。王妃姐姐,你看好他们哪一个?”

“当然是陈思雨了”严真真自信满满。

“是啊,那朝廷为什么还陈兵安州呢?”

“为什么?”严真真疑惑地问,“我还真没想过,只知道他们那里没有动静。呀,不对,他们难道还在暗中支持陈大公子?可是如今扬州城外,有咱们的三万精兵,朝廷就是能混进什么人去,也没多少,能抵什么用?”

李庄谐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朝廷在那里逗留不走,每天干耗着粮食,一定有其用意。只是一时半会儿,实在猜不透他们的用意。这想法我跟王爷也说过了,确切的消息还没有回过来。”

严真真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这事儿交给我,打探到消息再作定论。不管有什么行动,总要陈大公子配合。咱们盯紧了陈大公子,不就结了?”

“那倒是得盯得上啊”李庄谐苦笑,“他的谱儿,摆得比咱们王爷还要大,王妃姐姐你就更别提了。出出入入,身边总有二三十名高手拱卫,这些人都是死士,根本收买不了。”

“收买人不要花银子么?把银子送给那些人,我才不干呢”严真真朝他瞪了一眼,“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不用收买那些个人,便能得到最详尽的资料。”

告辞的时候,李庄谐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严真真也无法证明,只是快速地闪进空间,拜托小黄鸢派出飞禽大队。十来只鸽子,还怕打探不了消息么?

当然,少不得要再多派几只到安州,朝廷的军队,空间在等什么?如果能去放一把火的话…

她有点心疼地看着空间里剩下的两桶石油,狠了狠心,才舀了一小桶出来交给小黄鸢:“省着点儿用啊,能剩一些回来更好。”

“小气鬼”小黄鸢直接鄙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连一点石油都舍不得。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我和小白虎他们,你哪里有这些石油储备?”

“这倒也是。”严真真狠了狠心,“好罢,随你们去浪费唉,可惜路太远,不然的话,把粮食搬进空间再烧,咱们也不用精打细算地等南洋那边儿的粮食运过来了。”

当然,理想总是很丰满,而现实却是个骨感美人。她不可能跑到安州去,自然也无法搬动那此粮食,只能由着这些粮食化为冲天的火焰。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严真真觉得心有不忍,看着小黄鸢在空中飞得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黄点,甚至有一种把它叫回来的冲动。

“罢了,小善不掩大恶,大善难免有些小恶,要辩证和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严真真用大学里几乎忘记了的哲学理论,把自己安慰了一下,才开始吃葡萄。

“现在应该可以胎教了罢?”严真真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已经错过了不少时间?可是这时代又没有CD,我怎么进行胎教呢?我自己弹还是请乐师来弹呢?不知道被言官们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生活得纸醉金迷?唉,非常时期,还是我自个儿辛苦一些罢。”

孟子惆拖着满身疲惫推开听风轩的侧殿时,便看到严真真伏案写着什么,忙走过去扶她坐正:“这会儿还劳什么心?”

正文 第441章 胎教观大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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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胎教观大比拼

严真真笑靥如花:“我是在写计划书。”

孟子惆误会了她的计划书内容,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哦?我听碧柳说了,你是不是又要打算开一间绸缎铺子和作坊,来收容这些妇女?我知道她们在筑路方面的效率很低,但至少还有些效率。有时候,我们能找到一个安置这些富余人员,便已经很不错了,不必再计较效率的问题。”

“怎么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严真真佯装不满地嘀咕,“我倒是有些怀疑,碧柳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你的啊?”

“她也是怕你太操劳,如今可是非常时期。”孟子惆解开外袍,坐到了严真真的身边,却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写的是什么计划书?”

严真真笑得很愉快:“这是给孩子制订的课程,从现在开始,我每天要听一个小时的音乐,不管是自己弹还是别人弹。要讲两个小时的故事,选择的是美丽的童话,当然可以分成几次。要在院子里散步一个小时,时间分成两次。要…”

“停”孟子惆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什么给孩子…他还没出生呢”

“这叫胎教”严真真表现出一种很专业的姿态,当然,相对于孟子惆来说,她绝对可以称得上专业。

“我望子成龙的心,恐怕不会比你少。可是,你现在所谓的教育,对于孩子有用么?他还在你肚子里,根本没有意识罢?”

严真真很鄙夷地扫盲:“孩子是慢慢长大的,要不然怎么需要十个月才从母体里分离出来?你不是能感觉到,咱们的孩子偶尔会动一下么?说明他已经有生命了…”

可惜没有仪器,不然的话,可以做个B超,就能让眼前这位准爸爸看一看子*里孩子的发育状况了。

孟子惆苦笑:“我当然知道他会动,可是你现在给他听音乐、讲故事…听起来似乎有点…你觉得他能听懂么?还有你说的什么胎教,更是闻所未闻。”

“是谁说临川王博览群书的?周朝的文王之母太任,便极其注重胎教。《列女传?母仪传?周室三母》中记载,太任‘及至有娠,目不视恶色,耳不听yin声,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因此,文王出世,便尤其聪明,品德高雅。”

“你不是素来不爱看列女传的么?”孟子惆稀奇地问。

严真真扁唇,列女传她当然不喜欢看,可是这段胎教的记载,在现代却是被无数家教网站和博客转载,都快成家教史上的名言了,她能不知道么?

“我只是不看那些教唆人三从四德的话而已,像这些…很有用。尽信书,不如无书,但有的地方,还是要相信古人的真实记录。去其糟粕留其精华,我觉得这样能得到更多。”

孟子惆目光微闪:“去糟糕留精华,这话说得好。真真,你有一种才能,总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发人深省的话来。也许,李庄谐就是这样被你教出来的罢…”

严真真汗颜:“我哪里教过他啊…只是平时零里零碎地把一些自己的观点告诉他而已,那些大部头的书,可全都是他个儿啃下来的。要换我看,都觉得头疼,真不知道他这么一个小孩儿,怎么能看得下去”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孟子惆不以为然,“我像他那样年纪的时候,这些书都不止看过一遍了。”

好罢,这个时代,都是一些读书的疯子。严真真决定不在这个问题再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献宝似地从桌子角上拿过一张纸:“你看看,这个故事给孩子讲,怎么样?宣扬真善美,我觉得可以让孩子有一颗纯洁的心。”

“什么故事?美人鱼,还是个公主?”孟子惆阅读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把这篇著名的童话看完了,拧着眉头疑惑地问,“这个世界上有人鱼公主么?而且还这么…用什么词来形容好…唔,就是你常说的,有点白痴。”

严真真觉得头顶上飞过一丛乌鸦,不知道安徒生他老人家要是听到这个评论,会不会气得拿鞋底抽人。

“这是童话”严真真替安徒生爷爷愤怒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文学体裁,叫做童话?”

刚问完话,她便抚着额头呻-吟了。要说中国古代还真没有这种文学体裁,比较接近儿童的,大概就是传说了。而且,像孟子惆这种出身的人,估计连传说都没有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