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新创造出来的体裁罢?”果然,孟子惆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

严真真咕哝:“你不知道这种文学体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当然,这种文学更多的存在于在极西方的一些国家,这些作品往往通过丰富的想象、夸张和象征来塑造人物形象,语言通俗生动,情节曲折离奇,引人入胜。举凡花鸟虫鱼都可以赋予生命,注入思想和情感。”

“可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太虚幻了么?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一个公主,为了成全别人的爱情,而让自己化身泡沫…不行,我不想让咱们的孩子也变成这么一个傻瓜。”孟子惆尽管关于童话还处于半信半疑,但这个故事却直接被他封杀。

“这只是表达一种伟大的感情…就是因为现实中不存在,所以才更善更美。”严真真苦口婆心地辩解。

孟子惆把宣纸折起塞进了自己的衣袖:“这个故事不行,会误导孩子。我们的继承人,可不能优柔寡断,还毫无意义地成全别人。而且,你的故事不符合人性,谁会爱到选择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

严真真气结:“你做不到,并不代表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我都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得到?”孟子惆反驳得理直气壮。

“好罢,换一个…”严真真扁了扁嘴,决定不跟一只夏虫语冰,转而拿出另一张纸,“呶,这个故事没有情感方面的纠结,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故事。”

“《狼外婆》,这不是吓唬小孩子么?”

“啊?”严真真忙凑过头,拿笔把名字给换了一个,“我写错了,重新起个名字,叫《小红帽》。”

其实,她还是蛮喜欢故事里那只大灰狼的,傻到可爱。

“这个故事也不行,万一以后咱们的孩子在森林里看到大灰狼,不知道逃跑和猎杀,反倒想要等着猎人来解救,那怎么行?”

严真真挠头,然后慢吞吞地拿出另一张纸:“估计你对这个故事比较看好。”

“列那狐?”孟子惆有点哭笑不得了,“你怎么尽讲些动物的故事?不能换成夏商周或者前朝故事么?”

“每一个朝代的更替,都伴随着无限的血腥,这些他出生以后还怕见不到么?我现在要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虽然是狐狸,但是被赋予了人格化,我个人觉得相当不错的。不过,这个故事太长,我才写了一段儿。”

“唔,不错,这只小狐狸到是奸诈得聪明。”孟子惆总算认同了一个故事,“就讲这个故事,寓教于乐,大概就是你一向倡导的教学理念了罢?”

“现在是胎教,你不能让我给他讲历史罢?那是严重超龄,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在胎儿时代便能听懂以史为鉴的故事的。”严真真有点闷闷不乐。其实她本人并不大喜欢狐狸列那,更喜欢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之类的童话。不过,这些故事都比较适合女孩儿听,而现在的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再加上即使生下来是个女儿,也是现成的郡主,以后甚至可能是公主,如果满腔都是天真热情,估计连活下去都会变得很艰难。

孟子惆看了看她的计划书,发现她把一天的时间分割得差不多了。

“你安排得比没怀孕还要忙啊”他的手指从上指到下,“我替你算了算,你这里面,至少要花去四个时辰。你还要不睡觉,要不要吃饭了?你如今渴睡得厉害,太医说多休息才好。”

“哦,我这是弹性的。”严真真抢过计划书,讪讪地笑。

其实,她把大部分的计划,都打算到了空间戒指里面。四个时辰,不过是几十分钟而已,她有的是时间吃饭和睡觉。

“太任的胎教当然是成功的,但没有经历这些胎教的,也生出帝皇将才,是不是?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要真是照你这计划书实施,你还不被累个半死?你如今最最该做的,便是好好休息,好好吃东西。听碧柳说…唔,你自己的计划书上也有,每天要在外头散步。万一摔了跤可怎么办?有了身子,便该好生歇着,你喜欢花花草草的,我让人搬进听风轩便是。”

“我喜欢散步。”严真真哭笑不得。

难怪古代的女人生育不易,生孩子等同于走一趟鬼门关,不仅仅在于准妈妈年龄太小,也因为她们被保护得不需要动弹。

“你如今身子重,还往外头走什么?”孟子惆表示不解。

“我这样做是有依据的,多活动,生产的时候才会比较顺利一些。”严真真再度给某人扫盲,“不信的话,你去问太医。”

既然是太医“建议”的,这一条便被孟子惆默准了。

正文 第442章 喜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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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喜讯传

严真真的胎教计划被严格实施,当然,更多是在戒指空间里。孟子惆只当她是心血来潮,也一笑作罢,只是每日里仍旧吩咐了新鲜的炖品,换着花样送至听风轩。

尽管觉得汤过份的浓,但感于孟子惆的心意,严真真还是苦着脸喝下去了。味道算不得好,可喝在心里是暖的。因此,一来而去,倒也喝习惯了。有时候晚得一刻,还觉得心里像是落下什么似的,总留着挂念。

也许,她挂念的并不是那盅汤,而是她伸出手便可触及的那颗心。包着一层坚冰,可是一旦融化,却又像是一团炽热的火,可以在瞬间把她融化。

“王妃,猜猜这回王爷送来的是什么汤?”碧柳满脸都是笑容。孟子惆和严真真的关系越来越和谐,其中最兴奋的便是她。

严真真心口的一块石头,轻轻地落了下去。这盅汤啊,她可等了有好一会儿了。看着手里的怀表,她悄悄地藏进了袖子。

其实才晚了半个小时,她却觉得仿佛隔了很久。她忍不住叹息,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鸡汤?鸭汤?鹅汤?鱼汤?甲鱼汤?狸子汤?猪蹄汤?排骨汤?牛尾汤…都不是…那还有什么汤啊?”严真真把最近吃过的汤一个个数落了一遍,得到的却是碧柳满含笑意的摇头。

“哦?”严真真顿时大感兴趣,“今儿换新鲜了?”

碧柳这才笑吟吟地打开了汤盖:“可不是?王爷说那些东西都吃得腻了,给王妃换换口味儿。”

“是什么?”严真真忙坐到餐桌前,骇得碧柳差点把汤盅给甩在地上,忙着去扶住她。

“王妃,这汤是王爷特特儿给您的,难不成晚了一时半会儿,奴婢还会私吞了这盅汤不成?都有了身子,怎么还这么…”

严真真哀嚎一声:“有了一个孙嬷嬷便够了,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

“王妃倒不在意,可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那可是奴婢的罪过。就是千刀万剐,都不够王爷泄愤的。”碧柳佯嗔,“看看奴婢这手抖的…再来这么两次,奴婢怕是没福气照顾世子了。”

“胡说八道”严真真哭笑不得,“我这不好着呢如今也没有孕吐反应,吃得下睡得着,不知有多么健康呢”

“总要小心着些,就是一般人家,有了身子也是金贵的人儿,何况王妃呢”碧柳仍是苦口婆心地劝,“要知道,这可是咱们临川王府的头一个孩子,又是嫡出,日后论起尊贵来,是独一份儿的。”

严真真哂然:“哪个要他尊贵来?只求他平安健康,快乐幸福便好。”

那些所谓的尊贵,在她看来都是浮云。不,比浮云还不如,粘到身上想不要都不行啊

“王妃自然是这样想,可是不管世子还是郡主,日后的富贵尊荣,总是少不了。”

“行了,快给瞧瞧,今儿的汤到底是什么稀罕物儿”严真真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于是便直接转移了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

碧柳笑道:“是雪鸡”

“雪鸡?”严真真愕然,“这还只是夏天,哪里来的雪鸡?”

“哎呀,王妃,这可不是咱们这儿的鸡,是在北边儿的山上打来的”碧柳失笑,“王爷特意派了人过去,听说打了有好几只,留着给王妃换花样儿做来吃。”

“北边儿?那已经不是北旻了罢?”严真真拿起汤勺,却没有马上喝。眼睛里有什么液体满满地胀着,似乎要喷涌而出。

碧柳点头:“可不是?还在天旻的西北边儿呢小潘说,那边终年苦寒,这些东西是顶多的,只是运送不易,才带回来这么一点儿。”

“已经够好的了。”严真真展颜一笑,埋头喝汤,果然汤鲜肉香,竟是平生之仅见。

不知道在空间里养出来的雪鸡,又会是什么滋味?这个念头,严真真也只是畅想了一下。空间里的动物,都能说话,给她的感觉,像是在吃小孩子,就是再美味,她也不敢下口啊

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她决定不养雪鸡。看着眼馋又吃不到,是一种折磨。连湖里的蚌肉,她只能看着解解馋。不过,空间里出产的珍珠,倒是个大圆润,品质上佳。不过,颜色是紫色的,偏又没有深到可以冒充黑珍珠的地步。因此,严真真有时候也很纠结,难不成这些珍珠只能放在空间里由她自己赏玩?可是小黄鸢当初的号召力也太强了些,水鸟们一嘴至少叼一个,至少叼了百八十只河蚌。

“唔,等这些珍珠再长大一些,拿到空间外看看,会不会恢复本来的颜色。”严真真想了想,又乐观了起来。

她已经拿出来一部分,只不过那时候的紫色,像是浮在表面,因此一个昼夜便成了白色。尽管珠子不算太大,但因为品质不错,再加上严真真的设计,倒也卖得不错。而且是一本万利。

只可惜她不敢拿出来太多,怕孟子惆对珍珠的来源产生怀疑。饶是如此,她也额外赚了不少银子。当然,这些银子,泰半入了她的小金库。

“王妃,再来一碗?”碧柳见严真真喝得爽快,心里高兴,又殷勤地拿起碗。

“不用了,你们也尝个鲜,这雪鸡当真不错,比咱们这里的鸡鸭鱼肉都好吃多了。”严真真笑着阻止。

碧柳笑道:“这么金贵的东西,奴婢们可不敢吃。回头放在灶上热着,王爷过来用膳的时候再端出来。这阵子奴婢们也托了王妃的福,个个养得水水儿的,大伙儿都赞王妃是菩萨心肠呢”

“这算什么”严真真摇头苦笑。对于现代最平常的分享,在这时代却仿佛成了异类。幸好,听风轩的这些人已经用了很长时间,在忠诚度上,倒不必怀疑,严真真不介意多加一点儿福利。

况且,这些汤汤水水,不过慷他人之慨罢了。

“今年庄园上的收成怎么样?”严真真看着碧柳利落地收了汤盅,问道。

“风调雨顺,王爷的庄子收得比别人多呢”由于安容雅离府,而严真真又有了身孕,这些事都着落在碧柳身上。

好在这丫头生意上没有天份,当个管家倒是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碧柳似乎还蛮喜欢,因而干得津津有味。

“那就好。”严真真点头,“你若是忙着,也不用过来亲自伺候。咱们听风轩又不是没有丫头”

“虽说孙嬷嬷调教得好,可王妃毕竟是奴婢打小儿服侍的,还真不放心假手他人。王妃只管放心,府里头的事儿奴婢能打点得来。再说,孙嬷嬷还帮着奴婢呢有她老人家坐镇,不用王妃操心。”

严真真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只点头:“孙嬷嬷年纪大了,我把她带到临川,是让她享清福的,可不是来做工。”

“奴婢明白。”碧柳乖巧地答应了一句,“可是依着奴婢看,手里有些事儿做,嬷嬷的精气神儿,反倒比前阵儿好了。”

好罢,这一家子全是劳碌命,那她自然乐得享福。

严真真的生活重心,还真是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了。她从前听人说过,父亲对孩子的爱,要看到孩子睁眼的时候才会开始。而母亲则不同,从孕育的第一天起,便爱上了自己的孩子。

不过,严真真觉得这话有些绝对,至少孟子惆对孩子十分重视。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腹部,有些郁闷。前阵儿罢,四五个月还不大显怀。若是穿得宽松些,真看不出来已经是个孕妇。可这个月以来,肚子竟是像坐了火箭一般地疯长,严真真总觉得自己这六个月的身子,比别的孕妇要大。

“会不会是营养过剩?”严真真担忧了。这时代可不具备剖腹产的条件,若是胎儿太大,她生不出来怎么办?

因此,她又多了一重心事,甚至有意识地想要少食多餐。无奈孟子惆和碧柳总是盯着她,恨不能把餐桌上的食物全塞到她肚子里。

况且严真真也确实容易感到饥饿,就是想节食,也节不下来。好吃好穿被伺候了这么一阵,越发觉得饥饿的感觉,实在难熬。

太医们也觉得紧张,不过几人会诊下来,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才公推了德高望的刘太医出来回话。

“王妃此胎,怕是双身子。”

严真真眨了眨眼睛,才明白所谓的双身子,指的是双胞胎。

“真的?不会有错么?”她兴奋地连连追问。要知道,她在前世可羡慕双胞胎了,长得一模一样,特别可爱。

“还需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刘太医虽然心里有了八分把握,却不敢把话说死,到时候无法转寰,恐怕孟子惆要大发雷霆。

这做人啊,还是给人给自己留点儿余地的好。

谁知道孟子惆却认定了:“一定是孪生,看看你的肚子长得这么快,要是独个儿的话,哪里会长势这么喜人?”

严真真哭笑不得,他当这孩子是庄稼么?看来最近关注农作物太多,连说话都这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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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多年不做的傻

自从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双胞胎以后,严真真更注意营养收和每天的适当活动。甚至在空间里的时候,还做一些在现代了解的孕妇操。当然,她的前世没有这样的体验,只是偶尔看到人家做的简单动作,这时候回忆着模仿罢了。

双胞胎啊…

她抚着自己的腹部,六个月…足有人家八个月的肚子大了。想到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承欢膝下,她总觉得无比满足。

因此,她在适当运动方面做得更多,怕难产啊!

“朝廷的军队,可能明天便能抵达扬州。”小黄鸢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得一脸白痴相,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拣起一件快要被遗忘的事件。

“哦,那是孟子惆的事儿。”严真真的心思,全不在状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满脸喜色,“我就说嘛,当粮草不足以支持他们度过太久的时候,一定会有行动的。”

小黄鸢郁闷:“若非我提醒,估计你已经忘记了罢?”

“除了烧烧粮草下下巴豆,我对军事一窍不通。做完了自己的份内事,当然不用再管啦!至于应付朝廷的军队,自然有孟子惆去操心。咦,他难道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得出去告诉他一声儿,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等你告诉…黄花菜都凉了。”小黄鸢无语。

严真真咕哝:“估计他也知道我在这方面白目得很,特意不告诉我。反正我也不想操心·肚子里的两个,已经够**心的了。现在是弹琴时间,如果有人弹,我只管听那就更好了。”

还是现代好,有无数场音乐会可以选择。哪怕放放cd,那也好啊!

尽管有着小小的抱怨,严真真还是保持了良好的心情。不管是音乐熏陶,还是故事提炼,什么都比不上孕妇自己的心情愉快·平和,安静

空间里的时间过得很缓慢,有的是机会让她挥霍。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腹部长得如此之快,是否因为在空间里的逗留时间过长导致。

“你长得很快么?都要当妈妈了,还是天真得人神共愤。”小黄鸢对于她的担忧嗤之以鼻,顺便还打击了她一把。

严真真脸色有点灰了:“我不是这么差劲罢?”

这一天,孟子惆没有陪她用餐。

扬州的局势,在暧昧不明的两个月之后,又变得再度紧张。陈大公子和陈思雨之间假惺惺的试探,终于停止。而陈大公子的杀手锏·也毫不客气地对着同胞弟弟使了出来。

“你说一天之内遭遇两次暗杀?”严真真震惊地瞪着李庄谐,还是不敢置信,“陈大公子····…他疯了吗?这一来,陈家还有什么嫡系支持他?”

小黄鸢的消息虽然灵通,不过最近它似乎也知道严真真的重心在哪里,竟没有把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她。

“我还以为王妃姐姐你早就知道了呢!”李庄谐看着严真真的表情,也有些感到意外,“这是兵部得到的情报,王妃这里应该另有渠道吧?”

“最近谁有心思去看什么情报啊…”严真真嘀咕了一句,又皱起了眉头·“陈思雨没受什么伤罢?”

李庄谐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陈大公子丧心病狂起来,恐怕还有什么手段。咱们这位陈二公子啊·太优柔寡断了些。人家已经对他全无兄弟之情,可他还袖着手不肯出击。这样下去,岂非是必败之局?”

严真真怔了怔,才怅然苦笑:“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兄弟。想必现在他还存着幻想,要到真正绝望的时候,才能下得了狠手。”

“王爷很失望。”李庄谐说道。

“我也有点儿,不过更有点欣慰。我看好的人·毕竟不是个屠夫·至少他心里还是重情义的。”严真真却持相反观点,“这样的人·才能算是一个人。

陈大公子······那种只会在台面上做小动作的人,永远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我希望陈思雨一直都不变·这样我和他的友谊,才会保持不变。能念旧情的人,总比冷酷无情的要让人放心。”

“陈大公子只要除了陈思雨,没有人能动摇得了他的地位。我看,扬州那里,可能还会有变数。不过,王爷并不是太担心。”

严真真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如果真是那样,陈氏很快便会分崩离析,再也称不上名门大族。我想,陈思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再痛苦也会对陈大公子出手。陈家,不会再继续乱下去。家族的荣耀,和兄弟手足之情的轻重,他很快便能衡量出来。他只是在等,等一个说服自己,也说服陈氏其他人的契机。”

事实上,在半天以后,又一次规模空前的刺杀行动开始的时候,陈思雨终于果断地反击。陈大公子当场被击杀,陈二公子强势崛起。

再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他在陈氏的绝对权威,远临川的严真真,这才松了口气。至于朝廷已经开拔至扬州的朝廷军队,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当然,陈大公子被击杀的消息,是陈氏放出来的,严真真很怀疑陈思雨是不是能下得了手。不管怎么说,陈大公子的政治生命,却已经正式终结。

缺少了陈大公子的支持,扬州和临川联手,足以应付这支疲惫之师。因此,严真真甚至对战局的结果,也没有任何关心,反正孟子惆并没有亲临前线。

扬州厘定,以临川为核心的临川政府,便正式成形。金陵、扬州和余杭的拱卫,更让临川有了与朝廷对抗的资本。也许朝廷也认识到了形势的严峻,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彼此风平浪静·连小规模的军事冲突都没有。

严真真安心养胎,看着腹部渐渐地隆起到了一个相当的规模,胎动变得越来越明显。有意思的是,胎动很规律,总是在左侧的那一半。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有了什么问题。

没有现代的医学仪器,她只能相信太医的说辞。

不过,这些安慰比不上小黄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能让她安心:

“你天天在空间里呆三至五个时辰·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别说本来就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也变得没问题了。

于是,严真真释然了。是啊,空间里有着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保护住一个胎儿的心脉和健康,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安详地坐在葡萄架下面,看着孟子惆专注处理公文的侧脸,严真真觉得幸福,就这样慢慢地从身周漫了开来。

她接到七姑娘的消息,龙渊已经离开金陵。严真真很想继续探究·可是七姑娘却避而不见。据说,她的消息仍然卖得很好,却极少自己出面接待客人了。

龙渊,这个名字让她的心脏再度掀起了两圈涟漪。可是,也仅仅是两圈而已。她已经不想再探究他与七姑娘之间的纠葛,是真是假。她已经有了孟子惆,人要知足。

孟子惆侧过脸来,看到严真真若有所思的目光,忍不住勾起了唇。只要严真真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便觉得心里安宁而幸福。这种感情·他甚至只在极小的时候,才偶尔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