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笑了:“天天跟你爸顶嘴,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怕他呢。你们四个回屋看书去,不准再出去疯玩。三娃,陪娘再睡会儿?”

“好!”三娃见状,确定宋招娣真原谅他了,抹掉眼角的最后一滴泪,高兴地抱住宋招娣的脖子,就打个哈欠,“娘,我困了。”

大娃朝他屁股上一巴掌:“打哈欠都没流眼泪,当娘好骗啊。”

“我打哈欠就不流眼泪。”三娃拍一下宋招娣的肩膀,“娘,咱不理他,走了,走了。”

宋招娣不放心:“外面还在下雨,出去把鞋踩湿了,我不帮你们烤。”

“我们自己会烤鞋。”大娃脱口而出。

更生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把人往房里拽,一边走,一边说:“娘,你睡觉去吧,我看着大娃。”

宋招娣瞪一眼大娃,才抱着三娃回屋。

本以为对宋招娣足够了解的陈氏,认为宋招娣会出来送她,顺便嘲讽她一顿。然而,知道卡车开出去,宋招娣没出来送她,也没出现在窗口,或者某个角落里“目送”她。

陈氏坐上车,频频回头望。

林团长以为她不舍,劝了两句,见他妻子不搭理他。从一线退到后勤,心里也不大痛快的林团长也懒得再劝了。

夫妻二人一路无言,怀着复杂的心情,伴着风和雨抵达新家。钟家后面的山上出现一道彩虹。

宋招娣再次被惊醒,气得想逮住四个皮孩子揍一顿。然而,到楼下看到天上的彩虹,怒气消失殆尽,心情舒畅,宋招娣给孩子们做一顿葱油饼。

晚上,钟建国回到家听说彩虹的事,见孩子们很高兴,不忍泼冷水。可是又怕宋招娣以后怪他,赶他去睡长椅,犹豫到吃完饭,别有深意地说:“彩虹很美好,但跟现实没多大关系。”

“什么意思?”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宋招娣没听明白。

钟建国:“以前见过彩虹吗?”

“见过啊。”大娃道,“经常见到彩虹。”

“冬天的彩虹见过吗?”钟建国又问。

宋招娣仔细想一下:“我记得听谁说过,冬天没彩虹。对,冬天是没有彩虹,我觉得陈大嫂刚搬走,天上就出现彩虹,一定是个好兆头——”猛地看向钟建国,“你别吓唬我啊。”

“出什么事了吗?”二娃看看他娘,又看看他爸,“你们怎么又说我听不懂的啊。”

三娃托着下巴,长叹一口气:“我的脑袋又要晕掉了。”停顿一下,“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没吓唬你。”钟建国道。

宋招娣朝他胳膊上掐一下:“还卖关子了?你到底知道什么,赶紧说。”

“爸爸,你就说吧。”大娃道,“全家数你最聪明,行吗?”

钟建国抬手朝他脑袋上一巴掌:“逗你爸玩呢。”

“别打我的脑袋。”大娃揉揉后脑勺,“把我打笨了,什么都不会做,你要养我一辈子的。”

钟建国点头:“笨一点更好,省得天天挤兑我。”轻咳一声,认真道,“我听说沈团长和他媳妇的关系不大好。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过两天沈家搬过来的时候,你们别一股脑儿围上去,先打听清楚,再去打招呼。”

“他们两口子的关系不大好都能传到你耳朵里,已经能说明非常不好了。”宋招娣道。

钟建国摇头:“不是传到我耳朵里,我怕再出个陈大嫂,整天没事干,就盯着咱们家看。所以就找人打听一下。沈团长的一个战友跟我说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宋招娣道,“我们这几天哪也不去,就搁屋里呆着。”

钟大娃呻吟一声:“要是再来个林伯母那样的人,回头我就把隔壁的房子点了。”

“那我不把你的腿打断,也得把你的胳膊给卸掉。”钟建国严肃道,“钟坚强,你可以试试看。”

大娃打个寒颤:“当我什么都没说。”猛地站起来,“更生,自立,咱们,咱们上楼睡觉,我都困了。”

“洗脸刷牙,洗了脚再上去。”宋招娣瞪着眼睛,“别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

钟大娃有些不自在:“您在这儿,我哪敢不讲卫生啊。”转个弯,拐去厨房打水。

宋招娣无奈地摇头,就问,“二娃,三娃,你们吃好了没?吃好了跟哥哥们去洗漱。”

“还想问沈家的事?”钟建国等俩孩子走远才问。

宋招娣点头:“不知道又得当多少年邻居,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以后可能还会跟沈团长并肩作战……只要她不像陈大嫂那么会膈应人,就算她跟狗蛋的娘一样,我也会忍着让着她。”

“想多了。”钟建国道,“我听沈团长的战友说,他妻子是个大家闺秀。”

宋招娣挑眉:“传说中的资本家的小姐?”

“不是。”钟建国道,“书香门第。”

宋招娣吃惊:“书香门第?!”

“是呀。”钟建国道,“我一开始认为沈团长的妻子是个蛮不讲理的市井泼妇。”

宋招娣:“那,那她怎么会嫁给沈团长?据我了解,这个时代的名门望族特别讲究门当户对。”顿了顿,“沈团长如果是名门子弟,可能在革命一开始就被斗下去了。如今能当上团长,说明沈团长根正苗红?”

“不错,沈团长跟你一样。”钟建国道,“上数三代都是贫农。”

宋招娣对沈团长的出身不意外,让她意外的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结为夫妻:“我能问一下,他俩什么时候结的婚吗?”

钟建国挑眉:“小宋老师,你这么聪明的脑袋不遗传给下一代,不觉得可惜吗?”

宋招娣抬脚朝他腿上就是一下:“你觉得呢?”

“我,我无所谓。”钟建国很想说,非常可惜。

宋招娣瞪他一眼:“继续。”

“他们六七年结的婚。”钟建国笑道,“是不是很意外?不过,人家比咱俩早,咱俩结婚的时候,沈团长的大女儿都快出生了。”

宋招娣摇头:“我惊讶是因为我以为他俩六六年结的婚。没想到是六七年。”

“嗳,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话音落下,五个儿子从厨房里出来,钟建国话锋一转,“收拾收拾,洗洗睡觉,天色不早了。”

钟大娃哼哼两声:“见我们来了就不说了。娘,和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你爸爸说好几天没吃肉了,叫我元宵节那天去买点猪肉回来做回锅肉。”宋招娣一本正经道,“咱家还有两斤肉票,这么多人,那点肉不够吃,我和你爸正在商议从你们谁屁股上割掉一块,跟猪肉一起炒。”

钟大娃“唉”一声,满脸无奈:“真拿你们没办法,多大的人了啊。还整天开这种连三娃都不相信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宋招娣很认真。

大娃伸出一指:“娘,往后看,爸爸笑你呢。”

宋招娣回过头。

钟建国抿抿嘴,轻咳一声:“炉子上还有热水吗?”

“还有一点,够你和娘洗脚的。”自立道。

第96章搂搂抱抱

钟建国:“我去端洗脚水。”经过大娃身边,朝他屁股上一巴掌。

钟大娃条件反射般跳起来,惊叫道:“娘!”

“还想再挨一巴掌是不是?”宋招娣抬起手。

钟大娃哼一声:“爸爸再跟你吵架,我不帮你了。”

“你觉得你不帮我,我就拿你爸没办法?”宋招娣问。

大娃噎了一下,转身往楼上跑。

宋招娣乐了,冲其他几个孩子摆摆手:“你们也上去吧。”说着,去厨房找钟建国。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是这么逗孩子?”客厅离厨房有段距离,如果宋招娣和大娃刻意压低声音,钟建国什么也听不见。但娘俩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导致钟建国舀着水,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宋招娣:“你不在家,我们娘几个异常和谐。只要你一回来,一准争吵不断。”

“照你这么说,我今天不应该回来?”钟建国看着她的眼睛问。

宋招娣认真思考一会儿,非常慎重地点点头。

钟建国抬脚朝她屁股上踢一下。

身体一趔趄,宋招娣直直地往他身上倒。

钟建国脸色大变,扔下水瓢就接她。猛地感觉到重量不对,踉踉跄跄后退两步,稳住身体就忍不住吼:“你想谋杀亲夫!?”

“谋杀亲夫的人是你。”宋招娣伸手捏住他脸上的软肉就往两边扯,“不知道自己的劲多大?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

钟建国下意识往后看,然而,脸被捏住,头转过不去,连忙说:“别闹。孩子看见不像话。”

“看不见,都在楼上——”宋招娣猛地睁大眼,整个人僵住。

钟建国拨开她的手,回头看去,扑哧笑了:“有事吗?大娃。”

“你,你们——”钟大娃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真不想认识你们。”转身就往外面去。

宋招娣吓一跳,下意识推开钟建国。

钟建国长臂一伸,把人勾回来:“上厕所呢。你跟过去干么。”

“厕所?”宋招娣楞了一下,想到大娃出门左拐,沿着走廊走的,“这个皮孩子,故意吓我啊。”

钟建国笑道:“看来是的。”

“你很高兴?”宋招娣转过身,脸色阴阴的看着他。

钟建国朝她头上揉一把,转身端着洗脚盆:“出来洗脚。”

宋招娣跟出去:“让我先洗啊?”

“女士优先,当然是你先洗了。”钟建国放下盆,“我去洗脸刷牙,你先烫烫脚。”把暖水瓶放到宋招娣手边,“水不热了自己加,但也别烫太久。”说着,回厨房把脸盆端出来,脏水倒在菜地里,就去压水洗脸。

钟大娃拿着尿盆进来,见客厅里只有宋招娣,不见他爸,挑了挑眉,直直地走向宋招娣。

“有事啊?”宋招娣主动问。

大娃看她一下,低眉垂眼,过一会儿又抬头看她一下。

“想说什么直接说。”宋招娣见状,真想给他一巴掌,“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揍你。”

钟大娃松了一口气:“早说啊。”

“找打是不是?”宋招娣扬起巴掌。

钟大娃连忙后退两步,离她远一点:“娘,你以后跟爸爸搂搂抱抱的时候,麻烦你们先回房间。别搁厨房里。我都大了,碰见怪不好意思的。”

“我怎么没发现你不好意思?”钟建国从外面进来,“刚才你娘是在跟我打架,到你嘴里就成了搂搂抱抱。等一下,钟大娃,搂搂抱抱这个词是听谁说的?”

钟大娃脱口道:“没听谁说,我都碰到好多次了。”

“好多次?”宋招娣转向钟建国,你真行。

钟建国下意识问:“看我干什么?”意识到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别胡思乱想,我们部队连只苍蝇都是公的。钟大娃,给我过来!”

大娃拔腿就跑。

钟建国连忙追上去,一步三台阶,两步把儿子提溜下来,按在椅子上,指着他问:“给我说清楚,在哪儿看到的?”

“你和娘啊。”钟大娃看一下两人。

宋招娣嗤一声:“钟大娃,今年几岁了?”

“刚过完十岁生日。”大娃老实回答,“问这个做什么?”

宋招娣:“那说明我养了你五年。你小子肚子里有多少花花肠子,我比你亲妈还清楚。老实交代,我恕你无罪。再跟我玩心眼,我和你爸就陪你耗到天亮。”

“就是在咱们家看到的。”钟大娃大声说,“你和我爸。”

宋招娣哼一声:“嗓门大没用。我最后问你一句,说还是不说?”

“我说了啊。”钟大娃道。

钟建国把擦脚的毛巾递给宋招娣:“脚擦干净,上楼把自立或者二娃叫下来,别喊更生。”

宋招娣随便擦两下,趿拉着鞋就往楼上去。

“还不说?”钟建国一边脱袜子,一边看一眼大娃,“据我所知,自立和二娃跟你没什么默契。”

钟大娃哼一声:“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顿了顿,“娘,别上去了,我说,我说。”

“在哪儿看到的?”宋招娣站在楼梯问。

钟大娃看看她又看了看钟建国,有些担心:“我老实交代,你俩保证不打我?”

“我打过你吗?”钟建国问。

钟大娃点头:“刚才还朝我屁股上打一巴掌呢。”

宋招娣双手环胸,慢悠悠走过来:“钟大娃,你不嫌冷吗?你不嫌冷的话,咱们一家三口来个彻夜长谈怎么样?”

大娃关门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尿盆没拿。自立要下来,大娃见他的棉袄都脱掉了,就没叫他下来。

尿盆放在厕所边,他来回最多五分钟,一直不上去,自立或者更生肯定会下来找他。大娃想着更生下来救他,才故意拖延时间。

小伎俩被父母看穿,钟大娃撇撇嘴:“你俩天天吵吵,为什么一到教训我的时候,就变得特别有默契啊?”

“因为我们是夫妻。”钟建国道,“听说过夫妻一体吗?”

钟大娃没听说过,觉得他爸糊弄他,便故意问:“你跟我亲妈呢?”

钟建国呼吸一窒:“我和她也是夫妻。但我和你亲妈夫妻缘分浅。夫妻情深,才能形成默契,就像我和你娘这样。

“还有你和更生,虽然你俩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和他能玩到一块去,就算更生不来咱们家,你俩以后碰见了,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像亲兄弟一样好。”

“他兄弟下来了。”宋招娣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更生站在楼梯拐角处。

钟大娃猛地转过身:“更生,快来救我。”

“你不是下来拿尿盆吗?”更生奇怪,“这么一会儿也能闯祸?你真厉害。”

钟大娃噎了一下:“我才没有闯祸,是爸爸和娘冤枉我。”

“更生,你上楼,这里没你的事。”钟建国道,“大娃个熊孩子皮痒了,我给他紧紧皮,我们就上去。”

更生一听这话,哪还敢上去:“出什么事了?”

“你们最近都上哪儿玩?”宋招娣冷不丁问。

更生不善撒谎,下意识说:“营区。”

“渔村!”大娃脱口道。

钟建国乐了:“营区?渔村?你们哥五个还兵分两路啊。”擦擦脚,穿上鞋,抽掉皮带,“钟大娃,真以为你爸只会打雷?”

“爸,爸,我说,我说。”钟大娃有种小动物的直觉,明明钟建国这次和以往拿皮带吓唬他没什么不同,直觉告诉钟大娃,他爸这次来真的,“我们是在军属探亲的地方看到的。”

钟建国停下来:“你们跑那边——不对,家属探亲是在屋里,你们怎么能看见?”

“你们部队管理出现漏洞了呗。”宋招娣道。

钟建国皱眉:“别胡说,不可能。更生,大娃说你们见过好几次,男人和女人搂在一块,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啊。”更生还以为大娃闯大祸了,顿时放心下来,“我们有一次放风筝,不小心就把风筝放院里去了。大娃说,他爸是钟建国团长,门卫就放我们进院里自己找。

“我们就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块。还看到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女的肩膀去休息的地方。”顿了顿,“爸,我们很喜欢那个风筝才这么说的,不是故意的。”

“我信你们才怪。”钟建国瞪他们一眼,“你们一准是好奇军人的宿舍什么样,才故意把风筝扔进去。”顿了顿,“除了这一次,还有呢,继续说。”

更生看向大娃,还有啊?

大娃低下头。

更生顿时想给他一脚:“学校后面的山上。”

“什么?!”宋招娣连忙问,“你们偷偷上山了?”

大娃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敢上去。”

“更生,你怎么解释?”钟建国问。

更生疑心顿起,他娘不知道他们上山?大娃没交代么:“我们在山脚下掰树枝的时候,听到上面有动静,好奇是不是野猪什么的,就上去看一下,结果就看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夕阳。”

“你们怎么连人家做什么都知道?”钟建国惊讶。

更生揉揉鼻子:“大娃耳朵尖听到的。娘,你忘了,有一次大娃还问过你,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什么意思?就是那对男女说的。”

“原来是那次。”宋招娣想起来了,见钟建国好奇,“去年十月份。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在故事书上面看到的。除了这两次呢?”

更生下意识看大娃。

大娃不禁捂脸,哀嚎一声:“你看我做什么?你一看我,咱爸和咱娘就知道还有啊。”

“我想知道你说没说啊。”更生说。

钟大娃叹气,往长椅上一躺:“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吗?我在这边抗半天,你一来全说了。亏得咱爸刚才还说咱俩有默契。”

“那刚才爸爸叫继续的时候,你低头干什么?”更生不解。

钟大娃:“我说见过好几次,你才说一次啊。两次以上才能称好几次。”

“所以,你和娘不知道?”更生看看钟建国,又看了看宋招娣,“不知道是两次,三次或者四次?”

钟建国笑道:“是的。你说两次,然后说没了,我和你娘也信你。因为你比大娃老实,以前也没骗过我和你娘。”

更生脸色骤变。

大娃长叹一口气:“服不服?钟更生,我说咱爸和咱娘最狡猾,你说咱娘狡猾,咱爸好骗,服不服?”

更生期期艾艾地问:“我现在说没了,你们会信吗?”

“我都不信。”钟大娃道。

更生噎了一下:“我早知道就不下来找你了。”

“我早知道还不下来拿尿盆呢。”钟大娃道,“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别说没用的,赶紧交代吧。”

更生呼吸一窒:“是你说漏嘴,凭什么我跟个犯人似的?要说也是你说。”

“你俩别吵。”钟建国道,“信不信我把你俩分开审?”

更生闭上嘴。

大娃长叹一声:“我说吧。还有两次,一次是曲壮壮的哥哥结婚,我们捅破糊窗户的纸,看到他哥抱住他嫂子。”

“然后我们就被曲壮壮的妈妈赶出来了。”更生接道,“包括曲壮壮。”

大娃:“还有一次是从别人门口路过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我们故意偷看,是他们没有关好门。”

“只有这四次?”钟建国问。

更生仔细回想一遍:“从去年年初到现在,只有四次。”

“一年碰到四次,你们看见的几率可不低。”钟建国道,“上楼吧。”

钟大娃心中一凛:“这就完了?”

第97章少说多听

钟建国反问:“不然呢?”

“你,你不再说点别的?”钟大娃小心翼翼的问,“比如以后不准去部队宿舍,不准上山,不准捅人家的窗户纸?”

更生跟着点点头。

钟建国笑眯眯道:“今天太晚了,明晚继续。”

“我就知道……”大娃不禁哀嚎一声,“爸,娘,给个痛快吧。”

宋招娣端起洗脚水往外走:“我困了,得洗脸刷牙去睡觉。”说着话忍不住打个哈欠,“钟团长,他俩要是不愿意上楼,你再陪他俩唠会儿。”顿了顿,“整天到处跑,无意中撞见的事也不止这么一点。”

“我们也困了。”更生和大娃异口同声。

话说出来,哥俩相视一眼,坏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困了就上去睡。”钟建国开口说。

更生和大娃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异口同声问:“真的?”

“那咱们就再唠会儿?”钟建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