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承认,我作为一个女人的那一丁点羞耻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就连开口说话发音都忍不住有些颤抖了:“……德拉科,这是……”

  “送给你,喜欢吗?”德拉科从床上轻巧地站起来,走到我身后将我拥住,两手搭在我的腰间,薄唇轻吻着我的耳垂,低声道,“去换上给我看看。”

  “……”我吸了口气,稍稍扭开头躲过那让人羞涩不适的热气,“它一定很贵吧?”我拿起裙子,那丝滑的质感和凉凉的温度让我的脑子清醒不少。

  德拉科低沉一笑,从我身侧一歪,又倒在了床上,单手支头望着我:“那又怎么样?”

  ……是了,这小子其实和我们大多数人所想象中的不一样。应该说他不愧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对于花钱这种事,他可谓有着一套独特的见解。他觉得,如果是自己喜欢又买得起的东西,再贵都可以接受。但如果这些东西买回来从来不用,那么就算是一金加隆也不行。

  而这个“有用”和“没用”的度,则由他亲自掌握。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拿着裙子进了浴室,小心翼翼地穿上后,对着镜子将黑色微卷的长发绾在脑后,施了个小魔咒固定住,打开门提着裙摆缓缓走了出去。

  开门声一响德拉科就朝这边望了过来,他手里托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看不清书名是什么,但从页数上来看他貌似快看完了,已经翻过了大部分。此刻他正斜靠着枕头两腿交叠半躺在床上望着我,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清澈到可以望见我单薄的身影。

  这实在是一条太漂亮的裙子,刚才穿好之后我对着浴室里的镜子忍不住自恋了好一会,德拉科现在的反应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被他这么毫不掩饰地看着我,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于是我只好没话找话道:“为什么送我裙子?”

  德拉科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轻飘飘地说:“圣诞舞会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部分,爸爸写信告诉我记得为你准备礼服,不要丢了马尔福家的脸。”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TAT原来是卢修斯嘱咐的啊……

  “但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爸爸的提醒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虽然当初想的用处不是这个,但也差不太多。”他打断我的话,放下书朝我款款而来,雪白的衬衫穿得没有一丝褶皱,清瘦的身形似乎比以前胖了不少,皮肤越发白皙剔透了。

  不会真的是听了我的话去增肥了吧?我有些害羞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拉着裙摆尴尬地站着,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才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而他则双眼发光地将我搂进了怀里。

  “你这样子让我都不想把你放出去了。”他低声说着,手开始不老实地到处乱摸。

  我头疼地拍掉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的,弄坏了怎么办?”

  “弄坏了就再买,这点钱马尔福家还出得起。”

  “……败家子。”

  “哼。”德拉科放开我绕到我身后,帮我整理后面的蝴蝶结,“有本事挣,才有本事花嘛。”

  我无语,他说得对,理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这裙子很贵吧?我就这么收下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不介意你用身体偿还。”他从我身后露出一个笑脸,那笑容意味深长。

  ……我真傻,真的,我就不该跟他说这些。

  叹了口气,我转身朝浴室走去,就算再怎么喜爱,裙子最终还是得脱下了的,这是圣诞舞会要穿的,如果我现在穿出去,就算再怎么好看人家也会把我当成傻逼。

  ……可是,穿过了那么好看的裙子之后再穿上这身校袍,我愣是觉得这衣服好像波斯登羽绒服==+

  “哦,对了,我把丽塔斯基特放了。”德拉科忽然冒出一句。

  我一怔,随即点点头:“放了就放了吧,老关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气消了?”他看了我一眼,“老关着的确不行,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写关于我们的不实报道了。”他加重了“不实报道”四个字,“跟着我的这段时间足够她用整个余生来回忆了。”

  “……”我忍不住微微咋舌,“你居然为她制造了那么美好的回忆……”

  “你嫉妒吗?”

  我打了个寒颤,拿着裙子的纸盒朝门口走:“不不,我一点都不嫉妒,我先回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晚安!”临关门时,我转头看了床边的德拉科最后一眼,他负手立在那,微昂着下巴,轻勾着嘴角,那脸那手那腿,四个字——盘正条顺。

  以及,我看清了那本厚厚的黑皮书的名字——《商道》。

  咦咦?他这是在进修吗?

  (2)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第二个项目将在2月24日上午九点半举行,这之前将近三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安排,所有人都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勇士们则需要在这期间通过金蛋找到关于下一个项目的提示。

  没有了塞德里克参加比赛,我不知道哈利还能不能找出金蛋的奥秘,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暗示一下,但又不知道给自己找个什么理由,而且德拉科看我看得太紧了,我完全没有接近哈利的机会,除了周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德拉科开始每周日都去霍格莫德,有时一个人,有时和布雷斯一起。我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但当次数频繁起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了,难不成他在霍格莫德藏了个相好的?

  这天周日一大早,我从寒冷的冬日黎明中醒来,腿脚麻利地穿好衣服就跑出了寝室,准备堵着德拉科一起去霍格莫德。我昨天说和他一起去,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什么天气太冷了,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了云云,可是尼玛我可以用保暖咒啊!老子一女巫还怕冷?

  我有些不服气地等在男生寝室门口,不一会就看见布雷斯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了。

  注意,是从外面。

  “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布雷斯一双桃花眼都睁不开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德拉科,要不是看我太困太累了,他估计不会放我回来。”

  “德拉科?他去哪了?”

  “霍格莫德,一大早就去了,早餐都没吃,真不知道费尔奇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走后门放他出去。”

  我愣住,顿时像个光秃秃站在电线杠子上的傻鸟一样忧伤。

  布雷斯见我如此似有不忍,劝慰道:“你不用担心嘛,德拉科没有出轨,他只是在照看马尔福家的生意。”

  “……马尔福家的生意?霍格莫德?”我嘴角抽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道。

  布雷斯点点头:“他没告诉你吗?卢修斯叔叔最近赚了不少钱,他不知道从哪想到了很多有趣的点子,例如给飞天扫帚加魔法坐垫什么的,既可以防止摔伤还可以增加舒适度。现在他们正准备在霍格莫德开个分店,毕竟那里可是少数的全魔法村。”

  “……他早该这么做了。”我僵硬地点点头,飞天扫帚可是我心中一大难题,不管是恢复前世记忆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对这种东西不感冒,我老觉得它不安全,而且我一看见那玩意儿就蛋疼,你们知道的,忒不好骑,跟二八大杠似的。

  既然是生意上的正事,那我也就没必要寒风凛凛还往外跑了,随即点点头便告别了布雷斯前往礼堂吃早饭。

  我并没有往深里想为什么卢修斯会突然把这种很“现代化”的生意做到霍格莫德去,因为当时我完全没有把这种事和某些看起来非常落后的个人或大佬联系到一起,但当我知道事情真相之后,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我真的错得很离谱,此乃后续,暂且不表。

  且说我披着校袍一阵风似的刮到礼堂的时候,克鲁姆和路德维希已经在了,他们身边还放着各自的金蛋,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现在克鲁姆坐的是我平常坐的位置,德拉科不在,路德维希就坐在了德拉科的位置。我看了看,克鲁姆另一边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如果我要坐,就只能坐在路德维希身边了……这一幕真是让我并不存在的地方隐隐作痛啊。我皱眉深思熟虑了一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过去,坐到了路德维希身边。

  路德维希侧首看了我一眼,金发遮住了半面脸,有些黑暗的阴影,衬着他嘴角那米粒大小的弧度,看起来彬彬有礼,得体大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那是一种圆滑而熟练的阴险……

  是的,像路德维希这种真正的德国贵族,平时的确都是谦和有礼的。不管他们心里真正怎么想,在面对他人时还是会摆出一副平和的假相,除非真的把他们惹急了。

  他们熟知一切社交礼仪,说话办事都有一种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自信,从外表上永远都像是真正的绅士,有着钢筋一般的神经,不被任何感情或道德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束缚。但本质上,却总会让我有一种浑身发凉的冷意,就仿佛被豹子盯着的猎物,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简单来说,那就是平时看着德拉科我能下十碗饭,但对着路德维希,我……一碗也吃不下去【敲碗

  “食物不合口味么?”路德维希见我表情木然身体僵硬,盘子里的东西基本没动,貌似很好心地低声询问起来,高高的身子还刻意俯低配合我的视线,一副完美的绅士做派,看得周围的女生们尖叫不已。

  于是我更加僵硬了。

  他看着我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浅淡笑容,单薄冷冽的禁欲气质诠释得纯粹而极致。

  ……他这个笑容勾得非常有水准,完全取决于嘴角的弧度,弧度大了就2了,弧度小了就变纳粹了,这样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角度,再配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最容易让人受蛊惑。

  我吸了口气,站起身面无表情往外走。做成这样再不明白那就是蠢货了,他这是对我有意思吧?想追我?早干嘛去了?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他啥时候有亲密关系了?我跟他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如跟德拉科一个小时说得多,他怎么就对我这个DIAO丝有想法了呢?

  难不成他是个抖M,就想来我这碰壁找刺激?

  冲进十二月的狂风和雨夹雪中,我戴好帽子准备去霍格沃茨找德拉科,路德维希给我的感觉很不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他脚下的一只虫子,随时可能会被他踩死。

  是的,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让我害怕了,这真是让人感到丢脸。

  双手抄兜往前走,身后有不远不近跟着的脚步声,不难猜出是谁。去霍格莫德的方向刚好要经过德姆斯特朗停泊的大船,应该是克鲁姆和路德维希在后面吧。

  在霍格沃茨里面,他们应该也做不出什么过激的事,虽说是学黑魔法出身,但也不至于危机安全,所有的问题不过是让人有点纠结罢了,我舒了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

  然而,这镇定最终还是被身后的对话打破了。

  “你还是不要对她笑了,你看你都把她吓成什么样了。”←这是克鲁姆。

  “我从来都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是路德维希。

  ……我擦,不知道前面有人啊?说话就不能小点声么?

  我有些僵硬地顿了一下脚步,真想转回去揍他们一顿啊,可恨我还打过他们!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跟了上来,他们俩站在我身边不远处,一个望着德姆斯特朗的船,一个望着我。

  看船的自然是克鲁姆,看我的必然是路德维希。

  我有些不服气地抿抿唇,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搞到如此失态,没道理让他好过吧。

  于是我上前几步走到路德维希面前,认真地说:“我想路德维希学长应该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看一下,她是个非常好的眼科大夫,我觉得你的眼睛有重度散光加眼斜,应该尽快手术治疗。”所以,请你自由的……

  路德维希似乎对我会这么说有点惊讶,其实我觉得他的气质还蛮适合去当特工的,天生一副很聪明的样子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问。

  “字面意思呗。”我白了他一眼,越过他准备离开,德姆斯特朗的大床在狂风中颠簸摇摆,那黑色的船帆狂飞乱舞好像要朝我砸过来一样,哆嗦。

  “等等。”路德维希似乎想从身后拉住我,但他忽然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我诧异回头,正看见德拉科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连帽子都没带,敞开的风衣里只有薄薄的一层衬衫,银色的雪花随着他挥舞拳头的动作簌簌落下,黑与白的反差让人的眼睛诡异得感觉非常舒适。

  路德维希怔怔地站在原地,茫然地捂着自己的嘴角,不可思议地看着德拉科。

  【他刚刚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被揍?】

  【他有被揍吗?】

  【没理由啊?】

  【怎么可能啊?被这种麻瓜方式揍?】

  【一定是幻觉吧。】

  路德维希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概在周五吧,我想知道你们对于成年前的X行为是否可以接受,如果可以,请留言告诉我。打0分也行,因为我想开船了,但是为了顾及全年龄段的读者,我一直搁那憋着呢,我寻思着,是等着16岁呢,还是随心随遇呢?如果大家没什么不同意见,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我就开船了。

  另外,贴个女主的礼服的图,微博上看到的,我瞧着挺好看的。

☆、42、第42章

  42、第42章

  尴尬的局面是被一阵华丽悠长的咏叹调打破的,那是一种与德拉科完全不同的强调带着一股慵懒和淡淡的似是而非,来自马尔福的现任家主,卢修斯.马尔福。

  “呦,瞧瞧这是谁,我们家艾达和我们家小龙,以及……”略顿,卢修斯握着手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路德维希和克鲁姆,缓缓道,“两位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德拉科见了他爸爸之后刚才那股子牛掰劲立刻就没了,麻溜儿地站直了昂起下巴用鼻孔看人,就差没行个军礼了。我看他这样,只能说,幸好梅林没剥夺我吐槽的权利……

  其实我的情况也没比德拉科好多少,不只是因为卢修斯那句“我们家艾达”,还因为他居然是和斯内普教授一起来的,救命谁拦住我想要逃跑的双腿……(づ┭┮﹏┭┮)づ

  “爸爸。”德拉科朝卢修斯行了一礼,然后又朝斯内普教授鞠躬,“教父。”

  斯内普教授很不给面子地说:“在学校里要称呼我为教授。”

  “……是的,教授。”德拉科一脸黑线地说。

  卢修斯朝我投来一个眼神,我立马会意,乖巧地施礼:“日安,马尔福先生,日安,斯内普教授。”

  卢修斯似乎对我的问候很不满,抿了抿唇说:“艾达,即使是在学校也没关系,你马上就要成为德拉科的未婚妻了,就算你现在叫我爸爸也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斯内普教授不知何意地瞥了卢修斯一眼,卢修斯眼神飘忽地四处望,就是不和他对视,于是斯内普教授将那死亡射线移到了我身上,我一哆嗦,立马道:“是的爸爸!”

  “……”←这是德拉科。

  “……”←这是卢修斯。

  “……”←这是斯内普教授。

  “……”←这是路德维希和克鲁姆。

  以及……“OTTTTTZ”这是我。

  众人的表情令我失禁,散落了一地的节操再也捡不起来了,好累TAT

  “很好。”卢修斯半晌才点点头,然后转向脸色不善的路德维希,“这位先生有些眼熟,不知是?”

  路德维希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嘴角,伸出手道:“路德维希。”

  卢修斯慢悠悠地将手与他交握,笑得高贵而虚假,好像一张脸谱:“哦,久仰大名,路德维希先生。”收回手,卢修斯看了看双眼冒火的德拉科,闲适地说,“说起来我跟你们的校长是老朋友了,刚好我要去见他,二位不介意带路吧?”

  路德维希看向克鲁姆:“威尔,你带马尔福先生去,我还有点事。”

  由于被无视的太彻底,克鲁姆似乎对路德维希的颐使气指很不满,他拒绝道:“我不介意等你办完事一起走。”

  路德维希皱眉看着他。克鲁姆完全当没看见。

  卢修斯轻咳了两声,似无限怅然道:“这样啊,那真是遗憾啊,看来我只能自己去找了。”他一瞥德拉科,“那德拉科你先和艾达回学校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卢修斯一来就看清了局势对他们家大少爷不利,于是三言两语就将我俩给撇在了外面,我连忙惶恐地拉着德拉科对他和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就要走,哪想到路德维希居然不给卢修斯面子,直接横在了我们面前,像一座山一样坚定,我第一次发现我居然那么矮,需要仰视他……

  “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他将视线转到德拉科身上,“不介意把她借我几分钟吧,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当然不愿意,当下就要拒绝,但卢修斯忽然说:“德拉科,几分钟而已,不要失了礼数。”

  德拉科握着拳头瞪着路德维希,苍白的脸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有些红彤彤的,我看着不忍,掏出魔杖给他施了个保暖咒,不管是不是冻的,有备总是无患。

  德拉科见了我的动作面色缓和了我不少,冰凉的手握了握我的手,然后一字字道:“你只有三分钟。”他强调,“三分钟!”

  路德维希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我就朝远处走,我使劲挣扎开他的手,担忧地回头望向德拉科,德拉科侧着头看着地面,负气地使劲系着风衣扣子,铂金色的短发凌乱地洒在线条略显僵硬的脸颊边,整个人仿佛迎着风雪而立的青松,那挺括的胸膛与曲线美好的后腰勾勒出的弧度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啧……这双S曲线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征服心灵吧?我感慨地跟着路德维希走出离他们五米远,然后就看到他冷着脸施了几个咒语,面无表情看向了我。

  ……别这样啊少年,非得逼着你的女同学我自杀才乐意是吧,那一脸的杀气是怎么回事啊?来啊来啊怕你啊!你敢来我就敢跪!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路德维希忽然道。

  我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愣地问:“什么游戏?”

  “游戏规则是不许说不。”

  “……”我瞪大眼,“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么我开始了,做我的圣诞节舞会舞伴吧?”

  “……”擦,你完全没给我喘息的时间直接就开始了好么,我完全来不及反对啊!

  有些气结地看着他,我很不友善地说:“做尼玛个蛋……”说完,转身就走。

  路德维希迅速地拉住我,我不耐烦地转回头,他看着我,精致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呢:“你就那么讨厌我?”

  “……还好吧。”其实我还是善良的,至少我还不忍心当着谁的面说我讨厌他。

  “那么你喜欢我么?”他问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当然不,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喜欢的是谁那不是很明显吗?”

  路德维希似乎笑了一下,但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个笑容就消失了:“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下,毕竟当初你对威尔看起来也是那么认真的,如今还不是忘得远远的。”

  我怔了怔,僵硬地说:“那只是小时候的一种盲目崇拜,而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他上下扫了我一眼,薄唇抿得死死的,阴暗的表情竟然看起来和德拉科有几分相像,我不由地怔住了。

  路德维希舒了口气,勾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却只让我觉得浑身发冷,忙不迭给自己加了一个保暖咒。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他说道:“如果你愿意做我的舞伴,那么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我拧起了眉,这种听起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看着他:“其实我很奇怪,我们连话都没说几句,你这样让我很意外也很难以置信。”

  路德维希的笑容有了些苦涩的味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改变主意。”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笑容渐渐消失。

  我叹了口气:“就算你之前有什么想法,现在看到我这样也应该没有了吧,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照你的性格来说难道你不应该直接给我一魔杖么?”

  “不。”路德维希侧首望了我一眼,又转而看向德拉科那边,“我不会讨厌你。因为我喜欢你。”

  “……”

  “为什么喜欢他。”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德拉科,因为他说这话时一直在盯着德拉科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德拉科正低头听卢修斯说着什么,颀长清瘦的身姿在飘雪中显得有些单薄和冷艳。

  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柔声道:“你没看见吗?因为他在发光啊。”

  不管在哪里,他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闪耀的天龙座,所以我喜欢他。

  路德维希这下笑出了声,他的笑声非常悦耳动听,但我发觉他的表情却非常扭曲,与笑声完全不合。我不免有些忐忑,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与克鲁姆一起消失在德姆斯特朗大船的方向,连个招呼都没跟斯内普教授和卢修斯打。

  我不安地走过去,拉住德拉科的手,居然意外的温暖,我慢慢安心下,看向他,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凑到我耳边说:“刚刚搓热的哦。”

  我看着他释然一笑,是了,不管有什么事发生,都有他陪我一起面对,那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如果我们的马尔福先生享受完了这里的雪景,那么你可怜的教授是不是可以请你们立刻回到霍格沃茨去了?”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整个人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和德拉科都有些尴尬,回想起刚才的事未免有些脸红,于是连忙告退了。

  走出很远,我才敢问德拉科:“你爸爸什么时候来的,还有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一手牵着我,一手攥紧了风衣领口,迎着寒风往前走:“今早过来的,一直在霍格莫德,斯内普教授是上午过去的。”

  “他们去霍格莫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