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行,它们都还太小了,等你圣诞节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行了。”佩妮把切好的鱼肉放入沸腾的牛奶里。

“哦,可是我今年有舞会。”莉莉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得等到明年才能把它带去了。

西弗勒斯熬好了一埚营养剂,每隔两天给他的母亲喝上一支,可如果他去上学了,谁来保证她会按时喝它呢,到时候她稍微有些起色的身体一定会被败坏的更厉害。

西弗勒斯揉了揉额头,真是没有任何的解决方法,没有巫师会帮助艾琳,她也不会愿意去魔法伤病医院,至于他的父亲,也许夺魂咒是个好方法?不,不行,艾琳只要一遇到托比亚的事情就开始变得异常精明。而现在她的身体脆弱就好像已经完全腐朽的桅杆,一丁点的外力触碰都会让她倒塌。

“西弗,西弗。”艾琳推开了西弗勒斯的房门,她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微笑着对她的儿子说:“西弗,我要出去,你爸爸想吃我做的菜。”她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

西弗勒斯连忙跟在她的身后,魔杖一抖,哦,一片黄色的光芒,妈妈的身体又开始恶化了,但她的精神却比以往要好了许多,他在心里苦涩的承认,只要父亲好好呆在家里,那么妈妈就有活下去的信念。

可要怎么才能让他对妈妈好一点呢?遗忘咒?那会让他直接变成一个精神病,该死的,他也不能冒险给托比亚喝营养药剂,在确定他足够安全之前,要不然简直就是给了他一把刀,可以让他好好的伤害母亲。果然就只有迷情剂吗?

不,一定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或者他可以再去一次对角巷,也许炼金术是一个好的突破口,有没有什么魔法道具可以让托比亚爱上艾琳?该死,这种问题应该请教专家马尔福!

西弗勒斯出去之前先给房子施好了保护咒,确定托比亚还在石化中,然后转身幻影移形了。也许在翻倒巷能够找到他需要的东西,但他不能冒这个险,现在的翻倒巷几乎在黑魔王的控制之下,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知道的。

那么他就只能去对角巷碰碰运气了,他站在了魔法炼金制品商店的门口,刚要推开门,就被里面的店员制止了,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看清了里面的铂金色,哦,马尔福产业,目前还是,记得在黑魔王第一次消失时,马尔福失去了对角巷五分之一的产业,啧啧,都是最好的铺面。

就在他回忆往事的时候,门开了,卢修斯·马尔福倨傲的站在里面说道:“进来吧,斯内普。”

西弗勒斯有些吃惊,上一世的这个时候马尔福对他可没有这么客气,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我经常听霍拉格恩斯教授提到你。”马尔福挑起一边的唇角:“他夸赞的了你的魔药才能。”他嘴上这样夸奖可眼神却抱着怀疑,并且明显的让西弗勒斯感觉到。

魔药大师抿了抿嘴,他并不准备跟马尔福再一次有点什么别的交情,如果不是为了莉莉,他很乐意为黑魔王继续效力,当然了,如果他不是一个连灵魂都分裂了的白痴的话。

马尔福对于他的不回应有些不满,但他随即想到了对方是一个被霍拉格恩斯都惊讶赞叹的魔药天才,哦,他甚至还是半个普林斯,呵,一个混血,他鄙夷的看了这个男孩一眼,但他马上停止了这种轻视的情绪。

站在他面前的男孩完全没有因为他一开始的示好和之后的轻蔑做出任何反应,即没有欣喜也没有沮丧,更没有被冒犯之后应该有的气愤,可就他所知,他一直是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也许与格兰芬多的交好让他在本学院过的并不算好,可实际上也并不差。一条蛇,在被冒犯了之后竟然连‘嘶嘶’声也不发出来,这可不寻常。

卢修斯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蛇形杖,他开始对这个男孩有兴趣了。

义工(小修)

“哦,亲爱的,你来的可真早。”乌尔班小姐带着一大堆的东西来到了社区教堂,佩妮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帮乌尔班小姐把车上的东西搬到教堂放下。

她是来得最早的,乌尔班小姐微笑着跟她寒喧起来,等大家陆陆续续到教堂的时候,她已经把康复协会的目标跟宗旨解释了一遍,看得出她很喜欢自己在做的事业,佩妮很佩服这位老小姐,她很愿意出一份力。

来的大多数是家里年纪中等正在放暑假的孩子们,并不是每家都有,大概只有十几个吧,这让乌尔班小姐有点发愁,她本来是希望有更多的人投入进去。康复协会是慈善性质的,除了护士医生之类的工作人员,其它的事全都靠社会人士自发的宣传参与,根本没有专门的宣传访问员。

她叹一口气,决定慢慢来,招呼大家都坐下之后她开始讲解起了康复协会的主要帮助对象是什么人,今天的任务又是什么。

今天她们要做的就是把传单跟赠品发放到社区中的每一户人家,佩妮要分发的是自己家周围的一片,还算轻松,坐在她旁边西尔文家的小妹妹几乎要抽泣了,她分到的是蜘蛛尾巷,虽然两边的生活天差地别,但他们的确是属于一个范围的。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佩妮手里的传单,佩妮一点也不怀疑,她的眼泪马上就会涌出来,她其实跟佩妮一样大了,但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是女孩,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一直倍受宠爱。

她们本来应该是两人一组的,但人手很紧,而大一点的姑娘小伙们都更愿意把时间花费在看电影打球谈恋爱上。

佩妮看见她的肩膀都在轻轻耸动了,她不忍心了:“蕾娜特,我跟你换吧。”她微笑着把手里的住户名单递过去。

金发的姑娘几乎是震惊的看着佩妮,她想要拿过名单又觉得不好意思,喃喃的想要说些什么:“谢谢你,佩妮。”

佩妮拿过了蕾娜特的名单,哦,住户并不多,只不过有点复杂,这种时间去敲门一定会被为难的吧,佩妮无奈的耸了耸肩,也许这些赠品都送不出去呢。

现在时间还早,太阳还不那么烈,佩妮一手提着装满了赠品毛巾的袋子一手拿着一大叠传单越过社区的公园走向了蜘蛛尾巷。

“你好,雷曼太太,这是母亲康复协会的…”佩妮敲开了第一家的门。

“哦,得了,我可不是什么雷曼太太。”站在门里的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她从房门的阴影里走出来,带来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佩妮这才看清这个女人穿得有多暴露,哪怕现在是夏天那也太露了。她摇摇晃晃的摆着胳臂走出了房子。

佩妮现在明白她是什么人了,她叹了口气,听到里面传来隐隐传来的叫骂哭泣声,现在可不是打扰他们的好时候,她退出了这间院子,准备走向下一家。

蜘蛛尾巷的房子看上去都差不多,阴沉沉灰扑扑的,明明是夏季晴朗的天气,但这里就是阴沉的仿佛太阳照不进来一样。

佩妮轻轻的扣响了第二家的门,第一次她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又敲响了第二次,这次有人应门了,“滚,我们不买东西。”

“我不是推销员,”这里竟然还有推销员来?佩妮张了张口还没把下面的句子说出来,就听到门里砸烂玻璃杯的声音。她吓了一跳,马上转头离开。

接连着两家的不顺利,让佩妮有点犹豫了,但她看看手里拿着的一堆赠品,哦,总不能把它们都拿回家吧,这可不太好。

佩妮硬着头皮敲响了第三家的门,这回有人来开门了:“你有什么事?”是一个苍白憔悴的女人,她的脖子上边还有一条红痕。

“哦,这是母亲康复协会的传单跟赠品,母亲康复协会是1968年由…”佩妮很高兴有人询问,正在她准备好好宣传的时候,里面又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喷着酒气:“这是哪儿来的小妞?”语气里的不怀好意非常明显。

开门女人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佩妮,示意她赶快离开。哦,天呐,佩妮退后几步说了声打扰就快步离开了。

她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走了口哨声,“哦,看呐,一个小姐。”佩妮回头张望,看到一群半大的男孩子们正坐在树的阴影里,一个茶色头发的男孩跟着吹了声口哨。

“哦,看上去是个正经小妞。”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呐,佩妮努力让自己不要吃惊,为了男孩子们话语不怎么好的含义,他们看上去不会超过十六岁,但脸上的神情早已经没了单纯。

“嗨,小妞,一起玩吧,看电影怎么样?”另一个男孩开口了,他刚说完旁边的男孩们此起彼伏的吹起了口哨,仿佛他是一个英雄似的。

现在是白天,而他们还是一群孩子。佩妮皱起了眉头,知道这些男孩们不过是嘴上占占便宜,虽然让她不愉快,但确实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看到佩妮没有惊慌失措的转头逃跑,他们似乎有些吃惊,那个最后说话的男孩站了起来,在同伴的笑声中摇头摆脑的走向了佩妮。

等走得近了,他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佩妮一眼,眼神从她的露出领口的锁骨一直到裙子下面的小腿,他轻轻吹了声口哨,轻佻的说:“怎么样?看电影去吗?”说着把两只手□了口袋里,斜着眼看着佩妮。

“抱歉,我在做义工。”佩妮板着脸拒绝了他,并且立马转过身去,这样的目光真是让人恶心,而它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到同样居住在这一地区的斯内普,佩妮从没有这样强烈的觉得这个男孩真是好样的。

她不留情面的拒绝惹恼了那个男孩,他快步走上走去一把抓住了佩妮的手腕,没有防备的佩妮被拉扯着转过了身,哦,她的手腕扭到了。

男孩不远处的同伴们看到这幕兴奋了起来,他们三两个站起身来,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一些什么。

佩妮的脸因为气愤涨红了,她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臂从男孩手里挣脱,可她的力气怎么会比一个壮小伙大呢,她全身上下除了康复协会的毛巾什么都没有带,她没有任何什么可以自保或吓退他们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严厉盯着那个把这当作是一场游戏的男孩,直到他不自觉的想要把眼睛移开时,佩妮开口了:“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忽然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伊万斯。”她微微转头,‘嘶’手腕让的疼痛让她抽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的怒气,该死的,她到这里来干什么,他的眼睛从那个不知深浅的蠢货手上扫了一眼,很好,很好,这个麻瓜成功的激怒了他。

“斯内普。”男孩似乎有些畏惧,他的手松开了一点。佩妮趁着这个时候推了他一把,让他松开了手倒退了一步。

后面跟上来男孩们都大声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他这么轻易就被一个纤细的姑娘给推开,这让他涨红了脸,看向佩妮的眼神也从轻佻变成了不怀好意。

西弗勒斯走了上来站到佩妮的身边,仔细看了一眼佩妮,确定她除了手腕上的红肿之外没有受伤的地方,然后他对着佩妮说:“伊万斯,站到我身后来。”

打架?

佩妮看了一眼这个只稍微比自己高一点的男孩,他说的非常认真,虽然佩妮觉得西弗勒斯的出现让事情更复杂了,但她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肩膀很瘦削,可是背脊却是挺直的,这让佩妮忍不住的想要信任他,佩妮看着聚集上来的男孩们,四个,不,五个,他们看上去都很强壮,而剩下的那些还在原地观望,她有点担心了。

她面前站了一个以保护者姿态出现的男孩子,那么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也许原本不过是男孩们在同伴面前逞逞能的跟她搭讪,但西弗勒斯的出现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得打一架。

西弗勒斯抿着唇,他很生气,虽然他明白这些男孩都是一群胆小的家伙,可能他们正无聊,佩妮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们一个消遣,如果自己不站出来,他们也不过是占占嘴上的便宜,甚至在他出来之前,那个为首的已经有了退意。可尽管心里明白,曾经的斯莱特林院长大人还是怒不可遏了,该死!

“哦,原来是斯内普家的。”那个茶色头发的男孩脸色有些窘迫,但他不想被同伴看轻,他嘲讽的说了一句,然后他跟他的同伴们大笑起来,并且做着一个“怪物”的口型。

佩妮站在西弗勒斯的身后,心里微微一紧,难道他一直被叫着怪物长大吗?哦,天呐,佩妮想起来了每个假期莉莉都会带回家来的通知单,他不能使用魔法。

佩妮靠近了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附在他的耳边说:“你不能使用魔法,会被处分的。”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只手正拿着羽毛轻轻的搔着他的耳垂,而她身上的蜜桃香味不听话的钻进了西弗勒斯鼻子,这一切都让他痒痒的想要打个喷嚏。

西弗勒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个女孩毫不做假的担忧神色和眼睛里的懊恼,佩妮甚至看到相近的几户人家本来打开的窗子一下了都关了起来,要知道他们本来都打算看一场戏的。

西弗勒斯挑起唇,心情有些愉悦,起码她知道错了。佩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哦,这个时候他还这样放松,难道说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男孩子们围了上来,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哦,这么看来在他去霍格沃茨的几年时间让他们忘记了对自己的畏惧?

“嚓”一声,一根树枝掉了下来,正落在为首的那个男孩的头上,他惊叫了一声,西弗勒斯嘲讽的看着他,哦,这就是麻瓜的胆量?

佩妮抽了一口气,顾不得其实他们还不熟悉,她伸出手握住了西弗勒斯的,神情坚定,语气却很温软:“不,西弗勒斯,你会被警告的。”那里面的意思是不容反驳的。

天,她成年好久了,难道要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保护吗?佩妮打量了离他们很近的一个巷口,她低声:“我想你对这一带很熟悉。”

西弗勒斯先是惊讶于佩妮那句“西弗勒斯”而后又惊讶于自己的不反感,她叫的这么自然,好像已经说过几百遍,但在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他眯起了眼,她想逃跑?她认为自己不能保护她吗?见鬼!他应当用事实告诉她,当她站在一个斯莱特林的背后,根本不需要逃跑或是害怕,她只要呆在那儿就行了。

“哦,我当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知道你行,我只认为不必要为了这个让你受到处分!”佩妮看到他皱着眉急忙补充了一句,现在可不是计较自尊的时候,他难道不明白如果他用了魔法会被警告?

西弗勒斯复杂的看向她,她在担心自己,这一次连让他质疑都不能,她就是在担忧他,在她被几个年纪比她大的男孩为难的时候,她还在担忧他…看到她越来越焦急的神色,他开了口:“不必担心,他们查不出来。”

好像为了证明他的话似的,他喃喃的说了声什么,那些男孩们带着一脸焦急的表情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西弗勒斯认为在她的面前最好不要做的太过份了,但这不意味着自己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佩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哦,不,我得去把这些传单发完。”她刚刚想要走开,西弗勒斯阻止了她,他挥了一下杖尖,立马让她清醒起来:“我怎么了?”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麻瓜驱逐咒’对麻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词,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只是一个小魔咒。”

“那么你不会被发现吗?”佩妮看到了他的能力之后不再担心那些男孩会不会来找他麻烦,但还是怕他被魔法部警告。

“这是七年级的课程。”西弗勒接着说,而他现在连四年级的书都没有碰过呢,魔法部的白痴只能察觉到魔力波动,根本不会知道是他做的。

佩妮明白了,她微笑起来:“那就好。”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蜘蛛尾巷会这么复杂,她真的不应该一个人来的,乌尔班小姐那样一个老派淑女一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想想吧,如果是蕾娜特来了一定会哭着回家的。哦,不一定,蕾娜特在第一次敲门之后就会乖乖离开,或者她根本就不会走近。

“现在,你最好说明一下,孤身一人来到明显不该是年轻小姐来的地方的理由。”他的声音低沉的像是伦敦布满乌云的天空。

佩妮一瞬间有一种正在被长辈告诫的错觉,然后她笑了出来,这个男孩都是用这种语气跟措词来表达关心的吗?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想要教训她一下,但看着这个女孩欢快的脸跟闪亮的眼睛却又说不出重话来,难道重生一次让他连喷洒毒液都不能收放自如了?他立马对自己不满意起来,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佩妮手上的红肿说了句:“跟我来。”

佩妮跟着魔药大师来到了他位于巷子深处的家,西弗勒斯推开了门,示意她先进去。佩妮打量了一眼灰扑扑的门廊,然后目不斜视的进了门。

西弗勒斯关上了门,佩妮正站在不大的客厅里,犹豫着应该坐在哪儿。

魔药大师丝毫没有为了房子的脏乱脸红,他简单的施了一个清理一新,打扫出了客厅的一角,又给沙发施了一个变形咒,示意佩妮坐下。

她眨着眼睛觉得自己就像走入仙境的爱丽丝,刚刚还乱的不成样子的客厅瞬间干净起来,而那个不知道是翻上了菜汁还是酒渍的沙发竟然变成了黑色天鹅绒的扶手椅。

天呐,这就是真正的魔法了吗?西弗勒斯看着佩妮像一个小姑娘那样眨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总算有了看到她之后的第一个笑,然后他轻轻一挥手,阴暗的室内出现了点点烛光,哦,佩妮已经不能言语了。

他轻轻咳嗽一声,佩妮立即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真是的,她在心里埋怨自己,别像个在看童话电影的小姑娘似的,她坐了下来。

西弗勒斯默念了招唤咒,从楼上飞下来一个小小的水晶瓶,幸好给艾琳的消肿魔药还有存货,他把魔药递了过去:“早晚擦一次。”他的话里明显还着警告的语气。

佩妮想要说明自己不过是因为敏感性肤质所以才会肿的那么明显,其实并不严重,但想了想还是默默的接过了药瓶,然后他们同时沉默了。

佩妮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就算对方才是主人,但她比他要大不是吗?那么就让她来找话题吧:“嗯,谢谢。”在道完谢之后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只是在做义工。”她并没有招惹那些人并且在他来之前,她几乎就要成功的让那个男孩走开了。

西弗勒斯几乎要忍不住嘲讽了,但想到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且她刚刚应该受了惊吓,他只是喷了一下鼻息,希望她下次可以谨慎一点。他奇怪于自己的体谅,哪怕曾经对着他的学生,他也没有这么体贴过。哼,他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他看向佩妮一直拎着现在放在脚边那个袋子,挑了挑眉毛,毛巾?难道她是在为了百货商店推销?

佩妮脸红了,她拿出一张宣传单:“我是在为了母亲康复协会做宣传,嗯,所有未成年孩子的母亲都可以去那里免费疗养。”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这是在做善事。

教名

嗯哼,西弗勒斯简单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扫了一眼那一无用处的宣传单,而后视线停留了,母亲康复协会,为所有未成年孩子的母亲提供医疗服务,他眯起了眼睛想到了艾琳。

佩妮感觉到他的视线长时间的注视着那张宣传单,她把它递了过去,也许,斯内普夫人需要?她的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艾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她拎出去的菜篮子已经不见了,进门的时候仿佛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站起来准备跟她打招呼的佩妮。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的儿子口里喃喃低语着什么,径自上楼去了。

佩妮吃惊的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担忧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哦,斯内普夫人看上去很不好,她生病了吗?”斯内普夫人的样子就像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巫师们有精神科医生吗?

西弗勒斯竟然没有觉得被冒犯,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女孩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佩妮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又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唐突,莉莉说过西弗勒斯就是一个典型的巫师,虽然他有一个麻瓜父亲,但对于麻瓜的事还是缺少了解,那么他一定不知道心理医生喽?

佩妮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觉得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一种冒犯,但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犹豫但还是开口了:“嗯,那个…”哦,得了,佩妮,你是一个成年人。“这里面包括医疗跟疗养,我觉得…”后面的话在西弗勒斯的注视中说不出来了。天呐,他只是一个男孩,可为什么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西弗勒斯看出了她的紧张,在表达关心的时候她还会紧张,是觉得冒犯了他吗?他勾起了唇角,挥了挥魔杖,成套的骨瓷杯带着托盘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

佩妮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天呐,原来,她其实并不需要给这个男孩准备餐点,她一直在做多余的事?西弗勒斯给她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呢?”出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里面都是一些专业人员,我想那会对斯内普夫人有所帮助。”佩妮回过神来,今天的晚餐就不用她寄了吧,她小口啜饮着红茶,西弗勒斯仔细看着宣传条文。

他在心里想着把艾琳送去康复协会的可能性,如果巫师的办法不行,那么或者他可以试试麻瓜的,重生一次之后他也许依旧厌恶但绝不会再轻视麻瓜了,更何况这正好解决了他的问题,他不认为麻瓜的方式可以治愈艾琳,但那起码不会让她再恶化下去,只要半年,半年之后他就可能给托比亚用药了。对这一点魔药大师非常有信心。

反正现在的艾琳根本就不会去使用魔杖,她本身魔力已经稳定并且身体虚弱,想要魔力暴动都很困难。

佩妮在喝着茶的时候同时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西弗勒斯的表情,听莉莉说过斯内普夫人也是一个女巫,她明明有能力让自己过的更好不是吗?看她刚刚那个样子,佩妮在心里确定她可能是在长久的家庭暴力之下有了精神问题,她担心的望了一眼西弗勒斯,这可很难好起来,佩妮不知道有没有魔药可以根治这一点,从她有限的魔药常识来看,这不大可能,魔药也许能轻易治愈物理性的伤害,但关于精神方面却没有过多记载。

在佩妮喝下了半杯茶之后,西弗勒斯想清楚了:“如果要入院,需要做些什么?”

“你可以同乌尔班小姐谈谈,她会告诉你的,嗯,可能需要填写单子什么的。你也可以直接去康复协会看看,了解她们是怎么操作的。”佩妮知道一年之中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霍格沃茨,让斯内普夫人独自一人呆在这儿可不好,她需要陪伴。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看一眼康复协会的地址。佩妮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嗯,也许可以让莉莉陪你去。”他可能并不想要自己参与到这件事中,佩妮想。

“不,不必麻烦她。”西弗勒斯皱了皱眉。

哦,佩妮看着他坚定的脸色,是不愿意让莉莉知道之后同情或者抱着别的什么感情来看待他吗?佩妮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柔软了,她微笑着,用最柔和的声音说:“那么,我是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西弗勒斯在她这样的笑容下无法拒绝她的好意,又或许他其实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不情愿,西弗勒斯点了点头:“那么,明天?”

“当然可以。”佩妮坐在黑色天鹅绒的扶手椅上,捧着精致的骨瓷杯子,眼神温柔的看着西弗勒斯,而被注视的对象抿着唇,几乎没让她的眼神停留一秒就站了起来,神情有点狼狈:“走吧,我送你回去。”

佩妮点了点了头没有拒绝,西弗勒斯抢在她之前提起了那个装满毛巾的袋子,他别过脸去不看佩妮感谢的眼神,大步往前打开了门。

在回去的路,他们都没有说话,佩妮很想就刚才的事情说声抱歉,毕竟她让他担心了,她早应该说了,但一直到了家门口她才开了口:“对不起,嗯,斯内…”她的话被打断了。

“西弗勒斯。”他沉着声音说:“我想,你应该明白已经得到了允许。”然后他放下了袋子,转身走了。

佩妮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之前在情急之下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她脸红了…

莉莉已经做好了午餐,今天妈妈裁缝店拿订制的衣服,而爸爸去了射击俱乐部会他的老朋友,家里就只有莉莉跟佩妮。

“哦,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晚一点呢。”莉莉看到佩妮回来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给她,她一定晒坏了:“怎么样,顺利吗?”

“哦,怎么说呢,如果不是西弗勒斯…”佩妮还没有说完莉莉就兴奋的打断了她,“你和西弗勒斯一起?”

佩妮不太明白为什么莉莉的反应这么大,她点了点头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莉莉就又兴奋的开口了:“哦,你现在叫他西弗勒斯了?”

佩妮诧异的看着莉莉兴奋的脸,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给她看红肿未消的地方,莉莉又是一声大叫:“怎么会这样?”

佩妮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男孩想到要跟她搭讪呢?莉莉听到她这样问,惊讶之后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她拉到了穿衣镜前:“佩妮,你是一个姑娘!”

她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个女…孩,哦,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还把自己当成是成年人,所以不论是她挑选男朋友的标准还是对朋友的要求都是一个成年人有的,但她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女孩。她眨眨眼怪不得,怪不得西弗勒斯那么生气。

没有给佩妮过多的时间思考,莉莉追问着她经过,到佩妮说完了,莉莉原本的担忧和愤怒却换成了很不淑女的笑,“天呐,那么是西弗勒斯救了你吗?”她热血沸腾了,西弗勒斯好样的!她都要忍不住为他击掌了,佩妮一定会爱上他的。

莉莉看看了佩妮的脸色,她先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问:“那么,你觉得西弗勒斯怎么样?”她努力让自己的声调平稳,哦,她真是好奇死了。

佩妮刚想说这个男孩不错,又想起了刚才在门口是他说的话,那么其实他并不是责怪自己而是认同自己了?为了这个,佩妮微笑了。

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红晕,现在又笑的这么高兴,答案已经不重要了,莉莉笑眯眯的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然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约会?

“你这么早就起床?”莉莉揉了揉眼睛问正准备从床上起来的佩妮,她点点头:“对,看电影之后我们还要逛会街。”

佩妮决心为西弗勒斯保守秘密,所以只跟莉莉说今天要跟朋友出去看电影,就连伊万斯夫人她都一点没有透露,佩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为了他的坚持也为了也的骄傲。

他骄傲的不愿意莉莉因为这样给他加分,要知道,莉莉天性中就更怜惜弱者,但他一定是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以强者的姿态出现的吧,佩妮在心里轻轻微笑,西弗勒斯一定能成长为一个不错的男人的。

哦,她又想得那么远了,佩妮摇了摇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帮该帮的忙,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莉莉意见,但结果只有莉莉自己能决定,她只是希望她不要错过这个男孩。

佩妮换下了睡裙,在梳妆台前整理长发,她看了看放在镜子前的白色小盒子,那还是西弗勒斯送给她的礼物呢,她伸出手想把发夹拿出来,但在碰到盒盖之前她又缩回了手,最后还是选择了发带把头发全部绑上去扎成一个马尾,今天想必会走很多路,这样清爽才不会太热。

佩妮下楼的时候,伊万斯先生还没有起床,伊万斯太太穿着晨衣卷着发卷坐在沙发前做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修指甲,不论什么时候看伊万斯夫人的手总是整齐又漂亮的。

“哦,我还没准备早餐呢,你今天这么早就要出去了?”她看见佩妮穿着外出的衣服好奇的问。

“没有那么早,我只是想早点起来给小蝴蝶们弄点吃的。”蝴蝶夫人总算是允许他们接近了,但只限于喂食,佩妮看清了三只小猫有两只是黄白相间的就像它们的妈妈,另一只则是姜黄色的,也许是像了爸爸了吧。

“我们可以留下黄色的那一只吗?”伊万斯夫人这几天一直在打电话问有没有人想要养小猫,莉莉跟她都更喜欢那只黄色的。

“当然可以,莉莉不是一直想要一只猫咪做宠物吗?”伊万斯夫人喝了一口水:“我们可以先养在家里,等它长大一点之后再让莉莉带去学校。”

佩妮走进了厨房先给自己拿了片面包再为蝴蝶夫人倒了满满一碗的牛奶,等到中午的时候伊万斯夫人还会喂它吃煮烂了的鱼肉,她走到后院推开了工具房的门,蝴蝶夫人马上抬起头警惕的看向她,在确认是佩妮之后它又躺下了身体,三只小猫在它的保护下睡的稳稳的偶尔还会挥动一下小小的肉垫,也许在做着追蝴蝶的美梦?

佩妮笑着把牛奶碗放在了蝴蝶夫人做的窝边,蝴蝶夫人是只与众不同的猫,它的防范心特别重,她知道自己不走开它是不会起来喝的,所以退到了门外,把门虚掩起来之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