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到的时候,佩妮已经坐在秋千上了,这是他们昨天晚上约定的地点,佩妮很顺利的收信然后回信,那个时候莉莉正在洗澡,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会有猫头鹰给她送信。

看到西弗勒斯走过来,佩妮从秋千上站起来挥了挥手向他走去。西弗勒斯有些吃惊她那么早就到了,他本来以为会等她至少五分钟的,那个金光灿灿的大马尔福曾经说给予一位女士等待是对于她最好的赞美,他微微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并没有迟到,但他还是让她等了不是吗?

佩妮完全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她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明显比昨天要苍白的脸问:“你没有吃早餐吗?”

他何止是没有吃早餐,他也没有吃晚餐并且还熬了夜,为了那付该死的失效药剂,想到晚餐,西弗勒斯想起昨天没有猫头鹰,然后他看了一眼佩妮。

佩妮不赞同的看着他,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自己不寄过去他就不会记得吃吗?“那好吧,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虽然是商量的话语,但话里意思明显很强硬。

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压下自己想要嘲讽的想法,她还是个小姑娘,而且她在关心你,他不置可否,佩妮也只当他是默认了,她还从没有见过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身体的人呢,哪怕魔药是万能的,他也应该好好顾惜自己的健康。

当两人走在路上时,佩妮觉得自己关心的过了头,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熟悉,他甚至刚刚允许自己叫他的名字,想到这里她又有点不安,于是自眼角的余光悄悄看去,发现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佩妮安心了。

西弗勒斯当然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不觉有些好笑,刚刚语气还那么强硬,可马上又怕自己生气,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母亲康复协会在城市的另一边,靠近海德公园,他们需要做地铁才能到,佩妮是一个麻瓜,西弗勒斯当然不可能幻影移形,而且他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在坐地铁之前,佩妮带他到了一个小咖啡馆,叫了两份早餐,西弗勒斯的早餐是一分鸡蛋奄列加两片黄油面包,而佩妮则是一碗牛奶麦片,他看了一眼佩妮点的早餐,明白了其实她已经吃过了,但他保持了沉默,什么也不说的默默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早餐,一直到他吃完了,佩妮也只咽下一半。他坐在那儿等她先说离开,既然她已经吃不下了,那么应该很快就会开口了吧。

佩妮在他用完奄列吃第一片面包的时候就已经再吃不下一口了麦片,她不知道这家咖啡馆那么物美价廉。为了不让他觉得有负担,她还是把麦片吃掉了三分之二,在走出咖啡馆门的时候,佩妮在西弗勒斯看不见的地方扶着腰喘了一口气。

年轻的阴沉的魔药大师先她一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抑制唇角不要弯曲的太明显。等到他们乘上地铁的时候,佩妮在心里庆幸,幸好今天是工作日地铁上的人很多,不然,她要怎么坐下来呢?

西弗勒斯打量了她一眼,哦,她看起来需要消食魔药,他的视线在她还略微泛着红的手臂上扫了一下,效果不错,他想到了那几个麻瓜,有些恶意挑起了眉毛,他们将在之后的六个月中不论做什么都事与愿违,一打粘在脑门上的厄运咒,简单点来说就是喝凉水也会被呛着,希望他们不要就此送了小命,而那个为首的家伙,除了厄运咒之外他全身上下该有毛和不该有毛的地方在这半年里都会光滑的像去了壳的煮鸡蛋。

下了地铁之后他们又坐了一段路的公共汽车,西弗勒斯很满意公共汽车,虽然没有骑士公共汽车那么快,至少它坐起来很舒服。

他们穿过海德公园,上午最好的时间,有许多少妇带着孩子们在公园里玩耍,少年们滑着直排轮在人群之间穿梭,西弗勒斯一把拉过了佩妮,刚刚她差点被撞倒了,他不满意的看着那群精力过剩的巨怪们,佩妮不好意思的向他道了谢,她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呢,她真的吃的太多了。

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到了,佩妮打量了一眼这幢纯白色的建筑和前面一大片的草坪,看来这儿环境不错,医护人员都穿着米黄色的护理服,那让人看上去感觉温暖和信任。她偏过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哦,看来他没有完全放心,的确他们还要更仔细的观察一下才能确认,毕竟斯内普夫人与众不同。

番外之婚后生活

佩妮擦干身体,用对角巷新出品的快干毛巾把头发包起来,拧开水晶瓶倒出橙红的乳液轻轻擦拭到身上,她很喜欢这种淡淡却经久不散的甜蜜香味,这还是他们结婚之后第一个生日西弗勒斯送给她的。等她涂好乳液头发也已经干了,她梳理了一下长发,穿上镂花的睡裙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外袍才走出浴室。

她的丈夫,本世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早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手上拿着一本书,哦,佩妮已经习惯了,如果晚上睡觉之前他不看会魔药书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睡不着,哪怕是新婚之夜他也在看它们。想到这里佩妮眯着眼睛笑了,哦,是的,他的确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在看它们,半刻钟都没有翻一页。

佩妮走到床边,她的丈夫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她,佩妮眨了眨眼,她把外袍脱下来搭在床上,从西弗勒斯躺着的那边爬过去。

西弗勒斯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他抬起了眼睛,看到他的妻子正伏着身体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过去,看到他看她,她甜甜的笑了一下,抱歉的说:“哦,对不起,你继续。”说着她又开始往旁边移动。

西弗勒斯紧紧盯着丝绸睡衣大开的领口,黑亮的眼睛里泛起了光华,他把手上的书放在床头柜上,微微直起身来,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了自己香喷喷的妻子,哦,她脸红了,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当她觉得自己忽略了她的时候,她总要做些什么来提醒他,而每当他真的做了什么之后,她又会马上脸红。

有时她会穿上新睡衣询问他的意见,有时会让他闻闻她的新香膏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想到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羞涩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西弗勒斯的心动了一下,他勾起了嘴角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大掌滑进了她的睡裙里,佩妮的脸更红了,他带着簿茧的手掌抚过的地方好像烧着了一样让她体温升高。

西弗勒斯抽出他们中间隔着的簿毯,双臂一用力把佩妮拉到了他的腿上,他细细吻着她的肩头,睡裙的吊带早就滑到一边,她细致玲珑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一起暴露在空气里,忽然而来的凉意让她轻轻颤抖了一下,西弗勒斯马上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把她纳入怀中,双手一遍又一遍的在她滑腻的身体上留连。

佩妮软软的靠在他身上,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睡衣下摆,她已经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着他的唇擦过自己的脖子锁骨慢慢向下移去。

西弗勒斯把她放在床上,把睡裙的肩带顺着手臂褪下来露出胸前柔软,他控制不住的加重了呼吸,佩妮感觉到他的动作,半眯开眼睛,在看到他灼热的视线之后又紧紧的闭了起来。

西弗勒斯忍不住低笑起来,胸膛随着他的笑声震动起伏,他愉悦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唇角在滑过她的湿润的双唇时停留下来,反反复复的品尝起来,大掌覆上她的柔软,细滑的触感让他控制不住的轻轻揉搓起来,最后停留在了粉嫩的蓓蕾上。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婴儿哭声,佩妮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了脸的西弗勒斯,她好笑看着他,可能是夜梦,让小斯内普不安了。

等了一会儿,哭声没有减弱而是越来越响,佩妮只能坐起身来把睡裙穿好,西弗勒斯一脸的不满意,讨厌的小鬼,他在心时默默想着,果然不应该让她那么早就怀孕的。

佩妮看着西弗勒斯发觉他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她只好轻轻推开他,他一脸不情愿的让开了身体,佩妮红着脸看了一眼他的蓄势待发,安抚的给了他一个吻,并且在他加深这个吻之前离开到隔壁的婴儿房去。

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不满意的盯着打开的房门,耳朵里尽是那个讨厌的小鬼的哭声,他看了一眼佩妮搭在在床上的外袍,深吸了几口气才站起身来拿着它走到小斯内普的房间里去。

婴儿房布置的很温馨,虽然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愚蠢的天蓝色鹅黄色淹没,但他的强硬明显敌不过他妻子,每当她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点头答应她的说话。

佩妮怀抱着小小的婴儿,轻轻拍哄,他可能是做了恶梦,哭的这样伤心,落地灯暖黄色的光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温柔的曲线,西弗勒斯突然不生气了,他的心宁静下来,他倚在门上看着他的妻子抱着他的儿子,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嘴里还哼着摇篮曲,直到佩妮发现他才走了过去。

他把外袍披在佩妮身上,从后面环抱住了她,佩妮靠进西弗勒斯的胸膛给侧过头给了他一个笑容,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际,怀里小小的婴儿刚刚还在不停的动手踢脚,但当他被父母一同抱住就扁了扁嘴抽泣着安静下来。

佩妮抚摸着他细细软软的黑色短发,他长得很像他的爸爸,长大之后一定是个看上去很严厉但骨子里又很温柔的男人,她的手刮过婴儿已经有了直挺模样的小鼻子,佩妮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掂起脚来吻了吻他的鼻子。

西弗勒斯收紧了手臂,他嗅着这满房间的婴儿奶香和佩妮身上散发出的甜香混和在一起的香味,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

这时刚刚才睡稳的婴儿不知为什么又抽泣了起来,佩妮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过去,她离开了西弗勒斯的怀抱,说:“你先去睡吧,我再哄哄他。”说着她温柔的吻了一下小斯内普的额头。

西弗勒斯虽然不满意但还是回到他们的房间躺到了床上,他再也看不进什么魔药书了,他关掉了落地灯,沉默的躺在床上等着佩妮。

过了好一会,哭声才渐渐弱了下去,佩妮看着睡稳了的儿子轻轻把他放进魔法摇篮里,她将灯调暗一些,走到门口,虚掩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她的丈夫气息平稳已经睡着了,她微笑着躺在了另一边,脱去了外袍盖上毯子,在躺下去之前,她凑了过去,轻轻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吻,然后她被抱住了。

她有点好笑又有点羞涩,原来他根本没有睡着,西弗勒斯把佩妮抱上来,他们的唇贴在一起舌头纠缠,他一边吻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软滑的腰肢。

他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大掌把睡裙褪到腰际,佩妮害羞的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她微微的喘息更加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他把她搂起来,头埋进她的胸口,隔着簿簿的丝绸舔-弄她,佩妮轻吟一声,抓住了他的肩膀:“西弗…”她轻颤着低叫。

他再也按捺不住,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抬起她的身体缓缓进入,这就样半坐着搂抱她一上一下的进入再出来,佩妮咬紧了唇紧紧攀着他的肩,细致的感受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放空又一次次的被填满。

西弗勒斯紧闭着双眼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她可真是柔软,每一次都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更多,当她终于不支软倒在他身上时,西弗勒斯吻了吻她酡红的脸抱着她躺下,拾起落在地上的毯子将她裹起来,拂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身边躺下。

佩妮半抬起眼睛在睫毛下面看着她的丈夫,她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满足的闭上了眼。西弗勒斯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拥进怀里,心里轻轻叹喟着合上了双眼。

抑郁症

在疗养院里转过一圈之后,西弗勒斯对这里的服务水平满意了,但也只限于服务水平,说到治疗自然还是魔药管用,那么在他研究出解剂之前就让艾琳住在这里吧,他总有办法让她能心甘情愿的来这儿,起码这儿有人看着她吃饭帮她打理自己,西弗勒斯刚刚甚至还看见一位护士给病人化妆。

哦,佩妮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个女病人,她得了癌症,已经没有什么药物能有效的控制病情了,大部分都是靠病人的意志力。也许那个护士就是在唤醒她的意志力吧。

在走出疗养院大门的时候,佩妮让西弗勒斯稍等一下,她跑回了大楼,然后拦住了一个护士,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还是…他抖动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魔杖,然后他听见“请问,疗养院里有专门的精神科吗?”精神科,西弗勒斯想到了刚刚看到的每一种分类科室,他得承认在这方面麻瓜要比巫师细化的多,但他们还有专门研究精神病症的部门?

“嗯,有的,也许你可以去三楼咨询一下爱德华医生,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那位护士笑着点头回答。

“哦,我想知道,如果是抑郁方面,这里也有专门的护理吗?”佩妮问出了自己的猜测,虽然她还不能确定,但如果这里有那就实在太好了。

“对,我们有专门的护理人员,康复母亲协会只是这里的一部分,我们还有独立在外的医疗机构。”看到佩妮没有别的问题了,那位护士向她点头之后离开了。西弗勒斯虽然不清楚的知道抑郁是什么,但能够猜到大概,他抿了一下嘴角。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斯内普夫人在这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佩妮从大厅里跑步出来,笑着走向西弗勒斯:“我们走吧。”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对这个女孩做的事,他已经不再吃惊了,他从她不能发现的地方悄悄观察这个女孩,她额头上微微有些簿汗,因为快步走来而有些气喘,皮肤因为太阳晒过而显出健康的粉色,他滑动了一下喉节,阳光这样眩目,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怎么了?西弗勒斯?”佩妮发现他的心不在焉,他是在担心吗?她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温暖的微笑:“别担心,这里的环境不错。而且医生也很专业,分工很细致。”每个病人各方面的细节都得到了人性化的照顾。

年轻的魔药大师抿着唇,沉默的点了点头,又一次看向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里的认知从莉莉的姐姐,一个麻瓜,变成一个与众不同的麻瓜再到现在佩妮·伊万斯。

他在发现这一点的同时狼狈的避开了自己心里涌起了温暖感,他吸了一口气说:“行了,那么,我还有些事要做。”

佩妮有点吃惊,但想到他可能急着回去照顾斯内普夫人又点了点头,对了,巫师也一定有别的交通工具的,那么是她浪费了他的时间了,想到这个她连忙说:“哦,没关系,你去吧。”说着她挥起手来。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又因为她根本没有觉得生气而生起自己的气来,现在是白天,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悄悄给了她一个基础保护咒,他走到小巷子里幻影移形了。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对角巷,而是来到了他们之前路过的一家书店,他走了进去很顺利的找到了医疗方面的书籍,在《常见精神病症》之中,他找到了关于抑郁症的描述,抑郁症是一种常见的精神疾病,主要表现为情绪低落,兴趣减低,悲观,思维迟缓,缺乏主动性,自责自罪,饮食睡眠差,严重者还会产生幻觉并伴有妄想症状。

西弗勒斯的手抚过书的封面,沉思起来,原来艾琳的虚弱不光是因为托比亚·斯内普对她的暴行,更多的出自于她本身,他沉默了,看来把她送到疗养院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了,一切的源头跟解决办法都指向托比亚·斯内普,如果他能重新接纳她赞美她那么艾琳的病症就不药而愈了,西弗勒斯拿起了那本书走向账台,他得赶紧回去,如果艾琳要入院的话,他还得保证有足够多的营养药剂,让她每天都喝一支不太可能,那么他得做一剂药效相同但一个月一次的营养药。

他的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手上拿着一团毛线,看到西弗勒斯回来她竟然主动打了一个招呼:“哦,西弗勒斯,你来看看,这个颜色怎么样?托比亚会喜欢吗?”

他点了点头,艾琳转过身去,也许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得到回应,在西弗勒斯长时间不在的这几年里,她已经养成了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习惯了。她问,然后她否定。

回到房间之后他决定好好研究一下那本书,他坐在变形出来的沙发椅上再一次打开了那本书,西弗勒斯希望能够找到一些麻瓜建议的治疗方法,既然他们能研究出这种病症那么当然也会研究它的治疗方法了。

他的手滑过兴趣减低,自责自罪这些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状况同这个很相似,在黑魔王第一次消失,莉莉死去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活下来的欲望,强烈的负疚和悔恨淹没了他,如果不是那个白胡子的伟大巫师,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振作,他给了他保护莉莉的孩子小波特的枷锁同时也给了他活下来的理由。

他收紧了手指,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那一切都还很遥远,哦,他很乐意看着黑魔王再一次杀掉波特,莉莉同他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这一世的莉莉跟她的姐姐关系那么好。但,她还是会参加凤凰社的,这一点西弗勒斯很肯定,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莉莉是多么的热血正义。

那么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帮助邓不利多,那段时间死了多少麻瓜,而麻瓜出身的人又受着什么样的待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因为黑魔王的信任他曾经直接面对着那些,他渴望强大但并不嗜血,他也许冷漠却从不残忍,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漠然的,可当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他曾经认识的人或者是他的学生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却要因为“更伟大的利益”而选择无作为时,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暂时抛开这些想法,现在他得先照顾好艾琳,把她送到疗养院,然后…西弗勒斯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他还是得麻烦佩妮·伊万斯,除了她还有谁能帮忙呢?她当然很愿意帮助自己,或许还会高兴自己能帮得上忙,艾琳的情况也不容他犹豫,哪怕这是来自于一个麻瓜的帮助,但她是佩妮·伊万斯不是吗?

也许他可以在学校里熬好之后用猫头鹰寄给她,让她送到疗养院看着艾琳喝下,艾琳应该会是一个很乖的病人,她哪怕是病发出现幻觉的时候也只是在伤害自己,更何况托比亚·斯内普的污言秽语早已经把她的自尊跟骄傲打入了尘埃,她失去了一个巫师的自觉,她真正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怪物,她甚至想要假装自己就是一个麻瓜!

不知为什么西弗勒斯想到了那个麻瓜出身的“万事通”她为着自己的出身而骄傲,他苦笑一下,为了她是泥巴种而骄傲,大多数的麻瓜出身都不能,莉莉也不能,如果自己的妈妈有着这样的自尊和骄傲那么是不是什么样的言词都不再能打击到她了。

佩妮在西弗勒斯走后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西弗勒斯没有表露出来但她明显可以察觉到的担忧,看来斯内普夫人的病情十分严重了。

她已经跟乌尔班小姐报名想要在康复协会里帮帮忙做做义工,虽然很有可能她只是陪着病情不那么重的病人说说话聊聊天散散步甚至读一段报纸散文,但能出一点力总是好的。

保护咒(不是伪更)

佩妮到家的时候,伊万斯夫人正在前院晾洗过的衣裳,她看见佩妮问:“这么早,没有看电影吗?”

“嗯,今天人好多,没有买到票。”佩妮笑了笑,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到底是去做了什么,莉莉正提着洗衣篮往院子里走看到佩妮叫道:“快来搭把手。”

等她们三个把衣裳晾好,伊万斯夫人说:“我下午要去西尔文家喝下午茶,你们有谁愿意跟我去呢?”

莉莉赶忙摇了摇头,她都能想像西尔文太太翘着兰花指细数这个太太又做了什么新衣服,那个太太连着穿了两次同一条裙子去教堂,上一次佩妮有事而下午茶会上每家都得带一个女孩,她差点就被淹没在这些口水里。

佩妮也摇了摇头,走了那么多的路,她的确有点累了,她得好好泡一壶柠檬茶休息一会。

伊万斯夫人明显有些失望,她的大女儿温柔小女儿漂亮每一次都会得到称赞,但她并不强求,只是点了点就回房间去准备了。

“佩妮,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喜欢的东西?”莉莉跟着佩妮进了厨房。佩妮洗了一个柠檬,将它将片放在茶壶里,又往里加入一勺蜂蜜,她转过头笑着说:“哦,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不过今天看到了一件泡泡纱的白色加浅绿色碎花的连衣裙,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那是上一次她跟安逛街的时候看到的,本来准备买下来送给莉莉做生日礼物,但没想到那是最后一件而且被别人订下了。

莉莉想像了一下,佩妮说她穿的好看,那么她穿起来就一定不错,佩妮的品位从来别具一格,所以伊万斯夫人很喜欢在逛街的时候带上她,上一次她听从佩妮的意见买下的那条长裙在下午茶会上得到了女人们的一致赞赏。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佩妮帮学校话剧社做服装得来的经验,而每一次佩妮都会笑眯眯的点头承认。

“我现在可不想着什么裙子,我只想着你给我做的礼服长袍。”莉莉很得意,她还是家里第一个穿上佩妮亲手做的衣服的呢。

佩妮拿了托盘把茶壶茶杯拿到客厅,她问莉莉:“你要来一杯吗?”莉莉摇摇头:“哦,我还是喜欢吃冷饮。”

“多吃冷饮不好,哪怕现在是夏天,你也应当喝温的。”佩妮喝了一小口柠檬茶说。

“夏天还吃什么热的,冷饮多够劲啊,热死了。”莉莉给自己拿了一支冰棍,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然后满脸幸福的把剩下的半支送到佩妮的嘴边,佩妮小小的咬了一口含在嘴里,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想念绿豆冰棍啊。

莉莉把手在她面前晃晃:“嗨,你在想什么呢?”佩妮嗯下了嘴里的冰棍,微笑着摇了摇头,莉莉嘟起了嘴,佩妮伸出手捏了捏她圆润的面颊,难道要她告诉莉莉她在回忆那些其实已经记不清晰的过去?也许莉莉会以为她中了胡话魔咒。

莉莉马上就忘了刚才自己为了什么生气转而跟佩妮疯成一团,佩妮最怕痒了,莉莉却一点都不怕,哪怕拿着羽毛在她脚心搔上半刻钟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莉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着举起手来把佩妮压到了沙发上,佩妮又笑又叫:“快停下来,莉莉。”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莉莉突然弹了起来停在了离佩妮一米之外,佩妮吓了一跳,她赶快从沙发上起来问莉莉:“怎么了,你又魔力暴动了?”

莉莉好奇看着自己的手,她刚刚并没有感觉自己身上有魔力波动啊?她闭上眼睛按照费力教授说的那样感受魔力波动,哦不是她的,竟然是佩妮身上的。

“佩妮,你身上怎么会有魔咒?”佩妮当然不可能是巫师,莉莉探究的看了一眼佩妮,她看了看桌上了杯垫,拿了起来轻轻扔向佩妮,然后杯垫被弹了回来,莉莉吃惊的看着佩妮:“天呐,谁在你身上用了基础保护咒?”

佩妮愣住了,她明白过来,那个男孩这么不放心自己吗?她的心细软的一动,但看着莉莉惊奇的脸,佩妮喃喃无语,不知该怎么解释。莉莉虽然粗枝大叶但并不笨,一般的谎言可骗不过她。于是她决定隐瞒一部分的事实:“在书店的时候,遇到了西弗勒斯,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就回来了。”

莉莉睁大眼睛:“这么说是西弗勒斯给你加的保护咒?”莉莉好奇了西弗勒斯是怎么做到不被警告又能用魔法的呢?哦,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是很巧的遇到了佩妮?然后给了她一个保护咒。

上帝啊,不,梅林啊,她转过身跑向了浴室关上了门,佩妮惊讶的看着她跑向浴室:“哦,怎么了,肚子痛吗?叫你别吃那么多冷的。”这么说着她松了一口气看来莉莉不会再追问了吧。

莉莉跑进浴室关上了门,抱着自己的浴巾捂住嘴,天呐,再不笑出来她一定会憋坏的。

西弗勒斯到家之后没有急着去研究魔药,而是静下心来看完了《精神分析引论》,这是他在离开之前店员推荐的,那个满脸雀斑的青年对他这样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看这样的书有点吃惊,但还是尽责的挑选了这一本,并且还说“这样的书我们一年也卖不出几本。”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权威的书。

在大概翻了一遍之后,西弗勒斯开始对精神类型的魔药感起兴趣来,曾经的他只是喜欢挑战那些别人做不到的药剂,比如狼毒药剂,虽然他的研究成果最终也只是提供给了卢平一个羞辱自己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恶意的挑起眉毛来。

他一直想要做出一付真正压制狼人咬伤的魔药来,在被咬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服下那么就不会变成狼人,但因为条件的限制,他只是改良了狼毒药剂,让它容易熬制并且减小了副作用。那么这次也许他可以有一个真正的狼人来做实验了?

他当然知道那个狼人假装无谓的心理,他跟艾琳有什么差别呢?哦,有的,他假装自己不是肮脏的狼崽子而是正常的小巫师以此来保有自己那丁点可怜的自尊心,而艾琳,她已经连自尊都没有了。

如果他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不会变身的机会,而条件则是他来做自己的实验对象,西弗勒斯都能想到他的迫不及待了。

他抿着唇没有为了自己为难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羞愧,他们四个人可都不无辜。想想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些吧,实在足够他让他们再死去活来一次。

“西弗勒斯,”艾琳敲开了他的房门:“你今天晚上想要吃些什么呢?”她笑眯眯的问。

西弗勒斯简直就要跳起来大叫梅林,他用探究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妈妈。艾琳看他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跟你爸爸一样对吗?他想吃奶油鸡肉派。”她保持着笑容,跟西弗勒斯挥手之后才关上了门,西弗勒斯靠在沙发椅上,托比亚根本就还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重生一次之后他再也不想失去此什么了,算起来,妈妈是最先离开的,然后就是莉莉,他只拥有这些而她们还毫不眷恋的离他远去。哦,不,莉莉还留下了一个姓波特的小崽子,他苦笑着合上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下楼之后他在厨房里找到了他的妈妈,艾琳的头发不知有多久没有洗过了,他能照顾她的吃食并且让她按时睡觉,但他,一个三十六岁的男人要怎么帮还没自己大的妈妈洗澡?

艾琳的头发纠结在一起,他施了一个清理一新,这很不好受,他当然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靠着这个魔咒而让自己没有异味的,他决定快点把自己的妈妈送到疗养院去,起码那里有人帮她洗澡。

“妈妈,”西弗勒斯开了口。

艾琳过了好一会似乎才发现了他,她扬起模模糊糊的笑脸:“怎么了亲爱的?”她看着沉默不语的西弗勒斯,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她笑得更高兴了:“哦,你不想吃奶油鸡肉派了?托比亚?”

西弗勒斯闭上了眼睛,然后他想到了自己跟那个麻瓜的相似,只要一剂增龄剂,艾琳恍惚的精神根本就不会分辨出来,那么他就可以很顺利的将艾琳送到疗养院去。

想到这个,他睁开眼说:“不,我很喜欢吃奶油鸡肉派,亲爱的…”妈妈,艾琳在得到回答之后眼睛都发出光来,她脸上表情变得那么温柔,好像她还是个在恋爱中的姑娘,转过身去继续忙碌起来。

西弗勒斯看着空无一物的水槽,他得赶快去一趟对角巷买增龄剂的材料了。

波特(捉虫)

“你好,”魔药商店的店员打着招呼问:“你需要买魔药还是魔药材料呢?”他把西弗勒斯当成是一个来买下学期魔药材料的普通小巫师。

西弗勒斯走到材料展示柜前面,看看了它们的品质,哦,今天的流液草还不错,这里当然要比翻倒巷贵的多,但没办法,他现在可不能冒着被黑白两位伟大巫师发现的险去他过去经常光顾的那家老店。

最后他除了挑选了必要的材料之外还额外多买了一些水仙根粉沫,艾草浸液以及月长石粉,嚏根草糖浆家里还有一些存货就不需要,就在他要结帐离开的时候,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闯了进来,他大叫大嚷着:“快给我一剂缩身药剂的解剂。”说着他扔出两个金加隆。

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波特?他扫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那个畏畏缩缩的男孩,他看起来像是从矮人国来的,他眯起了眼,小矮星彼得。西弗勒斯卷起了嘴角:“哦,一个波特?”

詹姆好像现在才注意到店里还有其它人等着店员服务一样,他没有注意到别人皱起的眉头和不悦的表情,他只看到了他的老对头,油腻腻的鼻涕精。

他刚想挥魔杖给他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恶咒,但他的反应还算快,他想到了他为什么来到魔药店,他做了一剂魔药,好吧,那本来只是一付恶作剧魔药,但不知道为什么起了缩小作用,不幸的是,彼得喝下了它。

于是他十万火急的带着彼得来到对角巷,向父母求助,哦,得了,他是男子汉,怎么能动不动就哭着跟爸爸妈妈帮忙,他早就已经不是小宝宝了。

西弗勒斯闻到了无花果和耗子胆汁的味道,哦,缩身药剂?不,不对,这里面还有些姜根的味道,而缩身药剂里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这个,那个这是一付失败的药剂了,他该说波特不愧是个白痴吗,在误服了不知用处的失败魔药之后不是去圣芒戈竟然是自己跑到魔药店来。

“哦,我们不卖这样超出范围的魔药给未成年人。”店员十分尽责的告诉他。“不,你得卖给我,不然彼得就变不回来了。”

西弗勒斯卷出恶意的笑:“哦,一付失败的缩身药剂?”他拿过店员递过来的包裹好的材料,在路过小矮星身边的时候他低低的说:“加了姜根,如果不马上喝解剂,你就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然后他愉悦地在小矮星泫然欲涕的表情下愉悦的走出了店门。

他可不是在骗他,想想他成了年之后的身高吧,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波特,哦,他果然是个灾难,那么他其实是自找的不是吗,并且他还连累了莉莉,光是这一点他就不可饶恕。

西弗勒斯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如果说他向黑魔王上报预言只是无心的话,那么小矮星彼得更应该为了他的贪婪付出一切,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他看着波特还在店里大叫大嚷一定要让店员卖一付解剂给他,西弗勒斯看看了小矮星彼得站的那个柜子上面放着的泡在瓶子里的蜥蜴,他恶意的挑起了嘴角,悄悄挥了挥藏在袖子里的魔杖,然后那个瓶子裂了开来。

他挑起眉毛笑了,转过身去往魔法物品店走去,在他走进店门之前,清楚的听到了魔药商店里传来的喧闹声。

“哦,外面这是怎么了。”魔法物品店店员好奇的问刚进店门的西弗勒斯。

他卷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哦,有个蠢货打翻了魔药。”

“这可真是糟糕,希望圣芒戈能够治。”那个店员耸了耸肩,他示意西弗勒斯随便看看,然后伸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西弗勒斯带着不错的心情浏览架子上陈列的魔法物品,哦,这个胸针很不错,上面说它至少带有三种保护咒,他打量着蛇形的外形,这一定是提供给斯莱特林的,这肯定不适合她,走到另一边,哦,这个,会散发出香味的手镯,太华丽了。

找了一圈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她的,很简单的银制镂空花样的颈链,他想到了她漂亮的曲线,哦,这一定很适合她,如果她坚持要做义工的话,起码应该带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虽然他们没有相处过几次,但西弗勒斯知道她是个执着的人。

至于莉莉,他送给莉莉的宝石项链上已经添加了保护咒,他本来以为只有莉莉需要,现在看来佩妮也很需要。

西弗勒斯没有要求包装,只是把链子放进了口袋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打开了灯之后他就看开伊万斯家的猫头鹰停在对面的树上,它的腿上毫无意外的系着一个包裹。

他打开了窗子,让猫头鹰飞进来,今天是牛肉腰子派,看起来不错,那么今天做饭的又是佩妮了?他已经搞明白为什么一个星期中总有几次寄来的东西不是外形失败就是内在失败,那是莉莉做的,虽然他不介意吃下这些失败品,但总是佩妮做的更合他的口味。

他随手将包裹变形成了信封将颈链放了进去,并在信封上写上“安全”两个才重新系在猫头鹰腿上,告诉它说:“给佩妮·伊万斯。”确保它听懂之后才放开它。

佩妮在收拾晚餐后的餐具,把它们都放进水槽里清洗,莉莉在一旁帮忙把洗干净的盘子用干抹布擦干:“你什么时候去做康复协会做义工呢?”她一边擦着一个盘子一边问。

“平时是每个星期六去,但现在是暑假我想要多帮一些忙,在每个星期三星期六都会去的。”佩妮拿起一个盘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那么护工难不难做?你都要干些什么呢?”莉莉很好奇这个。

“并不困难的,我毕竟没有接受过正式的训练,乌尔班小姐说只是在天气好的时候陪着病人散散步晒晒太阳,有的时候也读一些书报。”佩妮洗干净一个盘子递给了莉莉:“怎么了,你也有兴趣吗?”

莉莉吐了吐舌头:“哦,算了,我对照顾人可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