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众人都看向二人,二人的脸色因此都变得惨白。

皇后终于忍不住喝道:“好了,你们身为妃嫔却像市井妇人那般议论长短,实在有失风度,本宫头疼,都下去!”

众人告退,华妃回到宫中,对颂芝道:“碧官女子承恩,本宫没什么好送的,就把欢宜香包一些送过去吧!”

丽嫔吃味儿的说:“娘娘何必对她那么好。”

曹贵人揣测道:“娘娘是想让碧官女子承情?”

华妃微微一笑,说:“算是吧!颂芝,顺便告诉她,甄嬛未必容得下她,可要叫她小心了。”

“是。”

胤禛也觉得在浣碧之事上对甄嬛有愧,因此将浣碧扔在东配殿之后,便再也不理,反而对甄嬛日渐恩宠。

甄嬛的宠爱渐渐压过了后宫里的所有人,胤禛尤嫌不够,命人制作了一双蜀锦玉鞋给她,甄嬛终于展露笑脸,惹得后宫众人纷纷侧目,连太后都有所耳闻了。

可是这时候蜀锦局的人好不长眼,竟将绣了夕颜薄命花的料子献给了她,她也不生气,转身就赏赐给了浣碧。姐姐穿着蜀锦玉鞋,妹妹也能穿上蜀锦衣裳,也算姐妹有缘了!

宫外传来消息,年羹尧回京述职,华妃猛然惊觉:就是这个时候!哥哥在御前无状,竟敢让苏培盛伺候他!惹得皇上十分不悦,这才有了要铲除他之心。思及此处,华妃十分煎熬,写下一封书信,信中称述利弊,万望哥哥以皇上为重,切不可狂妄悖逆,惹来皇上猜疑。又怕哥哥不明白,特意在信中写上:皇上近日读史书,似对明□□火烧功臣楼一事颇为感慨,妹只恐哥哥功高震主,哥哥需生小心。

年羹尧接到华妃的书信,吓得惊起一身冷汗,他原本仗着当年的从龙之功与近日战功便有些忘乎所以,在青海行事以有些倨傲,妹妹往常的敲打也未放在心上,今日见了“火烧功臣楼”一句,方才惊醒!胤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是清楚不过,冷面无情,六情不认!当初他是如何对老八老九和十四的,他再清楚不过,那些可都是他的亲兄弟啊!

想到妹妹还在宫中煎熬,自己绝不能大意,便传话下去,手下之人不许招摇过市,若有人抗命,立即仗毙!

而他自己,在进宫那日,对付胤禛也是谦恭小心,胤禛对他十分满意。

午饭时,他也没有像上回那样对苏培盛指手画脚,即便举荐人平乱,他举荐的不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另外一名将领。华妃见到哥哥如此,也放下心来。一顿饭自然吃的十分高兴,胤禛也没有摆脸色。

饭后,年羹尧送华妃回去,华妃一路无语,年羹尧问了几句,她也不答。及至到了翊坤宫中,华妃屏退左右,年羹尧又问起她的状况。华妃凄楚一笑,指着欢宜香说:“哥哥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不就是皇上赏赐给你的欢宜香吗?”

“是欢宜香,哥哥可知里面有哪些香料?”

“呵呵,哥哥不懂这些。”

“妹妹也不懂,但妹妹偶尔得知,这里面有一样好东西,名叫麝香!”年羹尧脸色大变,华妃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之所以不能成孕,它就是罪魁祸首!”

年羹尧大怒:“是谁?如此大胆!”

华妃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哥哥猜不出来是谁嘛?”

年羹尧一张脸变得苍白:“为何…”

“因为我是大将军的妹妹!因为大将军你功高震主,他怕呀!怕我一旦生下皇子,大将军会扶持新君,他性命不保!”

年羹尧呆住,许久,才颤抖着说:“我从未有过如此…不臣之心。”

华妃擦去面上泪痕,淡淡说道:“你没有,不代表他就不会怀疑,帝王多疑,又怕死,他不能死,死的,自然就是旁人了。”

年羹尧长叹一声,竟是从未有过的落寞,华妃心下虽不忍,却还是劝道:“哥哥,如今年家已是富贵满门,鲜花锦簇,烈火烹油了。哥哥,听妹妹一句,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啊”

年羹尧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苦笑道:“妹妹一番苦心,哥哥知道了,你且放宽心,哥哥知道该怎么做。”

华妃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十王那里,哥哥需小心。”

年羹尧一怔,点了点头,这才离去。见到胤禛只觉心灰意懒,也不再左右朝廷有人,心中萌生退意。

作者有话要说:

赏花

晚上胤禛来看华妃,华妃故意在胤禛面前狠狠羞辱了安陵容一番,还命周宁海送去了打赏的玉佩。这次甄嬛没有跟来,只有安陵容独当一面,皇后知道了,必定会好好利用。

次日,在请安时,富察氏爆出有孕。大家一番恭喜,华妃却懒怠挤兑,只因她知道,富察氏这一胎是保不住的。

还未等富察氏有喜之事让胤禛高兴两天,宫中爆发时疫了。

想想上辈子为了给皇上找出治疗时疫的方子,华妃熬通宵熬红了眼睛,只是想让皇上早些安生,可自己的一片痴心,到最后,都付诸流水。

这一生,哪里还会为他筹谋?横竖他身边有他的解语花甄嬛呢!却不知等他知道这多解语花给他戴绿帽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想想,就痛快!

在时疫一事里,沈眉庄帮着皇后料理后宫,进退得宜,很是得到赏识。华妃也不吝啬的夸了她两句,加上皇后在皇上面前进言,沈眉庄复又跟着华妃一同协理后宫。

此次江城没有盗取药方,两兄弟也保住了性命。温太医备受赏识,总领太医院解决时疫,也由此与沈眉庄日日接触,却不知沈眉庄在对胤禛还未死心的情况下,可还会对温太医有情了。

只是外朝传来消息,年羹尧因病赋闲在家,闭门谢客多日了。

华妃派人回去问了一趟,知道哥哥这是在避其锋芒,并非当真有病,便也放下心来。

胤禛自知对华妃有愧,便格外疼惜她,华妃心中并不领情,面上却要装出一番感激的样子来,当真累得慌。

那富察氏也是个不知死活的,连胤禛在华妃这里,她也敢派人来请去,何况是旁人那里了。一时间后宫怨愤,却又无可奈何。

华妃只安心等待,等待皇后邀请后宫诸人去景仁宫观赏牡丹。

而胤禛因赏识沈眉庄,前往存菊堂看望她时,竟闻到了欢宜香的气味,不由一怔。望着香炉里飘出来的丝丝缕缕,问道:“这是什么香?”

沈眉庄笑道:“回皇上的话,这是华妃娘娘赏赐给臣妾的欢宜香。”

胤禛掩下心底的震惊,面上不显,只问:“华妃为何要赏赐你?”她不是一向最宝贝这东西的吗?好端端的怎会赏人?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沈眉庄依旧笑道:“是臣妾刚和华妃娘娘学管账时,曾在娘娘面前说过此香特别,华妃娘娘便赏赐给了臣妾。”

胤禛沉吟片刻,道:“把香撤了,以后不要再用了。”

沈眉庄面色一滞,但还是恭敬的应下了。胤禛心不在焉的坐了一会儿,推说还有折子要批,离开了存菊堂。采月看到沈眉庄发呆,上前唤了两声。沈眉庄勉强笑道:“大约皇上觉得只有华妃娘娘才配得上欢宜香吧?罢了,既然皇上不喜欢我用,以后就不用了,锁起来,别再拿出来了。”采月应了,将欢宜香束之高阁。

胤禛并没有回养心殿,而是去了翊坤宫,华妃得知他是从存菊堂而来,知道欢宜香的事他早晚会发现,在他问出为何要给旁人用欢宜香时,她十分“天真”的说道:“横竖我这儿没了皇上就会命人制了给我,分她们一点子又有何妨?也只是那么一点而已,让她们沾沾臣妾的喜气罢了!”沾了“喜气”跟她一样生不出孩子来才好!

胤禛只当她是炫耀,笑道:“那是朕独独给你的,若是给了旁人,还怎么显得出朕对你的独一无二呢?”

华妃顺势笑道:“就是要让她们日夜对着才好呢!在我宫里她们看不到便想不起来,看到了闻到了才知道,这是皇上赏赐给臣妾的,臣妾愿意给她们她们才有,不愿意,就什么都没有!”

胤禛大笑,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就知道小心眼儿!”

华妃也笑,知道他这一关是过了,只当自己小心眼,便好。

没多久,胤禛又要出宫了,而皇后终于选了个日子招大家一块儿在景仁宫赏牡丹。

明日就是赏花之日了,华妃知道有闹剧要上演,便连夜招来丽嫔、曹贵人和余答应,如此吩咐了一番,好应对明日之事。

景仁宫中牡丹盛放,鸟语花香,兼之各宫美人淡妆浓抹,更是香风阵阵,美艳逼人。

华妃领着丽嫔、曹贵人边走边赏花,不时听到皇后“关心”的慰问着富察氏,华妃左右一瞧,果然没看到安陵容,她微微冷笑,对站在甄嬛身边的余氏略略点头,余氏会意,趁人不备退开了去。

前世这时候,皇上为了平衡华妃之权,封了敬嫔为妃。如今,有沈眉庄帮着分权,一向入不了胤禛眼的敬嫔依旧是嫔位。此时,看她们几个言笑晏晏,华妃只觉腻味,眼见着皇后养的猫儿松子出来,安陵容也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富察氏身后,华妃心下明了。

好戏,又要开始了。

“贵人赏花赏久了,妆都花了呢!”安陵容低眉顺目的提醒,顺势将笼在袖中的香盒递了过去。

“恩?”富察氏连忙掏出小圆镜来瞧,慌慌张张的又要补妆。

曹贵人见了,微微一笑,道:“果然是皇上赏赐的香粉,真的好香呢!”

华妃撇了撇嘴,眼见着松子闻着味儿就扑向了富察氏,妃嫔们都吓得惊叫起来。丽嫔刻意吓得高声尖叫,胡乱推搡。这时,甄嬛只觉身后一股大力将自己推向富察氏…

松子撞向富察氏的肚子,又划破了甄嬛的脖子。甄嬛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往后一瞧,那碧色的宫装裙摆悠然划过,再往上瞧,竟真的是她。

浣碧。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富察氏被抬进景仁宫配殿,甄嬛等人也进去休息。等在外面的众人只听到里间传来富察氏一阵又一阵的痛呼声。

太后来了之后,做主让富察氏回去延禧宫,又因甄嬛脖子上和手臂上的伤把脉,发现其有了身孕。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华妃的目光划过众人脸色,最后落到皇后面上,冷冷一笑。

皇后快被气死了吧?好容易要除去富察氏的胎,却又来一个甄嬛。

华妃笑道:“菀贵人可真是好福气啊!富察贵人的胎刚没了,你的就来了,看来,这一胎注定是要落在咱们皇家的!”

听她这么一说,有人就变了脸色,若真是这般凑巧,岂不是说明:富察氏的胎到了甄嬛肚子里么!再往深里说,可就更难说了。

太后几番叮咛之后,先行离去,华妃走之前指着沈眉庄和安陵容笑道:“你们三人一同进宫,到底是菀贵人更胜一筹。”然后似乎猛然才想起似的,悟道:“似乎,安答应进宫这么久,还未承宠吧?”

丽嫔笑道:“可不是么!上回承宠到一半儿时候,又给抬回来了!连背宫的太监都直呼晦气!”

华妃大笑而去,曹贵人微笑跟随,走到浣碧身旁,只用她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看来,你注定永远都越不过她去了。”说时又叹息,轻声道:“都是一样的…真是可怜…”

浣碧泪盈于睫,望着甄嬛的肚子,眼神渐渐变得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身孕

沈眉庄从碎玉轩回去,却见余氏正在等着她,手里攥着个东西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似乎很是焦急。

“余妹妹怎么在这儿?”沈眉庄一面让人上茶,一面让她坐下说话。

余氏面上极是焦急,几次欲言又止,沈眉庄会意,让人都退了下去,身边只留了采月。余氏这才喝了口茶,将手中一直攥着的香盒递过去,说:“姐姐瞧瞧这个。”

沈眉庄狐疑的拿了过来,问:“这不是富察贵人的香盒吗?你拿来做什么?”

余氏说道:“姐姐不觉得奇怪吗?后宫中养的猫儿狗儿都是经过驯养才敢送进宫来的,就怕伤了贵人。皇后娘娘身边的松子更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是温驯不过的,可是今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扑人?尤其是扑向了富察贵人?”

沈眉庄的目光落到了香粉盒子上,她心中早有疑窦,尤其是如今甄嬛也有了身孕,她更是担心。抬眸看向余氏,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余氏咬了咬牙,做出一番难以启齿的样子,在沈眉庄再三追问之下,方才说道:“我本来没想到要拿这盒子过来,只是…姐姐们在赏花的时候,我的头发乱了,便进偏殿去梳头,可是等我梳好头从偏殿出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撒了香粉,这香粉痕迹十分奇怪,似乎是从内室一点点洒到庭院中去的。当时宫女儿们都在外头,我正要叫人进来清扫,就看到松子扑向了富察贵人。”

沈眉庄悚然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诱松子出去…”

余氏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事情是在景仁宫发生的,松子又是皇后的猫,加上景仁宫地毯上的香粉…此事幕后之人直指皇后无疑了。

沈眉庄摇头呢喃:“不会的,不会的…”皇后一向端庄和蔼,怎么会做出这等谋害皇嗣之事呢!

余氏嘴角一挑,并未叫她瞧见,起身道:“妹妹也是一时情急,只因菀姐姐如今也有了身孕。我本想直接和菀姐姐说,却又怕吓着了她,只好先来和沈姐姐说。如今…”她兀自苦笑,又道:“想来是我杞人忧天,富察贵人一事,纯属巧合吧!”说罢,便告辞了。

沈眉庄送走余氏,心下十分不是滋味,叫来小施:“去打听打听,松子那只猫如何处置了。”

过了两刻钟,小施回来禀道:“小主,松子那只猫被太后带回宫中去了,没多事便被仗毙。”

沈眉庄点头:“太后处置了便好。”

小施又道:“皇后娘娘也在太后宫中,太后恐怕因富察贵人被松子害得小产一事责怪了皇后娘娘,看样子十分生气呢!”

沈眉庄脸色大变,许久方才缓过来,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待小施退下,采月担忧的说道:“小主,你说这件事皇后…那太后…”沈眉庄连忙示意她噤声,低声道:“我自会嘱咐嬛儿小心,这宫里…”这宫里到底如何,她终究没有说下去。

华妃得知余氏已在沈眉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暗自得意,当初太后为了保住皇后那老妇,没少往自己亲生儿子身上泼脏水!还真是没见过这样儿的额娘,即便是亲生的又如何,还是不够亲!

而皇上呢?也还是只顾及着养母佟贵妃,罢了,看来,收养弘历一事,需小心斟酌呀!想起前世此时,自己因富察氏和甄嬛的胎悲痛欲绝,又去将那端妃折磨了一番。如今,端妃早已香消玉殒,而她,再也不提请大夫生孩子的事儿了!

这宫里,竟是太后、皇上、皇后一起防着她呢!

既然如此,她年世兰何须对这些人谨小慎微!一个一个的,都把你们欠本宫的,还回来!

没两日,胤禛回宫,第一个便是去碎玉轩见甄嬛,到让皇后吃味许久。

借着甄嬛有孕,便抬了她的位分,升为嫔!

哈,阖宫的规矩,四妃六嫔,嫔也算是一宫主位了。多少人在贵人的位子上熬到死也没熬到嫔位。可是她小小的甄嬛,竟凭借着一个肚子就登上了主位,果然好手段!

这一次,不光甄嬛封嫔,敬嫔也封了妃,沈眉庄也得了封号惠,就连余氏都跟着沾光得了个常在。唯独安陵容,既没有侍寝,也没有任何封号,几乎成了后宫中的笑柄。曾经如黄鹂鸟一般的嗓子,也因伤寒给毁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制了舒痕胶给甄嬛。

沈眉庄正担心宫中的香粉会被人动手脚呢!这个时候安陵容送来舒痕胶,可真是“雪中送炭”呐!

华妃得知甄嬛用上了舒痕胶,当即大笑了三声,好不快活!

甄嬛,我便也让你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我要让这后宫每个女人都尝尝,失去孩子甚至一生都不能生子的滋味!

册封那日很快便到了,敬嫔封妃的风头全被甄嬛给抢了!幸而她是个安稳性子,若换了旁人,不知要怎样恨甄嬛呢!

不过想来也可笑,自己小老婆的大喜日子,胤禛竟让自己的亲弟弟给操办了。想想他一手牵一个的兄弟和爱妾,将来却给他送上了一顶绿帽子,哈!华妃心里极为痛快,十分想看看到时候他得知真相时的精彩表现。

甄嬛既已居一宫主位,自然是不能再住在碎玉轩了,便搬往从前就预备给她的承乾宫。承乾宫中暂无主位,甄嬛便住进了正殿。浣碧住了偏殿,西配殿住的是淳常在,东配殿给了同往的余氏。

淳常在原先并不和甄嬛一块儿住,因此情分不比前世,而这一世,惯会收买人心的甄嬛很快便收服了只爱吃喝的淳常在。而淳常在也因了甄嬛,入了胤禛的眼,一时很是受宠。

丽嫔不忿,又在华妃跟前嚼舌根子:“才封了嫔就举荐这个举荐那个的,淳常在看着单纯,没想到也是个会顺杆儿爬的!”

华妃冷笑道:“你忘了她的贵人之位是如何起复的?不就是借着身边人爬上龙床的手段么!你若身边也有人,大可学学她,指不定皇上就给你个妃位了!”

丽嫔忙道:“嫔妾哪里敢与娘娘比肩?只不过看不过那狐媚子霸道的贱人样儿!嫔妾…也只是为娘娘抱不平罢了。”

华妃冷冷一笑,道:“本宫有何不平?我是妃,她是嫔,将来即便她为妃,我也必是贵妃、皇贵妃!本宫…必然永远压她一头!”

丽嫔忙道:“是是是,是嫔妾一时最快,她算什么东西!远远越不过娘娘您去!”

华妃哼了一声儿,道:“马上就是端午了,过了端午,就该往圆明园避暑去,今年新人多,不知会带哪些人过去呢!”

丽嫔连忙噤声,低下头,偷偷瞧她一眼,再不敢开口惹人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华贵妃

西南又生战役,而西南将军屡屡败北,朝中推选大将,纷纷举荐年羹尧。年羹尧以有病在身为由,不肯应战。

此时,胤禛这才生出“军中无将”之感,连发三道谕令,令年羹尧及子年富即刻前往西南大营领军平乱。

华妃望着飘出阵阵香气的景泰蓝大瓮,慢慢溢出狠戾之笑。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你只得死!

颂芝举着托盘走了进来,禀道:“娘娘,给皇上的茶点已经备好。”

华妃微微颔首,道:“放到床榻边的小几子上。”颂芝领命而去,回来时不解的问道:“皇上今儿并未说要来陪娘娘啊?娘娘怎么…”

华妃幽幽一笑,说道:“皇上一定会来。”颂芝大喜,她自然是相信娘娘的,也觉得皇上必定惦记着她家娘娘呢!可是华妃心里清楚,那是因为皇上正用着年羹尧,不得不对她虚与委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