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怜入世多难合,未称庭前种此花。

不知为何,想到一句“野百合也有春天”……嗯嗯,大家收藏了专栏了木有:速度速度,顺手来一个吧!

蔷薇:绿树阴浓夏日长

正文蔷薇:绿树阴浓夏日长摇光道:“天枢,无事了,已经成了!”颤声说罢,手上一松,银针无声坠地,少年盯着自己的手指,嘴角扯动,似想笑,又似要哭。

楚昭闻言,急低头看季淑腰下,却见原先那隐隐地透红痕迹,此刻竟浅得只剩了一点影子,极为单薄,若非细看,当看不出来。

楚昭大喜,心噗噗狂跳,急忙又抓了季淑的手瞧,却见她手上虽沾着血,有些可怖,但这血却是摇光的血,楚昭看看摇光,道:“摇光,真个、真个无事了么?”

摇光点头,眼中的泪也跟着坠下来,道:“嗯,先前是我忘了,这两年来无忧都只跟着我,习惯了我的气息,方才我滴了血在她手上,血渗了进去,察觉有我的气息,无忧就不会再动。”

楚昭说道:“那胭脂蛊呢?”

摇光说道:“这虫儿被瞒骗了过去。起初他大概是察觉无忧有些不妥当,不过,胭脂蛊在身上,虽然对寄主大有危害,便却又如得了主人一般,若是寄主有些不妥当,胭脂蛊就会分神,方才天枢你情急之下用了力道,胭脂蛊便停下来观望,天枢你度气给她,胭脂蛊察觉异样,不免被混淆所知,再加上无忧身上蛊玉气重,胭脂蛊便被惑住,暂时是不会有事。”

楚昭将季淑略用力抱了抱,满心欣喜似要溢出来,仍不放心,又道:“那玉蛊对她有害处么?”

摇光黯然说道:“无忧很乖,落在人身上并无害处,他最大的用处就是跟蛊斗,如今他老老实实地,只要不叫胭脂蛊跟他对上了便好,而胭脂蛊嗅了无忧的气,便会安稳沉眠一段时日。”

楚昭总算是松了口气,又追问道:“这种情形,大概多久?”

摇光说道:“胭脂蛊极懒,是个不爱动的性子,如此一来,等他察觉不妥当,起码便有三个月无事。”

楚昭说道:“极好,这三个月之间,我总要找法子将胭脂蛊除了。”此刻嘴角才露出笑意,低头看看季淑,正想叫摇光先回去,却见摇光自己先站了起来,身子却一晃。

楚昭急忙探手过去,他臂力极好,恰将摇光扶住,问道:“摇光,你如何了?”目光一动,又道,“对了,你的手受了伤,回去好生包扎一番。”

摇光望向楚昭,说道:“我无事,天枢……我只是有些儿难过。”

楚昭心头一动,问道:“你是……为了这只、……无忧?”

摇光点点头,看着自己伤了的手心,说道:“没甚么,我知道天枢你忙……嗯,我先回去啦。”

楚昭道:“那以后,等我想法子除了胭脂蛊之后,你可以将无忧取出来再养。”

摇光的泪重涌到眼中,说道:“不成的,无忧的身子本就是玉之精气培养起来,他离开了玉养,最多也只一年可活,一年后,他就会自己消失。”

楚昭哑然,想到方才见无忧从玉管中坠落,如一片雪般消失在季淑手上,这才知道,摇光为何会有这般难过不舍。

门口天璇三人等了良久,见摇光神不守舍出来,手上带伤,眼中见泪,便都围上来问长短。

摇光无精打采地,道:“暂时无事啦,大家先不要去打扰天枢。”往外就走,三人面面相觑,就只跟上他。

而在屋内,楚昭拥着季淑,一颗心怦怦乱跳,颇有几分失而复得的狂喜,低头便在季淑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也不管人还未曾醒来。

楚昭抱了会儿,又将季淑的衣衫略作整理,才将她缓缓放下,拉了被子盖好,叫了两声不见丫鬟进来,就亲到门口去唤。

此刻天璇三人已随着摇光离去,楚昭正站定了欲叫人,却见有三人缓缓而来,竟是苓雪,康华同良惜。

楚昭站住脚,苓雪同两个上前行礼,问道:“王爷,为何我们听闻太医来到了姐姐屋内?可是姐姐抱病了么?”

楚昭面色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大碍,歇息几日便好了。”

康华说道:“不知道姐姐得了什么病?方才我们听到王爷叫丫鬟,可是有什么所需的?”

楚昭道:“只是感染风寒罢了,想打盆水,擦擦汗而已。”

康华立刻说道:“方才一路过来,没见其他丫鬟,不如叫我的丫鬟去罢?”

楚昭看她一眼,便点点头,康华转身吩咐那丫鬟,苓雪就说道:“王爷,我们进去看看姐姐,使得么?”

楚昭生怕季淑方才安稳有些不妥,就道:“暂时不必了,她感染风寒,若是传了他人就不妥当,何况她方才歇下了。”

苓雪聪明,便道:“那我们改日再来探姐姐。”楚昭又点头。

片刻康华的丫鬟同几个伺候季淑的丫鬟回来,打了水来,放在外头,楚昭并没叫别人动手,自己拧干了帕子来擦季淑的手。

将季淑手上的血都擦了去,楚昭握着她的手细细地看,却见先头那几个刺出来的针孔,此刻已经变得极为细小,竟好似要愈合起来了。

又换了盆水,楚昭把季淑脸也擦了擦,见她颇为憔悴的模样,幸好睡容颇为恬静,楚昭叹了口气,低下头来,便将脸贴在季淑的脸颊上,低声说道:“小花,快些醒来,勿要我再担忧了。”

楚昭便留在季淑屋内,守到半夜,季淑手指头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此刻仍有些迷糊,望着红罗帐顶,不知今夕何夕,人在何处。

正茫然了会儿,却觉得旁边有人,季淑将头转过来看,却见身旁果真紧紧地靠着一人,正沉沉眠着。

两道英挺剑眉,高鼻朱唇,轮廓极为俊朗鲜明地,是个出色人物。

季淑茫茫然里头想道:“这人是谁,摸样这样的……仿佛哪里见过的。”

她默默看了会儿,便伸出手来,在他的眉上摸了摸,却见他双眉微蹙,似乎梦见什么令人担忧之事,季淑的手指在他双眉之间轻轻抚了抚,心道:“在做梦么?”纤纤的手指头顺着他的眉头往下,越过那高挺的鼻子,到了朱唇之上,轻轻一按,却觉得极为柔软。

脑中有什么闪烁而过,是黑影憧憧之中,是个熟悉的人,唤道“大奶奶”,手轻轻一抱,将她从棺木里头拉出来。

他站在花枝底下,道“仆下并非故意偷听”,面色无辜,又带几分腼腆,而她欺他老实,探手过去,狗胆包天地试探他胸肌发达与否。

再后来……场景纷杂慌乱,天上月辉清郎,月夜里头背靠在门扇两旁的两人,他的手自缝隙里头探出来握着她的,再后来……“我先杀二爷,再杀大奶奶……”,是他擒着她,道“对不住了……”,将她狠狠地一把推开,自己却被人打翻在地,狼狈不堪……她步步后退,双眸望着他,瞬间似永别。

有个名字清楚的浮现出来:楚昭。

季淑忽地觉得眼角凉浸浸地,回手一抹,指头上湿湿地。

面前的人若有所觉,眉头动了动,忽然猛地睁开双眸,定定地看向季淑。

他突然醒来,如寒星一般的双眸死死地望着季淑,神色是惊骇悲痛交加。

“小花……”他呆呆地,声音颤抖,“你无事么?”

季淑说道:“嗯。”

楚昭盯着她,说道:“我、我方才竟做了个噩梦。”季淑问道:“是什么?”楚昭说道:“我、我梦见你……”

季淑说道:“梦见我死了?”

楚昭拧眉不语,将季淑拥得紧了些:“小花,你无事,无事就好。”

季淑的脸贴在他脸颊往下,胸口肩窝处,手贴在他结实地胸口,道:“楚昭。”

楚昭答应了声,说道:“何事?”

季淑说道:“你何以如此……怕我死?”

楚昭说道:“我、我不知道?”

季淑说道:“是因为你看上的,一定要到手么?”楚昭说道:“大概罢。”季淑说道:“先前,我是怎么竟以为你是个老实可欺的人呢?你说……你怎么就变作今天的样呢?”楚昭不语,低头便亲她脸颊。

季淑被他亲了两下,也未恼怒,只是叹了声。

静默里头,两人相依相偎,片刻,季淑忽地又想到件儿事,便道:“先前我很痛苦,迷迷糊糊地,好像发生了许多事,有大夫来过?好像还有摇光?我似有听到他说话。”

楚昭说道:“嗯……你先前急病,我叫大夫来看过,放心,没甚么大碍。”

季淑说道:“我记得摇光说什么不舍得……无忧?无忧是什么?”

楚昭说道:“这个……是摇光说了些他自己的家事,你也知道他很是小孩子气,跟你无关地,休在意那些。”

季淑疑惑地看着他,说道:“真的?没骗我?”

楚昭说道:“怎么敢骗你?大奶奶若许聪慧。”

季淑叹了口气,说道:“楚爷你这样儿夸我,我觉得倒像是在骂我。”

楚昭见她精神大好,便笑道:“我是实心实意在说,小花,你是聪慧,只不过你……”季淑问道:“如何?”楚昭说道:“你虽则聪明,却仍是个单纯之人,你并不比别人或者我差,你只是……不会将人想得太坏,是以算计不到最后一步。”

季淑默默说道:“我不明白,你不是还在拐着弯说我笨么?”

楚昭说道:“那也无妨,太聪明了也不好,我宁肯你‘笨’些,最好就如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一般,那样你或许肯好好地留在我身边儿,任我疼爱……只不过我却又知道,你绝不是那样的。”他忽地苦苦一笑,道,“不过,倘若你真个是那样儿,我或许不会喜欢上你。”

季淑呆怔,默默地出了会儿神,就又说道:“对了,我似乎还记得一件事。”

楚昭问道:“何事?”

季淑说道:“我记得,有人曾对我说,若是恨他的话,就使劲咬他几口。”

楚昭一怔,便轻轻咳嗽了声,道:“你记错了。”季淑说道:“真的么?可是我记得当时我咬得好狠。”

楚昭手臂动了动,这才觉得臂上某处火辣辣地痛。

季淑目光一转,说道:“给我看看。”楚昭道:“什么?好啦,睡罢。”季淑道:“有什么?给我看!”抬手握住楚昭的右手拉住,将袖子往上拉扯过去,却见底下仍隔着一层底衫,血却在那白色的底衫袖子上渗了出来,模糊一团。

季淑将他的袖口解开,把底衫掳上去,垂眸一看,果然见楚昭臂上一处伤口,血肉模糊。

季淑咽了口唾沫,道:“我干的?”

楚昭苦笑不语,道:“你不嫌我的肉糙硌牙,我已经欢喜也来不及。”

季淑看看他的样儿,又望那伤,心下滋味难明,恨的翻过身,爱的横飞舞,痛到不能言,喜却不自知。

楚昭轻轻抚摸她的背,温声说道:“小花,好好地睡罢,我粗皮糙肉,不觉得痛,你那点子气力,就宛如蚂蚁叮了口罢了,乖乖地,来睡了。”竟如哄小孩儿一般,搂着季淑入怀,百般安抚。

季淑靠在他胸前,却摸索着,探手把他那手臂抱了入怀,翻来覆去,憋了半天,只道:“记得明天上点药。”

楚昭闻言,嘴角一挑,眼中亦带笑,轻声道:“仆下遵命。”

朗朗夏夜,清风吹拂,自窗口丝丝送入,桌上红烛摇动,光影昏沉,罗帐随风轻动,有谁心满意足,纵无法得偿所欲亦无悔,有谁千丝百结,却放低所有只为此时。

作者有话要说:嗯呢,这章有几分温情的感觉吧……扶额……继续加油吧……

(温情的感觉颇为荡漾,让人很想唱点啥啊

蔷薇:楼台倒影入池塘

第二日,季淑觉得精神大好起来,得空便问楚昭昨儿自己如何了。楚昭只说她吃坏了东西,一时腹痛而已,季淑就也未再追问。

楚昭便叫人熬了些药并补品之物,频频使人流水般地送上,季淑只觉得自己宛如被大灰狼圈住的绵羊,大概不够肥胖,要吃得肥胖些,才够塞人家的牙缝儿。

午后,苓雪同康华,良惜来探季淑,季淑正卧床苦闷,三人闲散说了会儿话,才算解了闷,苓雪道:“姐姐无事就大好了,我们昨儿本也来过,王爷怕我们扰了姐姐歇息,就打发我们回去了,我们只到今日才敢来。”

季淑说道:“是么?我竟不知,真是辛苦妹妹们了。”

康华道:“听闻姐姐感染风寒?看样子事大好了,宫内的太医就是强些,只是昨日听闻王爷传太医,倒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幸好姐姐无事。”

季淑笑道:“原来还有太医来过,我糊里糊涂地,都不知道。”

良惜笑道:“姐姐福大命大,自不用愁的,当然会无事了。”

几个正说话间,外头有人说道:“果小姐来了。”

四个人一起停口,都没想到塔琳果儿竟会在这个时候来到。

片刻间,果然见塔琳果儿进来,一身利落打扮,手里头还握着簇成几圈的鞭子,不时地敲打另一只手心,看这幅模样,好似刚跑马或者练武回来。

塔琳果儿见三人在场,皱着眉看了一圈儿,说道:“竟然都在!”

苓雪说道:“咳,花姐姐病了,我们就来看看她。”

塔琳果儿哼道:“你们倒是殷勤,连我病了都没来得这般齐整的!……她病了?我看她明明好好地,怎么又会病了,妖妖娇娇地这么多事,是不是装的!”

良惜道:“病哪里有好装的?好端端地,不是要自讨苦吃么?”

塔琳果儿道:“你们懂什么?这才是她的高明之处,如果不装病,怎么会叫阿狼哥哥请太医来看,又怎么会叫他在这里守了一晚上呢?”

季淑一笑,并不动怒,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装病有这么些好处,那果小姐不如也装上一装,你阿狼哥哥如此疼你,别说太医,就算神医也能请到,守一晚上算什么,或许日日夜夜都陪着你也未可知。”

塔琳果儿说道:“花栀子,你这是在跟我挑衅啰?”

季淑说道:“哪里敢,我不过是在就事论事,怎么,难道果小姐觉得我所说的有错?你阿狼哥哥不会请神医,也不会陪你日日夜夜?他不是很疼你的嘛,做这些应该不在话下。”

塔琳果儿气道:“你……你别得意!你别仗着你一时迷惑了阿狼哥哥的心,就能欺负我了,你毕竟是个没名没分来历不明的女人!算什么?我是阿狼哥哥的义妹!就凭你……”

季淑说道:“我完全不够看,我知道,我也承认,怎么,满意了吗?——不过你对我说这些没有用啊,你阿狼哥哥要对我好,我有什么法子?你有本事就去跟他说,让他别亲近我只亲近你,如何?”

塔琳果儿脸色铁青,说道:“你说什么?”

季淑说道:“我跟果小姐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巴巴地过来讨嫌?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去找你阿狼哥哥,上回你不是无功而返么,只不过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多说几次多求他几回,他看在你这个义妹可怜又可爱的份儿上,或许真的幡然悔悟,就不要我了,到时候你不就开心了?”

旁边苓雪跟康华三人听了,各自面露惊诧之色。

苓雪见塔琳果儿浑身发抖,便劝慰道:“花姐姐病体未愈,果小姐不如改日再来罢……对了,听闻明王今儿来府上了,果小姐怎地没过去么?”季淑听到“明王”两字,心头一动。

塔琳果儿说道:“阿狼哥哥在忙,怎么会叫我过去?倒是这个人,她实在是嚣张,你们同她这么好,也要留神!阿狼哥哥被她迷惑住了,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的!”

康华同良惜对视一眼,便说道:“其实王爷为人我们都知道,王爷哪里是那种会轻易被人所迷的?何况花姐姐对我们也极好的,王爷喜爱她的性子也不一定。”

良惜也小声说道:“就是啊,不要说的恁么难听么……”

塔琳果儿脸色更加不好,怒道:“你们说什么?先前她没来之前,你们还好端端地,怎么这一回竟也大了胆子,还敢说我?”她说着,便将手里的长鞭向前一点,说道:“你们看她得势,又欺负我年纪小?告诉你们,我塔琳果儿不是能任人欺负的!”挨个将苓雪三人点了一遍,又道,“我是阿狼哥哥的义妹,怎么说也算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你们算什么,不过是一群讨嫌的姬人罢了!竟敢顶撞起我来了!找死!还有你——见我来了,还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真的就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塔琳果儿说罢,鞭子在空中一挥,发出一声响亮,向着季淑的床上挥来。

苓雪大惊,叫道:“果小姐切勿动手!”良惜也尖叫一声,身子一缩躲在了康华身后,康华见状,却向着季淑的床上飞身一扑,道:“姐姐小心!”

季淑没想到塔琳果儿居然能即刻发难,且动了手,本来她身上只盖着薄薄的一层,若是这一鞭子狠,自然会伤得不轻,正想咬牙吃了这一鞭子,却被康华扑过来一抱压住。

季淑一惊,唤道:“康华!”却听得很清脆地“啪”声响过,康华大叫一声,脸上露出痛楚之色。接着身边儿的良惜跟苓雪双双大叫。

此刻在外头站着伺候的丫鬟们听到声响也进来,塔琳果儿见打错了人,便喝道:“不相干的人滚开!”良惜似将晕过去,便去拉康华,苓雪却冲过来拦着塔琳果儿,其他的丫鬟有的去拉塔琳果儿,有的冲到季淑床边,还有人见势不妙,就冲去找楚昭。

季淑挣扎着欲起身,不料康华抱得她甚紧,季淑连唤两声,旁边良惜并丫鬟们用力,总算才将康华拉开,康华额头已经见汗,一张脸煞白。

季淑道:“快看看伤到未曾伤得如何!”良惜抱着康华,叫道:“姐姐,姐姐!”转头看她背上,却见康华的背上衣裳裂开,底下渗出了淡淡的血迹来。良惜大叫一声,双脚发软便晕了过去,丫鬟们急急地又去扶住她,又把康华扶起来。

季淑此刻已经下了地,急忙叫道:“快去叫大夫来,快快!”这里头忙得不可开交,那边塔琳果儿将几个围着自己的丫鬟甩脱,兀自气恼叫道:“你们一个个都反了,为了她命不要了!究竟她有什么好?我今天就打死她,一了百了就是了!”

苓雪见状,便不顾一切冲过来张开手臂拦住,叫道:“果小姐,不能冲动行事,王爷会不喜的!”

塔琳果儿说道:“阿狼哥哥被这女人迷了!看我打死她,他也就好了!滚开!”手握鞭子,将苓雪一推。

苓雪往后踉跄几步,季淑起身,将苓雪扶住,挺身而出,指着塔琳果儿说道:“你给我住手!”

塔琳果儿本盛气凌人,见状一愣,说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没有说完,季淑就截断了她,道:“我敢,我怎么不敢?许你发疯不许我说话?”

塔琳果儿说道:“你找死,我……”手上鞭子一挥,将要动手,季淑又道:“你想打死我?你吓唬谁?你尽管放马过来,老娘若是皱一皱眉头就把我那花字倒着写!”

塔琳果儿被她凶悍之气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季淑咬牙说道:“你看看你,小小年纪,本该天真烂漫,却偏偏镇日一副拈酸吃醋的嘴脸,一口一个阿狼哥哥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可你要清楚,他是你的义兄却不是亲哥哥!”

塔琳果儿尖声叫道:“你说什么!”季淑狠狠盯着她双眼,说道:“先前你说他心里头只你姐姐一个,但你姐姐死了,你这副德性却是怎么样?你姐姐死了难道他就是你的了?还不许他碰其他女人?你有能耐那么你就管好了他!你管不住,却怪别人,欺软怕硬,专拣软柿子捏!算什么东西?如今更是动上手了,你打啊,我们反正都是不会武功手无寸铁的!对男人蔫头耷脑地,对我们这些女人倒是盛气凌人起来了,原来你的女英雄姐姐没教导过你别欺软怕硬?要我是她,看自己的亲生妹子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定然会死不瞑目死了也要气得活过来!”

塔琳果儿呆呆地听到此刻,手上发抖,鞭子指着季淑,说道:“你……你、我要你死!”厉声叫了起来,鞭子一挥向季淑打去。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外头有人一闪进来,将塔琳果儿挥出的鞭子及时握住,用力一拉。

塔琳果儿只觉得虎口发麻,顿时松手,那人将鞭子夺过来,轻轻一抖,那鞭子顿时无声地断成几截落在地上!那人将鞭稍儿往地上一扔,喝道:“你做得太过了!”顺势一巴掌挥过去,只听得“啪”地一声,塔琳果儿身子一歪,向旁边倒了出去。

屋内的丫鬟跟几个侍妾都惊呆了,塔琳果儿身子撞在墙上,捂着脸回过头来,望着来人,叫道:“阿狼哥哥!”

来人自然正是楚昭,楚昭望着塔琳果儿,说道:“我先前是太纵容你了,你即刻给我出去。”

塔琳果儿双眸含泪,尖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了这么一个无耻的女人这样对我,你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我跟我姐姐的坏话,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姐姐!”

楚昭沉声说道:“我的确是对不住你姐姐,因为我先前实在是太少管教你了,养成你如今这个模样,的确是对不住她!我早该替你姐姐教训你!”

塔琳果儿怔了怔,道:“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还动手打我!”楚昭说道:“总之你给我听好,日后若是再给我发现你对她不敬,我决不轻饶,你若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也不打你,我就把你送回边漠!”

塔琳果儿听到这里,面色如鬼,睖睁地望着楚昭,片刻之后,后退几步,说道:“好,好啊,你送我回去,你这就送我回去好了!”捂着脸,一转身,哭着跑开。

楚昭见人走了,这才回头望着季淑,道:“无事么?”季淑垂眸,轻叹一声,道:“康华妹妹为了护我受了伤,你叫人让大夫来看看。”楚昭向着康华处看了一眼,道:“好。”手握着季淑肩头,说道:“你别理会她……别动真气,行吗?”季淑默默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楚昭说道:“我外头有事,等会儿再回来……”季淑皱眉道:“你不看看康华?”楚昭皱眉说道:“果儿的鞭法一般,是皮肉苦罢了。”季淑重默默地,说道:“那好,记得叫大夫。”楚昭答应,果然就放开季淑,转身出外。

季淑本以为楚昭是要去处理塔琳果儿的善后问题,便也不以为意,只是回到康华身边,见她背上的血渗得越多,不由很是唏嘘,此刻良惜苏醒过来,见康华如此,便落泪,哭道:“姐姐,姐姐你如何了?”哀哀地很是可怜,季淑索性叫人把康华扶到自己床上去。

且不说季淑同良惜苓雪照料康华,楚昭快步出外,疾走几步,正好出了季淑这院子,迎面见一人遥遥而来,他就急忙迎上去,微笑说道:“大哥,让你等急了。”

那人见他来了,便停了步子,说道:“没什么,本是想去看看发生何事的,你这么快回来了,想必无事?”他声音极为温柔和蔼,脸上却偏戴着个古怪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只露出红唇嫣然,此刻微微上挑,却似是个浅笑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努力修改为妇之道的稿子。。啊,越看越是喜欢啊(惊),各种感动激动啊(再惊),然后就不可自拔地一直修啊修看啊看(无语了),然后就困了,差点写不成花好了。。

写得时候跟看的时候感觉原来是很不同的呢(大家:这货在自恋个毛毛啊。。。),主要是写的时候各种布局,比较痛苦,看得时候就放松了,明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急切地想亲眼看看,再看一遍,很愉悦呢。。哈

这本在文案里有传送门的,嗯嗯。。么么大家,继续加油。。:)

蔷薇:水晶帘动微风起

正文蔷薇:水晶帘动微风起明王驻足,说道:“本是想去看看,料来无事?”楚昭一笑,道:“劳大哥担忧了,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明王仰头,嘴角微挑,道:“也是,你这院子里像是有不少的女子。”

楚昭咳嗽了声,明王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这该是好事,你便受着就是了,虽说少不了吵嚷,可也不会冷清了。”楚昭苦笑道:“大哥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