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 作者:十里柔

【文案】

小小顾城不知为甚独得了纨绔阎宁的喜爱。

她发誓,要在这里打豪杰,抢美男,无恶不为,成为一个标准坏人!

这是一个坏女人将好男人扑倒,

在激烈的XXOO之后,发生的一系列BLABLA故事。

穿越女尊男生子,一对一温馨小治愈。

小白无罪,狗血万岁,如有额外纰漏,欢迎拍砖提醒,感激不尽!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契约情人

搜索关键字:主角:阎宁,吴忧 ┃ 配角: ┃ 其它:女尊,一对一

第1章 楔子

有果,必有因。

许多年后有人重新探究那段混乱的历史,追溯它的起因,于是一个原本很普通的午后就这样被重现在众人面前。

那个午后,凌国女皇带着她最疼宠的五皇女一起探访当朝宰相阎慕的府邸。

五皇女那时年纪尚小,不过十岁出头,强坐着听了一会儿母皇和宰相所说的家国大事,就再也忍不住,扭扭捏捏地拽了拽女皇的衣角。

女皇忽地一笑,说:“爱卿也知道,我这小五最是娇惯的,不光我疼她,便是凤后,太凤后也把她当心尖宝贝似地哄着…说起来,爱卿府上也有三位千金?不知可否一见?”

女皇没有提,宰相心底却是明白的。这五皇女如今年纪到了要入学,女皇这是在找适龄的女孩子来做陪读。皇女陪读是一个有点尴尬的活计,皇女犯错,教书的师傅是不敢罚皇女,因此只好罚陪读的,少不得得受些委屈。可是宰相却依旧是很乐意把自己的三个女儿都介绍给女皇的,毕竟五皇女是目前唯一由凤后所生的嫡女,又受宠爱,说不准会是将来的国君。做国君的陪读,替国君挨打,吃得眼前亏忍耐住一时,将来自然也会占尽便宜前途无量。

她躬了躬身,殷勤说:“犬女们正在舍下书房里做功课,陛下和五殿下如不嫌弃,一起到臣的书房看一看?”

女皇矜持点头的当口儿,早有好眼色的小厮一溜烟儿地跑去书房给三位阎家小姐报信。

于是,当阎宰相领着女皇到时,三个阎小姐都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仿佛十分入神,根本注意不到身边的人跪了一大片。

阎宰相看看女皇的神色,轻咳了一声。

三个小姑娘一起抬头,看向宰相,又看向她身边的皇帝。

女皇那日着着明黄的龙服,对着三个女孩儿微微一笑,端着皇帝的架子说:“朕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三个孩子已经跪了叩头,连连称罪。

女皇依次都扶了起来,去看她们在看什么书。

阎大小姐在读一本老学究写的讲治世学问的书,她说:“我要学习治世之道,将来辅佐陛下兴盛我大凌江山。”

阎二小姐在读一本老将军写得讲兵法战术的书,她说:“我想成为一名大将,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守护我大凌江山。”

阎宰相和女皇都已经满意得快笑不见眼睛了,最后才去看阎三小姐之前在读的书。三小姐最小,才刚四五岁,长得圆圆滚滚,说话奶声奶气,最是讨喜的时候。阎宰相一面给女皇介绍她,一面还说:“这是下臣正夫为臣所生的嫡女,只可惜她爹爹身子不好,前不久去了…幸好这孩子倒听话,可是个聪明伶俐的…”

不想…书皮上只三个字,刺得阎宰相头疼,恍得女皇眼花。

你问是哪三个字?

嗐,就是那三个字——春宫集。

“这、这…你为何在看这种东西?”

“我?我在忙着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大坏人。”小小的阎宁扬起圆圆的一张脸,笑眯眯地说:“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绝世大坏人!”

在忙着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大坏人…

要成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

绝世大坏人…

阎宰相有生以来第一次君前失仪,举起了她的手狠狠地落了下去!

“哇…”

那一日那一时在阎宰相府邸书房里面所有人,恐怕终其一生都忘不掉的鬼哭狼嚎声中夹杂着的,“我就是要做大坏人”这一经典宣言。

所谓,之后一切一切的起因。

正文

第2章 恶霸(一)

本朝本代,有一个人叫做阎慕。阎慕到如今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宰相,一直颇受皇帝宠信,绝对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

阎府的三位小姐先后都成为了皇女侍读,在京城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及笄后,皇女开始入朝打理政事,她们的侍读自然也该纷纷得封得赏。阎家大小姐去了尚书省,二小姐隔了两年去了兵部,可唯一的嫡亲三小姐阎宁却迟迟没有受封。

这三小姐是人人都知晓的不成器,做侍读也跟的是比她还小了两岁的,同样不成器的十二皇女。两个人在宫里面那是今儿个爬树掏鸟窝,明儿个跳御华池摸鱼,偶尔溜出宫,在外面则是今儿个听唱戏,明儿个听说书…虽没犯下什么大恶事,却也从不做正事。

阎宰相不喜欢自己的三闺女,皇帝也不喜欢自己的十二皇女,于是二人都有意无意地想方设法地无视掉这两个也随着时间在成长的孩子。直到阎宁十八岁那年,再也没法子继续无视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孩儿。

已经长大的阎宁依旧有着一张圆圆的,白白的,面团子似的脸。她总是笑盈盈的,目光里永远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亮。这么多年了,她头一次不用阎慕动家法来逼就主动地跪在了阎宰相面前,她说:“母亲,我与十六皇子情投意合,想求母亲与陛下成全。”

阎宁说,十六皇子前一日还羞红了脸,送了阎宁定情的手帕,请她务必要想法子求了婚事。可这后一日,十六皇子却当着众人的面,红着一张委屈的面孔哭得晕倒在皇帝面前。他说他不嫁,说是阎宁纠缠他而他从无此意,还说阎宁调戏他不成就抢了他的帕子,这是要毁他清誉。

女皇震怒。

阎宰相是真的寒心了,她早就在这个女儿说立志要当坏人时就隐隐预感着这个女儿早晚要惹下大祸。她抄起家法打得阎宁几次昏死。直到女皇怒气渐消,念及阎宰相的头两个女儿虽争气,可到底不是嫡出,这唯一的嫡出闺女实在是不成器却也罪不至死,拦住了,才让阎宁捡回一条命。

之后?

之后十六皇子风风光光地嫁给了新科的文状元。

十二皇女跪在殿外跪了两日一夜,换了女皇一道恩旨,解了阎宁的软禁,将她送出了京城。

女皇说:“出了京,随你闹腾。”

阎宰相说:“眼不见心不烦,你再如何闹腾我都不管,只是惹下了杀头的祸事也别指望我为你收拾烂摊子。”

啥?你问阎宁有何反应?

虽然那个时候,阎宁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她手里没有半钱银子,身边也没有哪怕一个随从,不可不说是相当狼狈凄惨,然而,孤零零被丢出京城的她依旧笑着一张面团子似的脸,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估摸着,这辈子她这般听话的模样还是头一次有呢!

有人说,她是被阎宰相打怕了,老实了。

事实上么,出了京城,她一瘸一拐地走了一会儿,远离了探子们,才深吸了一口气,发泄一般地喊出了在当时没人能听懂,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意义重大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老娘我就不信了!贼老天!告诉你,身为穿越女,坏人我是当定了!”

一年后。

阎宁皱了皱眉,带着身后的两个女人,意兴阑珊地沿着街市走着。

街市上,路旁都是摆摊卖东西的,这家卖的荷包,那家卖的纸鸢,还有卖糖人儿面人儿等等小玩意儿的。这些店家,原本该是极闹腾的,可现在,却十分地安静。不仅仅是安静,大部分摊主们都哆哆嗦嗦地躲到了摊位后面去,蹲着,趴着,匍匐着…生怕被人看见。其实如果可能,有的摊主恨不得已经想要裹着东西逃跑了。

她们害怕阎宁。

顾城这个小城离胡人所流窜的大草原只又隔了两座小城池三个关卡,因此虽然远离京城,却是各种来往行商常常经过的地方,相当兴旺又相当混乱。三教九流混杂,人人背后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背景。如此,做父母官的自然是摆不起什么官架子的,官府的不给力自然造成黑道的猖獗。细数起来,整个城市竟是由着三个帮派控制着:青龙帮,正义堂,同心会——甭管这三个帮派起着如何俗气或通俗的名字,不要误会,他们就是黑帮。

黑帮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黑帮被憎恨着,同时也被百姓们不由自主地依靠着,黑帮有黑帮的规矩,强者为尊,同时…并不欺凌弱者——加句备注,这里所谓的不欺凌弱者,指的是不欺凌交了保护费并且不欠高利贷的弱者。

前面说到的三个帮派之间,时有摩擦,每一个都想灭掉另外两个,却到底不能。如同鼎足三立,天然形成了一种既脆弱又稳固的相爱相杀又相互扶助的关系。这样微妙的三大黑帮间已经维持了许多年的平衡,却在不久前被阎宁给打破了。

阎宁身边总是带着人,两个女人。一个女人瘦得像是一根竹竿,面色黝黑,一个女人面有狰狞的伤疤,极其能打架,极其能拼命。百姓们说不清她究竟是怎么带着这样的两个女人一一挑了三大帮的,只知道结果——现在的顾城,再也没有三大帮派。

没有了三大帮派,只剩下阎宁。

于是人们不再怕三大黑帮,转而开始怕阎宁。哪怕这个还很年轻的姑娘来历不明,似乎并没太多深不可测的背景,长着一张面团子似的白嫩细腻的脸,并且总是笑得亲切无比。

什么?你问有什么可怕?你说这姑娘不是挺好的吗?

吓!

夺了权的第一日,这阎宁即满脸纯良地笑弯了一双眼,手中的一把折扇一挥又一挥,指着整个城池虚虚画了个大圈儿,道:“从今天起,这儿,归姑娘我了!你们要记住了,当心些,本姑娘可是当世第一大坏人!”

听过或听人说过这般宣言的,哪个还敢觉得她是个和善人?只都说她是个笑面虎,怕是要吃人不吐骨头!

不过目前而言,这些摊主纯属瞎担心。

笑面虎阎宁确实是立志要做一个坏人的,可是今天一早,有一个人无意的一句话,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坏。那个人说,坏人都是会欺男霸女,强抢民男做小儿的。于是此时此刻,阎宁对路旁所卖的东西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她正在专心致志地思考着要去哪里抢个民男来。这事看上去轻易,实际上却是阎宁的坏人奋斗史上最难的一件事。

这倒不是因为阎宁对抢男人这一行为有什么抵触感,三观有着微妙扭曲的她只是发愁于要“抢”,那么就不能买。不能买,就只能在大街上溜达着看到合适的抓一个回去强按到床上。可是…这大街上到处乱走的男人,要么就是长得矮黑胖丑,要么干脆是青楼男子——偶尔有一两个身世干净长得也漂亮的,又喜欢描眉画眼,把自己打扮得妖妖娆娆。

“简直都是人妖!”阎宁从来都是这么抱怨那些装扮得美艳的男人的。

虽然她很少会暴露出她的与众不同,但毕竟是穿越而来的她有着在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中的经历,审美早已成为定局,实在是无法让自己变得喜欢看男人化妆。

唉,这么挑挑剔剔下去,要到哪里去抢一个男人来呢?

她思考着,脚下却不停,很快地走出市场,向着一条小巷里拐去。

那是一条很窄,很蹩仄的小弄堂,曲曲弯弯的。弄堂两边的房子破旧,低矮,但是房檐上却长着郁郁葱葱的草,草间偶尔还会露出一支孤零零细弱弱挂着几片叶子的树枝。这些苟延残喘在年久失修的建筑中的植物遮蔽住了阳光,使得小巷中十分阴暗,潮湿,散发着一种带着土味儿的腥气。这种腥气,使得阎宁停下了脚步。她刚刚回神,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这般连乞丐都不想多呆的地方来,于是懊恼地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她扭身的片刻,一声哀叫从弄堂深处传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啧,又是谁在欺负人啊,真烦!阎宁意兴阑珊,满腹心事的她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这种事发生的太多,这些年她也见过太多,她这个坏人很多时候也是这类事情的创造者参与者,所以阎宁根本没有打抱不平的心思。但在她按照原想法转身迈步的片刻,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女人朝她弯下腰来。

那根“竹竿”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小姐,男人…”

毫无前言后续的提醒,却让阎宁眼睛一亮:“是啊,男人!”

她立刻大步向小巷深处跑去,连自己飘起的衣角被从墙缝里延伸出的一支细弱的树刮破了,都并未注意。

跑了十几步后,绕过两个拐角,阎宁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死胡同。尽头一个破败的大杂院里,涌出一群人来。十几个或高或矮长得一身横肉的女人围簇着,男人的声音便从那之中传出来,正哀哀地:“求求你们…”

阎宁立住,手中折扇忽地展开,扇了一扇,酝酿了情绪,带着一脸阴晴莫测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呦呦,这是在做什么呀?”

第3章 恶霸(二)

那十几个傻大笨粗的女人原本都是在青龙堂做事的,是一群女流氓。

这些流氓虽然不机灵,但其中不乏有见过阎宁的,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让了开来,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儿。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男孩儿是个糙生糙养的,看上去虽不十分瘦弱但也并不很健康。他骨节突出,皮肤粗糙而黑,面上轮廓线条虽然较大部分男人明朗清晰一些,但总体来说并不出色。不过,此时他面上都是哀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中却藏着一种决绝的光,给他原本相当平凡的面孔增添了一丝颜色。

这男孩原本正连哭带叫的使劲儿挣扎,四五个女人也拽他不住。此时抓着他的人不再用力,他却因为周边压抑起来的气氛被吓得并不敢再有大动作,只低头想往人后躲,却又躲不开。

“呦呦,他这是怎么了?”阎宁轻轻一歪头,手中折扇一合,抵在下巴上,煞是好奇一般地又问了一句。

“阎小姐…他、他…”一个被推出来的女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这、这可是正当生意,他…他娘借了俺们高利贷去赌,赌输了换不上,才拿他来抵债,这可是签字画押有卖身契的。”

“哦?是吗?”阎宁向前走了两步,凑近那男孩儿,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的都是真的?”

男孩儿怯生生地抬头看看她。

这一日阎宁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对襟儒群,内里衬着纯白的抹胸,长发在脑后敷衍地束着,手中一把檀木黄纸折扇上绘着山水文竹,都是简单大方的书生装扮。再加上她原本就长了一张圆圆的面团子似的和善相貌——任是那男孩儿眼光再好,也看不出她是坏人,只以为她是个过路的读书人家的小姐。

于是他自然觉得她是不能帮他的,不光觉得她不能帮,还十分担心这死读书的姑娘会和流氓来硬的,平白被牵累。

“我叫吴忧,她们说的…是真的…您、您不用管我,别惹她们…” 他嘴上说着,却对着阎宁挤眉弄眼的做眼色,只盼着阎宁看懂了,赶紧转身跑别管他才好。

他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早晚怕都是逃不过这样一条命。

但阎宁是不懂他这种心思的,她压根看不出他目光中那种复杂的失望和担忧,她甚至忽略了那些她并不感兴趣的话,只顾追问自己好奇的事情:“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挣扎?”

“我、我…”吴忧瞬间红了一张脸,嘟嘟囔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要怎么说呢?他是被自己的亲娘卖给了放高利贷的流氓,这些流氓商量着要把他送到窑子里面去做小倌,他才这般挣扎哀求——他想说他会做很多事,他可以为这些人做任何事,他只想求这些人能别这样糟蹋他的清白,别把他送到那种地方去…

可是对着长得精致干净的阎宁,也许是生怕“窑子”这样的词会让面前这个文雅的少女嫌弃自己粗鄙,看不起自己一样,也许只是一时慌张了…吴忧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能开口说明白。

“卖身契呢?”阎宁于是也没了耐心等他措辞,抬起头,又转向刚刚答话的女人。

那女人愣了愣,有些不情愿地犹豫了下,却终究干笑着掏出薄薄一张泛黄的纸来。一面双手递到阎宁面前,一面又添了些好话来圆场:“阎小姐若是喜欢他,或者他是小姐旧时相识,那就权当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咱不知道,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可也千万别怪。这人…小姐若要,便送给小姐,小的们可以帮您送到府上去,保证全须全尾…”

阎宁接过那契约,看了看。

果然,卖身契上字虽然难看,但手印是按过的,内容也写得明白,似乎并没什么错儿。

她歪头想了想,并不接那些打圆场的给她下台阶的话茬,只对着那些女人微微一笑,又向身后使了个眼色,而后手上几个动作,就把那薄薄一张宣纸撕成了碎片。

碎片被随手抛起,又缓慢地纷纷在空气中打着转儿落下。

那女人瞳孔猛地一缩,露出几分愤怒,随后怒气却又收敛起来,透出一点怯意,磕磕巴巴地问:“阎、阎小姐…您、您这、这是?”

“我这是要抢人。”阎宁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柔声细语:“我才不要你们送呢,我要自己来抢。”

她话音落时,身后那竹竿子似的女人已经一把拉过吴忧,又护着阎宁退到了一边。

跟着阎宁的另一个人,那个一直沉默着,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壮女人却露出了狰狞的面貌,一拳打弯了一个流氓的腰。

然后又一拳。

一脚。

一个横腿。

斜靠在墙角的那个扁担被抓过来。

扁担被抡起。

就这样,片刻之后,阎宁仰着头从躺在地上的那一群浑身淤青长呼短叹求饶的胖女人身上踩过,带着自己“抢”回来的民男吴忧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哈哈哈哈,这下子,我可得算是名副其实的坏人了吧!”阎宁想。她撑着腮,坐在房内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小菜,一边美滋滋地开心极了。

之前被送去清洗身子的吴忧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赤着脚,猛地被人从门外推了进来。门随后被人从外面关上,他不得不很是尴尬地看了看似乎正专心喝酒吃花生米的阎宁,小声地说:“阎小姐,我…”

阎宁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看他,只觉得眼前猛然一亮。

白日里初见,她只觉得这男人长相一般,只一双眼睛还算有味道。如今他洗干净了,不染铅华,这副乖乖的样子往面前一站,居然透露出几分她久违的,在她的认识中属于“正常少年”才有的勾人的清新味道来。

于是阎宁露出一丝坏笑,她喝了面前的酒,又把酒盅斟满后,起身捧到了吴忧的面前,说:“喝杯酒,压压惊。”

“小姐,我…我没喝过酒…”他回答。

“必须喝。”

于是吴忧听话地接过酒杯,把酒一口咽下,然后被呛得不住咳嗽。

阎宁看着他咳,呵呵地又笑了两声后,用扇子挑起他的脸,问他:“你之前…心里有喜欢的女人吗?”

吴忧的脸猛然红了:“有、有的…她…”

“哈,我只是问问,不打听细节。你不用害羞,也别紧张。”她收回扇子,退了两步又猛然问他:“我把你抢来,你会觉得我是坏人吗?”

“当然不会的,小姐是好人,不是坏人。”吴忧天真的而干脆利落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