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瞬间为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意外的回答而傻眼,她问:“为、为什么?我哪里还不够坏?”

“小姐哪里都不坏啊…”吴忧的脸上红了红,也露出几分傻气来:“她们是要把我送、送去…送去窑子里的…小姐你救了我呢,你是好人!”

她是抢人!不是救人!阎宁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恨不得要炸,却还尽力克制着诱导他:“可是我虽然把你从她们那里弄出来了,却也未必会让你回家呀,我让你有家不能回,难道不是坏人吗?”

他的眼神黯然,面上却露出一丝酒后的红晕,而且越来越红,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大概真的是第一次喝酒不习惯,他觉得自己有点醉,有点晕,身子有点无力有点犯软,但他依旧努力坚持着,陪了个小心翼翼的笑出来:“那…那小姐也是好人!小姐还给我衣服穿,给我东西吃,给我酒喝呢。”

阎宁原本就也有了几分酒意,此时被这么噎了几次,丝毫不觉得对方说自己好是夸奖,只觉得那是讽刺,愈发不顺心起来。她终于憋不住那口气了,一时嘴唇都哆嗦起来,狠狠地一拍桌子,瞪起了双眼:“你…我就不信了,本姑娘今儿一定要证明自己是乔城第一坏人!第一恶霸!”

“可、可是…”那吴家男孩被吓得一颤,却还是大着胆子要问:“您、您…您本来就是好人呀,怎么可能证明自己是坏人呢?”

阎宁恶狠狠地盯了一会儿他,忽地凑近,手指从吴忧的脸颊上一直滑落到他的肩膀,然后顺着衣服向下…停留在腰间。

她在他的耳边呼出热气,阴阳怪气地说:“嘿,你会知道的我怎么坏的。”

说话间,他的腰带已经被抽开…

然后衣服滑落。

他被抱起。

桌子上面装着花生米和豆腐干的碟子被推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他被压在桌子上,残留的两粒花生米在他身下隔得他后背疼。

但他很快就顾不上那种微妙的感觉了,因为有了更微妙的。

有手指不顾他的意愿,开始抚摸他每一寸麦色的,有些粗糙但很紧致的肌肤。

“呃…”而他却只能无力地承受,同时听着她在耳边不断地絮语。

她正在一边咬着他柔软的耳垂,一边吐着热气声音低低地说:“你知道吗?刚才你喝下的那杯酒里面除了酒,还有那么一小点儿药粉。不过别担心,我想你会喜欢它的。嘿,看!你已经兴奋起来了呀…”

“唔…”

第4章 恶霸(三)

阎宁推开门走出时,天还没亮。

天空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蓝,角落上挂着一颗有气无力的苍白的长庚星,又悬着半轮带着斑驳的残月。一切,都一如阎宁有些惨淡的心情。

这事儿有点微妙。

其实是阎宁占尽了便宜,是她占了人家一黄花大小子的贞洁,而且不怎么顾对方的感受,还从桌上一直要到床上折腾了老久。但是,她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借着酒意和药劲儿——那个春药她也喝了不少——在这之后持续了很久的过程中,她确实相当投入地得到了快|感和发|泄。可是事情完了,躺在床上抱着人睡过去,再醒过来,她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儿了。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这下子那孩子醒了,再不会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自己是好人了吧?

应该得意的…可阎宁却发现自己开始茫然的懊悔。她觉得对不住自己,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吴忧。于是在各种愧疚的折磨下,她自然也就不能再继续淡定地面对吴忧的睡颜,只好爬起来,先用早就备下的水擦洗了身体,又穿好了衣服出来透气。

都说做好人不容易。

可这般寻思着如何做坏人,却也真难。虽然最难的这一步她如今已经迈出去了,下面应该会顺利得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着天空走了多久的神,思绪回笼时,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已经不见了。

只有一只蚊子,正在她面前“嘤嘤”地晃。

她伸出手,“啪”地一拍。

一切又变得安静。

但这安静也只持续了片刻,就有细微的声音从那那紧闭的房门中里偷溜出来。先是一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而后又是压抑的抽噎声。

那是吴忧。

人醒了,又开始哭么…阎宁皱起眉,站在院子里,看着屋门,有些不知该进该退。

初夜过后,早起相见的第一句话究竟应该说什么呢?

嗨,我说啊,你是不是太瘦了,简直咯得慌?

嗨,听我说,昨晚你很美味?

嗨,别哭了,实在抱歉,我拿你来满足私|欲了?

嗨,哭吧哭吧,现在你终于觉得我是大坏人了吧?

或者,干脆别说话?就进去看着他哭?看不下去了就干脆借着昨晚还没发|泄透的那些感觉,再大战个三百回合?没做过不知道,但做过之后,她也确实觉得人看着不起眼,但滋味是不错的…

停停停!身为一个与众不同的超级坏人,绝不能淫|虫上脑,要有计划有理智地策划坏事才对。

阎宁纠结地原地转圈。

转了大概五六十圈,她快晕了的时候,一个瘦高得像竹子一样的,穿着灰绿色褂子的女人从外院走进。

那女人对着阎宁弯了弯腰,目光带着猥琐地问:“小姐,起来啦?”

“嗯。”阎宁说:“张南,你今日也起得早呀。”

张南歪着嘴,笑了笑。

阎宁问她:“你笑什么?”

张南跟在阎宁身边已经快有一年了,向来是以狗头军师自居的,阎宁做的很多事情,都有她在一边出谋划策,因此一向自认为和阎宁的关系更亲近,说话也就更少了几分顾忌。

此时听阎宁问,她便大大方方笑着答:“小姐昨夜成了好事,我也为小姐高兴呀!”

“好事?”阎宁一挑眉,“他昨夜一直哭到睡着,睡着了还流眼泪,这不一早几乎是把我淹下床来…这算什么好事儿?”

“咳咳。”张南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扭开了脸,犹豫了下又扭回来,在阎宁耳边小声劝:“他应该是第一次吧?小姐你就算要做坏人,也该稍微温柔些,这第一次吧,总是不大相同的…”

“…我也是第一次呢。”阎宁打断她,说。

这话来得突然。阎宁以前在京城里向来不是洁身自好的名声,尤其一年前京城里那事儿之后,不光有人传言阎宁强占了十六皇子的身子才闹得女皇大怒而且急急把人许配给了并无什么家室背景的新科状元,还有人说阎宁早就不知在家里藏了多少小侍夜夜聚众淫|乱最是不成样子…

但是这么久了,头一次,阎宁像是为了澄清自己的名声,生怕张南漏听了一般,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我也是第一次呢。”

张南有些捉摸不出其中的意味,便很识趣的沉默,并不接话茬。

阎宁也不知走神想着什么,收了声,只侧耳听着那抽噎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揉揉额角,推门走入又关门。

屋内的哭声立时停了。

吴忧是光着身子的,昨晚阎宁把他完全剥光之后,并没有好心再给他准备衣服。此时他藏在床角,紧紧裹着身上的薄被。

夏天,天气热,虽怕夜晚着凉所以还是会有被子,可毕竟薄而小,所以尽管他很努力,却还是不能完全遮住自己的身体。那些被露出的皮肤在微弱的从窗纱中透进来的阳光的抚摸下,显得有些晦暗,上面一些红色的痕迹因此反倒愈发鲜艳而明显起来——阎宁认识那些痕迹,那是吻痕,还有手指在激动时失了控制,揉捏间用力过大时留下的。她身上也有痕迹,却是他留下的抓痕。

吴忧的一双眼中泪水摇摇欲坠,却还勉强咬着唇,努力地抬起头,仰望着阎宁。

这姿态,简直是惹人蹂躏!阎宁想着,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昨夜被她丢在地上的那件脱起来十分方便的单衣,又捡起衣带,一起扔到吴忧的面前。

“先把这个穿上,吃点东西,然后我让人备水给你洗个澡。”

吴忧伸出一只手,抓着衣服,可怜巴巴地看着阎宁。阎宁也看着他。

于是他闭上眼睛,飞快地推开被子,把那块布料裹上自己赤|裸的身体。

他一闭眼,之前坚持着没有掉下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阎宁总是腻烦男人的泪水,可这一次也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就是一软。她并没向以往一样腹诽对方如何缺乏男子气娘娘腔惹人厌的懦弱,而是走过去,伸手抹去了那泪水。

吴忧在她手下狠狠地一颤,浑身都僵硬起来。

阎宁为他理了理松散凌乱而干涩的头发,又拿过衣带为他系上。没给他穿鞋,而是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走了两步,放在屋中桌前的凳子上。

桌上桌下还有着昨夜一番混乱的痕迹。

阎宁却视若无睹一样,靠在桌子上,又伸手揉了揉吴忧的头顶,问他:“看你和我差不多高,怎么这么轻?你多大了?”

吴忧低着头,怯怯地带着鼻音回答:“十六。”

上辈子加这辈子一共活了得有快五十年的阎宁,瞬间不知道自己下|面该说什么了。

吴忧倒好像冷静了一点儿,他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看着阎宁,问:“你会让我回家吗?”

“不会。”阎宁按照她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许多遍的,所谓坏人标准语录说:“在我玩腻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伺候着我。”

“你还会要我伺候?”

阎宁点头:“嗯。”

“那…你会给我饭吃吗?”

“你老实听话些,就有饭吃。”阎宁继续点头。

她点头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别问了,你直接哭吧骂吧说我是坏人毁了你的清白吧,给我个痛快吧…

但是吴忧似乎注定是要让阎宁失望的。

他的目光瞬间亮了,闪烁着很无辜的光:“阎小姐,你真是好人!”

吴忧不是在讽刺,他绝对是真心的。

吴忧小时候,吴老娘偶尔还做些正经营生,虽不大有钱,却还够过日子。他是一直被养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只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有时做不好,或者只是被挡了出气筒,惹了吴老娘不高兴,就会狠命打他,只给他剩饭吃。

有次他忍不住还嘴,说总是干得多吃得少,自己没力气也不能怪自己。吴老娘火了,还威胁他说再不听话不如把他这个赔钱货卖给有钱人暖床去!到时候有钱人家里规矩大,日日要他干更多的活,还不给他饭吃不给他衣服穿,家里的大侍还要打他骂他…

也许吴老娘的目的是想说,她没卖了他就已经对他更好,卖到别家去他活得更坏,从而吓吓似乎想反抗的吴忧,难免就夸大了很多事情。

但吴忧是认真信着的。

他自小没爹,不大懂那些男女之事,只懂得该从一而终,像是青楼里那般玉臂千人枕是不好的,却不明白被强行迷|奸该是多么痛苦而屈辱。昨晚虽然激烈,可阎宁还算是有分寸,也有让他感觉到快乐。他一直在哭,一直在抖,开始是不知道阎宁要做什么所以害怕,后来却是一会儿怕阎宁天一亮把他赶了让他没处去,一会儿又怕阎宁收留他却要他在以后日日干更多的活,挨打挨骂还没饭吃…

可是,她说她不赶他,还说会给他饭吃呢!

吴忧心里瞬时喜了,连有没有衣服穿也不问,急着就下了决定:她,真是好人!

诶,阎宁想证明自己是乔城第一坏人第一恶霸?

不知世事的吴忧偏要眨着眼赞:“谢谢你呢,阎小姐,我会听话的!”

知道真相的阎宁只感觉喉头一阵腥甜,欲吐不能。

第5章 恶霸(四)

一面巴掌大小的,镂空着花草纹的小巧铜镜正握在阎宁手里。她正用那镜子,左照右照,右照左照,时而蹙眉,时而撅嘴,看得张南哭笑不得。

张南弯下竹子似的细高细高的身子,如过去许多个日子里那样,对着阎宁小声提醒:“小姐,只有男人才整天照镜子,顾影自怜呢!”

放下镜子,阎宁抓起她的折扇,一下子敲在张南的头上。她很不满:“什么叫顾影自怜?我这是在对镜练习如何坏笑!身为一个坏人,不会坏笑可怎么成?”

“那也不能总对着镜子,越笑越傻了可怎么办?小姐,你再对着我笑一个,我帮你看看。”

阎宁端正了下面容,然后正视着张南,慢慢地斜翘起嘴角,在面团子似的脸上变现出两个酒窝来,她犹不自知,愈发笑弯起一双黑幽幽亮晶晶的眼,唇也慢慢裂开,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张南一瞬间有些看呆了——不得不说,大多时候,阎宁身上并没有女人该有的那种粗鲁豪放,反倒是时常显露出一些男人家才该有的温婉妩媚,加上她一张本就圆润可爱的脸,常常让人不由看岔了走神。张南曾经给阎宁出主意,说做坏人要从抢男人开始,未尝不是因为她心底对于阎宁的性别总有着些抹不去的疑惑。

不过阎宁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狗头军师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又慢慢收敛起那显得十分可爱无辜的笑,带着一点儿急切,带着一丝抱怨的口气问:“怎么样?够坏了吗?我真不明白,这样的笑,怎么会有人说一点也不坏,挺好看挺可亲的…明明已经很坏了呀!”

阎宁这么一问,张南瞬间回神。她瞬时涨红了脸,急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想表达什么,最后只好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儿!”扭身就跑了。

阎宁一头雾水地看着张南的背影消失,随即又拿起镜子,继续左照照,右照照,一双眼睛在镜中笑得弯弯,目光却是冷的。

阎宁照镜子的时候,吴忧正在后院砍柴。

“槖、槖、槖…”

是的是的,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传进耳朵里来的槖槖的砍柴刀与木柴撞击的声音也会告诉所有人,他确实是在砍柴。

张南从阎宁面前逃走,逃到后院后,下一刻就被吴忧刺激得几乎又有了要逃的心思。

“你…你在干嘛?”

“槖、槖、槖…”

“你…你砍柴干嘛?这些活有人会来做的。”

“槖、槖、槖…”

“喂喂,这些砍了的也就算了,那个没砍的就别再砍了。”

“槖、槖、槖…”

“别砍了!”张南几乎要急出一身冷汗来,她才刚看明白吴忧究竟在砍什么:“那不是柴禾!那是小姐进的木材,买来准备打家具的。”

砍柴声立刻停了。

吴忧的目光中现出不安和恐惧:“那…那怎么办?”

“小姐昨天还说,要请个木匠来拿它们打个衣柜,再打两张桌子,然后打个架子平时晒东西用。”张南说:“你好端端怎么会忽然砍它们?”

“我…我就是想找点事情做。”

“你这哪里是在找事情做?简直就是在找事!”张南说完,见吴忧的眼睛中几乎要涌出泪水来,不由摇摇头,缓和下口气说:“我回头去和小姐解释吧,你就别管了。砍柴用不着你,你就伺候好小姐就成。”

吴忧点头。

他虽然点了头,却并没有立刻去找阎宁。事实上,早些时候,他开始确实是跟在阎宁身边的。

忽然就被一个女人占了身子,他自然也别扭,可自小他都是顺从惯了的,不懂什么大道理,甚至也不明白什么廉耻,只知道些很朴实的生存之道。他觉得既然已经这样跟了阎宁,就得把阎宁当成自己的天,自己的主子,自己的依靠来看,就得想法子讨阎宁欢喜。

没有伺候过人,他就把一腔柔情都扑了上去,努力试探着,想方设法地讨好,按着朦胧的不知来自何处的印象伺候。他一会儿给阎宁倒茶,一会儿给阎宁揉肩捏背…这些本没大错,可惜他哪里懂得什么分寸,又笨手笨脚,泡坏了茶叶用错了力道。

阎宁本人,并不很在意这些,有个人在她身边闹腾其实她还挺高兴,至少不再那么孤单。可她也是初尝情|欲,前一夜食髓知味,未免正在兴头上。她人又年轻,身体也没顾忌,眉来眼去看着吴忧在面前晃,多少就又有些浑身燥热得难受。

青天白日,她也觉得如果再就地压倒了男人,未免有点儿太禽|兽不如。要知道在她早上得知吴忧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她就一直觉得自己简直是非礼未成年人啊,已经很禽|兽了。可尽管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欲火,却越压抑越不自在,越恨不得把人拉到怀里来亲亲抱抱蹂躏一番…最后,阎宁终究有些忍无可忍,别扭了,傲娇了,便赶吴忧走,只盼着眼不见心不想。

阎宁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你有这功夫,做什么不好?闷了就去后院看看随便找点儿什么消遣,别在我这儿闹得我不得安生。”

吴忧哪里知道这是大色狼难得发善心,想给小白兔一条活路?只当自己长得不好,又呆笨,被完全嫌弃了。

这个坏人——他恨恨地想着,只恨不得一口咬死阎宁,再一口咬死自己算了——明明是她招惹自己,如今这么快就又嫌弃他,简直是坏透了!

这种对于阎宁态度的愤懑和不满,被吴忧完全发泄到了他的砍柴大业中去。按理说,男孩子砍柴这事儿不大正常,但他在家却是做惯这个活计的,干得很顺手。一会儿工夫就看了一堆。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今天做的格外顺手了。他砍的不是平日里满是木头结的时松时紧的柴,而是整整齐齐板顺条直的上好木材。

尽管张南说她来解决,可是吴忧还是有点慌。

唉,都怪阎宁这个坏人——他继续恨恨地想——如果不是她要他来后院,他怎么会把木材当柴禾砍了?浪费啊,造孽啊…啊!都怪阎宁这个坏人!

张南可不知道吴忧在本末倒置的瞎想些什么。

对着这个男人,张南觉得十分不安。吴忧的身份到底微妙,阎宁把他留下,却并不提给他个什么身份,于是他既不是下人,又不是主子,连个称呼都没有,很少尴尬。抢个男人回来这个坏主意是张南出的,人也是她帮着弄回来的,甚至那些惹祸的衣服和下了药的酒都是她置备下的…于是她生怕到了最后吴忧不恨阎宁,反倒来恨自己。

于是她对着吴忧摇摇头,点点头,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又从后院逃回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