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了我的房间,裴三郎将我放下,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听我的,不要反驳我。庞智离开你,也许是为你好。”

去他的为我好。我一抹眼泪,双目一瞪,“不用你假好心的安慰,我不需要。你走,快离开我的房间。我常拂弦没那么没用,你跟庞智都不是好东西。”

裴三郎瞅着我冷笑,一言不语的转身走了。

屋子一空,我踉跄的坐到床上,一头闷在被子上里。该丢的人都丢了,该伤心的也都伤心,哭够了,闹过了,行了,到此为止吧!我不断的跟自己说话,觉得心一点点关上。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又跑到后山,摘了一兜子的野果子。沉甸甸的背在肩上,我忽的觉得踏实了。背着果子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上辈子上学的时候,每个教过我的老师都会说我,这孩子不笨,也挺踏实,就是有时候有点犯撅。

自从来到这个莫名的时代,我听话,服从,学习如何让别人夸奖。可是人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还是遮盖不住,就像我的倔强。

就算庞智不要我了,我依旧可以来摘果子。

就算没有了庞智,我一样讨厌裴三郎。

听他的,不反驳?笑话!做梦!

22

22、22 ...

我执拗的自己背着沉甸甸的果子下山,无视裴三郎阴沉的脸。摆个臭脸给谁看,理你才怪。他还真以为地球离了他就不转吗?做梦去吧。我已经打算好了,回到京城,我要做我自己,再也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进了驿站,不等裴三郎分派,我“哼”的一声直接进了正房。进房前,我瞄了一眼狗娃一副瞪目结舌,裴三郎捂着拳头要怒不怒的表情,觉得心情大好。

然而,好心情只维持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一出门看见的便是裴三郎拦在楼梯口,况飞凤怒目而视,两个人像是在比谁眼睛大。

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之时,况飞凤已经看见我的身影,立马冲我开炮,“常拂弦,恭喜你啊!”

她这句恭喜,还真是夹杂着浓浓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裴三郎瞪圆了眼,一副怒不可竭的样子,低吼着,“况飞凤,你够了”

况飞凤突然笑了,水目咪咪着,“不够,很不够,大大的不够。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接未来的龙脉国三皇妃的,接不到人,怎么能行?”

龙脉国三皇妃?那是谁?我竖起耳朵。

裴三郎的脸更是冷了几分,声音压的更低,“飞凤,人我会带回去,一切等回京再说不行吗?”

况飞凤耸耸肩膀,有点泄气,“裴三郎,她明明不喜欢你,你至于这么护着她吗?现在人家高升了,一个四品官翻天覆地的变成了三皇子,你认为她放着三皇妃不做,去嫁给你这个粗人吗?”

“你闭嘴!”裴三郎突然唬了一嗓子。

我脑袋“嗡”的一声,她再说什么?四品官变三皇子,她在说庞智。我踉跄的几步跑到楼梯口,茫然的看着况飞凤,“你说,你快说你在说谁?”

裴三郎转身扯我,“她说谁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已经跟庞智分手了,不管庞智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

我看着裴三郎,心里像是揣了一团乱麻,跟我分手,然后不过七天他就摇身一变成为三皇子。裴三郎在祈福期间回京过的。“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裴三郎冷着脸,“拂弦,我说过,你要听我的,不要反驳。现在不要去管别人,拿着你的包裹,咱们回京。”

我机械的转身,真的拿了包裹,跟着裴三郎上了马车。况飞凤几次要开口都被裴三郎恶言顶了回去,愤愤的拉着自己的队伍跟在我们的后面。

我坐在车里,脑袋里一边边的过滤着跟庞智相处的景象,怪不得他长在民间却一身贵气,什么早年丧亲,什么书院长大,恐怕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拂弦,如果我们再次相遇,也许才是真的缘分。”

真是可笑,他说的再次相遇是指现在吗?龙脉国三皇子!庞智,你太看清我了,我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闭上眼,深深的呼吸。常拂弦,拿出你的骄傲,别让任何人看清你。

马车直接被开进皇宫,我一身素衣的踏进大殿。庞智坐在客席主位,紫金色缎袍,黄巾缠腰。我一眼便看见。

“拂弦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陛下的笑声响起,“哈哈,拂弦快起来,这次多亏你替朕的爱妃去祈福,朕才有爱妃相伴迎接轩龙王。不过最值得高兴的便是轩龙王寻到了三皇子,没想到朕的庞侍郎居然就是龙脉国失踪多年的三皇子,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本王要多谢陛下对皇侄的照顾才是。”庞智身边的坐着的男子起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文质彬彬,气质倒是跟庞智很像。

“轩龙王客气了,三皇子自幼聪颖,去年在文选之考一举夺魁,实乃天资过人。”陛下笑着夸赞,“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朕还打算将常侍读赐婚与三皇子,可念在常侍读年纪尚幼就拖了两年,如今三皇子即将回国,以朕之见不如先把婚事定下何如?这样一来,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二来,又可以增进邦交。”

我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庞智,不过触及的目光却是那样的陌生甚至…冰冷。

我苦笑,看来我又一次自作多情,那纸条上的字,只是分别的安慰而已。我闭上眼,打算承受接下去的尴尬。

“陛下,臣有事请奏。”裴三郎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陛下有所不知,常侍读跟三皇子早已经分开,我想三皇子是无意跟臣挣未婚妻的吧!”

我顿时觉得脑袋木掉,想嘶声尖叫,已经够乱了,裴三郎又添什么乱。

“哦?”陛下一脸不信。

庞智慢慢起身,嘴边荡起笑容,“多谢陛下的好意,裴将军说的却是实话,在下的确已经跟常小姐分开了。若是陛下想增进邦交,大可选一位公主嫁给在下。在下听闻,九公主豆蔻年华,风姿不凡,不知可有荣幸。”

我感觉自己身子一晃,裴三郎快速的揽住我的肩膀,大手很是用力。以前,我觉得裴三郎大概是我见过最讨厌,最狠,最绝的人。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不依不饶的缠着我,明知道我宁愿死都不想嫁给他,还硬是请婚。可是此刻,我终于知道,裴三郎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最狠的、最绝的…是庞智。他居然当着我的面向陛下跟我的表妹请婚。

“放心,陛下不会允婚的。”裴三郎在我耳边低喃,我眨眨眼,自己站稳,推开他扶着我的手。

陛下的脸果然僵了,跟我一样没有料到庞智为何跟筝音求婚。一瞬间,陛下仰头大笑,“哎呀,三皇子的请婚还真是不巧啊!朕昨日刚跟你叔叔轩龙王定了九公主的婚事,日子都选好了,七月初六,朕的九公主可就要成为你的皇婶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庞智淡淡一笑,略带遗憾,“看来是在下没有福气。”接着转过身对轩龙王一礼,“侄儿冒犯了,皇叔不要责怪侄儿。”

轩龙王也跟着起身,“不知者不怪,侄儿无需自责。只是让陛下见笑了。”

陛下摇着头接着跟他们叔侄二人谈笑,我怔怔的站着,只觉得耳朵里像是揣了棉花,嘴巴里吃了苍蝇,听不见,说不出,难受的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况飞凤进了大殿,我看着轩龙王跟陛下一张一合的嘴不断的说着什么,接着殿内侍女均向况飞凤请安。裴三郎猛一拉我,我一个踉跄歪歪身子。

方惊醒,只听侍女们,齐声道:“公主殿下金安。”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大殿,公主哪里来的公主。裴三郎一脸阴沉,等侍女们请完了安,又暗中扯我站立。

况飞凤一脸的娇笑,冲着轩龙王走了过去,“皇叔,人家不要回去,你既然找到了三皇弟我就不用继位了。我喜欢在皇族当将军,不用守那么多的规矩。”

“胡闹,你在人家的军营闹了五年没被踢出去就应该谢谢陛下宽宏大量,容你在此。怎可还不依不饶,没休没至呢?你皇弟刚刚回宫,有好多事都需要亲人在身边,你在外玩了五年,皇叔替你担了五年的担子,皇叔该歇歇了。”轩龙王温柔的说,扯着况飞凤向陛下行礼。

陛下笑面依旧,“况将军,呵呵,不对,朕该喊你长公主才对。这五年你在裴将军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吧!”

况飞凤,不,应该是龙况儿。龙况儿眨着水目,秀气的小脸满是喜气,“陛下,况儿觉得这苦也是甜。如今皇族跟龙脉比邻友好,已经十年没有战争,作为龙脉的公主,我深感欣慰。五年前,大哥病逝,龙脉失去太子,我一女子并没有继位的心思,便央求皇叔代我把持朝政,我一人到皇族寻着弟弟,这五年我在军营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陛下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轩龙王笑着接话,“你进军营第二日,皇叔就传信函给陛下央求他照顾你,你就是不知深浅,若不是陛下大度,恐怕咱们两国会大动干戈。”

陛下笑言,“他们还年轻,轩龙王慢慢教。”

我看着眼前人你一句我一句,觉得像是看戏。庞智七日变身三皇子,况飞凤瞬间就成了长公主,这世界真是疯狂。

出了皇宫,我转身看着跟着我的裴三郎。“你早就知道况飞凤的身份?”

他不语,可我从他眼睛里读出了答案。

“那庞智呢?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呢?”

裴三郎叹了一口气,“虽不知他是三皇子,可是从他进朝以来,我就怀疑他不是普通人。拂弦,我曾警告过你,可惜你没听我的话。”

我笑,笑我自己。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是傻瓜。被庞智耍的团团转,还以为自己是他最亲密的人。

我看着裴三郎,认真的说:“请帮我转告庞智,说我谢谢他,给了上了这么精彩的一课,让我终生受用。裴三郎,你很好。可是请你以后别找我了,我不想见到任何跟庞智有关的人,我怕哪一天,你也转身一变,成了皇子、王爷。”说完,我立马转身上了马车。

车轮咕噜噜的转着,我以为自己会哭,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觉得头痛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周五,祈祷榜单…

23

23、23 ...

我按着太阳穴直接回了家。

爹、娘见我回来,一脸担心,“拂弦,你没事吧?裴将军已经告诉我们了,庞智他没良心,咱们不稀罕。”

我感觉脑袋更疼了,裴三郎真是有够鸡婆。“爹、娘,我没事,只是颠簸的有些头疼,我想先睡一会儿行吗?”

娘亲本还要说些什么,爹爹扯她一下,“去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点点头,回到房间直接关上门,只想闷头大睡,什么都不管。

因为替姨娘进香,陛下特准了我七日假期,可以不用进宫侍读。我闷在房里,不是不愿出门,只是不愿看别人打量的眼神。托裴三郎大殿之上的话,我到成了京城里的新鲜话题,“三皇子不要的女人,攀上了裴将军,手段之高明,惹怒众女”。

我苦笑,总算知道什么是哑巴吃黄连。

最后一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吃完药,我一开房门,庞智就站在门外。

“你怎么进来的?”爹、娘不可能让他单独进到我的后院。

庞智微微一笑,“爬墙。”

若是在几天前,我一定会认为他在说笑,可如今,大概是万事皆有可能。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我紧紧地握拳,“三皇子做这么有失身份的事,不会只是来站在我门口发呆的吧?”

庞智的眼睛一闪,接着转过身,背对着我,“拂弦,我是来道别的。明日,我就回龙脉国了。”

“那很好,我明日要进宫侍读,看来不能送你了。”

庞智的背一躬, “拂弦,我很抱歉。不过,在初遇你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那日在船上,况儿为难于你,我们在打斗的时候被她发现我手腕上胎记…”

“对不起三皇子,夜色深了,我要休息了。你若是闷的慌,又想找人解闷,我就不奉陪了。” 我冷笑着说,说完立马退回房内紧紧的关上门。

可一关上,我就后悔了,凭什么躲着的人是我,是他负我,他理亏。再说,他的确有必要跟我解释才对。我立马再回身开门,门一打开,空荡荡的院子,一个人都没有,好像刚才是我的幻觉。

我突然觉得好气,气的握紧拳头,不管会不会被人听见的大吼,“庞智,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喊完,我像是大脑缺氧一样,太阳穴一绷一绷的疼,胃里火烧火燎。

退回屋内,我捧着脸盆哗啦啦的将太医开的止疼的汤药都吐了出去,吐完了脑袋晕晕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定是空腹吃药才会这样的。我摸着嘴,嘟囔着:害人精,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嘟囔完,房门就被嘭的一声撞了开,只见裴三郎瞪大着眼,一身戾气的瞅着我。

我怔怔的坐在地上,不经大脑的开口,“你不会也是爬墙进来的吧?”

裴三郎一把将我揪起,凶神恶煞,“我会向陛下请婚,下个月咱们就成婚!”

“你疯了?”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裂开了,这还有完没完。“裴三郎,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就算是庞智不要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不会嫁给你,你放开我,快走吧!”

“我走,常拂弦你别以为我愿意。你都这个样子还逞什么能?难道你真的要肚子大了让常太傅跟甄淑妃们丢尽了脸才罢休吗?抑或,你要为三皇子守着身子!”

我眨眼…在眨眼…什么肚子大了…什么守着身子…这厮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裴三郎对于我的反问怒急,一手劈了架子上的铜盆,我吐出的药渣子撒的到处都是。“你疯了?”我吓得一跳,可是裙子上仍被溅到秽物。

“我是疯了,从看见你跟庞智在冷月殿里做的那些事的时候,我就疯了。”

看着他狰狞的脸,我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感觉老天爷似乎不雷死我誓不罢休。

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所以我笑了。

笑够了,看着傻掉了裴三郎,我平静的说,“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解释,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那天在冷月殿,我跟庞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衣着狼狈只是因为我掉到了泥坑里晕了过去,所以庞智才无奈脱了我的衣服,给我裹着他的外衣。”

“胡说,我那夜在冷月殿附近至少找了你们三次,可是从没有人应声。你们若是没有苟且,怎么会不敢应声呢?”裴三郎逼问。

我叹息,我也想知道庞智犯了哪门子邪,居然不去应声。“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听见你唤我,立马应了声。若是我真的不想应你,你也不可能找到我不是吗?好了,我看都说清楚了,从此,咱们最好,陌路吧!”

“陌路?”裴三郎嚯的一把扯住我的手,眼里似喜似怒,“那正好,既然你跟庞智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我们就回到原点好了。拂弦,你乖乖等陛下赐婚,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裴三郎猖狂的离开我的房间,我站着门口,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某个已经遗忘的噩梦又回来了。

再次进宫,我突然觉得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突然有些陌生,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红墙绿瓦是那么的美,宫女侍卫犹如书画走出来,每当我捧着书本进宫的时候,一直想这样的日子很好。可如今,满墙的落寞,一转眼的寒季。

筝音虽然要出嫁了,可是孩子的性子依旧,每日最大的事便是要我帮她把字帖临好,接着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好像六月的新嫁娘根本不是她。

裴三郎似乎很忙,可就算是他不在宫门口截我,也会让狗娃在门口等着,盯着我回家。对此,我只能无语。

新年刚过,寒气似乎还没有退去,不过也只是微凉,京城就是这样,就连冷都是冷的婆妈,一点都不爽利。我又开始想念某个裹着棉衣踏雪奔跑的地方。

“大嫂,大嫂,这,在这儿…”狗娃离老远看见我就摆着手大喊。

我视而不见的上了自己的小轿子,真是服了他,明知道我不会理他还每次喊得那么大声。人还真是物以类聚,什么样老师教什么样学生,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裴三郎带出来的兵都跟他一样——厚脸皮。

小轿子晃悠悠的走,身后跟着马车轮子咕噜噜的转声。

到了太傅府,我下了轿子,狗娃就跑了过来,“大嫂,我喊你好半天,你都没听见。”

那是没听见吗?那是我不想听好不好!我皮笑肉不笑的冲他乐乐,“有事吗?”

狗娃挠挠头,“有,有,我大哥说了,让你明天在岳阳酒楼等他,他有事告诉你。”

我笑了,他以为说有事我就会去?“告诉你们将军,我没空。”

狗娃一副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的表情,仰着头乐呵呵道:“我大哥说,你若是没空就不用去,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是什么龙脉国皇室大乱的事。大嫂,这可是机密,我听大哥那天从宫里回来念道几句,说什么冒充皇子,砍头的什么的,反正现在龙脉国大乱了。”

我心里顿时慌了,突然想起庞智,难道是他?

“大哥的话传到了,我走了。”狗娃一步跳上马车,冲着我笑的灿烂,扬鞭“驾”的一声离去。

我站在门口,想让自己冷静,若是龙脉国大乱,宫里一定有风吹草动,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一定是裴三郎掰的瞎话,不过是匡我去岳阳酒楼而已。

越想越是笃定,我气鼓鼓的跺脚进府,去死吧裴三郎,就算是庞智出事,也跟本姑娘没关系,甭想匡我。现在我就是六根清净,剃了头发就能当尼姑,风吹草动心不动,看你奈我何如!!!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两万任务,保持日更,亲们,别霸王哦!

24

24、24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抬头看着“岳阳酒楼”硕大的牌匾,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儿。常拂弦啊常拂弦,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没出息,一个抛弃你的男人,你管他死活。我不断的骂自己,可是脚就像不听使唤一样进了酒楼,跟着那个喊裴三郎“三陪”的大叔进了雅间。

难道我还忘记庞智吗?或许,我从来就没忘记过。

不一会儿,裴三郎就走了进来,见我坐在里面,眉头微皱,颇有点难过的味道,“拂弦,你还没忘了他是吗?”

忘记哪里有那么容易,越是想忘记,记忆反而会越清晰。我微笑,诚实以对,“是的,我没忘记,甚至在听见你让狗娃传给我的话的时候,有点担心。所以,请你告诉我,庞智到底怎么了?”

裴三郎挑眉,似有怒意,“常拂弦,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未婚夫。”

“我从没答应过要嫁给你。”我快语道,完全没考虑裴三郎的反应。

他一甩盔甲,旋身坐下,灌了一大口茶水,“好,你想知道庞智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笑了,虽然担心庞智可他对我还没有重要到为了得到他的消息而嫁给不喜欢的人。我站起身,披上披风,“看来我今日白走一趟了。裴将军,失陪了。”

裴三郎“嚯”的起身,一把将我又按到椅子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庞智被发现根本不是龙脉的三皇子之后,便神秘失踪了,有人说他被龙况儿秘密处死了,还有人说他逃跑了。”

“那他人在何处?”不自觉的声音开始发抖。

裴三郎松开我,立起身子,“哼”的一声,“知道他在哪里就不叫失踪了。此事关系两国邦交,所以消息一直被压着。因为庞智是皇族的人,陛下为了不让龙脉有微词,已经将九公主出嫁的婚期提前了。你明日进宫就应该能听闻了。”

等不到明日,我今日就要进宫。我立马站起来往外走,裴三郎在我身后冷冷道:“拂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庞智不是皇子,他就是有目的的接近龙况儿,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况飞凤是龙况儿。”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裴三郎笑的很受伤,“想一想他是怎么遇见龙况儿的,想一想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再想一想你们认识的时候,咱们关系。拂弦,庞智很优秀,优秀到令人羡慕,优秀到不会对你一见钟情。”

我心一紧,喉咙像是被掐住。

庞智那温柔的笑浮现在眼前,心撕裂一样。他骗我,原来他真的骗我。刻意的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想利用我接近裴三郎身边的龙况儿。在他向陛下跟筝音请婚的时候,我就应该死心才对,为什么那么温柔的人,有那么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