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猛地抱住我,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温柔柔,“别哭,我不问了,一切都过去!就算是庞智要抢回你,我也不会放手!拂弦,什么都会变,可是我真的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流泪。原来,我还会为那个人的话心疼。

如果,此刻没有这样的怀抱,我是不是又要关上心,假装没事呢?

腰上伤在第十天的时候果真如太医所言没有那么痛了,我可以自己起身,甚至能下地走上几步。在屋子里憋了几日,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实在是有些待不住。我眨巴着眼,巴巴的看着裴三郎。

他摇摇头,起身给我裹上裘衣,拉着我向亭子走去。

天气缓和了许多,龙脉的春天来的比较晚,估计再过半个月,冰雪就留不住了。我指着树边的残雪,“裴三郎,等你回皇族的时候,这儿就回暖了。”

裴三郎一笑,“至少还有两个月才会回暖。”

我凝着眉不信,他笑着点点我的额头,“这我可比你熟悉,昌平山就连着龙脉,我在那里打了一年仗。不熟悉气候,怎么打胜仗。”

“裴三郎,你这些年到底打了多少仗啊?”

“我数数。”他说着,便摆弄起手指头。我呆呆的看他数完十指又从头在数,有些惊讶的瞪圆了眼。裴三郎哈哈的笑了出来,“拂弦,你真逗,你还真信我能真数 !”

我怒,他怎么就没个正经呢?

转眼到了亭子,轩龙王跟筝音在里面画画。裴三郎紧紧我的裘衣,“我二十二岁之前,一直都活在战场,平乱、扫匪,总之每一天都警惕着,哪里数的清打了多少场仗。别嘟着嘴了,让王爷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有些心疼他。日日都在战场,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被他拉着进了亭子,轩龙王正好停笔。“三郎,拂弦,你们来的正巧,快看看我给筝音画的这幅画。”

轩龙王退到一边拉着筝音,我跟裴三郎凑了上去看画。画里面是筝音坐在窗前看雪,巧目盼兮,身段窈窕,要是说筝音的美有八分,这画里的人却有十分。可是,怎么看还都是筝音,眉眼,姿态一分未变。可见作画的人功力之深,用情之至。

“轩龙王画工如此了得,拂弦竟是不知,早知真是应该多跟您讨教讨教,定会受益匪浅。”我诚心赞叹。

轩龙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拂弦谦虚,本王曾见过你的画作,很是大气,笔力均匀,明显是高人指点过的,本王哪里还能被你讨教。”

我淡笑,其实谁是谦虚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也懒得在客套,便不再开口,细细的欣赏画作。

筝音在一边忽的开口,“表姐,你也好久没画画了,不如今日也画一幅,就画裴将军。这样也正好向王爷讨教,让他指点你一二。”

我看向裴三郎,裴三郎耸耸肩膀,并不反对。我许久未动笔,还真是有些手痒,便也不推辞,让他立在窗边,抬笔沾墨。

轩龙王跟筝音坐在一边看着,我握笔起图,一一划过裴三郎的脸庞眉眼,他眸子闪亮,含笑看我。我再次抬头,被他眼神一处倒是握笔一抖。

裴三郎似乎看出我的失神,嘴边勾起坏笑。我白他一眼,可又忍不住垂头害羞。

一边的轩龙王在筝音耳边不知低喃了什么,筝音瞅着我呵呵笑了起来,我更加窘迫,草草的收笔。“画好了。”

“咦,为什么裴将军脸上多了一颗痣啊?”筝音指着我手抖时滴下的墨迹问道。

轩龙王抿嘴低笑,“筝音,那是情痣,一般人看不到,只有拂弦才能看见,于是便画了出来。”

我瞬间涨红了脸。

裴三郎傻傻的跟着低笑,笑的我更加的窘迫,我气急的要走,他才忍了笑,拉我。“王爷说笑,你干嘛那么认真。”

轩龙王也止住笑意,拉着筝音坐到一边,“拂弦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你说本王老牛,本王也没气啊!”

你是没气,可你介绍了那个变态医官给我,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腹诽,忍不住翻白眼。

裴三郎又低低笑了起来,我撅起嘴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侍卫便匆匆的跑了进来,“下官给轩龙王,轩王妃,裴将军,常女史请安。裴将军,陛下急传密诏,请您过目。”罢,侍卫呈上金黄色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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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龙王也止住笑意,拉着筝音坐到一边,“拂弦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你说本王老牛,本王也没气啊!”

你是没气,可你介绍了那个变态医官给我,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腹诽,忍不住翻白眼。

裴三郎又低低笑了起来,我撅起嘴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侍卫便匆匆的跑了进来,“下官给轩龙王,轩王妃,裴将军,常女史请安。裴将军,陛下急传密诏,请您过目。”罢,侍卫呈上金黄色圣旨。

裴三郎立马收起笑意,起身接过圣旨,展开细看。我见他神色变得凝重,不犹的有些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大老远的发急诏呢?

轩龙王也沉下脸看着裴三郎等他音信。

片刻,裴三郎合上圣旨,脸色阴沉。“王爷,陛下招我速速回国,请您替我准备车马粮草,我明日启程。”

轩龙王一怔,接着开口,“本王马上去吩咐准备,保证让裴将军及时回国。”说罢,便拉着筝音出了亭子。

我满是诧异,“裴三郎,陛下为什么这么急的招你,难道京里出事了?”

裴三郎笑了笑,“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军中一些事,还是离不开我的。”

我一听,放下心,可又有些埋怨,“明明让你呆一个月,可是这才半个月,你就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我?”裴三郎一听乐呵呵的圈住我,“拂弦,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回去我就请婚,陛下肯定能答应,也不会提你提前回国的事。”

我嘴硬的说,“谁舍不得你,厚脸皮!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真不嫁?”裴三郎压低声音,“拂弦,其实我可是很抢手的,指不定一回京就被众女包围,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走。”

我乐了,这回真的乐了。我笑着说,“快让那些女人抢吧,省的你祸害我这大好臣民。”

他瞅着我,眼带挑训,“到时候你可别哭!”

我狠狠的白他一眼,“不哭,绝对不哭。裴三郎,你要是成婚可别忘了给我喜帖,我保证送上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裴三郎一本正经的问,“不会是把你自己送来给我当小妾吧!”

“做梦!”真是白日做梦,还小妾?我不送他把菜刀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粘糊糊的又贴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娶别人。拂弦,如果我真要娶别人,你就骑着大马去抢亲,我到时一定跟你走,你放心。”

我翻翻白眼,还抢亲,他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我才不去呢,你要是成婚,我就也找人嫁呗!反正,我又不是没人要,何必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尤其还是棵不咋地的歪脖树。”

裴三郎大力的收紧手臂,下巴卡在我的肩膀,语气突然凝重,“拂弦,你要是嫁人,我就去抢亲,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也抢。我这棵歪脖树,还就真吊上你了。”

话虽不好听,可是倒让我感动。我白他一眼,可又忍不住抿嘴偷笑。这样也挺好,跟个实成的人,最起码不会被欺骗。我想喜欢他也不是那么难。

因为裴三郎明日就要启程,轩龙王晚上特意设宴为他饯行。夜宴之上,只有我们四人,我跟筝音是不吃酒的。怕耽误行程,轩龙王跟裴三郎也只是浅酌了几杯。

用完膳,裴三郎拉着我进他房,非说要我帮他整理行装。

“那么多丫头,你干嘛非要我动手。”

他理所当然的说:“丫头跟夫人怎么一样?这些事,自是要夫人做的。”

我嗔怒,转身要走。“谁是你夫人,我才不给你弄。”

裴三郎一把拉我回来,圈着我,喃喃的说,“我一小就在军营,什么事都习惯了自己弄,因为在战场上根本不会有人帮你。如今虽说当了将军,丫头仆役有的是人差遣,可我早就自己弄惯了,从不用她们。其实我特羡慕那些平凡夫妻,妻子为出门的丈夫准备行装。我拉你来,根本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弄行礼,那些我自己很快就会弄好,我只是不愿跟你分开,想让你多陪陪我。你坐到一边,看着我弄行吗?”

我听完心里酸酸的,鼓着嘴转身,用手杵着他的胸口,“裴三郎,你就是故意让我心软。算了,你去一边坐着,我帮你弄。”

他“呵呵”的退倒一边,真就擎着手,看我收拾。我顿感自己好像又上当了,不甘心的一个劲问他,衣服放哪里,外衫怎么折。他倒是欢喜,一问一答,好似早就料到我会这样。

本来一个人一刻钟就能收拾好的行礼,我们就这样硬是磨叽了一个时辰。

等一收拾好,裴三郎就接过包裹搁到一边,拉着我入怀,“拂弦,我好舍不得离开你,你才刚刚喜欢上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不自信,刚想亏他几句,“你怎…”

唇上温柔的吻突然迎上,咬住了我要说的话。 “…裴三郎,你…” 我一张嘴,一股酒香冲进嘴里。

我放弃挣扎,尽情的投入到这个离别的吻中。人,总是要有放肆的时候。可是,我却低估了这厮放肆的程度。当腰上的大手不知何时移动到前面的时候,我整个人一僵,猛地推他,分开一段距离。

裴三郎低头看着我贼笑,很是遗憾的说了一句,“就差一点。”

我涨红了脸,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就差一点?我愤愤的嘟囔,“还说什么不让别人说我闲话,结果差一点…”就把我吃了。

“啊!”我捂住脸,觉得羞愧透了,我居然也跟着他意乱情迷,我是怎么了?天啊!明天见到他,我要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裴三郎就上路了。送别的时候,他很潇洒的上马,可我却红了眼。

他说,“拂弦,我会给你写信的。”

我呆呆的点点头,等他扬鞭起程,看着他背影,方想起什么,冲他大喊,“你不会写字,怎么写信!”

轩龙王和筝音在我身后闷声偷笑,我灿灿的垂头,心里不舒服极了,觉得心顿时空拉拉的不安生。

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不在乎的时候,那人是生是死你都不会眨眨眼。可一旦在乎上了,心就会跟着那人走。

我回到房里坐立不安,什么时候,我已经对裴三郎在乎到这种可怕的程度了呢?难道,就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吗?

裴三郎走了,我又回到跟筝音相伴的日子。不过,我总是会细数着日子,不自然的算计着裴三郎已经走到了哪里。

三天后,我竟真的收到了裴三郎的信。当轩龙王拿着信送到亭子的时候,我诧异的瞪圆了眼,有点不敢置信。

轩龙王说,这信是从龙脉境界边的一个驿站送来的,估计裴三郎是在那里写的。

我止不住笑意,满怀期待的打开,一张四开大的信纸,鬼画符似的只写了两个字,可是我却甜到了心里。

筝音一把夺了去,眨着眼左右的看,最后不明其意的问,“表姐,裴将军这是画的什么啊?”

我笑着不语,轩龙王也凑上去看,也是不明其意。

我得意的夺了回来,冲他们瘪瘪嘴,“这都看不懂?”

他们二人一致的摇头。

“这么明白还看不懂?”

看着他们再次摇头,我故意叹叹气,“哎,悟性不够,佛语,不可云。”罢,拿着信喜滋滋的回房。

其实纸上的字很容易看,不过是有些分家颠倒,他们二人看不懂,还真笨。

我坐在桌前,指尖不自觉的在信纸上描绘着甜蜜的笔画…想念。这个文盲居然写了“想念”二字。是说,他在想我吗?写信的时候,应该是分别后的一天,一天他就想念?说谎,一定是说谎的。

思至此,我鼓着嘴撇开信纸。

可是,目光却不自觉的又转回到那不成模样的字迹之上,不安的心鼓的满满的、稳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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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裴将军给你的信!”筝音一蹦一跳的进了我的房,随手将信丢到桌上,显然已经对那看不懂的信件失去了兴趣。

我喜滋滋的接过,展开信纸,字迹依旧是“鬼斧神工”让别人根本没有办法辨识,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字,我总是一眼便能认出。自从裴三郎走的第三天我收到第一封信后,每隔三日,我都会收到他的信。虽说,每封信都只有两、三个字,可是却让我无比的欢心。

从“想念”、“思之”、“喜欢你”、“拂弦三郎”…一直到今日的“嫁给我”,每一封我都看了不知多少遍,读了多少回。字迹虽少,用心不少。

将信件收到首饰匣里后,我取出柜子里的小食盒放到桌上,与筝音分食牛肉粒,说起这牛肉粒,还真是稀罕。不是物件稀罕,而是这送牛肉粒的人稀罕。

那日,我从亭子刚回房间,就见桌上放着精装食盒四个,苏绣褂裙两条,本以为是轩龙王或是筝音送给我的,可是一问竟是龙况儿送来的。我惊诧的直怀疑这吃食里会不会下毒,可看着筝音一口气大剁了一盒子牛肉粒之后,我不得怀疑龙况儿到底是转了性还是撞了邪。

据说这牛肉粒是边境的牧民制作,每年进贡入宫,只有朝中立功的大臣才能得到的封赏,我心里只诧异,这龙况儿倒是受了什么刺激竟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赏给我?

筝音倒是不管这些,只顾着张嘴就吃!我一走神的功夫,半盒子已经进了她的肚子。“筝音,你都不照镜子吗?居然还敢这样吃!小心哪天因为像小猪而失宠,到时候轩龙王纳妾,你可别哭!”

筝音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边往嘴里填吃食边说,“纳妾的事母妃已经教过我了,表姐你不用操心。”

姨娘教她?“姨娘教给你什么了?”我好奇。

筝音探探头,扭过身小心翼翼的说,“母妃说了女人不能善妒,所以等我有了身孕就要给王爷纳妾。”

我倒!真是败给姨娘了,人家都是教孩子怎么争宠,这倒好!逆其道而行,反而教筝音给丈夫纳妾!若是轩龙王知道,不知该庆幸自己得了如此贤妻还是该悲哀自己娶了这样一个傻妇,连吃醋都不会。

我扶额长叹,但愿筝音晚些有孕。

可惜,我忘了老天爷根本不是跟我一家,我这愿望刚刚许下,晚膳时分的一盅鱼羹就让筝音吐得昏天暗地,我立马黑了脸,不会这么巧吧!

轩龙王也是吓得脸都变了色,连忙喊了太医。

筝音小脸皱在一起,不断的将刚刚吃下的膳食都吐了出来,等到吐干净了依旧不断干呕,弄得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王爷,太医来了。”丫头带着一白胡子老头跑了进来,不等老头行礼,轩龙王已经急得扯他到筝音身边,呵斥:“快些看看王妃怎么了?医不好为你是问 。”

老爷子似乎见惯了这般场面,倒是不慌不忙,“王爷勿急,老臣马上就诊。”说罢,躬身在筝音身边,抬手探脉。片刻,老爷子淡笑,“恭喜王爷,王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就在轩龙王的脸扭曲成一朵花,筝音眼带迷离之时,我只想仰天称叹,老天爷,您就是再不待见我,也不用这么狠吧!我上午才许愿,您晚上就让我希望破灭。

我晕乎乎的回到寝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筝音真的要给轩龙王纳妾,我是该阻止,还是该放纵,还是该阻止呢?“啊…真是疯了!”

筝音才多大?一个未成年居然要当妈妈了?还是一个张罗着给自己夫君纳妾的妈妈!

如此混乱的一天让我非常荣幸的再得噩梦光临,我梦见怀孕会传染,筝音挺着肚子到我屋里转了一圈之后,我的肚子就也大了。等我惊醒之时,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小腹,见它依旧平坦心才稳稳落下。看来我真的要跟裴三郎说清楚,就算是年后回国成婚,孩子的事也要等我二十岁以后再说。

自打知道筝音怀孕,府里就像是敌军来袭一般戒备森严,只因某个根本意识不到怀孕是件危险的事的孕妇。

“筝音,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快下来!”我惊悚的看着筝音坐在树上啃着苹果,吓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要疯了,真是要疯了。似乎怀孕倒成了筝音闯祸的动力,不禁不收敛自己喜欢蹦跳的个性,自从知道怀孕以后,还添了一个喜欢上高的毛病。

筝音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下了树,“表姐,我只是看看,你不用担心,掉不下来的。”

“筝音,你看什么要上那么高!”

“看人呗!站的高望的远,我想看看府里哪个丫头最贤淑。”

丫头什么时候也归她管了?“你看丫头贤淑不贤淑做什么?又用不着你给她们找婆家!”

筝音大眼睛一眨,“怎么不用,我就是要给她们找婆家啊!表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怀孕了,就要给王爷找个妾室的。我想过了,求远不如求近,在自己府里找一个,还知根知底。”

我倒!她还真是上心!可是我还真是无比佩服筝音,堂堂轩龙王就算是纳妾也要是贵族家的小姐,这些丫头连侍寝都没有资格,她居然还想着让丫头给王爷当妾氏。我说,“筝音,王爷纳妾也算是大事,尤其是第一个进门的小妾,随时可能成为侧妃。别说这府里的丫头,就算是宫里的女官,朝堂上官人家的小姐都要经过赛选。”

筝音一脸迷茫,睁着大眼睛,说:“是吗?那我明天进宫找找看!”

我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算她狠!这位姑奶奶的脑子里到底是装了什么,我真是怀疑!浆糊吗?

伴着筝音提心吊胆的过了大半天终于把王爷盼了回来进行了移交,看着轩龙王脸上那夹杂了无奈的幸福之色我深表同情,并且很识相的不妨碍他们夫妻讨论纳妾之事。

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筝音无比执着的要给王爷纳妾,难道她根本不以为然这是将自己男人分了出去。我的意识里世界上的女人唯一不能与别人共用的就是牙刷和男人,这两种东西,一旦被分享,下场都是一样——立即丢弃!

如果要让我给裴三郎纳妾,我非先割了他的黄瓜不可!

我摸摸脸,感觉一阵热辣,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想起那厮。现在居然还想到了限制级画面!

不过,说也奇怪,每三日一封的信已经迟了七天,算算日子他早就应该到了京城才是,莫非皇族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让他忙得都没有时间给我写信?

我叹息着推开房门,不觉有些担心。转身关门之际,我猛然发现屋内竟有人影,迅速回头,看清来人真真的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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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息着推开房门,不觉有些担心。转身关门之际,我猛然发现屋内竟有人影,迅速回头,看清来人真真的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龙况儿嘴角一挑,秀丽的脸上一抹轻佻的笑意有些唐突。她站起身,弹弹很干净的衣袖。“本宫是来探望常女史的,上一次是本宫鲁莽伤了女史,今日前来也算是给你赔个不是。”

知道什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眼前的这只绝对的纯种黄鼠狼,而我很不幸的是那只鸡。

龙况儿见我不语,抿嘴低笑,似乎我干什么什么滑稽的事。等她笑够了,立正身子,一脸和善,“天色已晚,本宫就不叨扰常女史休息了,不过女史若是有事定要跟本宫说,只要本宫能做到一定满足你。”说完,她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我瞪圆了眼,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哎呦,好痛。”原来是真的,我没做梦。

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我疯了,还是龙况儿疯了?

这龙况儿若是呲牙咧嘴,凶神恶煞我倒不怕,可她一改变,我就觉得她笑里藏刀,面慈心狠,更是让人慎得慌。